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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清穿之一网打尽|作者:俏凤铭月|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3 07:05:21|下载:清穿之一网打尽TXT下载
  如何去爱

  无端病了,病来如山倒。

  在船上晕船后已是很虚弱的身体,被带寒意的春雨一淋,又在山洞里吹了风,回来之后神经一直紧绷着所以没有反应,而到了现在,步出了书房门,才稍稍有些许的放松,而就在这时身体再也经受不起,从而轰然倒地。

  李德全急忙叫了人把无端抬回自己的屋里,又得皇帝的命令立即宣了随行的太医。

  虽然又是参汤又是针灸的,但是到了第二天皇帝要启程前往杨州时,无端还仍无力地躺在病床上。

  皇帝亲自来瞧了她一眼。

  “看来朕不把你留在这里都不行了。”见她如此,康熙半玩笑地说。

  “随皇上。”无端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这样也好,你先留在这里,等朕返京的时候还会来这。一切到那时再说。”康熙微微沉吟片刻,便做了决定。

  “是。”无端面色惨白,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但是她面颊上飞出的一抹病态的艳红,与她深得发紫的唇,却形成一种病态的绝艳的美丽,如此,即使她是一片憔悴也掩不住全身的风流姿态。

  “你且好生养着吧。”康熙又看了看她几眼,便转身离开。

  康熙虽然把无端扔在这里,但是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个太医,行g里还有无数个丫环,也被李德全找来了几个仔细的留在无端身边照顾。

  这些个丫环都是当地官员给行g里配的,不像g里随行的丫环一样摆高架子。而且无端又是皇帝身边的人,她们自然都不敢待慢。

  可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有太医天天问诊,汤药也天天不断,无端的病还是缠缠绵绵地将近一个月才有了些起色。

  留下的王太医说,无端的病是心病。

  稍稍缓和过来的无端也知道,自己是陷入了一个解不开的苦闷中。来到江南,明媚的春光悄悄渗入她的血y,使她春心浮动。但是,这让会使她猿心马意的事,给她带来了痛苦。

  无端觉得自己宛若一颗刚刚要萌芽的种子,被大雪覆盖着,静静地躺在那里。她天天蜷缩着身子在床上,有时双手托着腮,望着窗外发愣。

  最可怕的是她感到孤独,无法采取行动与命运抗争,她觉得自己的手脚被束缚住了,只能这样坐以待毙。

  她整天低头坐在那儿,把脸伏在手腕上,仿佛要咬断手腕上的锁链,一双眼睛却不时向四周张望,仿佛要找一个可以逃避的孔隙。

  每天早晨,当也醒来的时候,微微地春风,细碎地阳光,映照着她那清冷的房间,她心里总是在问自己:“爱是什么”

  纵然她之前已经有了决定,但是皇帝这次的离开却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去疑惑。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黑夜与白天,什么是爱,如何去爱,这样的问题交织在她的心中,让她疑惑和纠心。

  “他是天空上的那一轮明月,有着这世上最高贵的身份,我从前没想过会遇到他。见了他总觉得是在梦里。”

  在有月亮的晚上她总会想起雨眠,想起她曾说过的话,那时无端不明白,到现在无端好似有一些明白。

  如果说八阿哥是雨眠的明月光,那么十三阿哥就是无端心里的一缕阳光。虽然一个是日一个是月,但是日月交辉,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人。

  虽然十三阿哥不像八阿哥那样冷漠,他给了无端希望,甚至还给了承诺。但是,无端很清楚,十三阿哥对自己的言行不能做主,虽然他自以为是个享有极大自由的人。但是,在这个时代,谁也不是自由的主人,而她更不是,她一直被一条无形的锁链牵引着。她一直以来都以一种漠然的态度,像一个命运的奴隶一样听从命运的摆布。她是那么的渺小而卑微,有时她觉得她甚至比不上雨眠。

  “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雨眠的爱情宣言,就像是一句咒语,在某一个无端郁郁的日子,闪现在无端的脑海里。

  无端更是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她像是找了一个光明的出口,有了行走的方向。

  于是,她忧郁的脸庞顿时充满了光彩,犹如一颗沐浴在阳光下的水晶,闪闪夺目。

  不会爱,不懂爱,她可以学着。

  而雨眠就是她的先行者,她的指引者。

  明确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无端抑郁的心疾随着心里的云开日出,渐渐地散了,到了四月底的时候,无端的身体也无大碍了。

  无端的康复,最高兴的是留下替无端医治的王太医。他可不想被人说,自己连一个伤寒都医治不了。

  王太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这次南行本来他不必随行,但是他的老家在扬州,原本这次他随着皇帝南下,他是要告老还乡的。

  但是眼前家乡就在眼前,皇帝却把他留在这里,说是医不好无端就不让他回家。这老太医,只好守着无端一个多月了。

  眼前无端病好了,他心中大幸,如果一个月后皇帝返京时,发现无端还缠绵病榻之上,那他这老命可就不保了。

  虽然无端身体大好,他也不敢轻视了,每天早晚把脉,药方不断。确保,在皇帝返京回来时,看到一个健康的无端。

  无端身体好些后,一天又没有事情做,看着王太医每天都给她把脉问医,她心中十分感激,偶尔也会和王太医说一两句话。

  王太医是一个痴于医术的医者,他说话间三两句不离医,无端也顺着他的话说,偶尔说到一些病痛,无端竟偶然提及现代的医术,比如开刀、免疫等一些古代没有的医学术语,甚至她还跟王太医说了病毒、细菌、寄生虫这一类词。幸好她的医学水平并不高,只能是半知不解地说了一些大致内容。但是这些却让她和王太医搭起了一个相互勾通的桥梁。

  以后时间时,她就向王太医学习一些基本的中医理论和简单的医术。也许她有行医的天赋,她对于王太医教授的东西很容易就能接收了,她的聪慧让王太医大为惊叹,常大呼如同无端能认真学医,一定能行一个很好的女大夫。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康熙四十六年五月二十一日,康熙返京的人马回到清河行g,准备明日登船返京。

  对于康熙的到来无端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因为她早已下定决心,而她现在却有些心神不宁。

  康熙归来,意味着王太医要离开了,他在这里已经留得太久了,明明家就在眼前,却不能回,这种滋味不好受。

  无端早在前一天就与王太医话别了。

  王太医给无端留了一个地址,说是无端若是有机会要到扬州找他。

  而无端则问了一个自己也想不到的问题。

  “王叔,无端曾在一本药方书上看到一个方子,名为绝子汤。说是取十月熟柿子蒂七个,用瓦片温火烤干,研磨成粉,冷水冲服一日一剂连服七日可绝子!这真可行么”

  “这个方子我听说过,是流传在民间的方子。这方子有好,也有不好。”王太医若有所思地看了无端一眼,才接着往下说:“g里头有一个方子也是柿子蒂粉,但是里面加了细参、麝香还有藏红花,g里的方子才是真正的绝子汤,而你所说的绝子汤并不能真正的绝子,每年都要服一次,而且一年不能碰与柿子有关的东西,不然这绝子汤就不能绝子了。”

  “哦。”听了王太医这么一说,无端心里竟出生一抹欣喜。

  “g里处处是绝地,而g外总是留有一丝余地。你怎么偏要往绝处走呢。”王太医对着无端叹了叹。

  无端只是抿着嘴笑。

  到了夜里近三更天时。康熙才命人把无端唤了去。

  “坐吧。”无端进门请了安,康熙就让无端坐下,他康熙早已命人摆好了酒。“身子可好了”等着无端坐下,他打量了无端一眼,问道。

  “多谢皇上关心,无端已无大恙了。”无端拿起酒壶给皇帝和自己都满上。在行g的两个月里,王太医每天都盯着她,不让她饮酒,她都有些馋酒了。

  “无端敬皇上一杯。多谢皇上的关心。”无端举起酒杯也不等皇帝回话,就一饮而尽。

  “有主意了”康熙也不喝酒,只是和无端闲聊。

  “无端愿意做皇上的女人。一个陪皇上喝酒聊天的女人。”无端望着皇帝,心里满是忐忑,这话她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她本来不想在意自己的身体的,但是她还是说了出来。

  “陪朕喝酒聊天”康熙冷哼了一下,用带着寒意的目光扫了无端一眼。无端回望着皇帝,目光坚决。

  两人对望之时,李德全在门外传报一声:“德妃娘娘到。”

  无端连忙站起来,走到一边站好。

  门打开,门帘掀起。

  一身便服的德妃走了身来,身后跟了一个小脸大眼的丫头,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煲。

  “臣妾向皇上请安。”德妃微微福身。

  “免了吧。”皇帝挥手。“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听闻皇上还没歇息,臣妾煲了一点清粥,给皇上送来。”说着头侧了侧,身后的丫环,就伶俐地把粥端到皇帝面前。

  “放着吧。”皇帝指了指桌面。

  丫头把粥放好。

  “皇上这么好的兴致,这么晚了还在饮酒。”德妃瞧了瞧桌上的酒杯,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无端。

  “嗯,朕忽然想喝一杯。”皇帝也不看德妃,自己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不知道,刚才是谁在陪着皇上饮酒呀”德妃走到桌子一边,拿起无端刚才喝过的酒杯。

  酒杯里还有刚才斟满了的酒,德妃把酒杯举起来,放在自己的鼻前一嗅,轻声说:“这真是好酒,还带着脂粉香呢。”

  德妃若有所指地看着无端。她记得这个说是要留在江南的女子,她从下人口里得知皇帝召她来喝酒,用意不明,她要过来看看。知道这个女人被皇帝留在行g里养病,她心里已经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听到德妃这么一说,皇帝的眉头微皱。

  冷眼看着德妃把酒杯放下。

  “皇上……”德妃望着皇帝正要说话,可是刚刚开口却被皇帝打断了。

  “嗯,朕忘了告诉你了,朕要封祝无端为妃,今后你们就是姐妹了。”康熙若无其事地说。一句话把德妃和无端都弄愣了。

  “你真是好极了!”德妃走到无端面前,冷冷地把无端打量了一遍,说。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德妃的声音与平时不同,嘶哑而威严。她用一种近乎仇视的目光盯着无端,仿佛要在无端身上盯出无数个眼来。

  “你选下去吧。”康熙说话了,让无端先行退下。

  无端行了一个礼,默默地退出门外。

  不知道康熙在房里和德妃说了什么,第二天上船时,就传来德妃病了的消息。

  虽说康熙要把无端封为妃子,但是行途之中却是有些不便的,于是定下回京再说。而回京途中,康熙也没再宣无端陪酒。

  一路无事。

  到了静海县上岸时,皇帝命人快马先行,宣在留守京中的皇四子和皇十四子出京迎驾,原因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德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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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点———古代把晚上戌时作为一更,亥时作为二更,子时作为三,丑时为四,寅时为五更。

  前半夜11时至1时为“子时”,午夜1时至3时为“丑时”,后半夜3时至5时为“寅时”,早上5时至7时为“卯时”,上午7时至9时为“辰时”,9时至11时为“巳时”,11时至下午1时为“午时”,中午1时至3时为“未时”,晚上7时至9时为“戌时”,9时至11时为“亥时”。

  g门似海

  康熙四十六年五月二十八日皇四子与皇十四子迎返京圣驾于永定河。

  回途路上,无端从在一辆青色的马车里,跟随在康熙皇撵的后面。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迎上圣驾时,正好赶到夜里驻扎时候。两位阿哥一起面见了皇帝,随后就到德妃跟前问安了。

  康熙要把无端封为妃子的事,就在他们的到来时像风一样传了出来。更有一些传言说,正是因为如此,德妃娘娘才病倒的。

  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抵达北京城了。

  路上,几位阿哥都骑马跟在皇帝的车辍两侧。中途停车休息时,无端从马车上下来。

  她一出现就有无数道目光投向她。太子殿下,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甚至还有直郡王胤禔。

  他们每一个人都以不同的眼神看着无端。

  有好奇,有寻味,有疑惑,有不解还有一个怨恨。

  无端想一一漠视这些目光,可是当她不小心迎上十三阿哥充满不解的眼神时,她心里突地一坠,但很快地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头,不去看他,不去看他们。

  阳光只能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曾经的就当是南柯一梦了。

  途中,有一回无端偶尔掀起车帘透透气,一匹骏马从她车窗前掠过,无端抬头一望,只看到十四阿哥冷着双眼看着她。

  关于德妃生病的流言,无端自然也是听说了。

  看到德妃的亲生儿子如此看着自己,无端也不诧异,只是以一种很平静的目光坦荡荡地回望着他。

  十四阿哥被无端坦荡的目光吓住了,他不敢相信这个女子竟然有这么一种无畏的目光。

  当下,只能策马而去。

  看他离开,无端也无心看窗外的样子,只好放下窗帘。在车里闭着眼睛休息。当她微微有些困意时,却看到车外有人在低声说话。

  “无端,无端。”叫喊的声音很轻,在马车声里听得不是很真切,无端好奇地掀起车帘,只见十三阿哥正骑在马上与她的马车并行着。

  无端见了他,连忙将自己的头缩回车里。也不说话,像不知道十三阿哥在外这一回事。

  “你为何如此。”

  “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的你是要进g”

  “可你……”

  “你不信我么”

  “为何如此”

  十三阿哥在车外似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些话,他说话很轻,有些无端听得并不是很真切,但无论十三阿哥说什么,无端都当做是没有听到。

  良久,才听到十三阿哥发出长长地一声叹息。

  随后,马蹄声远去。

  两天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到了京城。

  浩浩荡荡的人马沿紫禁城的中轴线依次穿过、端门、午门、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到了内廷,四下散去。

  无端下了马车,又换乘一顶青色小轿,被抬到一个g殿的一所厢房里。朱红色的城墙一重又一重,明黄的屋檐,一角又一角。无端抬头只见到四四方方的一片天,蓝得出奇。

  一进g门深似海。

  无端刚刚进了房门,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内务府的人过来。无端虽然还不是正式的主子,但是皇上那边已经传下话来要封无端为妃,内务府自然派来一些专门服侍的g女,还有几个做杂役的g女。

  只是这些住的,用的人都是暂时的,等皇帝给无端封了名号之后,她就有自己的定例。芹香也随着无端进了g门,皇帝说准,就没有人敢说不。

  可是皇帝刚刚回京,很多政事都忙不过来,对于后g的事情就先放了放。无端就以一个没有名分的g女一样住在g里。

  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应当说的规矩一样不能少。

  内务府特地派来了一个嬷嬷,教授无端学习规矩。

  这位嬷嬷姓王,柳眉细眼,面色白净,双唇很薄,一张嘴总是抿成直线,没的一丝弧度,冷冷清清地。

  对于无端她虽然不敢太过于轻视,但是听到无端棋琴书画一样不知的时候,无端还是瞧见了这位王嬷嬷眼里的一丝轻篾。

  无端微微一笑不以不意。

  无端一直以来都是汉人打扮,但是入了g就必须学会穿花盆底,穿旗装,梳把子头。

  王嬷嬷一开始就给无端找了一双七寸高的花盆底鞋,她说无端个头太矮,没有满蒙女子的修长身子,如高不穿高一点的花盆底鞋,连旗装都装不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无端每天一大早就要学习g规礼仪。

  每天都要穿着七寸高的花盆底鞋,在回廊上练习走路,要怎么才能走得好看,要怎么抬头、怎么挺x、腰要怎么直,两手要怎么样的摆动。

  无端每一天都要穿着这高高的鞋子走上二三个小时。等学会了走路。王嬷嬷就开始教她怎么行礼,怎么下跪,怎么鞠躬。见了什么样的人,应该行什么样的礼。

  同时包括怎样跟据穿戴言行辨别不同身份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有在什么季节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以及穿衣打扮上的禁忌等等

  无端在学习这些东西上就用了十多天时间,等到她所有的规矩都学得差不多的时候,也不见康熙有什么旨意下来,好像把她给忘记了似的。

  倒是无端一次到御花园散步的时候,遇到了太子殿下。

  无端正往自己住的g殿里走,见到匆匆走过的太子殿下,无端退到一边,给他行了一个礼。因为无端在g里还没有身份,身上穿的还是从外面带回来的旧衣裳,这与g里的女子们都不同,而且在这些天学规矩时,王嬷嬷每天都坚持要无端涂脂抹粉,无端双颊染红,恰似桃花正艳;红唇轻点,似桃红一片。

  所以太子殿下见到无端时,不由地被她的不同惊住了。

  “原来你在这里。”太子上下把无端打量一番。

  “太子爷,万岁爷传了旨意,四爷和十三爷都在等着太子爷呢。快走吧。”太子爷不着急,他身后的太监倒是催起来。

  “多嘴,还用得着你说还不快走。”太子爷回瞪了身后的人一眼,气恼地说。

  无端一直垂首在一旁。

  等到太子远去,无端才走自己住的g殿。

  末完)

  似海g门

  无端才进了门,迎面就遇到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小太监在那里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他一边走一边把目光盯住门口。

  他见无端进门,立即迎了上来:“祝姑娘是吧可让杂家久等了。”

  无端没有回话,只是投向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祝姑娘,德妃娘娘有旨,传姑娘一见。”那太监似得了命令,对无端礼数齐全,没有一点不敬。

  “什么时候去”无端问。

  “姑娘。德妃娘娘等着呢。”那太监催促道。

  “走吧。”无端点点头。

  “喳。”那太监就在前面领路前行。

  “芹香,你回屋里吧。”无端临行前,把芹香留下。德妃传话,不知所谓何事,她还是一个人去方便一些。

  “小姐……”芹香似有不放心,但是知道自己人小力微,怕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连累无端,只好听从无端的话。

  无端朝她微微一笑,让她放心,自己就跟着那太监走了。

  到了德妃娘娘所住的g殿,无端先在外面等着,有g女到里面传报之后,来了另一个g女把门帘掀起,引了无端朝里面走。

  进了屋里,穿过一道屏风,再进了一扇门,才见到德妃。

  “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无端见到德妃,无端按着王嬷嬷教的礼数给德妃行了礼。

  “起身吧。”德妃柔声地说。

  无端才敢起身垂着头站到一旁边,也不抬头,只是偷偷地用眼光的余光瞧了一瞧。

  德妃半依半靠地歪在炕上。炕边摆了一溜紫檀靠椅,德妃左右两边的椅上各坐了一个身着旗装的美妇。无端看了她们的穿戴装饰,看出她们两人都是皇帝的妃子,品位只比德妃低了一阶。

  “这就是皇上从江南带回来的姑娘么果然是江南的女子,透着一股子水灵气。”左边的美妇,左手里捧着茶杯,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杯盖,右边的三个手指上,每一个手指上都带着镶着碎钻的指甲套。拿着杯盖的右手,一下又一下地拨着茶杯里的茶长。

  “哎!我说你,赶紧进来吧。”冷g门口守着门的两个老监站在门外等了半晌,也不见无端进来,他们怕无端忽然跑了,其中一个人赶紧跑过来,一把把无端推进门里。

  冷g门在李德全慢慢远去的背影后,缓缓地合上,g门外站着的两个老太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被他们推进去的无端,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惊讶也不好奇,他们浑浊的眼睛好像看惯了这样的事情。

  “吱”的一声,冷g门就被他们两人合上了。

  “等一下。”就在g门将要落锁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那个要落锁的老太监颤微微地手,停住了,转身看着来人。

  来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匆匆地朝着这边走来,腰上系着的黄色的腰带,表明了他的身份。

  老太监的眼神似乎不是很好使,定定地瞧了他半天,才认得出他来。

  “十三阿哥,你怎么到这来了”说着两人给来人打了一个千。

  无端被老太监一把推入冷g院内,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幸好旁边有一棵枯树,让无端稳住了身子。

  看着g门慢慢合上,无端转身开始打量以后要住下的地方。

  庭院破败,久无人居,衰草连天,一片萧瑟。

  天已黄昏,这院里也没有烛火,无端只好寻着院里隐约可见的青石路朝屋里走。

  正要踏进屋里,低沉的笛音传入她的耳中,婉转低泣的笛声似在诉说着她的心事,每一句音符都流入她的心底深处,深深地拨动每一丝弦。

  她抬起头,见到十三阿哥站在门边的枯树下吹笛。

  十三阿哥穿着白袍,束一条浅黄色的腰带,一支玉笛横在嘴边,幽幽的笛声传来,朦朦胧胧却又真真切切。

  无端转身悄悄地走了回来,玄色的绣鞋一下又一下轻轻地落在院落的石青板上,没几步,却又停住。

  十三阿哥放了笛子,望着她:“你为什么会到这里”

  无端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摇摇头。

  “你不想说说那就算了,可这里终究不是好地方,我去求皇阿玛,求他放你出去。”他直直地盯着她。

  无端抿了抿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愿意呆在这里。”她抬起头,看向十三阿哥,努力地让自己的嘴角保持向上的弧度。她的嘴角虽然能向上翘着,但是眼神却隐不住深沉和哀伤。她把目光移开,看着这院里的一片杂草。

  “为什么”十三阿哥一脸狐疑,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子,他怎么看,也看不透她。

  “这是无端自己的事,与十三爷无干!”对于十三阿哥的问题,无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一片冷漠。

  十三阿哥眯着眼,思索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随后自嘲地摇头,“原来是我多虑了!”

  说罢,十三阿哥低头凝视着她,许久发出一声幽幽叹息,不再说话。

  无端默默地回望他,神态自若,不为所动。

  十三阿哥转过头,不再看她,“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朝着g门走去。

  无端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送了出去。她藏青色的长袍上有一丛浅浅的兰花,她被长袍盖住的手紧紧地交握着。

  十三阿哥转过身道:“无端……”

  无端隔得远远站定了。只是垂着头。

  十三阿哥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了。

  无端觉得她是隔了相当的距离看院里的十三阿哥,明亮,亲切,然而她没有能力接近,枯树,凉风,渐渐暗下去的天空,萧条院子里的两个人,没有话,原来,两人的回忆本来就不多。

  她曾经悄然开放,他已然步入她心底深处,她伸出的指尖已经隐约触m到爱的边缘。

  如此,她就心满意足。

  这时天色已黑,天空隐约挂着一弯弦月。

  无端也不进屋,就坐在院里一块石板上望着天空的月亮出神。

  良久,g门吱地一声开了一个缝。从外面递进来一壶子酒,带着一个银质的酒杯。

  “姑娘,我们主子让我给姑娘送酒来了。”

  无端疑望着自己面前的酒壶和酒杯,心中猜想,这难道是毒酒不行。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她还有什么可怜留恋的么

  举起酒杯时,无端的手还是缓了又缓,而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把酒杯里的酒饮尽了。入口的是她所熟悉的香醇,是住在四阿哥院里时,常喝到的菊花酿。那时念梅曾对她说过,她喝的菊花酿,是周四的秘方,在别处是喝不着这样香醇的。

  如此,这酒必然是四阿哥送来的。

  一壶酒,已喝了大半,无端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症状。

  这应该不是毒酒。

  可是,四阿哥为什么要送酒给她呢

  无端也不猜测四阿哥的意图,只是把酒壶里的酒全都喝尽了。

  随后就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