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温总应该是稳坐钓鱼台,守在中军大帐继续观阵才是,怎么突然想到要“南巡”?
温和一下飞机并被分公司的老何接上了车。
“温总,我向您汇报这两天交易情况。”作为分公司经理,温总“南巡”让他受宠若惊,老何深知温总的禀性,奖惩分明,说一不二,他想尽快邀功受赏。
温和和着眼摆摆手,老何赶紧收住舌头。
“你们都去忙吧,我想休息一下,明天开会时我再听汇报。”温和挥挥手,在五星级豪华套房下达了“逐客令”,手下们知趣地退出房间。
“温总,一路劳累,要不要放松一下?我都安排好了。”老何等其他人走后,凑到跟前小声问。
温总又是挥挥手:“你也忙去吧,工作要抓紧点。”
“好的。”老何轻手带上门,心想:老头子是怎么了,打不起精神来,才几个月没见,苍老多了,难道下面也硬不起来了……
温和喝了几口茶,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片刻,然后打开手机。
“是我,恩,我就在广州,你过来一下,……”
温和打完电话,无聊地在客厅渡着步,显然他的“南巡”目的不在商场。
杨自容今天情绪很低落,阿香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让他忐忑不安:雯雯深夜怎么会出现在酒店?是阿香认错了?
“但愿是我看花了眼,大哥,你可得留个心眼,可别让女友学坏了,女大学生为了钱,有时候跟我们这号人没大区别……”阿香好心提醒着。
昨天对门的肥姨也问道:“阿容,好些天没见你女朋友了,别是掟煲(分手)啦?”
自打上回雯雯关机,杨自容就觉得有点不正常,做完家教逛商场也不至于那么晚才回,后来,雯雯很少晚上回来了,说是功课忙,做完家教要回校住。杨自容没介意,因为每次打她宿舍电话都说她睡觉了,他自然也就没多想,可心里总有处解不开的疙瘩:一到晚上雯雯的手机就关着,莫非她有难言之隐?
杨自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庸人自扰,首当其冲的是尽快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了稳定收入,雯雯就用不着辛苦挣学费了,他要养得起女友,让她过上安定的生活,在安逸中完成学业,杨自容信任雯雯,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多年牢固的感情基础上的,是雯雯改变了自己,从粗俗到细腻的转变,凝聚着雯雯对自己的投入与期望,如果没有雯雯背后的鞭策,他只会在碌碌无为中过完一个贫困生的大学生活,然后被发配到乡镇当个教书匠,一辈子与粉笔打交道,他曾经发誓,让心爱的女人从家庭的阴影中走出来,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他努力过,但最终没能留在省城,他确实有过怀才不遇,有过怨天尤人,但他没有放弃,他重整旗鼓,过上了舒坦的“秘生活”,他并没有知足,小县城不是他的归宿,他妄图在仕途上有所建树,走出小县城,向省城靠近,没当忙碌了一天的“秘生活”后,他都能理清紊乱的头绪,考虑着下一步计划,也许是记忆衰退,反应也迟钝了,两次省机关公务员招考他接连落败,连简单的数列题也无从下笔,他只能指望沿着副科级的台阶去攀登仕途阶梯……
雯雯读研粉碎了他所规划的蓝图,他曾犹豫过,却没有别的选择,尾随雯雯进了陌生的都市,一个副科干部委身在城中村,连村民也不够格,属于村外流动人员,除了身份证,他还得花上20元钱买来暂住的新身份……
他和她能“掟煲”吗?
17、男人间的对话
17、男人间的对话
两个男人都没说话,相互对视着……
他的鬓发已白,老了……
这小子一脸霉相,瘦了……
他俩有点同病相怜,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两个多月了,雯雯好吗?”温和抽着烟,开门见山问。
“还行。”杨自容回答。
“能好吗?你拿什么供她上学?咳,咳……”温和见对方无动于衷的样子,变得激动起来,呛了一口烟。
“我有工作。”杨自容不想在老头子面前丢脸,故作轻松。
“月薪多少?单学费一年就上万,你有这个能力吗?”咄咄逼人的口气。
“你放心,我们有积蓄。”
“你?你有积蓄?一个月才几百元的皇粮仅够你自己填饱肚子,能有什么积蓄?”
杨自容的腿抖动了一下,脸色变得通红。
“小杨,你别激动,温叔的话是重了点,不管怎么说,你是雯雯的男朋友,作为她父亲,我有理由表明我的担心,毕竟,你们还是孩子嘛。”温和递给杨自容一根“中华”,杨自容点上后,深吸了两口,平静下来。
“说实话,当初雯雯跟你交朋友我是坚决反对的,不要说门当户对的老话,直觉告诉我,你将来不可能带给雯雯幸福,因为你心眼太实,当然这不能怪你,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刚开始也一样死心眼,就像麦穗全身长满刺头,人哪,要学会收敛锋芒,这样才能加快成熟,知道雯雯喜欢你什么吗?老实本分,按照她的逻辑思维,你是标准的好男人,可自从你当上了县长秘书,我发现你有所变化了,作为男人,我庆幸你的转变,可作为雯雯的父亲,我又为女儿担着心,是不是矛盾?可最终我还是接受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平庸的男人仅靠本分是无法在社会立足的,又怎么给女人带来幸福,所以,我接受转变的你,坦白的说,我不是个好父亲,雯雯有千万个理由来恨我,我毫无怨言,我只希望你能善待雯雯,我这个做父亲的男人已伤害了她,你可不能,也许你认为我不佩跟你说这些话,在你眼里,雯雯的父亲是个丧失伦理道德的伪君子,他没有理由要求另一个男人循规蹈矩,可我还是这样说了,因为雯雯是我的女儿,我有这个权利。”温和侃侃而谈,既有深刻的解剖自我,也有谆谆教诲,面对一个后生,同样是男人,他分裂出两种人格来,贬低自己,厚望他人。
“你给女儿的伤害太深了。”杨自容第一次在温和面前用上指责的语气。
“唉——”温和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杨自容说。
温和没有勇气抬头,他就是那种人,一个要求别人不要学自己的人,是没有底气昂头的,男人间尤为如此。
“工作还满意吗?”温和换了个话题。
“一般。”
“如果有困难,就来我广州的分公司,你是学中文的,又坐过机关,办公室主任的位子很适合你。”
“谢了,不需要。”
“小杨呀,也怪温叔,当初要不是对你有偏见,就把你留在省城了,说不定你和雯雯已结婚,雯雯也不至于跑到广州来,早知如此……”
“这些后话就不要说了,没别的事我就回了。”
“等等——”温和打开皮包,掏出一个档案袋子,“这钱交给雯雯。”
杨自容推了推手:“你自己交给她吧。”
“她会见我吗?”温和的眼里搀杂着央求与委屈。
“不知道。”
18、老板,您是她干爹
18、老板,您是她干爹
温和没去会馆,只是在宾馆房间里开了个简单的碰头会,听取完汇报,对属下表扬了几句,要求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散会吧,大家再辛苦几天,争取更大的成绩。”
老何开着车,在车镜里观望着闭目养神的温总,想问又不敢说,大白天的去大学校园,让老何百思不解,莫非温总改了口吻,啃上嫩草喜欢学生妹了?不能呀,谁不知道他温总专找有夫之妇,而且必须还得是少妇,这可是上等品位,他喜欢半生半熟的,如同牛排,嚼起来有声有色的,口感好也不油腻,不会塞进牙缝里,让你用上牙签掏半天的废渣子,黏着血丝,奇臭无比。有回温总带着情妇南游到广州,酒后跟老何交流起风月经验:千万别动未结婚的女人,就是水仙你也得远而敬之,知道为什么?一来容易让你上瘾,就像香烟,焦油过多,这一抽不要紧,你会有所依赖,可卡因一般赖上了,抽起来也方便,人家是单身呀,召之即来,但要做到挥之即去就不容易了,想撒手都来不及;再者说了,这种女人本身也是有所求的,不仅精力旺盛,而且占有欲特强,对男人的占有常让她不择手段,甚至是鱼死网破,风险太大,弄不好让你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少妇就不同,婚姻生活才刚刚开始,家庭稳定,无后顾之忧,随传随到,她可不想嫁给你,说你这样的男人只配做情妇,做丈夫也太让人闹心了……温总对待工作那是不苟言笑,也只有在风月场合才难得一见平易近人的本色,所以,他每到一处分公司,区域头头们总挖空心思地献上上等的色味,让温总的音容笑貌一展无疑,彻头彻尾。
这回温总的异常举动让老何很是纳闷,晚上呆在房间里让他陪着下象棋,骚扰电话也不接,干脆拔掉话线,总算熬到后半夜了,老何问:叫个人过来伺候您。
你在这挺好的,什么都别叫,继续下。
温总改头换面了?道貌岸然了?
不见温总的“平易近人”,老何是不甘心的,直接关系到他在羊城的政绩呀。
老何困顿地打着哈欠:“温总,来这地方有事?”车拐进校门。
“你在身上等我。”温和夹着皮包下了车。
还很神秘,老头子果真厉害,口味说变就变,老当益壮。
老何坐在车上抽烟,望着温和远去的背影小声干笑着。
转悠了老半天,温和才找到121宿舍。
马炎灵正在网上激情似火,猛一抬头,见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身旁,吓她一跳。
你还真的找上门来了,太投入了吧,不过没关系,就凭你的认真劲儿,我今天破例招待你一顿晚餐,用不着你拿出绅士风度来买单,你没饭卡再有钱也白搭,食堂只用磁卡。
我找温雯。
这孩子长得挺高大,脑袋也挺简单,说话颠三倒四的。
找温雯?你不是金牌王老五?昨天qq上的……
你这孩子,什么王老五,郑老六的,我找温雯!
搞错了?跟视频上的太像了,你不会脚踏两条船吧,成心戏弄本小姐。
嗨,这些女知识分子是不是书读多了,开始犯傻呀。
温和说明身份,我是温雯的爸爸。
爸爸?不太像,是干爹吧。
这是我工作证和身份证。
呀,集团老总,老板也姓温,温雯真有眼光,傍大款也找500年的本家。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温雯的亲爸爸。
有钱就亲,没钱亲娘老子也陌生……
温雯呢?
不知道!
马炎灵不再理会身边的款爷,继续网上激情对话。
温和被冷落在一边,呆坐了好一会儿,见到一个大眼睛的女孩走进宿舍。
“您找谁?”这孩子比较有礼貌,进门就问。
“这老板说他是温雯的亲爸爸,你信吗?”马炎灵边敲键盘边说。
“我就奇了怪了,亲爸还有冒牌的?”温和没好气地问。
马炎灵回头一笑:“不知道现在流行dna鉴定吗?”
“马炎灵,别瞎掰了,一看就是温雯的爸爸,鼻子高高的,嘴唇厚厚的,耳垂大大的,女儿是父相,这话没错,”钟怡倒了杯水,“温叔,喝点水。”
温和连声称谢,终于遇到会面相的。
“我就睡在温雯的下铺,这几天开交易会,她很忙,很少回宿舍。” 钟怡说。
“开交易会跟她有什么关系?”温和莫名其妙。
“您呀,真是孤陋寡闻,也不能怪您,一个集团老总,身边自然少不了多语种专职翻译,哪关心过我们这些散兵游民,我就纳闷了,照您的条件,温雯也不至于跟咱们这些贫困生抢饭碗呀?”马炎灵心存妒嫉,数落着父女俩。
钟怡见温和好像还没听懂就解释道:“在交易会做翻译,打零工。”
“哦。”温和总算明白了。
“温叔是企业家?从没听温雯说过,还以为她跟咱们一样,打工是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您肯定是个严父,不娇惯溺爱女儿,有意让她自立,不过,像她这样没日没夜地在外打工也太辛苦了点。”钟怡很意外。
“哦,哦。”两个女孩子的话让温和很尴尬。
“温叔,您给温雯电话吧。” 钟怡提醒道。
“关机,关机。”温和压根就没勇气打女儿的手机。
19、老牛啃嫩草
19、老牛啃嫩草
“开车。”温和上车吩咐老何。
老何帮温总关上车门。
小车驶出校园,温和一言不发。
没捞着?看温总的脸色就知道,他很失望。
老何试探地问:“温总,没见到人?”
“唔。”
“没关系的,温总,找学生妹还不简单,除了留学洋妞,包在我身上,您喜欢哪种类型?”
“扯你娘的蛋,开你的车!”温和骤然翻了脸,吓得老何一吐舌头,再不敢言语:丢,欲火烧身了。
回到宾馆后,温和也没吃午饭,躺在床上闷睡了一个下午,老何空着肚子战战兢兢地在一旁伺候着,依然像是三陪女郎了,他发现温总变得很怪异,莫非对中年男人产生了浓厚兴趣?老何摸着自己已入中年的“将军肚”,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着。
“老何,晚上喝酒去。”醒后的温和恢复了常态,这让老何很欣慰,老板终于回归了,这是他所期盼的,他就不信老板能耐得住,阀门一旦打开,飞流直下,是温总的一贯作风。
“给老舒一个电话。”温和洗着脸。
“好的。”老何赶紧掏出手机。
“老领导,嗳,对,是我,谢谢领导的关心,托您的福,交易成绩不错,哈哈!您的老部下过来了,刚下的飞机,这不?还没落脚就让我给您电话了,好的,好的……”
老何一脸笑纹,忙把手机递给温总。
“岂敢,岂敢,企业再大也得听领导的不是?参谋长的恩情我温和是永世难忘,您日理万机,我哪敢前去打扰,我让老何安排一下,晚上咱不醉不休,要不要向嫂子打报告请假呀?呵呵,老牛啃嫩草,参谋长还是很谦虚,就您的体格,那是全军武状元,铜牙铁嘴的还怕嫩草?您放心,不塞牙的,刚出土,又肥又嫩的,哈哈……”温和擦着脸上的水珠,朗声大笑。
老何在旁不住地点头,陪着一脸的灿烂。
温和通完电话,精神百倍地做起了扩胸运动,作战前准备。
“老何,你不是说能找到学生妹吗?多找几个来,让老领导今晚玩个痛快。”温总展现出庐山真面目来,和蔼可亲。
“好嘞,您放心,准保老爷子乘兴而来,满载而归。”
红染宫是家高档的综合性娱乐场所,在这可充分领略到什么叫“秀色可餐”,既有世界各地风味不同的饮食文化,也有天南海北,跨越大洋的绝色佳人,来这消遣,是种时尚,是种奢华,也是一种腐化,看在眼里的,摸在手里的,吞进口里的,全都化为污秽由肠道排出体外去,打个饱嗝,洗洗手,整整衣襟,再将凌乱的头发理顺,出了门,没人会在意bsp;老何掰掰指头,老领导就剩下“龟野屋”没进去了。
望着门外低眉顺眼的和服女郎,老何向老领导投去请示的眼光,眼神是带有冒号的。
“哈哈,这名有创意,就这了。”老舒点头。
迎宾小姐殷勤地鞠上一躬,轻柔地用日语说了声:欢迎光临。
“咱是中国姑娘,不准说鬼话。”老舒呵呵一乐。
他们找了间座式单房,咖啡色地板,青香扑鼻,黑色墙体上镶嵌着不规则的石块,几盏壁灯纸罩上的黑色日文字体勾画出异国风情,墙壁上武士时代的招贴画,栩栩如生,典型的日式风格,秋凉季节里,在这品尝烤肉和青酒,确有一番另样的风味。
“参谋长,请坐。”温和还像在部队,标准的军人礼节。
“坐,坐,哎呀,你温和现在可是正当意气风发,头上是光环闪耀,不像我,也就长你几岁,可心已老了,也快退了,不中用哪——”
“哪里,哪里,这些年多亏您照应,我们的产品才顺利打入了华南市场,您对家乡人民的贡献那是天高地厚,上次王副省长去我们公司考察时,特别提到了您,说您是劳苦功高,首屈一指,没有参谋长当年在部队的栽培也就没有我温和的今天,您呀,还得在宝座上继续为我们家乡人民发光发热,真是哪天力不从心了,也不想退居二线,被人当摆设,您就荣归故里,去我们公司做总参谋长,我们全公司万名职工,一定夹道相迎,垂手听令。”
“哈哈,你温和这张嘴巴就是老掉牙了也能嚼出甜味来,难怪当年首长家的千金也能被你缴械,老何,你们温总当年可是风流倜傥,不知迷倒了多少巾帼女兵哩。”
“现在也一样,英雄不减当年,是不是,温总?”老何在这种场合是可以放肆的,因为温总不介意。
“哪里,哪里,你们后生可畏,快点叫几个过来,陪参谋长多喝几杯。”
老何出去工夫不大,回来时身后已是花枝招展,八个妙龄女子排成一行,训练有素得像是女兵,神采飞扬,挺起胸膛,翘首顾盼,只等首长检阅。
“小温哪,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你先。”参谋长嘴上这么说,一对老花眼早飞离出镜片,溜达在女兵分泌荷尔蒙的胸脯上。
“舒老板太客气了,您先,您先。”温和也换了称呼。
“对对,舒老板先。”老何一旁附和。
“姑娘,你多大啦?”参谋长端起首长的腰身,在队伍前面巡视。
“刚上大学一年级,老板猜我多大?”高个女孩子脸颊红润,短发下的脖子细嫩修长。
“一朵花。”参谋长点点头算是挑中了。
温和呷了口酒,见女孩子在参谋长身旁已落坐,这才把眼光透入到队伍里。
参谋长就是参谋长,将最招眼的给“参谋”到手了。
见温和兴致不高,老何坐不住了,这其中的7位粉黛佳人,那可是百里挑一的货色,模样长的靓不说,气质也高雅,说话更是了得,满嘴性福理论,手上硬功,外加口头软活,那都是有理论指导的,软硬兼施,不拘一格,而且花样翻新,层出不穷,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学生妹子。
“挺好,就你了。”参谋长在场,温和不能太挑剔,老何再出去找来新货,那参谋长就没面子了。
骨感很强的女孩子倒是放得开,一坐下便将头蹭在温和的胸前。
“老何,上呀。”参谋长边搂着美人边下达军令。
老何没别的选择,她的老相好就混在学生队伍里头,好在长相不是很扎眼,两个老色鬼没看上。
老何招招手,年纪偏大的女郎摆着肥臀走出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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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纸扇舞女郎
20、纸扇舞女郎
吃了,喝了,唱了,摸了,就差出台了,有温总在旁撑腰,老何掏腰包的动作干脆而利落。学生妹子就是有文化,伸出玉手来将10张“老人头”轻轻一捻,眉梢向上挑动一下,就点出了数额,而且连纸币的真伪也分别的一清二楚,不像老何的老相好,双手摸捏了半天,如同握着一根无法挺举的阳具,手脚忙乱,无计可施,恨不得敞开硕大的乳峰来,将“老人头”埋在沟谷里,上下刷动开来,验钞机一般,切身感受出它的硬度来,当女人习惯用胸部思考问题时,说明她已迈入波大无脑的黄金岁月,赤裸裸的黄色粉饰了一切简单而有序的问题,一切变得复杂了,杂乱无章了,什么君君臣臣,什么男男女女,什么上上下下,什么前前后后,什么道德,什么法典,什么世俗,什么公允,在她眼里,就是廉价而低质的保险套,形形色色,裹扎到一处,全乱套了,不过,她有快刀斩乱麻的绝活:套上去,再卸下来,一片卫生纸就能将所有的污秽包裹起来,左手扔掉肮脏,右手接管纸币,同样都是纸做的,符合生态再生规则,在无序中循环,在复杂中新陈代谢……
这样的思维方式,尽管套上“波大无脑”的骂名,可实际上,比起用下身思考问题的男人们,她们要轻松自如得多,男人的下身是沉重的,有杠杆,也有负担,既要一分为二,又要寻找平衡支点,这也符合杠杆原理,那些能撬动地球的伟大男人们,身后隐藏着多少惊心动魄的震颤,为女人而颤栗,女人成了他们统治地球的支点,将阳光留给了自己,将黑暗的一面朝向充当支点的女人们……
一样的用身体敏感器官来思考,一样的丢弃大脑,一样的生态循环,不一样的是背后的影子,女人是黑色的,却用黄色来为自己镀金;男人是黄色的,黑色成了身后拖动的颜料,抹杀彩色的斑点。
难怪他们常说胯下的女人是“波大无脑”……
老领导提前“出台”了,一手揽着小妹子的芊芊细腰,一手挎着重重的皮包,上了电梯。
“老板,他们给你的是什么东东?旮旮旯旯的?”妹子歪着头装出一副天真,小手在包上摸了一把。
“你猜猜?”电梯没别人,欲火烧身的老领导抓住妹子的胸脯。
“砖头。”妹子顺势背靠在他胸前,小手伸在他胯间摸索着。
“哈哈,没错,是砖头,专门砸美人的砖头,哈哈,今晚就砸你。”
“哎哟,您下手可要轻点,我可是细皮嫩肉的,弄出血来,当心我拨110。”妹子揪住档下的硬物正要摆弄时,有人进了电梯,妹子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手背到身后,若无其事地揪着,还不时用指头敲击两下,背后的老领导喘着粗气。
“老板,是不是哮喘犯了?”妹子回眸一笑。
“不碍事……不碍事……”老领导擦着汗。
老何也告退了,混在妹子队伍里的老相好今夜收获不少,一上车,并在旁边攥紧老何的“命根子”,娴熟地拿捏起来,痒得老何摸不准方向盘,干脆拐进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熄灭车灯,直接在车座上媾和……
温和独自留在“龟野屋”里喝着茶,老何临走前已将下面的节目安排停当,他相信明日的温总一定会闭门谢客,温总金屋藏娇的时光往往要跨过黑夜,迎接阳光普照,他的性爱哲学与众不同,是多层次的,带有两面性,在他看来,夜色下的女人是染色的,千篇一律,连###的节奏都是同一节拍,他更喜欢一觉醒来,让女人重新温润一次,就如同早上一次淋浴,女人是素面的,内心也会变得放松,恢复到女人的常态,而非职业般应付。
“老板,可以了吗?”服务员颔首鞠躬道。
温和点点头。
随着服务员一声清脆的击掌,悠扬的东洋舞曲即刻响起,五个艺妓装扮的妙龄女郎,摇着纸扇鱼贯而入,在温和跟前柳腰轻摇,款款而动……
温和呷口茶,没注意看,他不喜欢浓妆的女人,更别说白色粉底女鬼一般的“艺妓”,看上去让人脊梁骨透气。
一杯茶下肚,温和有点不耐烦了,一挥手止住了“女鬼们”,口气像个镇妖捉鬼的###师:“别折腾了,赶紧卸妆。”
工夫不大,五个女郎露出庐山真目,如刚下枝的葡萄,晶莹剔透地摆放到温和的面前,温和是垂涎欲滴了,比起先前的几位,简直是上等佳味。
他一眼一眼地瞅,好似是位美食大家,在动筷前要先汲取色气精华,可当他的目光停留到最后一名女郎身上时,他惊恐地放大了眼瞳,目光凝滞了,脸色灰白,嘴角抽搐着:“你,你……”
那女郎娇笑一声道:“老板,要我吗?”
21、“网”个男友
21、“网”个男友
经过网上考察与筛选,冬至来临前,马炎灵锁定了要见面的网友——“吭哧有力”,她喜欢这个网名,一如他聊天时的粗语,很有张力。
我可是研究生。
靠!说了一千遍了,你就是博士后也吓不倒我,我就喜欢跟在博士后面,显得我也有学问,沾点光不是?
你到底多大?
晕!说了一万次了,小生19,血气方刚的,精力充沛,无处发泄!
又来了?!再耍流氓我就“蔽”了你,嘻嘻——
不阉了小弟弟就成,哈哈——
讨厌!真恶心……
千万别吐痰,为我罚款不值得。
你长得咋样?单眼皮吗?
除了三点,其他基本跟姐姐想吻合。
问你正经话哩,姐姐我都发照片了,你也太小气了,是不是天篷元帅投错了胎,一不小心跌进了养猪场,不敢出猪圈哪——
呵呵,说对了一半,天蓬元帅本性难改,充军发配前要玉帝老儿答应一个条件:投猪胎没问题,有吃有喝的,还不用干活,多美!但务必让俺跟女人亲密接触,而且还得是有钱的美女,俺吃好睡好,绝不长大一寸,天蓬元帅的位子您爱给谁给谁,俺不要求官复原位,俺永远保持巴掌大小的身段,躺在美女的怀里享受人间午后的阳光,乐不思蜀,绝不会重返天庭,调戏妇女……玉帝这老儿真该退位了,占着茅坑不拉屎,思想太落伍了,居然问:人间哪有不长大的猪,谁养呀?我说,吾皇您有所不知呀,现在的人间可不是唐三藏那厮的年代了,和尚早不用化斋了,庙门一开,那是火车一响,黄金万两呀,香客是拼着命捐款捐物,不收都不行,那场面真是香火缭绕,如火如荼,人间早富足天下了,谁还稀罕一身臊气的猪肉,连猴哥的脑门子都掀开来喝了,不带煮的,生喝脑浆,好在猴哥立地成佛,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凡人早都不吃猪肉了……玉帝老儿听我这么一说,似乎也动了凡心,但在王母娘娘面前不敢造次,一般正经道:不吃猪肉,养猪作甚呀?真娘的傻冒,当皇帝就知道在三宫六院72个娘们怀里转悠啊,我赶忙煽情道:玩呗,吾皇呀,当宠物玩,您瞅瞅下面的人间,随便瞟一眼,怀抱猪崽的都是美女呀,老儿听后,苍眼一垂,即刻淫光闪闪,凡心大动,恨不得立马变成猪崽钻进佳人的怀里头……无奈患有“妻管严”,有贼心没贼胆的主儿,老儿咳嗽几声,答应了我的条件,别以为老儿是良心大发,实质是让我充当他的代言人,也是将他未能实现的理想暂时寄托到我的身上,说不定哪天,瞅准老太婆打盹的机会,摇身一变成了猪崽,加入宠物猪的庞大队伍里,做猪王,要知道,天上一天,人间是一年呀,那老态龙钟的王母一个盹能迷糊上半天,足够玉帝老儿快活大半年的了……
哈哈哈——晕死啦,你这张损嘴,当心天降人祸,嘻嘻,我想见你……
“吭哧有力”其貌不扬不说,见了马炎灵竟然支支唔唔的,近似语无伦次了,全无网上神侃的风采,望着他黑边镜框下的白眼珠子,马炎灵万分失望,她可是第一次与网友见面,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
“想不到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小师弟。”马炎灵吸了口果汁,故作轻松。
“想不到,真想不到……”“吭哧有力”坐在咖啡厅里,眼光流离,神色不安。
“有点紧张,你?”
“有点,有点,师姐可是研究生。”
“你不是博士后都敢跟吗?”
“那是玩笑话,呵呵,不能当真。”
“你应该加点糖。”看着对方皱紧眉头喝咖啡的样子,马炎灵提醒道。
“哦,第一次喝,没经验。”对方尴尬地笑了笑。
第一次喝咖啡的主儿能把她马炎灵诱惑出网,真让人不可思议,马炎灵觉得自己很失败,好象女研究生在火车上被陌生男人贩卖到偏远山区做媳妇的一幕重演了一次,马炎灵不得不再次审视眼前的“吭哧有力”,说不定这家伙故意装出一副木楞的脸孔来忽悠自己。
“你又开玩笑了。”
“真的是第一次喝咖啡,上大学前,我都没坐过火车。”
“不会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吧?”
“师姐说对了,当真是第一次。”“吭哧有力”逐渐有所放松,开始眨巴起眼睛。
“我就纳闷了,跟你网上是判若两人,你的幽默感原来只局限在键盘上的。”
“让师姐见笑了,不满你说,自从见到的照片,一有空我就琢磨着下一个话题,想方设法要把你逗乐。”
“这话倒是有点幽默感,不过,照片跟幽默有关联吗?”
“我也说不好,反正每次聊天前,我都设计好了话题。”
“把我逗乐的话题?”
“是。”
“就这么简单?”
“恩。”
“你的宠物话题很生动,有创意,怕是看完《大话西游》的灵感吧?”
“师姐真是高人,还真是这样,你说这周星弛也太敢想了,简直是倒转乾坤,毫无章法。”
“第一次看《大话西游》?”马炎灵如同跟一个隔世人在对话。
“恩,很过瘾,就是没太看懂。”
“这倒是实话,我看了10多遍了,也没看懂,你比我强,才看一遍就能活学活用,要上看上十回,你准能让猪八戒骑上白龙马,取代唐三藏。”
“师姐真幽默。”
“跟你学的,对了,不是说精力太充沛无处发泄吗?建议你改个名,就叫‘伟哥一号’如何?”
“吭哧有力”骚红了脸,一扬脖子,将咖啡全倒进了口里。
22、大杂烩
22、大杂烩
马炎灵绘声绘色地讲述她与“吭哧有力”的大话约会,逗得丘月茗和钟怡花容怒放。
丘月茗放下名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在意,等到见面的时候才惊天动地,网络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qq能够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会对那个网友说‘我恨你’。如果非要给这份恨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噗嗤——”冷坐在一边的温雯也止不住笑,四个女生第一次在“大话”中达到了和谐。
“真想见见,”钟怡觉得不过瘾,“马炎灵,什么时候带过来见识一下。”
“就是,听他‘吭哧’几声,到底是不是有力?”丘月茗应和道。
“我在网络世界里好不容易翻出了乐子,让你们来分享,这不公平,有本事大家都勾引一个出来,来次大杂烩如何?”
“没问题,我的好友录上是人满为患,快挤出人命来了,赶紧约上一个,解放队伍!”钟怡说。
“通过。”丘月茗举手。
“你哩,温雯?”马炎灵问。
“我,我很少聊天的……”温雯这回没有板起脸孔,也觉得有趣。
“我借你一个,千军万马里随便你挑。”钟怡拉起温雯的手,摇晃道。
广交会后,温雯开朗了许多,不再像过去那样沉闷,即便跟马炎灵之间心存隔阂,可表面上已经重归于好,心直口快的马炎灵没什么心眼,反而很佩服温雯的独立个性,她马炎灵若有个大款父亲,她早怀揣美金留洋了,不混成博士后绝不回归,犯不着在这苦熬一张文凭,人家温雯可不同,放弃优裕的家庭条件,起早贪黑的,靠自己的双手打工挣学费,这样的理由足以推翻马炎灵先前对温雯的怀疑,她主动向温雯陪了不是,还捎带献媚一句:还是你厉害,有机会介绍份好工给我。
眼看大杂烩的时间快到了,丘月茗和温雯一商量,决定还是带男友过来,丘月茗不想节外生枝,和陌生男人约会有悖对自己男友的衷心,即便是恶作剧也不行,不像马炎灵和钟怡,属于单身女生,就如同海滩上的“比基里”女郎,在“冲浪”之余,她们完全可以褪下“3点”,彻底解放自己,在阳光下享受裸浴。温雯两个月没见男友,广交会后,她就没回过出租屋,不是没时间,而是男友一直没要求过,心高气胜的温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即便晚上开着手机,男友也没来个电话,在她内心深处,她无时不记挂着心爱的男人,只要他来个电话,她即刻就飞回到男人的身边……难道发生了什么?忐忑不安的她疑虑重重,她急需要见面的借口,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解开堵在心口的疑团。
这男友与网友碰到一处,当真是一盘“大杂烩”,色味更浓,马炎灵和钟怡也一直很想见到两位室友的护话使者,她们期待着这个周末的“大杂烩”。
礼拜五下午没课,温雯早早回到出租屋,一开门,就能闻到刺鼻的汗酸味,一堆脏衣服连同臭袜子乱放在床上,温雯看在眼里,酸在心底,一行泪水涌出眼眶,她放下包,赶紧拾起床上的赃物去洗。
“好久不见你了。”
温雯上楼顶凉衣服时,阿香正在收衣服,主动跟温雯打招呼。
“恩。”温雯点点头,双手抖着湿衣。
“听大哥说,你在上研究生,真不简单,你们学校我去过几回,我弟弟就在你们学校。”阿香过来想帮手,被温雯用手挡住了。
“那晚在酒店我肯定是认错人了,不要见怪。”阿香点了根烟说。
温雯挥着眼前的烟雾,躲到凉衣绳的另一端去,凉开的衣服遮住了阿香的视线。
“其实,大哥一个人挺苦的,这阵子看上去很憔悴。”阿香丢下一句下了天台。
温雯去菜市买来鱼肉,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坐等了半晌,又出门在“士多店”买了一瓶啤酒和一包烟,酒是燕京牌,烟是双喜,都是他喜欢的。
温雯关上手机,静静靠在床上,看着专业书。
夜色降临,温雯拧开灯,困倦地打起哈欠,看看表,将书丢在床头,合上了眼睛。
“阿容,阿容——”敲门声惊醒了温雯。
温雯下床开门一看,是肥姨。
“是你呀,阿容在吗?唉,电脑又死机了,想叫阿容帮忙看看。”
“还没回,我去看看。”温雯说。
“多谢啦,都11点了,阿容还没回呀?”
温雯在肥姨的房子里调试着电脑,房间不大,很干净。
“经常上网吗?有病毒。”温雯很快打开了电脑。
“病毒?怎么会?我买来没多久,看粤剧dv的,别是阿容上网染上的,他用过好几回了。”
“他在你这上网?”
“别多心,晚上不过来。”
“我不是这意思,怕他打扰你。”
“不会,不会的,小伙子挺好的,教会了我不少电脑知识,”肥姨想了想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没关系,只管说。”
“你不经常回来,可得小心隔壁的女人,我发现她平日有事没事的招呼着阿容,阿容心眼实在,可别……”
温雯心里“咯咚”了一下,忙问:“阿容每天回来得很晚吗?”
“恩,也不做饭了,常拎着盒饭回来,好几次让那女人拖进房子里去,是我亲眼所见,说是请阿容吃饭,谁知道安下什么坏心眼,鸡婆脏着哩,不是我说你,要看好自己的男人,我是过来人,因为没守住男人,让坏女人钻了空,离了婚不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肥姨说到伤心处,直抹眼泪。
温雯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一桌凉菜,心冷如灰,她似乎找到了被冷落的原由,将满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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