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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作品:这些年,二哥哥很想你|作者:天马行空|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1 17:47:08|下载:这些年,二哥哥很想你TXT下载
  「老大,我放了几个a片跟动画在我的ftp,你要抓的话我给你密码。」

  那段时光真的很不可思议,许多后来很重要、很熟、很有才华的朋友级读者就是在咖啡聚的时候认识的。我说得少、听得多,大家就是聊天打屁。

  后来那个拿大头贴相本给我看的可爱女孩,我封她秘书,之后考上了清大。

  彬彬有礼的附中资优生叫平平,每次签书会都固定表演模仿秀,经典之作是蔡头加利菁。后来平平上了《全民大闷锅》的全国模仿大赛得了第二,只输给陈汉典。他跟「陈汉」两字非常有缘,后来某高中生仿拟我的小说得了文学奖,还是平平做了一份「原著╱得奖文」的文字对照表放在网路上为我仗义。

  要教我苹果电脑撇步的大学生,半年后邀我去他的母校大叶大学演讲︱︱那是我生平第一场校园演说。这个苹果通在两年后不只帮我设计两款签书会特卖的衣服,还真的写了两本非常畅销的苹果电脑手册。

  不偏食、连〈楼下的房客〉这种惊悚极品也很喜欢的女孩,生日只差我一天,后来成了我签书会的专属主持人,她的名字许多书迷耳熟能详,小仙女osf。

  至于那个要跟我分享a片的男孩,他被我写进了小说「等一个人咖啡」,当了主角︱︱永远急着跟所有人分享快乐的,阿拓。

  后来到咖啡聚的网友读者越来越多,多到每次聚会我都得用演讲的声音才能让每个人听清楚我讲话,这种情况下,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畅所欲言,彻底失去聚会原来的意义,我决定停止这个传统。

  此时此刻写到这里,我用滑鼠点进我的无名相簿,翻看那段谁都可以轻易找到我的日子,那些下午,那间咖啡店,那些人的面孔,有点熟悉。

  二哥哥很想你45 太像作弊的人生

  拥有的第一个梦想,是什么呢?

  小时候的我,曾梦想当过漫画家。

  但热情有余、天分不足,最后我心甘情愿放弃,从画漫画改成看漫画。

  长大些,对什么是理想、什么是幻想有了一点更清楚的认识。

  我想当记者,写人物采访特稿那种。想当电影导演,专拍不用送票、观众自己就会买票进场的那种电影。不能导的话,写写电影剧本也不错。还有还有…我想设计电脑游戏,想当广告文案撰写者,想帮综艺节目发想有趣的单元,最想在名片上印着「创意总监」这个抬头。

  但我不够厉害,于是没有成为那些我想成为的人。

  幸好我专心投注在写小说的领域里,而小说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默默帮我联系了这个世界的其他部分。

  在这个时期,虽然书还是卖很烂——靠,我真不想一直强调这一点,但演艺圈里越来越多人在看我的小说,于是我接到了几通试探性的电话,跟陌生人喝咖啡,开始帮唱片公司写mv脚本、帮新导演写电影剧本、拟剧情大纲等等。

  天生臭屁的我,总是可以用最平常的脸跟这些「大人物」把会给开完。

  「那这几首歌你就先拿回去听,我们就等你的作品出来啰。」某大人物说完这句话,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开始收东西。

  「没问题。」我将笔记型电脑塞进背包。

  「还有,不需要提醒你,这些歌都不能流出去吧?」某大人物皱眉。

  「放心,除非我电脑被干了,否则不可能外流。」

  我拉上背包拉链,酷酷起身。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可以听到我原形毕露的声音。

  电梯门一打开。

  「毛!我今天在阿尔发看见周杰伦的背影了!」我迫不及待对着手机大叫:「只有不到五公尺!不到五公尺耶!」

  「真的吗?那你有走过去找他签名吗?」毛毛狗很惊喜。

  「才不要咧,那样我的气势不就整个弱掉了吗?我要努力到有一天可以跟他一起谈合作,而不是找他要签名而已。」我不知道在矜持什么。

  「可是,公公,你可以先帮我要签名啊!」毛毛狗撒娇。

  「哈哈,再说啦!公车来了!」我乐不可支,举起手。

  真的很开心,这些际遇都是我从未想像过的世界。

  机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我在许多场合看见平时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人物,听到许多未上市前的商业秘密,我表面镇定,又暗暗窃喜。

  虽然这些崭新的工作机会不是直接跟写小说相关,但毕竟也是创作,如果牢牢抓住这些「跟写东西有关的副业」,说不定当完兵后,真的有办法靠写小说过日子吧!

  某天,《超级星期天》《流星花园》的制作人柴智屏也找到了我。

  起因是,开了一间戏剧制作公司的柴智屏要买我的小说《打喷嚏》的版权改拍,顺便找编剧新血。

  我们约在她公司见面,打算在谈版权交易前先随便聊一下。

  「九把刀,为了找到可以拍戏的新题材,我们找了很多新作家跟新编剧到公司谈过,其中很多都是网路作家。当我请他们推荐还不错的作家的时候,他们全部都提到你。」柴姐带着老板特有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

  「嗯。」

  「我注意到他们提到你的时候,语气都变得不一样,所以就找了你上一本书来看,就是《打喷嚏》,我觉得很不错。那就请你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

  「我很强。」我直接笑了出来。

  「…你很强,是什么意思?」柴姐愣了一下。

  「就是我实在是太强了。」我用无可奈何的表情再说了一遍。

  柴姐像是看见外星人一样大笑,我则有点不明白,虽然我了解直接把自己的优点讲出来好像有点难为情,但也许我跟柴姐之间就只会谈这么一次,如果我装谦虚,人生岂不是过得太假?

  接着,我将还没出版的《等一个人咖啡》故事构想告诉柴姐,柴姐跟公司的制作部主管边听边笑,我还不忘强调:「靠,我真的是超强的好不好!」

  几个礼拜后,柴姐就签下了我。

  当时我们都没什么太特别的想法,柴姐要的是一个新编剧。

  柴姐的内心世界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但当时的我很想尝试用写电视剧剧本当作是稳定收入的「专职写作解决方案」,幻想着,一年只要配合着写一部偶像剧的剧本,年收入就有保障,其他的时间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写我自己想写的故事…

  这样的人生,实在是太像作弊啦!

  只是越忙,我跟毛毛狗就越常吵架。

  「毛,我在开会,晚点打给妳喔。」我常常丢下这一句话,就关掉手机。

  等我再次打开手机的时候,就面临好几个小时的吵架。

  我没有意识到,其实当我很累的时候,毛毛狗教书也很累。

  我很忙,但毛毛狗也很忙。她需要关心,我却急着要她体谅我。

  明明两个人就在台北,可约会的时间没有想像中的多。

  「公公,我们几个老师约好下个礼拜要去垦丁玩喔。」电话里的毛。

  「…对不起,我好像没有时间,我下个礼拜要写出的量还没到。」我每天都在写稿子,偶而还得回神写写论文,提醒自己还没毕业。

  「没关系,我知道啊,所以我们约了人一起联谊,你就专心写你的吧。」

  「就是上次跟妳们一起去绿岛…还是澎湖玩的那几个男的吗?」

  「嗯,那同一批人啊,大家都熟了。」

  「…好好喔,妳变瘦以后就有好多人抢着跟妳联谊了。」

  「公公,我们是一群人耶!」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不过我吃点醋也是正常的吧。」

  「你才没有吃醋咧!」

  「哈哈,被发现了。」

  毛毛狗一直都很喜欢旅行,尤其当老师被小朋友折磨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放暑假了,没有出远门散散心恐怕会要了她的命。

  当时我其实很庆幸,在我忙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毛毛狗还能找到人跟她一起出去玩,而不是陪在我身边看我写小说,那样她无聊,我也倍感压力。

  一些改变正在发生。

  当坏的改变潜伏在好的改变里面,过度乐观、自以为是的我慢慢踏进了泥沼。

  二哥哥很想你46 没有主人的奖杯

  每个礼拜在《壹周刊》上面写的小说连载,我都是一鼓作气写好几个礼拜的分量,交出去后,就集中精神在下一本书的故事上。等到稿量快要见底,我再回过头来写这分连载。

  由于这分连载不是小说,而是我的真实人生,所以我要做的不是幻想,不是设计铺排剧情,对我来说只要把事先列在一份叫「二哥哥很想你备忘录」的档案中的事件表,按照时间序列挑出我想保存的东西写下来,再扣掉即使发生过但我完全不想回忆的部分……

  每次被通知《壹周刊》的连载稿量见底,我其实都很高兴,因为我真的很想puma,借着写这个故事我可以将puma偷偷带回我身边。杂志出版后,我会撕下《壹周刊》的故事页,开一个小时的车去看看puma,将那一张故事页折放在它身边。

  「二哥哥在写你喔,放心,把你写得很可爱啦!」我摸摸它。

  只是很多人会问,你的记忆力有那么好吗?

  我的记忆力也许比一般人好一些,但我之所以能够牢牢记住生命中重要的事件、人物、场景甚至是对话,我总是说,是因为我常常回忆。

  真的,太多美好的事物我难以忘怀,许多动人的画面我想忘也忘不了。

  单纯将我回忆过无数次的那个自己写下来,不难,但我已经有快一个月没办法好好写这分连载,据说搞得杂志编辑很紧张,拖稿严重,让负责插画的人大概也想掐死我。

  我极度逃避回忆我人生中最痛苦的部分,每次打开电脑,坐定了要写,就会产生恍神的灵异现象。

  那些事,这三年来我可以不去想,就完全不去想,大量残酷的记忆被我踢到大脑的角落,积了灰,布满尘。

  我想一把火统统烧掉,又办不到,因为那些都是我的人生。

  我无法否定,只能把视线撇开。

  我几乎没有想过失恋这件事。

  不是因为我以为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失恋,而是失恋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失恋,走了个女孩,那种痛苦我尝过两次,一次比一次难受,但我都未曾否定过自己,相反的,每个女孩的离去都茁壮了我灵魂的某个特征,让我成为现在的自己。

  傍晚听到毛毛狗以镇静的语气跟我说,她或许快交新的男友了。那时我还躺在床上,刚从一个非常怪异的噩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全身。

  明白了毛毛狗的认真后,我先是哽咽地告诉毛毛狗,提醒她无论如何,就当作是对我最后的同情,请她记住一件事,然后便无法克制地嚎啕大哭,毛毛狗安慰着我,说她一定会记得。

  我继续哭,挂掉了电话。我最不习惯的就是被安慰。

  那天我感冒并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我决定回台中租屋处养病。

  走到捷运站,一路上都不是在想怎么办怎么办,而是一种完全无法思考的空洞状态,我什至连空虚都没办法感觉到。

  上了捷运,转了一次车,怎么转的都是靠我身体的惯性。

  忠孝捷运站,我抓着把手,闭上眼睛想着毛毛狗睡着了流口水的模样,然后就无法睁开眼睛了。一打开,眼泪一定会滚落,旁边的人一定觉得很困扰。

  于是在忠孝新生站车门一开我就下车,一路擦眼泪。

  擦干了再坐下一班,这次才坐到火车站。

  站在月台上,只能吃土司跟稀饭但最后晚餐什么屁都没嗑的我,只能越过两个饮料不对的饮料机,最后才投币买到可以喝的运动饮料充饥。

  然后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