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肩上。
“呵呵???原来你也相信呢???真好???”苏水潋打了个呃,闻
到嘴里逸出的酒味,禁不住咕哝道:“这里的桂花酿好难喝???”
“以前也喝过?”林司曜讶然地低头看向她。看她丝毫不像是会饮酒的
人啊。
“嗯???大哥喜欢品酒???大哥他???每到一处地方,就会把当
地特色的美酒带回来???遇上好气氛???会邀我们一同饮几杯???”
水潋眯着眼,脑海了不由得想起从前与品酒辨酒的光景,她有醉意,却没有
完全醉。只是,借着醉意,就不由自主地将深埋心底的话吐了出来。
“水潋???你以前的家庭???”林司曜将下巴抵在她头顶,闭着眼
轻问。他并不是想探听有关她的家世,她只是怕,怕她突然有一天,回到他
那高门大户般的贵胄家族,那是他曾经不屑一顾却又高攀不起的地方。
“以前?不过是笼中鸟、井底蛙罢了???若不是娘亲与大哥???我
想???恐怕是连回忆都不会再有了???”苏水潋咽下喉底涌现的苦涩。
她从不知自己的存在,竟然给二娘和水滟造成了如此深的恨意,恨到要
夺了她的绣品,甚至是她的命也不惜的地步。
“水滟???我有个妹妹叫水滟???同父异母???我一直以为她最
多只是耍耍小性子,发发小脾气罢了???却没想到???”她哽咽的说不
下去。
想到在大室山苏醒后的惊恐无助,想到若是那大狼与白虎没有两败俱死
(bsp;,想到若是没有小纯小雪,再想到若是没有救下林司曜???那么,是否意
味着,自己很有可能死了不下百次?
正文 051 月圆 人更圆
正文 052 备冬
时间很快走到了大惠国丰庆十年的九月底深秋,距离苏水激来到这个世
界已整整半年有余。
田大宝跟着林同耀唤“师傅…”也已足足一个半月了。除了基本的扎马
步,打长拳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之外,他已经开始跟着林同耀正式练习起了
轻功与剑术。
练剑术用的铁剑是田大富托劳婶的大儿子劳永富打造的。虽然看上去沉
重,削起来粗钝,但田大宝依然喜欢得紧。据田婶的戏涛之辞:他连睡觉,
也是抱着它不撤手的。
自从林同耀收了田大宝为徒后,早上带着狼崽四处溜达,偶尔猎捕些野
物的任务也一并交给了田大宝。
而他自己,则光明正大地拥着娇憨的娘子睡到日上三竿,直至田大宝被
狼崽半驼半拖着送回来。当然,肯定不是受伤,而是跑到虚脱。
不过,这样的情形维持不到一个月就渐渐开始改观。田大宝不再是虚脱
地被狼崽送回来,而是远远跟着狼崽奔回来,直至紧紧地跟着狼崽跑回来,
再至气喘吁吁地与狼崽同时到达。
田大宝的成绩是喜人且显见的。
他有副好根骨。林同擢早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他收徒的次因。没有练武
的根骨,再努力再勤奋,也只能打造一具强壮健康的休魄,却达不到练武之
人有心想往的大成。
至于主因,当然是为了多一个人来保护她了。在林同耀的认知里,除了
苏水激,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田大宝想学日行千里的玄移步,他教:想学招式华丽的玄天剑,他教。
只要田大宝想学的,他都倾力教。
但是,日后,但凡她有任何安全上的需要,徒儿自当以命保护师娘。这
是他提出的唯一交易条件。
这期间,繁花镇一年一度的秋收也在村民们的期盼中如约而至了。
(bsp;村长王更发找上了林同耀。
原因无他”过了这季秋收”宅下的两亩良田就要归林同耀夫妇俩所有了
这不,收害完水稻、玉米、高梁、大豆等作物后,余下的杆子需要清理,
最关键的是,冬小麦、冬季蔬菜等也可以准备播种了。
王更发晓得林同擢是个会武的,干起农活来肯定也能一个顶两。因此希
望林同耀能帮他们家秋收,当然了,他们夫妇二人也会帮忙善后清理,并允
诺送林同擢五百斤谷子,一百斤苞米。
林同擢二话不说”欣然同意。
倒不是因为王更发提出的谷物酬谢,而是为了春种时能找个懂农事的人
指点他一二。
是的,林同耀不懂农事。
让一个十来年只从事杀手行业的男人,不加学习熟悉,就能利落下地种
粮,那是奢望。
他不懂,所以他欣然同意秋收去帮工,不仅应了村长家,还主动找上劳
家、田家,不为其他”纯挥想熟悉秋收,熟悉各式农活。
至于来年的春种”村长、劳家、田家已经白白受了他
一个顶两的恩惠,岂会袖手旁观?自然是主动前来指点加帮忙咯。
所以说,林同擢绝不是个肯做亏本买卖的人。杀手,有时候往往比商人
更懂互惠互利。
苏水激则致力于缝制冬衣、冬被,好充充实实地过冬。
两人的冬衣,她采取了民国苏州现下流行的改良式对襟衫,而非大惠国
普遍的斜襟短褂式棉袄。
长过膝盖的冬袍,宽腰窄袖,八颗纽攀居中齐整排列。为方便浆洗”内
衬的白棉花里子,是可脱卸的。
苏水激在林同耀的玄色冬袍上,绣的是天青色重瓣木模。这是林同耀从
她描好的十来副花木类绣样中选的。也是她最喜欢的花树之一。木桂花开美
朋却不张扬,纤纤枝条繁盛而不杂乱。低调中有着温婉的娴静。
她很意外林同耀居然会选它,而不是那葱翠的青竹、空谷的幽兰,又或
是那苍劲的寒松、冰雅的冷梅………
追问他缘由,他却回了她一记足以让她跌破下巴、呆愣当场的迷人微笑
(bsp;”两颊的可爱酒窝再度隐约可见。
苏水激的冬衣是林同耀给她选的樱桃红细厚棉布,故而绣的是一丛深粉
色重瓣野蔷薇。花团锦簇的深粉蔷薇花,在陪衬的墨绿灌丛中咨意绽放,煞
是雍容华丽。
这是她从前非常喜欢却不能随心所欲的绣样。野蔷薇”在苏家老太爷眼
里,是上不了台面的花木。
苏绣之家历来崇尚庄重、高贵的赤木与木本。譬如牡丹、芙蓉”再譬如
松拍、寒梅。
她个人非常喜爱的刺本类蔷薇以及藤本类紫藤,被苏老太爷严令再三:
不许她浪费时间在这些花木上。因为,国际大赛比试的项目,用不上这些。
如今,她可以将它们光明正大地绣到衣衫上、坐垫上、桌布上,再没有
人斥责她说这是不务正业的做法。
于是,随着两套冬衣的完成,她又绣了一张紫藤碎花桌布训以慰籍她酷
爱的紫藤。
随后,才开始缝制厚冬被。
两床垫被,两床盖被。
盖被的被面是一湖蓝一鹅黄的锦缎。
湖蓝的被面上,绣的是荐红色的荷花、青绿的荷叶,在似是湛蓝湖水里
摇曳生姿。鹅黄的被面上,是七彩的,金枝玉叶,深红、绯红、明黄、淡粉
玉白、浅紫、荷绿这绽放杖条、大小不一枝头的七朵富贵牡丹。
缝好冬被,繁花镇上的秋收也进入了尾声。
井长家的粮食已经全数收害完毕,王更发让田大宝用板车去他家拉来了
之前说好的五百斤谷子和一百斤苞米。趁着近几天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在河
岸边的草地上,轮批摊在林同擢亲手编织的藤席上晾晒。
七今日头下来,谷子松燥,苞米开裂,就说明晒得差
不多了。
随后几天,林同擢干完厨活,让田大宝在河岸边的梅花桩上练玄移步法
自己则忙着将谷子放在刚托石匠打造磨滑的大石向里,用石杵捣谷脱壳再
将捣好的谷子盛在扬篮里借风去壳。
就这样一个在绣房里工于刺绣缝制,一个在河岸边给谷子脱壳,给苞米
(bsp;脱粒。
五百斤谷子脱壳又碾磨两次后,只剩下了三百六十斤。被林同耀分成了
三堆。八十斤磨成米粉,八十斤准备做年糕,余下的二百来斤大米则囤积在
米柜里,维持到来年春末应该不成问题。
全部录落的苞米粒,与八十斤大米一起被林同擢送去了繁花镇上唯一的
一家磨坊文家磨坊里,碾成了玉米面。
这样一来,他们过冬乃至来年上半年的口粮基本上是不成问题了。衣物
被铺上的保暖准备也差不多齐备了。
哦,对了,此前被林同耀洗净晾干并用烧刀子喷洒数遍后收在柜子里的
各种野物皮毛,也已被苏水激全数利用殆尽了。
分别裁制了两件坎肩、两对护膝、一顶毡帽、一对袖笼,毡帽是林同擢
的,袖笼是苏水激的,坎肩和护膝自是每人一套。
虽然在缝制过程中,林同耀极力拒绝他的那套,强调他不需要。但是苏
水激还是按照他的尺寸裁制了。宁可丹不上,宁可压箱底。可万一这里的冬
季冷地他也受不了呢?
一心想着他的起居物什的苏水激苏大小姐压根忘了人家林同擢乃大惠国
土生土长的武林高手,不像她还没领略过这里冰冻三尺的冰天雪地。
至于日常食材,蔬菜佐料在南院的菜圃里已经种了不少了。如今,两亩
良田里,除了规划种冬小麦的几垄地外,又开了一垄新地专门用来种蔬菜用
菠菜、大白菜、土豆等易于寒冬生长成熟的耐寒性蔬菜,已经一一下种了
荤食上,林同耀抽空带着狼崽之一的小纯,前往大室山大肆拨刮了一番
猎了不少尚未窝在洞穴里避冬的野物。活的就养在鸡鸭舍旁边的新建栅栏
圈里,死伤的则被林同耀利落地剖杀洗净脆渍的脆渍,风干的风干,仅取了
几只做成红烧、炖汤等新鲜荤料,分别盛了两大汤碗送给劳家和田家尝鲜,
作为平日里互助的酬谢。当然咯,两只狼崽的三餐也丰盛了好几日。
喜得它们一个劲地想窜上大室山继续猎捕。最后在林同耀一个简单又寒
迫的眼神下,乖乖地窝回小木屋躺着晒初冬的暖阳。
某天,田大宝在梅花桩上立定调息的时候,发现眼前那条清澈见底的小
河里,居然还有不少鲤鱼、鲫鱼、小青鱼在游来游去。
(bsp;这条弯弯曲面的小河从西首的山洼间顺流而来苏水激家是一路下来经过
的第一户人家。河里的鱼儿自然有不少。
于是,田大宝回家吃午饭回来顺便带来了一张大型的捕鱼网。
在苏水激与两只狼崽亮晶晶的眼神期盼下,林同擢无奈地拿着渣网下岸
捕鱼。
可想而知,第一网上来时,活蹦舌匕跳的鱼虾蟹令在场的其他几人大吃
一惊之后是极度的喜悦与兴奋。
这不仅意味着晚餐有丰盛的加菜,还预示着未来的严寒冷冬里,他们将
有除了腹味过重的野畜肉之外的第二种荤腥大餐:鱼虾蟹。
捕捞了小半天,收获的鱼虾蟹装满了两家能够拿出来的任何容器。
苏水激让大宝挑去一大半,随后又装了一木盆给劳家。余下的就是自己
一家的了。预留了接下来几天可以吃的新鲜鱼虾蟹后,其余的,被林同擢统
统浸炮在盐巴水里,两天后过滤掉盐巴水,将已经脆透的鱼和虾,一条条、
一只只地排列串在粗棉线上,挂在衣架上暴晒三日,随后阴晾在干燥的厨房
间一角。
这不,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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