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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作品:暗月艳魔 全本|作者:无痕|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3 05:32:00|下载:暗月艳魔 全本TXT下载
  “小婊子真

  是长了个好屁眼儿,比薛婊子那两个洞干起来都舒服!”

  女孩咬了咬细白的牙齿,轻笑道:“小婊子只有屁眼儿,不好好长,怎么对

  得起大爷的鸡巴……”

  “这小嘴越来越甜了。”柳鸣歧在她脸上扭了一把,然后解开衣服,露出粗

  长的阳具。

  女孩爬起来,乖巧地张开小嘴,将龟头含在嘴里。自从发现沾上唾液可以让

  后庭不再受伤,她便学会了主动用唇舌去服侍嫖客的阳具。比起以往抽插时干涩

  的疼痛,亲吻之后的肉棒要温柔许多,插起来滑溜溜少了许多苦楚。至于她的感

  觉——那并不重要。

  滑腻的唇舌掠过棒身,肉棒很快便在女孩温润的口腔里坚硬起来。柳鸣歧“

  啵”的拔出阳具,拍了拍龙朔的脸颊,“转过来,大爷要干你的屁眼儿了!”

  龙朔顺从地转过身去,她跪在床边,把雪嫩的小屁股举到肉棒的高度,然后

  掰开臀肉,露出自己红嫩的菊肛。

  即使对一个真正的十二岁女孩来说,这只粉嫩的小屁股也有些过于妖艳了。

  无数次的交合,不仅使她的臀肉分外柔滑,那只鲜美的菊蕾更是显出异样的肥嫩

  红艳艳的嫩肉象小嘴一样鼓起,上面布满细密的褶皱,像密闭的花苞一样,紧

  紧挤成一团。

  当龟头顶住菊蕾,那团红肉立即像油脂一样柔柔滑开,将龟头的尖端裹在其

  中。随着龟头弧度的逐渐增大,菊蕾也越绽越开,细密的菊纹依次拉平,菊洞从

  一个指尖大小的突起,足足扩大数倍,变成一个红红的圆圈,套在龟头周围。

  柳鸣歧不需要再去搂抱她的腰肢,因为女孩已经知道主动挪动雪臀,去吞没

  身后的阳具。龙朔过人的天姿同样体现在这个时候,她灵活自如地操纵着肛肉,

  像一张甜蜜的小嘴一般,殷勤地吞吐着龟头。然后腰肢一旋,将肉棒整根吞进体

  内。正当她摆动屁股,用柔软的肠道去抚慰阳具的时候,脑后猛然一疼,被人揪

  着头发提了起来。

  柳鸣歧恶狠狠盯着龙朔,突然张口朝那张娇美的俏脸上用力啐了一口,“不

  要脸的臭婊子!”

  龙朔脸上笑容不改,手指却暗暗捏紧床单。

  果然,奸淫变成了强暴,柳鸣歧像要掰开她的嫩臀一样,死死扣着臀肉,在

  她肛内疯狂地抽送着。

  很快,嫩肛就被他狂猛的抽插磨破,肉棒进出间,带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柳

  鸣歧一脚蹬在床上,拚命挺动下腹,撞得圆润的雪臀啪啪作响,让人禁不住担心

  那只粉嫩的小屁股人被他狂猛的力道撞碎。

  龙朔疼得变了脸色,额头冒出冷汗。柳鸣歧自负为侠义道,折磨邪教的妖女

  还可以说是报仇雪恨,但奸淫义兄的爱子却是任何人都不耻的卑鄙行径。他一方

  面深深自责,一方面担心被人看出端倪声名扫地,另一方面又迷恋于龙朔的肉体

  无法自拔。种种压抑堆积在一起,使他不时变得狂暴,直想毁灭世间的一切。

  每当这时,龙朔就成了他发泄恨意的器具。柳鸣歧一边抽送,一边在她白嫩

  的肉体上又掐又拧。不多时,龙朔已经遍体鳞伤,手臂、粉背、腰肢、雪臀、大

  腿……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等柳鸣歧终于射出欲火,龙朔就像被人摇散的玩偶,软绵绵伏在床上,再没

  有一丝力气。

  案头的灯火幽幽一跳,熄灭了。凄冷的月光从窗外射入,映出床帏间一具光

  洁的女体。那具小小的身体上,同时融合了稚嫩与妖媚两种极端,美得惊人,又

  妖得可怕。

  05

  夜里很冷,她却没有一丝力气拉起手旁的被褥,只静静伏在榻上,感受着身

  体的痛楚。

  不知躺了多久,窗棂忽然传来一声响动。龙朔猛然睁开眼睛,低声问道:“

  谁?”

  一阵寒意掠过,龙朔勉力拉起被褥,盖在身上。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充塞心

  头,使他再无法合眼。

  在他开始绝望的时候,没有上闩的房门似乎微微一动,再仔细看时,却还是

  原来的样子。

  龙朔屏住呼吸,虽然周围没有任何异样,但他的感觉却告诉他,有些不同寻

  常的事正在发生。

  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点火光,一只修长的玉手款款伸来,点亮了床头

  的油灯。光芒渐渐闪亮,映出一张明净的玉脸和一袭片尘不染的白衣。她秀眉入

  鬓,妙目生辉,乌亮的青丝用素带挽住,柔柔堕在肩头,却是三十余岁的美貌女

  子。她微微一笑,接着一个美好的声音温柔地响起,“没吓着你吧?”

  龙朔怔怔望着那张玉脸,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那女子慌了手脚,“我以为你睡着了,门又没关,就没有敲门……对不起啊

  ”

  龙朔抱着被子,无声地恸哭着。他并不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但他无法抑制自

  己的泪水。

  那女子见他哭个不休,柔声道:“这样哭会哭坏身体的,阿姨要点你赤白穴

  ……”说着抬一根白玉般的纤指,在他颊上轻轻点了两下。

  一股柔和的力道从赤白穴传入,中途又分作三层,化去了龙朔的满心悲郁。

  他止了泪,哽咽着说道:“你说三年就来……我……我等了五年……”

  那女子赧然道:“对不起啊,有一味药阿姨找了好久,两个月前才在天山找

  到,没有来得及配制,就赶到这里。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接着那女子脸上露出动人的笑容,“朔儿越长越好看了,阿姨差点儿认不出

  了呢。”她在床边坐下,轻柔地掠起龙朔的长发,关切地问道:“这些年过得好

  吗?”

  她身上的味道还和从前一样好闻……就像母亲一样。龙朔努力露出一个笑脸

  “好。”

  那女子美目光芒一闪,有些疑惑地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嘴唇,“胭脂?你自己

  涂的吗?”

  沉默片刻,龙朔平静地说道:“是。”

  那女子目光在龙朔脸上逡巡片刻,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不只是胭脂,还描

  了眉,楂了粉……她挽住被角,轻轻一掀,却被龙朔紧紧按住。

  两人僵持片刻,龙朔终于松开手。

  掀开被子,那女子顿时脸色大变。那具细嫩的身体遍布青肿,有几处伤口还

  渗着鲜血,看上去惨不忍睹。她尽量不触动那些伤口,小心翼翼地分开沾满血迹

  的臀缝。

  粉嫩的臀沟内,像泉水般血汪汪满溢鲜血,血中还夹杂着一片一片浊白的污

  渍。臀肉分开,鲜血与精液混合的黏液缓缓淌入腿缝,露出血肉模糊的后庭。横

  遭摧残的菊肛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肛窦翻吐,嫩肉乍开几道宽阔的裂缝。菊肛

  被巨物残忍地捣弄成一个无法合拢的血洞,可以清楚地看到内里鲜血淋漓的肠壁

  和令人恶心的残精。

  龙朔忽然觉得臀上一热,接着一连串温热的液体掉在裸露的肌肤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女子泪如雨下,把饱受凌辱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痛哭不已。

  “没关系的。”龙朔静静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说道:“谢谢你,

  梵阿姨。”

  *** *** *** *** ***

  床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药匣,梵雪芍用指尖挑起不同的药膏,分别涂在不同的

  伤痕上。她的指法又轻又快,犹如春风拂过。那些火辣辣的伤口被她指尖一碰,

  就立刻痛意全消,只留下一片清凉。

  龙朔趴在床上,“梵阿姨,我听到雪峰神尼的下落了……”

  听着龙朔的叙说,梵雪芍的玉指不由僵住了。

  她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实际年龄却要大了许多。说起香药天女的名头,江

  湖中知道的人可能寥寥无几。然而说起二十年前,九华剑派掌门断臂复原的奇事

  江湖中可谓是尽人皆知。不过要问起是谁施术救治,江湖中又是众说纷纭。

  梵雪芍医术通神,武功也别具一格。但她素性雅洁,极少与江湖中人往来,

  除了行走四方寻医采药,便在南海隐居钻研医术。平时舍药济世,活人无数,虽

  非佛门弟子,超脱处却胜似佛门中人。因此她平生唯一一个知交好友,便是飘梅

  峰的雪峰神尼。

  五年前,雪峰神尼曾在南海盘桓一月之久。不料回程时,却遇上两名武功极

  高的敌人。连番苦战之后,雪峰神尼击杀了其中一人,却从他们口中听说本门弟

  子被星月湖尽数掳走,惨受折磨。雪峰神尼愤怒已极,一路追踪另一名敌人回到

  中原,就此音讯皆无。

  那两名敌人武功强得出人意料,梵雪芍放心不下,处理了琐事之后,也随之

  进入中原。沿途种种关于飘梅峰诸女的遭遇传得沸沸扬扬,梵雪芍越听越是心惊

  四处寻觅之下,竟然让她打听到星月湖的行踪,一路追至塞外。

  梵雪芍凭着只言片语,在茫茫草海苦寻多时,没有找到雪峰神尼的下落,却

  因缘际会,碰上了龙朔。

  梵雪芍一见到这个俊秀的男孩便心生好感,再得知他一个七岁的孩子,身负

  重伤,仍然背着母亲的尸体在草原跋涉数日,其遭遇之苦,意志之坚,深深打动

  了生性善良的香药天女。当下梵雪芍不仅救治了龙朔伤势,还把他送到广宏帮,

  同时订下期限,会在三年内制好药物,好让他能报仇雪恨。

  没想到自己这一送,却是把他送入了虎口。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人当作

  娈童奸淫玩弄,她不敢想像这些年龙朔遭受过多少凌辱和残虐,单是见到的这一

  幕,已经令人触目惊心。梵雪芍又是悔恨又心疼,为自己当日的选择自责不已。

  “阿姨带你走。”梵雪芍决然说道。

  龙朔眼睛一亮,“现在吗?”

  梵雪芍点了点头,“来,阿姨帮你穿上衣服。”

  她拿起衣服,不禁犹豫了一下。

  “我只有这种内衣……”龙朔小声说。

  梵雪芍低叹一声,“先穿上吧。”

  她扶起龙朔,用一条丝巾绕过臀缝,把他股间伤处包好,然后将抹胸系在他

  身上,接着套上中衣,披上外衫。

  梵雪芍想了想,又走到案旁,给柳鸣歧留了一封书信。虽然她对这个人面兽

  心的禽兽憎恶之极,但他毕竟是龙朔的义叔,自己这样不声不响的把龙朔带走,

  未免有些失礼。

  房中的物品龙朔一概未取,只翻出一块青布包裹和一柄小小的匕首纳入怀中

  这是他带来的东西,还有一样,此刻是拿不得了。

  梵雪芍放下纸笔,对龙朔展颜一笑,柔声道:“别动,阿姨抱你走。”

  “不用。”龙朔跳下地来。虽然臀间疼痛不已,但他脸上却满是笑容。

  梵雪芍不由分说,还是把龙朔抱在怀里,闪身出了房门。

  夜深更残,偌大的广宏帮一片寂静。梵雪芍白衣轻扬,犹如御风而行般轻飘

  飘掠过重重屋宇,丝毫没有因为抱着龙朔而吃力。

  龙朔偎依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感觉就像在做梦。但即使梦中,他也没有获得

  过这样的安全感。阿姨的身体很软,很香,不过不是那种艳香,而是一种温柔的

  气息。

  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不用再每天扮做女人,像妓女一样卖弄肉体了。龙朔对

  这个自己生活过五年的地方毫无留恋,但临行时,却不禁想起一个小女孩。

  静莺妹妹这会儿睡得正熟吧……下午又掉了一颗牙,要不了多久乳牙就该换

  完了……已经七岁了,和我来的时候一样大了呢……唔,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等掠到院门附近,龙朔眼神突然一利,“阿姨,”他低声说:“我还有一点

  事……”

  梵雪芍把他放在地上,看着他一步一痛地走到路旁,钻进一间低矮的土屋里

  过了一盏茶时间,龙朔从屋里出来,微笑着说:“好了,可以走了。”

  梵雪芍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假如她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会为龙朔脸上的笑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梵雪芍抱起龙朔,像一朵白云般轻盈地越过院墙,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 *** *** *** ***

  柳鸣歧脸色阴沉地站在囚牢中,手里拿着一封书笺。

  刑床上伏着一具美艳的女体。薛欣妍美目圆睁,双手被人捆住,两脚大分,

  嘴中塞了一团破布。她伏腰举臀,摆成一副供人奸淫的姿势。然而这具丰美的肉

  体再也无法使用。

  那只雪白的大屁股被人用利刃从正中剖开,深达两寸的刀口从臀瓣上方开始

  沿着臀沟一路向下,菊肛、会阴、阴道、阴户和阴阜全被切开。所有女性特征

  都被摧残殆尽。从后看来,浑圆的雪臀被齐齐分成两半,刀口平滑,显然是一切

  到底。

  书笺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阁下素负侠名,何以如此卑污,惨虐故人之

  子?九华琴剑双侠,英风侠义,朔儿此去可勿念也。

  *** *** *** *** ***

  自五胡入华,天下纷争已近百年。北方朝代更迭令人目不暇接,如今长江以

  北为周、秦、凉、夏数国割据。相比之下,南朝要平静许多。

  九华山位于南朝宋境,自古便是天下名山。九华剑派更是与大孚灵鹫寺并称

  的武林名门,历代名侠辈出。而这一代九华弟子中,最杰出的则是剑气江河周子

  江与琴声花影凌雅琴伉俪二人。

  周子江以一柄江河剑傲视江湖,艺成以来罕逢敌手,如今不过三十五岁,已

  经是九华剑派内定的下代掌门。

  凌雅琴比丈夫小了九岁,但一出道就在钱塘会上连败七派高手,当时她长剑

  如雪,俏立花影的风姿,至今还为江湖中人所津津乐道。

  梵雪芍虽然武功绝伦,更在周凌二人之上,但她知道自己的武学偏重阴柔一

  路,龙朔身体有异,再跟着自己习武多有不妥,于是让他转投九华门下。她曾予

  九华剑派有大恩,此番亲自上山,琴剑双侠自无异言,当即收下香药天女带来的

  那个俊秀男孩。

  行过拜师大礼,凌雅琴扶起龙朔,笑道:“你师父一心钻研剑法,至今也没

  有收徒弟。这院子里只有你一个孩子,也没有个玩伴呢。”

  “师娘,”龙朔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徒儿是来学武功的。只要练武就

  够了。”

  周子江赞许地打量他一眼,温言道:“有志者事竞成,有这番心志,就要好

  好修习。”

  “徒儿知道了。”

  梵雪芍悄悄把凌雅琴拉到一旁,低声说了龙朔的身世,“这孩子父母都死在

  星月湖妖人手中,遭遇极惨。朔儿是个很懂事,很聪明的孩子,他……”梵雪芍

  贴在凌雅琴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又嘱咐道:“你是他师娘,迟早会知道的。但这

  事千万不要跟旁人说。”

  凌雅琴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唉,当日我跟师哥曾找过星月湖的慕容宫主

  可恨被他蒙骗,没有动手。至今薛长鹰薛师兄和欣妍侄女还下落不明……”

  梵雪芍却不知道薛欣妍也在柳鸣歧手中,就在离开时被龙朔亲手杀死。闻言

  只是皱起眉峰,“这些年来没有听到星月湖一点消息,他们究竟藏在何处?”

  “师哥也曾多次查访过,料想星月湖众人绝非真的葬身火海,必是隐居异域

  只是没有一点线索。”

  梵雪芍沉吟道:“当日星月湖万里迢迢去了塞外,莫非是在那里藏身之处?

  ”

  凌雅琴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忽然间,她脸上一红,悄悄对梵雪芍说了几句

  梵雪芍略带讶然地举起美目,思索片刻后,说道:“一会儿我看看脉象。”

  周子江负手而立,观看龙朔在庭中演练功夫。九华虽是佛道两家名山,九华

  剑派却近于儒家。他一身青衫,头上带着儒巾,背影凝如山岳,气宇轩昂。

  凌雅琴走过来看了几眼,失声道:“这孩子从哪里学的功夫?”

  周子江面色凝重,“有七成都算不得武功。他的吐纳运劲颇有根基,为何没

  有半点内力?”

  梵雪芍解释道:“朔儿曾经练过六合功,不过练到第三层时受了重伤,内力

  全废。”

  “第三层?”周子江道:“是年初受的伤吗?”

  “五年前。”凌雅琴在旁说道。

  周子江眉头一挑,“五年前?他七岁时六合功就练到了第三层?”他望着满

  头大汗的龙朔,喃喃道:“奇才,奇才。可惜可惜。”

  途中梵雪芍已经着手治疗龙朔受创的丹田。她医术精湛,本身的迦罗真气又

  对治疗内伤极具奇效。一入手便稳住伤势,再有数月调理疏导,龙朔的伤势便可

  痊愈。不过经此重创,龙朔以前的功力已经荡然无存,如今重新修习,已经错了

  练功的最佳时机,资质再佳也无望晋身一流高手,因此周子江才连称可惜。

  梵雪芍虽然舍不得龙朔,但她于九华剑派终究是外人,久居多有不便,因此

  只在山上住了数月,待龙朔伤愈,便即离开。

  听她说明去意,龙朔半晌没有作声,他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阿

  姨两次救了朔儿的性命,恩情有如再生,只求……”

  龙朔抬起头,乌亮的眼睛直直望着梵雪芍,“阿姨能收下孩儿。”说着轻轻

  唤了声:“娘。”

  梵雪芍叫了声:“好孩子……”眼睛不禁湿了。她向来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也是缘份使然,当日一见龙朔就把他放在心头,为了他的伤势奔走数年,已经

  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此刻被龙朔一叫,顿时眼含热泪。

  她把龙朔拥在怀里,认真说道:“娘不回南海了。”

  龙朔扬起眉毛,“真的?”

  “真的。但娘也不能住在山上,宛陵郡的沈氏与娘相识,娘先在那里住下。

  宛陵离此不远,过些日子娘就来山上看朔儿,好不好?”

  “好啊好啊,”龙朔捏住梵雪芍的衣袖,扬着脸说:“谢谢娘!”

  “傻孩子,跟娘还说什么谢呢?”

  周子江夫妇相视而笑,忽然间,两人的笑容不约而同地变得苦涩起来。

  两人成婚已近十年,却始终没有一子半女。这次难得武林第一神医香药天女

  来到九华,凌雅琴藉机说了心中的疑惑。可女神医分别切了两人的脉象之后,问

  题却是在周子江身上。此事非是医药可以调治,任梵雪芍医术通神,也无技可施

  周凌夫妇恩爱无间,是江湖中人见人羡的神仙眷侣,没想到正值青春,却被

  告知丈夫无法生育,不啻于在两人心口重重划了一切。

  *** *** *** *** ***

  自此,龙朔便在凌风堂住下,每日修习剑法。周子江潜心钻研本派剑谱,龙

  朔初入门墙,就先由师娘指点。

  龙朔进境奇速,只两个月时间,一套坤阳剑便练得炉火纯青。与此同时,他

  的内功也开始重新修练。九华剑派的浩然正气是名门正宗,但龙朔的六合功由其

  父亲自传授,威力不在浩然正气之下。周子江权衡多时,最后还是让他自行修习

  六合功。

  龙朔聪明灵秀,甚得周氏夫妇欢心。夫妻俩私下谈起,都不免慨叹他如此良

  玉美材,身世却如畸零。

  “这般苦练,终究难练至六合功第七层……”周子江望着窗外的龙朔叹息道

  龙朔却不知晓自己的缺憾,他将父母的血海深仇埋在心底,每日苦练不辍,

  期待着有一天能亲手报仇雪恨。假如他知道自己的成就已被限止,也许会练得更

  加辛苦。

  06

  天气渐渐转冷,一夜北风怒吼,到了清晨时分,九华山阴云密布,星星点点

  飘起雪来。

  龙朔没有打扰师父师娘,天色刚亮就抱着长剑来到院外,在松下演练刚学的

  剑法。

  苍翠的青松宛若巨伞,松下少年剑如青蛟,人如朗月。为了行动方便,他只

  穿了件单衣,寒冬天气里,更显得身形纤弱。但他招式间没有半分苟且,每一剑

  都使上了十分力气,不多时额角便沁出汗水。

  正练到酣处,脑后风声陡然一紧,龙朔不假思索,一招遥指天南,回剑向后

  劈去。

  “格”的一声低响,精钢打制的长剑却被一根枯枝架住。龙朔骇然回首,叫

  了声,“师娘”。

  凌雅琴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劲装,风姿绰约地站在雪地中。她笑吟吟举起枯枝

  摆出起手的门户。

  龙朔知道师娘是要亲手给自己喂招,不由精神一震。他先退开一步,躬身行

  礼,然后长剑一翻,抢先进招。

  凌雅琴没有用上内功,纯以剑法与龙朔周旋。她一手贴在腰后,一手捏着枯

  枝,纤美的手指莹白如玉。她在江湖中人称琴声花影,果然是人比花娇。翠袖飘

  飞处,光洁的皓腕宛如霜雪,连手中的枯枝也似乎要开出花来。

  枯枝虽然简陋,使得却是正宗九华剑法,龙朔细心观察,许多独练时难以体

  会的细微之处,此时都迎刃而解。

  枯枝的变化精妙异常,不过数招,龙朔就被逼得接连后退,最后背上一顿,

  已经靠在了巨松上。

  “这一招博浪飞锥要留心握剑的姿势,”凌雅琴优雅地拢了拢秀发,待龙朔

  招式使足,她身形一侧,然后皓腕翻出,枝尖准确地点在龙朔拇指上,将长剑挑

  落在地。

  凌雅琴微微一笑,正待讲解,忽然神情一动,举目朝山下望去。

  龙朔运足目力,仔细看了片刻,才远远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正朝山上奔来

  *** *** *** *** ***

  “贫僧明观,参见施主。”那个灰袍僧人躬身行礼,奉上一封书信。

  周子江展信细阅良久,然后郑重地收好书信,沉声说道:“请回复圆光方丈

  此事义不容辞。在下立刻动身,与沮渠大师会合,共襄大举。”

  “师娘,是要出门吗?”

  凌雅琴一边整理行装,一边说道:“北方出了些事。有伙流寇攻城掠地,无

  恶不做。大孚灵鹫寺方丈亲自来信,请你师父出山,刺杀贼酋。”

  大孚灵鹫寺声名显赫,一向是白道领袖,门下弟子众多,连柳鸣歧也是其俗

  家弟子,龙朔当然也听说过。他忍不住问道:“敌人很厉害吗?师娘也去吗?”

  凌雅琴面色凝重,“这股流寇声势浩大,手下能人不少。圆光方丈在信中说

  为除去贼酋,大孚灵鹫寺已经有十七位大德高僧丧生。这次由寺中维那沮渠大

  师为首,招集各方好汉一同行动,务必要除掉此獠。”

  龙朔还是有些不明白。如今天下南北分裂,九华山隶属南朝,何必为北方的

  流寇出手?

  “傻孩子。”凌雅琴温言道:“北方虽然数国割据,但子民和我们都是一样

  的。周帝姚兴宽厚仁德,在乱世中保得一方安稳。这伙流寇多是胡骑,屠城掠民

  暴戾之极。如今正攻打周都洛阳,一旦洛阳城破,周国灭亡,受苦的还是百姓

  ”

  龙朔点了点头,“徒儿明白了。”

  周子江道:“圆光方丈和沮渠大师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样的慈悲胸怀,你明

  白就好。朔儿,你也收拾一下行装,和我们一道去。”

  凌雅琴有些愕然地说道:“到洛阳路途遥远,天寒地冻的,朔儿身子又弱…

  …”

  “多历练历练,对朔儿也好。”周子江将江河剑佩在腰间,挺身说道:“我

  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