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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逃情仙人掌|作者:stacey0716|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0:05:36|下载:逃情仙人掌TXT下载
  他腿上。

  她隐约听见子逸的抽气声,隔著他名家设计的西装裤可以感应到他强健的大腿肌肉不自然的收缩。如果她还有理智的话,应该立即跳开,但宁绮反而大胆的在他充满炽热火焰的目光下,伸手拿取茶几上的一小块三明治送进嘴里。

  “我才没有挑逗你呢。我只是肚子饿了!”她拍拍瘦扁的小腹,噗哧一笑,眼里闪动著小女孩恶作剧得逞的调皮。

  “阿绮你……”子逸有种被人捉弄、欲哭无泪的恼怒。更惨的是,即使隔著长裤他都感觉得到宁绮凝脂般的肌肤触感,胯间的肿胀使得裤头窄挤起来。

  “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放弃雅莉珊那样的尤物,跑来跟我这个促狭鬼周旋。”她笑眯眯的在他身上摇呀摇,边吃著三明治,边说著口是心非的话。“我说杨哥哥呀,我再怎么开放也不可能诱惑你,是不是?”

  今晚她不知问过他多少回是不是了,每次都像把利刃凌迟他的心。他受够了!被她像讽刺、又似无辜的语气一再刺伤,被她充满女人魅力的娇躯一再撩拨,他知道只要一个触媒,下一秒钟他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要走了!”他捉住她肩膀想要推开她,然而,当火热的掌心碰触到她冰冷莹嫩的肌肤,他却握紧,舍不得移开。

  那双男人的手掌不像先前那样冰冷,反而有种灼热的湿气往外辐射。宁绮轻轻颤抖起来,眼光落在他抿得极紧的一双唇瓣。

  他在生气吗?子逸向来温和,但他不是没脾气的,宁绮清楚这点。她是故意惹他。

  为什么惹他?表面上是想证明,即使是杨子逸也无法对她的女性魅力视而不见;实际上呢?

  一些纠缠、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炸开,牵扯的无非是爱欲憎妒的是非恩怨。曾经以为对他的情意已在红尘中成了云烟,怎知重新回首时,才发现她最牵挂的仍是他。

  原来,她依然恋慕著他,如往昔那个无忧的少女一样爱著他。但她却没有少女时的勇气,能再次捧著心求他眷顾,如今的她只能用游戏的方式掩饰真心。

  如果欲望也是可以得到他的方式之一,她何必用爱情困住他?一段露水姻缘不也足够?毕竟,她已经二十五岁了,想要体验情欲算是正常。

  一个二十五岁的处女,她那些同学都在笑她,正好可以趁这时候终结这令她尴尬的身分。

  就他吧。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好。一夜交欢,没有情感负担,就不怕会再次为他碎心。

  “阿绮……”子逸苦恼的呢喃。理智要他推开她,猛炙的欲焰却催促他占有怀中的美女。

  宁绮没给自己退却的机会,趁勇气消失之前,纤细的手臂缠绕上他结实的颈项,眼里燃烧著蛊惑的光芒,微笑的唇轻吐出沙哑的耳语:“不跟我吻别吗?”

  子逸瞪视她的红唇,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或者,眼睛也有问题。

  宁绮烟视媚行的挂在他身上,樱唇微启著朝他的唇缓缓靠近,这幕景象真会教人发疯。

  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可思议的温软贴近他,子逸有短暂的失神,几乎无法相信宁绮真的吻他了。

  她的唇瓣湿润软柔,轻轻印在他唇上,还吮了一下,然后才悄悄的退开。

  她的眼仍是半合著的,像是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娇美的模样惹人怜爱,也令人心动。

  子逸的理智霎时崩毁了,再也无法控制一晚上狂飙的欲望。他搂紧她,嘴唇落在他渴望的香唇上,放肆、恣意的享用她自愿奉献的甜美。

  是的,是她自愿的。在她挑逗了他后,怎么能指望他像块木头般无动于衷?他不是柳下惠,也不甘心做她的兄长,他只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会动情是很正常。

  他说服自己,将放在她肩上的手移到背部爱抚,滑嫩的触感令他叹息。他轻咬著她的下唇,她顺从的张开嘴迎接他探进她温暖口腔的舌头,在他怀抱里热烈反应。

  以前虽然也接过吻,但都只是浅尝即止,宁绮从来没让人这么吻过她。子逸的吻像火焰,汹涌的热气排山倒海而来,燎烧起她所有的女性知觉。他灵活的舌舞出性感的节奏,鞭笞著她的感官,让她只能迎合。

  “阿绮……”醉人的吻燎烧出更多的渴望,子逸想要更多。他捧住她如花的容颜,在她脸上撒下无数细吻,嘴唇沿著天鹅般修长的颈项吻向她锁骨。

  包裹著她曼妙胴体的浴巾,在两人间往下滑,裸露出更多的秀色来。子逸心醉神迷的捧住她一只乳房,含在嘴里尽情挑逗。

  她剧烈的颤抖,手指探进他发里,不断的朝他弓起身。

  她无言的请求他明白,但子逸仍不放心,他捧住她的脸,漆黑的眼瞳看进她氤氲著情雾的眼眸。

  “阿绮……”他喘息著,“再下去,我就无法回头了。”

  她当然不要他回头。宁绮的回应是拉下他的头,热切的亲吻。

  子逸再无犹疑,抱她来到床上。宁绮一丝不挂的跪坐在他身前,急切的解著情人的衬衫。修长的手指抚摸他温暖的胸膛,光滑、结实的触感令她心醉神迷。

  子逸推她躺下,摆脱掉衬衫和裤子,蹲在她身侧欣赏她的美丽。她肤如凝脂,女性曲线匀称紧致,令他意乱情迷的降下身躯,以唇和手膜拜她。

  宁绮热烈的反应,使得两人交抱的身体触熟如火。他们交换无数的热吻,探索彼此的身躯,对于男体与女体的差异发出赞叹。子逸吻遍她温热的胴体,在她敏感的肌肤烙下火焰,当他的手指沿著大腿内侧揉搓向她细致的蕊办,宁绮全身痉挛著,发出啜泣。

  她已为他准备好,子逸可以感觉到里头的湿润。他将她的腿分得更开,扣住她臀部,降下身躯进入她潮湿的通道。

  当结合的刹那来临,意外中的薄薄障碍震惊了子逸。宁绮的热情反应让他以为她该是有经验的,没想到她仍是处子。他恼怒的看进她因疼痛而眯紧的眼睛,清楚现在不是跟她算帐的时候。欲望排山倒海而来,除了占有她外,他无暇思考其他事。

  他微微抽出自己,再深深刺人,炽热的唇占据她如蜜的唇舌,手指老练的爱抚她的敏感地带,试图减轻她的不适。

  心跳如战鼓,催动著他高张的欲望。他如痴如醉的吸吮她口腔里的蜜津,诱惑她的身体不断朝他弓起、迎合。他可以感觉到她紧缩的通道开始对他的入侵接纳、包容,摇摆著臀部,让她能感受他温柔的抚擦引起的快感。

  她修长柔腻的四肢紧缠著他,浑身紧绷的贴著他喘息、轻叫。子逸大吼一声,加快节奏,狂野、炽热的风暴席卷雨人,将他们送上云端,他们不断的轻颤,直到高潮结束。

  宁绮紧合著眼,烫热的肌肤汗水淋漓,仍未从激情中平复过来。

  原来这就是做爱,感觉还不错,如果她的男人不要继续压著她就更好了。她疲累的伸手推著子逸,他湿热的胸肌在她指下收缩,重量很快减轻,然而一股压迫感仍在,像强光般探照著她的脸,宁绮逸出低微的呻吟抗议。

  “你是处女。”子逸的声音显得严厉,宁绮再度发出呻吟,将脸埋进枕头里。

  在两人这么亲密的交合后,这家伙竟跟她追究这个?

  其实她不该感到意外,子逸便是这种个性。但想到他可能是因为认定她不是处女才跟她做爱,宁绮便有点生气。什么嘛!她是不是处女,跟他会不会跟她做爱有什么关系?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回答我!”他摇著她,有著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固执。

  他都不累吗?宁绮睁开一只眼睨视他。子逸紧绷的面容仍然很俊,就那双眼凌厉的教人受不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现在不是了。”她恼怒的回答。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见她又合上眼睑,再度摇她。

  “拜托!我可没有见到男人便大喊我是处女的怪癖。”

  “阿绮,你明晓得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早知道……”

  “你就不碰我了?”她冷笑,睁眼怒视他。在看见那双摺痕深秀的眼眸里有著憾恨时,盘“绮更生气了。

  “你碰都碰了,现在后悔也没用。”她赌气的推开他,背对著他坐起身。

  “我们结婚吧。”他突然抱住她,低哑的道。

  惊喜闪电般袭来,但很快便化成雷雨淋得宁绮全身冰冷。这家伙以为他在干什么?现在又不是古时候,男女间有肌肤之亲便要用婚姻解决吗?她宁绮可不信这套。

  “你有跟所有和你上过床的女人求婚的习惯吗?”

  “你说什么!”子逸惊愕的喊道。

  “既然没有,就没必要这么做。”她全身僵硬著。

  “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你是……”

  “我们不要说这些好吗?”她很清楚他想说什么,因为她是宁绮,所以他会娶她。

  但这个理由,却不足以说服她走进婚姻。

  她多么希望他说的是……

  宁绮挫折的咬住下唇,以为成灰的痴心仍然热烈鼓动,她依然梦想做他的新娘,但前提必须是——他爱她呀!

  “阿绮,我是很认真的。”子逸温熟的手掌移向她美好的胸部,指头轻柔的搓弄顶端,令她全身抽紧。

  宁绮喝令自己做几个深呼吸,平抚被挑起的欲望。她可以感觉到子逸贴紧她的身体灼热紧绷,那在她柔嫩的股沟来回碰触的男性坚挺已然勃发,显然他仍想要她。

  “嫁给我。”

  他的吻、他的气息都在诱惑她。宁绮在他怀抱里转身,眼里有著挑衅。

  他以为他来这套,她就会屈服吗?她眯起眼,迷蒙的眼神从他刚健的胸膛迤逦往下,停在他勃起的欲求。花瓣般的柔唇挂著一抹诱惑,如羽毛的触感,叠落在他的下颚、他颈侧的动脉、他的胸膛。湿热的舌尖在他乳头上打转,缓慢的下移、下移……

  “绮……”他剧烈喘息,对她刻意的撩拨说不出话来。颀长的身躯被她推向被单,刚猛的身躯只能摊干,任她为所欲为。

  脱缰的饥渴驾驭了他,宁绮用他刚才占有她的方式回报他。子逸在欲望中浮沉,直到受不了她甜蜜的折磨,才将她翻身压下,急切的找寻柔嫩如花瓣的人口,紧熟的男性贯穿她,展开另一回合的欲望之旅。

  第六章

  温热而平稳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宁绮静静的注视子逸的睡颜。

  她很小的时候,曾和子逸一块睡过。两人躺在各自的睡袋里,分享同一座帐篷。她偶尔在半夜里清醒,漆黑的眼瞳很自然的转向他那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注视他睡著的脸。

  即使是睡梦中,子逸仍维持一贯优雅的形象。他没有流口水,也不会把身体扭成奇形怪状,甚至不打呼,只是四千八稳的躺在睡袋里。

  印象中,只有她二哥的睡相可以跟他媲美,不过,二哥习惯弓著身体睡觉,不像子逸平稳的睡姿。

  她有时候会坐起身,著迷的盯著子逸俊帅的面容直看,还会忍不住的凑向他,亲吻他脸颊。每次他总会在睡梦里微笑,像个拿女儿的顽皮没办法的父亲,温柔的咕哝著:“阿绮……”

  现在他仍会吗?

  宁绮纳闷著如果她亲吻他的话,他会喊出谁的名字。

  她凑向他,如花的唇瓣因紧张而显得乾涩。她舔湿嘴唇,缓缓吻上他嘴角。

  一声满足的叹息从男性的嘴唇逸出,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一下,将她美好的胴体往怀里带,嘴唇在睡梦中反应著她的吻,将她的唇瓣紧紧吮住,令她血液沸腾。

  “阿绮……”他轻声吟哦出相同的名字,随即微笑的沉入睡乡。

  宁绮的心弦一阵抽紧,狂喜在血管里呜唱,她的眼眶潮湿灼热。他喊的是她的名字!这是多大的惊喜呀!

  他知道吻他的人是她,而不是其他女人。这表示他心里有她。

  然而,昔年的心碎魅影般袭来。噬心的疼在记忆中搅动。那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绝望与恐惧,宛如一双钳脚在肃杀的幽暗里剪呀剪的,把所有的喜悦与希望全给剪碎了。

  嫁给我!

  他在激情里不断要求著,却只让她感到心冷。

  他求婚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她是宁绮,他最好的朋友宁纪的妹妹,他视为妹妹般疼爱的人。

  他不是因为爱她而求婚。他是因为占有了她的处子之身,基于骑士精神及双方的友谊才提出婚约。

  宁绮不要他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而娶她。如果他不能爱她,就让他们拥有一夜美好的激情回忆,而不是在婚姻的牢笼里憾恨到老。

  决定了。她是不会嫁给他的!尽管心里一阵刺痛,泪如泉水涌出,宁绮仍痛苦的下了这样的决定。

  她悄悄的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轻手轻脚的到浴室简单梳洗。

  他仍睡得很沉,显然一夜的激情著实累坏了他。宁绮收拾好行李,静立在床边凝视他的睡颜。

  她眼中有著复杂的情绪,明明渴望他,却不得不离开他。就像当年从英国逃走一样,她的大胆行径再度使得她无法面对他。她害怕他会基于责任感及同情,硬要逼她和他结婚。

  骄傲和自尊使得宁绮无法接受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除非子逸深爱著她,否则她宁愿两人间只有一夜欢情。

  该走了。奶油般的晨光从遥远的天际倾泄下来,透过窗帘的缝隙微露光明。宁绮俯下身将唇深深地印在他饱满的额头,这是个离别意味浓厚的悲伤之吻,她恋恋不舍的站起身,背起行李袋往门口走去。

  别了,她悄悄的来,也悄悄的离开,然而心情再无法同从前一般。经过这一晚,子逸将在她生命中重新占有一席之地。

  不管疾如飞矢的时光如何推移,宁绮知道,她将永远忘不了他。

  挥一挥衣袖,她所带走的不是云彩,而是一晚的激情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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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声不放弃的持续响起,子逸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顺手去接床头几上的电话,喂了半天,没有人回应,而铃声仍继续响著。

  他放下话筒从床上坐起,恼怒的目光搜寻著烦人的铃响发声处,终于从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找到噪音的来源。

  这一发现,让他顿时醒悟到他身在何处。

  宁绮呢?

  身边的床位已空,而且是冷的。吵人的铃声让他暂时无法追究这点。他跳下床,赤裸著身躯走到衣架前,从西装口袋里取出行动电话。

  “喂?”

  “子逸,你在干嘛?你知道妈找你找得好辛苦吗?我打去你公寓和公司都没人接听,打你行动电话,又响了半天你才接。子逸,你到底在干嘛?”听筒里劈头传来一阵委屈的抽噎。

  “妈,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不是有紧急事件,母亲不会打行动电话找他。

  “你爸爸……”

  “爸爸怎么了?”

  “你爸爸进医院了!”

  突如其来的坏消息令子逸一怔。

  “爸爸为什么住院?”

  “因为感冒血压上升,医生安排他住进加护病房……子逸,妈不晓得该怎么办,你赶快回来吧!”

  “您别担心,我安排一下,立刻赶回来。妈,等我确定好机位再打电话回家,您有事就以行动电话联络我。就这样……拜。”

  挂断电话后,沮丧与恼怒毫无预警地涌上来。

  一早被电话铃声吵醒,发现昨夜还拥有的美好世界在一夕间被颠覆了。父亲重病,爱人莫名失踪,子逸陷进忧虑与被人抛弃的伤痛。

  他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还不到八点,他愤慨的逡巡房间,没看到半件属于宁绮的私人物品。这下他可以确定这妮子已经卷铺盖逃跑了!

  他拿起话筒拨给饭店柜台,询问宁绮是否已结帐离开。

  柜台小姐热心的回覆他。

  “宁小姐在清晨五点四十五分结帐离开。交代我们在中午前不要进房打扰她的客人。”

  子逸一听更气。他可以肯定宁绮是故意的。她再一次逃避他,就像上次不等他从爱丁堡赶回来,便仓皇离开医院,搭机回台湾一样!

  只是这次她别想再如愿,因为他不准她再逃了!

  子逸进浴室冲凉,穿上衣物后,愤然离开纽约宫饭店。搭计程车回寓所的路上,他先拨电话给秘书,要她订一张回台湾的机票。

  到达寓所后,他翻找出宁绮的电话号码。当他打过去时,听到的是答录机的留言。

  他以冷静、不带情感的声音留话,“阿绮,我对你的不告而别很失望。如果不是家父生了重病,我必须赶回台湾,铁定追过去打你一顿屁股。我的求婚永远有效,这次你别想再逃,因为我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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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绮身上这件紫色亮绸剪裁成的曳地礼服,亮丽而不抢眼。她很清楚今晚自己不过是配角,当然不可以抢了主角的风采。然而,她还是穿出了属于她的独特风格,现代女性知性俐落却不失温柔婉约的特质,吸引了众多爱慕眼光。

  其中的一道,锐利的几乎要穿透她的灵魂,带著沉默的质疑紧紧相随,无论宁绮在婚宴现场的哪个角落,都可以感觉到那双黑眼珠直逼过来的压力。

  有时候她实在是喘不过气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下,便会发现他像头垫伏在森林暗影的猛兽,睁著掠夺的眼光,阴狠的锁定她为猎物,只等她一落单,便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

  是以,宁绮只好混入人群。不是和母亲黏得极紧,便是与今天的新娘,她大嫂璋玲形影不离。再不然就是他往东来,她便从北边或南方退到西去,总之,与他隔著汪洋的人潮,像牛郎和织女除非有喜鹊搭桥,否则两人也只能隔岸观望了。

  说到喜鹊,由现场乐队演奏的舞曲不就是了吗?宁绮惊恐的发现子逸正朝她走来。

  该怎么办?

  她惶恐的左顾右盼,被她当做护身符的新娘大嫂和母亲都在舞池中,就算她有心继续跟他捉迷藏,子逸眼里的固执也不容许她逃避。

  “阿绮。”亲切的呼唤从身后响起,她像溺水的人儿迅速旋过身,及时抓住这块救命浮板。

  “是耀庭你呀。今天忙坏了吧?我替大哥向你道谢。”她笑得如蜜般甜,令担任宁纪婚礼的总招待蔡耀庭一时间受宠若惊。

  “阿绮,你今天好美哟。”他痴迷的凝视她。

  “谢谢你的夸赞。你叫我不会是想邀我跳舞吧?”她以眼神示意他别放弃这个好机会,耀庭立刻把握。

  “对,我有没有荣幸请你跳这支舞呢?”

  “当然有啦,耀庭。”她将青葱似的柔荑伸向他,迫不及待的挽著他冲进舞池。

  即使耀庭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表现有任何讶异,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高兴宁绮赐予两人独处的机会。

  “阿绮,你越来越美了。这套礼服很适合你喔,将你知性婉约的气质表现无遗。”

  “谢谢。”她心不在焉的回答,眼光越过耀庭的肩膀窥向在舞池外监视她的子逸。

  这家伙看起来仍是不死心的样子。怎么办?再长的舞曲也有结束的时候,她不可能和耀庭在舞池里待一辈子。

  “你的发型也很美,不但有现代女性独立自主的味道,还有简洁俐落的感觉,我喜欢。”

  “谢谢。”

  不晓得子逸是否也喜欢这个发型?啊,她在想什么呀!她懊恼的把这个想法推出脑外。她才不管他喜欢或不喜欢呢!这家伙不但自以为是罪犯,还兼任法官及警察。

  跟她睡了一夜又如何?她都不在乎了,他干嘛耿耿于怀呀!

  他在她电话答录机里不断留下评判意味浓厚的威胁、警告。第一通她可以解释为是他气她不告而别的盛怒,隔了一周后的第二通、第三通……乃至于两个多月后的第五十通,宁绮已经懒的为他的变态行为找藉口了!

  他好像留言留上瘾,把她的电话答录机当做私人日记。除了气恼于她的不接电话、不回电话外,还会简短的报告他的日常生活情况。最后一段定然要来上一句:“什么时候嫁给我?这次我不会再放坏走。”搞得她心烦死了!

  她敢打赌,若不是他父亲身体状况不好,他必须留在国内掌控公司,分不开身回美国找她算帐,他早就如留言里的威胁,飞到哈佛打她屁股了!

  为了小屁股着想,她对他是敬而远之。

  “我从小就喜欢你,但你跟夏晔较亲近。当夏晔和若薇结婚的消息传来,我心里好开心。”耀庭仍絮絮叨叨地倾诉满腔的爱慕。

  “嗄?”她回过神来,惊愕的瞪进他款款深情的眼眸。无法决定是耀庭喜欢她,还是他认为她跟夏晔是一对,最让她觉得离谱。

  奇怪,他怎么不会把她和子逸扯在一块?

  “我跟夏晔?你没搞错吧?”她不以为然。

  “我现在当然晓得啦。但当时我的确有这样的错觉。因为你跟夏晔总有斗不完的嘴,像对欢喜寃家。”

  “拜托,怎么可能?”宁绮摇头。

  “可是,即使夏晔和宁纪闹得不愉快,他仍然跟你有得聊……”

  “夏晔在大哥和若薇的订婚典礼上闹,我便晓得他喜欢若薇了。”

  “可是若薇那时是宁纪的未婚妻,夏晔极有可能在伤心之余喜欢你呀!”

  “你当我是收破烂的?”她不悦的瞪著他。

  “我没这意思啦,阿绮。”耀庭赶紧陪小心,“我们别谈他们的事了。总之,我一直很喜欢你。”

  “耀庭,你的绯闻可不比我大哥的少呢。”她仍是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老是不理我呀。男朋友换了几卡车,就是不给我机会……”他像个受尽委屈的小男孩般嘟著唇,宁绮被他逗笑。

  “耀庭,你从来没说过要追求我,要我怎么给你机会?”

  “那现在……”

  “耀庭,希望你不介意把舞伴让给我。”优雅淳厚的嗓音不容人忽略的及时响起,两人这时才醒悟到上支舞曲已经结束,子逸不晓得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边。

  一袭亚曼尼黑色西装的子逸,俊美的宛如外国中古世纪的英俊爵爷,黑的发亮的头发以慕丝雕塑出浪子般狂野的特质。看似温和有礼的眼神里隐藏著唯有宁绮才能看出的炽烈火焰,她的心跳在瞧见他微微弯起的性感嘴唇间失速。

  “呃,这个当然……”

  “我和耀庭还没说完。”见舞伴有让贤的意思,宁绮立刻提出抗议。

  “阿绮……”子逸温煦如冬阳的眼眸微微眯起,淳厚的嗓音盈满兄妹间的友爱,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住她修长的手指,默默传递著一抹警告。“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忍心不理会杨哥哥吗?”

  杨哥哥?她瞠目结舌。他竟有脸跟她提这个称呼?

  “阿绮,你跟子逸去吧。毕竟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若薇和宁纪订婚那晚,你们甚至没说上话。跳个舞、叙叙旧也是应该。”宁绮一副根本不想离他而去的模样,让耀庭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他索性故作大方,成全没有威胁性的子逸跟她共舞。

  “耀庭你……”

  子逸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强而有力的铁臂锁住她纤细的腰身,微笑的向好友致意后,带著她翩翩舞向舞池中心。

  他的舞技比她预料的还好。宁绮有短暂的失神,随即想起不能任子逸为所欲为。

  “放开我!”她愤慨的命令。

  温和的笑意仍挂在他充满男性魅力的饱满嘴唇,可是眼里的温暖却在瞬间燃烧成熊熊怒焰,狠狠的烧向她。

  他是在昨天才晓得她回国好几天了。这妮子居然敢躲他躲得这么彻底,连回来都隐匿行踪。若不是宁纪婚礼在即,他得指挥工人布置会场,还不晓得宁绮在家呢!

  “你再任性,我就把我们上床的事昭告世人。”他贴向她耳朵警告。

  什么?宁绮几乎无法置信这般无赖的话会从子逸口中听到。

  “是你逼我的。”他完全无悔意的道,眼里有著激愤。“我耐心的等你想通,你却选择一味的逃避,连跟我面对面说句话都不肯,我只得强迫你。”

  “你到底想怎样?”宁绮机灵的左顾右盼。

  说实在的,她根本不必怕他嘛!这可是她家!

  她大哥、二哥都在,难道她还怕子逸真敢当众打她屁股吗?她只担心两人的事被第三者知道,传到她大哥耳里。喝,那可精采了!就算她有一百个不愿意,大哥绑也会把她给绑进礼堂去!

  “我警告你喔!今天是我大哥的大喜之日,你别想捣蛋。”她压低声音道。

  “如果你乖乖的,我就不让今晚的婚宴再添闲话。”

  宁绮瞪视他,瞬间便领会到他话里的含意。

  夏晔和若薇一进门,便引起好事者议论纷纷。他们都在等著看今晚的新郎如何应付毁婚另嫁他人的前任未婚妻,和跟他抢老婆的第三者夏晔。

  没想到他们是宾主一团和气,倒让等著看好戏的闲人大失所望。

  婚宴热闹平和的气氛总算没被破坏,但如果子逸把他们在纽约共度一夜的事掀出来,事情就不会这么善了了。

  她几乎可以看到一场灾难在眼前爆发。

  “子逸,你讲讲道理!”她气急败坏的低喊,俏脸凝霜,“如果你真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不讲道理的人不是我!”他咬牙切齿的提醒她,“是谁一再逃避,连通电话都不回?”

  “谁规定我一定得回电话?本小姐心情不爽不回不行吗?”

  “阿绮,你的理由太牵强……”

  “我哪有牵强?总比有人拿没空来当藉口要诚实。”

  一抹黯然盘据子逸俊脸。宁绮的话尖细如针般戳刺著他,这是他一生中犯的最大错误。就因为他忽略了年少时期的她,所以她现在要惩罚他?

  “如果你是为以前的事报复,我认了。可是宁绮,请不要怀疑我此刻的真心,我仍然希望……”

  “把你该死的责任感给丢了吧!”她嫌恶的大喊,随即发现数道狐疑的眼光被她的高音频吸引过来。她赶紧降低声音,“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我们……”

  “不要敷衍我,阿绮。”他紧捉住她意欲逃开的身影,深邃的黑眸里闪过痛苦。“我一定得跟你谈谈。这次我不能再放你走了。”

  “好啦。我再打电话给你。”

  前科累累的人,要人如何相信她言不由衷的承诺?子逸将她重新拉回怀中,继续下一支舞。他目光炯炯的对住她,“我要确切的时间地点。最好是今晚,婚宴结束……”

  “你神经呀!”更多好奇的眼光投过来,宁绮只得摆出一副相谈正欢的愉悦表情,再度将嗓门压低,“你要我三更半夜跑去跟你幽会?我家人问起来怎么办?”

  “那……”

  “明天啦。大哥和大嫂搭下午班机到欧洲,我们可以找家餐厅……不,不行,遇到熟人就不好。到你办公室?也不妥当。我看那就甭见……”

  她千方百计找理由搪塞他的敷衍态度,把子逸好不容易消去的怒气又挑起。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他在她耳畔不悦的低吼,“什么叫餐厅不可以,办公室也不行?”

  “不是你见不得人,是我们要谈的事……哎哎,你要我怎么说嘛?”子逸为什么这样固执?哪有人硬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她都不要他负责了,他何必逼她?两人就当那件事从没发生过,各奔天涯不就行了吗?

  “说你愿意嫁给我。”他央求道。

  宁绮逃避的态度一再刺伤他的心,难道那一夜对她没有任何意义?不,他无法相信。她肯将处子之身交给他,不可能对他没有任何情意。既然有情,怎会忍心看他为她相思?

  “你不要逼我!”她花容失色的摇头。

  “至少跟我见面,我们谈一谈。”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屈服,子逸退而求其次。或许两人谈过后,宁绮会答应。

  “这……”宁绮迟疑著。

  “明天下午到我公寓来。等会儿我把地址写给你。”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你不是跟你父母住在一块吗?”她纳闷道。

  “是我度假时的公寓,位于淡水。阿绮,你一定要来,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专注的眸光像是警告,又像是誓言,炽热的令她全身发热。某种难以捉摸但教人不忍错失的情愫自他眼里扩散开来,宁绮轻轻颤抖起来,知道他是认真的。

  “我会去。”

  他仍抓著她,带她舞到空寂的窗边,以高大的身躯遮住众人视线,倾身向她。

  漆黑的瞳仁漾著温柔而执拗的情愫,专注的凝视她。宁绮迷失在他饱含深情的眼神里,任他丰润的嘴唇吻上她惊愕微张的小嘴,短暂却彻底的掳夺她的甜美。

  “一吻为定。”他微笑著放开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佳人,在舞曲的最后一个旋律中承受她谴责愤懑的眼光。

  ∞ Φ 风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风の谷 Φ ∞

  思索了一整夜,宁绮仍不认为目前是面对子逸的好时机。那个固执的大傻蛋,绝对会跟她提结婚的事,而她也绝对会拒绝。一场针锋相对是必然的,她不想和子逸闹到不欢而散的结局,毕竟两人有过甜蜜激情的一夜呀!

  想到那甜蜜激情的一夜,宁绮的心跳和血液流速都加快了起来。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又不知耻的勾引子逸,而被众人认为是宇宙最有原则的超级大木头,竟如乾柴般被她这把烈火烧得劈叭作响。

  她当然不期望他会是处男,不过他的技巧也好过头了。显然他有著众人所不知道的一面,说不定私底下,他是个私生活放纵的花花公子,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只是这位花花公子也太有原则了,不过是寻常的男欢女爱,他却死心眼的负责到底,卯足劲的求婚个没完,不管她如何拒绝,就是不接受。

  或许是早料到这点,宁绮才会选择逃避。偏偏子逸仍不放过她,扰得她心烦意乱,只能想尽办法逃得更快更远。

  她计画好了。

  送兄嫂上飞机后,她在机场直接搭车到台中,找大学时代的好友。混个两、二天后,回家住一天,立即搭机赴美。子逸定然料不到她有这招,而母亲只晓得她是去拜访朋友,即使子逸问起,也问不到她的去处。

  她真是太聪明了。前往机场的一路上,她沾沾自喜,脸上的狡黠活像只偷鱼的小猫,令兄嫂看得莫名其妙。

  直到从宁家的豪华轿车下来,宁绮怎么也料不到竟会在航空公司的柜台看见子逸挺拔出众的身影。他那灼灼直视向她的了然眼光,使得宁绮咧到耳后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子逸,你怎么来了?”宁纪熟络的迎向他。

  “我来送你们。”他温文的向这对新婚夫妻致意。

  “公司不是很忙吗?还来送机,真是不好意思。”璋玲和悦的笑道,慧黠的眼眸闪过一抹深思。

  以杨子逸的个性,今天的送机行为太不寻常了。

  “我是忙呀。但昨晚听宁绮说,她会来送你们,我想刚好可以在这里跟她碰面,顺便邀她一道晚餐。”子逸的声音温和轻柔,线条优美的性感嘴唇绽开俊朗的坦率笑容,然而,笑意并没有到达凝视宁绮的黑眸内。

  那里只有比北极更冰冷的愤怒。一股寒意从头顶直贯她脚底,血色自她脸上迅速消失。宁绮瞬间了解到她的毁约破坏了北极天空的臭氧层,温室效应将使得北极的冰层融化,全球水位上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灾难就要淹没她了!

  子逸曾说过,如果她再逃避,他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宁绮畏惧著,他就要做出他不晓得会做出的事来了!

  “好呀。你跟阿绮很久没见面了。正好可以趁这时候聚一聚。”不知情的宁纪乐观其成的道。

  “阿绮不是要到台中吗?”

  璋玲的话让子逸微眯了一下眼,炯炯闪动的眼光变得更加严厉,冰冷的寒意直透入宁绮的灵魂深处。他唇上的笑仍然温和,但宁绮宁愿它不是那么温和。尽管两人相处的机会不多,她却能从子逸的一个眨眼,一束肌肉抽动,意识到他的情绪变化。

  虽然他平常的态度是世故而有礼的,然而一旦被激怒,会像头发火的雄狮般难以摆平。宁绮悲惨的意识到,此刻的他正是被激怒的时候,而激怒他的人,不幸的就是自己。

  她几乎可以想像到她的下场——血肉模糊的惨死在狮吻下。

  “没关系。”他的声音低沉,有著教人摸不著的情绪,嘴巴微微掀开,绽出狰狞如饿狮般的笑容。“就算阿绮要去台中,应该也有陪她的杨哥哥喝杯咖啡的时间吧。”

  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杨哥哥”三字足以使她的神经末梢战栗,全身打起冷颤。直到此刻宁绮才发觉,大哥那群死党中,嘴巴最利的不是夏晔,而是伤人于无形的子逸。

  他还真会用她专门使用来讽刺他的“杨哥哥”回敬,尽管说来轻描淡写,但每个字都有千斤重量。

  “哈哈哈……说得是!”宁纪朗笑,有力的手掌拍了拍子逸的肩头,朝他挤眉弄眼。“阿绮一向喜欢你。昨晚还见你们聊得挺热络。子逸,我这妹妹被娇宠惯了,你可得忍著点。说实在的,我一直希望你能当我妹夫。”

  宛如被雷电击中,宁绮呆住。她大哥到底在说什么呀?看向子逸,发现他仍是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

  “我也希望有那么一天!”

  他的回答真的没什么好惊讶的,然而宁绮还是像被人掴了一巴掌般震惊。他竟敢这样回答?再看他和她大哥交换的眼光,活像是买春客与皮条客正谈好一笔生意的贱样子。这么说,自己不就成了……呸呸呸!

  “时候不早了,你们该进去了吧。”在柜台确认过机位后,子逸催促道。

  “阿绮就劳你照料了。”宁纪一副托孤的语气。

  “我会的。”他伸手去拿宁绮一直拿在手中的行李袋——里头有她准备落跑到台中的换洗衣物。这举动令宁氏夫妻交换了个眼光,璋玲原本以为子逸是要帮她拿行李箱呢。

  他的手还顺便捉住宁绮的小手,拖著她不情愿的娇躯将出国渡蜜月的新婚夫妻直送到进关处。

  微笑的说拜拜之后,他挽著宁绮往门口走。

  他的脚步又大又快,饶是她这种运动型的女人也跟不上他选手级的步伐。

  “我们不是要喝咖啡吗?”她娇喘吁吁的在他身后提醒。

  “你要喝咖啡?”他倏地停下脚步,宁绮收势不及,一头撞进他坚实的胸膛。

  哇,这是什么做的?这么硬!她摸著被撞疼的鼻子,苦著一张俏脸。

  “你真的以为我来这里只想跟你喝杯咖啡?”在她兄嫂面前维持的温文面具,瞬间变换成凶神恶煞的嘴脸。子逸厌倦了掩饰心头的愤怒,气的想掐宁绮修长优雅的颈子。但他没那么做,只是一手揑住她尖细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迎向他饱含怒气的吻。

  天哪,他竟然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吻她!

  宁绮在虚脱中只能抓住他咖啡色的休闲式西装,沉湎在他越发激狂的吻中。

  旁若无人。

  这吻只能用旁若无人来形容。宁绮不禁祈祷,希望机场里不会有认识他俩的闲人才好。

  第七章

  铁灰色的jaguar驰骋于滨海公路上,宁绮头一次搭子逸开的车,那飞快的车速吓得她全身绷紧、不敢动弹。

  外表是稳重如山的君子,竟会有这么劲爆的一面。操控速度的冷然,怕要连赛车选手都自叹弗如。宁绮不晓得他平日开车是否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