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冰冷的心。
只是，十六年，却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只能，远远站着，守护着。
“何事？”转身，已不复观画时的落寞孤寂，身上散发出阵阵冷意，那股冷意能将一切带给自己温暖的事物冰冻起来。
就是这股日久弥坚的冷意，将碧罗所有的勇气冻结成冰，摔个粉碎。
“禀庄主，师爷求见，眼下正在客厅等候。”碧罗毕恭毕敬地站于殿侧，躬身低头禀告道。
“他来了，十六年了，是该来了……”似乎早就料到般，眼中没有一丝惊讶。
“走，去见他！”移步向殿外走去，长长的裙摆在碧罗眼前滑过。
碧罗有种想要抓住那裙摆的冲动，却终究还是毕恭毕敬地站着，直到庄主打自己跟前走过去，这才抬头，看一眼那副挂了十六年的画，这才紧紧跟在庄主身后，离开了这让人窒息的宫殿。
夕阳下，那幅画犹如主人的内心，越发地沧桑起来。
画上是两个妙龄少女，红衣女子坐于琴几前，抚弄着几上的古瑟，微微抬着头，注视着立于自己身旁吹笛的青衣女子，眼中是难以掩饰的爱意……
“你收手吧。”白须老人恳求着，放下师长的尊严，用从未有过的低三下四的态度恳求着，只希望能挽救这一切。
“十六年了，我准备了十六年，不，比十六年还要久，你一句话就想要我收手，师父，你还是这么天真。”庄主悠然地坐在桌边，饮着茶，一派淡然，似乎在谈的只是家常琐事而已。
“十六年了，你这般执拗，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为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如何你才肯收手？”
“唯有我死！”
……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柳沁死死盯着蓝烟，手心里全是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蓝烟脸上满是茫然，嘴角却含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你不要装了，是你派人杀我的！”柳沁紧紧攥着拳头，肩膀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派人杀你？说说原因。”蓝烟拿起茶壶，替柳沁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将茶杯轻轻推至柳沁面前，嘴上的笑意更浓。见柳沁盯着茶杯不敢伸手去拿，笑道：“怎么？怕我在茶里下毒？”
柳沁抿着嘴，道：“那些画，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山水风景，而是边防军事排布和皇宫守卫分布，对不对？”
“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告发我？”蓝烟抿了一口茶，“看，没有毒，我都喝了，你还怕什么？你胆子就这么小？”
柳沁咬咬牙，仰头将杯中的茶水喝个精光，又道：“我看到你把那些画交给一个人，拿走那些画的人我见过，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想干什么？”
蓝烟笑而不答，微微举起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道：“你说我要是把毒抹在茶杯里，会怎样？”
柳沁大骇，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摔在地上，怒道：“不要以为杀了我，你们就会得逞，你们的诡计一定会被拆穿的！”
“是吗？只怕你看不到那么一天了，真是可惜……”蓝烟嫣然一笑，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柳沁叫住蓝烟，“你是不是在利用玉凝？”
蓝烟回头，挑眉看向柳沁，微微有些怒意，道：“关你何事？”
“我想知道！”
“是！”
利用，确是有的；爱，却是更多。
“你配不上玉凝！你不配！”已是将死之人，柳沁心中燃起未曾有过的勇气，站起来大声对蓝烟喊道。
“不配？”蓝烟上前拽住柳沁的衣襟，眼中是熊熊的怒火，一字一句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你利用别人对你的感情，你卑鄙，你无耻！你就是配不上玉凝！”柳沁无视蓝烟眼中的怒火，继续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蓝烟怒极反笑，轻轻放开了柳沁，道：“我不配？难道你配？小郡主喜欢的是我，就算我利用了她，她喜欢的，爱的还是我！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你！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你……”被戳中心事，柳沁脸色惨白，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怎么？被我说到了痛处，受不了了？”蓝烟带着胜利者的笑，傲然俯视着被自己打败的柳沁。
“即使玉凝不爱我，也不会恨我！但是若她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恨死你的！”柳沁抬头，眼中闪着光彩，说出了能致蓝烟于死地的事实。
“恨我？”蓝烟苦笑，“那就恨我好了，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了，这样多好……”
“你是个疯子！”柳沁难以置信地看着满是笑意的蓝烟。
“爱了才会疯了……”蓝烟转身，走到门口，回头道：“我并没有下毒，你不会死。”
“为什么？”柳沁已经完全搞不懂蓝烟在想些什么了。
“也许，我是真的怕她恨我吧……”蓝烟惨然一笑，“不过，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就算是我放过你，还是会有别人杀你的，而且，就算你说了，谁又会相信你呢？冯小姐！”
“你知道我是……”柳沁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蓝烟。
“你认识那个人，那个人也认识你！”说完，蓝烟便推门离去。
“是呀，谁会相信我呢？我是谁呢？那个冯小姐已经死了，死了……”柳沁瘫坐在椅子上，目光涣散。
“沁儿，沁儿……”
不知过了多久，柳沁终于在一阵敲门声中醒过神儿来。
擦擦泪，柳沁忙去开门。
“玉凝，有事吗？”柳沁打开门，将田玉凝迎进门。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田玉凝进了门，低头盯着柳沁的脚，“走路疼吗？不要走来走去的啦，要好好休息才好得快。”说着，扶着柳沁坐到桌边。
“嗯，我知道了。”忍住泪，柳沁声音有些哽咽。
“等你脚好了，我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田玉凝笑着，眼睛眯成了两道弯月。
“好，可是，你的伤……”柳沁瞅着田玉凝的胳膊，感到深深的愧疚。
“没事儿，皮肉伤很快就会好的！”田玉凝说着，害怕柳沁不相信似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