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说完之后,林墨敏锐的察觉出另外三人神色有些怪异,识趣的不再问。
五人一起叙了话。
顾及到林墨刚来,就将之前的话题重复了一遍。
林墨对这些事知道的不多,只沉默的听着,林城坐不住了,就凑到林墨身边,“大哥哥,你是怎么过来的?”
林墨低头看他,没有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
林城继续开口,“伯父家这地方可不好找,大哥哥第一次来京城,怎么找过来的?”
林墨放下茶杯说,“我是坐人力车过来的,那些拉车的人对这些胡同可是非常熟。”
林城这手握成拳头,敲在另一个手掌上,“我就知道大哥哥你也被坑了,出了多少钱?”
“十文。”
林城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大哥哥你可真惨,我跟大哥第一次过来时,也只被敲了五文钱,没想到你被敲的更多。”
然后指了指东边说,“难道你没发现,咱们这个胡同距离朝阳门非常近吗?你只要稍微问一下路,就有人会给你指路的。”
林墨倒是无所谓被骗不被骗,这个价光是带个路已经值得了,更何况人家辛辛苦苦跑了半个小时,中途中还跟他侃大山,花个十文钱买个乐呵也足够了。
可是看林城的样子,仿佛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不然也不会一直记得这件事过来问他。
那边的三人仿佛听到这边的动静,都扭头看了过来。
林城吓得连忙闭上了嘴,老实的回到原位上去。
林源看时间也不早了,便留客在家里吃午饭。
林坤和林塘站了起来,一脸歉意说,“伯父,手上还有一些事,没办法陪你吃饭了,就不打扰您了。”
林城听到自家哥哥这么一说,也跟着站起来,不过他一脸茫然,还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墨对林城这模样显得非常亲切,自家小七也时常露出这副表情。
不过林城跟小七不一样,一看就知道被林坤保护的很好。
林源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留人,毕竟家里还有个林墨,林墨大老远跑过来,林坤提出离开,这是不准备打扰他和林墨谈话。
等林坤一行人离开之后,林源带着林墨转道往书房方向走。
“林坤也是个可怜人,他娘早年病死了,他爹又后娶了一个妻子,这后娶的妻子又为他生了一双儿女。这不,有后娘就有了后爹,林坤一满十六岁,就被他后娘挑唆着让他爹把人给分了出来。林坤怕后娘磋磨林城,连同林城一块带了出来。半大小子能干什么,带着一个弟弟,两个人就在村里的一个破茅屋里,靠乡亲们接济,又开了一亩荒田过活。”
“我派人找过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干瘦干瘦的,林城还生着病。一说带他们离开家乡,林坤这孩子只问了能不能吃饱,就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林源说到这里跟林墨说,“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后要是遇到都好好相处,都姓林,有一份情谊在,总比那些外姓之人来得亲密些。”
林墨点了点头,他明白林源这是指他那几个结拜兄弟。
林源虽然对于林墨结交的几个结拜兄弟没有置过一言一词,但他打心底就不赞同。
因为那些结拜兄弟并不能给林墨带来什么好处,反而一直拖累他。
要不是有这群拖后腿的在,林源相信林墨未必不能够创出一番新事业。
他自己的孩子还小,急切的希望找一个后辈来接他的班,这其中他最看好林墨,可惜的是他志不在此。
林源也没有挽留,只是继续寻摸其他人,林坤就是他看中的另一个人选。
第111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111)
进了书房; 林源递了一个墨盒过来。
林墨忙双手接了过来。
林源指了指盒子说,“打开看看。”
林墨打开盒子后; 顿时吃了一惊,“伯父; 这……”
盒子里竟然是一沓银票; 全都是北京银行所出具的银票,最上面一张面额是一百两。
这厚厚一沓至少也得有两三千两。
林源示意他收下,腆着大肚子说; “也别嫌少; 你们这几个孩子全都有; 这些只是给你们的创业资金; 再多的话我也给不起。”他前些年四处跑动; 身体已经瘦了下来; 经过年前年后这段时间猛的大吃大喝; 又胖了起来。
林墨把盒子之后还了回去,“伯父; 这我不能收。”
林源罢了罢手,“我知道你们都刚开始创业; 手头肯定缺银子了,这些就当做我借给你们的,将来等你们发展起来; 如果还是要还我的话; 我也不会拦着。现在就当是借给你们的; 收下吧!”
林墨心里有些感激; 他没有执意将这一盒子银票还回去,很认真的回答,“那侄儿就收下了,以后肯定会连本带利还给伯父的。”
林源指的桌子对面的椅子说,“坐坐坐,这事先放在一边,还没还没有问你,这几年都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林源不在意,花些许小银子来资助林氏子孙。
资助的百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有了出息,对于他来说,这回报就够了。
他现在身上的职务都被卸下来了,还在等待上面的审查结果,在其他上面是帮不到什么忙,也只能在金钱上支援一下,这以后就要看这些孩子自己怎么发挥了。
林墨一感动就将自己一个兄弟无意中捡到藏宝图,以及几个兄弟决定一同去寻宝的事给说了。
又说了怎么遇到魏如是,花少许银子买了船,又被介绍着加入了船工会,赚了些银子买了火器这一系列过程。
林墨将朱衍的事掩去了,他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挪用了一个病人的治病银子用来买船。
好在给朱衍留下的那五千两,能够支撑最少半年时间,半年时间足够他将另外五千两还上去。
林源听了之后,心里不由感叹,可以说相比较在倭国那边混得风生水起的林坤,林墨是真真正正的白手起家。
林坤可是受他帮助,才拉起那么大家业。
“家传的书抵押给银行总不算是个事儿,有了钱就尽快将书给赎回来。”对于银行中的一些猫腻,林源哪能不知道。
这银行可就是他一手给组办下来的,里面的道道他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有些名贵之物抵押给银行之后,快到期之前银行从来不会主动催款,等时间一过,这东西顺理成章就成为银行的了。
完全以低价将东西纳入手中,折算出小小的银子抵消欠款,20低消不了,那多出来的欠款还得还。
银行从来都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只是吃相要比钱庄不知道好上多少,所以才会在民间受到大量人的欢迎。
本质上两者都差不多的,银行赚钱的方式多,花样也多,而钱庄,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一两个套。
现在各地的银行逐渐都被朝廷那些年轻人渗透,银行已经不归他管,他的话在京城和新城两边还算是管用,青岛那边就真的是鞭长莫及了。
林墨听了之后回道:“已经跟人签了协议将书借给银行一段时间,时间没到之前,书是取不回来的。不过伯父你放心,等快到期之后我肯定会将书拿回来。”
林源点了点头。
林墨这个时候开口问,“伯父,这一次过来,我其实就想问一问藏宝图的事,这事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靠谱。”他认真的看着林源的神色,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他就不相信,藏宝图这件事伯父会没有得到消息。
林源笑着鼓励他,“没事,那你也有一份藏宝图,那就跟着去闯一闯,肯定能得到一份收获。”
林墨当即心里有了底,伯父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这话里明显暗示了宝藏一事确实是有这个可能。
有那就行了,林墨可不希望浪费了时间白跑一趟。
“难得你来一趟京城,可要在这里多住上几天,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林源原本想将林墨引荐给安主子,可又想到林墨的资格不够,就打消了主意,转而准备将人引荐给霍庭。
霍庭最近一段时间算是个得意人,手中可是掌管着船厂组建的公司。
虽然说他暂时留在家里等待上面检查,手里一切职务都已经卸去了,可霍庭是他引荐给安主子的,这小子总得记他一份情,同是在海上漂泊,即使霍庭也只是暂时掌管,但光交代一下下面的船队,也能够照顾一下林墨。
出门在外,自家孩子能多一份保障也是好的。
更何况霍庭还是他弟弟林洋的至交好友,林墨也能算得上是他侄子,多照顾点也是应该的。
林墨有些为难的回答,“我们的船停靠在天津的港口,正排队着装货,等货装上之后,可能没办法停留得立马前往倭国去。侄儿这一次大概没办法多停留了。”
林源也没有失望,便道:“那正好,下午时我带你去拜访一个人,到时候你们的船队就跟着他的船队跑。”
林墨没想到得到这么一个意外结果,忙惊喜的应下了。
而与林府隔了半个皇城的史府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史府在八公中大概是属于最落寞的一个,原先承袭爵位的老大病逝之后,只留下一孤女,这爵位就落到了到老二史鼎头上。
史鼎他就不是按照继承人培养的,并无大才,但多少懂些眼色,再加上有一个嫁到荣国公府的老太君做靠山,这些年到发展的四平八稳。
此时史府深院中的一个厢房里,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抽泣声。
“我说大姐姐你就别哭了,这事说来也是你的错,姐夫既然愿意提拔他林家的子孙,你让他提拔就是用得了你在旁边干着急吗?”
史府内史鼎的夫人史太太忍不住脱口埋怨道,这个大姑子已经回来近一个月了,特别是这半个月,每日里都得哭上一场,瞧那模样还以为是死了爹一样,平白惹来一番晦气。
最开始史太太还有心思哄她,可时间一长,也不耐烦了。要她说这事,这是姐夫根本就没有做错,林家子嗣不丰那是有目共睹的,大姑子这么多年都没有给姐夫生下个一儿半,姐夫没以无子的名义将人休了,已经算是给史府脸面。
可这个大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年纪越大就越作了起来。
前些年大概是想通了,不再执意自己生孩子,就聘了一个能聘了一个能生的良妾,那妾室呆在家中五年,总算是生下了一个儿子。
之后大姑子趁着姐夫外出,将那妾室典卖孩子抱到她院里,姐夫不也没说什么吗?
如今姐夫的孩子还小,只是提拔一些林氏子弟,大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跟人闹起来,还二话不说就提着包裹回家。
这回可好了,回来一个月也没见人来接,没人搭梯子,大姑子一时之间下不了台,也不复最开始的理直气壮,这不整日里学那小姑娘躲在房里哭。
要照史太太说,娶了大姑子这样的,才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完全就是个搅家精。
史太太都不得不怀疑,荣国府的那位姑妈是不是趁着当初姐夫落魄时,将大姑子硬塞给人家。
说起来,姐夫人是矮了些,胖了些,容貌也不出众,但脾气是真好,人也机灵,这才多少年就站起来了,更是将林家也拉了一把,这些年出门在外也是响当当的一位爷了。
不知道大姑子在闹什么,她家女儿要是也结了这么一个亲,非得感谢老天爷,女儿要是敢耍性子,她以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大姑子大概是好日子过的多了,脾气越发奇怪。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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