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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阅读

作品:滚,离婚 耽美|作者:吉咪妮|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3 00:52:39|下载:滚,离婚 耽美TXT下载
  他的身体还在微微痉挛,高高隆起的腹部浅浅上下起伏,薄薄的肚皮呈诱人的粉色,看的人很想凑过去亲一下。

  因为怀孕的缘故,胸脯上的两颗奶头已经变成了樱桃大小,在残酷的蹂躏下,硬的像颗小石头,被玩弄的红肿异常,几近破皮。胸脯因为怀孕时间还不够的缘故,尚未完全隆起,只有健美先生的胸肌那样大小。医生说,如果怀孕有十个月的话,孩子一生下来,他就会自动分泌乳汁。但是胸部不会像女人那样丰满,顶多像两块比较发达的胸肌而已。

  这比之前他预想的情况要好了许多,但是叶定仍然无法接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不仅给男人生孩子,还要产乳喂奶的事实。他无法想象乳汁从自己的奶头里流出来的场景,太荒唐,太可笑,也太可怕。

  自从医院回来後,他的情绪就一直处於崩溃的边缘。即将产子的恐惧感令他快要发疯了,他怨恨著自己的肚子,诅咒著肚子里的孩子和令他受这样苦难的男人。

  但是那个男人,却一直将他捆在这里,不让他离开卧室半步。双手被束缚住,无法通过殴打让胎儿死亡,也无法逃离,联系外界。每天他能做的,就只有吃了睡,睡了吃,如果闹情绪,那个恶魔就会把他的衣服都脱光,然後压在床上疯狂的操一顿。他那两根雄伟的肉器就像柱子一样,每次插入他的淫穴时,他那饥渴淫荡的身体都会抖个不停,被插的汁水淋漓,然後从抗拒变成迎合,再由迎合变成放荡,甚至主动抱住他的背,甚至张开双腿主动缠上他的腰,鼓励他更多更深的侵入自己……

  这副下贱淫荡的身体……

  叶定望著天花板,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情绪中。

  乔白走进来,把灯打开,然後来到床边坐下,将他扶起来,开始喂他吃饭。

  叶定紧紧地闭著唇,口腔里全是精液的味道,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乔白说:“张开嘴,吃下去。”

  叶定依然紧闭嘴巴,无声的抗拒。

  乔白皱皱眉,然後伸出手,猛地捏住他的下颔,强迫他张开嘴巴,将汤倒进他的嘴里。

  “咳咳……唔……”叶定被呛的脸通红,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温热的汤水灌进食道的时候,他只有一种感觉──想死。

  已经,完全没有尊严了。

  这个男人,只当他是生育工具,将他的尊严踩在烂泥地里,无法收拾。

  暴力的喂完饭後,乔白替他擦了擦站在嘴角的汤汁,擦著擦著,胯下的肉棒又硬了起来。他放下碗筷,伸手摸上了男人肿胀的奶头,捏在指尖把玩了几分锺,喘著粗气道:“奶头这麽大,过阵子生完了孩子,就能产奶了吧?”

  叶定瞪著猩红的眼睛,发出低哑的嘶吼:“滚!”

  “真想喝你产的乳汁呢。我的叶医生,用手指夹著你那滴著奶水的大奶头,亲自送到我的嘴边,求著喂我。啧……”下流淫秽的字眼,让这恶魔越说越亢奋,最後,索性将男人的奶头含在嘴里,又是唆又是吮吸,一边还不忘解开皮带,脱衣上床,将男人压在了身下。

  不一会,叶定就被吸奶头的挑逗搞的全身发软,只剩下喘息的余地。

  恶魔轻笑了一声,二话不说,抬起男人的两条长腿,肉棒在尚湿滑的穴口上磨蹭了几下,便狠狠地插了进去。

  叶定来不及发出悲鸣,便立刻被卷进了情欲的漩涡中。

  情事毕後,乔白亲亲他的额头,柔声细语道:“聪明点,乖乖替我把这孩子生下来。不然我会一直这麽操你,直到操到你替我生下孩子为止。”

  上帝,这个恶魔!

  二月二十八日,周一,大雨。

  威尔斯今天过来了,还带著上次在小茶馆见过的催眠师陈诺。

  两人没有被允许进卧室,只在客厅接受招待。

  因为卧室的门没有关,所以叶定能清楚的听见他们的谈话。

  陈诺说:“他被催眠的程度实在太深,我研究了很久,还是没办法解开,真抱歉。”

  乔白抚著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好半晌,他才发问:“那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陈诺耸耸肩:“如果管的好,就不会有危险。毕竟危险都是人造的。而这些,显然你已经开始做了。”他的目光飘向了卧室的方向,嘴角的笑容颇有深意。

  “我明白了。”乔白微微颔首。

  一直沈默的威尔斯突然丢出一叠档案放桌上,点了根烟叹了口气,说:“最近又死了女人。”

  “还是孕妇?”

  “嗯。”威尔斯指著照片上的女尸,和上次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死法,尸体被扭曲成了一个单词“l”,则“lilim”的开头。“那家夥好像已经疯了,短短几个星期,就杀了五个孕妇。妈的。”

  乔白不吭声。

  威尔斯烦躁地吐著烟圈,问乔白打算什麽时候回警局工作。乔白笑了笑,指指卧室的方向,只道走不开。

  威尔斯愣了一下,眼神朝卧室这边飘过来。

  叶定的心顿时紧了起来。他想,威尔斯是警察,再怎麽没下限,也会尽警察的责任的吧!

  可是,事实证明威尔斯大警官就是这麽的没下限,和那恶魔男人完全一丘之貉。

  只听他发出戏谑地笑声,说:“不错嘛,小子,豔福不浅,竟然玩起了监禁来了。”

  乔白摊手,一派放荡子的姿态:“没办法,小猫总不听话,还是调教调教比较好。”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男人们放声大笑。

  叶定躺在床上,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就连心脏都有停止的趋势。

  威尔斯临走前,乔白突然问了一句话:“威尔斯,你告诉我,当年我妹妹死的时候,肚子里是不是有了孩子?”

  威尔斯沈默了片刻,点点头。

  “是的,她的肚子里有了孩子。你父母为了她的名声,要求警方不对外公布出去。你当时还小,所以也没告诉你。”

  ────────────────────────────────

  三月初一,周四,阴有小雨。

  一大早,乔白就被威尔斯的电话吵醒,接过来听了片刻,立刻起床穿衣,一边穿衣一边对叶定说:“警局有事,我先去一趟,你再睡会儿。”

  叶定把脸别到一边去,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如何睡得著?在这样被囚禁的日子里,他几乎整夜整夜的失眠,一闭眼就是噩梦。为了腹中的胎儿,乔白不能给他用安眠药,只能通过激烈的性爱来让他疲倦入睡。

  而此刻,他刚经历完一场汗水淋漓的激情床事,身体疲倦无比,神志却无比清明,无一丝睡意。

  乔白把衣服穿好,蹲在床边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手铐脚镣,确认完没事後,便俯身过来,在他唇上印下温柔一吻。

  “等我回来。”

  门关上很久後,叶定依然能感觉到那印在自己唇上的灼热,像焚烧的火焰,炙烤著他的灵魂。

  早晨八点,噩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早晨九点,再次沈入睡眠。焦虑,烦躁,梦中眉头依然紧锁。

  下午四点,醒来。窗外小雨淅沥。室内昏暗逼仄。

  乔白仍未归来。

  女佣送来饭食,很丰富,他却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女佣神色冷淡,眼观鼻鼻观心,视室内荒唐如空气。

  叶定试图跟他沟通,但她却从头到尾都不吭一声,神色冷淡,像个木偶人送完饭食便离开了。

  叶定绝望。

  下午五点,乔白仍未归来。

  叶定躺在床上,呆呆地凝视著天花板上的纹路和水晶吊灯上的花瓣。

  这种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启申说过的话。

  “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你回头,他只把你当玩物,阿定,你会後悔的!”

  叶定侧过头,看著晦暗的窗外,喃喃:……後悔吗?

  下午六点,乔白打来电话,告知晚上可能回来的很晚,并命令女佣送来的饭菜他必须都得吃下,否则,他也只能用别的方法令他听话了。

  叶定不想再说一句话,没力气,也没心情。挂完电话後继续发呆。

  不能看书,乔白说,看书会伤害眼睛。

  不能打电话,乔白说,怕他和不应该勾搭的人勾搭。

  不能出去,乔白说,怕他跑掉。

  不能自由活动,链子的长度刚好达到卫生间和床。

  也不能穿衣服,乔白说,他喜欢看自己裸体的样子,没有遮掩,纯情且诱惑。而且方便随时操干。

  这些日子,他下体的小穴基本上就没清闲过,大多数时候都含著恶魔的性器过著。如果恶魔累了,还会用一些道具插到他的下体里,并美其名曰:扩张产道,为即将出生的宝宝做准备。

  叶定觉得,疯与正常,其实只是一线之隔。

  他大概,正踩在那条细细的线上,马上就要坠落了吧。

  晚上八点,叶定从昏昏沈沈的梦里醒来,觉得浑身都酸痛无比,便爬起来,裹著床单在房间里焦虑的四处走动。

  肚子越来越大,连走路都开始变得困难了,每次走起路来都像只企鹅,难看之极。

  女佣将晚餐准备好,端进来,请他务必吃完。

  叶定表示不想吃。女佣便跪下来,低头,沈声:“如果太太不肯吃,我一定会受到先生的责罚,请您吃一点吧。”

  太太这个称呼是最近乔白给他的最新侮辱。当佣人第一次对他这样称呼时,叶定当场就把杯碗都砸了。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他真的当自己是女人!他只当自己是女人!!

  反抗数次,无效。

  最後他只剩下了麻木。

  不愿为难女佣,也不愿晚上再被禽兽般对待,叶定只好忍著怒火,将晚餐全部吃了下去。

  女佣感激地朝他鞠了一躬,端走碗盘,离去。

  晚上九点,叶定仍无睡意,便从床头柜上拿起早晨女佣送来的报纸胡乱翻看。

  当报纸翻到中间时,突然从里面掉出一张细小的纸条来。

  叶定心头一紧,忙拾起来攥在手心,然後跑下床躲进卫生间里,抖著手打开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如此熟悉,钢笔小楷端正娟秀,列成一行:

  “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救你。准备好。”

  是启申!

  叶定的心狂乱地跳著,他强行命令自己镇定下来,迅速将纸条撕碎丢进马桶里抽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开始入睡。

  凌晨零点,乔白归来,身上弥漫著浓郁的血腥气。

  他连冲洗都没冲洗,便径直走到床边,凝视著叶定。

  叶定已经入睡,睡的很沈,发出微微的鼾声,显得娇憨可爱。

  乔白伸出他那满是血腥气味的手,凉凉的在男人的睡脸上轻抚过去。

  睡眠中的叶定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晚安,我的宝贝。”阴郁的男人低下身,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了一吻。

  三月初二,周五,大雨。

  第二天叶定醒过来时,身边又没了人。乔白在床头柜上给他留了张字条,说警局最近很忙,他恐怕又要忙到很晚才回来,让他乖乖听话。

  叶定心中一喜,把字条揉烂,毫不犹豫地丢了垃圾桶,然後开始穿衣,坐在床上无聊地看著电视。

  电视屏幕上的时锺现实,中午12点半。

  女佣给他送饭,他也没有一丝为难,很配合的吃了下去,害的女佣还为他的反常多看了他好几眼,考虑要不要报告主人。

  女佣离去前,叶定突然对他说:“下午别进来打搅我,我困的很,要睡个午觉。”

  “知道了。”女佣恭谨地为他合上了门。

  下午两点,启申还没来。

  两点半,依旧没动静。

  叶定坐在床上,开始陷入了焦虑不安中。

  难道启申是出了什麽事吗?会不会被发现了?

  叶定知道,乔白为了防止他逃跑,在家的周围设置了很多保镖,一旦逃出去就会被立刻发现。启申如果真的来救自己,那处境绝对不妙。

  现在该怎麽办?

  叶定拍拍自己的脸,强行命令自己镇定下来,不要慌张。

  启申一定不会有事的……

  下午四点,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叶定靠在窗边,听见管家和来人的对话。

  “您好,我们是维修水管的。”

  原来是维修水管的,叶定还没来得及失望,便在下一秒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请问,是哪里的管道坏了呢?”

  “二楼的客房。”管家说,命令女佣给他们带路。

  叶定轻轻地拧开了卧室的门,从缝隙间,他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走在一群维修工的最末端,帽子下面,是那张无比熟悉的温和脸孔。

  启申!!

  叶定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忙关上卧室的门,故意在房里打碎了一只杯子。

  果然,女佣一听到他房里传来的异物声,便立刻紧张地赶过去了,敲开门问到底出了什麽事。

  叶定裹著被单,冷淡地说:“杯子碎了而已,快把它们扫干净。”

  “是。”女佣忙下楼去拿扫帚,让那些维修工暂时等一等。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启申便拉著另一个维修工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开始解救行动。

  启申给叶定化妆掩饰,在看到叶定高高隆起的腹部时,只是愣了一秒,便低头又继续给他穿衣服,没说一句话。而另外那个维修工则给叶定开锁。

  大概是专业人士,不到一分锺,那人就把四根锁链全部都打开了。

  听著楼下女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启申忙对叶定低声交代一句:“先别走,等著我们。”

  “嗯!”叶定裹紧身上的维修工服,点了点头。

  女佣走到二楼,却见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她敲了敲门,问叶定需不需要重新拿个杯子,叶定在屋内回答:不用了,我要睡了,别来打搅我。

  女佣自然不敢打搅“太太”的睡眠,只好先带著管道工去维修了。

  下午五点,维修完毕。

  管道工领取了报酬後,便立刻离开了乔家。

  经过二楼走廊时,突然有个管道工摔了一跤,吓了女佣一大跳,忙问有没有事。

  只见那个管道工理了理衣服,温和地笑道:“我很好,谢谢小姐的关心。”

  管道工离去。

  女佣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至於是哪里不对劲,她也一时间说不上来。

  下午六点,女佣上二楼给叶定送晚饭,敲门敲了半天,却不见人有回应。起先,她还以为对方是睡熟了,便决定等会儿再来叫醒“太太”。可是晚上八点主人打电话来,叫她务必看著“太太”吃晚饭後,她便重新上了二楼,硬著头皮敲了敲门。

  “太太。起来用晚餐了。”

  “太太,您还在睡吗?”

  “太太?”

  “太太?”

  “……”

  女佣猛地推开门,拧开房间的灯──

  果然,人去楼空。

  作家的话:

  嘤嘤嘤~~还有一两章犯人就能over了。好日子和福利要来了!!

  局(一)

  第六十七章

  从乔家出来後,赵启申便带著叶定与前来帮忙的朋友各奔东西。分别的时候,叶定注意到那个替他开锁的男人对赵启申的态度格外恭敬。

  启申道:“大和是我从前帮过的一个人,当时他母亲动手术,家里没钱,手术费是我帮忙出的。”

  原来如此。

  叶定点点头,和他钻进一辆黄色的面包车里。启申丢过来一套衣服让他换上,叶定打开一看,是一件很宽大的女装和一只假发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对著女装露出难堪的颜色。

  “这是?”

  启申抱歉地说:“对不起,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引人注意了,所以……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立刻脱下来。”

  “我懂。我穿上就是。”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叶定也不再抗拒,咬了咬唇,抬起手臂开始解身上的工作服纽扣,当上身衣服完全脱下来时,启申的目光停留在他隆起的腹部上,挪不开了,脸色变得异常僵硬。

  他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叶定无比羞耻,闭上了眼睛,除了对不起,什麽都说不出来。

  启申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发动了汽车油门:“别在意我的话,就当我发神经好了。你……你先换衣服,我开车了,不会看你的。”

  “谢谢你,启申。”

  “不用谢,你我朋友一场,更何况你是我……罢了,等到了目的地再说。”

  车子发动,与那帮维修工各分东西,朝西郊老城区的方向开去。一路疾速,还算顺利,没有遇到阻拦的人,但两人始终也没有放松下来,直到抵达目的地,这才一同吁出一口长气来。

  目的地是间廉价的小旅馆,位处老城区的一处僻静的小巷中。这一带都是外来的打工者,民工,妓女,洗头房,红灯区……落魄困顿,人口密集,阴暗逼仄。

  小旅馆每晚才需20元,接待的前台是个胖而迟钝的妇女,看电视嗑瓜子面无表情。两人从她那里取来钥匙时,妇女烦躁的一再交代,不要乱搞不要乱动房间里的东西,弄坏了要十倍的赔偿。

  叶定记得这间店曾经是家著名的老店,只是时代潮流太汹涌,不知何时,它已沦落到蜗居在老城区角落的里的廉价旅馆,虚名早就荒废。

  走廊里铺陈著一条红色化纤地毯,暗红色毯面上全是泥秽,也许从未清洗过。

  启申扶著他上了二楼,打开房门,10平米的小房间,单人床,床单污秽肮脏,上面沾著不知名的淡黄色液体。墙面粉漆剥落,显得颓唐。启申将床单掀开,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让叶定坐下,然後仔细检查门锁窗户,确定都锁好了後,又将窗帘全部拉上封紧,使这里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忙完这一切,他拽来椅子,坐在叶定跟前,叹了口气。

  “现在安全了,你不用怕了。”

  叶定点点头。

  “这里是脏了点儿,可是安全,他们不会想到我会带你来这里,所以你就放心的待著。等过了这段风口,我再带你离开a市。”

  “好的。”

  启申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拿去他头上戴的女士假发套,然後以手摩挲著他的脸,一寸一寸,神情黯然:“你瘦了,阿定。”

  叶定低下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沈默了好一会,才颓丧道:“我当初应该听你的话,启申,你是对的……”

  “你後悔了吗?”启申问。

  叶定以手掩面:“我什麽都没了,启申,我什麽都没了……”

  说著,眼泪就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启申从未见过他流泪的样子,印象中的这个男人一向冷静自持,从不在人前泄露出软弱,而此时,他竟当著自己的面哭了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似往昔那般宽阔,随著啜泣而隐隐颤抖,像只受了惊的大型猫科动物,叫人不禁想将他抱进怀里,温柔的安抚。

  事实上,他也这麽做了,他将哭泣的叶定搂进怀里,亲吻著他的头发,拍著他的背脊,安抚他几近崩溃的情绪:“不要紧,你还有我。我爱你,阿定,我爱你好多年了,你还有我赵启申啊……”

  “可我现在的样子……男不男女不女,我真的不知……”

  “你什麽样子我都爱。我都喜欢……”

  “启申,我……”

  已经没有言语了,也不需要,看著男人哭红的双眼,嗫嚅的双唇,启申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忍耐,捧起他的脸,慢慢凑过去,就想要吻上他的唇。

  就在四片唇快要贴上去时,叶定突然别过脸去,尴尬道:“我……对不起……我还没习惯……”

  启申也有些尴尬,不过他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叶定刚受完伤害,暂时还不能接受他的亲昵,所以也没多说,只拍拍他的肩,说了句“没关系”後,就重新坐回了对面的椅子上,与之保持著一定距离,生怕惊到了这只脆弱的大型猫科生物。

  在这昏暗逼仄的小空间里,两人突然就变得沈默起来,没有一句话说。

  他们都没想过,许久未见後的再次见面,竟是如此局面。

  时锺指向晚上七点十五分的时候,启申终於还是先开口了,他犹豫了片刻,问:“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叶定垂著头,揪著身上宽大的女装衣角,神情索然:“一直没告诉过你,我并不是你们眼中看到的那样……我……我不是正常的。”

  眼看著他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启申忙安慰道:“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你别激动。”

  叶定摇摇头:“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对你说出这真相。实在……太不堪了。”抚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神色已恢复了平静。“启申,我是个双性人。”

  启申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什麽?双性人?”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同,我的身体有一套完整的女性生殖器官,在受精的情况下,是可以孕育孩子的。原本我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怀孕,可是自从遇到了那个人……他……他……”再也说不下去,男人涨的通红的脸上写满了浓重的羞耻。

  启申这时才明白,为什麽这个男人一直和所有人都保持著距离,从不用公共厕所,也从不和他们一起去泡温泉。手术完了後,也不当众换衣,而是不嫌麻烦的回到自己办公室,把门锁好,小心谨慎的过分。

  他终於明白。

  原来,这个男人是个双性人。

  启申嘴角微微勾起,笑容瞬间不见,再次换上无辜温和的脸孔。“这麽说……这孩子,是那个人的吗?”

  叶定咬著唇,很难看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启申攥紧了拳头:“他强迫你的?”

  叶定沈默。

  沈默代表承认。

  “那你当初知道的时候,为什麽……为什麽不去拿掉?”

  “他不让我拿……他拿我的父母威逼我。我没办法……”

  “那现在呢?现在才六个月,六个月的孩子还是可以做引产手术的!”

  “太迟了,启申……”叶定抬起头来,绝望地看著他,“因为我的特殊体质,胎儿六个月就已经完全成熟了,恐怕,恐怕还有几天,他就要出来了……”

  作家的话:

  话说,今天是萝莉节哎~

  祝我的萝莉们(你们)节日快乐哟,小心怪叔叔小8我掀你们裙子哟。

  局(二)

  第六十八章:

  启申温柔地看著他,眼神像春日的湖水,平静,澄明,他说:“没关系,既然我爱了你,那就会接受你的一切,包括,包括你的孩子。”

  叶定怔住。

  启申微笑,有些无奈:“谁叫我爱上你了呢。”

  “不、不是……”叶定的脸涨的通红,因为羞怯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是启申最爱的模样,英俊的男人害羞起来总是显得特别可爱。

  男人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上说:“我不太知道……你是从什麽时候……对我……呃……”

  “很久之前。”

  “很久之前?”

  “若追溯的话,恐怕要追溯到第一次见面了。”启申竟也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笑笑,“这大概就是一见锺情吧。”

  “呃。”

  两个大男人谈起一见锺情,实在是不太适应。叶定干咳一声,忙岔开了话题。

  “总之,孩子已经拿不掉了。我想,大概只能……只能把他生下来了。”他沮丧地说。

  启申拍拍他的肩,无言的安抚。

  两人在小旅馆里一直待了整整两天都没出门。启申非常谨慎,在没确定乔家那边的动静之前,绝对不会带叶定擅自出行。小旅馆的空气很差,他怕叶定受不住,只每天傍晚时才开一会儿窗。

  并不出去走动,只在房间里呆著,用餐全部靠外卖。

  送外卖的小夥子是启申的朋友,所以还算信得过,每次送饭时,一并带来乔家那边的消息。据说,乔白已经报了警,现在每个关卡都有条子守著,查的非常紧。

  启申只好决定,再在小旅馆多留驻几天。

  小旅馆一切都能将就,除了睡觉的问题。由於只有一张床,两人只好躺在一起睡。

  起初的两个晚上,启申还算规矩,并不碰叶定,偶尔想亲亲他,也被男人以“一碰触就想到那个囚禁他的恶魔”为由,躲了过去。可是第三天,叶定察觉事情有些不太妙了。

  小旅馆的房间都是木板隔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差,隔壁有什麽动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一入夜,走廊的过道里就充满著高跟鞋的杂乱足音一动,年轻的妓女在夜色中卖笑,隔壁房间里传来的争执声,殴打声,醉酒的民工叫骂声,吃吃笑声,莫名的哭声以及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彼此呼应,无法安宁。

  这不算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一到夜里,隔壁房间里就会传来的交媾声。粗俗不堪,卖淫的女子,50块就可以包下来过一夜。久未尝到性爱滋味的外来打工男,物尽所值,拼命地在妓女身上发泄。不晓得是不是进行的太激烈,妓女的叫声一直持续不断,且越来越高亢,妖媚的,放浪的,像发春的野猫般嘶哑缠绵,彻夜难眠。

  叶定和赵启申都被吵的睡不著,尴尬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都是男人,怎能不知道这种时候的身体尴尬?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一个稍微平静,一个则越来越急促。

  急促的人自然是赵启申。他喘息了一会儿,突然翻过身,看向叶定,眼里跳跃著情欲的火焰,哑声叫叶定的名字:“阿定……”

  叶定一惊,忙不动声色地往床边挪了点:“嗯?”

  “我……”启申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盯著叶定,眼神是灼热的,几乎能把人灼伤,“我……我可以亲你吗?”

  “……”

  “我忍不住了……对不起……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好想要你……好想插入你……哦……”启申喃喃的呻吟了一记,猛地扑过去,一把捉住叶定的手臂,将他困在自己怀中,然後低头,凑过去,便吻住了他的唇。

  __

  他的吻凉凉的,带著性欲的渴求,情色地在叶定唇上反复辗转。舌尖湿漉漉地扫过唇瓣,抵住唇缝隙,试图朝里钻入。叶定顿时就僵硬住了,脑海一片空白,只觉贴在自己唇上的唇像条冷冰冰的水蛭,黏湿腥冷,心中一阵阵地作呕。大脑尚未做出反应,身体却已先行做出了决定,猛地用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启申不防,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跌下床。所幸反应快,以手攀住了床沿,才没跌倒。叶定见状,不禁有些尴尬,忍著以手擦净唇的冲动,结结巴巴道:“启、启申,别这样……”

  “别这样?别哪样?”启申已被隔壁房间里传来的性交声刺激的欲火焚身,镜片後的双眼燃著灼灼欲火,他舔了舔唇,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尔後朝前微微倾身,双臂支著身体,将叶定圈在怀里,俯视著他,“我想要你很长时间了,为什麽……不可以这样呢?”

  说著,手指抚上那方才被自己亲吻的唇,薄唇被吻得红嘟嘟的,透著一丝可爱的性感,指腹在上面微微摩擦,每动一下,都让叶定更加僵硬一分。

  微妙的调情,使得男人的欲火再次膨胀起来。

  隔壁的房间传来女人的淫叫,粗俗不堪,越粗俗就越原始,越能激发人的性欲。启申的呼吸骤然加重,只道了一句“给我。”便再次扑了过去,将叶定压倒在了身下,上下齐手,一边剥去他的裤子,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衬衫,玩弄著他胸膛上因怀孕而微微隆起的胸部。

  从前,乔白碰自己时,自己总觉得讨厌。可现在,叶定总算尝到了真正讨厌的滋味。不堪忍受,真真正正的作呕。

  乳头被捏起来玩弄时,他再也无法遏制住胸腔里膨胀的怒火,挥起拳头一拳击到了对方脸上,愤怒至极:“赵启申,你别太过分!”

  启申被他打的懵了一秒,尔後,垂下了头,额发遮住了半张脸,瞧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瞬间沮丧的气息。

  “你让我失望。”叶定喘著粗气,眼眶泛起了红。

  “对不起。”

  “你这样做,和那个人有什麽区别?如果真的执意要做,不如你现在就把我推出去,就算被那人找到,也好过对你失望。”叶定扯来被单遮住自己半裸露的身子,失望之极,悲哀之极,连语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他对赵启申说,“我当你是朋友!”

  “可我……可我并不想做你的朋友啊……”启申掩面,有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我从来没想过做你的朋友……我……”

  叶定平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眸光冷冽:“我说过不给你机会了吗?只是你太心急……我现在这副样子,要怎麽接受你?”

  启申立刻抬起了头,眼里有遮不住的欣喜,许是太激动,连话都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你、你的意思……意思是……肯接受我?”

  “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我已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你都不计较,还肯接受我,这样的人……我也不是傻子,怎会不珍惜?”叶定苦笑。

  听到他这话,赵启申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又是哭又是笑,嘴角还挂著青紫的淤血,狼狈不堪。但心里总归是欢喜的,连声道了好几次歉之後,便抱著衣服躺在地上睡去了。叶定怕他再犯事,也不敢叫他再上床来,只为了表示关心,问了一句。启申躺在地上开心地说:“我是禽兽,我还是不要上去了。”

  “……”

  “阿定,我爱你。”

  “……”

  “我真的很爱你。如果你肯爱我的话,我会把全世界都献给你。”

  黑暗里,叶定的眼皮跳了跳,他静默了片刻,轻轻地说:“谢谢你,启申。”

  一夜无眠。

  当地下传来启申轻微的鼾声时,叶定爬了起来,拉开了小房间的窗帘。

  窗外,一轮圆月。

  看看窗台上的日历,明天,就是满月了。

  第二天下午,送外卖的朋友给他们带来了一条好消息:乔白醉驾,出了车祸,目前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中。乔家大乱,要逃就趁现在。

  乍听这消息,两人都有些不信,生怕这是对方故意使的计谋,好引蛇出洞。可当外卖的朋友拿出一张乔白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照片时,两人无言了。

  赵启申这时特意瞄了一眼叶定,发现他脸上没什麽特殊的变化後,便立刻收拾了行李,打算退房离开。叶定问他接下来要去哪儿,他说去b城,那里有他准备好的房子,也有认识的朋友可以罩著。

  说到这,他突然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先去一趟我妈的墓前看看。毕竟……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你妈妈?”叶定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回头看向他,“这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呢。你妈妈已经过世了吗?”

  “嗯。”启申微笑,颇为平静,“去了好些年了。”

  “啊,我不知道,真抱歉。”

  “没事。”

  “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伯母是怎麽去的吗?生病?”过一会,叶定又问。

  启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道:“出车祸,撞死的。”

  叶定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像片没有波澜的湖水。

  行李收拾完毕後,两人没立刻离开小旅馆。启申始终担心白天行动不安全,毕竟乔白和威尔斯警官是好友,如果路上被警察撞见,那就不太好办了。叶定也同意他的想法,和他在小旅馆里一直待到天黑才出门。

  启申的朋友早就驱车在巷子口等待多时,见他们来了,只把车交给了他们便先行离去了,说在港口等他们。

  “港口?我们要走水路?”

  “嗯,走水路安全点。”启申发动油门,见叶定头上的假发戴歪了,倾身过来将之扶正,看著男扮女装却毫不违和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刮刮叶定的鼻尖,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这亲昵的动作叫叶定又感觉不太舒适,忙把头转过去看向窗外。

  启申以为他是害羞,眼里笑意更深,心情很好地发动汽车,朝墓园开去。

  天上飘著淅沥沥的小雨,洒在肮脏的公路上,异常阴霾。

  一路行来,无有障碍。

  叶定靠在车座上,眉头渐渐紧蹙起来,浮出几分忧虑之色。

  快到墓园时,叶定突然问赵启申:“启申,你这一生有没有过後悔的情绪?”

  启申在前头开车,沈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对叶定展演一笑,格外灿烂:“没有。我这辈子从没有过後悔的情绪。”

  作家的话:

  = = 我有罪,我是不是很罗嗦……

  局(三)

  第六十九章:

  夜雨无声,墓园里的高耸的柏树和松杉,因为长久的雨水的侵淫而发出腐朽的气味。每一根树枝都包裹著绒毛般青黄色的苔藓地衣。

  死气沈沈,夜晚的墓园像个寂静幽暗的洞穴,令人感觉逼仄压迫。

  启申牵著他在墓园里慢吞吞的走,道路很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