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的拖着漫长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这里,阳光依旧,完全没有了刚刚洗手间里的阴冷,可是太阳光顿时间太强烈,使她有点适应不过来,想要拉下窗帘,却不想失去阳光。
萧靖琪的办公室内,母子二人正对立地坐着。萧洛凡轻抿着口中的茶,他知道,母亲一定有话对她说,莫不是因为许多多。
谁也没有说话,任气氛这样寂静着,有点死一般的沉寂,长长的窗帘随意地放下,阳光透不进来。萧洛凡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等着母亲先开口。
半晌,室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萧洛凡微微低着头,还是像昨天一样,一套正式的西装,黑色的眸子里眼神深邃得像一谭碧水。
“你今天叫我来,不会就是喝茶这么简单吧!”萧洛凡终是忍不住,轻轻地开口,盯上了母亲的眼睛,毫不顾忌。
“咱们母子有多久没有一起喝过茶了?”萧靖琪微微一笑,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元气还没有恢复过来。
“呵”萧洛凡摇摇头,冷笑一声,把头靠在沙发背后,有种慵懒地随意。“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喝过茶!”若无其事地说出这句,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自嘲。
别说喝茶,甚至是他的生日,母亲也没有时间为他过过。那间大大豪华的房子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只能叛逆,再叛逆。从初中开始,就学人家抽烟打架,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他恨她,从小就恨她,恨她的不关心,恨她的忙。
萧洛凡的眼神里有种让人读不懂的悲伤。
“小凡,我知道这些年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可是这一切,妈都是为了你呀!”萧靖琪悠声开口,眼睛里某些晶莹的液体在闪烁着。二十多年来,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儿子抚养成人,不顾家人的反对,未婚生子,固执地要把萧洛凡生下来,活活把自己母亲给气死。无家可归,她永远都忘记不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冷雨夜,她说过,只要自己活下去,就一定要出人头地。于是,只能努力、更努力。这些年来的辛酸,没有人会懂。甚至把laimi从一个小规模的个企发展到像今天这样的一个在a市可以独占鳌头的企业,迅速成为a市的吒惊风云人物,女强人。男人做得到的事,她做到了,男人做不到的事,她也做了。
为的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男人,她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关于那个父亲的代名词,她没提过,萧洛凡也没问过。反正有没有父亲都没差。
“不要总是说为了我好,这些东西,我…我都不想要。”萧洛凡想说屑,又怕说出来太伤人了。看看自己的母亲,眼角的鱼尾纹浅析可见。只是一身正式的女式西装下,头发像平常一样卷起,多了几分干练,几分清爽,毫不失女强人的风范。
“你可以不要,但是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包括这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的!”萧靖琪用手比划着,言语里有点激动。
好吧,既然要妥协,就努力地去接受这一切。萧洛凡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站在这个地方,上班,然后穿自己从来都不屑的西装,一副正经的样子。这些,是从前的他不曾触碰过的未来,也无法想象。
萧洛凡沉默不语,现在的他,只想要一个家。萧靖琪轻轻地抚上他的手,握紧,炙热的温度传来,这一双手,曾经是年少的他渴望了多久的感觉。萧靖琪眼眶微微有点红,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平凡的母亲。
“好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萧洛凡轻轻甩开她的手,语气里有点生硬,太妥协的话,只怕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萧靖琪微微笑,“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你要替我打理好它,我也就可以安心的退休了。”眼里有种落寂的哀宁,长叹了一口气,拼命了担了二十多年的担子,终于可以微微放下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萧洛凡翘起二郞腿,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是真的无所谓,要也罢,不要也罢。
他现在的样子,就好似许多多口中所说的二痞子总裁。
“笑话,我萧靖琪的儿子一定会是人中豪杰的,有其母,就必有其子!”萧靖琪乐呵呵地大笑,满满的信心。
说实话,萧洛凡对那些所谓的生意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整天对着像鸡肠一样的洋文,还不如去痛快地打一架来得有趣多了。
“放心吧,妈安排了sanni来教你,有她在,我也就放心了。”萧靖琪不急不燥地把话说完。sanni是她的助理,在她身边混了很多年了,虽年轻,但是能力却不容小视,萧靖琪也很重她。
“好吧。”萧洛凡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那我能不能不穿西装上班啊?太别扭了!”伸手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双目凝视着母亲的眼睛,有种询问,像是小孩子耍性子的感觉。
今天更得晚点,亲们别生气。。。。。。
七十二、咖啡里走过的年华
“呵呵,这么大一家公司都是你的,你爱怎么着,那就怎么着。”萧靖琪笑笑,看着自己儿子脸上的表情,毫无条件地答应了,毕竟萧洛凡能妥协,已经是不容易的事了,她不想再因为这些小事闹翻,能够达成共识才是最好的。
“嗯,那还有什么事吗?”萧洛凡看着母亲的脸,像是在质问,他知道,今天她叫他来,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的。关于许多多的问题,最终还是希望从她口中说出来。
“关于上次跟凌氏剪彩那天发生的事,你是怎么看的?”萧靖琪拿起桌面上的茶,喝了一大口,脸上的表情微微有点严肃。“对公,不对私!”继续接着把刚刚的话说完。
呵,就知道她会把这个问题压回来自己这里。
“等事情平淡了,就好了!”萧洛凡悠悠地开口,假装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平静得了吗?现在整个a市都传得满城皆知,我怕到时候会影响到laimi的形象,连员工的作风都不好,还谈什么生意,谈什么合作。”萧靖琪厉声开口,语气里不容质疑,一切以laimi为重,冠上了多少堂皇的理由。
“作风不好,哼!”萧洛凡冷哼一声,盯上母亲的脸,“那我是这件事的男主角,那你说,我的作风能够好到哪里去?”反问一口,萧靖琪的脸色微微有点发白,刹时间不知道应该反驳一句怎样的话。
看来这个许多多,他是保定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不是妥协,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萧靖琪是决不会同意许多多继续留在laimi的,若情非得已,此刻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失去刚刚建立在儿子心中的好母亲形象。
“laimi跟凌氏的剪彩会照样开,安排在这个礼拜五,到时候隆重召开记者会,我会向媒体说明这一切,这只是被别人设局陷害的,事实的真相,根本不是这样。”萧洛凡深邃的眼神里散发出缕缕冷光,另萧靖琪也忍不住不寒而栗。
“那事实的真相,又是什么样?到底你跟那个许多多有怎样的关系?”萧靖琪迫不急待地想要知道这一切,这两年来,外界的传闻她也听得不少,只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本质不坏,什么所谓的黑社会也只是被那些无聊的记者冠上的罪名而已,但是只怕近墨者黑。怪只怪,自己对儿子了解得太少了,他的事情她也很少关心,现在想一次过的弥补,恐怕也来不及了。
“事情的真相,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大家的。至少许多多,妈,请你不要讨厌她,她是我喜欢的女孩!”萧洛凡说到句末,音量小了很多,对上萧靖琪的眼,神情里多了同分乞求的目光,像是儿时要不到糖果的小孩,只是单纯的喜欢,想要。
儿子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靖琪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然,事实的真相,她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个许多多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可以把自己的儿子迷得昏头转向,甚至是不顾一切。
女人天生就是祸水,这句话真是没错。萧靖琪是绝对不会允许许多多进他们萧家的大门的,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不然,laimi总有一天会败在她手里。
“那我先走了,我回去换套衣服。”萧洛凡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萧靖琪办公室。现在他的办公室安排在三楼,也就是莫子夕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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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夕办公室内,两人正为一个企划案讨论得热火朝天,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路过的人都不禁侧目。
“好吧,总算是达成共识了,看来我们两个是有严重的代沟啊!”莫子夕扬起嘴角的笑容,开心地说道。阳光圈圈点点的照进来,洒在莫子夕身上,一阵光芒,使许多多觉得有点刺眼。
“代沟,或许有吧,你可是比我们先毕业两年。”许多多挑眉,微微笑,继续开口,“你知不知道,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多少东西,包括你,还有我。”语气里有些伤感,只是那些曾经,再也回不去了,你不再是两年前白衣少年,我也不再是两年的黄毛丫头。
“呵,对啊,你看你,越长大越漂亮了,以前只是个喜欢扎着小马尾的丫头而已。”莫子夕笑笑,对,是变了,大家都变了。甚至,他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为了成功,可以不择手段,他背叛了自己最好的大学四年一直同甘共苦的死党。
那一段时光,他也何尝不怀念。记忆中的许多多,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看,她脸上纯真的笑容现在还有吗?在这个社会,开始学会了隐藏,学会了讨好,学会迎合,学会虚伪,尽量让社会的这一门学科拿个满分。
真是悲哀。
“你说,如果两年前我们在一起,那结局会怎样?”许多多的笑容开始变得深不可测,她的心,开始连自己都猜不透了。
这个问题,莫子夕从来都没有想过。两年前的许多多,他只把她当小妹妹看待而已。没有爱情,只有怜惜。只是那一次的拒绝,两个就彻底没有了交集,两年后再次相遇,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物是人非。
“我不想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如果有如果,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聊天了!”莫子夕笑笑,随意拿起桌面上的咖啡又是一口。
许多多也笑笑,对,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她虽然问了,但是也不屑知道答案。
不知道为何,最近许多多也喜欢上了咖啡的味道,苦苦的,不加糖,这便是人生的味道。抿一小口,慢悠悠地享受着,静数时光的流逝,咖啡里走过的年华,有忧伤,也有倔强。
“那我不说假设性的问题,我就说现在!”许多多四十五度角地仰起头,勾勾唇,莞尔一笑,带起脸上浅浅的酒窝,很是迷人。
“现在?”莫子夕盯着她精致的小脸,脸上有些许疑惑。
“对啊,就现在”许多多放下咖啡杯,迎上莫子夕的目光,微笑里多了几分玩味,“现在的你,喜欢我吗?”
现在的你,喜欢我吗?
好幼稚的问题,许多多不想问的,她只是想知道,此刻的她,对莫子夕来说,到底有没有魅力。她只是,不想输给舞若烟,她要看着舞若烟颓败的感觉,那种胜利的微笑,可以扯高气扬地昂头。
莫子夕沉默,只是感受告诉他。他喜欢她!
这一种喜欢,与权利欲望无关,只是单纯的喜欢。打从心底里喜欢。
莫子夕咧开嘴笑着,没有回应。
许多多没有失望,反而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她对自己很好把握,她一定要让莫子夕乖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乐意,她想要享受这种胜利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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