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沉默了两秒,才接到——
“为——人民服务!”
我本不想说,说不出挽留的话,可我也无法再像平时那样,当作这只是平时。可当大家的声音都响起时,又感觉什么都不说更是遗憾。说这话的声音,连自己都听出了喑哑。
这次的回应,没有了平时嬉闹搞怪的那些语调,竟也比平时响亮了许多。
帅哥老师又笑着看了我们两眼,拿起课本走了出去,大家坐下了,可下课竟也那么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076
晚上我打开微博,看到了好多好多写给帅哥老师的——越是长大,我们越是无法直言,能够书写已是弥足珍贵了。
我看见有人开玩笑说:本来想喊老师不要走的,谁知道出口就变成了“为人民服务”,条件反射真是可怕。
下面n条回复,有人@了帅哥老师的微博。
这真的是条件反射么?那么那停顿的两秒又算什么?只是实在说不出别的话了,每一句都是泪罢……
分离什么的,我们早已习惯,只是那也要心里好好准备准备啊。冰花还开玩笑说他可能会走,帅哥却是从来没有透露过一星半点。这样毫无准备。
我也发了条微博,没多少哭腔,我忍住不让自己写得那么悲凉。我看到了白老师的回复,她说,帅哥老师哭了。
帅哥老师也发了几条微博,对我们每一个他的学生的感谢,也说不是不回来了,还是会回来听课学习的。
只是这样如何能一样呢?所幸我们是他的第一届学生,应该会记得最深、最深吧?……
谁说我们没哭呢?谁又说我们哭了呢?……
…………
可是期末考试不会因为我们的悲伤而延迟一分一秒。
连续几天的考试考得我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年。知道的估计就是政治考得不错。
考试是煎熬但快乐的。宿舍不检查卫生,可以睡到要考试了爬起来冲回班,一考完就出去吃大餐,吃完就可以溜回来睡觉,复习神马的晚自习无聊的时候再说。总之每次考前都是我和阿薇玩得最欢,各种看小说、聊天。
等待结果是有喜有悲的,如果你自我感觉良好那么你会有非常美妙的两天空闲;但倘若你心有戚戚,那只能学学那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两天了。
结果出来就告一段落了,就算心有不甘,你也有一个月的时间去疗伤。
结果出来了,我的成绩还不如期中考高,想想期中考考得让老师在粑粑面前狠狠批评了几句,这次心都凉了。
每次考试都会有人在大面积询问成绩,这种人往往是学霸。我只会小面积搜罗——比如陈思奕的成绩我是一定要知道的!
这小样每到考试就嚷嚷——“看我不虐爆你!”“我要完虐你!”“水水虐啦真是。”
然而事实证明,他其他各科成绩都无法填补他的语文差距。这人太可怕,文理双才——如果不算语文的话,我也只敢在我拿手的语文上做做文章。每次对他的宣言嗤之以鼻,但心里其实还是挺紧张的,直接导致我只要能考过四姨妈这货心里就安慰+安稳了。
所以确定自己的成绩险胜陈思奕之后我也没心情去问别人的成绩了,影响心情。
于是乎,我就发呆,看着前头坤哥在嚎——“老子怎么可能考这么差!我妈答应我让我玩完高一、高二再努力的!妈的!你们一群叼人!我迟早虐死你们!妈的!”
无奈,坤哥总喜欢笑着仰天长叹,还总要举着双手、用声嘶力竭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077
你不去问不代表你就可以不知道成绩,总会有人逼着你知道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一只学霸就正在到处问成绩,问得我不是很好意思讲,结果却得知我的成绩居然是全班目前最高。
第一么?我高中时期从来不敢肖想,总觉得是很遥远的东西。我自知自己上学不过只用了八分心,还偷了两分懒,这样的我若是考得了很好的成绩反倒成了众矢之的了。
上次第一是什么时候呢?貌似是中考吧,一不小心就让常年处于平均线以下的rp爆发了一下,当了一回年段第一,乃至镇一。那时候班级是重点班,尚且那么困难,现在可是重高啊,天天感受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于此猜测,四姨妈与坤哥均抱着不可相信的态度。我也是蛮过蛮去,只要不是最差就行。我这人的懒筋永远坚韧于“野心”,一贯心理就是——独死死不如众死死,有人垫背有人陪葬,够了。或许就如一一后来所说的一句话——面子才是最大的动力。中国古话——不患寡而患不均。
两天后成绩就下来了,发完成绩就可以回家等着过大年了。天很冷,我搓着手,有些想家。海滨小镇的夏季总过得很清凉,它的冬季却很温暖,哪里需要和现在一样裹成肉球。如果用科学道理来解释一下,一句话——水的比热容大。
这也是我不喜欢理科的原因,总觉得理科生喜欢把很有意境的东西理性化了,一点美感都没有。
比如说,在我们学校木棉纷飞的美丽时节,文艺点的会说:看,六月飞雪。南方城镇,长这么大从没见过雪,六月飞雪虽是窦娥的长叹,但在我们心里却美得不能言语。可是帅段和班主任端端可不这么想,身为化学老师和数学老师,他们让我们把窗户什么全都关紧——小心堵塞了呼吸道啊,有什么美的呀,太危险了,不就是糖类纤维素么。
无奈无奈,理科生的思维实在太可怕了,我猜物理老师会说:木棉的下落速度是由xx决定的,空气阻力又是……或许以后生物老师还会让我们研究其成分?唉,冰花说得对极了——理科男不靠谱,虽然文科男更不靠谱。所以最后总结出的结论该是——男生都不靠谱?嗯,maybe。
唔,貌似跳远了,咱还是绕回来吧。天这么冷,想着成绩还不错,心好歹是暖和的吧?可是坤哥和四姨妈没那么容易让我开心。
“啧啧……”坤哥一脸鄙夷地看着我好半天,看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哎呀,就你?”陈思奕嬉皮笑脸地看着我,还老和坤哥对视一下,“学霸才该是第一嘛!”
是的,上次慧慧是全班第一,年段排名二十几;这次,我段位不过五十三,连前五十的门槛都没跨过。
“就你考第一,这不是给我们班丢脸嘛!哎呀哎呀!真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078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经不愿意想起了。
浑浑噩噩地搬着几大箱行李在公交车上穿梭,若是没有一一帮忙,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到家。只是我的厄运没这么快结束,那时候的我还没有向舅舅要过家里的备用钥匙,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我很早就放学了,却被锁在了楼下,连公寓的大门都进不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发神经地在大冬天买了个冰棒,还被路过的小妹妹说奇怪——奇怪尼玛啊!人家就喜欢冰棒嘛!tat
在楼下呆了许久许久,才看见妹子回家,我说,姐姐今个考得不错——我们去买东西吃吧!
说干就干,立刻查阅了周围的美食,在高峰时期跑了老远去买一个面包,却甜得想哭。
我真的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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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我最后还是回了家,好像回家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很快忙碌就让我暂时忘记了那场不愉快。年段布置了任务,要各个县城的孩子回母校招生,我们学校考取附中的是三个,接任务的却是我。
任务大概就是要我们回校召学生作为附中的后备军,若是一直表现优秀,中考成绩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我想这次是一个人的行动,要怎么做我可以自己决定,总该能让我顺顺利利完成了吧?我一定要作好!
只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先是和初三的班主任意叔拿了现任段长的电话号码,却每每打不通。后来我又跟意叔要了年段的成绩表,由于我信誉良好,而且又打着咱大附中的名号,便得以一窥。
终于有一天我打通了年段长的电话,他说过两天有空就联系我,可我迟迟没等到,后来再打就是天翼助理转接了。我想也许是过年应酬多吧,没关系,我大不了自己都作好了让他确认。
我一个个打电话联系家长希望和他们谈谈,却基本没人领情,因为没人听说过附中。
呵呵,我干笑,说着谢谢,挂了电话,却将手机砸在了床上——你们会后悔的!一定会!你们以为县一中就是天吗?目光狭隘。
送到你们手里的机会你们就这样白白扔掉!占着这个名额最后报县一中也没什么不行啊!如果当初这样一个名额我求之不得,却没人愿意给我!
几经周转,只有我直接从学生本人下手的几个人同意要了名额,我心里却一阵悲哀。我们附中何需这样低三下四地去求别人报?何必呢?
只有一个女生,让我在这个假期感动到想哭。
她和我一个姓,名字没什么特别,却是唯一一个一口答应的。她说她崇拜着上一届的年段第一,希望着能像她一样走得更远。我在qq这头看着,只告诉了她我是上一届学姐,却红了眼——原来我不是真的那么差,那么一无是处……也许我把别人的肯定看得太重,但我自己就是无法度过这道槛。最后我才告诉她我和她一个姓的时候,她立刻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深表自己的崇拜,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得到认可的感觉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079
整整一个寒假,我都没有再打通过年段长的电话,计算着离寒假结束还有多久。
过年的时候大家凑在一起,好好吃了顿饭。我头一次喝了一听啤酒,我记得是青岛雪津。小时候总觉得啤酒苦苦的,一点都不好喝,而且老爸喝醉了总发酒疯,我对酒也没什么特殊偏爱。那一天喝了一听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忽然萌生了哪一天要和好朋友一起喝酒,看看我的酒量在哪里,喝醉了是会发酒疯还是酒后吐真言?
只是连这样小小的愿望都从来没机会实现过……
记得去年我们誓死不看春晚,一群人打牌玩了一夜,今年却只有我和四姐小侄三个人抱着两台笔记本看电视剧、码字,而且还没有网络。物是人非呵,每一年的春节总会少一些人,嫁的就嫁出去了,出国的就回不来了,父母离异的……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一起度过年夜了……后来听说今年的春晚亮点多多,我竟然错过了一场这么多年我唯一想看的春晚……这也是遗憾吧……
大年初四,我终于再一次打了年段长的电话,一如既往的——“天翼手机助理为您服务,您拨打的电话将以短信方式……”
不能啊,怎么可能每次都打不通,他过年不用应酬啊?都不开手机!
我心底冒出个想法,我猜——会不会我被拉黑名单了?想完自己也笑,人家堂堂一个年段长,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学生拉黑名单呢?那也太那啥了……
“想知道就用我手机打一下呗。”阿四把手机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可能我从心底是希望我的猜想是错的,可是又无法否认这一猜想的存在。
“嘟——嘟——嘟——”电话居然通了,我有种想直接挂掉的冲动,我不知道待会儿我脱口而出的会是什么话,太恐怖了……有些猜想变成现实实在太恐怖了……
“喂。”接电话的是个女声,我干笑着想哭,却还得装出有礼貌的样子——你怎么敢这么虚伪!
“你好,请问高段长在吗?”
“啊,他去西江朋友家喝酒了……”
“嗯好,知道了,谢谢。”
我挂了电话,心里难受得慌——tmd,我们大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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