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怎么做。”我说,“你还是告诉王克吧。”
“万一她说喜欢我呢?”学弟说。
“你自己都说‘万一’了。”
“对啊,我想太多了。”学弟似乎恍然大悟,“我如果跟王克说喜欢她,她应该会说:我们还是当同胞就好,不要莋爱人。”
“我想也是。”
“轻松多了。”学弟笑了笑,“我明天找机会告诉她,反正我说了,以后就不会有遗憾了。”
学弟似乎已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开始跟我说今天发生的琐事。
他还留了个在苏州街兑换的元宝当作纪念。
当我起身想走回教室时,学弟突然说:“学长,这样会不会很悲哀?”
“嗯?”
“我因为王克会拒绝我而感到高兴,这样不是很悲哀吗?”
学弟苦笑着。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又再度坐下。
一直到我和学弟走回寝室休息前,我们都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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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跑哪去?”一走进教室,暖暖见到我劈头就说,“我找不着你。”
“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说说话吗?”
“我们还是当同胞就好。”我说。
“说啥呀。”
“嗯。”我点点头,“这个问题很深奥,我得思考思考。”
说完后我便坐下,留下一头雾水的暖暖。
昨晚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尽是与学弟的对话。
随着这些天跟暖暖的相处,彼此距离越来越近,渐渐有种错觉:觉得每天看到暖暖、跟暖暖说说话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也是习惯;却忘了这是生命中偶然的交会,交会过后又要朝各自的方向继续前进。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在前往机场的车上,那时我的心情会如何?
暖暖的心情又如何?
“被变种蜘蛛咬了,会变成维护正义的蜘蛛人。”我叹口气,说,“但被疯狗咬了只会得狂犬病。”
“又说啥?”暖暖问。
“这世界存在的道理,不是年轻的我所能理解。”我说。
“你还没睡醒?”暖暖看了我一眼。
是啊,昨晚一直没睡好,现在开始语无伦次了。
来上课的老师也是昨天在北大治贝子园上课的老师,但今天讲孔孟。
孔孟孔孟,“恐”怕会让我想做“梦”。
虽然很想打起精神,但眼皮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一旦它想合上,力气再大也打不开。
这教室我已习惯,不觉陌生,有种安定感,像家一样;而老师的声音则像母亲温情的呼唤:回家吧,孩子,你累了。仿佛听到耳畔响起:“儒家强调道德伦理,重视人的社会性;道家则强调究竟真实,重视人的自然性……”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偶然醒来,看见面前的白纸写了好多次“北七”,数了数,共十七次。
“你醒了?”暖暖低声说。
“回光反照而已。”我也低声说。
“别睡了。”
“我也想啊。”
暖暖拿起笔,在我面前写上:我要去暖暖。
“我醒了。”我说。
中途下课出去洗把脸,勉强赶走一点睡意。
继续上课时,总感觉暖暖在一旁窥探,我精神一紧张,便不再打瞌睡。
终于把课上完后,我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这不仅是我在北京的最后一堂课,也是我学生时代最后一堂课。
没想到最后一堂课会以打瞌睡结束,我真是晚节不保。
中午大伙驱车前往纪晓岚的故居。
一下车便看到两棵互相交缠的紫藤萝,树干虬曲、枝扬,给人幽静、深远之感。
“雍和宫是很有佛性的地方,礼佛时心里想着你的愿望,如果你够虔诚,愿望就容易实现。”李老师说。
如果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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