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去,真是像极了世人所称的白狐公子了。
“呵……”他突然的轻笑出来,曲起一条腿,同侧的手肘搭上,纤瘦却又骨节分明十分刚硬的手腕裸//露在空气中。
“元霜,你真的醉了。”他这样说。
“咦,是你醉了。”此刻的酒劲已经过去了,但是我就不想遂他的愿乖乖待着,我就是要磨一磨这如风如竹的男子。
成便不成,不成也要成。
说着,我心中还暗自喃喃,也不知道系统提示跑到哪里快活了,平时提醒的起劲儿,今个儿却没了影了。
就这样想着,许久未见的提示音就顺时响起。
甜美的解说开始展开讲解:
【由于玩家已经对游戏系统有了初步掌握,为了避免打扰玩家的体验感,所以游戏更改了程序,根据一些玩家已知功能做出调成,只有玩家需要时,已知功能才会出现。】
解说结束后。
字幕随即展开:
【安倍晴明好感度:上升为45%】
【额外提示:期间因为安倍晴明个人原因曾下降过5%】
什么?!
这个意思岂不是如果没有下降的那5%,我是可以达到50%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惹得安倍晴明好感度下降。
【系统:是否需要查看源博雅好感度?】
【是】 【否】
既然都看了安倍晴明的,源博雅的也顺便看了吧。
【源博雅好感度59%】
光影一闪,一切都消失。
我蹙眉思索着,安倍晴明那下降的5%到底是为何?难道是不喜我早上在贵族少女面前的举动?
这么一想,我的心立刻咯噔一下,警笛大作,连忙跳起来,自觉且后怕的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忘着他神色不明所以。
我揉了揉太阳穴,啊了一声,连忙说:“是我醉了,不是你醉了。那个……我也不以身相许了。认错了,认错了,我要回去了。叨扰甚晚,好生羞愧。”说着匆忙行了个礼道别像门口走去。
先为我斟酒的佳人不知何时去的门外,她见我走路不稳,好心的扶了扶我,我感激一笑。“谢谢。”她闻言只是柔柔的笑。也不答话。
待我走到院子处的廊道,身后传来安倍晴明的声音。
“元霜,等一等。”
我攥了攥拳头,转身问:“大人,可还有事?”
安倍晴明轻笑一声,解释道:“你到家可是要走上一些时辰的,今天沾了不少的阴气,不如留客一宿,明日再回,也安全一些。”
他这话一出口,我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虽然一开始也没摸到什么头脑。
但是那降低的5%却让我不得不战战兢兢,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应,但是说句实话,不论现实还是系统,我可是从未形单影只的走过夜路,而且若不是怕离安倍晴明太近惹他一个不开心再降低一些好感度,我确确实实希望留宿在这里的。
我踌躇的在相交的袖子里搓了搓手,试探的问:“理是如此,但是不会叨扰到大人吗?刚刚已经添了不少麻烦。”
后半句说出口,安倍晴明的眸色便瞬时加深。
安倍晴明未有迟疑,说:“难得交友,何来叨扰。”
友?
我心中苦笑了一声,友这个字用的可真是妙,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像是跳梁小丑。
我开始察觉到这个游戏并不是我以为的简单,想要不单调的玩下去,必须不断地转换自己的心境和体会当前的社会环境。
我最该把握的不是对主角的好感度,而是对自己心境的确切把握。
“我……”
“无须推辞。”只四个字,让我刚刚风风火火一副坚决离开的架势便立刻无影无踪。
“麻烦你了。”我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头顶弯月,勾唇一笑间宛如千万樱花树争相开放,弯眉一挑间宛如千万繁星褶褶生辉。
“客气了。元霜。”
阴阳师09
到底还是借宿了一宿。
醒来的时候天色尚未清透; 掀开垂幕,雾气扑鼻,冷风也扑面而来; 我只好将幕帘放下; 披上了外衣。不知道是几时了,外面还有些黑森森的; 但是又渗出了几丝白光,黑与白交杂在一起; 像极了溶在水中的墨圈。
这间房坐落在院子后面; 后面生了大片的竹林与花圃; 青竹般衍,花丛澜漫,彩蝶青鸟; 锦鲤溪池,锦廊别院,生机盎然。
被遣来侍候的是个身量小巧,模样可爱的小式神; 见我醒了,有条不紊的帮我洗漱。末了又备上了一件水白色的厚实披风,我道谢接过。
递过披风的小式神抿嘴摇头; 娇嗔道:“姑娘可莫要谢我,是昨夜我家大人吩咐为姑娘准备的,今日是立冬,会有初雪; 我家大人是怕姑娘生病呢!”
咦?不是对我下降过好感度么?
难道真是好心怕我生病?
那5%的好感度到底是为何呢?
心中疑问像是破土而出的小草一个接着一个。
但是嘴上却说:“谢过你家大人了。不过这件披风是……?”
小式神会意,接过话道:“自然是我家大人的了。我家大人偏爱白色呢。要知道,在这京城如果还有谁能把白色穿的那般好看,除了我家大人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呢。”
我好笑的忘着小式神提起安倍晴明一脸崇拜的模样,噗嗤一笑。
不过她话倒也没错,白衣晴明真的好似仙人之姿如清风明月朗朗静静。
“你先下去吧,我没事了。”
“是。”
小式神走后,我打量着手中的披风,顶好的料子,滚边烫了一圈银线,在领口的位置,用极细的银线绣了あべのせいめい几个字。我伸手抚上去,极柔和的走线和凹凸感,就像是在你心中凸起了的小泡泡。反手将它披在了身上,这一甩,那种淡淡的快要散去的属于安倍晴明的味道便立刻明显起来,我有些烦躁的眨了眨眼,掀帘而出。
这时东方的鱼肚白已经翻滚出半边了,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因为安倍晴明的缘故屋外倒也未感到多么寒冷。但是我也没有将披风卸下来。就想披在身上。
我站在小桥中央,忘着池中讨喜的锦鲤,心情也莫名满足,它们各个都生龙活虎,个头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漂亮的纹理,肆无忌惮的在水中畅游,这是它们的地盘,所以个个都显得底气十足的样子,可爱的尾巴忽闪忽闪,拍打着水泊,冲出一圈又一圈。
看着他们如此自在,我不禁叹了口气。
对鱼弹琴道:“你们可知我有多么羡慕你们呀。自由自在,不被凡事所累,有安倍晴明的庇护,四季如春,不受灾难,怡然自得,无它俗世。而我呢?像个傻瓜,不论系统内外,我的意义就只有一个……说荣誉实在忒装了,不就是为钱呀……”
这些锦鲤压根听不懂我的话,他们自顾自的,或三五成群,或形单影只在手中欢快游滚。
我也没有指望它们能听懂,如果真能听懂,那我还不会说出口呢。
天色此刻已经明了不少,鱼肚白也彻底翻滚出来,我低头看的正入迷,水中的倒影却多了一人。
我眉毛一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安倍大人。”
“你醒的很早呢。”
“是”我没有转身,不是因为我知道他是安倍晴明就不转身,而是因为……昨天对于自己的胡言乱语,大言不惭感到十分的难为情。
让我想一想我昨天都做了什么好事……
先是当着贵族少女的面硬是恶心了一把自己。
然后又说一些自己都受不了的恶心话。
后来趁同晴明说悄悄话的功夫还不要脸的蹭了他耳朵一下。
最后!最后!啊啊啊啊!
我既然说出了你能不能早点喜欢我,以身相许的毫不知羞的话……
天啊……
我翻了一个白眼瞄像白茫茫的上天。
“大人。”我说。
“何事?”不知道是不是刚起来的缘故,安倍晴明的嗓音听起来竟意外的性感。
“我有些不舒服。”说着还顺势揉了揉太阳穴。
安倍晴明诧异道:“可是着凉生病了?”
我摇摇头,终于转过身同他对视,神情认真道:“我总觉着这两天被什么东西附住了,像是包裹在其他的灵魂中。您说,我该不是中邪了吧?”
安倍晴明:“……”
我:“……”
为何沉默了?我眼珠转了转,难道是我不够诚恳吗?可是这是我想出的唯一能通昨日的自己撇开关系的理由呀。
安倍晴明轻轻咳了咳,一本正经,面无表情道:“可能是心邪了……”
这话说的我面红耳赤,他可真是一语中的,可不是!我就是心邪了,才做出那等尴尬事!
我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安倍晴明,笑意颇浓,唇红齿白,继续说:“应该一人做事一人当呀。”说着,还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我握拳,咬了咬牙。
这不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硬是要把那些事提到台面上说么!
难不成……难不成安倍晴明对我有点好感?
可是45%也就是个朋友状态呀。
不行!我决定还是唤醒系统重新查一查。
【刷新安倍晴明好感度:45%】
我忘着眼前的这个数字,不解的揉了揉后脑勺,这依旧是45%啊,安倍晴明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我突然知道为什么旁人都称他白狐公子了。
我恨恨的瞪了他的影子一眼。
因为他真的太狡诈了,让人根本摸不透他呀!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顺着雾气飘到耳边,在这格外宁静的清晨显得过分的嘈杂了。
我不禁蹙眉望向安倍晴明,察觉到我的视线,安倍晴明宽慰一笑。
“无妨,且去看看。”
待我们行至前院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十几个人中既有身着甲胄的士兵也有着公家官服的大人。
忘着士兵手持的羽箭我竟觉得有几分滑稽,连忙佯装整理耳鬓来掩下笑意。
“安倍大人,请随我进宫一趟,速速前往。”为首的半百老头神色焦急道。
反观安倍晴明却不疾不徐,震惊自若,他哦了一声,悠然道:“不知所为何事?”
为首之人回答:“听闻是检非违使在巡察时发现了藤原家族人的尸首。”
在元霜原本的记忆里,藤原这个词倒是不陌生,于是我问:“藤原?可是太政大臣那一族氏?”
“是。”安倍晴明点头。
“大人,请速速随我觐见。”为首之人催促道。
安倍晴明没有开口,反而是侧头对我轻声说:“那我先进宫一趟,你若饿了,叫蜜虫为你准备便好。”
“好”我点头,又摇摇头说:“那我可能随你一路?我在宫外的那条早市上转一转可好?”
贼心不死可能就是再说我此刻,因为我和安倍晴明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需要精打细算,好像他不是人,是行走的经验值。
他答应的爽快,道:“那便一同前往吧。”
牛车已经备好,帘幕垂旒,迎风飘扬,出了院子,我不禁脱口而出:“真冷!”
安倍晴明闻言将视线落在了我身上的披风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牛车内装潢简朴但是倒也舒适,只是车内并不温暖,寒风无孔不入。
牛车踏过宽阔水波,驰骋在黄沙土路上,我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脑袋,外面是群山翠绿,山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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