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干什么!”保安呼啦啦全过来了,谭冥上前扶起梁裴,脸上带着笑,却不达眼底,“没事,哥们练练手。”
梁裴被那铁掌揪着腋下,咬牙切齿的笑着,“都散了吧,小爷跟哥们儿玩呢。”那样子,恨不得给谭冥咬下一块肉来。
谭冥拍拍梁裴肌肉扭曲的脸,似笑非笑,“小子,别打爷女人的主意。你还不是爷的对手。”
梁裴狠狠的啐了口,他真想喷死他,那是他宝贝儿,乔芊羽的命可是他救得,这要是搁在古代,可是要以身相许的。
谭冥也不理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乔芊羽,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西藏。打电话去了航空公司,让人去查乘客信息。他则租了辆车穿梭在各大街小巷。
首先把个著名景点逛了一遍,奈何来旅游的人太多,就算是乔芊羽真在里面,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航空公司那边来了电话,说有几百个叫乔芊羽的而且是拼音,查起来很麻烦。
“那就快点查!”谭冥可不管你麻不麻烦,把具体信息提供了,下了时间通牒。
有压迫就是有效率,这次的时间可是比上一次少了一半,谭冥拿着手机,越往下听,眉头就皱的越紧。
这女人是要折腾什么,怎么跑到非洲去了。
航空公司提供的信息是,乔芊羽去了戈马,虽说也是著名的旅游城市,但是,它还有一个著名的点儿,就是乱,暗杀、暴动颇为频繁。这不是找事儿吗,那个区域可是出了名的难民营。
再怎么想着教训乔芊羽,心里还是着急,一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若是想旅游,去哪里不好,去那么个治安混乱的地方。
谭冥真想不通,乔芊羽跑到难民窝里去干什么,她又不是德兰修女,想要做善事,写张支票捐个钱就行了,还得跑到那里去找罪受?
心里埋怨着,行动上不敢马虎,他这次出来的急,没带护照,也出不了国,只能赶回去从长计议。他最放不下心的还是梁裴那小子,像苍蝇一样围着乔芊羽嗡嗡嗡的转悠,这一次,竟然比自己来的快。
最近好像没有看到他在黎安市活动,难道说……他一直跟着芊羽?
谭冥觉得一刻也不能停,订了最早的航班赶回去,他一定得在梁裴之前找到乔芊羽,决不能让他占了先机。
谭冥能查到的,梁裴自然也能。他出来的时候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什么护照、签证,一应俱全。
梁裴看着谭冥坐上了回黎安市的飞机,心里一阵小得瑟,小样儿,跟你裴爷斗,还差得远咧。
得瑟完了,心里就发堵了。乔芊羽这行为,明明就是躲着他,要不怎么她来了还不到一天,就大半夜的走了?说是来转个机,谁信?
那颗扑扑跳动的小心脏,委屈极了,亏他还一路悄悄跟着暗中保护她,为她披荆斩棘。
像在云南那个小村子里,要不是有他,乔芊羽早被那里开放的男人们给生吞活剥了。其实,梁裴真多心了,人家摩梭人,讲究的是两情相悦,绝对尊重女性,更何况乔芊羽还是外来人,自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谭冥回到黎安市,一路上随时注意着乔芊羽的动向,生怕一个不留神,又让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瞒着谭老夫人拿了护照去了黎安市的机场,金城和沈君24小时向他汇报有关乔芊羽的行踪,他现在等于布下了一个周密的信息汇报网,随时接收到最快最准的有关乔芊羽的信息。
金城和沈君来机场送谭冥。
“哥,早点把嫂子带回来。”金城和谭冥撞了撞肩膀,在他看,冥子哥这追妻之路不容易啊。
整天着急的心慌慌的,满世界的跟着乔芊羽跑。也不知道乔芊羽是装有反跟踪系统还是怎么地,每次谭冥到那里,乔芊羽就已经离开了。
绝对的具有超长的反侦察能力,不去不对可惜了。
当然,就算是千年难遇的好苗子,谭冥也是不会让乔芊羽进去的,那可是他媳妇,他媳妇就是用来疼用来爱的,可不是让她受苦受累的。
乔芊羽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担心被谭冥找到,她还不知道拿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谭冥。后来,心里慢慢放开了,许是大自然的力量的太过巨大,她完全把这一次出行当做了旅游。要不是在西藏遇上梁裴,她也不会急匆匆的退酒店。买了最快的航班,连目的地都没注意就上去了。
谭冥一个就够她头疼的了,要是再来一个梁裴,她可招架不住,而且,她跟谭冥闹归闹,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在那儿的。梁裴那摆明了我要把你抢过来的姿态,让乔芊羽有些难以招架。
她是一个传统含蓄的人,和梁裴,真的是不合适,他们俩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韩沐风的消息虽然没有谭冥来的及时,却也不慢,起码他知道谭冥去了西藏,但是没有找到乔芊羽。
他最近一直在家里,安分守己的样子,很是安静。
对比来说,白婉柔就有些忙得太过了,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那一天,白婉柔躲在被窝里看到的报告单,上面写的不是hiv阳性,而是,白血病!
白婉柔蒙在被子里,傻坐了一整晚,她不敢相信,她才从艾/滋/病的恐惧中逃出来,竟然检查出得了白血病。
她真的希望是老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为什么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摊到了她身上,为什么?
她出身不好,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努力爬上了人上人的位置,虽然是出卖身体,可是她不偷不抢,靠的是自己,不是吗?为什么老天偏偏跟她过不去,非要剥夺她享受幸福的权力?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跟韩沐风说,怕一说出来,韩沐风就会急着打发她这个累赘走人。
现在,她每天去医院偷偷治疗,开始做化疗,还好医生说掉的头发是能长出来的。她每天都带着一个大大的帽子,才化疗了几次,头发就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她现在甚至不敢照镜子,更不敢梳头发。晚上做梦都是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然后她的身体迅速垮掉。乔芊羽在一边左拥谭冥又拉韩沐风的看她笑话。
白婉柔被噩梦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光着脚下床,踩着冰凉的地面站在阳台上。夜风呼呼的吹着,身上的毛孔急剧收缩成一个个小疙瘩,成自我保护状。
白婉柔摸着自己被冻得起鸡皮疙瘩的胳膊,环住身体抱紧。还是冷,即使房间里开足了暖气,她还是冷的直打哆嗦。
那种沁入骨头里的寒,是外在的温度暖不了的。她每次走进医院,都有种进即将走上黄泉路的感觉,孤独、恐惧,她甚至听见了韩母在呼唤她,咒骂她。甚至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把她往地狱里拽,使劲的拽。
她感觉到最近身体越来越弱了,好像所有的并发症都被诱发了出来,甚至只是小小的降温她都得了一场重感冒。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她拒绝了,她既然瞒着韩沐风,自然是不能住院的。再说,她一住院,去查有没有患艾/滋/病的事情会不会暴露?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没有忘记医生的叮嘱,艾滋的最佳检查时间是4-8周,她那一次执意要检查,要的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现在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是不是应该再去检查一次?
一想到针扎在手臂上抽血的情景,她就感到恐怖,医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都可能决定着她的生死。
白婉柔死死的咬住嘴唇,堵住呜咽声,她捂住嘴巴,脸憋成不正常的红色。以前的日子是多么开心,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她当韩沐风的情人的时候,虽然没有名分,不能正大光明的露面,起码那些日子是甜蜜的,是无忧无虑的,现在呢,她想要的,她都通过自己的手段得到了,却是搭进去了半条命。
最悲哀的是,韩沐风现在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她把乔芊羽推下水的时候,她忘不了韩沐风把她按进水里时狠戾的眼神,简直要杀人。
白婉柔觉得可笑,韩沐风就是一个伪君子,明明希望谭冥和乔芊羽分开,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假的谭冥的初恋女友。她把乔芊羽推下水,不是正好帮了他,让谭冥顺理成章的遇见假初恋女友吗?
真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她早该看穿韩沐风的,在韩沐风不顾夫妻情意把乔芊羽推出去换自己的时候,她就应该看透,韩沐风,可以当情人,但绝对不适合做老公,即使嫁给了他,也不能爱上他。
偌大的韩宅,只住了韩沐风和白婉柔两个人,白婉柔自然不会有心思去伺候韩沐风,给他洗衣做饭,她现在被病痛折磨的快精神恍惚了。
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比陌生人还要生疏,白婉柔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厨房依旧干干净净,已经有好久没有开过火了。
她戴好了帽子出门,只是随便一瞥,便看到韩沐风手中的那张小的结婚照。
上面的女人青涩、腼腆,自然不是她,不用说,那是韩沐风和乔芊羽的结婚照。
人是不是都是那个性子,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谭冥坐上去戈马的飞机,在飞机上开着窗外朵朵云层,心思早飞去了乔芊羽身上。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看到过同一块云层,经过同一片天空?
这蔚蓝的天空里,肯定留有她的痕迹。
几个月来,谭冥就是跟着乔芊羽走过的痕迹一路找来,她去过的地方,他都一一走遍了。包括她住过的酒店,待过的村落,驻足过的河边……只要有她的痕迹在的地方,就有他。
谭冥安慰自己,这也算和芊羽的一次旅行吧,虽然两个人不是一起,但是,走过的地方确实一样的。
想着她在河边发呆的样子,想着她在村子里当小老师的样子,想着她独自一人爬山的样子,只是想着,就好像和她在一起一样。
唯一的不满足便是,梦碎人醒,宽大的床上,另一半,总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连带着躺在床上的他也觉得寒冷无比,盖再多的被子,把温度调的在高,也抵不住那种由心底发出的凄冷。
不知道芊羽是不是也会感到冷。谭冥恨不得冲上去抢了飞行员的位置自己开,那种想见她的迫切,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越发加深。
经过了二十多个小时,飞机终于降落到地面。谭冥联系金城他们,要乔芊羽的具体位置,刚要按照收到的信息启程,金城打来国际长途。
“冥子哥,不好了,嫂子好像去了塞拉利昂。”金城的声音漂洋过海的传过来,有些失真似的,怎么听着口气不太对。
“好,知道了,我转机去塞拉利昂。”这女人还真能折腾,没在戈马待上几分钟就跑到塞拉利昂去了,她是在家里憋久了需要释放发泄呢,还是知道自己在后面跟着?
“等等……哥……恐怕……你去不了……”金城支支吾吾的说出来,没有平时的利索,一听就是有问题。
谭冥胸口一阵,难道芊羽出事了?
“我怎么去不了?把话说清楚了!”谭冥声音里的急切毫不掩饰,不管那是什么地方,只要乔芊羽在,他就得在。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敢闯。
金城在那边支吾了好半天,好像沈君在那边嘀咕了一句什么,金城才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心似的,告诉谭冥:“哥,你先稳住,听了千万别着急……”
“你他妈快说,我听着你说话就急,急的心肝都快出来了!”这小子磨磨蹭蹭的,不是更惹他着急吗。
“哥,收到最新情报,塞拉利昂那边发生了动乱,受到反政府武装组织的威胁,现在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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