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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作品:走火|作者:抵制日货|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20:57:15|下载:走火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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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祁南断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祁鹤年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气得直发颤,抬头正要呵斥他却被他先了一步。

  “我还有点事不能陪大家叙旧,下次一并补上。”说完转身离开,顾不得黑了脸的祁鹤年。

  他自然知道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不只是祁鹤年的面子挂不住,顾影一家也会因为今晚的一出被人说长道短。易凉时常告诉他家人的重要性,他也不断尝试着去缓和爷孙之间的关系,只是好像都不起作用。

  他不喜欢被设计,更不喜欢被人用这么大的场面来要挟。

  上车烦躁地扯了领带,祁南一遍遍打着易凉的电话却一遍遍被告知无人接听。发动了车子往医院的方向开去,他现在只想把她拥在怀里。

  长长一排停车灯亮起,无尽的红光看得他莫名心烦。

  *

  几乎是祁南离开的一刹那,易以琴转回身子对着易凉。

  “姑姑,你这次割腕,是因为阿南吗?”从听到她在医院的消息,这个猜测就一直在她心里隐约出现,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却又不希望听到答案。

  本以为不会得到任何回应,易凉转身正要倒水给她喝的时候听到了易以琴的声音,“离开他。”

  滚烫的水洒在手背上,易凉却没觉得有多疼。回头看着病床上的姑姑,她竟不知道该悲该喜。多年来听见她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她想要的话。

  拿纸巾帮她擦干手,又用湿巾一遍遍在她手背上擦拭着,易以琴再没说第二句话。

  “姑姑,如果我一定要和阿南在一起,您会再自杀吗?”只觉得用了全身力气才问出了这句话,易凉声音沙哑地说着,直直看向易以琴。

  拿着湿巾的手停住,半晌,才见她点了头。

  掉进沼泽的滋味也不过如此,无边的黑暗团团包裹住她,像是觉得不够一般一点点把她往下拽。不至深渊不罢休。

  “我知道了。”易凉说着起身收拾起东西,“姑姑我们出院吧。”

  接过她递来的衣服去厕所换上,易以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出了病房。

  “我们做个交易好吗?”入夜的医院并无多少人,两人走在过道里的脚步声也清晰可见,易凉挽着姑姑的手语出苦涩,“我离开阿南,但你要和我保证永远不会离开我。”

  没有回应就算是答应,易凉挽着姑姑的手又紧了紧。

  入夜的医院有点凉。

  “姑姑,我们今天不回公寓了。”拦了辆的士扶着易以琴上车,易凉随即拿了手机拨了个号码,“你家有客房吗?”

  对方一愣,“怎么了?”

  “想在你家借宿一晚,地址给我。”把对方告知的地址报给司机,易凉靠在姑姑的肩上苦笑起来,“姑姑,你其实真的错了。”

  而她的妥协,又何尝不是一个错。

  的士停在一幢公寓楼下,易凉下车便见着在楼梯口等她们的汤阳。

  “打扰到你了。”

  笑着摇了摇头,汤阳开了门接她们进楼。见两人尽是疲惫的样子,他按了电梯的按钮状似无意地问易凉,“晚饭吃了没?”

  摇了摇头,连张口都觉得无力。

  她原本都在等,等祁南回了医院再吃。

  祁南……

  *

  “她已经出院了。”

  护士的话在耳边响起,祁南又拨了一遍易凉的电话,依然是令人寒心的无人接听。伸拳砸向方向盘,刺耳的声音引来路人的注目。不安像眼前的夜色一般扑面而来,易以琴的眼神撅着他的神经不放。

  掉头开往她的公寓,祁南已然不顾上是否超速的问题。离小区越来越近,祁南的车速却忽然慢了下来,直至停车。颓然靠向椅背,最后打了一次她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她不想见他,纵然是他跑去她家里又有什么用。

  作者有话要说:嗯,知道这块为什么叫苦丁了吗?因为两人之间的苦涩来了咳咳

  但是,喝过苦丁的人都该清楚,苦后的清香才是其精髓

  无忘(一)

  “怎么想到来借宿?”靠在流理台上看着正在刷碗的易凉,汤阳犹豫着还是问出口。

  手里的泡沫被流水一点点冲净,易凉心里的雾霾却越来越浓。继续刷着碗,强装着没事的样子扯开话题,“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

  “没什么,某人不爱吃外面的饭就把我的厨艺锻炼出来了。”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洗干净的碗用干毛巾擦拭着,“需要陪聊吗?”

  摇了摇头,易凉把盘子递给他,“太杂太乱,理不清。”

  “我明早煮点红枣汤给阿姨喝吧,你这么带她出来借宿会不会太折腾她了?”想到易以琴苍白的脸,汤阳都为她担心起来。

  “明天帮我向肖总请个假,我带姑姑回公寓。”转头见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易凉擦干了手,“说吧。”

  “为什么不带阿姨去看心理医生?”

  就连第一次见面的汤阳都注意到了,易凉看着他苦笑起来,“姑姑不愿意,我不想强迫她。”

  “所以就任她一直这样?”

  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易凉转身往外走,“我在等。”

  说完停了脚步,她苦笑着发现,二十多年来她最擅长的事就是等待。等易以琴从她自己的世界中出来,等祁南转身接受她的追逐。可如今她等到了祁南却要被迫割舍,那么多年的时光啊……

  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汤阳拿了新的洗漱用品给易凉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易以琴靠坐在床上,一只手轻轻抚着手腕上的纱布。易凉放了东西去她身边坐下,“姑姑,我们好好谈一谈。”

  垂下手看向她,易以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这一生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您能慢慢好起来对我笑和我说说话,另一个就是嫁给阿南。您让我离开他无疑就是剥夺了我的第二个愿望,好,我答应了,那您是不是该实现我的第一个愿望来补偿我?姑姑,明天开始,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易凉的声音轻得很,却足以让姑姑听到。

  直直看着易凉,易以琴断然不会错过她眼底的落寞,良久,点了头。

  本该高兴,易凉此时却没了弯起嘴角的力气,靠进姑姑怀里只想把自己捂暖,“姑姑,你还爱着祁伯父吗?”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直,易凉却打定了主意要在今晚把伤口剥净,“我好像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姑姑,我一辈子陪着你可好?”

  不爱祁南,就远离爱情,她紧紧拥着易以琴,手机在身边响了良久才被注意到。

  “顾姐姐,你睡了吗?”小莫愉悦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易凉只觉得心被她一点点温暖着。

  “没呢。”

  “我们现在在西塘哦,这里超美的!”兴奋感纵然是隔着手机也没有丝毫的减弱,她甚至可以想象西塘的夜色会有多美。

  让小莫带田子惜去散心是她的主意,易凉现在却好希望自己能和她们一起去,“晚上注意安全,你们两个女生别往酒吧一条街走。”

  “知道啦,我陪子惜姐放河灯呢!”说完只听着那边一阵窸窣,田子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我们帮你也放了一个。”

  正要道谢,只听得小莫补充着,“我们放的时候可是很诚心地在祝你和祁南相爱久久哦。”

  相爱久久……

  “啊呀,不说了,顾姐姐你等着我们的明信片吧。”挂断之前,小莫最后补了一句,“任务进行得很顺利呢。”

  是她给小莫的任务,陪田子惜出去散心,去学会放下,然后回来让李奕倾心。

  道了晚安,易凉起身下床,“姑姑,我先去洗漱。”

  水哗哗流下,她的泪也一滴滴溶进水里一起淌走。抱膝靠墙蹲着,易凉放任自己大哭起来。不过是几个小时之前,祁南才半跪在她身前预习着求婚的场景,大家的掌声和祝福都清晰地浮现,就连最后被他拥进怀里的温度也记忆犹新。

  她愿意,只是不能。

  易以琴选择在公园割腕就必然没有真的想自杀的意思,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易凉知道,她就算死也不同意他们的交往。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易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意思。

  让她离开祁南,不过是易以琴保护她的方式。这些她都懂,才会答应姑姑的要求。

  “所以,你愿意让我一直帮你指着方向吗?”祁南的话大肆磨着她的耳蜗,易凉紧捂着耳朵声音却挥之不去。

  或许,从此以后她的生活里再无南方。

  一夜噩梦,易凉醒来时只觉得疲惫不堪,看易以琴依然安静地睡着,她小心地掀了被子下床。用热水捂着自己肿胀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出门看见围着围裙的汤阳不禁笑了出来。

  循声看向身后的易凉,汤阳端着碗冲她笑了笑,“早饭都已经做好了。”

  粉色的小围裙在他身上却意外地和谐,往餐桌的方向走去,易凉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声,“围裙很适合你。”

  “……”汤阳嘴角抽了抽,因为某人的原因,家里只有他买的一条围裙,早上做饭习惯性地穿上竟忘了脱下。

  正打算回房叫易以琴起床就见着她开门出来,易凉笑着过去挽了她的手在餐桌边坐下,“姑姑,吃完饭我们就回家。”

  把盛好的粥递给她,易凉拿起自己的碗就看见自己手机亮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她接起来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祁鹤年。

  “我想和你谈谈。”

  自然知道他到底想谈什么,易凉看了眼姑姑应了下来,她真好也有话想和祁鹤年说。

  早饭后,易凉把易以琴送回公寓就去了祁宅。

  “你就是易凉?”书房里的藤椅上,祁鹤年两手支着拐杖看向面前的易凉。

  微微俯身问好,“您找我是为了阿南?”

  开门见山的问题,若不是和祁南有关,他倒有点开始欣赏面前的这个女人。话题一开始就被挑明,祁鹤年倒也不卖关子,“你也该明白,我找你就是为了让你离开他。”

  果不其然,易凉忽然扬起了嘴角,看向祁鹤年的眼神也带着些讽刺的意味,“就像当初让我姑姑离开祁伯父一样?”

  并不知道易以琴和她的关系,祁鹤年一愣又随即恢复常态,没有否认她的话继续说着,“说实话,你是个不错的姑娘,但是我们家祁南只有顾影配得上,我不希望你和他再有纠缠,条件你随意开。”

  “阿南同意吗?”

  以为易凉是想占着祁南不放,他原本柔和下来的脸又变得紧绷,“因为你,他昨天让我和小影全家丢尽颜面,你觉得我还会欢迎你进祁家吗?”

  想到昨天祁南接了电话就离开的事,易凉这才明白他是去了哪里。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老人又那么一点可悲,“您觉得只要我离开阿南,他就会和顾姐姐在一起了?”

  见他默认的样子,易凉收起笑意,“您知道吗?因为您当年让祁伯父签的一张同意书,姑姑从那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自杀的情况不止一两次。”

  “那是她自己执念太深,你若真觉得是我的错,我可以赔偿。”

  “不必。我可以离开阿南,今天来祁宅也并非想从您这里换取什么条件。我并没什么资格和您说教,只是想告诉您,就连您在军队都会听听下属的意见,在家为什么就不能尊重他们的意思呢?”见着他明显拉下来的脸,易凉顿了顿还是把想说的话说完,“您以为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最终的结果就是您孤老一人守在祁宅。”

  显然是戳到了祁鹤年的痛处,易凉起身又礼貌地鞠了一躬,留了最后一句话离开,“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