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竟是石野森焰的私人卧房!
乔伊将她丢进里头就将门上锁,离去前还油腔滑调的对她说了声:“好自为之了,宝贝。”
幻蝶怔怔地环顾房里古典浪漫的气息,精致的贵族格调……当视线落在房里那张纱幔的大床,她的脸色急遽苍白。
她窥伺了他的秘密,他也许不只要对她严刑拷问,而是要将她软禁在这座美丽的牢笼里?
她恐慌地想奔逃,却不知要逃往何处,情急之下她跑到屋外黑暗的阳台,瑟缩在角落,希望自己能嵌进墙里躲起来。
时间过得好缓慢,缓慢到令她战栗!
如果他真要伤害她,她岂能逃得了?
“古幻蝶?”屋内传来石野森焰低沉的嗓音令她的心狂跳!
“我……在这里。”她微弱的响应,困难地攀附着栏杆起身,这才知道双腿已蹲得发麻、疼痛。
石野森焰点亮了屋外的灯,走了出去。
昏黄的灯光下,幻蝶轻飘的丝质睡衣恍如一层薄薄的蝶衣,柔柔地任由风吹,裹在其中的纤细曲线隐约可见。
“谁允许你擅进书房?”他走近她,严厉地盘问,黑亮的眸光像暗沈的星光,照射进她孱弱的心灵。
“很抱歉!”她诚恳地道歉,希望减轻责罚。
“你怎么知道书房里的密室?”他的语气充满高度的怀疑。
“我只是想进去借本书,没想到书柜竟移动了。”
“有那么多书你不拿,偏偏拿了密室的‘钥匙’?”
“我只看得懂日文书啊!”她显得万般无辜。
“是吗?”他报以冷斥,这个理由根本无法说服他。“你听到珍在电话中的留言了?”他更犀利地问。
“我……”幻蝶闭上闪烁的眸子,点了头。
“她说了什么?”他刺探的意味浓厚。
“她……”那些骇人听闻的武器名称,她根本说不出口。
“既然你听到了,那么我给你两个选择。”石野森焰酷寒的语气,冰冻了她的每根神经。
“什么……选择?”她有种大难临头的毁灭感。
“招出你是哪个组织派来的间谍。”他盯着她那双惊悸的大眼睛。
“我不是……我真的只是去借书!”幻蝶没想到自己会被当成间谍,这下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石野森焰没有回复仍紧盯着她,其实他老早知道她不是,方才他再度透过特殊的情报组织,在十分钟之内更加彻底地查清她的背景,她真的只是个卖身进舞厅的小孤女。
但为了惩罚她冒失的闯入他的组织禁地,他必须让她尝点苦头。
“我不信。”他冷睇她慌张的模样,一点怜悯也不给,更不心软。
“真的!请你相信我!”幻蝶唇瓣苍白颤动。
“我怎能相信你?”他有心刁难。
“我不是什么间谍,只是一名舞女!”她叹息,泪浮上眼睫。
“我仍不信。”他苛刻的冷笑,恶魔似的俊脸如同冷静的猛兽,正玩弄着待宰羔羊。
幻蝶畏怯地垂下迷蒙的眼,内心交战。
悄然的,她在他的面前褪去睡衣,她光洁柔细的身子倏然乍现;这下楞住的人换成了石野森焰!
“你想证明什么?”他眯起眼间。
“我只是一名舞女!”盈盈的泪顺着她的颊,滑落在裸露的酥胸上。
他的目光随着泪影移到她细致的美丽乳房,蓦然之间,他胸口火焚似的灼热,身子莫名紧绷!
他该嘲笑她的大胆,或者怜惜她的青涩?
实际上他想掉头就走,因为她那么像心羽!除了神韵之外,她的眉、她的唇、她的眼睛……简直就是心羽美丽的翻版。
他深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拥抱她、吻她;但他怎能放任自己陷入她所编织的幻境之中?!
“你是吗?”他深邃的目光随着她哀愁的泪光打转,他不由自主地拥住她,狂野地吻了她……
他的吻满是思念及恋恋不舍,深深的掳掠她口中的芳香,坚实的大手殷切地抚触她柔细的肌肤,甚至向下探进她的私密处,手指没入如羽绒般绵密的细丝之中,轻触她年轻羞怯的花瓣,万般温柔地缠住小巧的花蕊……
她没有抗拒,只是任由他的吻一个个落下,也未曾阻止他的触探,心绪就像一朵柔嫩的蒲公英任风儿吹送到不知名的远方……
她知道他吻的不是她,她只是心羽的幻影,一个替身!
可是在这一刻她酸楚的心却清楚地明白——她不只受他的吸引,还喜欢上他!
她从没喜欢过任何男子,未曾恋爱,却对他一见钟情。
“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脱罪?”他终于在紧要关头把持住自己,恢复理智。
幻蝶红着脸,颤抖地摇头。“我本来就是舞女,最初石野驯收买我,用意就是跟你……上床。我不是什么间谍,请相信我。”
面对她柔柔的请求,他的呼吸蓦然急促;他深知此时在他怀中的不是心羽,却仍紧拥住她。
心羽大方且甜蜜,她却羞怯又被动,而她不经事的反应竟令他深深心折。
“你像个处女不像舞女。”石野森焰瞅着她,无须多问,单凭他对女人的了解,他知道她是。
这句话震动了她纤细的心思,教她的小脸垂得更低。
“穿上你的衣服,否则我可不敢担保下一步自己会怎么做。”他放开怀中的她,径自走进房内。
幻蝶手指打颤的拾起睡衣穿上,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呆立在原地。
“你要一直站在那儿吗?”他的声音传来。
“我可以离开了吗?”她惶惑地问。
“不,你进来!”他下了道命令,教她的心又狂跳不止。
她缓缓地走了进去,站在落地窗边,像个无法自主的洋娃娃,只能望着主人。
“我说了有两个选择,你忘了吗?”石野森焰远远的瞥视她,两人都没有走近彼此一步。
“另一个是什么?”她虚软地问。
“即然你并非间谍,那我将吸收你成为组织的一员。”
“啊?”她楞住了。“我并不清楚你真正的……工作性质是什么。”
“我是军火中介商,赚取可观的佣金,明白了吗?”石野森焰性感的唇露出邪佞的笑意,顺手由柜上取了一根烟点上。
“我并不懂军火买卖。”实际上,她是被骇着了。
“你私由自闯入了我的大本营,只能无条件接受我的聘任。”他淡笑,仍是那么邪气得教人心慌。
“有这样的道理吗?”她被他吃定了吗?
他没理会她的问题,不容置喙地说:“你必须对我的‘工作’三缄其口,在世人眼中,我仍是名副其实的浪葛子。”
“如果我泄漏了这个秘密呢?”她问。
石野森焰缓缓走近她,俯下头,轻柔却沙哑的在她耳边说:“我会宰了你。”
幻蝶惊悚的凝望他,他不可一世的俊脸那么自负且平和,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不至于自讨苦吃吧?”他唇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她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你想要我在你的组织中,担任什么样的工作?”
“珍正好需要一个助手。”
“她……的助手?”她难以想象自已将成为“珍的助手”,然而让她更惊奇的还在后头!
“珍在组织里担任交际花的工作,应酬那些好色的中东佬。这个工作的性质和你舞女的身分差不多,但红利更可观。”他语气冷酷,像个十足的生意人。
她的、心悄悄的受伤了。“那不难。”她耸耸肩,表现得不以为意。
“明天午后,她会过来找你,训练期间为一个星期。下个星期日中东方面会有重量级的人物到法国来验货,珍会带你去见识场面。”
“那……你不回日本了吗?”幻蝶呢喃般的问。
“回日本的事仍照之前的计划,下星期日任务结束后就启程回去。”石野森焰轻松地说道。
“我觉得……自已好倒霉。”幻蝶感到无助及软弱。
石野森焰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当你赚进大把钞票,享有富贵荣华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是吗?”
“你是孤女,我是私生子,只有金钱能改变命运。”烟雾由石野森焰的口中徐徐吐出,使他的神情更加讳莫如深。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她的确是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不是吗?她曾梦想有许多的钱,那养父就不会死去,养母就不会积劳成疾了,不是吗?“说不定,我还得感谢你。”
“那就免了。”石野森焰捺熄了手上的烟,径自走出房外,头也不回地对她说:“回你的房去,希望明天过后,珍的训练能让你脱胎换骨。”
他走了,消失在门口,可是幻蝶却疑惑了——
他所说的“脱胎换骨”,是什么意思?
翌日午后。
古堡中一片死寂的宁静,昨夜的派对像是南柯一梦,已不复见,幻蝶忐忑不安的在阁楼里枯坐,等待珍的到来。
“有人在吗?”是珍高亢的声音。
“……是。”幻蝶嗫声响应,前去开门。
“嗨,你真幸运,成为我的助手。”珍女扮男装的出现,一副绅士模样,还在鼻下贴了八字胡。
幻蝶为她这副模样感到诧异。“你……为何要这么打扮?”
“我得测验一下你的‘程度’。”珍仍是不改那日在池畔趾高气昂的态度,但唇边多了丝笑意。
幻蝶很想问个明白,但珍己一把将她拉出门外,带往古堡的交谊厅。
珍径自开了灯光、音乐、空调,幽暗的室内立刻呈现出一流舞厅的风貌。美妙的声光中,她执起幻蝶的手,走到舞池中。“把我当成‘我们’的客户,给我最满意的服务。”
在幻蝶的惊讶中,珍的唇竟压了下来吻住她!
“不!”幻蝶甩开她的手,当场吓得脱逃。
“你怎么这么嫩?舞女当假的吗?”珍双手插在腰上,吹胡子瞪眼睛。
“你是女人!”幻蝶一脸惨淡。
“我是钱!”珍义无反顾地说。“你要把我当成钞票,对钞票献殷勤,过来拥着我、抚摸我……”
“我……做不来。”幻蝶不断地颤抖。
“你可以,焰说你一身媚骨,能让男人动心,简直是块料子。”珍甩甩金发,耐着性子说道。
“他……什么时候说的?”幻蝶十分惊讶。
“你被丢到池里那天,他抱过你不是吗?”珍仍耐着性子解释。
幻蝶苍白的脸急速胀红!
珍见到她的小脸红得像炸虾,不由得冷笑。“你可别自作多情哦,焰可不是轻率的男人,连我都无法得到他呢!”
“我……没有。”幻蝶难为情,深怕心绪被珍看穿。
“那就好,我听说他真正爱过的只有一个叫心羽的女人,不过在我加入组织前那女人已死了。”珍耸肩。“来吧,废话少说,一星期后你可要让我带得了出门,那些中东佬可是好色得很。”
“我要和他们……上床吗?”幻羽青涩的问。
“这种事是难免的,不过你若不想,他们也不会勉强。但……被吃点豆腐是家常便饭,你不至于大惊小怪吧?”珍诡异地打量幻蝶。
“我懂了。”
“来吧,别浪费时间了。”珍朝幻蝶伸出手。
幻蝶在心底幽幽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一个星期后——
城堡的交谊厅有两位阿拉伯客人受邀一场极私密的晚宴。
其中一位蓄着络腮胡的阿拉伯男子,一见面就豪放地拥抱着珍亲吻,似乎已十分熟稔。
珍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和他交谈,他表情神秘的介绍了他身边的男士。
那位男士的五官十分突出抢眼,不似一般中东人的粗犷,气质颇为斯文。
幻蝶跟在珍的身边,她虽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内容,却可以从珍惊讶的神情及言谈的态度,观察出这似乎是位“重量级”的客人。
珍露出应酬式的笑为幻蝶介绍。“这位是阿拉伯王子克里斯,这位是他的堂弟坦丁,你可要负责好好招待王子。”
“是。”幻蝶露出迷人的微笑,眼睛凝视着克里斯那双深邃幽远的眸子。
“这是我的秘书幻蝶。”珍对克里斯说,把幻蝶带进他的怀抱中。
幻蝶主动倚偎着他,完全没有拒绝,以临时恶补的阿拉伯语问候。“您好。”
“你是东方人?”克里斯竟然以日语问。
“是。”幻蝶感到稀奇,露出如梦般的笑靥。
“跟我说日语,我会六国语言。”克里斯温柔地拥住幻蝶,紧盯着她美丽的小嘴瞧。
“太好了。”幻蝶娇羞地点头。
“照例先验货。”拥住珍的坦丁说道,不老实地揪了把珍丰俏的臀。
“没问题。”珍开怀的笑,引领大伙儿走向交谊厅中的一条秘密甬道。
她开启密门上精良的密码锁,门开了,里头别有洞天,如同火药库——陈列数量可观的各式精良武器。
克里斯及坦丁一一审视那一箱箱的枪校及分解大炮……
“很好。”克里斯频频点头。
“现金在明早汇进约定的帐户,这个月底前要把货运到我国。”坦丁说道。
“没问题。”珍笑着,又领着大伙儿走出密室。
第四章
进入交谊厅后,克里斯拥着幻蝶,俪影双双的走向幽暗中的座椅;珍也和坦丁走进另一端的双人座中,火热地厮缠。
这厢,古幻蝶也正热络地为克里斯倒酒,温柔地将杯子送到他的唇边。“酒好香醇。”
“真正香醇的是你,小美人。”克里斯移开她的小手,倾身吻住她动人的樱唇,幻蝶巧笑回避,但他随即扣住她可爱的下巴,不放过她。
幻蝶只好依着他,虽然他的亲吻还算温和,但他的大手可没闲着,老练地抚触她的曲线,他深邃的眸中闪烁着挑逗的光芒……她只好小心翼翼地提醒。“王子,用餐了。”
“你明知我此刻想吃的是你。”克里斯将她娇柔的身子压到椅子上。他凝视她如诗般醉人的小脸,亲吻她唇上的笑靥。“你真可爱,我会向你的上司要人。”
“我们有得是机会。”幻蝶娇媚地推开他。
克里斯却紧紧的搂住她,对她说:“我要定你了。”他魔力十足的眼光流露着笃定的力量,轻轻把她的小手拉到唇上,意犹未尽地吻着。
幻蝶心底虽然落寞且不愿,但她仍维持着笑脸,因为她知道此刻她的“雇主”正在某处观察着她。
也许冷酷无情的石野森焰要她这么……认清自己!
只有在这样卑微的情境下,她才能更明白自己的“身分”,才不会昏了头的喜欢着他。
但她真做得到不喜欢他吗?
交谊厅夹层中,秘密的“观察室”里,隔着表面暗沉的可透视玻璃窗上,一双森沉的目光燃烧着可怕的青焰,瞪视着眼前的“画面”!
“古幻蝶的表现真是可圈可点,你真是慧眼识英雄。”乔伊倒了两杯酒,走向正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的石野森焰,递给他一杯酒。
石野森焰心情烦扰地接过,一口仰尽。
不知为何,亲眼见到古幻蝶被中东佬抱着亲吻,他的心底竟燃起一把无名火,烧得他浑身灼痛。
她丝毫不避讳的逢迎媚态,更令他恨不得一拳打得那中东佬飞回阿拉伯。
“看来这阿拉伯王子很满意古幻蝶。”乔伊笑说,但石野森焰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笑意。
看着古幻蝶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就像看到钟爱的心羽被侵犯。
他绝不容他的女人被侵犯,但……她不是啊!都怪她是心羽的同胞妹妹,有着一模一样的小脸,害得他连连产生错觉。
他恨不得那中东佬快吃了饭、然后滚蛋,但为何时间竟过得如此缓慢,令他如坐针毡。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两个中东色鬼要打道回府了。但最可恶的是,幻蝶竟主动热情地拥抱那男子,软言软语地道别。
石野森焰看得双眼喷火,离开座位,再也无法坐视。
送走了大客户,珍眉开眼笑的领着幻蝶走进位于二楼的“观察室”,一进门就向石野森焰献宝。“今晚真是大丰收呢!他们说要介绍一笔更大的买卖,克里斯王子会亲自找我们谈。”
“很好,辛苦你们了,除了古幻蝶,你和乔伊可以去休息了。”石野森焰背对着她们,没有人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是。”珍和乔伊轻松的相偕离去。
幻蝶不知所以然的立在原地,细声地问:“我呢?”
“你!”石野森焰缓慢的转过身,以尖锐的目光盯住她,火焰般的眸子立即灼伤至她的内心深处。
“是不是……我做得不好?”幻蝶小心翼翼地问。
石野森焰不苟言笑地走向她,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地瞪着她。“你自己认为呢?”
“我以为可以得满分。”幻蝶轻轻耸肩,也许经过珍密集的调教,她不再那么害怕男人以野性的目光瞥视她,包括他——石野森焰。
只是,她仍在意他对她的观感!
“很有自信。”石野森焰冷笑,被她简洁的一句话给刺痛了。
“哪里,我只是依你所言,把克里斯想成金钱罢了!”一抹淡淡的悲凉从她美丽的眸子掠过。
“你还真受教。”他挖苦。
“也许我真有当舞女的天分。”她作践自己的说词,却惹来他恶狠狠的瞪视。蓦然,他揪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观察室。
“去哪里?”她问,但他不答,拉着她走下楼,走出古堡,进入庭院的泳池,将她一把推入池水中;今晚的泳池没有火热的派对,池水并未加温,十分冷冽。
她惊骇地在冰冷的水中挣扎,好不容易浮出水面,但长发及身上薄薄的衣料已湿透了,柔细的曲线在水中若隐若现。
“把那男人留在你身上的吻痕洗干净!”他的吼声在风中狂飞。
幻蝶猛打哆嗉,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冒犯了他。“在你眼底我原本就是不干不净的,不是吗?”
她绝望的吶喊令他神情一震!
实际上,并非是如此,经过方才的试炼,他才知消了——在他眼底,他根本当她是——他的心羽,于是他疯狂的吃醋,不容许别的男人碰她。
这是唯一的理由!
“我说洗干净,你没听见吗?”他不容她反驳,完全不透露丝毫情悖的命令她。
幻蝶默默噙泪,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她非得凡事听令于他?只因她是无所依恃的孤女,于是就得臣服在他的势力之下?或者她真的嗜钱如命?
不!只有她自已知道,她已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但她有什么资格谈爱?一个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老早就将灵魂交给撒旦了!爱情不会降临在她身上,真心不属于她。
她只能在深切的自卑之中,微弱的生存……她缓缓的背过身去,在冷水中颤抖地解下自己的衣。
她不去看那双令人着魔的眼眸,但她却可以感到他深深的注视灼在她纤弱的背上。
凄冷的秋风令她浸泡在冰水中的手脚开始麻木,他残酷如魔焰般冷厉的气势逼得她晕眩,突然她冷得失去了意识!
石野森焰眼见她沈入池中,柔软的长发散成夜幕,气息化成水泡浮上水围,他万分惊悸!“你……做什么?”
得不到响应,他刻不容缓地跳下水,冰冷的水温迅速将他的怒火凝结,一把将她拉上水面,瞅住她苍白的小脸,方知她已昏厥!
该死的!瞧瞧他干了什么好事?
他万分自责,将她冰凉、颤抖的身子拥在怀里,抱上池岸,以毯子裹住她雪白的裸身,及时对她施行人工呼吸。
就在此刻,他的心底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他——有人碰过这张小嘴!
要命!他竟十足在意!但可恶的是,他别无选择,唇仍印上她的,只希望能救回她的小命。
终于她呕出一口又一口的水,悠然转醒。
“好难受……”她暗哑的呢喃,痛苦的眼波含泪楚楚,但她已分不清难受的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
“别说话,我抱你回房去。”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感,却也不再那么严酷。
“请你……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她拒绝,完全不敢妄想他会垂怜。
“不可能。”他不容分说的抱起她,进入古堡、往她所居住的阁楼走去。
她无力反抗,只有任由他作主。
进了阁楼,他将她放在床上,情不自禁的抚触她几近透明的苍白小脸……
她怯怯的望着他低垂的黑眸,讶异浮现在其中的怜惜……但他岂是在怜惜她,他只是移情作用,因为她和心羽有着一样的脸孔!
幸好她是有理智的,不至于傻得又陷入他迷人的眸光中。悄悄的,她收回目光,轻轻合上眼睫,无奈地问他。“可以放过我了吗?”
他微微一震,瞬间收回不胫而走的情感。“我让珍过来照料你。”
“不,我想独处。”她摇头。
他默默的望着她好一会儿,直到她黯然的别开小脸,他才淡淡地说了句:“那你休息吧!如果需要帮忙,我都在。”
“我该谢谢你吗?”她失神地问。
“不!是我该道歉。”石野森焰承认过失。“我疯了。”
幻蝶听到他这么说,竟忍不住的掉泪,但她不想让他看见她不争气的模样,任凭热泪滑入发际,始终没有面向他。
他见她不语,低声说了句:“不打扰你了。”随即离去。
她倾听他沉沉的脚步渐行渐远,心头的凄冷却愈凝聚;他岂止是“打扰”她,根本已是搅乱了她的心思。
翌晨,天色微明,幻蝶就在昏沉的睡梦被室内电话的铃声惊醒。
她恍惚地接了电话,听到珍带着兴奋及心急的语气传来。“幻蝶,紧急会议,尽快到密室来。”
“是。”幻蝶急忙起身才发现头好疼,而身上仍裹着毯子,昨夜紊乱的心绪仍盘踞在心头。
唉!还是忘了吧,就当是一场意外,何苦惆怅……
她下了床,忍着头疼,进了浴室沐浴梳洗,一刻钟后换上整齐的衣衫到达石野森焰的书房。
密室中,珍、乔伊及石野森焰早就到齐,但三人的面色都有点怪异。
幻蝶心想,是不是自己迟到惹他们不高兴……她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但她才坐定就听见石野森焰冷酷地说道:“就照我说的做,散会吧!”
他说了什么?幻蝶根本不得而知,但他已离席,且走出密室。
“噢!这么大的买卖,焰竟然不屑一顾!”珍揪紧眉头抱怨,乔伊则用奇异的眼色盯着幻蝶瞧。
幻蝶不自在地问他们。“会议决定了什么?”
“焰竟然拒绝了克里斯王子的要求,这可是关系着一笔大宗买卖啊!”珍没好气地说着。
“王子要求什么?”幻蝶问。
珍并没有立即回答,而向来油嘴滑舌的乔伊径自沉默地离开,留下两位女子。
珍终于忍不住的对幻蝶说:“王子有笔大买卖要交给我们,你是知道的,但他的要求是你必须在周末夜晚和他餐叙,可是焰不答应,他要你和他明天回日本。”
“回日本可以延后几天,他为何不答应?”幻蝶露出牵强的一笑。
“天晓得,他吃错了什么药!一向痛恨日本的他,竟要在这节骨眼上回日本,而且连你也要带走,你现在可是我的重要战将啊!焰若要出尔反尔,当初干么要你加入我们?”珍僻哩啪啦地怨声载道。
幻蝶心虚地垂下眼帘,无法说明。
“你说回日本可以延后,不如……你帮我去说服他。”珍突然灵机一动。
“他……可以被说服吗?”幻蝶不这么以为。
“哎!总得让你试试,谁要克里斯指名要你,你可是关键人物啊!”珍由她的私人烟盒中取出一根细长的烟,点上火,烦躁地吞云吐雾。“我问过坦丁,克里斯王子可是未婚呢!而且他的国家产石油,富有得很,他若爱上你,说不定你还能幸运的变成王子妃也说不定啊!”珍不知是异想天开,还是为了买卖而对幻蝶游说。
但无论珍说什么,对幻蝶而言其实都不具任何意义,因为……她是个不配有美丽幻想的女子。
见幻蝶并不积极,珍只好心闷地低声下气。“算我求你吧,幻蝶。”
“别这么说,我去试试看。”幻蝶轻声说道,神情一如止水般沉静。
“太好了,我就在这儿等你的消息。”珍稍稍放松了表情,十分期待她传来好消息。
幻蝶离开密室,朝石野森焰可能停留的地点找寻他的踪影,只为了珍的请托,而没有想过后果。
四处找不到他,她只好敲了他私人卧房的门。“你在吗?”
“什么事?”他在,且亲口响应。
“我可以问你……问题吗?”这样的开场白是不是笨拙了点?幻蝶脸胀红了。
许久,石野森焰似乎经过思索才回复一句:“进来吧!”
“谢谢。”幻蝶开了他的房门。他身着笔挺的三件式灰色西装,背对着她伫立在窗前抽烟。她屏住气走向他,停伫在他身后一步远的距离。
“什么问题?”石野森焰问,仍背对着她。
“明天真的要回日本吗?”
“没错。”
“你为什么不延期?”
“为何要延期?”
“珍说克里斯王子有笔大买卖要交给我们。”
“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更改。”
“只消吃个饭就能接到一笔大买卖,为何要白白放弃?”
“你还真有生意头脑。”石野森焰终于转过身来面对她,但唇边却挂着令人提心吊胆的酷笑,反问她:“你认为只是吃个饭这么简单吗?”
“珍是这么说。”幻蝶不安地眨着眼睫。
“你想去吗?”石野森焰冷峻地问。
“我……都可以。”她本来就是他们的下属不是吗?
“你爱上他了?”他的语气像利刃似的逼向她。
“我……”她无辜地红了脸,无法回答。
“你喜欢他?”他低沉问话像撒旦降临,令她笼罩在莫名的恐慌之中。
“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不解。
“回答。”他命令。
“他不是我喜欢的人。”她眼帘半垂,怕他识破她心绪。
“哦。”他的低吟不知是惊叹还是疑问,令人费解。
“你另有‘晷欢’的人?”他质疑。
“这……不干你的事。”她心底一悸,闪烁的眼眸垂得更低,执意守住这属于她自已的秘密。
蓦然间他沉默了,微冷的空气中漫游着死寂的因子,令她感到无助。
“你可别忘了你和我回日本的目的!”石野森焰冷冷的提醒。
“我没有忘。”幻蝶怯怯地点头。
“即然你有了喜欢的人,如何扮演我的女人?”他怀疑道。
“昨晚我不也成功的勾引了克里斯!”幻蝶一脱口而出,旋即后悔!因为石野森焰投来了不以为然的眼。
“我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女人勾引。”
幻蝶好羞恼,但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抬起眼睛用珍教她的柔媚神态注视他,坏壤地问了他一句:“是吗?”
他怔了一怔,被她纯真中交错着挑情的眸子揪住心神。
“你不妨试试。”他眯起眼,讳莫如深的扬起唇角。
这下可难倒她了,她怎有勇气去“试”引
“怎么,光说不练吗?”他邪佞地嘲笑。
“你若被我勾引了呢?”她媚笑,将柔软的身子靠向他的胸膛,其实一颗心正怦跳不休。
“算你行。”他说得漠然。
当下,她纤柔的双臂像蛇一样的缠住他的颈子,粉嫩的唇瓣轻轻烙上他带着淡淡烟草香的唇,柔润的舌款款探入他的口中,温柔地挑逗。
他的气息令她陶然醺醉,害羞催化成热情,胸波上青涩的小花蕾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摩挲成尖硬的小珠玉……
“如果这叫勾引,我看你不如改行!”石野森焰一把将她推离,不留情地揪住她的手,无情地嘲讽。
她羞耻得无地自容,她竟然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让我教教你,什么叫勾引。”他恶魔似的俊脸逼向她,倏然掳获她的唇,厮缠住她的舌尖,放送出雷电交加的力道,瞬间收服她的灵魂,强烈的电流窜入她的心海,在腹下掀起奇异的浪涛!快慰的战栗令她双腿瘫软……
她以为即将结束,但他却将她搂得更紧,吻得更深、更狂野,大手探进她的衣内,捕捉了一只柔波,魔法般的手指揉捏着上头的蕾心,她的心神着火般的燃烧了起来,就在她情迷之际,他冷酷地推开她!
她摇摇欲坠,衣衫凌乱的靠在冰冷的墙上,意识飘浮在迷蒙的边境无法收回,而他的唇边噙着抹邪恶的笑痕,嘲弄地命令。“待会儿到书房来见我!打通电话向那老头报告,我被你‘勾引’得神魂颠倒,就要随你回日本。”
他没有停留,如旋风般的离去,门“砰”的一声,将幻蝶由失神落魄中拉回,一颗灼人的热泪无声地滚了下来,她心碎了。
她心怡的人,竟用最残酷的方式羞辱她!
她还要傻得去迷恋他吗?
不了、不了……任由泪雨纷纷,幻蝶感到心好痛。
第五章
日本
秋高气爽的早晨八点左右,石野驯在接到一通越洋电话后,血压突然升高。
“稳着点,老爷子,赶紧把药吃了!”随待的特别护士西川芳华机警的视状况给了他下降血压的药。
石野驯服了药,躺在轮椅上,面露喜乐,微微的喘息,说道:“我儿子要回来了!”
西川芳华感到惊讶,她照顾这顽强的老者约两年光景,头一次见他露出笑容。“真是恭喜您了。”她委婉地道贺。
“我这儿子顽固得很,但人生得俊又多金。”石野驯突然这么对芳华说,且用奇异的眼神打量她。
西川芳华有特别的一双单凤眼,微笑时会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皮肤白晰,身形娇小,是个标致的小美人,石野驯老早就很注意这个小护士,更暗中查过她的身家,她虽出自小康之家,但家世清白、生性纯朴。最重要的是,她灵巧听话,可轻易受他控制,是他心目中真正理想的媳妇人选。
西川芳华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老爷子,您休息,我下去了。”
“慢点,我有话对你说。”石野驯笑逐颜开地留住她。
“有什么话,您直说。”西川芳华礼貌地道。
“你有没有中意的对象?”石野驯问。
“还没有。”西川芳华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想不想当我的儿媳妇?”
“媳妇?”她大大的意外了!
“我有个么儿,他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回来是要继承我的家业,你嫁过来就成了现成的石野夫人,也可以长期照顾我。”石野驯早就盘算好了。
“可是……我没见过他啊!”西川芳华简直是震惊极了,她对“石野夫人”这个高高在上的头衔从来没有过野心啊!回对这精明干练的老者,年轻单纯的她竟无法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那年代还不是煤妁之言,第一任老婆我连见都没见就娶了。”石野驯无所谓地道。
“可是……时代不同了呀!”西州芳华有点不知所云。
“那你就先和他交往,但是……”石野驯的眼珠子诡谲的转着。“他这次回来身边会跟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不过,我很快会安排那女人离开,到乡下为石野家生下继承人,你乘虚而入,让我儿子接受你。”
“那女人……是谁?”西川芳华疑问。
“是个不入流的小舞女,我儿子迷恋她那张睑,如果没有她,我儿子是不会回来的!不过只要他回来,我自然会拆散他们,石野家的媳妇出身一定要清白。”石野驯有意无意的藉此夸耀西川芳华,希望拉拢她。
“原来是个舞女,可是你儿子不见得会喜欢我呀!”西川芳华心思杂乱无章。
“那女人怎能跟你比,你只管放心的介入,有我给你撑腰,你只要稳稳当当的做石野家的人。”石野驯很有把握地说着。
西川芳华一点也没想过,自己原来是如此受到石野驯重视。
然而,谁不喜欢被重视呢!何况石野驯在日本商界的地位是数一数二的,若能当石野家的夫人,就像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不仅能提升自已及家人的地位,她也不必辛苦的工作了……想着、想着,她美丽的单凤眼飞扬了起来。
“老爷子这么说,我怎好拒绝。”她不再多想便答应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喜欢你这善解人意的女孩,哈哈哈……”石野驯放声大笑,暗自在内心向私生子焰下了战书——“回来吧!让我折磨你,就像你母亲折磨我一样!”
阴凉的秋风扫过他斑白的发鬓,没人理解他诡异的心绪!
法国,深夜十二点,石野森焰的书房内——
“老头子说什么?”石野森焰端坐在书桌后的皮椅上,沉静地问幻蝶。
“他很高兴,我完成了任务,还有……”幻蝶放下电话,讷讷地回答,双眼始终低垂着,和他没有交集,心神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中脱离。
“看着我回答。”石野森焰似乎不怎么满意她飘忽的神情。
幻蝶密密的睫毛像不安的蝶翼,颤动望向他。“只要你一回去,他就会将巨款汇入我的帐户,如果我已经怀孕了,他会安排我到乡间去待产。”
“哦,那老头为何要安排你到别处生产?”他怀疑石野驯的诡诈!
“我……不知道。”幻蝶也无从了解。
“你就假装怀有身孕,我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石野森焰深沉地说道,幻蝶却不自主的红了脸。
“生产”这莫须有的事,在她心底造成波澜。“其实有没有怀孕,是瞒不了人的。”
石野森焰黑幽幽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瞥着幻蝶。“无论如何得瞒住他,你是唯一能帮我查明他真正意图的人。”
“如果穿帮呢?”幻蝶的担心却换来石野森焰一阵冷笑。
“就说流产,很简单,对你不会有什么损失。”他有意无意的讥诮,让她早已碎裂的心又增添新的伤痕!
“说的也是。”她只能故做轻松的耸肩,不再给他羞辱她的机会。
“好了,你去收拾行李,一早启程。”他音调平板地下令。
“是。”她安静的退下。
“慢着。”他唤住她。
“还有事吗?”她问,和他摄人的眼波遥遥相对。
“我会依约定给你一笔钱,回日本后,你要彻底放弃舞女的生涯,送你养母去治病,好好的过日子。”
幻蝶仔细聆听,却不知是要感激他的善心关照,还是该哀悼自已可悲的心情;而令她更惊异的是,她竟不以为然地对他说:“怎么过日子是我的事,我将自已决定。”
石野森焰让她略带“攻击性”的言词震动了情绪!他很想揪住她,狠狠地警告她……但他凭什么约束她,又为什么想要约束她?
她已有了“喜欢的人”了!他极力压抑自己欲强制她服从的冲动,恼怒地将皮椅转了半圈,背对着她。“随你吧!”
幻蝶不知他此刻的想法,但她也只能克制自己别再盲目释放感情,逼着自己去感受他的无情,那她才能挽救心灵深处那份悲哀的爱意。
她无声的离开,希望回到日本后,可以很快地结束这一切。
石野森焰和古幻蝶到达日本时已是深夜。
这是古幻蝶二度进入石野家,不同的是,这次她是回来“交差”的!
但从启程到现在,石野森焰一直都显得冷傲,祝她为无物,好似她是不起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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