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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作品: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作者:希望之舟|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20:15:47|下载: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TXT下载
  她用什么理由来抗拒我的追求?

  我有点发闷,不敢抽烟,就去楼下小卖部买了些啤酒上来。无滋无味地喝了几罐后,听到她卧室传来的低吟。

  我几步过去,拉开床头灯。她还在沉沉睡着,呼吸紧促,睫毛微微颤抖,额上有大片汗迹。但她似乎又冷得不行,身子在被子下蜷成一团,不停地抖动。喉头持续发出含混的声音。

  “嗯?什么?”我蹲下身,凑近她的嘴巴。我听到她牙齿在打战,咯咯说着冷。医生告诉过我,疟疾会有发冷与发热间隔进行的症状。我把她的被子沿着身体轮廓紧紧掖好。这时候,闻到了她身上的汗味,很特别的芬芳,让人沉醉。我俯身离她很近,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蒲公英一样扑散在我脸上,带着微温的触觉。她发白的嘴唇还在嗫嚅着,冷、冷、冷。。。。。。这是个在地狱搏斗的人,我很想帮帮她,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一低头,就将嘴唇舔在她脸侧。汗的味道涩涩的,有点咸,但她皮肤的细腻触感却像风一样把我的理智吹走大半。我撑起身,把外衣外裤脱掉,然后掀开被子,爬上她的床。

  她穿着一身浅色的棉睡衣,因为出汗过多,衣服大半湿透,紧贴着躯体。因为没穿胸衣,我甚至可以透视到完整的乳房形状——不大,像莲蓬一样随着呼吸颤抖。

  我气血翻涌,一把将她抱住。她的身体大概还是因为冷的缘故,趋暖似地,向我靠近,一手握成拳头放在我胸前,一手搭到我后背。

  我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而下体也在瞬间经历着微妙的变化。

  我知道我不能、我不该,但在她那带着汗味的独特气息的包围下,强大的原始本能战胜了脆弱的理智。

  我的手从衣服下摆进入,在她背部摩挲。黏塌塌的衣服隔在中间,总觉得很不舒服。我干脆解她的衣服,因为心慌,手发抖,第一粒扣子解了很久,但随后,一拉就把余下的扣子全拉开了,她的胸脯蓦然暴露在我面前,乳房小巧圆润,有一点羞涩,但异常白皙,乳晕是淡红色,鲜嫩得就似首次见人。我的心突得一颤,跟着传导出一股尖锐的疼痛。我闭上眼,连忙给她合上衣服。荆沙的纯洁将我箭在弦上的欲念蒸发掉。我控制了下,再度抱住她。这次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直至她冰凉的身体渐渐和暖。

  她在半梦半醒中微张着眼睛,喃喃地说:“觉,是你吗?”

  我捋开她额上黏湿的碎发,“沙沙,是我。你病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那语气与声音连我都错觉是哥哥。也许哥哥终于借着我附体,给一直牵念的爱人一点慰藉。

  “觉,你会不会笑话我?”

  “怎么会?”

  “我知道他把我辞退是对的,但真的被辞退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很难过。”

  她为辞职的事耿耿于怀吗?

  “说起来,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只是觉得投契,跟他相处的时候,并不觉得那是在开始,但结束的时候,倏然发觉心上留下痕迹。”

  她说的是谁?

  “觉,你之后,我一直没有交男朋友。并不是画地为牢,我只是不想为婚姻而婚姻,总要找到一个灵魂相系的伴侣才好啊。”

  “他,就是那个伴侣吗?”

  “嗯,我们是知交多年的感觉,在一起很舒服很自然。并不感觉开始,但结束的时候会难过。”

  我知道我为何败了,原来荆沙早就心有所属,不由颤颤地问:“他是谁?”

  但荆沙没有说,她只沉浸在回忆里,呢喃着他们之间种种琐事:一起在冰凉的夜里吃冰凉的水果罐头;在深夜读安徒生童话,她最喜欢《小意达的花》而他喜欢《老头子办事总没错儿》。。。。。。荆沙闭着眼,眼圈微微泛,但是神情还是清明坚韧的。她说:“就让我把这些放在心里,当成美好的记忆。这也不错。”

  四十分钟后,她又发起烧来。嘴唇苍白,脸蛋却红得吓人。她重新陷入昏沉。冷战与高烧轮番后,我与她的那段记忆已被堕到意识的死角。

  当翌日,她神清气爽地面对我时,我知道她根本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事,记忆的一鳞半爪,最多提醒她做了个梦。

  “嗯,我昨夜,没说什么胡话吓着你吧?”她批了衣服站在我身后,略带踌躇地说。

  我正对窗喝茶。昨夜从荆沙房间出来后我想了很多,几乎一夜不曾合眼。我心中的荆沙是少女时期的她,而面前这个我几乎谈不上了解。如果我要追她,至少要从了解开始。然而这样按部就班的恋爱,能是爱吗?

  “你以为你能做些什么?”我耸耸肩。

  “看来我让你失望了。”她的回答很幽默。

  “很失望。”我说。

  她抿嘴笑,是轻松的表情。“我可以洗个澡吗?”

  “不能。医生说要彻底好了才可以。”

  “可是我很脏。”

  “可是也没人在乎。”

  她又笑,“求求你。开个后门,我保证会小心不让自己受凉。我已经充分领略到生病的痛苦。”

  “以前生病怎么过的?”我问。

  “从来没这么厉害,吃点退烧药就好了。但这次吃了药也不管用。”

  “你这次不是普通的发烧,是疟疾。怎么搞的?”

  “我要知道就好了。”她去洗澡,等她出来时,我叫的永和豆浆的外卖已经送来了。

  我——铺到桌面上。水晶包、糍饭团、油条、豆浆。。。。。。琳琅满目。我没有亲自给她做,是因为不知道她爱吃什么。而晓苏,我似乎从来不担心她不爱吃什么。那我似乎还是更紧张荆沙一点。但跟晓苏在一起,确实也更轻松。告诉我,爱是什么?

  “这么多,哪里吃得下?”她给我递勺子。她穿着宽大的家居服,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散着好闻的味道。有些人有汗无汗同样清新。

  我难免失神地想起她昨夜汗湿的睡衣和打开后羞涩的胸脯,但情潮涌动的感觉已经难觅踪影。我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她当然听不见,只是很好奇我眼神瞬间的茫然。

  “嗯,想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告诉我。”

  “。。。。。。”她停顿了下,说,“的确有事。事实上,我被公司解聘了。”

  “解聘?”我像是头次风闻消息,作出暴跳如雷的夸张反应,“公司都要是我的了,他敢解聘你?没事,你去上班,我给他电话,还要升你的级。”

  “小舍,谢谢你啊。”荆沙笑眯眯地说,“但不用了,打工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主动权还在别人手上,人家说让你走就让你走。我想做老板。”

  “胃口还满大。想做哪行?”

  “我打算开个小店。店不用大,赚的钱够基本生活就行,图得就是个自由。”

  “也好。资金由我出,地段你选,手续什么的我会找人帮忙。”

  “不用。我觉得创业就要亲力亲为,否则一点成就感也没有的。”

  “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解聘你?”我盯着她。

  她避开了我如炬的眼光,没直接回答我,只说:“这未尝不好。我可以开始新的尝试。你也不要跟他过不去,其实,我很感激他,教了我很多。”

  我调侃,“你跟哥哥在一起,说他给了你精神财富,跟孟昀在一起,又收获多多,好像只有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不是的。”荆沙想了想,认真地说,“小舍,你对我来说,就是,穷途末路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我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知道,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给我帮助。但我不能轻易麻烦你。”荆沙的笑恬淡清明,还有一点少女的纯真。

  这样的信赖,这样的地位,还不够吗?我夫复何求?

  chapter 05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春天再度回归,

  穿过无数露水的死亡,

  衔着一万只嘴唇,

  ——温立姿

  【晓苏】

  火车半夜到站,哐当一声,将睡眼惺忪的一干人放了出来。月台上的汽灯发出惨白的光,随同潮湿的雾气飘来荡去,远处的建筑物在视野里是一块沉沉的剪影。春寒料峭,我在手心哈了口热气。

  爸爸、妈妈在出口接我。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接客之一。大概因为等久了,身上发冷,他们俩就在空地上打圈圈,突然看到我,妈妈身子拉直,猛朝我挥手。看着父母的热切,我实在有点羞赧。我这次回实在有点灰头土脸。

  “叫你们不用来的。”我低声抱怨着,其实心里热烘烘。对我们这些离家在外的游子来说,只有回家的那一刻,才能领悟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永远是你的父母。

  妈妈说:“也睡不着啊。”

  爸爸说:“你妈都慌得不知道给你做什么好,又炸大虾又做排骨,还准备了你爱吃的羊肉烩面。”

  “谢谢妈。”我拥抱了妈妈一下。爸爸扁扁嘴,“我也是出主意的呀。”我摸下爸爸乱糟糟的头发,“谢谢爸。”爸爸说,别没大没小。实际上很开心。

  打车一路回家。他们看我气色不佳,也没对我多加盘问。我很庆幸我的父母不上网,不知道我是那什么继承人的同居女友,也不知道我新近遭遇绑架,否则恐怕要操碎心。

  从火车站到我家要路过我以前的中学。但这次,眼看着近学校时,爸爸突然吩咐司机绕道:“不走这路了,走某某道,过某某大桥。”

  我说,干吗要绕那么大圈子啊。

  爸爸说,你好久没回,带你看看夜景。这几年,郑州发展蛮快啊。

  妈妈没做声,我心下有点狐疑,但也没再问为什么。

  后来的几天也一直没出门,因为怕出门被别人问:怎么回来了?我不好说在偌大的北京无容身之处,恐怕只能无言以对,而无言以对在我们邻居的眼里就是出了事了,要不是回来打胎,就是混不下去了。

  我吃了睡,睡了吃,天天蓬头垢面。直到渺渺来看我。

  “路上碰到你妈了,说你在家。”她脱了鞋,爬到我床上,用冰凉的手塞进我脖子里,“回来也不吱声,该不该罚。”

  “啊——”我尖叫一声,使劲地缩脖子。

  上学的时候,我和渺渺最要好,连翘课都出双入对,后来又一起喜欢上了z。但是她比我理智,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发展到行动。听说我跟z真好上了,她都很惊讶。

  “老师是用来欣赏而不是爱的呀。”

  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理论。“喜欢了,当然要在一起。你以后不能暗恋老师了,否则就是对不起我。”

  “你们狮子座真强势啊。”

  “哎,你喜欢老师什么?”我问她。

  “眼睛吧,像食草动物,很良善。你呢?”

  “我不知道,就是喜欢,统统都喜欢。”

  渺渺笑起来,“你好蠢啊。”后来,她找了个也长着对食草动物眼睛的男朋友。她享受着男朋友的呵护,也不影响对z的怀念。这个样子,还是比我强吧。

  “我可以在电视里看到你吗。”我们在被窝里手拉手,我问她,知道她在电视台实习。

  “你可以在本地新闻片尾看到我的名字,实习编辑张渺渺。但我以后肯定要做主播的。”

  “中——”我说,“以后你成了名主播,一定要提携我啊。”

  “要不你也留郑州吧。不是开玩笑的,真的可以给你通通路子。咱们父辈的资源都在这里啊。”

  北京北京,你有什么好呢?事实上一点也不好。可即便如此,即便我明知在郑州会过得更舒适有更好的发展,我依然没有留下的勇气。这是不是中了北京的毒,就像z曾经一样。

  “再说吧。还没想。”

  “对了,你真的认识慕贤的端木先生吗?”渺渺弓起身子问我,一脸的八卦。

  “认识是认识,但只是认识。”

  “他是不是很帅?”

  “帅吗?我不觉得。”想起他我就一包无名怒火。

  “你们真没有什么吗?不是都住一起了吗?”

  我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下,“他收容我就像收容一只流浪猫。当然不证明他有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