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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错,她正是肆家的大少奶奶,也就是肆放的老婆梅希琳。

  肆放收起投在汪悦儿身上的视线,愠怒写在脸上。“今天家里人多,你可别生事!”他警告梅希琳。

  “我生事?你正儿八紧的有点当大哥的样子,我能生事吗?”她坐在主厅侧边的第一位,肆放就坐在她的隔壁。

  肆放的脸色因此一阵青一阵白,幸好,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小,没有人听到。

  肆放的对面,坐着面无表情的肆然,肆然是肆家的二少爷,和肆放是同一母所出,尽管生在喜厅里,却好像一副置身若外的样子,他的耳朵塞着一对耳机,耳机里是无比劲爆的音乐,他为此,跟着摇头晃脑。

  调皮的小妹肆苗苗捅了听音乐听得陶醉的肆然一下,拔下了他的耳机。“二哥,新娘子来了!”

  这才知道,原来肆然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新娘的到来。

  “到就到呗,反正要娶她进门的人又不是你三哥!”肆然扁了扁嘴。

  现年二十五岁的他,依旧童心未泯似的,还想继续听音乐。

  “二哥,你是没睡醒还是疯了头了?今天不是三哥的婚礼,是谁的婚礼?”肆苗苗的声音嚷得有些大。

  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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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你小声一点!我是说,又不是易自愿娶她的,看中他的人是我们爸爸!强迫重病中的易娶老婆的人也是我们爸爸!所以,我可不觉得这婚礼有什么可高兴的地方。”

  “可是我听说三哥娶了老婆,怪病就会好啊!”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连这骗人的鬼话你都信!”肆然抚了抚肆苗苗的头发,就重新塞起耳机不再理她了。

  肆苗苗,和汪悦儿年岁一样,二十岁,是肆宗华和现任夫人生下的女儿。

  肆宗华加现任夫人,共有过三任妻子,和原配夫人生下了大儿子肆放和二儿子肆然,大夫人病逝后,他相继娶了二夫人和现任夫人,二夫人仅为肆宗华生过一个儿子肆易,而五年前,二夫人莫明奇妙的离世了,至今不知原因,之后,肆易便一直重病,因此,真的不能怪人们说他是沾了晦气,而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也就有了今晚这一初荒唐的婚礼。

  肆宗华和现任夫人,育有一子一女。

  女儿肆苗苗,还有最小的儿子肆龙年仅十六岁。

  此刻,肆龙正坐在肆宗华的身边,拼命玩手机,好像是跟谁发短信。

  看得出来,肆宗华疼他疼得要命,跟心肝似的,都十六岁了,还把他当成个小学生一样捧在手心。

  肆宗华唯一在世的妻子,也就是三夫人王秀芸打扮得雍容华贵。

  她满身的珠宝,目测过去,价值最少千万以上,穿着身黑色的皮草外套,已经年近四十的她,看起来年轻而又富贵,看到她的人,都会不禁感叹一声,保养得可真好!

  王秀芸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是王秀芸的亲弟弟王纯,在肆家的公司上班。

  零零散散的还有不少亲朋好友们也在场,就不一一介绍了。

  见了新娘的进厅,众人都找好了各自的位置,坐的坐、站的站。

  这场婚礼在豪门婚礼中朴素得像吃家常便饭一样,唯一特色的是,它是仿古式婚礼。

  新娘已经站到了厅中心,踩着柔软的红地毯,汪悦儿的心,即使再平静,也忍不住砰砰乱跳起来。

  她本以为她的心会平静得犹如一滩死水,可是想不到,真正站在了被众人瞩目的新娘位置,她还是乱了阵脚。

  淡定!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没经验有什么关系,一切都听喜婆的。

  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吧。

  全世界的新娘都没有经验,可大家的婚礼都办得好好的,没见出什么差池,除非那新娘是二婚。

  想着,她的心跳终于平缓不少。

  “吉时到!”随着这一声呼喝。

  原本喧闹的喜厅立即安静下来,若是掉根针在地上,毫不夸张的说,一定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汪悦儿不禁皱了皱眉,即使看不见四周正发生着什么事,可是这样的气氛告诉她,喜厅应该有什么不对之处。

  沉寂了大约五六秒,喜厅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新郎呢?新郎怎么还没到场?”有人忍不住发问了。

  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主角三少爷肆易重病缠身,出于各种心理,包括好奇心,都想见见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在公众场合露面的肆易。

  嫁给病得‘快要死’的富少爷6

  可是,吉时都到了,怎么还没见到他的影子?

  难道病得下不了地了?

  汪悦儿愁苦着一张脸,咬着下唇。

  都病得那样重了,连仪式都完成不了了,还娶妻?这些有钱人啊,真是钱太多没地方花,花三十万娶个老婆来给重病儿子看的?

  谁不知道老婆是娶来干什么的,可是这病新郎,恐怕是没这福气咯。

  这样倒也好!

  汪悦儿一向不觉得自己很善良,如果嫁的丈夫真的病得下不了地,没准是件好事,至少自己也许可以保住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原来的她,一直想着把最宝贵的东西留到新婚之夜,当然,那个新郎是她的男友端木齐。

  现在端木齐失踪了,她也嫁了连面也没见过的男人,自然不希望自己的身体被那陌生人给触碰分毫。

  请原谅她歹毒的希望嫁的这个男人病得不知人事,这样,她倒自在了。

  嘿嘿!她偷偷的傩Γ还挥蟹3錾簦挥凶旖窍殖隽艘凰棵蝗丝吹玫降男θ荨?br/>

  “陈伯,你去易的房间看看!”肆宗华对管家陈伯说。

  “是,老爷!”陈伯虽然年纪比肆宗华还大好几岁,可是身体好得像年轻人一样。

  他快速迈着稳健的步伐朝肆易住的方向走。

  “大家稍安勿躁,今天是我爱子的大喜日子,我肆宗华保证,他一定会出席并且完成这场仪式!”肆宗华做为一家之主,站了起来。

  五十五岁的他,看起来苍老得如同六十岁,头发白了大半头,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恐怕是他长年操劳家业导致的吧。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唯独新娘汪悦儿一点都不在意。

  反正,这个仪式举不举行,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三少爷可能下不来地了吧!”

  “我想也是,听说病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诸如这些字眼,零零碎碎的传进汪悦儿的耳朵里,汪悦儿越听越是得意。

  尽管还挺同情那三少爷的,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要是那三少爷的病不重,悲催的人可就是她汪悦儿了。

  过了好几分钟,在众人都以为三少爷不会出席之际,远远的,管家陈伯的声音传了过来。

  “三少爷来了,新郎到!”

  “快!快去帮忙!”肆宗华哆嗦着命令。

  紧接着,汪悦儿便听到重重叠叠的脚步声朝厅外奔去。

  唉,该来的还是来了。

  陈伯背着个白净的青年,气喘吁吁的从厅外进来。

  那些迎出去帮忙的人,什么忙也没帮上,反而堵住了厅门添乱。

  大家都太想见见传闻中重病的三少爷肆易了。

  到底病得多重?什么时候会死?这些都是大家日常八卦的事情。

  “易!”肆然终于拔出了耳机,他正下面色,大步朝肆易的方向走。

  他也好些日子没去看望肆易了。

  记得以前肆易还没生病时,肆然和他的关系最好了,尽管肆然明明和肆放是同一个生母,可是他和肆易的感情却要深厚得多。

  看着昔日活泼捣蛋的弟弟,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肆然的心隐隐的疼,很不好受。

  嫁给病得‘快要死’的富少爷7

  “陈伯,让我来吧!”肆然半蹲下身。

  年老的陈伯面露感激的神色,这才小心的把肆易放在了肆然的背上。

  整个人随着肆易的离背,松了一口气。

  “快快快!再不举行仪式,吉时都要过了!”婚礼主持也迎了过来。

  肆然背着弟弟肆易,站到了新郎的位置。

  “易,你醒醒,醒醒啊!”肆然低唤。

  可是肆易紧闭着眸子,仿佛熟睡着一样,他的脸色苍白,连唇色都白得可怕。

  “三哥他不会死了吧?”肆龙吓得缩在了王秀芸的怀里。

  “你个小破孩,大喜日子的说什么不喜利的话呢!”肆宗华骂了一声,狠狠瞪了宝贝小儿子一眼。

  “小龙,别乱说话!”王秀芸连忙捂住儿子的嘴巴。

  生怕儿子说错了话,惹得肆宗华生气。

  肆宗华伸手探了探肆易的鼻,随后,松了一口气。

  肆易的呼吸还是有的,恐怕只是病入膏肓,从而导致的昏睡状态。

  “爸,这可怎么办?三弟他这样子,哪能下地完成仪式?”背着肆易的肆然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汗。

  肆易这臭小子虽然得了重病,可是长得是人高马大,背着他没两下,肆然就汗流浃背。

  也怪不得年迈的陈伯背得气喘吁吁的。

  “这可怎么办?”众人议论纷纷。

  “爸,我看,这婚礼改天再举行吧,三弟都病成这样了,等他好转些,好歹能下地站会儿!”大少爷肆放提议。

  建议才刚刚提出,便立即被肆宗华否定了。

  “不!今天这婚礼不成也得成!”他的三儿子已经病了整整五年。

  他就指着这婚礼能给儿子带来好运了,只怕再推迟下去,肆易已经不行了。

  “小然!你就这么背着你弟弟拜堂!”肆宗华说着。

  回到了座位。

  “爸!这怎么成?三弟结婚?我背着他拜堂?”肆然眼珠子快跌地上了。

  “不然怎么着?难道要我来背吗?”肆宗华不容违抗的反问。

  肆然只好憋屈的背着肆易站着,心里想:三弟,我可是背着你拜堂,拜堂的人是你,可不是我!你也别怪二哥我在你拜堂的时候插一脚哈!

  “仪式正式开始!”随着婚礼主持的一声高喊。

  汪悦儿才回过神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哎哟!”汪悦儿和肆然同时低叫了一声。

  原来是两个人的头撞到一起去了。

  肆然连忙背着肆易往后退了一些,全厅哄堂大笑起来。

  “送入洞房!”最后一声高喊。

  仪式总算是完成了。

  汪悦儿被送入了布置得红通通的新房。

  为了图个吉利,这新房并非肆易平时养病的房间,而是新装的大套房。

  房间有多华丽,盖着盖头的汪悦儿无法一一欣赏,她端坐在软床边,内心忐忑不安。

  “来,小心点!”肆宗华帮着肆然,总算将肆易放平在床。

  “爸,易这个样子,这揭盖头、洞房的事怎么完成啊?”肆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你小子操的心是不是太多了?走!我们出去!”肆宗华拍了拍肆然的手臂。

  嫁给病得‘快要死’的富少爷8

  转而对汪悦儿道:“悦儿,真是委屈你了!以后,肆易就交给你了!”

  他的音里有些颤抖,汪悦儿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浓浓的父爱。

  真的好是羡慕肆易,因为他的父亲是那么的爱他,哪里像她的父亲,为了还赌债,居然把小小年纪的她卖去嫁人。

  “爸,你放心吧!”汪悦儿一阵动容,便温顺的回了一句。

  肆宗华连连点头。“好孩子!嫁进肆家,我们绝不会亏待你!”

  “谢谢爸!”

  “弟妹,那我们就不妨碍你们休息了!”肆然拽着父亲的手臂。“爸,还不走,你是要赖在这长聊吗?”

  汪悦儿低笑了一声。

  两父子这才并肩走出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汪悦儿,还有一直就未睁开过眼睛的肆易。

  他像个死人一样躺在火红的大床,依旧是沉睡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新娘的盖头都是等着丈夫来揭开的,可是等来等去,新婚丈夫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汪悦儿暗自的好笑,是啊,她嫁的丈夫不同于寻常人,他病得连人都认不清了,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今天被拉进礼堂,更不知道他们拜堂成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