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东西。
举个例子,你在手中聚集一个巨大的火球,那种高温肯定会最先烧伤使用者。
所以使用者在凝聚火属性能量球的时候还要耗费更多的能量来给自己隔热。可想而知,如果要以属性能量作为常用的攻击手段,对能量的强度需求要有多么巨大。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敌人有多么棘手。
完全防火的【火精灵王诅咒】,配上火属性能量……一套铠甲差别,让使用火属性能量战斗的潘朵拉在能量强度上有了足足一倍的提升。
燃烧起来的鲜红长剑裹挟着热浪狠狠的砸在了神宫上面,隔着厚重的赎魂装甲,我仍然感受到了让人窒息的高热。如果不是这套全覆式的铠甲,我觉得自己的眼珠会在这一击之下立刻被烤干。
我向后连续退了三步来摆脱高热对自己呼吸道的侵蚀,可是潘朵拉并没有给我这个喘息的机会,她立刻追击过来,身上炽红的铠甲和赎魂装甲撞在一起,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甲胄发出了被烧焦的声音。
几乎是在零距离发动的一斩,我反手倒转神宫在身前向下直插,堪堪挡住了这道追击,然后拼命将潘朵拉从身边震开了一小段距离。
身为女性战士,潘朵拉就算穿上了【火精灵王诅咒】这么厚重的铠甲,整体的重量也不算太高,所以我才能成功将她震开。只不过她后退了仅仅一米就重新压制了过来。
嗓子和鼻腔里热辣的感觉让我根本无法呼吸,我憋着的一口气已经告罄,潘朵拉身上的热浪继续逼过来,我已经忍不住了。
不过我并没有感到特别慌张,因为我看到杀生鬼们已经全部向我们这边扑了过来。在激烈的近身战里还能分出一点点的注意力来观察周围环境,我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原来的自己是完全不可能做得到的,毕竟我是在暗面的魔兽群里战斗过无数次了。
杀生鬼包围了潘朵拉后退的所有角度,然后张开大嘴向她咬了过来。
我趁着这个机会急速后退,大口的呼吸着冷却下来的空气。低头看了一眼,赎魂装甲刚才和火精灵王诅咒相撞的位置已经焦黑了一大片,如果只是单凭一把剑去格挡,没有人可以防住这种多角度的同时攻击。潘朵拉在杀生鬼袭击过来的时候在原地猛的旋转了一圈,一道火焰风暴在瞬间向四周爆开,撞偏了杀生鬼的攻击轨迹。
然而杀生鬼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而是围绕着火焰风暴升起来的位置一边游动一边继续吸取着火柱周围衰减下来的能量。
潘朵拉的表情似乎微微变了一下,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必须在她分析出杀生鬼的本质之前打断她的思考,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气,又一头扎入了滚滚的热浪之中。
我倒是很想学习一下能量罩的隔热运作方式,可那并不是现在就能凭脑子想出来的。只有真正擅长属性能量使用的战士才有可能磨练出这种技巧。
就在我向潘朵拉狠狠挥动神宫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她空出来的左手突然做了一个手印。
那个手印非常复杂,不过潘朵拉将它做的流利极了。如果是以前的话,我绝对会立刻对这个未知的招数进行规避或防御。不过在研究了半年之久的咒术运作规则之后,我已经不再是魔力方面的作战的菜鸟了。
没有法阵,没有咒语,而且还是单手的结印,这种程度的术法不可能对赎魂装甲造成威胁。
潘朵拉的手印以一个指尖的昂扬上挑作为结束,紧接着在我的身下就窜出了一道足足一米粗火柱。
强烈的冲击力直接把我冲的失去了平衡,腹部立刻感到了一阵沁凉。那是被烫伤的时候,人的皮肤在第一时间所传递的感觉。一秒钟之后,滚烫的剧痛直刺我的脑海。
我强忍住差点溢出嘴边的痛呼,连续做了两个变相的加速来躲避不知会不会再次出现的火柱和潘朵拉的后续追击。
杀生鬼很好的在我露出破绽的时候牵制住了潘朵拉的行动,它们现在的力量绝不是潘朵拉可以轻松应付下来的。
我捂着被烧伤的地方,从剧痛中拔回了注意力,手指可以清楚的试出赎魂装甲外层被烧焦的地方已经开始剥落了。
足以将热量穿透赎魂装甲的火系术法……这绝对不可能是单纯一个手印就能发动的。这说明【火精灵王诅咒】所带给潘朵拉的能力绝对不仅仅是防火这么简单……
我实在是太傻了,那毕竟也是一件魔兵器。如果它可以为使用者大幅度简化火系术法的发动程序,我一点也不应该对这个结果感到奇怪。
我重新试着去加入杀生鬼攻击潘朵拉的战团,只不过这一次我集中了几乎所有的注意力在潘朵拉的手上。
果不其然,潘朵拉见我接近,立刻就开始制造火柱来限制我的行动。我每一次的冲刺都会被迫被火柱所打断,毕竟我不可能让自己硬着头皮硬接那种可以给我带来真真正正伤害的攻击。
几次尝试之后,我发现正面的突进已经不可能了,但疲于应付杀生鬼的潘朵拉也没有机会来针对我做任何事情。我凝聚出骨矛,一边游走一边选择了从远处对她进行骚扰性的攻击。
潘朵拉似乎没有料到我还有这种东西,她转身舞动着那把火剑,将射过来的骨矛劈成了碎片。就在这个机会,距离她最近的杀生鬼一口咬住了她的左臂。
看到血液溅出来的时候我马上爆出了积攒的能量,试图抓住这个机会给她致命一击。
潘朵拉的身型一滞,其余几只杀生鬼也蜂拥而上,相继咬中了她的腰部、左腿和右脚。我已经冲到了她身前,面对已经没有还手能力的潘朵拉举刀就砍。
就在我马上要把刀刃送到潘朵拉身体里的千钧一发之际,时间仿佛一下子缓慢了起来。我看到潘朵拉的嘴唇在动,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升了起来。
长期战斗积累下的直觉让我做了另外一个选择:用所有力气勉强终止了自己的攻击动作,拼命向另外一侧窜开了半米的距离。
潘朵拉身上炽红的火焰随着她的咒语轻描淡写的化成了苍白,她的铠甲也随着火焰一起被烧成了近乎透明的颜色。
咬在她身上的四只杀生鬼被火焰吞噬了,它们在一秒钟内就化成了灰烬。
潘朵拉身上的白色火焰如同浓稠的液体一样沾到了我的手臂上,然后迅速的往我身上其他的地方蔓延了起来。
我狼狈的摔在地上,不断的在地上扑打着燃烧起来的铠甲。可是很快的,以潘朵拉为中心,朽骨天国之中的地面就被苍白色的火焰占领了。
我不得不从地面向天空升去,足足升了10米才勉强忍受住越来越汹涌的热量。
赎魂装甲的整个左臂部分都化成了焦黑的碎块慢慢脱落了下来,暴露在外面的手臂似乎也被烧伤了。
潘朵拉站在火焰之中抬起头来看向我,她的长发随着跳跃的火焰向天空不住舞动着。
“厉害啊,贪狼……竟然能逼我用这招……”
她用依旧轻柔的声音说,只不过已经带上了一点点杀气。
“怎么?这算是你的杀手锏么?”
我侧过身子,让受伤的左臂尽量避开以她为中心升腾起来的热量,然后开始驱动赎魂装甲修补破损的地方。
“【王之咒炎】。如果我解除火焰限制的话,你现在就已经是一捧骨灰了。”
我勉强笑了一下,“你并没有这么做,说明就算穿了那件东西也要顾忌那招的威力……”
潘朵拉也微笑了一下,“说对了。不过我现在想杀你的话,也只需要另外几分钟而已。我刚才的停战邀请现在依旧有效,你考虑一下。”
“很抱歉,还没到我应该认输的时候。”
潘朵拉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火中画起了法阵。
我应该上去阻止她……在拥有火精灵王诅咒的施法程序减免效果的情况下,我无法想象潘朵拉这个需要法阵才能发动的招数到底有多大的威力。问题在于,现在的我根本就没办法窜入火里面阻止她的动作,那样我很快就会被烤熟。
在潘朵拉画法阵的时候我选择发动另外一个手印。在我完成手印的时候,赎魂装甲肩部的骷髅张开了大口,朽骨天国里残存的最后一只杀生鬼被吸了回来。
这只杀生鬼是吸纳了之前所有牺牲者力量的最后存在,现在我将把它强行转化成增强自己力量的饵食。
就在我感到全身的力量像爆发一样急速升温的时候,潘朵拉的法阵也完成了。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攻击法阵,她站在那里,被一个半透明的防护罩包裹了起来。紧接着,地面上的苍白火焰就狂躁的发出了刺耳的尖啸。
潘朵拉就只是在解放王之咒炎的真实力量!她做那个法阵是为了保护自己!
白火像火山爆发一样向天空冲了上来,几乎要把大脑凝固的热量死死的把我缠住。我大吼着将身体里的能量当做屏障完全爆了出来,火浪被毫不留情的从身边推开,为我拓开了一个半径三米的无火空间。
即便是这样,炙热却依旧凶猛的撕咬着我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赎魂装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的变形、剥落,重新凝聚,然后再次被烧成焦炭。
我不可能长时间保持爆出能量的状态,更不可能在火海之中支持太久。存余的能量仿佛泄洪一样从身体里面喷涌出来,我只有十秒钟的时间,这十秒钟将决定胜负。
这是一场赌博。潘朵拉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将这种攻击强度的火咒支持十秒钟之久。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的平衡可就真的完全被打破了。
十秒钟,就好像恍恍惚惚的过了一辈子。我的神智被蒸腾的热量迅速侵蚀着,手里的刀也几乎握不住了。50度的高温可以煮熟一个鸡蛋,而同样作为蛋白质,我确定现在自己脑子的温度并不会比50度要低。
但是我的身体还是动了,完全做不出攻击动作的我就只能凭借本能在空中加速,把自己当成炮弹撞向了潘朵拉所在的位置。
火焰遮挡了我的视线,也同样遮挡了她的。当我从火海中显出身形的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她脸上惊讶的神情。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躲开,因为离开了这个防护罩,她也必须面对这个焦热的地狱。
撞击摧毁了潘朵拉的那个防火罩,反冲力几乎将我直接砸晕。已经完全被烧变形的赎魂装甲在撞上了火精灵王诅咒之后立刻就像炸弹一样爆碎了开来,潘朵拉闷哼一声飞了出去。
身周的空气依旧热的发烫,但是火焰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掉了。我咬住牙,不顾身上的装甲已经完全化成了粉末,祭起神宫就向潘朵拉冲了过去。
潘朵拉的唇角全是血,应该是法阵被破之后的反噬,或许也有我那一撞造成的伤害。她举剑来挡,可是动作并没有我快。
神宫的剑刃发出了兴奋的嗡鸣声,我用它在身周画出了数道白光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挥剑轨迹,然后用尽全力斩了下去。
潘朵拉的胳膊和腿部都被杀生鬼咬伤,但令我意外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依旧接下了我的这一击。
被格挡住的神宫速度剧减,但是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潘朵拉半跪在地,手里赤红的长剑疯狂的颤抖着,神宫架在它上面,将烧红的火精灵诅咒护肩切出了一个刀口。
血从那里开始往外涌,我红着眼睛用力把神宫向下压去,而潘朵拉则努力用受伤的双臂擎着剑阻止着刀刃的前进。我们两个的脸上已经全都是汗,但令我奇怪的是,和我自己狰狞可怖的表情相比,潘朵拉的脸竟然可以这么平静……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朽骨天国的结界似乎到达了时限,大块大块的碎片开始从天顶崩塌。
就在我这一楞的当尔,潘朵拉大吼一声,将我的刀反震了回去。
我并没有楞太久,这小小的破绽已经我能犯下最大的错误了。所以在她反击出手的时候我也动了起来。
两把武器在空中以肉眼根本无法扑捉的速度连续碰撞在一起,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挥剑的动作完全交给了潜意识在运作,动态视力在这个时候已经跟不上刀的速度了。
手臂、腹肌和背部的肌肉几乎进入了一个发狂的状态,刀意控制了我的所有动作,在仅仅三秒的时间之内我和潘朵拉足足向对方递出去了九刀。
我在身体完全失控之前向后连退了两步,潘朵拉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她伤的比我重……但是我的能量已经见底……我们两个对视着,谁也没敢再动。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还伴随着鼓掌的响声,“刚才的对剑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一次吧,哈哈哈……”
我将神宫横在胸前防止潘朵拉的突然袭击,然后侧目向那个人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连铠甲都没穿的短发男人提着一把剑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笑。他脖子上的黑色围巾将他的肩膀和半张脸一同遮住,看上去非常碍眼,我第一反应就是dreams的援兵,可是潘朵拉的表情似乎说明他并不是和她一伙的。
“真是幸运,本来只是跟踪他而已,结果竟然能捡到手刃食影者三将军之一潘朵拉的机会……大概是一万年都碰不上一次吧~”那个男人笑道。
潘朵拉摇晃了一下,拄着剑半跪在了地上,看来她伤的远比我预料中要重。
女孩抬头看向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幽鬼】的灰红……”
被称作灰红的男人颤抖着肩膀“嘿嘿”的笑起来,“我这种小喽啰也能让潘朵拉小姐记在心里,真是荣幸啊。”
潘朵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施奎因、灰红、tz……【幽鬼】排名前三的杀手也是小人物的话,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可就太可怜了。”
只是在原地静下来了一会儿,身上被烧伤的地方就剧痛了起来。我一边不由自主的发抖,一边努力分析着现在的状况。
我不知道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在我后面的,更不知道【幽鬼】是怎么得知我回归神都的信息的。毫无疑问的是,找到我对他们这种情报组织来说并不太困难。
不过让我意外的却是自己竟然可以和食影者所谓三将军之一的潘朵拉打成平手这件事。当然,能把她逼到这种程度主要还是依赖于朽骨天国的威力。如果我没有做准备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在平等的遭遇战之中成功绘制朽骨天国的阵纹的。
灰红在一路上并没有趁我不备下杀手,而是选择在这个时候现身。这也许说明他并没有这个打算,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真正有麻烦的就只有潘朵拉。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他对我手下留情的理由。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潘朵拉看着灰红开口了。
“怎么?不打算动手么?”
灰红耸了耸肩,“要是真想杀你的话我没必要在这里废话。而且趁人之危也太没有意思了。”
“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插话道。
“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灰红看着我说,“霸龙私自跑去找你决斗,然后失踪了,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霸龙已经死了。”
灰红点了点头,“嗯,我猜也是。不过不是你杀的吧?”
我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
“别以为你能和她打个不相上下就得意起来。没有这个阵的话,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在霸龙手底下你想要画阵就只是在找死而已。”
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你跟着我就只是为了问这个?”
“当然不是。我本来是要来干掉你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事情变得很有意思。”
“什么很有意思?”
我心里面突然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你为什么要和食影者打?”
灰红戏谑的看着我笑。
“因为正好是敌人而已。”
我含含糊糊的说。
“你想杀她?”
“那又怎么样?”
灰红忍不住笑的更厉害了,“算了,真没意思。杀你的事情我会先放下,要和老大汇报一些事情,不过下次老大还是有可能会再派别人来,你不要掉以轻心了。我和挽歌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换了别人来就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我皱着眉头看他,似乎了解到了什么事情。
食影者本来就是从最初的幽鬼里面分裂出来的组织,可是潘朵拉和灰红之间的关系并不算熟悉。加上灰红所说的,他和挽歌没什么交情,我猜他也许是后来才加入幽鬼的成员。
加入的时间不长,却成为了号称前三的杀手,看来这家伙的实力非常强劲……
“你不杀他,也不想和我动手,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潘朵拉问道,我看到她的手指尖不断有血滴下来。
“其实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让你给鲁恩希安递个话。反正距离'末日'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我们老大想要先休战。'末日'之前我们两方有太大损伤的话,对这个世界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那天之后大家都还活着,再打也不迟。”
潘朵拉看了灰红一会儿,“你的话有效力么?”
“当然。我的话就是我们老大的意思,你让鲁恩希安自己去找他聊吧。”
“还是在'渡口'?”
灰红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我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潘朵拉的身上,试图重新举起神宫,然而手里的刀却掉在了地上。
这让我大惊失色,因为自己的手指已经握不大起来了,微微一弯手指就痛的钻心。
“看来今天不能如你所愿了……”
潘朵拉颤颤巍巍的从地上重新站直身体,“没了那身铠甲,你的手在刚才拼刀的时候被我身上的火烧到……虽然开始还能凭着意志力握刀,但是刚才肌肉在说话的时候放松了一下,也就没办法再用力了。”
我死死的盯着她,用左手捡起了神宫,“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还能流多少血。”
潘朵拉没有做声,而是在手上凝聚了一小撮火焰,将它探向了自己的伤口。
女孩的伤口立刻发出了滋啦的声音,被烧焦的伤口停止了流血。她痛得嘴唇发白,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还算平静……我猜她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了,否则不可能这么习惯。
“灰红说,他追杀你是为了挽歌……”
潘朵拉看我的战意有些消退,开口问道。
“那又怎么样?”
“我很好奇。你杀我是想为挽歌报仇……可是他们追杀你也是为了挽歌……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的嘴唇颤抖了一会儿,“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杀你了……答案你可以去问毒烟。”
“那不可能。”
潘朵拉静静的说。
“不可能?你的意思是……毒烟已经死了?”
我连忙问。
潘朵拉摇了摇头,“他活的好好的。不过你该知道,是他杀了挽歌吧?”
“就在我面前。”
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作响。
“如果是你的话,能够好好的和杀掉自己姐姐的人说话么?”
我的脑子好像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样。
“你是挽歌的妹妹!”
潘朵拉没有回答,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布满了震惊的脸。
“你明知道是毒烟杀了她!为什么还能放任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忍不住大声对她吼了起来。
“因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永远不想看见毒烟的脸,也无比想念那个女人曾经给我的温柔,但那并不代表毒烟做的事情就是错误的。我说过,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当初的【幽鬼】为什么分裂?团长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说是鲁恩希安杀了团长,却还有会有人跟着他离开佣兵团去建立食影者?我说的话你不会相信,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永远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和简单。”
潘朵拉在说完这些话以后脸颊忍不住抽搐了两下,然后用一点点能量将自己浮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和姐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看到还有人在为她战斗,我挺高兴的。”
女孩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飞走了。
我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
*** *** *** ***
第31章黑鸟的鸣叫
***********************************
刚刚意识到,都文学作者了,有自己目录了,干嘛还要自己弄目录索引链接啊哈哈哈!
两个月没更新神都,大家不会以为我太监了吧哈哈。一些私人的事情稳定下来了,更新也尽量回跟上的,请大家继续支持神都。
这一章的内容大多是对话,信息量可能比较大,有些枯燥。但是我在里面放了很多的可以琢磨的细节,也算是对硬核读者的敬意了。
合集整理好以后会放在文章最后。已经马上要70万字了,唏嘘啊。
偶然在别的网站上突然看到有人推荐拙文,有种非常感动的感觉。
深深感到,有喜欢自己文章的人,真好。不写下去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哈哈。
***********************************
为了防止泄露自己的行踪,我没有直接回去找梅尔菲斯,而是离开战场打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先恢复一下能量。然而还没有等我走多远,就远远的发现有很多人向这边靠了过来。
虽然我和潘朵拉的战斗距离镇子并不算太远,但是从开战伊始之时并没有任何人试图过来观战。有一定等级的战士都会明白被卷进其他人战斗之中的危险性,况且那个时候黑希斯他们很清楚的亮明了dreams的身份。
我在制造了几十米高的结界,潘朵拉更是使用了【王之咒炎】那种等级的招式,这么激烈的战斗足以吓退想要看热闹的普通人。但是当战斗平息以后,燃烧的好奇心就把各种各样的家伙都吸引了过来。
我已经没有能量了。当灰红和潘朵拉对话的这段时间里,我所回复的能量只够让自己勉强从地面浮起来。右手被烧伤以后只要一动就会钻心的疼,只能把神宫留在剑鞘里。
如果就这样被看热闹的人发现,然后被一些洞察力比较高的家伙意识到我现在的状态,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没有多少可以供我思考的时间,因为最前面的人用不了十几秒就能飞到我这里来了。我靠着一根还没被能量席卷到的大树躲起来,用所有的脑汁开始思考对策。
我用三秒钟的时间孤注一掷做了决定,起身用所有的能量向着镇子的反方向开始加速。尽管我知道那些方向同样还有人被战斗吸引过来,但总比呆在这个地方等着dreams的后续搜索人员找过来的好。
我的速度连a级都不到,但是当最前面的人看到我的时候我听到他们在喊一些诸如“小心,前面有人”之类的话。这种情况下我并不太担心他们会对我产生直接的威胁,但如果这里面某些不自量力而又有一定等级的家伙打定主意跟上来的话,我重新绕回到镇子的打算就难以实现了,毕竟我不能暴露梅尔菲斯的位置。
提心吊胆的飞了半天,我发现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并没有人跟上来。迎面而来的几个打算前去查探的家伙也没有拦我的意思。
飞了十分钟以后,我仅存的能量告罄,身上的伤也痛得几乎无法忍受了。
找了一个比较茂密的大树,我把自己藏在了枝桠之间开始喘息起来。
如果是刀剑或者能量弹的冲击伤,对早就习惯了那种疼痛感的我来说还不是太难以忍受。但这次最严重的伤口全部都是火焰的灼伤,大面积的无差别痛感让我的脑袋发麻,而且也没办法进行包扎处理。
我躺在粗大的树枝上面,咬着牙动了动右手的指头,还好成功了。如果被潘朵拉的火焰烧废掉了习惯用手,那我的战斗能力至少会折半。现在看来手部的烧伤应该还在医疗所的恢复能力之内,这让我放心很多。
由【火精灵王诅咒】增幅的火属性能量温度实在是高的可怕,幸亏赎魂装甲本身拥有一定的隔热能力,否则单凭能量罩去屏蔽开火焰我根本没办法在高温里面坚持这么长时间,所以总体来说我还是占了一定便宜。
打平,但是我和潘朵拉这种顶尖的战士相比差距实在太明显了。平手这个结果其实完全要归功于我早早设下的陷阱。这是在穹顶之役的时候我受到梅尔菲斯启发而学会的作战方式。
当【熔岩】的杀手团用【光之龙】对我们进行突袭的时候,如果不是梅尔菲斯早早做好的那个足有城区范围的巨大法阵,我们大概会全军覆没。
他控制着无数破碎的巨大建筑和【光之龙】正面对决的景象大概我这辈子都会记在脑子里,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意识到了这种超大型法阵在小规模冲突中的用法。
朽骨天国就是类似的超大型法阵,如果没有配合默契的队友进行掩护,在遭遇战中是根本没有机会完成而使用的。
它对我这种独行的战士来说,唯一能够起作用的方式就是作为陷阱而存在。
潘朵拉和黑希斯他们中了我的陷阱,所以我才能嚣张的说出之前那种狂言。
可是事实证明,即便是这样我仍然没能够赢过潘朵拉,还变得如此狼狈。
像这样浑身是伤的躲在某个地方逃避危险并不是第一次,但毫无例外的,在我一个人蜷缩在树冠里面的时候,一种让人纠结的感觉总会在这个时候浮现。
被人追杀的感觉并不陌生,但在我的记忆中我自己并不是容易伤感的脆弱类型。然而在这个时候,我却开始感到微微的无助和某种思念。
当我仔细开始品味的时候,才发现那是对初邪的思念。
当回到【神都】以后,一种和整个世界在为敌的错觉就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出来。作为通缉犯,着种感觉并不算过分。可关键在于,在初邪身边的时候,在反抗军里的时候,我并不需要为此而担心。
反抗军给我的东西,初邪给我的东西,让我可以心无旁骛的厮杀、战斗、活着。当这种东西消失的时候,微妙的无助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这种思念会让人变得越来越软弱,这我非常清楚,但那却不是可以随便掐灭的感情。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没了感觉。看来再这样耽搁下去的话,原本可以恢复的伤口也会变得无法复原。失去一只手的代价,我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所以只能凭借着提升回来的一点能量扭转方向向镇子赶了回去。
原本凭借战意和肾上腺素可以轻松忍受的肌肉伤痛在这段休息时间里迅速复发,当我踉踉跄跄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旅店房间的时候,已经累得头晕目眩了。
视觉有些模糊,所以在进屋以后我只能勉强看出来梅尔菲斯仍然安好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