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有一个形状复杂的护手。按我的经验来说,那个短棍一定是某种能量武器,而那个护手估计则是可以折叠的盾牌类道具。
一般而言这种装备都不便宜,因为能量武器的优势是重量轻便而且不易损坏。
所以如果他的这些东西是他凭实力弄来的话,说明他等级不低。
“有事?”
我拉阿纱嘉到身边,一边向登船的阶梯那边走一边斜眼看着他。
那个男的跟了过来,“你们是去参加“穹顶之役”的么?”
这个男子看上去相当随和,笑起来也比较亲切,可是我莫名其妙的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类型的家伙。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我冷冰冰的问。
“别这么生冷嘛…如果你们是去参加比赛的,我想和你们组个队。”
这个家伙也有点儿太莫名其妙了,突然对陌生人提出这种请求,实在是相当冒失。权且不提相互信任的问题,就是做人也很少会有这么做的。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你觉得我们会答应么?”
那个男的挠着头,“我觉得会。”
“凭什么?”
““穹顶之役”要求一个队伍的人数要在三到五个之间,你们只有两个人,所以我觉得你们大概也会需要一个帮手。”
我并不知道类似的信息,因为我根本就没仔细去关注这场比赛有关的细节,那都是梅尔菲斯需要操心的事情。
“抱歉,我们有另外的同伴,只是现在没和我们在一起。”
这个家伙给出的理由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是不合理,所以我的敌意消了一些。
“真遗憾……”
男子耸了耸肩,然后放弃了说服我们的意图。
我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在他之前上了船。这个男的似乎还没有上船的意向,我觉得他是想在起航之前再找几个还没登船的队伍尝试一下。
看到他没有跟在我们后面以后,阿纱嘉突然说话了。
“那个男的……”
“怎么了?”
我看到女孩的表情有些冰冷。
“有非常令人厌恶的气味……”
“没有吧?我没闻到。”
阿纱嘉瞥了我一眼,“不是说体味!”
她总是吃啊吃的,所以一说到味道我就本能的和嗅觉联系到了一起,这应该不能算我的错……大概……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们最好别和他扯上关系……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本来也没打算理他,所以就只是点了点头。
*** *** *** ***
这艘游轮还真是蛮大的,宽敞的主甲板,和足球场那么大。整艘船分了好几层,巨大的装饰性桅杆足足有几十米高,我觉得将之称为海上城堡也不过分。
检票的时候我们拿到了客房的房卡,按照上面的标号我们转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属于我们的房间。进去一看,我就觉得这两千金币还真是有点儿太奢侈了。
是相当高级的套房。可以直接从卧房的窗户欣赏海景,地上有非常舒适的厚厚地毯,甚至还准备了一个小厨房……
习惯了风餐露宿和小镇旅馆,我还真是从来没把多余的钱花在住宿上面过。
这种高级套房我是第一次住,感觉的确不一样。一想到能在这种房间里住上一星期,心情就变好了很多。
阿纱嘉似乎对房间里华丽的装饰完全没有看进眼里似的,只是随意的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安详的往海平线看着,公主的派头一览无遗。
我踱到厨房那里打开柜子,如我所料里面有几瓶酒。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但也比普通酒馆的便宜货好很多了。我倒上一杯尝了一口,然后到处找冰块。
“喝么?”
我冲阿纱嘉喊道,并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阿纱嘉静静的扭过头看向我,银发从肩膀上轻轻地滑下来。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照在她的侧脸上,显得慵懒而妩媚。这一瞬间的情景看得我有些发愣,女孩坐在那里的样子就好像一幅昂贵的油画,非常有味道。
女孩冲着我点了点头,我从挂架上取下第二个杯子,然后倒了点,走过去递给她。
本来以为她会被呛到,没想到这家伙品起酒来还有模有样的。一小杯下肚,女孩的脸色微红,光彩照人。
“不算难喝。”
她轻轻拭了一下嘴角,把杯子放到旁边的小桌上。
就在这个时候,身周的器皿微微一震,游轮缓缓启动。我一屁股坐到了阿纱嘉旁边的位置上,然后将脚搭在桌上,体味着难得的宁静。海浪和船体撞击的哗啦声清晰可闻,海鸟鸣叫的声音也透过窗户传了进来。
我扭头去看女孩,她也歪头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一种陌生的感觉滋生了出来,阿纱嘉自从上了船之后就多了什么心事似的。
本来我觉得她很快就会急着去餐厅霸占座位,可是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没什么胃口。
阿纱嘉没胃口……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你怎么了?”
我随口问。
阿纱嘉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不像你。”
“那你觉得什么才像我?”
“我只是觉得你消沉了很多,这是为什么?”
“这艘船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
女孩沉声说。
我再次扫视了一下属于我们的套房,“有免费的自助餐还不好?”
阿纱嘉皱着眉头看我,“在你眼里我就是只知道吃的傻瓜吗?”
我不知死活的点了点头。
她伸出手用指尖抵住我的喉咙,“你想死是不是?”
看着她的表情,我才意识到她的心情并不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问她她也不说。
本来想逗逗她以便欣赏可爱表情的打算落空了,阿纱嘉坐在那儿一副“别招惹我”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很无聊。
大概是她之前主动地那个吻让我有点儿忘乎所以了,现在想起来,那个吻也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像她说的,是安慰性质的奖励而已……
我丢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开始在游轮上自己转起来。
这艘船真的是大,比从下面看还要大。好在指路的标示倒是相当详细,我很快就来到了最上层的娱乐场所。
一个赌场,这大概是整艘船里最热闹的地方。我兑换了一些筹码,然后开始寻找感兴趣的赌桌。
手气不错,开始换的五百金币很快就变成了八百。可是当我沉浸到了游戏里面之后,连同之前赢的和后来又换的,一下子输进去六千多……
原来就挺不爽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了八千金币。
佣兵里面像我这样的基本上可以叫做穷光蛋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七百多万的财产一下子跌到了八千……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够能花的。
赌场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我,赌钱的刺激远没有战斗来得爽,尤其是一瞬间流失掉大量金币的时候。
离开了赌场,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我又跑到了酒吧。比较令人满足的是,这里还有艳舞表演。我随便点了一杯东西,就开始坐在舞池前面看着台上的舞女打法时间。
本来以为自己和阿纱嘉算是进展顺利,可现在我才意识到那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揣度。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用常理能够推断的,我以前那些和女人相处的经验在她身上完全就没有用。正因为如此,反而我对她的占有欲开始越来越强。
我承认自己有些贪婪,但是为什么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行事呢?我现在并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一只手探到了我的胸前,我这才意识到舞池上的舞女正在和我调情。我在她的内衣里塞了一张一百面额的金镑,然后离开座位踱到了吧台。
“出手真是大方,佣兵吧?”
吧台里的女调酒师看着我说。
“给我弄点儿喝的。”
我也给了她一张金镑。反正身上的钱也没剩下多少了,索性大方一点儿,不然也只是阿纱嘉的伙食费而已。
“想喝什么?我们这儿最贵的也用不了一百的金镑哦。”
“弄一杯你最拿手的,剩下的是小费。”
女调酒师笑笑,低头开始整备。由于绝大多数的人都聚集在舞池周围,所以这个地方相对还算安静,她也相当清闲的样子。
很快,一杯红蓝相间的饮品被摆到了我面前。我皱起了眉头,这颜色看得我没有什么喝的欲望。
““深海夕阳”,照你说的,我最拿手的。”
她说。
我扭曲着脸尝了一口,发现这东西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喝。
“你在这儿干多久了?”
我随口和女调酒师开始闲聊。
“干了好几个月了,待遇还行,而且活也不算累。你呢?干佣兵多久了?”
“记不太清了,大概一两年吧。”
“一般都不会有这么多佣兵到船上来的,这次竟然来了这么多……”
她扫视着酒吧里的顾客,那些家伙几乎都随身带着武器。
“海蓝大陆纳萨留斯王城有个比赛,我们都是去参加比赛的。”
“这样啊……嘿嘿,你厉害么?能赢嘛?”
她娇笑着问我。
“这要看运气。”
我没有多说。
“你似乎是比较谦虚的类型……这在佣兵里面可不多见。”
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而且也尝过很多次被打败的苦头。
“酒不错。”
我对她举了举杯,岔开了话题。
女调酒师嘴角微微上翘,向我探过身子,小声说,“我十点下班。”
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应该算是艳遇。这女孩长的赏心悦目,而且我也很久没有和普通的女人相处过了。
没有理由拒绝,我对她点了一下头。
“我的名字是欣迪,你叫什么?”
“神宫。”
“等我下班哦。”
我就再吧台前面坐着,慢慢的喝酒。欣迪不再理我,开始招呼其他的客人。
我很少在这种地方和女人搭讪,同样也没有多少女人来搭讪我。可是这一次我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了对方的邀请,就好像是命运安排好的一样。
十点的时候,欣迪穿着酒吧小妹的衣服从吧台后面绕了出来,挽住了我的胳膊。
“去我那儿还是去你那儿?”
她弯着眼睛看着我笑。
“去你那里。我的房间里还有别人。”
欣迪瞪大眼睛看我,“有伴儿了还在外面召女人,你挺厉害啊?”
我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欣迪嗤嗤笑了,“好吧好吧,就去我那儿。”
欣迪的员工房间不大,但是一应家具齐全,和平时住的那种小旅馆差不多。
我和她开始亲热,她把我推到在沙发上,我隔着她的制服细细的揉弄着她胸前的两团柔腻。
“等会儿。”
欣迪在我解她衣服的时候突然按住了我的手,“别弄皱我的工作服……我去换一下衣服。”
我拍了她的屁股一下,示意她快去,欣迪咯咯笑着进了旁边的卧室。
我倚在沙发上等着她回来,可是足足过了三分钟,我体内的热潮都快要冷掉了,她还是没出来。
“欣迪?”
我不满的站起身,推开了她卧室的门。
空荡荡的卧室,人却不见了。
我皱着眉头不知所措的站在她的屋子里,来回看了好几遍,把衣橱打开仔细检查,还看了床下。人真的没了……
“这他妈的……”
我惊异的骂道,一种令人皮肤发麻的不祥预感升了起来。
我从卧室的窗户探出头向外望去,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况且这深更半夜的,这个女孩也没必要做这种恶作剧吧?
我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了神宫的刀柄上,然后试着提升一点儿能力,却失败了。
无法使用能量……我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自从上船以后,我一直都没有使用能量的必要。可是突然想要使用的时候,能量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吸了个精光。
一直以来都站在刀剑锋上跳舞的佣兵,失去了能量以后就像是在寒风中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巨大的恐惧从胸口升了起来,噎得我动弹不得。
如果这是个阴谋……欣迪应该不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因为如果她是为了将我带到这个陷阱里,现在已经中招的我,没理由还平安无事的站在这儿。
至于是我一个人没了能量,还是整艘船的人都是如此,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不能去问别人,因为那无异于打草惊蛇对别人宣告着我现在任人宰割的状态。
阿纱嘉……
我想到这里,立刻冲出了房门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一路上,其他人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路小跑。周围的人都很平静,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我却感觉这像是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我冲进屋子里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巨大的落地窗被某种力量打的粉碎,大片的玻璃碎片洒在地上,海风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肆虐着。沙发,桌子和酒杯被砸的粉碎,而阿纱嘉却不见踪影。
没有血迹,也没有能量作战的痕迹……只是人就这么不见了,和欣迪一样。
事实上,在出航的第一天晚上,失踪了将近有一百人,全部都是落单的。
一趟恐怖的航程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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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是在写悬疑哈,带点儿悬念的就算是悬疑小说的话,别的小说没法活了,全是流水账才行。
大家可能会感觉整体风格有点儿偏欢快了?或者也能接受?
下一章想重口味上阵,但是又怕倒了各位的兴致。所以,多提提意见吧,多少让我也知道知道大家对重口味接受的底线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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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并不知道这天晚上整艘船有将近五分之一的人失踪了,但是很快船上的其他乘客就意识到了什么。先是越来越多的人在寻找自己失踪的同伴,接着就有人发现自己失去了能量的事实。可想而知整艘船在出航的第一天晚上混乱到了什么程度。
我强忍住了出去寻找阿纱嘉的冲动,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搜索非常困难,而且容易被卷入到骚乱之中。我现在没有能量,如果是一对一或者是一对二也许仍然可以占到上风,但是却绝对无法对付更多地敌人。
尤其是现在整艘船上人人都在相互怀疑,谁都不敢确定自己身边的人是否就是这个事件的幕后黑手。
我坐在黑暗的房间角落里,听着外面的人群咆哮和吼叫的声音。这些令人心悸的叫喊声不时的传到我的耳朵里,人们被巨大的恐慌所制住,理智和冷静这两个字都被推到了悬崖边上。
我并不是不害怕,但是现在那种情绪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强行集中注意力,我开始仔细分析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情报,想要理出一些头绪。
这个能量流失效果的诅咒法阵是什么时候开始生效的,能够持续多久,驱动法阵的阵纹又在什么地方?如果能知道这些,最起码我也可以与隐藏在黑幕后面的家伙有一战之力。
我曾经接触过诅咒法阵。正是在dreams城堡里,困住了阿纱嘉的那个法阵。那个法阵的等级非常高,只要与之接触,法阵就会起作用。那个法阵很有效率,而且不需要持续性的施法。事后我和梅尔菲斯聊到过这个法阵,梅尔菲斯告诉我那种东西几乎已经是属于禁咒等级的咒语了,只有顶尖的法师或者非常偏魔力的高级魔战士才能够使用。
这艘船上的法阵应该和那时候的法阵不一样,因为这个船分了很多层,我们不可能一直与那个法阵进行直接性的接触。所以我只能认为,这个法阵的影响范围是以法阵为中心垂直范围内的一个圆柱形。
法阵的半径非常大,没猜错的话整艘船都会受影响。我虽然对法阵和魔力并不精通,但我至少知道,法阵的影响范围到达了这种程度,执行效率应该非常低下。
可是这趟航行本身就是一个纯粹的封闭空间,一旦出航就没人能离得开了。
所以主谋们有着大把的时间等着我们被抽的干干净净。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幕后的黑手和我们一样,全都变成了无能量的状态。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大可不必采用偷袭的手段。我毫不怀疑,一个职业战士只要愿意,完全可以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把我们这些失去能量的人全部杀干净。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用那种程度的法阵来影响一整艘船的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如果乘客中有他们的目标,直接在目标的房间铺设法阵就是了。
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们要的就是葬送这一整艘的人。
至于为什么,我没办法说得清。
可以肯定的是,船员们与这件事情无关,至少大多数船员如此。因为欣迪在这艘船上已经干了好几个月,看她的样子这艘船上以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这次是突发事件。
为了保持精力,我很没有羞耻感的钻到了床底下睡了一会儿。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相对于被人在睡梦中杀掉,在地板上爬几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骚乱似乎已经停息了。我从藏身的地方爬了出来,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有血,但是并不多也并不浓厚。看这个样子,昨晚的骚乱不会有太多死伤,充其量也不过是内心恐惧爆发而引发的斗殴而已。
可是已经失踪的人就不一样了,我深深地为阿纱嘉担心着。那个家伙曾经因为诅咒法阵吃过大亏,这一次又……
天已经大亮,甲板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秽物。船员因为恐慌的缘故似乎也没有尽心的收拾昨天晚上的残局。
人们三五成堆的聚在宽敞而没有遮掩物的甲板上,似乎都害怕落单以后自己会变成失踪的那一个。
我扫视着人群,在这里的绝大部分都是战士,而且单凭装备和神情来看都是一些a级左右的战士。我不觉得我能在他们之中找到凶手,因为那个法阵并不是这些中等战士能做出来的。虽然有可能是故意伪装成普通战士,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能看破他们的伪装。
如果梅尔菲斯在的话也许就不一样了,那个家伙的洞察力完全不是普通人出身的我所能相提并论的。
我倒是很想搜索一下整艘船,可是我不能不考虑落单以后要遇到的事情。大家都没有能量,那些本身有着格斗优势的人会占尽便宜。
我比一般的战士要多少强一些,毕竟方先生和梅尔菲斯对我的指点都在相当的程度上提升了我的无能量格斗能力。但这并不代表我在面对真的拥有熟练格斗技的家伙的时候能有一战之力。
有几队人已经开始搜索船舱,并大声呼喊着失踪成员的名字,想要尽可能的做一点努力。
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声喊了两句什么,然后一大帮人向那边推挤着凑了过去。
人群聚集在了一根两米多宽的粗大的桅杆下面,所有人都仰着头向上面看着,我走过去也抬头去看。
看到的景象让我浑身发冷。
一个年轻的女人全身赤裸,双手被什么东西牢牢的钉在了桅杆最上面的地方。
两道深红色的血痕从她手掌顺着桅杆一直流淌下来。桅杆有数十米高,我看不清那个女人是死是活。
“凯尔娜!”
身旁传来一声悲凉的嘶吼,我扭头看去,一个男性战士眼球通红,扶着桅杆疯狂的呼喊着被钉在上面的女人的名字。
有几个家伙试着想爬到上面去,可是桅杆又粗又大,没有工具根本就上不去。
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不知所措的嘶叫着。
上面被钉着的名为凯尔娜的女孩似乎被同伴的呼喊从昏迷中叫醒了,因为我看到她开始动弹。
当她发现自己的状况之时似乎失去了理智,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凯尔娜!别乱动!等我们救你!”
可是已经晚了,那个女孩惨叫着挣开了一只被钉住的手掌,整个身体向下一沉,另一只手掌受到拉扯之后立刻开始撕裂。她从桅杆顶端一下子就向下摔去。
一声沉闷的撞击,我听到了清晰的骨头碎裂声音,然后就是那个男人悲伤而愤怒的嚎叫。
人群又开始骚动,有的人上前试图安慰一下男子,还有的用身上的斗篷盖住了摔死的女人的尸体。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同情和恐惧。
我看着这一幕,生怕下一个被钉在桅杆上的会是阿纱嘉。
把受害者钉在那种地方,任凭她在我们眼前被摔死……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会有一个理由,或者按梅尔菲斯的说法,至少也会有一个做事的人想要的结果。
为了恐吓我们?说实话,我们早就被船上的失踪事件吓到了,有必要继续这样做么?
“……怎么可能钉在那种地方……”
我的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轻巧的声音,我扭头看去,是一个男性战士。他扎着辫子,露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这句话让我也皱起了眉毛。他想的没错,没有专门攀爬桅杆用的绳钉鞋之类的工具,谁都爬不到那个地方去。而且就算有工具,又怎么可能带着一个人一点点爬到那里,然后还把人牢牢的钉起来呢?
“……如果用能量飞行就可以……”
我下意识的回了他一句。
那个男人扭过头用略带惊讶的神情看了我一眼,“是呢……你说的不错……可是整艘船都布下了法阵,怎么可能有人幸免?”
“你也知道诅咒法阵的事情?”
“嗯,看来遇到同样了解情报的家伙了。”
那个男人对我笑了笑,“辛加法罗,我的名字。”
“神宫。”
我指了指自己。
“她是游萤,我的同伴。”
辛加法罗对我示意了一下,我这才看到他身边站着一个女孩正看着我。
女孩属于那种不爱说话的类型,眼睛在刘海的遮挡下闪闪发光,她对我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你们有同伴失踪么?”
我问。
辛加法罗点了点头,“一个蠢蛋……昨天晚上说是要去解手,结果再也没回来。我们都快要急疯了。”
“我的同伴也不见了,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去找。”
我很坦诚的说道,“你们有什么眉目么?”
“我们打算搜索整艘船,如果人没被扔下海就一定能找得到。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总觉得不太保险……”
辛加法罗沉声说。
“算上我一个。”
我很干脆的对他说。并不是我这么轻易就能信任他,而是我如果想要做些什么的话这是唯一的选择。
辛加法罗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游萤那边。游萤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结伴向人少的地方走去。看来他们也是有丰富冒险经验的战士,不然不会和我的步调这么一致。
“你觉得我刚才说的有道理么?”
我问辛加法罗。
“能把那个女的钉在那么高的地方,如你所说,没有能量飞行几乎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可是我说的也没错,这艘船应该不可能有法阵没有覆盖到的地方。即使有,他们到这个地方来做事的时候也会被吸光能量不是么?”
我摇摇头,“这个法阵的吸收效率不可能很高,因为影响范围实在太大了。如果是他们的话,把握住能量被吸光之前的时间差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那样就真的麻烦了……我们随时都可能面对一帮还有着能量的对手……那岂不是……”
“也许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游萤突然张口了,那声音清脆动听。有这么一副好嗓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爱说话。
“你是说他们钉人的目的就是告诉我们他们自己是有能量的?”
辛加法罗皱着眉头沉吟道。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可能么?”
游萤说。
“有。”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想到这一层……我觉得他们做这个反而显得有点儿心虚……”
“他们想警告的只是我们这些拥有平均水平以上分析能力的家伙,不让我们轻举妄动……”
游萤接着我的话开始沉思。
“这不就恰好说明他们其实并没有能量么?他们就是心虚!”
我斩钉截铁的说。
几句对话,让我们三个的思路都清晰了很多。我们分析的并不一定对,但是可能性却非常大。我们相互看着对方,都觉得似乎摸到了一点点事情后面的脉络。
“听上去你似乎很了解这个法阵的事情?”
辛加法罗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了解的不多,只是以前遇到过一次这种法阵,但是和船上的有一些区别。当时的法阵范围只能容纳一个人,而且无需持续供给魔力也能存在很长一段时间。直接接触才可以起作用,而且能量流失速度非常惊人。大概三十秒之内就可以把一个满能量的高级战士吸光。”
说到这里,我将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你知道些什么?”
“我以前的朋友中过这招,我只知道这种法阵是dreams公会里的高级成员才拥有的能力。”
听到dreams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什么东西。
“没错……我当时遇到的法阵也和dreams有关系……”
我含含糊糊的说。
“难道是dreams的人在后面捣鬼?”
辛加法罗叫道。
“你小声点儿……”
游萤在后头拽了他一下。
辛加法罗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可是dreams为什么要劫持这一船的人?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非要毁掉这一船的人?在没有能量的情况下那个女孩又是怎么被钉在桅杆上的?我们对他们“同样没有能量”的推断到底正确么?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涌了出来。
“你们两个有魔法师职业的么?”
我看着他们问。
“我是偏魔力的魔战士,会几个法阵。”
游萤说。
“你听说过在阵纹之外还能够产生影响的魔法阵么?”
我问。
游萤思考了一会儿,这让我觉得她的答案应该比较可信。如果是当机立断就否认的话,我只能说她的话只能听听而已。
“那种法阵虽然不是没有,但是非常少,而且也绝对是效果很差的低级法阵才能够附加那种效果,因为魔力的消耗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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