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资深圣女
作者:白珞
男主角:夏侯御麒
女主角:纪秋夜
内容简介:
嗟!别想在他面前装圣女了,
女人,一禁不起哄、二禁不起骗!
尤其是她这款资深美女,
明显是深闺寂寞,极需男人抚慰;
但她老是一副对他可有可无,
甚至bsp;活教钓遍天下无敌女的他有严重的挫折感,
即便制造异乡不期而遇、情深深雨蒙蒙的浪漫场景,
也在她浑身“正气凛然”的气质下,
迟迟无法近身一步
正文
第一章
这天风和日丽的气候,为这冷冬添了一点暖意。
夏侯锦和纪新全兴致一来,相约到俱乐部打高尔夫球,不浪费这难得好天气的礼拜日。
他们是从大学时代至今的同窗好友,交情已达三十余年。
近午,年过半百、常年坐办公室的两人感觉体力有些不济,肚子又饿得咕噜直叫,于是决定前往餐厅用餐。
用完午餐,纪新全一如往常,想往俱乐部为会员准备的房间午憩小睡,夏侯锦却突然叫住他:“新全,先别急着走,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他的话让纪新全又坐回椅子上。
“秋夜快三十了吧?”夏侯锦突地问起他的大女儿纪秋夜。
“是快了。”纪新全点了点头。“怎么突然问起她的年龄?”
“你家秋夜人乖又懂事,年纪跟我家御麒极相配,你看咱们来个亲上加亲如何?”这事在夏侯锦心中盘旋了一阵子,终于逮到机会开口了。
“当然是好喽。”纪新全倒也不反对,只是——“可他们是表兄妹,这……”他话未完,夏侯锦倏地打岔。
“他们不过是名义上的表兄妹,又没血缘关系,行啦!”纪新全的大女儿纪秋夜是他跟已逝的前妻所生,所以跟夏侯家没任何的血缘关系。
听他这一说,纪新全想想也对。“那咱们就这么说定。”笑容大露。
“说定了可不许反悔呀。哈哈哈……”他的首肯令夏侯锦开怀大笑。
“秋夜嫁御麒……嗯,不错,不错!”夏侯御麒是人中之龙,想到女儿要给嫁他,纪新全感到很满意。
“嫁给我那宝贝儿子何只不错,是对极了!”在夏侯锦心目中,他的宝贝独子夏侯御麒是全天下最优秀的。
两人为自作决定的事儿,高兴得连睡个午觉也在笑……
纪新全虽不似夏侯锦出身豪门,但凭着一颗灵活睿智的头脑,创造了属于他自己的企业王国。当然,这居中对他帮助甚多的夏侯锦功不可没,而他已逝的前妻更是最大的功臣。只可惜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撒手尘寰,那年他们的大女儿纪秋夜也不过才两岁大。
妻子过世四年后,在夏侯锦的促成下,纪新全再娶了他的妹妹夏候秀过门。
婚后隔年,夏候秀就为纪新全生了个女儿取名夏月,而后又生了个女儿春夕,直到第三个才终于添了个男孩冬宵。
本来纪新全还担心大女儿会和后母、弟妹们相处不来,没想到纪秋夜和夏候秀感情好得不得了,姐弟妹间没因母亲不同人而客套疏远,反而相处融洽。
回到家,看到妻子和四个子女全在家,纪新全始终喜上眉梢,冲着大女儿纪秋夜直笑。
“老爸!您怎么这样看大姐?而且笑得就像偷吃到鱼的猫!”二女儿纪夏月瞧老爸笑得一脸开怀,觉得非常可疑。“二丫头乱说个什么,什么偷吃鱼的猫?你当你老爸我搞外遇啊!”纪新全没好气地赏了二女儿一个白眼。
知道自己说错话,纪夏月不甚在意地吐吐舌头。
好笑地看了妹妹一眼,纪秋夜好奇地问:“爸爸,您这么开心,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是呀,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妻子夏候秀也忍不住好奇地问。
瞧大伙儿全好奇地等着他发言,纪新全还是难掩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呵呵呵……”秋夜穿白纱一定很漂亮。纪新全想到女儿出嫁时会有的美好景致,不禁兴奋地呵呵笑了起来。
“老爸你别光顾着笑,快讲啊!”瞧老爸只开个头就自顾地笑,纪夏月不禁催促。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知道自己失态,纪新全连忙说道:“我开心是因为我要跟你们二舅做亲家了。”
“做亲家!?”五个人全惊疑出声。
“没错!做亲家。”纪新全兴奋地又说了一遍。
“新全,你没搞错吧!跟二哥做亲家?”夏候秀吃惊。
“真的啦!”纪新全拍拍胸脯保证:“这还是你二哥先亲口提的,说咱们秋夜又乖又懂事,希望能嫁到他家当他的儿媳妇咧!”自己的女儿被如此的赞赏,想到他就满脸的得意。
一听完纪新全的话,一家子全盯着纪秋夜一个人看。
而纪秋夜则被这个突来的宣布惊得目瞪口呆。
夏侯二舅要她当他的儿媳妇?这……这怎么可能!
她敢保证,这事儿铁是爸爸跟夏侯二舅一厢情愿的决定,夏侯二舅的独子——夏侯御麒一定不知情。不然以他的性子,他是不可能会任人摆布的,更别谈是他的终生大事。
“爸爸,我不可能跟夏侯御麒结婚的。”纪秋夜断然地道。
“为什么不可能?”抢在老爸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三女儿纪春夕道:“大姐,你跟御麒表哥又没有血缘关系,况且他人又帅又多金,你要是嫁给他会很幸福的。”讲到最后,纪春夕是满脸的陶醉羡慕。天知道,她多希望跟御麒表哥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是自己。这样她就可以嫁给他了。
纪新全在一旁点头如捣蒜,附和三女儿的话。
“纪春夕你少发花痴了!”一旁的纪冬宵表情不屑地嗤骂。
“纪冬宵,你这小子欠揍啊!敢骂我?”听见他的话,倏地,纪春夕陶醉的脸孔变换成凶巴巴的怒颜。
“可不是吗!你喜欢并不代表大姐也喜欢。”纪冬宵才不怕她咧。“而且大姐跟御麒表哥也不相配。”对这事他支持大姐,他也持反对票。
“冬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大姐是哪点配不上御麒了!”纪新全对儿子的话表示不满。
“老爸,冬宵的意思不是说大姐配不上御麒表哥,是指他们两人个性天南地北的差那么多,怎么相处得来,更别提是当夫妻了。”纪夏月为纪冬宵帮腔,她也不赞成大姐嫁给御麒表哥。
“是呀!新全。”夏侯秀秀眉微蹙地说:“秋夜跟御麒两人自小到大陌生得很,根本就谈不来,你就别跟二哥在那儿乱点鸳鸯谱啦!”
老婆儿女你一言我一语地全反对,连惟一的支持者三女儿春夕也露出倒戈的意味。
但是,纪新全还是不太想放弃,毕竟最大的决策者是当事人嘛!
纪新全怀着冀望的眼光看着大女儿,希望她能改变心意。
“爸爸,你别看我了,我跟夏侯御麒是真的不可能,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为所动,纪秋夜笑笑地说。
纪新全了解女儿固执的个性,知道她说不就是不了。
唉!这下怎么跟夏侯交代啊?
早知话就别说得那么满,还说定咧!现在可好了。
夏侯锦笑容满面地踏进家门,王丽华眼尖地发现他的好心情。
“老公,你遇见什么好事不成?瞧你笑嘻嘻地。”
老婆的话,让夏侯锦迫不及待地走到她的身旁坐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包你跟我一样高兴。”
“什么好消息?”
“就是……”夏侯锦正要启口,刚好瞧见儿子从楼上走了下来,一副准备要出门的样子。夏侯锦赶忙叫住儿子。“御麒,别忙着出门,我有事跟你说。”
在门口煞住了脚,夏侯御麒俊脸略显不耐地转进客厅。
“什么事?”
儿子的表情夏侯锦不是没看到,只是儿子从小被他爷爷溺宠到大,造就他目中无人、自视甚高的个性。
夏侯锦也无可奈何,只是习以为常的当没看见地说:“我跟……”
王丽华不同,她可看不得儿子的无礼。
“臭小子!你父亲叫你,你干嘛一脸不耐烦啊!”王丽华不悦地责问。
公公在世时,她对公公溺宠儿子的管教方式即有微词,只是碍于公公是长辈,总不好明目张胆地在他老?
“还说没有!”虽然儿子都三十岁了,现在想纠正他的行为已经太迟,王丽华还是忍不住生气。
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才盼到这个儿子,夏侯锦对夏侯御麒当然也十分的疼宠,所以对父亲宠溺儿子的事儿也就不插手地顺着。
这会儿,看到老婆对宝贝儿子发脾气,他可心疼了。
“他说没有就没有,不要对儿子那么凶啦!”扯了下老婆的袖子,夏侯锦维护的口气中还带点责怪。
夏侯锦的话听得王丽华瞪大眼睛,气得在他耳旁大吼:
“你就一辈子让你儿子给踩在头上好了!”气呼呼地转过身背对他们父子俩,免得愈看愈火大。
老婆的吼声教夏侯锦耳中嗡嗡作响,一时反应不过来。
“爸,你到底有什么事?”闹了老半天,什么事也没提到,他的约会都快迟到了。
心中不耐烦归不耐烦,夏侯御麒这会儿可不敢表现出来,免得母亲大人又发火。
“御麒,你觉得秋夜人怎么样?”夏侯锦满脸期待地问。
夏侯御麒先是奇怪地看了父亲一眼,而后淡淡地随口敷衍:“不错。”
秋夜?这名字挺熟……啊!纪秋夜,姑丈与前妻生的那个大女儿嘛!
爸爸怎么会突然跟自己提到她呢?夏侯御麒怀疑地打量着父亲,等着他的下文。
背对着他们父子俩的王丽华,听到老公问的问题,也连忙好奇地竖尖着耳朵听。
听到儿子的回答,夏侯锦眉开眼笑、高兴不已。
“就知道你会喜欢她,所以爸爸替你跟你姑丈提了亲,你姑丈也爽快地答应要将秋夜嫁给你!”意想愈高兴,夏侯锦欢喜地呵呵直笑。
“我不可能娶纪秋夜的。”毫不留情地,夏侯御麒泼了他父亲一头冷水。
夏侯锦的笑脸倏地垮了下来,眼巴巴地问:“为什么?你不是说她不错吗?”
“她是不错,但不合我的胃口。”夏侯御麒掀起半掩的眼皮看向父亲,冷淡不感兴趣地口道。
其实,他对纪秋夜的长相很模糊,毕竟很久没看过她了。但印象中,她是个温柔正经、安静乖巧的女子。
正经八百的女人一向令他退避三舍。
这也不是指他喜欢女子浪荡不正经,只是大方美艳、作风干脆的女人较合他的意,分手时也就少了哭哭啼啼、要死要活那一套。
话一扔,夏侯御麒转身准备出门。
“御麒……”夏侯锦开口要留人,夏侯御麒却突然停住脚步,忽地转过脸看着他父亲。
“别再自作主张地为我决定婚事,想结婚时,我自然会带个老婆回来。”傲慢地将话说完,人就走了出去。
儿子的话,今夏侯锦一时傻住。
“活该!”一直没开口的王丽华,在儿子离开后突地开口骂道。
“唉?”突然听到老婆的声音,夏侯锦转身不解地看向她。
“我说你活该!”王丽华霍地站起来吼他!“宠儿子宠到他不将你放在眼里。活该!”
“老婆你怎么这么说呀……”
“还有啊,”猛地打断丈夫的话,王丽华的语气咄咄逼人:“你想害秋夜不成呀!叫她嫁给咱们家这混小子!”
“老婆,你话怎么这样讲啊?嫁咱们儿子有什么不好的,怎么可以说是书呢?”
“还说不是,咱们家这混小子外头野女人一大堆,没个专情不打紧,光说他那个性,秋夜哪受得了啊!”不是自个儿儿子她爱嫌,而是他呀,除了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子,和一身俊帅高挺的皮相较可取之外,其余可是没一处优点。“说到这儿,我又一肚子的怨气。不是我不孝,而是御麒今天会养成这种目中无人、跋扈傲慢的个性全都得怪爸爸,如果不是他把御麒宠得无法无天……”
一整晚,夏侯锦耳边全是老婆不断的牢骚声。
台北的夜晚,光亮如昼,街头的人潮较白天来得汹涌,只是行走的步调不若白日的紧促。
本来与众多女友之一有约的夏侯御麒看了下表,瞧相约的时间早过,索性不去了。
真不知父亲是哪根筋错乱了?
居然要将他和姑丈的大女儿配成对,真是莫名其妙!可能是退休后,日子太过闲逸了。
看来他得找点事让父亲忙忙,免得一天到晚打他主意,又害得他惹母亲生气。
夏侯御麒将车子开到公司,决定今天不回家了。
到了公司大门口,夏侯御麒按下车窗,朝警卫室按了声喇叭。
守门的警卫瞧见是他,赶紧将大门打开。
“总裁,怎么这么晚了,您又回公司来啊?”警卫老邓赶紧走出来,陪笑地问。
“有事。”冷淡地丢下这两个字,夏侯御麒将车驶进。
看着他驶进的车尾,老邓没趣地摸摸鼻子,走回警卫室将大门又开了上。
将手上的钥匙往办公桌上一扔,夏侯御麒转进办公室里附设的小套房。
才刚踏进小套房,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声音是明显地不耐。
“sun,你怎么还不来嘛?人家都快饿坏了。”手机那头是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撒娇声。
sun是夏侯御麒的英文名字,是夏侯御麒已过世的爷爷帮他取的。意欲他似太阳一般,刺眼夺目地令人不敢仰望,却又急迫需要他的照耀;一个如烈阳般尊贵强势的王者。
打手机来的是今晚他原本约会的女子,但此时他早已“兴致”全无了。
“你自己叫东西吃,我不过去了。”冷淡地丢下话,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将手机切断。
今晚莫名地想清静一下,夏侯御麒索性将手机的电源也给关了。
他走近冰箱想找点东西填填肚子。让刚刚手机里那女人一提醒,原本没感觉的肚子,突然有点饿了起来。
打开冰箱,里头除了各家品牌几乎皆全的啤酒外,就剩苹果西打,根本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看到这些啤酒和苹果西打,夏侯御麒涌起一股想杀人的欲望。
因为,冰箱里应该放的,不是这些他不喝的啤酒,而是他每个礼拜要人固定添购的食物。
用力地甩上冰箱门,夏侯御麒转身走出小套房,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如来时一般匆匆地离开。
夏侯玉荷,我非宰了你不可!
夏侯御麒一看到冰箱里各式各样的啤酒,不用想就知道是何人换掉了他的食物。除了他那个啥喝啤酒如命的三姐——夏侯玉荷外,没人会神经地把冰箱塞满了一大堆啤酒。
夏侯御麒火大地飞车来到阳明山,准备找夏侯玉荷算帐。
突然,车道上冲进一只大狗,迫得他急忙踩煞车。
轮胎磨擦地面的声音,惊天响地的吓人,还好,在撞上大狗前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皮皮!”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得呆立一旁的纪秋夜,回过神赶紧跑上前去安抚吓坏了的爱犬。“乖乖,没事了。”蹲下来温柔地抚摸大狗,关心地轻声细哄。
通人性的狗儿,可怜地呜呜哼叫,狗头撒娇地往她怀里磨蹭。
“我想这只早该死的笨狗,暂时还死不了!”满含怒火、咬牙切齿的讥讽在纪秋夜身后响起。
纪秋夜吓得转身站起来,将爱犬护于身后,勇敢地面对车主。
因为他背着刺眼的车光,纪秋夜看不清他含怒的面孔,但高大的体形依旧带给她不小的威迫感。
“先生,对不起,皮皮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有什么损失,我愿意负全责。”纪秋夜真诚地弯腰致歉。
虽然纪秋夜看不清他的脸孔,但夏侯御麒可将她看得一清二楚呢!
“免了,你只要把这只该死的笨狗顾好,不要让它在马路上乱窜,免得它没死反而害死了人,到时你再怎么说负责也没用了。”他丝毫不留情地指责。
尽管这事是她和皮皮的错,但他毫不留情的话语,和冷傲的语调,令她反感的微微蹙眉。
“皮皮真的不是故意冲到马路中间的,它是只乖狗儿,只是被草丛突然跑出的老鼠吓坏了,才会逃到马路中间。”纪秋夜委婉地解释。“害您受惊,真是对不起。”再次对他致歉。
“被老鼠吓到?”夏侯御麒怀疑地挑眉,因为谁相信狗会怕老鼠……怕老鼠?“你是纪秋夜?”
记得那个老是爱在他身边打转的小表妹——纪春夕跟他说过,她大姐养了一只会怕老鼠的大笨狗,而纪家又住在这附近而已。有那么巧吗?
“你认识我?”眼前这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突地说出她的名字,令纪秋夜有些错愕。
还真给他中了!
不在乎地打量了她几眼,夏侯御麒没答话就转身走回车子,关上车门地驶动车子。
车子在绕道行经依旧一脸错愕的她时,刻意停了下来。
“别仗着两家的交情,就以为我会滥竽充数地答应娶你,嫁不出去的话,可以请你父亲登报为你求偶,冲着你父亲有钱,台湾没结婚的男人起码来一半。”恶毒讥讽的话一扔,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直到刚刚纪秋夜才看清车主是何人。
夏侯御麒——夏侯二舅的独生子,一个被宠坏、高傲又跋扈的大少爷。
一张如魔鬼般俊美的脸孔,多金有权的豪门家世背景,令大多女人着迷地甘愿承受他忽风忽雨、阴晴不定的个性。
看来夏侯二舅已将与爸爸私定的婚事告诉了他,显然他误以为她也有分。
无所谓地笑了笑,纪秋夜低头瞧着她的爱犬。
“走了,皮皮,我们回家喽。”
对于夏侯御麒恶毒伤人的话,她虽然感到难过,但只当是误会一场。
夜风迎面袭来,冷得纪秋夜缩了缩身子。
“好冷。快!皮皮我们用跑的。”
今天真不该带皮皮出来散步,不但倒霉地遇到不该遇到的人,气温又这么低。
唉!真是自作自受啊!
第二章
星期一的中午,夏侯锦特意约了纪新全吃午饭。
纪新全本来不好意思地想推辞,因为,不知怎么开口跟老友说,自己的女儿对他儿子没兴趣,而且还全家反对。但转念想想,反正早晚都得讲,只好硬着头皮赴约了。
纪新全走进餐厅,瞧见向他招手的夏侯锦。
“突然找我,是……”拉开椅子,纪新全坐落在夏侯锦对面。
“我们先吃饭、先吃饭,吃饱再专心谈事情。”刻意截断他的话,夏侯锦的态度比平常更加热络。
“对,先吃饭,吃饱再谈。”能拖且拖,纪新全马上欣然同意。
夏侯锦被老婆逼着打电话约纪新全出来,要他马上收拾自己闯下的烂摊子,否则两家要是因此交恶,他就没好日子过。
同样地,他也抱着能拖且拖的心理。他同样很难跟老友说,自己的儿子对他的女儿一点兴趣也没有。这种话真的很难启齿。
这顿饭两人吃得坐立难安、浑身不自在,心里同时对对方感到抱歉,且不断思量着要如何开口才妥当。
直到服务生收走餐盘,送来餐后茶点,他们竟不约而同地打破沉默。
“夏侯——”
“新全——”
同时开口的两人不禁会心地露出笑容,只是苦笑参杂居多;但这也只有他们各自心里知道。
“有事你先说好了。”夏侯锦礼让地道。这样他还有点时间可以想着怎么开口,才不至于得罪老友。
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纪新全不推辞地先开口了:
“对不起,夏侯,我们家秋夜拒绝了这件婚事。”一口气说出来,纪新全心里痛快多了。
他的话先是令夏侯锦一愣,随即啼笑皆非地说:
“新全,你也别急着抱歉,咱们是半斤八两咧!”
“你是说……”
“御麒不但拒绝,还嫌我这个爸爸鸡婆,说什么要娶老婆他自己会找。”说完夏侯锦还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真可怜,不但儿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亲爱的老婆大人更是母老虎一只。
看到夏侯锦的模样,纪新全不禁庆幸自己的好运气。虽然他们家秋夜也不答应这件婚事,但并没有给他脸色看,更不会骂他鸡婆。
夏侯锦所遇的状况,倒是教纪新全引以为戒,自己以后千万别去干涉儿子的婚事。冬宵的脾气,怪里一得令人难以捉摸,也是个难伺候的脾性。瞄着夏侯锦一脸的苦瓜相,纪新全在心中暗忖。
下午的课无聊得令人想打瞌睡,纪春夕达二话不说地背起书包——跷课去也。
看看手上的表,时针正指向三点整。
青春艳丽的娇颜露出一抹俏皮的笑,这个时候当然是去找御麒表哥,犒赏一下自己的眼睛喽。
她惯于欣赏美丽的人事物,而她的御麒表哥就是个标准的超级大帅哥,虽然不能跟他有男女之情,但看着过过干瘾,何尝不也是种享受。
来到夏侯氏企业,守门的警卫见到纪春夕不但没有阻挡,还礼貌地跟她点头打招呼,原因无非是见惯了她,认得她是总裁的表妹。
纪春夕大摇大摆地搭电梯直达顶楼。
出了电梯,发现总裁室外头没半个人,纪春夕心中不禁纳闷。
照理说,会有人在啊,如果黄秘书不在的话,起码也会有个常常换人、却从不缺人的助理秘书在场啊!
看来,御麒表哥又换助理秘书了。
果然——
才靠近总裁室的门,即听见女人放浪的喘息声隐约传来。
悄悄转动门把,纪春夕将门推开一条可以偷窥的细缝,准备好好地观赏一场由真人演出、活色生香的限制级成人秀。
哇塞!
这一瞧,还真令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害羞,和大大的兴奋咧。
赤裸着线条优美、结实上半身的御麒表哥,配上一头被女人揉乱的头发,俊美性感地让人脸红心跳,只是他怀中的女人俗艳得令人不太满意,感觉画面差了点。
不知死活的纪春夕兀自在那儿摇头晃脑地评头论足时,突地,被一双锐利的眼眸给盯上了。
突然对上御麒表哥的眼睛,教纪春夕吓了一跳,但她皮皮地一笑,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推开身上只着底裤的助理秘书,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衫,夏侯御麒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径自穿上。
突然被推开的助理秘书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着衣。
“喂!你还不准备穿衣服啊?”知道没看头了,纪春夕有些不太甘愿地走进来,而且口气不善地朝助理秘书叫道。“哇!你……你……你是谁?”背后突然无声无息来了个人,吓得这位新来的助理秘书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
“我是谁?哼!我是你们帅哥总裁超级美丽又年轻的未婚妻。”讲到这里,纪春夕刻意偷瞄了夏侯御麒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知道他懒得理会她的恶作剧,却也不制止。于是,她放大胆子地继续扯下去:
“而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精?居然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我的帅帅未婚夫,简直太不把我这个美丽又年轻的未婚妻放在眼里了!今天若不给你个颜色瞧瞧,哪天你就把我的帅帅未婚夫给抢走啦!”纪春夕唱作俱佳的表情、言词,不但吓不了人,反而显得有点搞笑。
衣服穿整后,胆子也大了起来,看她小孩子唱大戏的模样,助理秘书田安丽一双媚眼里尽是狗眼看人低的轻视,根本没将纪春夕放在眼里。
谅她再美丽,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也比不上自己成熟女人的魅力。
田安丽扭腰摆臀地走向坐在真皮大椅上冷眼旁观的夏侯御麒,自恃与夏侯御麒有亲密的肉体关系,他准会帮她的。
一屁股坐上夏侯御麒的大腿,田安丽佯装楚楚可怜地质问:
“sun,这个凶巴巴没教养的小丫头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吗?”故意强调纪春夕是个泼妇,好彰显她的温柔。
“死狐狸精!你敢骂我没教养?!”这句话等于是在骂她的父母,纪春夕被挑起火气来了。“我今天要不打得你臭嘴巴讲不出话来,本小姐我就跟你姓!”
说着就冲上前去,将田安丽从夏侯御麒大腿上扯下来,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哇!救命啊!sun……”田安丽不是挣不开她的力道,而是故意演苦肉计想博得夏侯御麒的同情。
“夕夕,住手。”像是真的听进她的求救,夏侯御麒终于冷冷地开口。
“表哥!”扬着手准备继续赏她巴掌的纪春夕,听见夏侯御麒的制止,不服地叫道。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不情愿地放下高举的手,纪春夕一张红艳艳的小嘴,老大不高兴地嘟得高高。
听到她叫夏侯御麒表哥,田安丽霎时像被塞了一颗卤蛋进嘴巴,一张嘴讶异地张得老大,一脸是进退不得的尴尬蠢相。
“安丽,你该回去上班了。”没有任何的安慰字眼,只有冷淡的命令。
“sun,人家不要上班,人家想陪你嘛!”赶紧收起一脸蠢相,田安丽撒娇地说。表妹有什么了不起,只要自己嫁给了夏侯御麒,还怕她这个沾亲不同姓的表妹吗?哼!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白痴女人。
“不上班,你可以马上滚。”本来就冷冽的眼眸,现在更是蒙上一层冷酷的无惰。
不留情的话,让田安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呆了一下的她“哇”地一声哭着跑出去。这次可不是硬挤出来的眼泪喔!
“你又跷课了?”
“今天下午的课太无聊了嘛!”老天!虽然大多都是女人来倒贴御麒表哥的,但她还是觉得御麒表哥真够无情。
“那也别老是跑到我这闲晃,专坏我好事。”许是纪春夕老在他身边打转的关系,对她他也习以为常地放纵,所以也不是真的怪她。
“嘿!表哥,这得怪你自己长得太养眼了,让表妹我爱不释眼咧!”圆圆的大眼里是满满地调侃。
当她是在说笑话,他好笑地睨了她一眼,便径自低头埋进公文里办公。
如往常一样,每次她来,御麒表哥只是无所谓地陪她讲几句话,就将她晾在一旁不再管她了。
她本应该跟往常一样,在他不理会她后,兴致勃勃地到各楼各部门去串门子。但现在的她坐反而坐到夏侯御麒对面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真帅!而且是愈看愈帅,大姐真是不懂得欣赏,居然会说不喜欢御麒表哥。嗯,她非得想个法子不可,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她可不想把御麒表哥这块超级美肥给别的女人赚走。
朝大姐下手准不行,因为她缺乏冒险精神,没什么挑战心,也不会让人随便一激就冲动或生气,所以不好下手。
瞄了犹自低头办公的夏侯御麒一眼,纪春夕的大眼睛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嘿嘿,这块肥水跑不掉啦!
整一整表情,纪春夕装出一脸的正经,突然开口说:
“表哥,我愈看你愈觉得你真的很帅,所以实在搞不懂我大姐怎么会说你不是她中意的类型,还非常坚定地拒绝跟你的婚事呢!”说完还故意不看他的反应,装得一脸沉思,眼睛直盯着桌面似在思考,一脸非常不解的模样。
纪春夕果然不是在夏侯御麒身旁白转,真的抓准了他七、八分的个性,知道她这么一说准引得起他的注意。果不其然——
“你说你大姐也拒绝了这件婚事?”脸上表情淡淡地,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也?”纪春夕故意装出一脸震惊,不甚欢喜地问:“表哥,这么说你也不喜欢大姐吗?”嗯,她可以考虑以后去当演员了。
其实她不用猜也知道,大姐和御麒表哥的婚事,不过是爸爸和二舅两人自个儿在那一头热;依大姐的个性都拒绝了,表哥更不可能会答应的。无关乎喜不喜欢,而是,他才不会乖乖地任人摆布。
不理会她的问题,夏侯御麒径自问着他关心的事:
“她什么时候拒绝的?”该不会昨晚被他一削,懂得拿捏,不敢再妄想?哼!真是这样,那算她还有点羞耻心。
“昨天爸爸跟二舅打小白球回来,才一说她就拒绝啦,连考虑一下下都没有咧!”
那他是误会她了。
嗯,这样的刺激还不太够。脑袋瓜子运转了下,纪春夕又继续说:
“冬宵还说啊,你太花心了,配不起我大姐,连妈妈和夏月都赞成冬宵的话呢!”冬宵酷弟弟对不起啦!你可是一剂重药,重重的良药。
“哦?我配不起她。”这句话算正中红心,射中了夏侯御麒的高傲自大。向来只有别人配不起他夏侯御麒,没有他夏侯御麒配不起的人。
“配不配得起那只是个人感观问题,像我就觉得你跟我大姐很相配啊!”
听到最后那句话,夏侯御麒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好,该是下最后一剂猛药的时机了。故意耸了耸肩,纪春夕没辙地道:
“不过,你跟我大姐倒真的是不可能,因为你一定追不上她。如冬宵所说的,你还真有那么一点点花心。”她调皮地特意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出所谓的一点点。“而大姐喜欢专情的人,光这一点点你就被宣告出局啦!”
“哦?”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神情显得有点莫测高深。夏侯御麒觉得自己被轻忽了,高傲的自尊是决不容许的。
不可能?哼!在他夏侯御麒的人生字典里还找不到这个辞。
见表哥上勾了,纪春夕内心暗喜,但还是装出一脸认真的直点头。殊不知,她已为纪秋夜引了个灾难上身。
“耶?大姐到日本去了!”纪春夕不敢相信地大叫。
她突来的叫声,令告知消息的夏候秀着实吓了一大跳。“夕夕,你想吓死妈妈呀?突然叫这么大声?”为了同一件事,下午她被二嫂话筒里的惊叫声震得耳膜嗡嗡响,现在则被夕夕吓了一跳,夏候秀还真有点吃不消。
完了!完了!大姐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跑到日本去?简直、简直……唉!散戏了,因为没女主角这戏怎么演啊!这下御麒表哥这块肥水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唉!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纪春夕在心中唉声叹气,懊恼个不停。
“都快过年了,大姐怎么会突然去日本?”纪春夕突然变得没精打采。
“不是突然去的,她的好朋友在日本要结婚,邀请她去参加,她都计划快一个月了。”瞧女儿情绪转变得那么快,夏候秀投以奇怪的眼神。
“那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啊?”
“不是我们,是你和爸爸而已。”才刚踏进家门,恰巧听见她们谈话的纪冬宵嘲弄地道。
“为什么只有我和爸爸不知道?”纪春夕不满地问。
“因为你们没问啊。”纪冬宵故意耍着她玩。
“纪冬宵!”计划无法得逞,已经让纪春夕满肚子郁气了,现在纪冬宵又摆明地耍她,令她气得咬牙切齿。
“好啦!你们两个别老是一见面就斗嘴,让外人见了会笑话的。”
“妈妈你说错了,我不是跟她斗,我是在耍她。”眼底掠过一抹捉弄,纪冬宵似笑非笑地道。
闻言,纪春夕抄起沙发上的小抱枕朝他用力砸去。“你去死吧!”
纪冬宵轻易地闪了开来,绕过沙发往楼梯走去,上楼梯前还故意嘲弄她一下:“君子动口,只有讲不赢人家的小人才动手呀,纪小人春夕。”说完,一溜烟地跑了上去。
“纪冬宵,你这个混蛋!”又抄起剩余的两颗小抱枕,怒气奔腾地砸向楼梯口。
夏候秀看了直摇头,却也拿他们姐弟俩没辙。
“妈,为什么只有我和爸爸不知道大姐出国的事?”见纪冬宵那小混蛋溜得不见人影,纪春夕把箭头指回母亲身上。
轻松地先喝了口茶,也不管女儿气嘟嘟的模样,夏侯罢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是不跟你说,是没机会跟你说,谁叫你老是跑得不见人影。至于你爸爸……”轻笑一声。“当然是故意瞒着他的喽。”
“做什么要瞒着爸爸?”
“你刚刚不是才说快过年了,你想你爸爸会答应让她去吗?”
“对喔!”纪春夕想想也对。又问:“那大姐要去日本多久?”突然跑到日本去,害她的计谋才刚开始就成仁。嗟!“说要顺道去北海道看雪祭,这一逛大概十天半个月跑不掉。听说北海道的雪祭很热闹、很漂亮,改天我也要找你爸爸去瞧瞧。”好久没跟丈夫单独出外旅行了,夏候秀有点心动。
天!还要去看雪祭
前年不去看,明年不去看,偏偏挑今年!真是……真是气死我了!纪春夕气闷极了。
等了一下午,直到入夜时,夏侯锦才回到家,王丽华一张风韵犹存的脸蛋明显写着不悦。
“你一整个下午跑去哪了?跟新全吃个午饭,需要吃到晚上才回来吗?”
才刚进门,老婆大人的质问便迎面劈了过来,夏侯锦可不敢怠慢,人还未坐定就连忙解释:“我跟新全吃完午饭后,他回去上班,而我闲着无事,所以转到老朋友那儿下了几盘棋嘛。”
谅他也不敢在她背后做怪,王丽华信了丈夫的话。
“你跟新全谈得怎么样?他有没有很生气?我今天下午跟通电话时都不敢讲、不敢问,就怕说错了话。”等了一下午,为的也不过就是想知道纪家的反应。
夏侯锦面露苦笑地道:“就算我们御麒要娶,人家秋夜也不肯嫁,新全说他才一提,秋夜马上就拒绝了。所以谁也不得罪谁了。”
“这样啊……”说归说,其实王丽华心里也很想要秋夜给她当儿媳妇的。她私心底还在想说,如果秋夜真答应嫁御麒的话,她才不管儿子答应与否,硬逼也要逼着儿子把秋夜娶进门。但……唉!失望喔!
“算了啦,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根本轮不到我们这些长辈做主了。”看得出老婆的失望,夏侯锦有点自嘲地安慰她。
王丽华赏了他一个白眼,不甚同情地道!“那是你活该,谁叫你宠儿子宠得不像话。”
无法反驳老婆的话,夏侯锦干笑不已。
“先生、太太可以用餐了。”管家走进客厅恭谨地道。
王丽华朝管家点头表示知道,跟丈夫一起起身准备到餐厅用餐。
“到楼上请少爷下来吃饭。”王丽华朝管家吩咐。
“是。”
“御麒在家?”听到儿子在家,令夏侯锦略感惊讶。
“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五点多就回来了。”
“这么早啊!”
“嗯。”王丽华点头。
“真难得。”
平常不到十一、二点不回家的人,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回家来,真让人感到意外。
“御麒,你人不舒服啊?”夏侯锦担心地问。
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夏侯御麒淡淡地回答:“没有。”
“那……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王丽华看丈夫一副唯恐惹儿子不高兴的窝囊样,受不了地直摇头。
“有事。”低头吃着饭,夏侯御麒漫不经心地回答。
夏侯锦张口还想继续问,却迎上老婆警告的目光,只好乖乖地连话带饭吞进肚子。
一个堂堂夏侯集团的前任总裁,还算是个威风凛凛的企业名人,但在家里的地位居然只比佣人高一级而已。这说出去不让人笑歪了嘴才怪!
“妈,你知道纪秋夜的花店开在哪里吗?”夏侯御麒状似?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