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没推辞笑着跑到场边给男友摇旗呐喊去了。
结束后,徐蕙邀请他们一起去吃饭,说吃完与文老师一起去中心。汪宇也说:“去吧,文老师,大家都是aa制,难得踢的这么开心,你男朋友球技不错呢。”
“我要早些到学校准备,时间太紧,对不起了,”说完看雷进换了衣服过来,她阖首道别,“下周我们还会过来,今天很感谢。”
雷进还记得彤彤的习惯,刻意的避在一旁,她笑了,“给你家里的钥匙,我帮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晚上再来接我,我先去学校了。”
晚上雷进接她下课,把钥匙还过去。文雨彤摇摇头,“我还有,这把给你的。”
雷进被自己的浮想联翩弄得低下了头,手里却紧紧的攥住了它。
林芝知道雷进踢球的事,气得眉头拧到了一起:他以为自己谁,真拿自己当正常人了,磕了摔了怎么办?这回她真有点生气了,原来以为雷进老实本份,看来对着漂亮姑娘一样的臭显摆,骨头变得二两轻。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这人呢。她发誓,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她打工拿工资,那人愿意去跳河也不要去管。
可世上最不受控制的恰是人的那颗心,誓言没坚持几天,一场大雨把她打回了原形。晚上与老乡出去玩时被突然而至的大雨浇在了外面。雷进回家听说林芝出去玩还没回来,就打电话问在哪然后去给她送伞。看他湿着半截裤腿站到自己面前,林芝心里热呼呼的。老乡羡慕的趴她耳边说:“这男人真体贴。”
夜里躺在床上,她思前想后觉得不能放弃。她从侧面与薛姨打听过,那个彤彤就是邻居,从小在她家吃饭,与雷进没有特殊的关系。听薛姨那个口气,也不是当做儿媳妇来看的,还说让自己留意,有合适的姑娘给雷进张罗着。
她静下心来琢磨,那个彤彤条件好,凭着她的模样和家世,也不会看上雷进的。也许就是关系不错,是自己多心了。宽慰一番之后,她决定想想办法,把雷进扳回正常轨道来。帮着薛姨做饭时,林芝发牢骚说,近来雷进很少去摊位,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总这么下去生意要被人抢了。
薛姨却说:“我们彤彤才回来,自己住我不放心,雷进每天过去瞅瞅,我还踏实些。生意上的事,你多担待些,多受些累。”
林芝听了很郁闷,“我怎么受累他也是老板啊,这摊子都甩给我,他每周出去踢球,倒逍遥呢。”
薛姨最烦人家说自己儿子不好,她立刻瞪起了眼,话语也尖刻起来,“我儿子想去玩,还要别人点头啊。他要是愿意,天天去踢,我都不拦着。”再往下她还想说:雇你来就是打工的,还想管我儿子。可琢磨着这关系弄僵了不好办,就收了声。
林芝被抢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悻悻的出了厨房。
遇上彤彤过来吃饭时,林芝没客气,对着她又说了那番牢骚。文雨彤对雷进挣多少钱根本不在意,不过林芝的话让她觉得,这段时间可能耽误他的工作了,就保证以后尽量让他去摊位看看,不过踢球的事,还是应该坚持,那是雷进喜欢的。
林芝扯扯嘴角,“我没听说雷进喜欢踢球,他一直喜欢看电视,看武侠片。”
文雨彤想想,那时候她在巷子口的租书店办了卡,雷家姐弟去里面随便看书,雷虹总挑爱情小说,雷进的确是喜欢武侠的。
“只看武侠片吗?还看别的吗?”
林芝听了一愣,怎么倒成了给她提供消息,没好气的应道:“你不会去问他。”
几天后,看文雨彤拿着一堆光盘送给雷进时,林芝险些气晕过去。不过雷进开始每天来摊位了,这让她还放心些,除了每天晚上去接那个彤彤下课,周末去踢球,他们又恢复了每天相处的日子。
文雨彤的生活很规律,除了上课,余下的时间常来小院陪着薛姨。雷虹空暇的时候两个人去大街小巷转着买衣服。雷虹还像以前喜欢花卡子那样,对各种饰物有着狂热的痴迷,文雨彤就挑着花样的买,让她打扮的像个移动的展示架。
薛姨看了就数落女儿,说钱都花自己身上了,不顾孩子。雷虹听了气短,也不敢吱声。
文雨彤听了,就把胖子的衣服也包揽了下来。她知道雷虹工资不高,但爱美喜欢打扮,平时买衣服都挑便宜货,十块二十块的左买一件右买一件,不过给儿子花钱还是不吝惜的,就尽力帮她分担些。
“我说彤彤,可别让我妈知道啊,要不她非骂死我不可。”
文雨彤笑了,“我那时候烧的脑壳快坏了,也没出卖你。现在也不会的。”
提起这个,雷虹心有余悸,一个劲的检讨自己不是个东西。
文雨彤听了,心里苦笑了半天,雷虹闯的祸与她的比起来,简直不算祸了。
文雨彤在日本的大学同学来燕都旅行,她陪着几个好友四处游览。最后一天时,他们提出想吃燕都本地的特色菜,问她哪里有。
文雨彤灵机一动,马上给雷虹打电话,让她在薛姨家的小院里准备一桌饭菜,款待同学。雷虹没含糊,为了让彤彤有面子,使出浑身本事做了一桌美食。送走同学后,她拿着六百块钱交给雷虹。雷虹很生气,嚷着彤彤瞧不起人,这顿饭她还是请得起的。
“不是,姐,”文雨彤解释道,“去外面吃也要花钱,我收了他们每个人一百块钱。你扣掉买东西的,剩下是赚的。”
雷虹吓一跳,“我买东西才花了一百多,剩下的都是赚的?这桌饭挣了四百多?”
文雨彤给她讲,班里同学的家就是开寿司店的,他们去他家也是这样付钱的。
薛姨听了直撇嘴,“来家里吃饭,还让人掏钱,真抠门。”
雷虹倒饶有兴趣,捏着那钱脑筋飞转,自己辛辛苦苦干一个月,才挣那点工资,可今晚忙了几个小时,就挣了四百多。她问彤彤,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吗,要是每月赶上几次,比上班轻松多了。
文雨彤说这次也是凑巧赶上的机会,不过,她介绍国外有很多家庭式的餐馆,装修的就像家,菜的口味也象从小吃的,很多人喜欢,有时候还开车很远去吃呢。
雷虹一听来了精神,“那咱妈就行,她那手艺你吃过,不错吧?”
“薛姨做的好吃,我同学刚才说你做得也好吃,比他们前几天在高级餐馆吃的还要好呢。”
雷虹兴冲冲回家琢磨了几天,然后跑去跟彤彤商量,把小院装修一番,弄成彤彤说的那样,吃家里菜的地方,这样还能挣些钱,他爸没有退休金,万一生病要花不少钱呢。
文雨彤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只要跟薛姨相关的事,她永远双手赞成。
可薛姨马上投了反对票,“那不行,这是人家彤彤家的房子,你想怎么着行吗?改成饭馆,谁来吃?”
“薛姨,我觉得行,这事我能做主,不用跟我妈商量。再说了,自己家的房子,担心什么,现在收房租也没多少钱,咱们就是掏钱装修房子,您和我姐手艺那么好,肯定有人喜欢吃。”
“装修房子?那得多少钱,你问你姐她拿的出钱吗?她那钱都瞎花买衣服了。”
文雨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存折,“用这个,要是不够,我再去想办法。”
在文雨彤的坚持下,雷虹开始操办起来,她找来装修队仿照着燕都特色,把每间房彻底变了风貌。她担心自己眼光不好,还特意让他爸陪着,去找老师傅来把关。
文雨彤提醒说,装修好了给自己留一间,以后她的朋友都介绍过来。雷虹听了把其中一间装修成了日本风格的榻榻米,笑得文雨彤直不起腰来。
“笑什么,这是给你留的,不许别人进,”雷虹大手一挥,“花钱也不让进。”
装修完毕,文雨彤请中心里几个同事做了第一批顾客,大家对菜品赞不绝口,说外面很少吃到这个口味的菜,就像小时候妈妈做的。雷虹听了得意的捅捅她妈,又不忘冲彤彤挤挤眼。
文雨彤趁机请大家多帮助宣传,不过,因为雷虹要上班,说只能接受晚餐预定。
雷虹到处显耀家里的餐馆,逮着人就介绍,日子长了隔三差五总有人找过来吃饭,母女俩轮流做饭,倒也不觉得太累。林芝搬出了小院,晚上没事的时候过来帮忙,雷虹装糊涂只当找个不花钱的小工,偶尔买件便宜衣服送给她。
第12章 第11章
丁启瑄看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走到楼梯口一拍脑门又折返了回去,瞥着办公桌上那几份未处理完的文件,他想了想,拢起来抓在手里,又取下了本该穿上的外套。当下已是初秋,银杏叶开始现出耀眼的黄,太阳落山后干燥的空气带了些许薄凉,总是在这恒温的办公室里,接触到外面的气息才会发觉季节的变化。下班时间,开出机关大院的汽车汇在了一起,还没驶入街道,就提前拥堵在这里了。他看看大门口那两个站姿威严的警卫,无聊的点起一根烟。每次看到他们这副笔直抖擞的样子,心里总止不住的纳闷,不知道他们累不累,走下那个岗亭会不会卸下这副铠甲式的精神,没问过别人是否也有这怀疑,反正他是好奇很久了。
常说春困秋乏真有道理,他现在就乏,乏得想马上躺到,那股疲惫附着在身体每个角落,像蜘蛛网缠裹着。
“小丁。”车窗被笃笃的敲响,他侧头一看是同处的张姐。
“怎么张姐,有什么指示?”丁启瑄按开车窗,换上那副春风化雨的笑脸。
“今天要回我妈那,能搭你车吗?”
“荣幸荣幸,早说下午我洗洗车啊。”丁启瑄忙把座位上的东西挪开。
张姐笑的花枝乱颤,“这荣幸得我来说吧?”
他笑笑,把天窗打开,挥手驱散着烟气。随后拿起薄荷糖,顺手递给张姐。
看他倒出一把都扔进嘴里,张姐很诧异,“吃这么多?”
“嗓子疼,今天开会说话太多了。”丁启瑄是不想在这狭窄的空间内继续搜寻话题了,此刻他只想贡献出两个耳朵,听任对方开始没完没了的关怀了。机关里的中年女性,关心的似乎只有两个话题:孩子和办公室里的单身大龄男女问题。
果不其然,一路上不需任何提问,张姐从新来的几个女硕士生开始,从背景到品貌评论的头头是道,最后笃定的认为,其中那个姓孙的小姑娘,与丁启瑄极其相配。
“怎么样?你觉得呢?”
他指指喉咙,装作费力的咽口唾沫,“怎么越来越疼,明天估计说不出话来了。”
张姐的注意力一下又被转移到了耳鼻喉科,她从天干物燥分析到环境污染又不歇气的转到食疗养生,在临将进入医疗改革之际,丁启瑄把车停到了她的目的地,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
“这么快就到了?”张姐拎起包下车,临转身还不忘交代,“小丁,明天中午吃饭,我给你引荐一下小孙?”
“行,不过你得陪在旁边,我这人羞涩。”
张姐笑出少女般的颤音,“你呀,羞涩什么呀。”
丁启瑄鸣了声喇叭作为告别,随后开上了主路。走到掉头线上他一把拐上了与家相反的方向。路上他停车买了红酒和几支百合花,那个屋子总是没人气,长久的不通风,需要些鲜活的气息来熏染。放下东西,他打开了密闭的窗户,落地窗外就是川流不息的下班车潮,闹市中的公寓,见证的就是繁忙,像永远不落幕的演出。
他舒服的洗个澡,换上丝绸睡衣,开始处理没完成的文件。
门锁响过,黎兰走了进来。
丁启瑄没起身,接着埋头自己的事。十几分钟过去一个软软的身子贴到了耳后,他微微仰起头,“换香水了?”
“喜欢吗?”那个声音带着独有的娇媚。
“有点浓,不过很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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