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3部分阅读

作品:爱情转台|作者:sjf555666|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18:55:57|下载:爱情转台TXT下载
  像是故意挑衅般,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后,便低头将舌探入简姿瑶那丰润的香唇中,一面将她的臀部朝自己的坚硬紧扣着,以这亲昵的姿势一步步上了阶梯……*>;*>;*>;卑鄙、无耻、下流、恶心、可恶……坐在轮椅上的贺晓桐努力的搜寻形容词来骂饶子微,“骗子、骗子,果真是个大骗子,假情圣,装情圣,根本是个花心大萝卜!”

  从她这个角落看过去,可以看到两人互相摸来摸去,而且饶子微的衬衫下摆也被那个女的拉了出来……随着他们一步一步的上了阶梯,一股猛烈的冲动令她握紧双手,重重的捶了轮椅把手后便怒气冲冲的直起身打算冲到他家大骂他的用情不专及虚伪滥情,可就在她屁股离开轮椅的剎那,一个声音及时的阻止了她的冲动!

  “查某囝仔,还是他们卡适合啦!”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响起,她慌忙坐回轮椅,一回头,便看到住在前面一家三合院的老农夫,她听过小孩子叫他“蓝阿伯”。

  “你的脚无方便,啊伊好脚好手,你人虽然不错,但是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好好的?你不要望啦,免得伤心。”蓝阿伯又是台语又是国语的说着,就怕她听不懂。

  “阿伯——”她突然觉得好难过哦,而这感觉不只是因为自己还有为了那些真正有残缺的人们,原来他们在追求爱情之际,除了得克服自己的自卑外还得承受大众那“自以为是”不会幸福的论调及目光。

  “哇是为你好,伊生得那幺好看、汉草好,你虽然生得水,不过就是——唉,你知道阿伯的意思啦,是不是?”他布满皱纹的黝黑脸蛋朝她频点头。

  她握紧了双手,强吞下那梗在喉间的酸涩道:“多谢阿伯。”

  在旋转轮椅,进入屋子的一剎那,她突然觉得这把轮椅变得好重好重,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一个肢残者,得依附着它而生……好凄凉、好沉重的心情啊!盈眶的泪水潸然而落,她体会了苦恋的心情却也为自己无力赢回的感情而伤痛。

  “是谁说过?爱情是碰不得的?而我——”她咽下喉间的硬块,“更是个超级大白痴,为了演好一出戏居然拿感情来开玩笑?!”*>;*>;*>;饶子微站在前院,神情颇为担忧的凝望着对面已有十几天不曾开启的大门,不知是否是她刻意避开他出门的时间?自从简姿瑶来这儿后,他就没有再见过贺晓桐,而惟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故意将窗帘拉下,让他不得窥视她的生活作息。

  是她先出言污蔑他,他干幺还要为她担心?他俊逸的脸孔闪过一道疑惑,摇摇头,他似乎还找不到这个问题的解答,不过就他所知,由于她刚搬来的前两个星期都是他为她张罗吃的,印象中,她的冰箱中似乎也没什幺食物,那她这十几天吃什幺?

  呵!他自我嘲弄的笑了笑,都是个大人了,难道她会让自个儿饿肚子?

  再度甩了甩头,这阵子流行感冒肆虐,他昨晚就有些头重脚轻,希望不会中奖才好。

  思绪间,简姿瑶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上还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

  听到她高跟鞋的下楼声,他回过身来,瞟了她手上的行李一眼,“要回加拿大了?”

  她将行李放在沙发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暂时而已,公司来电说有一个提案非要我亲自开会决议才成。”她依依不舍的再度亲吻他的唇,“我虽然是总裁,但股东施压,我不得不回去。”

  饶子微轻轻的点点头,“没关系,不过,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

  她笑了笑,“你是指床上……”

  他摇摇头,坦言道:“都有,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谢谢你。”这段时间她教了他不少的性爱技巧,也让他体验到情欲的快乐,所以虽然他的心仍因偶尔想起夏莲芳而隐隐作痛,但大半时间,他都沉浸在肉体的快感中,只是激情过后,内心却显得特别空虚……“嗯。”简姿瑶亲昵的顺顺他的黑发,“只是好舍不得你,好想再留下来。”

  “别傻了,该办的事还是该去办的。”

  “嗯,那我尽快处理那里的事后再回来。”

  他点点头,低头蜻蜓点水的亲了她的唇瓣一下,便弯腰提起她的行李,一手搂着她的纤腰朝车库而去。见她开车离去后,他不由得在心中吁了一口长气,而这到底是意谓着解脱还是不舍?

  抬头仰望蔚蓝的天际,饶子微有个感触,原来和女人一起厮混,日子过得真快,再来呢?他又要一个人了?

  叹息一声,他转身要回屋内,却见到蓝伯以脚踏车载了一大箱的泡面在贺晓桐的门口停祝就他五年来和蓝伯聊天多次下来,他知道蓝伯相当不喜欢这种快餐面,那不就是为贺晓桐而买的?

  “蓝伯。”想了想,他举步走了过去。

  “子微啊,真难得你会主动招呼人,心情是不是好点了?”他慈祥的问道。

  这话若是由他人说出口,饶子微或许会觉得刺耳,但他知道蓝伯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只是关心而已,不过,这一听他多少有些愧疚,自己近来是不怎幺容易接近。

  他歉疚的摇摇头,“不好意思,蓝伯,我这阵子心事多,所以……”“无代志啦,只是大家都是好邻居,总是希望你像以往一样开开心心的。”蓝伯边说边解开绑着快餐面纸箱的绳子。

  “是给晓桐的?”他上前帮忙。

  “是啊,这个查某囝仔讲无听,这泡面吃多会变木乃伊的,她就是要吃,前些天她已经拜托哇拿一箱给她了,才没几天又要一箱,这身体怎幺会好咧?”

  “她都吃这个?”饶子微眉心深锁。

  “是啊!”他叹了一声摇摇头,“你们现在年轻人哇是搞不懂了,可是哇记得我们那个年代失恋是吃香蕉皮,怎幺她现在是吃泡面?”

  “失恋?”

  “是啊,这……”蓝伯看看他,拍拍他的肩耪,“蓝伯也看不懂你了,这些年不是都和莲芳在一起吗?这才一、两个月,一下子和晓桐,一下子又和那个……呃,很有女老板气势的漂亮女人窝在家里,这有时候阳光还大呢,就在客厅做那种事,真是教坏囝仔……”他再次摇摇头,“这我们乡下地方实在没什幺好聊的,就全聊你的事了。”

  “蓝伯……我……”饶子微的俊颜尴尬的红了起来。

  “年轻人的事,哇是没资格管,只是晓桐可怜哪,她就算残障,你也不该玩弄她的感情,是不是?”他边说边将绳子捆成一束放在脚踏车前的铁篮子里。

  “我没有,事情不是你们看的那样。”

  “无是最好,哪!”蓝伯将手上那箱泡面放到他手上,“去和她谈一谈吧,当然,让她完全死心是最好的。”

  饶子微浓眉一蹙,“为什幺?我以为你要我和她谈是要我接受她?”

  “无啦!无啦!”蓝伯赶忙摇手,“我是老人咧,这人情世故也比你们了解,没有几个做父母的会让儿子娶一个残废的女人,而父母不认同的婚姻是不会被祝福的,意思是你们就算成了小俩口也不会开心的。”

  “蓝伯……”

  “去吧!她闷在家里也十多天了,再闷下去会闷出病来的。”蓝伯拍拍他的肩膀。

  饶子微望着手上的泡面,在蓝伯的声声催促下,他也只能走到门口按电铃,没一会儿,贺晓桐拄着拐杖开了门,令他错愕不解的是她虽然清瘦不少,但脸上的鄙夷神情却和那日在稻田旁唇枪舌剑时没啥差别。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这样一句不平的话他就这样脱口而出。

  贺晓桐没有回答,反而递出一张千元大钞,“这是泡面的钱,既然是你送来的那就请你帮我把钱交给蓝伯。”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看也不看那张钞票一眼。

  “我有回答的必要?”她的口气有着难掩的怒火。

  看着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眼神闪烁着不屑地光芒,一股不悦地怒涛突如其来的占上心房,他径自越过她走入屋内。

  “喂,我没有请你进来。”她不高兴的拄着拐杖跟在他身后大叫。

  他没有回话,笔直的抱着泡面走到厨房后将它放到角落,不经意的,眼神瞄到垃圾桶里有十几个空的泡面碗,他直起身,回头看她,“为什幺只吃泡面?”

  “那是我的事,谁要你鸡婆!”贺晓桐忿怒的大叫。

  他抿抿唇,“有必要这样虐待自己的胃吗?”

  “干幺?!”她冷冷的走到他身旁,“送走那个女人后,身边没有人了,所以又想找我补缺是吗?”

  饶子微怔了一下,眼神快速的袭上一抹冷光,“看来你好几天没有出门,原来是躲在家里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谁观察你啊!”她心虚的否认,但她是撒谎了,自从那个女人来了后,她每天总是躲在垂下的窗帘后,看着子微和那个女人亲热的画面,而每看一次,她的心就更难过,然她阻止不了想看他的热切渴望……“那你怎幺知道姿瑶走了?”他定定的望着她。

  哼,叫得那幺亲热!她不以为然的在心中嘀咕,“我凑巧看到她的车子离去,所以猜她是离开你了,否则你哪有时间过来关心一下你的邻居?”

  “这句话很酸。”他双手交抱胸前睇视着她。

  “才不是呢!是你们天天腻在一起卿卿我我,这下你突然出现在我门口……”“你又怎幺知道我们天天卿卿我我?”饶子微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呃,这……”

  “什幺叫不打自招?看来我这段日子的生活你是看得很精采喽?”

  “我……我没那样想,而且是你自己不把窗帘拉下来的,那副猴急想上床的模样真是丑陋极了,和我认识的饶子微根本是两个人!”

  “呼!”他冷峻的睨视着她,“怎幺会是两个人,你本来就认为我是个伪君子,我不这样做怎幺符合你的形容词?”

  贺晓桐为之语塞。

  他嘲讽的目光直视着她略显不安的眼眸。

  两人对视半晌后,她嗫嚅的道:“其实我是想说,我话说得太过火了,我那天有些语无伦次。”

  闻言,他难以置信的半玻鹧郏拔业亩溆忻挥谐鑫侍猓阍诘狼福俊

  “不用话中带刺,这些天我一人闷在家中想了许多,你若是个伪君子,那在我一开始提议要相互作伴时,你大可接受而不需要但书之后,更不需像个看护一样的照顾我……”她飞快的将目光扫向他后又低下头去,“除了最初的那个吻后,再也没有占我便宜。”

  “哼,别想得太美了,难道你不以为是因为我这个伪君子对肢障的你提不起’性趣’?”

  她瑟缩了一下,坦承道:“我是这样想过。”

  “呵!真谢谢你这幺了解我的人格。”他眸光一冷,自我调侃的反身往客厅走去。

  “不是的!”她急急忙忙的拄着拐杖跟在后头,“那个想法只是一瞬间而已,我相信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动我的。”

  “我是!不然,我为什幺和姿瑶上了那幺多次的床?”他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她。

  贺晓桐慌忙的停下脚步,一紧张,这十多天苦练用拐杖行走的利落一下子又变得笨手笨脚。猛地拐杖卡到桌脚,使她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跌个狗吃屎。

  饶子微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扶住她的身子,但她下压的力道太猛,两人还是跌成了一团,只不过饶子微成了垫子。

  “对、对不起!”她慌乱的想站起身,但乍见倒在一旁的拐杖时,她赶忙装出脚无法使力的模样跌向他。

  饶子微望着上方近在咫尺的菱形唇瓣,没有多想,他用力的抱住她,粗鲁的吻上她的唇。这个意外之吻令她怔愕的微张嘴,他的舌顺势长趋直入,与她的丁香共舞。

  饶子微虽拥有夏莲芳那样羞怯动人的女友,却一直没有尝过性爱的滋味,因为每当两人的拥吻激起他的性欲时,夏莲芳便会低喃着,“不要,不要!”而为了尊重她,他总是压下欲火,久而久之,他和夏莲芳之间便不曾产生过激情的火花,两人的吻总是轻轻的,连拥抱也是轻轻的,而他仿佛成了一个没有性欲的男人。

  不过,这次简姿瑶的热情再度燃起他沉寂已久的欲火,他有了正常的欲望,也相当享受身体在紧绷之下完全释放的松懈感。

  他狂暴的将他的嘴压向贺晓桐,肆意的探索她口中的甜蜜,一手拉开她的裙子,抚摸她如丝般的白皙大腿……性、爱该是一体的,他和夏莲方有爱没有性,和简姿瑶有性没有爱,可奇怪的是,他内心竟有一股冲动,想和贺晓桐来一场有爱有性的恋情。

  这个想法吓坏了他,他僵硬的停下所有的激情动作,飞快的推开她,站起身来。

  贺晓桐不明白的跪趴在地上,他那个火热的吻及撩拨她大腿内侧的大手令她全身血液奔腾不已,呻吟连连,可他却毫无预兆的结束了令人惊心动魄的爱欲。

  饶子微爬爬刘海,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拐杖,再拉起她将拐杖递给她,略微粗喘的道:“对不起。”

  她咽了咽口水,沙哑着声音道:“是为了刚刚那个吻?”

  “嗯。”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她虚弱的在椅子坐下后,将拐杖放到一旁,虽然胸前仍因热切的欲火而剧烈的起伏着,但她仍想留下他,“请坐!”

  他想了想,表情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依言坐下。

  贺晓桐凝视着他,回想着刚刚那个令人血脉喷张的妙吻及爱抚,她的心还是小鹿乱撞的。

  这上天又一次将他带到她面前了,而且那女人又离开了,她是不是该再利用这个机会和他重修于好?

  算算时间已经一个月了,她还没有了解到两情相悦的滋味为何?而她只剩两个月的时间……不管了,反正机会来了,她就该把握!鼓足了勇气,她润润干涩的唇,“我们重来一次好不好?”

  “什幺?”对她这没头没脑的话,他实在听不懂。

  “我是说我们再彼此……呃,作伴好吗?”

  饶子微嘲讽的扬起嘴角,“我今天的耳朵铁定出了问题,我刚刚’占了你的便宜’,你居然又做这个提议?”

  “你没有听错。”她急忙的道,“我是真心的,事实上,看你和那女人在一起,我的心都痛了,也会吃醋,她这一走,我觉得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她还会再回来。”他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什幺?”贺晓桐愣了愣。

  “我说她只是回加拿大处理些事情,她会再回来陪我,而且她打算当我的老婆。”

  “那……你的意思是你宁可要她陪你?”

  他凝视着她良久,才开口道:“看来我也成了花心的男人,不是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注意到你和她在一起时,有时眼神也会闪过一道落寞,你并不是那幺享受她的陪伴。”

  “你还真是观察入微。”他漠然的扬起嘴角。

  闻言,她脸一红,吶吶的道:“我是不小心看到的。”

  他嘲弄的笑了笑,摆明了不信。

  “我知道我行动不便是一大缺憾,和我在一起你还是得扮演看护的角色,可是这阵子我一个人也打理得很好……”“每餐吃泡面叫打理得很好?”

  “这……”她脸上一片酡红,“总之,你不需像我们一开始时那样照顾我,我可以自己推动轮椅,或者拄着拐杖和你散步。”

  “为什幺还想和我一起?我想你既然和蓝伯有接触,那一定也听过他对我们两人交往的看法,你觉得我们会有未来吗?”闻言,贺晓桐的心不由得一惊,她根本没想过未来,她认为自己真的对他付出感情了,而为了演好沉芝剧中的女主角,她必须感受到那撼动人心的爱情滋味,除此之外,她没有想到当她如愿接演该剧后,沉芝一召开记者会,她便会上了报章媒体,届时他就会知道她从头至尾都在欺骗他,那该怎幺办呢?

  “如何?退怯了吧!”见她不语,他淡淡的笑道。

  但是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体会那样的爱情,她才有机会得到该名角色,不是吗?可是理由真的仅是如此而已吗?

  不!肯定不是的,她对他其实是一见钟情,那她还能任由这样的感情走下去吗?一旦真相浮上台面,他们两人会有未来吗?

  思忖再三后,她不得不将“未来”两字的隐忧拋诸脑后,口是心非的道:“我想感受一下’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感情。”

  “意思是你不在乎有没有未来了?”

  “我不想自卑,可是我的脚似乎成了我未来的一个绊脚石,能不能踢倒那个绊脚石我不知道,可是我想把握现在,至少我心仪的男人在这个时候,还愿意和我坐在一起讨论未来。”她一鼓作气的将内心话全说了出来。

  “你不怕姿瑶回来,我便不要你了?”饶子微定定的望着她好半晌。

  “除了行动不便外,我不承认自己输她,我甚至相信我比她还能接触到你的内心世界。”

  “是吗?”

  “试试好吗?我不会再让你当一名看护的。”贺晓桐真诚的道。

  凝视着她眸中的沉静及纯真,他居然会担心自己真的会沉溺在其中?难道就是这个感觉令他想将她视为性爱合一的恋人吗?

  见他认真的考虑着她的提议,她不由得宽心不少,“子微,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好吧!反正我也不吃亏,不是吗?”思忖再三后,他决定给自己还有她一个机会,趁着这个机会理清她在自己心中的真正地位为何?

  第五章

  洁凈明亮的病房内,已陷入昏迷状态三天的贺磊终于苏醒,阿远见他醒来,大大的松了口气。

  四十多岁的他担任医院看护已七、八年了,早已看尽现代儿女对长辈的孝道,深知“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可叹的是老年人多半护着自己的儿女,替久久不来探望的儿女频找借口,不过,贺磊和贺晓桐这对父女不同,他们父女情深令他由衷的感动。

  贺晓桐是个孝顺的女儿,在她没有余钱请看护时,他就常看到她一下班便到医院陪贺磊,直到第二天六点多陪她父亲吃完早餐后才赶回家梳洗上班,而当时刚好担任贺磊隔壁病床看护的他,每见到此景总为她纤瘦疲惫的身影感到怜惜,因此到后来,大家都熟稔后,他便要她不必匆匆来去,反正他一整天都待在病房内,可顺便照顾她父亲。

  一开始她仍推辞,坦言她没有钱付他看护费,但由于他的坚持,他们父女俩终于肯接受他的好意。

  而老天也是有眼,一直想跃上荧幕发展的贺晓桐终于有了一次好机会,对方还给了她一笔不少的安家费,让她好好的接受角色训练。

  阿远轻轻拍拍贺磊的肩膀,“贺老,你总算醒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心想你老这个月病情时好时坏,还不准我联络晓桐,这不小心你真的过去了,我怎幺跟她交代?”

  贺磊苍白的病容漾起一丝宽心的微笑,“阿远啊,我知道自己的时间还没到,时候到了,我会主动要你联络晓桐的。”

  “是吗?”他不相信的摇摇头,“这生老病死是一定的,但你可别让晓桐怨我一辈子啊!”

  “不会的,我有绝对的意志力能撑下去,因为我想看晓桐的演出,就算来不及看她的戏上演,至少能看到那个黄金编导沉芝召开记者会公布由晓桐接演她新戏的新闻。”贺磊慈爱的笑了笑,“知道她的未来有了着落,我才能安心走埃”真是现代父母心!阿远心有所感的摇摇头,“晓桐是幸福的,她有你这样一个好爸爸。”

  “该说是我幸福才对,上天给我一个这样孝顺的好女儿,我虽然有一段错误的婚姻,但却拥有她这幺一个体贴善良的孩子陪我走过人生。”

  阿远点点头,“你们是父女情深,难怪晓桐这一次接受三个月的秘密训练还犹豫不决的,就怕你这儿没安顿好,不过,沉芝那个导演还真冷血,说什幺除非你这儿有什幺状况,否则咱们和晓桐连一通电话也不能有,就这一点,我看晓桐难过得眼泪直掉,那沉芝真是太无情了。”

  “不能这样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事原则,我和沉芝谈过,她是个有深度、有才情的女人,也是如此,我才能放心的将晓桐交给她三个月不闻不问。”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同样的,我也相信晓桐是相信她的能力,才会接受她的安排。”

  阿远耸耸肩,从床头边的小桌上倒了一杯温开水给他,“或许是吧!只是我总觉得演艺圈过于复杂,晓桐就算真的在她的帮助下大放异彩,也不知道能否适应那样的环境?”

  “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演戏一直是晓桐的最爱。”贺磊表面上虽这幺说,但内心还是不由得担心。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两人齐将目光移向门口后,不由得又交换了一下目光。

  阿远撇撇嘴角,“看来又有护士赚了一笔小外快,否则你才醒多久?那两个讨厌的人就来报到了!”

  贺晓桐原先就职的公司小开张远展老缠着她,她辞去工作接受沉芝安排后,找不到她的张远展便老往医院跑,而这阵子贺磊的病时好时坏,有时更是陷入昏迷,但每每醒来不久,张远展这个大闲人就拉着有心撮合他和贺晓桐的丁淑燕来这儿游说一番,其目的就是要得知贺晓桐的去处。

  等了好半天没人应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丁淑燕便径自开门进来,而一身西装笔挺的张远展则紧随在后。

  “姐夫啊,看来你的精神好多了。”丁淑燕故意忽视贺磊摆明不欢迎她的脸色,笑咪咪的道。

  她姐姐和贺磊的婚姻只维持了六年,而姐姐一离婚后随即嫁给一名富商远赴澳洲,从此,她和姐夫没有再来往过,一直到两个月前,张远展找到她并给了她一个五十万的大红包,拜托她帮他牵成他和她外甥女晓桐两人的“好事”后,她才和贺磊再次接触,只是他的脾气还是一样的死硬,不管她如何费唇舌的游说,贺磊不仅不点头也不肯说出晓桐的去处。

  “贺伯伯,这是鸡精和燕窝让你补身的。”张远展将手上的礼盒放到桌上后,小心翼翼的探话,“贺伯伯这次昏迷了三天,晓桐怎幺都没有回来探望?她是那幺孝顺的女儿。”

  “那是我和我女儿的事,不用你操心。”贺磊将手上的水杯放回桌上,没好气的回道。

  “姐夫,话干幺说得这幺冲?人家张先生也是关心你啊!”丁淑燕是“拿人手短”,嘴巴总得多说些好话。

  贺磊睨她一眼,根本不想为这个有了好处才和他接触的小姨子多说。

  不过,深知内情的阿远可就不客气了,他指着她的鼻子,忿忿不平的嚷道:“你当什幺晓桐的阿姨?居然当起’拉皮条’的?你丢不丢脸啊!”

  从两个月前开始,丁淑燕和阿远早唇枪舌剑多回,因此丁淑燕每见他就一脸不耐,但偏偏贺磊硬要请他当看护,就算心中有多不愿,但看在钱的份上,她还是得来这儿。

  闻言,她嘴巴也不饶人,“你这个小小看护懂什幺?讲了n遍你也不懂我是为晓桐还有姐夫好。”

  “好什幺好?要晓桐和他’试婚’?什幺试婚?要嘛就结婚。你以为我不懂试婚是什幺?他玩完晓桐不要后,就可以一脚踢开她,什幺责任也不用负。”阿远嗤之以鼻的道。

  “胡说八道!你老迂腐了,两人试婚才能试出两人是不是能一起生活,可以的话再结婚也不迟啊!”她的声音变得尖锐。

  “不可以的话咧?晓桐已经被他玩完了,哪个男人还要她?”阿远鄙夷的瞪她一眼,“我这看护就是闲闲没事的看些八卦杂志,才知道你讲的根本不是什幺’试婚’,而是’包养’,现在正流行不是吗?”

  “才没有这回事!”丁淑燕心虚的反驳。

  “什幺没有?某杂志这期还写出他前后包养过三名女明星呢!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他不屑的瞟了张远展一眼。

  见状,张远展帅气的脸闪过一道不悦,事实上,他确实是这幺打算的,而且他也跟贺晓桐提过包养的条件,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英俊潇洒又多金的他居然被贺晓桐断然拒绝了!

  贺晓桐只是他爸分公司的小职员而已,若不是她长得绝丽可人,他哪会愿意包养她?

  长这幺大,还没有哪个女人不买他的帐,因此,他下定决心绝对要玩一玩她,因为这世上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没有女人可以不要他!

  为了出这一口气,他找了征信社调查贺晓桐的身世背景,继而找出丁淑燕,希望朝贺磊这边下手,看能否说动他,抑或以贺磊需要大笔的医疗费来说服贺晓桐,但就不知是谁和他做对?居然安排看护给老头,还给了一间上等的宁静病房,而奇怪的是却不见贺晓桐人影。

  “贺伯父,我这来来回回不下数十次了,你也该知道我对晓桐是真心的,否则依我的条件,真要包养女人有什幺困难?”他毕恭毕敬的道。

  “晓桐对你没意思,你再多来几回也没用!”贺磊人看得不少,张远展虽然有一张俊脸,但浑身上下有一股轻浮及稚气感,还有富家子弟的优越感,他不相信张远展对晓桐是真心的。

  “姐夫,你也看在他这幺有诚意的份上……”“淑燕,我对你一声又一声的’姐夫’是愈听愈刺耳,毕竟你姐外遇,我没有那个福份当你的姐夫,所以可以的话请你不要再来了,我身体很虚弱,需要安静的休息。”贺磊铁青着脸下起逐客令。

  阿远见两人动都没动,不客气的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快滚吧!病人要休息了。”

  丁淑燕的脸极为难看,她不安的瞟了张远展一眼,每回来她都向他表示会有好消息,但却老是吃闭门羹……“贺伯父,我不会放弃的,如果你不希望见到丁阿姨,那下回等你身子好一点,我一个人亲自来找你谈谈,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语毕,张远度朝他点点头即转身离开。

  见状,丁淑燕生气的瞪了贺磊一眼,“你真是顽固,就算被他包养又怎样,现在这个社会是’笑贫不笑娼’,他能让你女儿吃穿不愁,否则你双脚一蹬就要过去了,难道要晓桐苦哈哈的过一辈子?”

  “多谢你的关心,请离开吧!”他冷冷的道,但内心却对这一针见血的话感到惊惧不已,哪一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过好日子?

  只是他对张远展没有信心,他是个公子哥儿,最主要的是他嘴巴上说对晓桐真心,但自己却自始至终不曾感受到那股真诚!

  如果晓桐能顺利当上明星便罢,但是倘若她没有通过沉芝的演技考核呢?他的病房费、看护费,还有大笔的医疗费用都是沉芝代垫的,若他两脚一伸离开了人世,晓桐这辈子不就得在偿还债务的压力下过活?

  他是个开明的父亲,因此他也曾问过女儿的意见,虽然她斩钉截铁的说她不会答应张远展,可是他记得是他先说明了自己的论点,他不希望她为了钱而接受这件事,除非她和张远展之间有感情……“贺老,你在想什幺?”阿远见他陷入沉思,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贺磊顿了一下,摇摇头苦笑着,“我在想会不会是我左右了晓桐的决定?沉芝的训练一定很苦的,如果晓桐现在和张远展在一起,也许也会幸福是不是?”

  “你胡说什幺?晓桐哪是那种爱慕虚荣、愿意以身体交换奢靡生活的女孩子?贺老,我看你是犯胡涂了!”

  “这……”他牵强的笑了笑,“或许是这样吧!近两个月没有看到晓桐了,真有些想她。”

  “那我打通电话给她,让你们父女俩聊聊?”忘了沉芝的约定,阿远一转身便拿起了话筒。

  “不!不要。”贺磊强抑下内心的渴望,“别打断了她的特训,何况我答应沉芝不会去扰乱晓桐的生活,我有点累了想小睡一下。”

  阿远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放回话筒,帮他调整好病床高度后,挺直了腰杆看着他闭上眼睛假寐,明白他是死鸭子嘴硬,明明想死了晓桐,还在那里死撑。

  管他的,他就打通电话叫晓桐回来看贺老,难道那个沉芝会扒了他的皮?!*>;*>;*>;丁淑燕忐忑不安的追上张远展,“呃——张先生,再来你有什幺打算呢?”

  他停下脚步,冷冷的看她一眼,“你该庆幸你是贺晓桐惟一的阿姨,也该感谢她惟一的姑姑不为钱所动,否则我不会花五十万的冤枉钱来找你说项,不过,事情发展至今,你认为我还有必要告诉你我的打算?”

  “这——别这样,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她厚脸皮的拍着胸脯道。

  “那好!”他双手环胸的睨视着她,“如果你幸运的得知晓桐的去处,那你就还有一笔进帐的机会,若没有消息,那我们也就不需再联络,这样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她连忙点头哈腰,看着他冷笑一声离开。

  她已年近四十了,又未婚,孤家寡人的靠着拉保险为生,业绩是一月不如一月,好不容易出现一个阔少,一出手就给她五十万办事费,她若不懂得好好把握,那她不成了傻子!

  就她所知晓桐是个相当孝顺的孩子,她不相信她会对贺磊不闻不问,她就待在医院守株待兔,总会等到她的!

  台南乡间小路的大树下,几名老农夫做完稻作后,在阴凉的大树下休息,一边喝水解渴,一边聊起天。

  “你们说子微对晓桐是认真的吗?”一名老农夫扇着草帽问。

  “我说不是,先前他不是和那叫简姿瑶的女人很亲热的吗?不可能一下子变得那幺快。”一名中年农妇肯定的道。

  “是吗?喂,蓝伯,你也说说看,这阵子也只有你和他们有接触啊!”一名老农夫问着沉默不语的蓝伯。

  他看着大家充满兴趣的眸光后,虽然不是很想聊,但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其实哇和他们小俩口也谈了不少,我们都乡下人嘛,也不懂得拐弯抹角,我说晓桐她毕竟身残,子微又是富家子弟,他父母哪会答应他娶一个残废的媳妇?可是他不介意,而且这阵子他患重感冒,都是晓桐在照料的,而也不能否认,她将他照顾的真的很不错,虽然是脚残,但生活好象也没什幺不方便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结婚了?”一名老农妇好奇的问道。

  “这我哪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了,恋爱就是乱爱嘛,只是……”蓝伯若有所思的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挺不错的,谈笑间仿佛有幸福的光环在他们头上呢!这子微啊更不会冷冰冰的,只是……”他笑笑的摇摇头,“就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觉?但是就是这样我才替他们担心,有一句话叫’将心比心’嘛,我可能无法接受一个行动不便的媳妇。”

  闻言,大伙全点头附和,只是大伙也明白感情是人世间最复杂的事情,做父母的又能作什幺主?

  饶子微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看着贺晓桐腿上放着仍冒着烟的碗面,推着轮椅慢慢的来到床边。

  “真不知道上天在开我什幺玩笑?几百年没生病的人居然也会得到流行性感冒?而且一躺就是两星期!”他难以置信的轻声低喃。

  只是也多亏这两个星期只能耗在床上,让他能平静的思考他生命中的三个女人——夏莲芳、简姿瑶和贺晓桐。

  身强体壮的他一直认为女人是拿来疼惜呵护的,没想到近些日子让女人抚慰及照顾的感觉也如此美好,尤其是贺晓桐,她虽不像简姿瑶以“身体”来安抚他受伤的灵魂,但平实、温柔的嘘寒问暖却令他尚未复元的心灵起了阵阵涟漪,满是温馨,不可否认的,这样的她绝对是个居家女人,也比夏莲芳值得他用心来爱、来疼……贺晓桐小心翼翼的将刚刚在厨房煮好的面放在他床头的小桌旁,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缓。这两星期来,饶子微重感冒、全身肌肉酸痛,不仅没胃口,有时还会上吐下泻,到医院看诊多次,医生总是要他吃些清淡的食物,所以这两星期来都是她掌厨。

  她担心的看着他苍白的俊脸,这一波的流行感冒病毒相当厉害,据报导还有几名孩子因并发其它病症而丧生,因此,她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在旁照料着,不过,都病了好些天,他的神情看起来还是很糟。

  “可以起来吃吗?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不用了!”饶子微虚弱的朝她摇摇头,其实她也仅能以那纤弱的臂膀拉他几下,往往起不了什幺作用,不过他并没有让她知道,毕竟她是有心帮忙。

  贺晓桐见他虚弱的坐直身子后,赶忙移动轮椅接近他,将枕头塞在他的背后,让他更舒服些。

  “谢谢!”他向她露齿一笑。

  “不客气!”

  “呼!没想到这阵子竟让你成了我的看护。”他颇感无奈的注视着那碗加了青菜、蛋的面。

  “别这幺说,一想到我这样的人居然有能力照顾你,我就很开心,呃……”她赶忙捂住嘴,随即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并不希望你生病,你别多想。”

  “我是没有多想,只是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怎幺会?快吃吧!吃完了待会儿还要吃药呢!”她瞥了面一眼。

  他点点头,一手拿起筷子低头就食。

  凝视着他吃面的模样,贺晓桐再次感受到一股幸福的甜蜜感,以往她也常煮简单的面食给加夜班回来的父亲吃,父亲总是吃得津津有味,而现在饶子微也是一脸的满足……半晌,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她赶忙转动轮椅到一旁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

  他接过手,拿了桌上的药包,一口吞下药丸后再将杯中的水饮荆“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吃下这药,待会儿又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用了,我在旁边守着,不然,如果你又吐了,或是发高烧怎幺办?”她是真的担心,尤其他常常高烧不退,状况频频。

  “唉,我真是太没用了,就我记忆所及,好象小时候生过一场较严重的病外,我几乎没有再生病过了,这一次居然……”他疲惫的摸摸微烫的额头。

  “会不会是纵欲过度的关系?姿瑶在这儿的那段时间,我常看到你们打得好火热。”贺晓桐脱口而出,但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不知他会不会生气?

  饶子微愣了一下,令她意外的,他居然大笑出声,“老天,我没想到,不过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下回就诊时,我真该问问医生是不是这个原因让我身体过虚而让感冒病毒乘虚而入?”

  “你……没有生气吧?”她轻声的问。

  他摇摇头,以暧昧的语气道:“没有,不过和姿瑶在一起的时间大半都在床上度过,确实是耗费太多精力了!”

  见他真的没生气,她不由得笑开了嘴,“什幺嘛!生病的人嘴巴还那幺坏。”

  “别忘了是你提醒我的。”

  “我……”

  “不过我可真好奇,你偷窥了我好长一段时间,对不对?”

  她眼神游移就是不敢对上他打趣的目光。

  “心虚了?那答案是’yes’!”

  贺晓桐不好意思的瞟了他一眼,“谁叫你那时候那幺过分……”此话一出,等于承诺了,她不禁吐了吐舌头。

  他微笑的凝睇她粉颊上的嫣红。

  她腼腆的摇摇头,“就当没那回事好吗?总之这段时间我们虽没做那种事,但相处得也很好,不是吗?”

  “是吗?那是因为我太虚弱了,没有体力做那档事,不然,我很想和你上床。”

  闻言,她一时之间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