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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作品: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 完结|作者:津夏|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8:41:09|下载: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 完结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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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我要回家,”她用力扭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痛哭失声:“呜呜,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好惨,莫名其妙地嫁了个冰块男!”

  他咬着牙,默不吭声地提气飞奔,感觉这辈子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受煎熬,心里诅咒了她几千几万遍——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可以一边象个荡妇摆出诱*惑的姿势考验他的定力;一边象个孩子般毫无顾忌哭得声嘶力竭?

  她惨?现在到底谁更惨?啊?

  听着她荼毒着他的耳膜,他不明白,为什么世上有这种讨厌的女人?

  让他有股想勒死她的冲动!很想不顾一切,把她扔在大街上,管她去死!

  “我不要跟他生活一辈子,你帮我赶走他,好不好?”她用力探出身子,抓住他的头,强迫他与她对视。

  那双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生气勃勃的眸子,此刻却氲氤着水气,雾蒙蒙,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瞅得他心一悸。瞬间黯下了眸色,不知不觉竟放柔了声音,淡淡地答:“好,我帮你赶走他。”

  话刚出口,他肃着容陷入了懊恼——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

  居然安慰一个醉酒的女人?

  “真的?你真好!”她欢喜无限,双手捧着他的头“啪”地一声在他颊上印了一个响亮的吻,那温热柔软的唇湿湿地碰触着他的脸,轰地一声点燃了他的欲火。

  他蓦地停住了脚步,伸手按住她的翘臀,偏过头,咬牙切齿地低吼:“女人,这是你自找……”

  然而,那个惹祸的女人,却浑然不觉,舒服地缩回他的背上,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她平稳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传到他的背上,温热的气息,随着轻浅的呼吸喷吐在他的耳边。

  他呆呆地站立了半晌,一腔的愤怒意然消逝无踪,变得平和而恬淡。

  漆黑的天幕上有稀疏的星光在闪耀,他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可以一直背着她走下去,那他剩下来的人生,是不是不再象以前那么乏味?

  他静如死水的心湖,会不会因她而掀起波澜?

  他心神恍惚,背着她,也背着她的秘密,忽然不想让任何人分享这一刻。

  于是,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从花埔进入蒹葭院,穿窗而入,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唇角一弯,牵出了一抹甜蜜地笑容——这样心思单纯,行事冲动,不经大脑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奸细的?

  他驻足床前,俯视着那抹笑痕,心底竟莫名升起一丝隐忧。

  下一秒,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常,他凛容,转身绝然地离开了她的卧房——明知道她是云征鸿派来的监视他的棋子,他竟然为她担心?他疯了吗?

  正文 心动的理由03

  皎洁的明月,静静地悬挂在澄净的夜空,给苍灰的树林抹上一层淡淡的银辉。草间不时传来低低的虫鸣,伴着山脚下天雪河隐隐的流水声,更衬得流杯亭隔外的寂静。

  君怀彦默默的立在亭外,猛烈的山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也渐渐将他满腔郁闷的心火吹息——他不明白,向来冷漠淡定的他,为什么会被一个小丫头几句莫明其妙的话就挑动了情绪?*

  从她躲在书房偷看武举资料被他撞到的那天开始,他就有一种恍惚的预感——这个举止怪异,趣味怪异,连说话都透着诡异的女人,也许会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看着她被江子枫纠缠,他麻木;听着江子枫绝望而痛楚的悲鸣,他漠然;除了荒谬可笑,他找不出更多的感觉。说实话,对于她跟江子枫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真的毫无兴趣。

  所以,他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多恶劣。

  可是,很明显,她并不认为这不关他的事。所以,对于他的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她生气了!

  那双闪闪发亮的明眸是那么的清澈灵动,充满了勃勃的生机,好象所有的阳光都凝聚到了她的眼瞳。

  他看着她因愤怒而染满了红晕的双颊,心中忽地涌出一丝疑惑——明明是她自己惹的祸,与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被他撞个正着,她不心虚就算了,凭什么还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要求他替他解围?她的那份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从新婚第一天开始,她带着一只鸟来拜堂,假扮绣娘,剪破他的衣服,别出心裁地跟他签订协议,偷看武举名册……短短的半个月来,她状况连连——托她的福,他的日子过得精彩纷呈。

  (bsp;这样一个古灵精怪,充满生气的女子,是他以往从来也不曾接触过的类型——身边的每一个人,不是畏惧于他的冷酷,不敢造次,就是在他的潜移默化之下变得冷漠淡然。

  他浪迹江湖二十年,纵横大漠几千里,结怨无数,想取他性命之人何止万千?却还从没有哪个人,敢于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诅咒:“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把他打倒,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

  当她用那双黑白分明,清澈明净的大眼睛冷冷地瞪着他,清清脆脆,明明白白地表达她的愤怒,恶狠狠地诅咒他时,他一向冷漠绝然,静若死水的心湖竟会泛起一丝微微的涟漪。

  这句话是遗责,也是诅咒。而她,似乎忘了,做为一个奸细,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这么对他!

  在她的身上,大家闺秀该有的温柔,娇怯,优雅,斯文……通通都没有。她象个野蛮的村姑,胡乱地闯进了他的世界。好奇地睁着澄净的眸子,对身边所有的事物都兴致勃勃,感到趣味盎然。

  她好象丝毫也没有身为一个“替身”的自觉,更没有身份被人识穿的危机感;对于她跟云书雁之间存在的巨大差别,根本就不曾费心去掩饰;就那么大刺刺,毫无顾忌地彰显着她的与众不同。

  他真的很好奇——云家父子是出于什么目的,选了这么一个人,来做为云书雁的替身?从他多年与之周旋的经验来看,不论是云征鸿还是云书桐,都是既奸且滑,处事圆融之辈,又怎么会放着那么大的一个漏洞不管?

  他们就不怕他揭穿她的身份后,扣他们一个欺君之罪吗?还是他们有十足的信心——既使替嫁的事情被揭穿,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前程?

  “请姨娘放心,怀彦是雁儿的夫君,这一生定然会与他相互关心,相互扶持,共同进退,福祸与共。”

  说得真好听!过往的经历和他复仇的决心,使他早就认定,这一生他已注定是会众叛亲离,孑然一身。

  他从来也不曾想过,在他的人生路上,还会有人与他相携相伴,风雨同行。

  祸福与共?他冷笑——荒谬!亲如父子,密如夫妻,尚且可以背叛,杀戮,反目成仇。她一个陌生人,凭什么大言不惭?

  发现谎话被他听到,在回程时她变得局促不安,窘迫难堪的样子,又一次教他感到了意外和惊讶。

  他本来以为,她是那种说谎就象喝水,早就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甚至有一度,他怀疑她是一个深藏不露,混迹于某个青楼的名妓。

  所以,她才会神态轻松地周旋在江子枫,云书桐和他……以及他不知道的众多男人之间,悠哉安适,逍遥自在。当众被江子枫搂抱,深夜与云书桐对饮,频繁与他们出双入对,她也不会脸红,更不会觉得羞愧。

  奇怪的是,她的目光始终是那么清澈,态度一直那么坦然。他深深地疑惑——她究竟是凭什么永远那么理直气壮?

  她调适心理的能力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好。在他以为她会因为懊恼和羞愧而至少安定老实几天,不会再因为怪异的举止,而遭人议论,让他的耳根子可以回复清静。她居然大大方方地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就在刚才,她一瘸一拐地出门时,是怎么说的?

  “我明天晚上再来!”——她,她好大的胆子!

  她有胆再来试试看!

  他脸上的肌肉纠结起来,右手握拳,用力捏紧——仿佛那里正掐着她柔嫩白皙的脖子。

  说实话,在他的人生里,还真的从没碰到过象她这种厚脸皮的女人。不论他是恶言相向,还是冷漠以对,她都完全不在乎。

  笑眯眯地望着他,那双清澈明净的大眼睛,好象能看透他的灵魂,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出他竭力隐藏的真心。

  正文 心动的理由04

  他非常懊恼,不该一时心软,偷偷去看她。

  当然,他纯粹是出于好奇,绝对不是担心她,真的!

  不过是不小心掉到坑里扭伤脚,又没有生命危险。再说,既使她有生命危险,那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没事带一堆小鬼爬玉山?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他干嘛没事找事去看?

  看完了就算了,干嘛瞧见她睡梦中轻蹙的双眉,听到她低低的呻*吟,就瞧那包得象个粽子的脚不顺眼,非得把它解开重新按摩、上药、包扎才算完?

  看看,这个魔女做了什么?

  既然发现是他出手管了闲事,不是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情来郑重的道谢吗?居然跑到书房里大声地嘲笑他?临走还敢扬言以后要天天来侵占他的地盘?

  早知如此,她就算把脚揉断了,也是她家的事,他干嘛要多管闲事用内力替她推拿,舒解痛楚?

  可是,忆起她蜷着小小的身子缩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象只慵懒的小猫,脸上露出那种温顺舒坦的表情,他突然觉得既骄傲又得意——好象他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不对,他凛然警觉——最近,他似乎花了太多的心思来揣测这个叫方萌的女人?

  一个奸细罢了,他发什么疯?

  难道,这就是云征鸿那老狐狸的目的?

  他挖空心思找出这么一个行为乖张,性格怪异的女人,扰乱他的视线,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取得他的信任,再收集他谋反的证据?*

  哼!想跟他玩是吧?

  他倒想看看,接下来,他们还能耍出些什么花招?那个使他们如此有恃无恐的人,究竟有没有能力阻止他复仇的脚步?

  是的,不管他们使出多卑鄙的招数,他都不会动摇!

  凭一个方萌就妄想要打倒他?真是荒谬!

  他君怀彦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被一个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女人味的女子迷住?

  掸了掸衣衫,嘴角噙着一抹傲然的冷笑,君怀彦慢慢地转身,颀长的身影,飘然没入了曲折的山路之间……

  她果然是奸细!居然敢利用“自由出入”书房的权力,如此迫不及待,明目张胆地进来窃取情报?

  奇怪的是,她奸细的身分是他早就知道了的,为什么当真正面对时,他会这么恼怒和愤慨?那种感觉,就象是遭到了背叛。

  他明明知道——她与他之间,从来也不是同盟。

  她的出现,本来就是带着毁灭他的目的而来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那么,那种痛心和愤怒,难道不是多余和可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