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三年间为叶凌殇做的,作为局外人,他都能看在眼里,以前以为自己的好友也感激在心,直到苏婳跟叶凌殇亲密地站在一起,他才明白,那个傻呼呼付出的女人注定了一场悲剧。
爱情里孰是孰非,一向是说不清的,叶凌殇想爱苏婳没有错,错的是没看清自己的心,才会伤人伤己!
原来那场辛苦维系了五年的恋爱,造就的不是那个女人的痛苦堕落,而是叶凌殇的怅悔一生,她的全新开始,而她的未来,应该不会再有叶凌殇了吧?
肖言苦笑地揉着太阳穴,才要再开口,叶凌殇的声音已经响起,“你也不是专门为我回来的,你还有更重要的主顾不是吗?”
肖言一怔,随即才比较严肃的说,“我是相信你才将这件事告诉你,关于黎师长遗……凌殇,你一定要守口如瓶。
”
叶凌殇顿了顿,反而用比他更严肃的语气说,“如果我用这么些年的兄弟感情,让你为我做一件事,你会不会答应?”
就算是押上全部奋力一搏,他也要试一试,叶凌殇不允许苏浅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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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眼睛一直在跳,她有种会发生什么事的感觉。
她只希望时光能流逝得像日影一样缓慢,关于以后会发生的事她真的已经不想再多想了,只希望这一天留在他身边是快乐的,虽然也不是希望他将来把回忆看得太重要了,但至少她希望将来想起来,两人之间在一起的所有时光,都是幸福而甜蜜的。
“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先就寝了啊?”
苏浅洗了澡故意开玩笑地说,没想到那高大修长的身影晃过她的视野,苏浅感到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黎裔风抱入怀中,清爽的淡淡薄荷香侵染着她的世界,让她惬意地半眯起眼,投入在他的温柔疼爱中,“今天怎么这么淘气……”
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耳唇上,让她被痒的咯咯笑起来,“我哪有……?”看黎裔风似笑非笑的神情,纤指拂过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摩挲着那上面的标志,想起那个美丽的爱情传说,苏浅唇角的笑意蜿蜒漫入眉眼间,踮起脚,想要亲吻他的脸颊,刚抬头,一张俊脸就在她的瞳孔中放大,薄削的唇压在红唇上,软软的温热,却似火焰熊熊燃烧,直至蔓延彼此的血脉之中。
四唇分开,苏浅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不算丰盈的身体已经被黎裔风打横抱在了手上,兴致盎然地往楼上走,低头俯视她的目光晕染上了眸中灼烈的热度。
清泠的月光倾洒在落地窗上,却被纱帘隔绝在了一室温暖之外,安静的夜色中,只有女子的娇嗔和男子义正言辞的教导声。
“呵呵,不要闹了啦,我做了那么久飞机好累,我要睡觉!”
“喂!黎裔风,我说真的哦!……你今天给我去客房睡。
”
“宝贝,可是我担心你会怕黑……”
看到他抬起眼帘,微微眯了眼,已经被逼到卧室的苏浅赶紧退到床角:“我说着玩儿的,你你你,你先不要过来。
”
黎裔风靠近一步:“过来会怎样?”
苏浅继续往后退:“那你要答应我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
黎裔风笑得很清纯:“老婆,你觉得可能吗?”
“……”
*
相爱时,我们将自己置身于或痛苦,或幸福的
两种可能中,但那是彼此已经忘记了自我的存在,而身属另一个宇宙,在这里,诗歌环绕,生活一片充满激情的疆域,痛苦或是幸福正是在此时或多或少地向我们走近。
——普鲁斯特《斯万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太担心裔风跟浅浅的爱情,木有事 ̄木有事 ̄ ̄o(n_n)o哈!
第一百四十六章
苏浅每天都在想黎夫人下一步会做什么,她甚至偶尔梦见苏氏已经破产,然后在噩梦中醒来,所以整个人每天恍恍惚惚的。
这天,她正坐在台里发呆,电话竟然响了,而且打来电话的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人——黎仲国。
“爷爷?”苏浅有点草木皆兵的问。
黎仲国收起了初次见面的火爆,反而笑意盎然:“你在哪呢,爷爷有事找你。
”
苏浅直接被这句话搞懵了,因为黎夫人也是在这样彬彬有礼中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所以她现在很怕黎仲国这摸不着头脑的客气。
可是躲是根本躲不了的,再多的奚落和阻挠她也必须要去面对。
苏浅有点烦恼的扶着额头,说出了自己在单位。
而后在忐忑不安中跟黎仲国挂断电话,心思百转的猜测着更高级的家长出现的可能性。
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威胁一下,难不成还能把她抓起来吗?
苏浅一边等,一边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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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等急了吧?”伴着一阵脚步声,黎仲国苍老却依旧底气十足的声音。
正在走神的苏浅赶紧起身道:“爷爷。
”
老头子身边有着个斯文的男人搀扶,他乐呵呵的介绍说:“这就是苏浅,这位是肖言。
”
苏浅诧异地看了眼肖言,他跟叶凌殇是同学,彼此自然认识的,可苏浅没表现出什么异常,礼貌地点头示意。
肖言同样装模作样:“您好。
”
黎仲国挥挥手:“都楞着干什么,坐,坐。
”
苏浅一见这阵势,哪还有坐下的心思,直截了当道,“爷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
黎仲国收起半真半假的笑,皱着眉头喝了口服务员端上的咖啡:“这东西,不好喝。
”片刻,又叹息般地问:“孩子,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啊?”
苏浅心头一跳,这句话若是出自他人的口中,她倒没这么大的反应,可是出自黎仲国口中……她该不该跟他说这件事?倘若他本来就跟黎夫人是统一战线的,她说出来不是自讨苦吃。
但如果不是……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正在她踟蹰的时候,黎仲国反而很随意地开了口,“是不是彭悦为难你了?”
黎仲国竟然一语中的,苏浅倒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彭悦的个性我怎么会不清楚,她是因为裔雷的事耿耿于怀,又太在意裔风,所以做事情才会有些极端,你不要介意。
”黎仲国心平气和地说完这些话,抬眼温和地看着苏浅,与她原来认知的那位严厉粗暴的“长官”完全判若两人。
苏浅仍是默不作声,她等着黎仲国继续说下去,果然,他说,“我知道你父亲的企业遇到一些麻烦,我来帮你解决这件事。
”他伸手,边上的肖言便递上一份文件,“这件东西也许可以帮你换回你想要的。
”
苏浅接过来,翻开一看,惊讶程度不亚于看到黎夫人那天拿给她的那一份,“这是……?”她暗自理着头绪,握紧了面前的咖啡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老人慢慢地说,“我只是想我孙子可以快乐过日子,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认真的。
”
苏浅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拿着文件的手有些颤抖。
黎仲国又拍了拍一直在身边微笑的肖言:“这位是肖律师,这件事我委托作证。
”
肖言朝苏浅弯弯眼睛,笑容简单的像是不知文件内容是什么。
黎仲国交待完了这几句话,就披了大衣起身先离开了,只留下了苏浅和肖言。
苏浅心绪烦乱,她看着肖言,好半天没有说话。
倒是肖言很大方地微笑,“怎么还愁眉苦脸的,老爷子替你解决了问题还不高兴?”
她仍是问“为什么?”
“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说不清的事情,或许这么说对你有些不公平,不过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在替黎裔风考虑。
”
“我问的是为什么爷爷要立遗嘱?”黎仲国给她的文件竟然是他的遗嘱,原来黎家在英国等许多地方还有那么多产业,遗嘱里交待的是将百分之七十的部分交给黎裔风。
肖言还真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说道“老人家都会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
“爷爷是想我用这份遗嘱去交换那一份让苏氏有麻烦的证据?”
肖言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问,“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心里,真的没有叶凌殇了?”
苏浅不知道他怎么就转到叶凌殇那里了,想也不想地回答,“恩。
”
“如果他现在后悔了,甚至爱上你了,你会为了他放弃现在的婚姻么?”
肖言的试问让苏浅搅咖啡的手有一秒停顿,脸上并没有因为听到这种假设而出现任何波动,喝了口咖啡,才微微一笑,一边随意回道:“不会。
”
“这么肯定?你不再考虑考虑,毕竟你以前是那么爱他,我不相信才过了半年你就彻底忘记他了。
”
换做是谁
都不会相信她和黎裔风这种闪电式的相爱方式吧,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黎裔风的出现,间接也创造了太多的奇迹,包括,让她爱上他。
“苏浅,凌殇知道我被黎师长委托遗嘱可能涉及你的时候,竟然要我将遗嘱拿给他看,你知道,他从来都十分理智,公私分明的。
”
那又如何?苏浅没有把这句反问说出口,她宁愿当个不知情的傻瓜,也不愿意去揭开肖言暗示的迷雾后的事实。
如果叶凌殇对她而言一定要有某种定义,那么,她希望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已经遇见了黎裔风,爱上了黎裔风,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就算他真的后悔了又怎样,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卖不是么?如她,也没有办法后悔那五年对他的付出,叶凌殇永远无法磨灭曾经带给她的伤害。
当一切都已成过往,她只想珍惜眼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黎裔风执手一生,而不是为他们的婚姻再去招惹更多纷扰和麻烦。
“我从来不会拿我的幸福开玩笑,既然我选择了黎裔风,就证明我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感情,那种感觉,就像曾经对叶凌殇,甚至来得更浓烈,已经超脱了我自己的控制。
”苏浅的眉宇间终于从刚才接到遗嘱的困恼转成自然流露出的幸福,让肖言无奈地重叹道:“看来,凌殇这次真的没希望了!”
苏浅没有再接话,一开始对待感情,她不也是太自以为是了么?以为当他抱着你,就是有感觉,以为他吻了你,就是喜欢了,以为只要付出了就会有回报,现在,看明白,才发觉是当初的自己太过简单,根本没真正懂得什么是爱情,直到遇到黎裔风……她紧紧握着刚刚黎仲国带给她的文件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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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将苏浅的回绝几乎原封不动回转给叶凌殇,看到至交好友落寞的神情,肖言也只能无奈的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过去的再也回不去了!
苏浅说得没错,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有那个她默默守在他身边的日子,这一生,可能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她那样对他。
如果当初你的眼神我可以读懂,便不会错过今生的约定。
当他终于觉悟,看清楚自己的心,她却已然决绝地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留给他的只有每一个黑夜中,被寂寞和懊悔吞噬的残缺世界。
办公室内射入清晨的明光,斑驳的光线落在他清瘦颓废的面容上,修长的指间,一根细细的香烟闪烁着火星,朦胧的烟雾散去,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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