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部分阅读

作品:温柔甜心|作者:silver十字|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18:16:14|下载:温柔甜心TXT下载
  终于盼到你了!莫语凡似笑非笑,低沉地问:“打针吗?”他推开宝琳。

  蕾儿尴尬地点了点头。

  宝琳急急拉整衣服,准备扶起莫语凡,但莫语凡竟拒绝她的帮助,她只好退到一旁 ,警戒地观察著蕾儿。

  第三章

  她总觉得这个护士美得过分,她肤白似雪,灵秀纤细,像是女性独特的美都聚集在 她身上似的,除了美,她宁静的气质也不容小觑。

  像她这样的女人,对所有的女人而言都是威胁性十足的。

  以女人的角度看都觉得她美,男人就更不用说了,何况她的优势正是自己所欠缺的 !宝琳虽然知道自己目前算是得宠,而那些喽啰还喊她一声“嫂子”,但凡哥换女人像 换衣服,让她总是患得患失的,不知凡哥哪天会把她甩了!

  莫语凡困难地立起身,耐著伤口的疼缓步走回床上。

  “你回去吧。”莫语凡对宝琳下了逐客令。

  “凡哥,我可以留里这里照顾你啊……”宝琳有种被打击到的诧异,还有种不祥的 预感,她发现凡哥眼睛总绕在那小护士身上打转。欢场上打混多年,领教过的都是男人 的无情自私,从来没有男人肯用那种充满爱慕的目光看她!

  “不用。”莫语凡正眼也没瞧宝琳一眼,冷淡地一挥手。

  宝琳嫉妒地瞪了小护士一眼,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黯然地离开,寂静的室内在宝 琳走后,就只剩下空调的声音。

  蕾儿缄默的工作著。

  “为什么那么多天没见到你?”莫语凡问。

  为什么?因为她根本不想见他,若不是小丽今晚请假,人手不足,她是不会上楼来 的。

  蕾儿沉默以对,她没有回答他,收好东西正要走,他的大手又来了,但这次她早有 防备地退开一步。

  “回答我”莫语凡没有表露心绪,腾空的手转握成拳,收回身侧。

  “没有必要回答。”蕾儿说得平淡。

  “你明天就可以辞了这里的工作。”莫语凡耐著性子说。

  蕾儿眉峰轻锁。“为什么?”

  “我要出院了,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了吗?”莫语凡笃定地道。

  “约定?”蕾儿惊悸地重复。

  “当我的特别护士。”莫语凡不信她忘了,他缓缓地坐起身,缓缓地将腿移动下床 ,走向她。

  他深邃阴冷如黑潭的双眸直逼向她,而他高大矫健的男性体魄也迫向前来;蕾儿没 有逃,她骄傲地立在原处,用坚定的眸子迎视他。

  莫语凡定住了脚步离她只有一步远,俯下头瞥她,索取她的答案。

  “我并没有答应你。”蕾儿低声说,看见他眼中两簇冷酷的火焰燃烧著。

  “一千万一个月,我们成交了不是吗?”莫语凡的音调很低很冷,低迥得像松林里 的寒风,冷凝得像严冬的霜雪,他向来对‘背信’者绝不宽戴。

  表面上蕾儿是镇定的,实际上她的手正冒著汗,心也抖颤著,因为莫语凡的眼正放 射著小丽口中所说的魔鬼般的冷光,那种冷像是要当场将入给急冻住,教人惊惧得只能 臣服在他的脚下任凭他宰割。

  “鬼才和你成交。”蕾儿别开眼,无法直视那样的一双眼眸。

  “那你一定是那个鬼。”莫语凡眯起眼。

  “不要逼我。”蕾儿摇头,不想和他作无谓的周旋,她根本不可能为他工作。

  “逼你?!世上有拿钱逼人家赚的道理?”莫语凡无情地戏谑。

  “我不值得那么多钱。”

  “那是你自己开的价。”

  “你要是答应了那才有鬼。”

  “你以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莫语凡扯扯唇角,邪邪地一笑。蕾儿脸色倏地 刷红,对他的轻佻言语感到愤怒。

  “你也太看得起自已了。”莫语凡唇边泛起一抹冷绝且挑衅的淡笑。

  “不全然是。”蕾儿昂起下巴瞪著他,她不想对他低头。

  而她那句不全然是,起了莫语凡极大的兴趣。“那是怎样?”

  “选择一个仇视你的人当特别护士并不明智。”蕾儿凄楚地说著。

  “我怎可能和一个美丽的女人有深仇大恨?”他语带嘲弄。

  而‘深仇大恨’这四个字烫进了桑蕾儿的心,在她心底滚沸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莫语凡傲然地问。

  “桑蕾儿。”蕾儿不想隐瞒,她希望他能明白她不可能成为他特别护士的理由。

  “桑蕾儿,……莫语凡重复著这三个字,酷寒的眼眸黯沉了下来。”你是桑佑齐的 ……“

  “姐姐。”蕾儿坦承。

  “那你……”莫语凡精锐的视线直射入她的眼眸中。

  “你已接收了我所有的家产,请你不要再强人所难。”桑蕾儿说出了肺腑之言。

  但莫语凡非但没听进去,反而以十足锐利的口吻问她:“桑佑齐目前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这是事实,令她沉痛的事实。

  “哦?”莫语凡的目光转成刀刃般的犀利。“那么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了。”

  “什么意思?”蕾儿心颤了颤,倘此刻森峻的模样比刚才更吓人了,就像是有股可 怕的肃杀之气从他的意识中散发出来,且直逼她而来。

  “既然找不到他,找你也是一样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蕾儿摇头。

  “他三个月前欠了我一笔一亿元的债,利息已高达一千五百万,如果他再不出面, 利上加利,恐怕到时连人都得卖了。”莫语凡语出惊人。

  “不……不可能!”佑齐不是已保证他不再赌了吗?蕾儿震惊得感到一股寒意逼进 脑子里,教她直想厥了过去。

  就在此时,莫语凡放在枕边的一具行动电话响了,他示意蕾儿等候,回头去取来电 话接听。

  “什么事……找到桑佑齐了……在香港——”转眼之间,莫语凡脸上冻结的冷酷, 仿佛瓢散在空气中,教入不寒而栗。

  而蕾儿一听到“桑佑齐”三个字,脑子便开始晕眩起来。

  “要他立刻还。”莫语凡强势地一声令下。

  “还不起?!”莫语凡将尖锐目光扫向蕾儿,他恶魔般阴沉沉的眸光将蕾儿笼罩在 惊骇的情绪之中。

  “断了他的手脚。”莫语凡明快果决的命令,沙嗄的音调酷似黑豹在厮杀猎物前的 低吼。

  “不!不——”蕾儿所有的冷静自持都不见了,她一古脑的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 手臂。“求求你——不要!”

  莫语凡剑眉别地一沉,冷眼望著她凄楚且著急的小脸——发现她那双像秋水一样迷 人的乌黑眼睛,此刻写满惊恐地瞅著他。

  他一向不准谈生意之时有女人在场插嘴,尤其是收不回的买卖,他更是忌讳!但此 刻他一反常态,竟容忍这女人放肆地拉扯著他。

  而当下他高超的生意头脑本能的告诉诉他——这或许可以成就另一桩“买卖”!

  “慢著——”他对著听筒明确指示,用懒懒的眼神和蕾儿交会,坏坏地问她。“求 我什么?”

  “不要伤害他!”蕾儿请求。虽说她早已言明不再和佑齐有任何关联,但他毕竟是 她的亲弟弟,本是同根生,身上流著相同血脉,她怎能眼睁睁让这男人伤了他!

  “还不起还避不见面,照例是该断手断脚。”莫语凡向来“来真的”,这话可不是 危言耸听。

  “不!不!”蕾儿惊恐的泪在眼眶里转著。

  “难道…你要替他还吗?”莫语凡直接点明重点。

  蕾儿慌乱无主。“我……一贫如洗。”这是实话。

  “这么说就是还不起了……”莫语凡的表情冷漠得接近冷血,二话不说将电话就向 唇边,发号施令。“立刻断了他的……”

  “不,求求你……”蕾儿再度抓住他的手求他,她浑圆晶莹的泪淌了下“你凭什么 求我?”莫语凡抬了抬下颚,顿了顿,冷笑道。“不如……你就当我的特别护士,仍照 约定日薪一千万,桑佑齐欠我的债,就从你的薪水里扣,直到还清为止,这是个不错的 折衷办法,给你三秒钟考虑。”这绝对是个赔本的买贾,但莫语凡却执意这么做。

  “……”她该怎縻办?

  若她撒手不管,那么就只有眼睁睁的见死不救,让佑齐受这冷血恶魔的凌迟;但她 确实不愿照顾一个让她散尽家产的人……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待她?难道在失去家园之后 ,她连仅存的自尊和骄傲都保不住?

  她垂下眼帘,不让莫语凡瞥见她的怅然若失。

  “让我和佑齐说一句话。”

  莫语凡没反对,向手下交代了句:“让桑佑齐听电话。”

  蕾儿才接听就立即听见话筒传来佑齐惊恐地问了句:“谁找我?”可见他完全茫然 不知,电话这头的她,已经知道他又再次犯下了大错。

  她只有一句话可说,而她却是看著莫语凡对佑齐说。“我恨你。”

  莫语凡眯起眼瞥著著蕾儿,发现这娇弱的女子身上有一种不服输的傲气,那是与生 俱来的。

  而她花妍似的美丽脸庞,翦翦如秋水的双眼,充满说不出的魔力,强烈的撼动著他 ,令他想……探究她。

  原来她就是那个“悄悄的化成海鸥,天天心碎的啁啾”、挺黏人的女孩。

  而令他觉得有趣的是她刚刚那句“我恨你”,他听得出是一语双关,她不只是对桑 佑齐说,也对他说。

  但她恨他什么?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他对她的弟弟已算是厚道了,第一次同意以不动产 来抵偿,这回又同意用她的薪水来抵,她对他何恨之有?

  蕾儿听到电话那头佑齐惊异得大喊:“姐姐。”但她对他失望透顶,不愿多说,将 电话还给莫语凡。

  “只有这样吗?”莫语凡问。

  蕾儿无言地垂下眼睫。

  “你有意要履行约定了吗?”莫语凡神情玩味,低沉地问。

  蕾儿绝望的点头。

  莫语凡闪过一抹胜利的微笑,随即轻蔑地对著电诂里的桑佑齐道:“有人替你还债 了,你自由了。”

  自由了……蕾儿听见这三个字,心却当场冰封了。

  莫语凡收了线,将行动电话顺手扔在枕头上,以债权人的姿态对蕾儿说:“好了, 我累了,你走吧,明天十点到天母来上班,你应该知道地址吧!”他残酷地撂下话。

  蕾儿明亮的双眸早已失落在深深的秋意之中。

  早上蕾儿抑郁地带著简单的行囊,回到阔别已久的“家”。

  站在大门外,她发现雪亮的银色钢板大门已被换成黑色镂花大门,大门上有个古典 的特殊花案,走近一看原来是只奇异的飞鹰。

  门内该是她所熟悉的圆形喷水池,那池子洁净的水在夜里会定时喷出色彩缤纷的水 花,她常喜欢坐在池边昼昼;在静寂的夜晚她喜欢打开房间的落地窗,聆听喷泉拍打在 水面的声音,那是祥和且悦耳的乐声。

  想著想著快乐的回忆又浮现在眼前。

  屋子里的陈设结合了气派与温馨,那是父亲亲手设计的。

  虽然她自幼母亲就辞世,但这大宅里有父亲的爱,有她快乐的童年,有她充满梦幻 的少女时代,有她人生所有的回忆。

  但如今她只能失魂落魄的站在这全然。陌生的大门外,凭吊过去,触景伤情。

  她再也不是这屋子的主人,她只是一个过客!

  从这黑色镂花大门一眼望进去青翠的院子仍在,但中央圆形的喷水池已夷为平地, 一辆派头十足的黑色宾士轿车停在中央。

  原来早已是风住尘香花已尽,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就这么凄凉的伫立在大门口许久,一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小姐……是你吗?”

  蕾儿惊讶地回过头。“葛妈?”

  “小姐,怎么是你,我以为永远也见不成你了!”葛妈抛下了手上满满一篮的菜上 前抱住蕾儿。

  “你还好吗?”葛妈问著,她原是桑家的厨子,在桑家待了数十年光景,可说是看 著蕾儿长大的。

  蕾儿看著葛妈花白的头发,眼中含泪的慈祥笑脸,不知从何说起。

  葛妈看出蕾儿小姐瘦了,温柔的脸庞有著淡淡的哀愁,她不再往下追问。

  “你好吗?”蕾儿问葛妈。

  “我还好,自从你走了后我和其他仆人,还有司机老陈,园丁小王本也打算要走, 但新主人留住了我们。新主人人挺好,他不常来台湾,来也只待几天,但最近他受了伤 也许会待久一点,哦,对了,今天主人的特别护士要来上班了呢,快十点了,可能快来 了……”葛妈迳自说著。

  蕾儿没想到葛妈居然说莫语凡人挺好?!她不予置评,失落地垂下眼帘。

  “对了,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是路过这儿吗?”葛妈问。

  路过?她宁愿自己是路过。

  “不,我是新主人请来的特别护士!”蕾儿说著,轻飘的语气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 关的事。

  葛妈一脸惊诧!“什么?”

  “带我进去吧!”蕾儿平静的眼中淡然无波,全中却万般无奈,这本是她的家,现 在却要别人领她进入。

  葛妈一时也傻住了,许久才对蕾儿点头。

  蕾儿心底难以言喻的凄清及残缺的自尊像似天际一片忧郁的云,随风飘散。

  第四章

  “凡哥,你好强,人家……人家…啊……”女人以跪姿跨坐在莫语凡的腹下,丰俏 的臀主动的上下摆动,舒服的浪叫充斥在宽阔的主卧室。

  莫语凡仰躺在床上,刚强的大手揉搓著女人垂在他眼前的饱满乳房,女人浪荡地将 一只乳房靠向他的唇要求他的吮吻。

  他吮住了,技巧高超的啃咬她的红晕。

  “啊……受不了了,我会死掉,我会死掉…”女人受了刺激敏感的尖叫,丰臀摆荡 得更狂更野。

  “给我,给我更多,凡哥……”大床狂乱的摇晃著,女人虽疲惫却仍贪婪的索求。

  而历经了一夜的激战莫语凡未见疲态,依旧血脉贲张,也许是长久以来堆积的欲望 仍未全然释放,也许这女人不仅懂得如何取悦他,还是个天生尤物,于是激发了他雄性 攻占的本能,几乎让他忘了伤口的疼痛。

  宇森真是会办事,刚从澳门回来就帮他找了这精力充沛的女人。

  他酷笑,不排斥这女人的狂野激情,再次接受她美妙春潮的洗涤。

  葛妈将蕾儿领进了“莫宅”,一进到大厅堂,蕾儿立刻被这古色古香,气派非凡、 帮会气息浓厚的大厅堂给震撼住了。

  “小姐请在这儿等一下,主人在楼上不想受打扰,我先去跟宇森先生通报,他是主 人的亲信,也是这儿的管事。”葛妈对蕾儿说道。

  “葛妈!”葛妈正要走,蕾儿却唤住她。

  “什么事啊,小姐?”葛妈问。

  “别再叫我小姐了,叫我的名字吧!”

  “我习惯了啊…”葛妈中肯地说著。

  “桑家已经不在了,我也不再是……”

  蕾儿的话被葛妈打断。“别那么说啊,我喊你小姐几十年了,要我突然改口多奇怪 啊!我仍是喊你小姐比较自在。”葛妈拍拍蕾儿的手朝大客厅旁的走道向内走去。

  蕾儿等候了好一会儿,未见葛妈出现,她放下手中的行李,环顾了这已不见原来的 风貌,看来令人陌生且骇然,威格特殊的大厅堂。

  这大厅堂有许多昂贵的中国骨董,左右各一长排古典的黑檀木太节椅,正对著大门 的主位座椅后是一幅巨形书法,题的是一个硕大的“义”字!

  人说客厅代表主人的品味与风范,这个成堂中充满了令人说不出的肃穆之气,真像 是帮会的审判堂!

  “啊!”蓦然地,桑蕾儿倒退一步吓了一跳,她手捂在胸口,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 豹伏在主位座椅的旁边!

  定眼一看,才发现那头豹原来不是真的,是黑檀木所离刻的,但乍看起来,却是那 么栩栩如生!

  忽然在静肃之中,她隐约听到从楼上传来女人的叫声——“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声音听来是遥远的、微细的,像是苦苦哀求的!

  蕾儿再度环顾了“审判堂”一眼,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上!

  “救命救命…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女人又死命的叫喊,这次是在求救。

  难道……莫语凡正在对那女人用刑?!怎么会这样?这宅邸中不是有葛妈有老陈, 有一堆仆人吗?他们全到哪儿去了,他们不知道就要出人命了吗?

  “主人在楼上不想受打扰……”刚刚葛妈这么说,难道他们早司空见惯,知道莫语 凡会对债务人动用私刑!

  “啊……我会死掉……我会死掉……”那女人看以已经绝望了。

  她欠了莫语凡多少钱,他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残忍,让那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 能,痛苦地哀叫著——难道他已断了她的手脚?!

  蕾儿想像那血流成河的画面,惊惶又愤怒。不,她不能坐视不管,虽然这房子已不 是她的家,但她也无法容忍有人将这里当成布满血腥的屠宰场,她不会让他伤了任何人 !

  蕾儿立刻找寻楼梯飞奔上楼,急切且愤怒的找寻声音出自何方。

  二楼有两个宽阔的房间,一个客厅,客厅原本温馨的摆饰装潢也全变了,变得气派 且冷绝,而女人的求救声像是出自前方的房间,蕾儿立即旋转门把,但——老天,锁住 了!

  莫语凡竟锁起门来凌迟那女人“啊……我要死了,……”那女人又呼救。

  一个‘救人要紧’的念头刺激著蕾儿,她忽地想起通往这个房间的办法。

  她大胆地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这是她从前的房间,令她惊讶的是这房里的一切居 然一点也没变。

  但她没时间伫足留恋,很快的打开落地窗,从相通的阳台走向隔壁的房间,那房间 的落地窗是半开的,窗帘遮蔽了房内的景象,但女人的呼救声不绝于耳,也愈来愈急迫 ,蕾儿忍无可忍,一鼓作气“啪”的一声推开落地窗,扯开窗帘——“啊——”顿时女 人的呼救声成了惊愕的尖叫声。

  而蕾儿就这么“见义勇为”的将一幅春光无限的巫山云雨图尽收眼底。

  原来没有人被用刑,也没有人被杀……有的只是她的冒失!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著一个身材惹火的裸女,伏在莫语凡一丝不挂的裸身之上,那 女人中断了冶荡的摇摆,从莫语凡矫健的身体上跳开,火速躲进他的臂弯中,拉来被单 遮住两人。

  蕾儿愣住了,双颊立刻烧得火红,完全不知所措;当莫语凡投来冷冷的、懒懒的目 光,她旋即别开头,死命的奔逃,循原路回到她未变动的房间,跌坐在梳妆抬的椅子上 喘息,心绪久久无法平覆。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突然开了,蕾儿吓白了脸,望向门去。

  “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宇森先生正忙著,他要我先带你上来这房间呢,没想到咱 们俩真有默契,你先上来了。”葛妈笑著,提进了蕾儿搁在楼下的行李。

  “噢。”蕾儿接过行李,竟忘了道谢!

  她还以为开门的是——莫语凡,来找她兴师问罪的……老天!方才那幅男女纠缠的 画面入惊心动魄得像似铅块般砸进她的脑海之中。人体她不是没见过,但她从不曾亲眼 目睹过那般情景,更没见过那般矫健刚劲的男性裸身,及女人浪荡的……“主人就住隔 壁呢,这样你工作起来会比较方便,你瞧那是刚装上的对讲机,如果主人那儿传呼,这 儿马上可以接收到呢!”葛妈指著床头上的一个接收器。

  蕾儿木讷的点头,脸仍是胀红的,脑袋也满是晕眩,老实说她没听进葛妈究竟说了 什么。

  “中午想吃什么,我做咖哩饭给你吃好不好?”葛妈关爱地问。

  “什么?”蕾儿心神不定地问。

  “中午我做咖哩饭给你吃好不好?”葛妈慈爱地重复。

  “咖哩?!”她从不吃咖哩,葛妈不是一向都知道吗?她看著葛妈花白的头发,体 恤地说:“别忙葛妈,我只是来工作的,别再当我是这屋子的小姐……那会使我不自在 的。”蕾儿摇头。

  “如果你那么见外,就别喊我葛妈了。”葛妈假意生气。

  “不不…”蕾儿握住了葛妈的手,轻轻说了声。“就随你吧!”

  “那我去忙了,等会儿宇森先生会上来。”葛妈拍了拍蕾儿的手。

  蕾儿点头,葛妈离去了,但蕾儿仍未从惊惶之中平复。

  而过了好久,那位管事的宇森先生仍然一直没出现,身为亚洲第一金主的亲信,可 能有管不完的事吧!她安静地坐著,心却始终都是慌乱不安的。

  一室的静谧中突然响起一串美妙而柔和的音乐声,她梭巡那音乐的出处。

  原来是那个对讲机,没想到它发出的声音竟是如此悦耳。

  但在它响起的同时不就代表著——她战栗的朝那具对讲机走了过去,闭上眼,决绝 般的按下通话键。

  “喂。”蕾儿十分心虚,心想对于她的冒昧。莫语凡可能会破口大骂。

  “我的消炎药呢?”但这竟是莫语凡开山的第一句话,而她一点也听不出他是生气 还是不在意。

  “带来了。”她胀红了脸回答。

  “拿过来吧!”莫语凡短促的说完,结束了通话。

  蕾儿脑袋嗡嗡然,心慌得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她缓慢地走向行李袋取出诊所的处 方药、血压计、温度计、包扎伤口的药包等等,硬著头皮跨出房门,朝他的房间而去。 脚步愈是接近,她心跳的频率愈是紊乱,而就在她准备敲门之时,却发现他的房门是开 著的!

  那女人明显的已不在房里,但房里多了一个男子,那男子高大俊逸肤色白皙,半长 的发整齐的以皮绳束在脑后,通常男人畜著过长的发,总会让人感觉放逸不羁,但那男 人的气质却是非常独特出众,有著如同贵族般的优雅。

  那男人正和莫语凡坐在左侧的小客厅中,莫语凡穿著黑色睡袍,闲适地一边享用早 餐,一边看著桌上的手提电脑,两人低声交谈著什么,而那男人首先发现了门外的她。

  “我想……是你的小护士来了。”他告诉莫语凡。

  蕾儿听见了,而莫语凡就在此时抬头朝门口看来,瞧了她一眼,她心头一紧,急忙 地垂下火红的脸。

  “我去忙了——对了,语瑄说过些天会来台湾一趟。”那男人对莫语凡说。

  “她要来做什么?”莫语凡问。

  “关心你受伤了,来看你嘛,现下除了莫老太爷,谁不知你龙体违和。”那男人略 带促狭地说著。

  “我看她关心的不是我。”莫语凡无所谓的耸耸肩,意有所指地道。

  那男人牵动唇角悠然一笑,而那笑意有些酷、有些无奈。他不再多说只道了句:“ 我走了。”

  “宇森——”莫语凡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下午给我电话,可能要你去查一笔帐。”

  “没问题。”

  宇森笔挺的迈开大步朝门口走来,经过蕾儿身边时,他礼貌性的对她点个头。

  蕾儿只是立在原地木然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他就是宇森,莫语凡的亲信。不经意 中她发现那叫宇森的男人有一双惑人的深悠眼眸。

  就在宇森离去后,莫语凡注意到蕾儿多看了宇森两眼,两道浓眉不自觉地揪住了。

  宇森确实有张令女人著迷的俊脸,但傻子才会迷上那张脸,而他的小妹莫语瑄可能 就是下一个小傻子。

  莫语凡不耐的声音划破僵占的气氛。“你被谁罚站?”

  蕾儿没有开口,低垂著眼眸紧张莫名地走向他,将一小包药丸放在他的桌上。

  “这是你的药,餐后半小时服用,服用前得量血压和温度,还有你的伤口必须换药 ……”她尴尬地说著,不敢去正视他,也不敢随意乱瞟,她刻意对那张相隔不远的零乱 大床视若无睹。

  “你在和地板说话吗?”

  蕾儿缓缓抬头看向他,瞥见他眼中冷酷的嘲笑。

  “去倒水来吧,吃完药我想先擦澡再换药。”莫语凡收回目光,将桌上的餐盘推到 一边,将视线集中在手提电脑上。

  蕾儿随著他的目光转移,看到了电脑里尽是成串的、令人看了咋舌的数目她竟沦落 到必须照顾这个“吸金恶魔”的地步!

  这样的认知刺伤了她自己,但不管他是任何人,有著什么样的身分,对做为一个护 士的她而言,病人就是病人,她必须一视同仁,尽责照顾。

  蕾儿再次的提醒自己,走向一旁的茶几倒来一杯水,放到他的桌上,为他打开药包 ,然而双手却颤抖个不停。

  “吃药了。”她说著,莫语凡很快的把药往嘴里倒,喝了水。

  这时一名女仆进房来清扫了,女仆人首先整理那张零乱的床。

  床单很快被铺平了,但蕾儿深刻得起了绉褶的记忆却是铺不平的。

  “我去准备水帮你擦澡。”蕾儿收回水杯,低声说。

  “嗯。”莫语凡头也没抬,应了一声。

  蕾儿匆匆的进到光洁宽敞的浴室,在洁白的椭圆形浴池里放满了水,返回到莫语凡 身边。

  “可以擦澡了。”蕾儿的声音又低又轻,像微风吹拂的落叶带著悄然的气“嗯。” 莫语凡轻应,他关上电脑缓慢的撑起自己,单脚站立。

  蕾儿发现他的脸色突然发白,判断他的伤口仍是相当疼痛的。她没有多想,本能的 伸出手帮助他,全力以赴的以肩膀支撑著他。

  “伤口疼吗?”她询问,他胳臂上的重力落在她小小的肩上。

  “还好。莫语凡低声应,没有拒绝她的扶持行走了几步,没想到两处的伤痕却令他 疼得流下冷汗,性子也急躁了起来。”你个子太小了,去叫宇森来。“

  “我很有力气,你别急,一步一步来。”她轻声安抚,尽全力的支持著他。

  莫语凡低头去看她,看见她冒汗的额,脸颊红扑扑的,发现她真有毅力;于是他收 敛了脾气,忍耐地用比老牛走路还慢的速度,走进浴室。

  他坐到浴池畔,粗嗄地喘息,蕾儿也气喘吁吁地挥汗。

  “你还不合适做剧烈运动。”她这么说纯粹只是出于善意,并未多想,而他却投来 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蕾儿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双关语,一时脸臊热了起来,沉默不语,深怕多作 解释只会愈描愈黑。

  对于她的贸然,他竟没有怪罪或责难她,这令她颇觉意外。

  莫语凡迳自解开睡衣的盘扣,蕾儿见他附右臂因胸口的伤痕牵引而无法抬起,主动 轻柔地帮他褪下衣袖。

  “你挺热心的。”莫语凡赞许,通常他不随意赞许人。

  “我只是尽本分而已。”蕾儿淡然地说。

  莫语凡默默地瞅了她一眼,他满意她的热心,却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蕾儿挽起衣袖拧了湿毛巾开始为他擦拭。“温度可以吗?”她问。

  “刚好。”他答,有份提不起劲儿的慵懒。

  她手上的毛巾顺巾他纠结的古铜色背肌直下他矫健的腰杆,就她所见过的男性体魄 ,他算是相当健美,而且……性感的。

  她的手指一个不慎滑过他的肌肤,这轻触令她心头泛起奇妙的浪花,悄然地红了脸 。

  忽然一个男女纠缠的裸露镜头侵入她的脑海里,她清楚的忆起方才他和那女人欢爱 的画面。

  第五章

  她的脸颊烘然臊热,手指微微颤抖,心情像初秋的天气一点也不稳定。

  水温的热气使浴室变得白蒙蒙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她低下头去本要在浴池里清洗毛巾,蓦然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也看见他完美的 体格的倒影,一阵突来的,莫名其妙的心慌让她手中的毛巾扑通一声落进了水里,水花 溅上来淋湿了她的衣襟。

  莫语凡一回眸,正好瞥见她慌忙的从水底将毛巾捞起。

  “怎么了?”他见她似乎有些紧张过度,见她这模样,让他想起先前她莽撞地闯入 他房间,瞧见他和女人欢爱的情景——他忘不了她惊愕得瞪著美丽如烟波的大眼睛,一 副羞窘脸红的模样,和逃命似的背影了……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令他百思莫解。

  “没……什么!”蕾儿把毛巾拧干,开始擦拭他的手臂、他的胸膛,雪白色的毛巾 和他古铜色的结实胸肌形成强烈对比。

  勉低著眼睫心神不宁的,手指打结似的不灵活,一不小心她竟往他的伤口上刷过, 他眉头蹙紧了,表情跟著紧绷,脸色别地惨白。

  “对不起,对不起……”蕾儿连忙道歉,知道自己弄疼了他的伤口,还好有纱布隔 著,否则……“小心点。”莫语凡只是警告,反常的温和。

  蕾儿点点头,重新拧了毛巾,这回她专注地、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尤其在伤口周 边她是特别的轻柔而仔细。

  莫语凡缓缓舒开了眉宇,默默地凝视她,看见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儿顺著她细白的 颈项滑了下来,滑进她被水打湿了的衣襟里。

  他的目光锁在她雪柔似的性感颈项之间,她衣襟下微湿的衣料变得透明,他似乎可 以透视里头柔柔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细细的蕾丝肤带。

  她柔嫩的女性特质直接撩拨了他的心,明知她不是他可以随意侵犯的对象,他却禁 不住有一亲芳泽的绮想。

  他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定神。

  他忽来的喘息,令正专注于工作上的蕾儿不由得一惊。“我……又弄疼你了吗?” 她问,无辜地注视著他。

  “没有。”莫语凡把视线往上移,移到她可人的小脸上,望进她如烟如雾的眼眸中 。

  突然有一股奇异的电流,毫无预警地从他们交接的视线中散开了来,弥漫在空气中 。

  不知从何而来的羞涩飞上她晶灿的双眸,也不知哪来的多情停在他的心上,两人突 然很有默契的同时欲言又止,这样奇妙的情愫流转了好半晌。

  “好了,你去外面等著吧,其余的我可以自己来。”莫语凡朝她伸出手。

  蕾儿怔怔的交出手中的毛巾。“伤口不要碰到水”

  “知道。”莫语凡不经心的应著,眼睫低垂不想泄漏感情。

  蕾儿安静地走出浴室,这才发现自己一颗心狂跳不止。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浴室里传出一声浑厚的叫唤:“桑小姐——”

  蕾儿第一次从莫语凡口中听见他这么正式的称呼她。“你好了吗?”她在门外应声 。

  “是,麻烦你。”他居然多礼地这么说。

  蕾儿进到浴室里,扶著他从浴室里一步步的走了出来,为他的伤口换上新药。

  一天下来蕾儿感到有些累,虽然莫语凡算是个十分合作的病人,而她的工作其实算 是轻松,还有许多闲暇的时间,但扶著他上下楼、搀著他四处走动,这令她颇有“压力 ”。

  夜晚她送了最后一次药给他,今天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了。

  她回到自己房里,放下总是盘在脑后的发髻,进到浴室里梳洗,她将波浪般长及腰 的发刷洗得又香又柔,又泡进久违了的浴池纾解疲倦。

  这个房间,总令她有回到家的错觉。

  当然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但令她惊奇的是这大宅到处都变了样,只除了这个房间 。

  为什么?

  她很想知道,但……她没资格问。

  她在浴室里头逗留了好久,出了浴室穿上睡衣,从抽屉里取出一包药,吃了药,才 躺上床睡神就向她招手,而她也舒服得沉沉睡去。

  也许因为累,也许是因为这床曾是她的,她没有半点生疏,有种特别的温暖,伴随 著她进入梦乡。

  莫语凡亲自和宇森对完最后一笔帐后已是半夜三点了,这个月结算进帐约三百亿。

  宇森离开后,他满意地独自一人在房里抽烟,如果这时手上有一杯冰凉的威士忌, 那就再好不过了。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宇森又进房里来了,手上拿著两只杯子和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宇森将杯子放在桌上倒进威士忌,美酒的香醇味儿诱人地在房里散开。

  “庆祝一下,又突破你的目标了。”宇森说著将其中一杯递给莫语凡。

  莫语凡看著那淡褐色的液体很是心动,但——“我不能喝,伤口会发炎。”他竟然 拒绝了。

  “哦?!”宇森对莫语凡的“顾忌”很是意外。

  “我记得你上回重感冒还不是照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惜生命了。”宇森当面调 侃,当然这世界上没有人敢这么对莫语凡直话直说,除了莫家老太爷莫以俗,之外就只 有他。

  其实两人亲如兄弟,还一起长大,莫语凡敢做敢为、唯我独尊的性格宇森可说了若 指掌,若不是十年前两人的赌约。赌注是如果谁输了下半辈子就得任赢的人差遣,那么 在香港可说家大业大的宇森,也不会成为莫语凡的“亲信”。

  而这都拜莫语瑄那小妮子之赐,若不是为了救她,宇森不会输在胜败关键上!

  “爱惜生命也错了吗?”莫语凡耸了耸肩,捻熄指问的烟,又燃上一根。

  “不像你的作风。”宇森一语道破。

  “喔,那你这兄弟真是太不了解我了。”莫语凡轻嗤。

  “是吗,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是为了某人而有所顾忌,而当恶魔至尊会为了某 人而有所顾忌的时候,我看这事……非同小可。”宇森眼色邪惑而神秘。

  “少在那里神秘兮兮的,那才不像你。”莫语凡冷冷地睨了宇森一眼。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不会是看上了那个小护士吧!”宇森猜测。

  莫语凡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

  宇森暗笑。“因为我发现……你和她说话时特别客气。”

  “是吗?那不代表什么。”莫语凡没有承认。

  “那只有问你自己了,不过你打一开始就不更动隔壁那房间,说不定这是命运的安 排。”

  “我看你和小语瑄才是命运的安排。”

  “饶了我吧。”宇森苦笑,喝干了手中的威士忌,取了酒瓶和另一只杯子。“我去 睡了,明早还得晨跑。”

  莫语凡点了点头,宇森带上房门,没忘莫语凡有夜里锁门的习惯,顺道为他锁上门 。

  烟草香随著窗外的微风远飘,莫语凡的思绪也在远飘。

  如同宇森所言他是看上了蕾儿没错,他看上她那双有如蒙著水雾般的眼睛,看上她 天使般的清灵模样,看上她织细的温柔……“

  温柔,他居然觉得她是温柔的。

  她的认真负责令他感到温柔,她的任劳任怨令他感到温柔……还有她那份奇特的坚 毅,竟也令他感受到温柔。

  也许是他一厢情愿地把她的尽职,错当成对自己的关心之故,才会觉得她特别温柔 吧!

  是了,是这样的。实际上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工作,因为偿债……这认知令他 有些许失落怅然。

  他站了起来扶著墙面艰辛地走回床上,上了床他才想到十点多的时候蕾儿交给他的 药包,他还原封未动。

  那包药就在小客厅的桌上,他瞧得见,但要他亲手去拿,就远得像在天边了,他不 想吃了……不,不成,他若没吃,明天那小护士可能会发现!

  或者叫她过来拿给他,看看壁上的钟都三点半了,她应该睡了吧——这一天下来她 够累的了,他怎忍心吵醒她。

  但……从何时起他也会这么温柔地体恤女人了?

  说好了工作时间是二十四小时,而她喜欢“尽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