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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好。”路嫣点头应道,扶着蔚海蓝而去。

  由于是百货大楼的缘故,再加上临近晚餐时间,所以进出洗手间的大多是内部员工。

  每每有人进来,不是惊恐皱眉,就是害怕捂脸。

  并排的几只洗舆台,蔚海蓝站在最里边,将手放到喷水龙头下冲洗,另一只手就拿着湿巾擦拭伤口。

  鲜血顺着清水流淌,混成了稠腻一团。

  路嫣站在后边瞧着她,只觉得奇怪,仿佛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可是流血了呢。

  蔚海蓝将伤口清洁干净,两人双双回到了会场。几人走到蔚海蓝面前,一番关心慰问,亚伦让她不要逞强回家休息,蔚海蓝却坚决要留下,有人问道,“蔚海蓝,你不怕疼啊?”

  女孩子大多都是怕疼怕痛,见到流血不掉泪已是阿弥陀佛。

  “也没有很痛。”蔚海蓝漠漠说道,忽然间想到什么,绽放了笑容,“况且,流血也是一种享受。”

  她诡异的话语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偏偏那笑容是如此傲然不羁,强烈的冲击力,仿若希腊传说中的月神阿尔忒弥斯,出生之时闪耀着银灰色柔和光芒,月亮般圣洁美丽,亦如月亮那般高贵冷傲。

  亚伦颇为欣慰,朝她期许点头,两个男同事似懂非懂,却是着迷地望着她。

  “饿了,我们吃饭吧。”路嫣突然开口。

  刚要吃饭,蔚海蓝接到了一通电话,王珊简单地阐述了事情原委,原来是那人在找她,她不作声,王珊又是叮咛,“蔚小姐,雷先生让您马上到,我来接您,您在哪里。”

  蔚海蓝眉头一紧,说出自己所在的地方。

  随后,她起身走向亚伦,“总监,我有点头晕,想先走了。”

  亚伦自然是应允,并没有多想,扭头又道,“路嫣,你身体也不大舒服,今天你也别加班了,回去休息吧。”

  “谢谢总监。”路嫣笑容楚楚。

  同事又是纷纷关怀几句,瞧着两人点头微笑离去。

  出了百货大厦,路嫣问道,“海蓝,你去哪里?顺路的话,一起打车?”

  恰巧,一辆黑色轿车在她们面前的路边停下,王珊下车道,“蔚小姐,等很久了吗?”

  “没有。”蔚海蓝回了一句,而后朝路嫣道了声“再见”。

  路嫣独自站在原地,微眯起眼眸,瞧着那辆车远去。

  尘烟滚滚,眨眼没于那一片车水马龙。

  车子朝着城南飞驰奔去,临近城东交界,正是朝霞布满天空,大片大片的云朵被染成了绯色。忽而一群白鸽飞过,风中嗡嗡鸣响,白色羽翼亦是沾了绯色,折射出一束束五彩缤纷的阳光,竟美的像一幅画,痴迷了她的眼,纵然双眼干涩泛红也不舍得移开。

  城南的一家湘菜馆子,五层楼高的古风建筑,门口挂着几只红灯笼,十分喜庆。

  每只灯笼上都有字,左边写“湖南潇湘”,右边书“鱼米之乡”。

  蔚海蓝读过《史记》,依稀记得其中曾记载了关于楚地之说,地势饶食,无饥馑之患,说的便是这鱼米之乡。走过红灯笼悬挂的大门,她随王珊进得馆子。果然是人声鼎沸,生意兴隆,王珊冲一旁的迎宾小姐轻声开口,便似交接一般,任那迎宾领着她踱上楼。

  红木楼梯咯吱咯吱,一层又一层,直接到了最顶层。

  东南西北四间包间厢房,蔚海蓝来到了东厢前。

  “小姐,里边请。”

  于迎宾小姐甜美的微笑之中,那道门被徐徐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古色古香,吊兰在空中,散发着清香,却被一阵烟雾侵袭淹隐。可以容纳十余人的包间内单单坐了两人,奢侈摆阔,这边是双手托腮谈笑的明艳女人,那边是正抽着烟默然微笑的俊挺男人。

  原本融洽的气氛,自她出现起骤然转变。

  蔚海蓝慢慢走了进来,开口说道,“大姐也在。”

  蔚默盈似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出现,脸色一阵青红,像唱戏的戏子那般变化多端,最后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她温温说道,“坐吧。”

  蔚海蓝自然是走至蔚默盈身边的座椅,服务员体贴地倒茶水。

  她刚坐下,对面的他喊道,“蔚。”

  她抬头望向他,而他嘴角噙着笑又道,“坐我这边来。”

  有种人,偏要瞧你左右为难,仿佛这样才能欢乐。

  蔚海蓝这时想:这人就是那一种,如此可恨可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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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绍衡坐在那儿,衬衣袖口随意褶起,既不平整,更是一高一低,平常人若是如此,一定会显得邋。遢落魄,可那人是他,便非但不显半分,更有一股子潇洒率真。上天一定是没有长眼,怎能让如此可恨可恶可悲之人,生得这般完美无缺,赐予他这般丰神俊美地容颜。肋

  蔚海蓝终究还是站起身来,悄然走到他身边,隔了一个座椅,她入了座。

  服务员也随着她的换位,将那杯茶水端至她面前。

  这是上好的碧螺春。

  条索紧结,蜷曲似螺,冲泡后色嫩绿明亮,她捧起茶杯饮上一口,味道清香浓郁。

  “如何。”雷绍衡沉声问道。

  蔚海蓝道,“回味无穷。”

  雷绍衡轻笑出声,似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雷先生从苏城买来的么?”蔚海蓝侧头问道。

  (bsp;碧螺春早在隋唐时期即负盛名,有千余历史。传说清康熙皇帝南巡苏城将其赐名为“碧螺春”,未及冲泡的上等碧螺春,边沿上一层均匀的细白绒毛。古来更有美诗佳句赞美,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

  “你怎么知道是我买的。”雷绍衡摇晃着茶杯,兴然问道。

  蔚海蓝话锋一转,提到了蔚默盈,轻声说道,“大姐不爱品茗,对茶叶没有过多研究,所以不会是她买的。这家馆子虽然也不错,可也算不上顶好,不会用这样上等的碧螺春招待客人。”镬

  蔚默盈作势微微一笑,附和一句,“雷先生原来喜欢品茗,改明儿我让人选些好茶送去。”

  “成。”雷绍衡心情不错,所以没有不给面子地回绝。

  上了菜肴,满满一桌子,十几道菜,色香味具全。

  雷绍衡的目光徐徐瞥向身旁的她,短发清秀,冰清玉洁,安然静怡。

  是谁人说的,喝一杯碧螺春,仿如品赏传说中的江南美女。

  可她分明不是江南女子,却胜过千倍百倍。

  浓郁的山乡风味湘菜并不是蔚海蓝心头所好,味道虽是好,可素来习惯了清淡口味的她,实在是难以接受这香酸辣。蔚默盈的口味比起她而言,稍微偏重一些,可也没有重到这个份上。不过她已适应了商场应酬,早也就锻炼完全,她细嚼慢咽,吃得颇为津津有味。

  再看那人,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酒菜也全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美味。

  蔚海蓝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吃相,还是很斯文好看的。

  忽然,他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恰巧地撞上她。

  蔚海蓝没有躲闪,大胆地注目,雷绍衡也就由她瞧,低声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没有,味道挺好。”蔚海蓝轻声说道,伸手去夹菜。

  眼眸微斜过去,雷绍衡犀利地注意到她的手腕,握筷夹菜的时候轻轻颤抖,尽管是如此微小,可也被他察觉到了异样。

  蔚默盈吩咐服务员盛了一碗汤,却是送去给她。

  鸡汤为底,青菜配以豆腐,鲜美不腻。

  蔚海蓝望了眼冷冷以对的蔚默盈,终究还是自家人了解。

  一顿饭吃的各有心思,等到散席时刻,蔚默盈唤来服务员买单,却被告知先生已经结账了。

  蔚默盈笑道,“雷先生,这顿明明说好了我来请,又让你破费了。”

  “下次总有机会。”雷绍衡道。

  蔚默盈虽然心中郁结,可听得这句,想着自己还没完全输,也就舒畅了许多。

  三人出了馆子,雷绍衡一下抓过蔚海蓝的手腕,冲着蔚默盈道,“蔚小姐,我带令妹去兜风,若是回来晚些没问题吧。”

  问归问,可他的神情却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明着就是不从也不行。

  蔚默盈果然说道,“当然没问题,海蓝,那大姐走了。”

  蔚海蓝闷闷地“恩”了一声,只被他紧抓着手带上了车。他用了力道,故意似的,捏住她的软肋,若说打蛇要打七寸,他可就是半寸也没有留情。车门一关,他猛地再度使力,痛得她皱起眉头,嘴唇也开始泛白。

  “怎么了?”他凑过来瞧她,假模假样,可也装得恰有其事。

  蔚海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没事。”

  “是么?”他非但不松手,更是加重力道。

  (bsp;她咬牙,他眼眸一凛,继续加重力道。

  瞧见她痛的额头冒冷汗,却依旧咬紧牙关,半个字也不肯吐出,雷绍衡突然想到了战争片里那些被严。刑。逼。供的特。种兵,被抓住之后任敌人如何毒打也坚决不透露半点口风,真是悲壮英勇的义无反顾视死如归。

  “痛就给我说!”雷绍衡喝了一声。

  她已经疼到无力,终于点了头。

  “阿易,回事务所!”

  “是,雷先生。”

  早已是下班时间,事物所内空空如也。除了几名保安,也便没有别人。瞧见老板折回,立刻站了军姿示意。办公室里王珊刚整理完文件,正打算离去,没有料到他们回来了。

  雷绍衡抓着她的手臂,走过王珊身边时道,“接和平过来!”

  王珊即刻行事。

  医生和平,全名孟和平,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短发肃颜,肌肤光洁,五官有型,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雷先生。”

  “替她看看手。”雷绍衡沉声说道,余光投向沙发坐里的女人。

  孟和平走向蔚海蓝,王珊在旁配合,他询问了几句,便让王珊替她脱了外套,这才瞧清她的手臂,满目疮。痍。

  王珊一惊,“蔚小姐,您这伤是怎么来的?”

  “不小心摔的。”蔚海蓝道。

  孟和平检查了手臂,发现没有大碍。而后小心握起她的手,只是一摸,就知道伤在何处。他甚至都没有再开口询问,乘着她不注意,便呼啦一下熟捻地扭动她的手腕,咯一声骨头作响,像是被扭断。

  疼痛瞬间触及神经末梢,而后蔚海蓝只觉脑袋空白一片。

  “王秘书,手臂用药水,手腕用这药膏。”孟和平叮咛嘱咐。

  王珊记了清楚,动手替蔚海蓝擦药。

  “和平,我有话儿跟说你。”雷绍衡开口唤道,孟和平就随着他出了办公室。

  “蔚小姐,如果弄疼了你,请告诉我,我会轻一点。”王珊温柔说道,蔚海蓝点了点头,任她动作再无说上半句。

  过了好久,直到王珊上完药而出,只剩下她一个人。

  蔚海蓝看了眼时间,竟然近九点,夜色已深,她也该回去了。刚要起身,有人推门而入。

  雷绍衡慢慢踱了进来,后边是王珊。

  王珊手里端着托盘,有小锅也有瓷碗汤匙。全部端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