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4部分阅读

作品:巨龙暴君|作者:小凤凰|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17:05:25|下载:巨龙暴君TXT下载
  “你这么瘦,有本钱吃的。”

  “谢谢!我吃饱了,可以开始回答你的问题了。”

  “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广末教贵认真地问。

  “点二二手枪,子弹穿透前额。”

  “怎么会没有人听到声音或看到什么?”

  “凶手大概装了灭音器,所以没有人听见枪声。我认为这个案子很可能是预谋,因为饭店的录影监视器没道理正好故障。”

  “你也是一个不喜欢巧合的人。”广末教贵忍住笑,他发现南沙凉子谈起命案时的神采,是他所见过最认真的女人。

  “你的朋友涉有重嫌。”她不得不提醒他。

  “诺风不可能杀她,如果你们将侦查重点放在他身上,只会延误破案的时间。”

  “每一个有可疑的人,我们都不会放过。南诺风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一点对他很不利。”

  “那又如何?我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啊!难道我也有嫌疑吗?”

  “你没有杀人动机。他是吉川圣子的婚前男朋友,据我们访查得知后来吉川圣子闪电嫁给姚仲文,南诺风很有可能由爱生恨想要杀了她作为报复。”听起来很合理。

  “她嫁给姚仲文两个星期后就离了婚,难道姚仲文就没有杀人动机吗?”

  “姚先生有不在场证明,命案发生时他人在北海道,并不在东京。”

  “命案发生时诺风在自己家里听音乐。”他仍极力想替南诺风澄清。

  “没有人可以作证。”南沙凉子两手一摊。

  “同样的,你们不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诺风是凶手?”

  她淡淡一笑,“所以我说南先生只是嫌疑犯,并没有斩钉截铁先定了他的罪。”

  “我相信他是清白的。”

  “但是他在北海道的仆佣却有不同的看法,根据他们的说法,几天前吉川圣子曾和南诺风大吵一架,他曾扬言要杀了吉川圣子。”

  “这分明是种族歧视,诺风请的下人全是日本人,他们的证词多半会偏向日本人。”

  “你不也是日本人吗?”南沙凉子反问道。

  “我是公正的日本人,不会盲目陷入民族情感之中。”

  “那是因为南诺风是你的朋友。”

  “不!我了解他,而且我是个公正的人,不会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就有所不同。”

  她幽默地道:“你应该去做法官。”

  广末教贵故作轻松地问:“我们来比赛如何?”

  “什么比赛?”

  “我们各自搜集彼此所认为与命案相关的证据,看谁先找出‘真相’。”

  她被这提议所吸引,竟有人敢跟警察比查案。“ok!奖赏是什么?”她倒想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如果我赢的话,你做我女朋友;如果我输的话,我做你男朋友。”他一副牺牲小我的模样。

  “臭美!什么便宜全让你占尽,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又不是白痴,让你做这种无本生意。”

  “那你说要什么奖赏?”

  “如果你输的话,你要捐十辆救护车给红十字会。”

  他干脆的点头同意。“这么有爱心的事,就算我赢了也会成全你的心愿。一言为定!”

  新宿之梦

  “认识这么久,我们第一次上馆子吃饭。”南诺风啜了一口餐前红酒。

  姚镜桐今天早上才到东京。她想,南诺风碰到那么大的事,或许会需要人陪他。

  “我担心你。”

  “我没事,能吃能喝能睡,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太无情?”他讽刺着自己。

  “我知道你的心里并不如外表看来这么平静,毕竟你曾经很想娶她为妻。”

  人死债了,不知道感情债算不算。

  “一个男子对女人的爱,我想可以分很多种,最近两个多月,我不断自我剖析,分析自己对生命过往的女人到底存在着什么情愫。”

  “找到答案了吗?”她不知道他分析的女人里包不包括她?如果包括,是否表示她在他心里也有一个位置?

  “找到了,而且再明确不过。”他星目微张,等她继续往下问。

  她只是“噢”了一声,她像对他将要说的话,不是很有兴趣。

  “生离死别让人体会到,生命中最深刻的爱是藏在潜意识里。”他要说的是,他对她初次见面时就已一见钟情。

  但姚镜桐却会错他的意思,她因为他指的是死去的吉川圣子。

  她难掩苦涩,强颜欢笑。“通常,失去了才会知道拥有的可贵。”

  “所以,当爱来时要勇敢的去爱。”他明示暗喻双管齐下。

  “我没有你的勇气。”虚弱地笑着。

  “你可以试试看,你是个坚强的女人。”

  姚镜桐摇摇头。“你看错人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这么压抑?你喜欢泰戈尔、喜欢拜伦、喜欢雪莱;应该是个热情的人。但是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热情。”

  为何她还是对他露骨的示爱无动于衷,他的心里十分痛苦。

  “我不习惯对外人显露你所谓的热情。”

  我不是外人!他在心里呐喊着。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人。”他声音低沉。

  被他这般逼迫着,让她想逃。

  “有没有?”他轻吼着,非要一个答案。

  她沉默不语,看着服务生送上来的牛排。

  “别告诉我,你只爱过方尔丛。”他控制着情绪,不让它爆炸。

  她依然不语。

  “和我交谈很痛苦吗?如果你不能忍受,为什么来东京?”他的脾气上来了。

  “尔丛……尔丛也在东京。”她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只好随意找个理由。

  南诺风只觉有如五雷轰顶,顿时感到心灰意冷。“你好残忍,我从来没有认识一个像你这么会折磨人的女人。”

  他站起身,走向收银台买了单,又走回姚镜桐面前。“你自由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除非……你心甘情愿。”

  第七章

  她自由了吗?并没有。表面上他不再出现,不再碰触她……是的!她的身体是自由了,但是她的心却更加身不由己。

  他说她最是折磨人心,她有吗?她觉得她才是那个被折磨的人。

  她出生在一个人人羡慕的富裕家庭,读的是人人敬而不可轻攀的贵族学校。

  冷傲的个性加上不主动亲近人的古怪性情,让她很少有朋友,财富在她身上制造的快乐实在有限。

  大学三年级时,方尔丛走进了她的世界。她对他不曾推波助澜、不曾鼓励,只是安静聆听,因为方尔丛总有滔滔不绝的话题。

  方尔丛来自中下阶层。他有许多梦想,却必须仰赖金钱来完成。例如开一家高级夜总会,可以喝酒喝到烂醉,可以跳舞跳到瘫软;主持一个钓鱼俱乐部,可以常常出海钓大鱼……诸如此类。

  她喜欢看他谈论梦想,因为她没有梦想,她的梦想全埋在家族声誉里。

  她念贵族学校不是她的梦想,嫁给浅野川流也不是她的梦想,做一个游手好闲的浅野太太更不是她的梦想。那么……她的梦想呢?记得大学时,她想到处去流浪,将全世界人烟罕至的风土民情用俄文、用日文、用中文写下来。方尔丛是唯一知道这个梦想,却不曾讥笑她的人。

  “来杯啤酒吧!”方尔丛提了一袋瓶装啤酒,递了一瓶给姚镜桐。

  她接了过来。“好美的夜景。”

  “是啊!居高临下,惟我独尊。”

  “你常来?”

  “来过一两次,每回都被它的美所震撼。”

  姚镜桐望着山下家家户户射出来的光芒。“不论人世间有多少的悲欢离合,东京的夜还是这么美。”

  “喝啊!怎么手上拎着酒瓶却一口也不喝?别怕喝醉,一瓶啤酒喝不醉人的。”

  姚镜桐点了点头,浅酌了一口。“酒真是不好喝,怎会有人籍酒浇愁?”

  “因为醉死了就什么也不会想罗!”

  “可是酒醒了烦恼依旧在啊,总不能醉一辈子。”

  他感慨地道:“如果有这种酒,可以让人醉上一辈子,该有多好。”

  “你的病……不该喝酒的。”她担心他的身体。

  “我就算戒酒,病也不会好了。”他又开了一瓶酒,这已经是第三瓶。

  “你说你来东京想找个朋友,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轻叹了口气。“正在坐牢。”

  姚镜桐静静地看着他。

  “因为诈领保险金案,被判刑十二年。”他又灌了一大口酒。

  “结婚了吗?有没有小孩?”妻儿才是最可怜的。

  “离婚了,有三个小孩,奶奶在照顾。”

  “环境很清苦吧!”

  “当然,一个老太婆,连养活自己都有困难了,何况是养活四个人。”方尔丛叹了一口气。

  “川流死后,留给我一笔保险理赔金,差不多有台币五百万。我用不到那么多,你帮我拿三百万给他们吧!”

  方尔丛愣了一下,嘴角微微牵动。“不好吧!以有还要过日子呀!”

  “不要紧,饿不死的。虽然风光已不再属于我们姚家,但我尚有谋生能力,你忘了吗?”

  “翻译?”

  姚镜桐点点头。“我替一些俄国科学家将他们所著作的高科技书籍翻译成日文和中文,酬劳还不错,过日子不成问题。”

  “你的父母呢?他们没有意见吗?”

  “我是嫁出去的女儿,虽然丈夫死了,他们也不似过去强势,全由我自己作主。”

  “只可惜我得了这种不治之症,否则我想陪你一道浪迹天涯,离开这国家。”方尔丛眼神飘渺地望向远方。

  “你的病并非不可医治,美国有一种鸡尾酒疗法……”

  方尔丛打断她的话道:“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你不该自暴自弃的。”

  “人总要一死,我不想跟死神讨价还价。”

  “尔丛……”

  “你甭劝我了,我是烂命一条,不值得浪费医疗资源。”

  “你不怕家人担心?”

  “不会有人管我死活的,等我死后,搞不好还要靠你捐钱救济我家人呢!”他开玩笑地道。

  “我还有两百万……”

  “不用了啦!我开玩笑的。真的要捐,等我死了以后吧!我不想活着的时候就成了募款的苦主。”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这么潇洒……”她不喜欢尔丛一副想要慢性自杀的样子。

  “人说祸害遗千年,按照道理我应该没那么容易死的,怎么偏偏这么短命。”他感叹地叹了一口气。

  “天助自助,你太固执了。”

  “不说我的事了,谈谈你的事吧!你和南诺风渐入佳境了吧?”

  她苦笑。“我的事才乏善可陈呢!”

  “有缘分的话,绕了一圈,还是可以找到彼此的,记得我的话。”他指的是镜桐和南诺风的情况。“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陪我到生命的尽头好吗?我不想孤独的死去。”

  “可以,但你也要答应我到医院治疗,除非天意合该如此,否则你不能不战而败。”

  方尔丛喝完最后一瓶酒。“你应该去做传教士。”他苦笑着。

  “我会陪在你身边。”——至死方休。

  “诺风,你怎么了?三天加起来说的话不超过五十句,你不会是得成年型自闭症吧!”

  他仍然没有回应。

  “一定和姚妹妹有关对不对?你们结束啦?”八成是,否则他不会一脸苦相。

  “未曾开始何来结束?”不过是一厢情愿、单相思罢了。

  “你上回要我调查镜桐溺水的意外,有眉目了。”

  南诺风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说啊!”

  “我请提供答案的人亲自告诉你,我实在不会转述。”

  广末教贵拨了内线,请秘书小姐到会客室将客人请入总裁办公室。

  进门的是一男一女。

  广末教贵介绍着:“这位是名侦探佐佐木先生,以及心理医师江户小姐。”

  佐佐木开门见山地道:“我受了广末先生之托调查姚小姐意外溺水的案子,差不多查了一个多月,总是抓不到重点,直到昨天,我和我的未婚妻聊起这件事,她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巧合。”

  “你直接告诉南先生凶手是谁好了。”广末教贵道。

  “当晚,伸手推姚小姐落水的人是吉川圣子小姐。”佐佐木直截了当地道。

  江户颔首。

  “你们怎么会知道?”南诺风实在太惊讶了。

  “我是吉川小姐的心理医师。”江户微笑点头。

  “圣子看心里医师?我怎么不知道。”南诺风又是一惊。

  “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

  “你住北海道?”

  “是的,我和佐佐木的故乡在北海道,只是他的侦探社开在东京。”

  “不过很快回迁往北海道。”佐佐木补充道。

  “你说圣子接受你的心里治疗?她是在治疗过程中向你吐露了这件事?”

  “她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有服用镇定剂的习惯。”

  “你说她两年前开始接受你的治疗?那差不多就是我和她认识的时间。”南诺风在心里回溯往事。

  江户点点头。“从认识你那一天开始,你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她几乎全都和我提过,其实她很后悔弃你而他嫁,因为她不知道你竟有这么好的家世背景。”

  “她的动机是什么?”她分明想置姚镜桐于死地。

  “她认为只要姚小姐不存在了,她与你就有重修旧好的可能。”

  “我跟她解释过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她怎么还存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南诺风面色凝重。

  “本来我的工作是要有职业道德的,但是,我听说吉川小姐几天前被人奸杀而亡,让我觉得或许我该把知道的事说出来,好让凶手能早日伏法。”

  南诺风看了广末教贵一眼。

  “我托佐佐木先生顺便调查圣子的命案。”为了要赢南沙凉子,广末教贵可是动用了许多人脉关系,请了一票侦探帮忙调查。

  “调查得如何?”南诺风想了解一下大概情形。

  “千头万绪,尚待理清。”

  江户开口说:“吉川小姐的生活圈其实不复杂,交往的男性朋友全是达官显要,有头有脸的高水准份子,很少有人会为了她而甘冒自毁前途的险。离过婚的女人,名门贵族通常不愿意招惹,而她似乎也尚未发展出另一段可能招致生命危险的致命游戏。”她娓娓道来。

  “她有提到她的前夫姚仲文吗?”广末教贵不放过所以可疑点。

  “偶尔,吉川小姐嫌他不够本事,与银行总裁的南先生两相比较之下,显然逊色很多。”

  “凶手不会是姚仲文。”佐佐木下了结论。“命案发生时,姚仲文确实没有离开北海道,他因为护照快要过期,曾在当晚七点多时到住家附近的照相馆拍照,我亲自调查过,也比对过日期和相片。”佐佐木接着解释他的推断。

  “也有一个可能,就是凶手或许是临时起意。”广末教贵仔细分析。

  “广末先生,你的女警朋友调查得如何了?”

  广末教贵以耸耸肩来回答佐佐木的问题。

  待佐佐木和江户离开后,广末教贵问道:“晚上要不要去散散心?”

  “没兴趣。”南诺风揉着太阳穴,他的头正隐隐作痛。

  “有一个你想见的人或许也会出现。”

  南诺风挑了挑眉,一脸问号。

  “以姚氏证券为首的旧干部举办了一个欢迎舞会,邀请巨龙全体同仁莅临参加,我猜她会去。”

  南诺风抿着双唇,沉思了一会。“我会携伴参加。”

  “要不要我帮你找个才貌双全的电影明星?”

  “多事!”他啐道。

  舞会主持人宣布:“今晚午夜十二点开始,姚氏证券正式更名为巨龙证券。”

  全场一片掌声,充分展现出商场现实的一面,原姚氏证券全体同仁无不欢欣鼓舞地迎接公司新时代的来临。

  “怎么不是由你和阿部小姐开舞?”广末教贵朝暂时离开的阿部理惠的背影努了努嘴。南诺风今晚穿着一套安哥拉羊毛料三件式灰色西装,深灰色领带。无懈可击的剪裁,将他的身材衬得更加不凡。

  “你说她会来,怎么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南诺风答非所问,他所关心的不是姚氏证券到底能为巨龙带来什么远景,这部分早已经由多次会议中讨论过了。他只在乎姚镜桐今晚会不会出现,什么时候?和谁一起出席?

  广末教贵看了看腕表。“还早嘛!八点三十分而已,有点耐心,等待本来就是辛苦的事。”

  “我的耐心一向有限。”南诺风已经有点心浮气躁。

  “你和阿部小姐什么时候认识的?”闲着也是闲着,他也正在等一个人,所以便也和南诺风随便闲扯。

  “今天早上!”

  好酷的答案。“不愧是南诺风,一早才搭上的女人,已经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之下了。佩服、佩服!”真是令人羡慕。

  “我对她没兴趣,你别误会。”

  “什么来头?”

  “不知道,给了张名片,我还没仔细看。”

  广末教贵觉得讶异,“没仔细看?那你是怎么约她的?”

  “不是我约她,舞会开始前三个小时,她打电话给我,想问些融资的问题,约我吃饭。”

  他猜测道:“所以你把她约来这里?你是想让姚镜桐吃醋?”

  南诺风微蹙着眉,“你的问题真多。”

  广末教贵笑了笑,眼睛寸步不离地盯着入口处。

  “你也在等人?”南诺风对他的事并非全然无所察觉。“是那位不好惹的女警?”

  “恩!失陪了,我要等的人来了。”

  南诺风望向入口处。教贵等的人来了,他要等的人呢?会不会来?

  广末教贵来到南沙凉子面前,“怎么穿长裤不穿裙子?”他盯着她的紧身皮裤。

  “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至少我没穿制服来。”南沙凉子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人。

  “走!我们去跳舞。”广末教贵拉着她的手,要往舞池移动。

  她有些紧张,“我不会跳。”

  “我教你。”

  “我会出糗,你别让我丢人。”

  两人进了舞池,音乐正放着华尔兹舞曲。“慢舞很好学,你跟着我跳,很容易便可以进入情况。”

  广末教贵很会带人,南沙凉子很快便抓到了窍门。

  “你说吉川圣子的情敌今晚也会来,人呢?”南沙凉子问。

  “还没到,有一个人等得比你更心急。”

  “你是不是骗我?”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会来,纯粹是猜测。她唯一的哥哥已经来了,在吧台和调酒师聊天的那个人就是吉川圣子的前夫,也是姚镜桐的哥哥。”

  南沙凉子看了姚仲文一眼。“他已经被排除涉案可能,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

  “嘿,她来了,真酷,还带了个男伴。”

  两人视线往同个方向锁定。“男的是谁?”

  “诺风最头痛的情敌,大概是姚镜桐的初恋情人。”他露出一抹笑容。

  “你笑什么?”南沙凉子仰头问道。

  “有好戏可看了。”

  “什么好戏?”

  “爱情三角……不!爱情四角错。”

  “在东京,姚氏的员工只有几百人,北海道总公司人比较多。”姚镜桐向方尔丛介绍。

  “一般人通常会将总公司设在东京,你们姚氏却例外。”

  “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姚氏了。当初我父亲是在北海道发迹的,他对北海道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所以他将总公司设在北海道。”她为方尔丛解释原委。

  “你带我来这里不怕遇见他吗?”

  “不怕。”她口是心非地道。

  方尔丛笑着。“我不相信。”

  “我和他已经毫无关系,就算见了面也是陌生人。”

  “你真能这么冷静?”方尔丛十分狐疑。

  “试试看,总不能躲他一辈子吧!”

  方尔丛突然搂住她的腰。“考题出现了,继续看着我,脸上露出甜笑,愈沉醉愈好。”

  姚镜桐照着方尔丛的交代做。

  “我今晚不是来跳舞,是专程陪你来演这出戏的。”方尔丛将她搂得更紧。“放心,我的病拥抱并不会传染的。”

  当然,他们的这个举动完全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南诺风已向他们的方向投注了杀人的目光。

  舞池里翩翩舞影,阿部理惠朝着心不在焉的南诺风道:“南先生,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哩!”

  好乏味的问题,好乏味的女人。“你要的答案随便找个巨龙银行集团信托部的人都可以回答你。”他的眉头弯成一道不耐烦的弧度。

  “你真酷,是我认识的男人里最酷的一个。”阿部理惠双手妩媚地攀在他的肩上,仰着头微启朱唇。

  “那是因为你认识的人或许不够多。”他锐利地反讥。

  “要征服你一定很难对不对?”她千娇百媚地暗示。

  南诺风似笑非笑地答:“要看对象是谁。”

  “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他带着她在舞池里转圈子,想要让姚镜桐从每一个角度看见他和阿部理惠。

  “你很漂亮。”他打量着她的脸。

  “漂亮,是征服你的条件之一吗?”她逗弄着他的背肌。

  “你说呢?”看来明天一早,他得查查这个大胆的阿部理惠是什么来路。

  对付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他一向言词闪烁。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她耸耸肩。

  “既然我们都说不出答案,那么就停止讨论这个话题吧!”他敷衍了事以求清静。今夜他只对姚镜桐和方尔丛的一举一动有兴趣。

  “你在看谁?”她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她朝他盯着的方向看去。“他们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

  “我的女人。”南诺风眼中闪过一道异样光芒。

  阿部理惠吃了一惊。“她征服你了吗?”

  “你的问题真多。”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请你回答我。”

  “是的!”他的语气坚定。

  “你爱上那个女人了吗?”她觉得他不是会轻易付出爱的男人。

  “这个答案,我现在只想放在心里,只想第一个让你知道。如果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他坦率地道。

  “你很特别。”她的心有股挫败感油然而升。

  “我已经知道了。”

  “那个女人也很特别吗?”

  南诺风点点头。“她很耐人寻味。”

  “我倒觉得她很普通。”她嗤声道。

  “通常……同性都是相斥的。”南诺风拉开她放在他肩上的手,转身要离去。

  “你要走了吗?”

  “你慢慢玩吧!我要去追她了。”他看见姚镜桐和方尔丛离开了舞池。

  阿部理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下定决心。“只要你们一天没结婚,我就一天不放弃。”

  “对不起,害你舞没跳成。”

  “不要紧,在冬日的月下散步也不错,雪好不容易停了。”方尔丛抬头望着明月。

  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不如一天。最近不但常感到疲倦,而且身体也开始长一些怪东西。

  “我到了,你不用送我进去。”

  “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觉得特别累。”他叹了一口气。

  “明天我陪你到医院去作治疗。”

  他犹豫着,并未回答。

  “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能黄牛哦!”姚镜桐不打算让他逃避。

  他只好点点头。

  “我等你上了计程车再进去。”

  方尔丛笑了笑。“不会有人对我这种爱滋病患者动手动脚的,就算我身上的钱摆着让他们拿,大概也不会有人敢碰我一下。”最近,他总是一自嘲来娱人。

  姚镜桐目送方尔丛上车后,才转身回住处。

  姚氏证券从前替远来的员工盖了不少宿舍,恰巧有空房,她在东京倒也方便,暂住其中一间。

  姚仲文因为住不惯员工宿舍,所以选择了离公司不远的饭店,恰巧就是吉川圣子命案发生的饭店。他认为自己很坦然,不怕圣子的鬼魂找上他,他还很想问她,究竟是谁杀了她。

  姚镜桐缓缓地走着,来到宿舍门口,她掏出员工宿舍的锁匙正要开门,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刷白如纸。

  她看见南诺风就站在铁门旁,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不愿意看见我吗?我不是鬼魂,你不需要这么惊讶,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和方尔丛才是,我看见你刚才送他上了计程车。”他的蓝眸锐利如刀。

  她僵硬着身体,力求镇定。“我没有不愿意看到你,只是很惊讶,我记得你上次在新宿之梦告诉我不会再找我,除非是我心甘情愿。”

  “是吗?”他笑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姚镜桐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惊慌。“我也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我不会用这个字眼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想怎样?”她的心狂跳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像是读出了她的心思,他坦白的说:“是的,我想做那件事。”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别想摆脱我。”

  恐惧吞噬了她。“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没有吗?总之,我准备与你纠缠一辈子。”

  姚镜桐颤抖地挣扎着。“不要这样对我。”

  他紧抓住她的手肘,将她拖上他停在角落的奔驰车。

  “我仍然渴望你,而且比以前更加渴望。”他粗嘎地道。

  “我……讨厌你的碰触。”她口是心非的叫喊。

  南诺风冷酷地看着她,表情里混合着复杂的情绪。

  他将他十分亢奋的下体贴近她。“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你敢公然在东京街道上做那种事。”她尝试要推开他。

  “我不敢吗?哈哈!我想,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事。”

  他们的视线相遇,他的唇狂烈的覆上她的,强势地分开她的唇,使得这个吻变得狂野、贪婪。

  他的手指探进她的衣服内,疯狂地逗弄她的乳房,用尽一切销魂的方式想要取悦她。姚镜桐喘息出声,开始情难自禁地回吻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表的如此主动,两人舌头热烈交缠着,欲望有如脱缰野马似的奔腾——

  他的手撩起她的长裙,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他的拉链。他凝视着她,像是恳求。“求你……”

  姚镜桐现在只剩下一个痴心的念头,那就是——她爱上了这个狂野的男人。

  她主动分开双膝,用着轻不可闻的声音回应他的邀请。

  得到她的应允,他整个人沸腾了起来,快速、有力地深深进入了她的体内。

  两人被结合的喜悦所震撼,他愈来愈狂野,愈来愈激烈地抚弄她,移动着身体。

  “我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他抬起头,蓝眸里有炽热的火花。

  第八章

  “我不会向你道歉。”他坐起身来,整理着衣裤。

  她睁开眼睛,想到自己现在正以极不雅观的姿态躺在奔驰车的座椅上,立即情绪低落地啜泣。

  他表情几近阴沉、严厉,“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也休想避开做这件事;因为只要我想,无论在任何地方,我都会要你,而你……躲不掉的。”

  “很多女人愿意陪你,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她已经失去了她的心了,难道还得不停地沉浸在他带给她的肉体欢愉里吗?

  “除了你,我不要别人。”他的眼神黯了下来。

  “是吗?舞会里的美丽女郎呢?”她心中有了妒意。

  “我只要你。”他的手抚摸着她白皙的下腹,“这里将是我的私人禁地,只有我能碰触。”

  “你没有权利。”她再次重申。

  “我要娶你,没有人能够阻止,包括你。”他坚定地看着她。

  “你不能勉强我。”

  “不能吗?”南诺风将目光停在她赤裸的胸脯上。

  他低下头吻上她的胸脯,开始用舌和手与她做爱。

  “不要这样,求求你。”她快受不了了,觉得自己愈来愈难抗拒他的碰触。

  “如果你不答应嫁给我,我就在这辆车里面不停地用各种方式与你做爱,白天、黑夜永不停止。”他威胁道。

  她想推开他,却无法稍移半寸。

  他继续用最原始的爱欲来说服她,将她逗得欲仙欲死的,求饶不止。

  “快说,快说你要嫁给我。”

  她一直想要闪躲他的攻击,但效果不彰;不论哪个女人要是碰上了这种邪恶的狂徒,同样难以招架。

  “拜托……不要这么折磨我。”她觉得自己快休克了。

  “折磨人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嫁给我,嫁给我——”他进逼着。

  “我……我……我答应你。”她投降了。

  南诺风露出欣喜的胜利微笑,在车里,又与她缠绵了一回——

  “什么!?你结婚了!?”广末教贵吃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

  “恩!就在车上。”

  “太扯了吧?才三天不见,你就搞定了婚姻大事?”

  “不快点,我怕我老婆会改变主意。”一想起镜桐已属于自己,他的心便充满了喜悦。

  广末教贵看着他,“没有请客?”

  “不准备请,我们都不是注重形式的人。”

  “没拍婚纱?”

  “昨晚到银座拍了几组,留作纪念。”

  “那你还来上班,不陪陪新娘子?”

  “过一阵子我要带她到国外度蜜月,这几天要加班把必须完成的工作全搞定,所以今天不准备休假。”

  “工作狂!新娘子人呢?”

  “我准备在东京换一间大一点的房子,所以请她替我看看,只要她中意,我没意见,让她全权处理。”

  “是不是舞会当晚求的婚啊!”广末教贵暧昧地看着他。

  南诺风笑而不答。“你自己猜吧!我不会公布答案的。”

  “是啊!像你这种超级猛男连修女见了也会疯狂。”广末教贵撇撇嘴,他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因为吉川圣子的案子陷入胶着状态,所以他和南沙凉子到现在连八字都还没一撇,甚至连手都还没牵过哩!想到这里就令人气结。

  “别亵渎了纯洁的修女。”

  广末教贵忍不住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了?”南诺风边翻着文件边问。

  “羡慕你啊!误打误撞给你撞到了一颗夜明珠。”

  “你不也有一颗美丽的翡翠吗?”

  广末教贵曾送过翡翠镯子给南沙凉子作生日礼物,对方却原物退还,让他难过了好一阵子,他叹了一口气道:“我的路还十分崎岖难行。”

  东京银座西洋大饭店

  “这里东西很贵的,你没事请我吃什么大餐?”南沙凉子纳闷地问道。

  “谁说没事!”广末教贵点了上等丁骨牛排。

  “会有什么事?”

  “今天是我们认识一个月又十五天是纪念日。”他倾身向前。

  “一个月又十五天?”她翻了翻白眼。“你知不知道这种事非常无聊,如果连这种日子都庆祝的话,有一天你很可能会破产。”

  “不会的,我的实力雄厚。”

  “是吗?有钱人。”她扮了个鬼脸,决定点客最贵的海陆大餐。

  “我不是生下来就这么有钱,而是经过努力才有今天的。”

  “是呀!所以现在也很努力的浪费。”

  “我觉得将钱浪费在你身上很值得啊!”

  什么意思?南沙凉子愣了一下,他在暗示什么吗?不,她还是不要自作多情比较好。“哈哈!”她干笑两声。“我希望你把钱浪费在慈善机构,那会比较有意义。”

  “你有没有交过男朋友,谈过恋爱?”他试探地问。

  “有交过男朋友,但是没有谈过恋爱。”她答得很干脆。

  他一头雾水。“不懂。”

  “不懂没关系,我懂就好了。”

  海陆大餐上桌,她开始埋头苦干,不发一语。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问她:“你吃东西一向这么认真吗?”

  南沙凉子点点头。“中国人有句话说:食不言、寝不语,吃东西时安静品尝,才能吃出东西的美味。”

  “你一定来自一个家教很严的家庭。”

  “我本籍在奈良,一个人来东京念书、工作,家里很传统保守。”

  看着她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他赞赏地道:“和你吃东西是一种享受,总认为美食都在我们眼前。”

  “你好会说话,女朋友一定是一大卡车。”

  “只有一个,而且我女朋友也不会坐卡车。”他认真地看着她。

  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幸好她刚才没有自作多情。

  “你请我出来吃饭,不怕女朋友生气啊?”

  “我的女朋友并不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这么说,你是暗恋罗?”像他这种出色的男人也会有暗恋的人?她觉得稀奇。

  他夸张的说:“是啊!她是天边的一颗星,很难追求。”

  “真可怜,你应该让她知道,或许他对你有好感也说不定。”

  “问题是,我的那个女朋友很迟钝,可能她连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都不确定。”

  南沙凉子瞪大了眼睛。“有这么夸张的女人吗?”

  “唉!偏偏她就是。”他又叹了一口气。

  “好吧!看在你请过我好几顿大餐的份上,我两肋插刀帮你这个忙吧!”南沙凉子很讲义气地道。

  他有点意外。“你真的要帮我?”

  “没错!告诉我,你女朋友是谁?”

  “她就是……”

  广末教贵正要表白,阿部理惠的声音却杀风景的插了进来:“广末先生,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

  “是啊!真巧。”广末教贵很想下逐客令。

  阿部理惠看向南沙凉子,“女朋友啊?”

  “不是,我不是他女朋友。”南沙凉子连忙否认。她猜这位美丽的女人应该就是广末教贵刚才所提的暗恋许久的女朋友。“你们聊聊,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她快速地站起身,并且朝广末教贵眨了眨眼鼓励他。

  广末教贵想叫住她,但阿部理惠已经一屁股坐在南沙凉子刚刚的位子上。

  “南先生最近是不是很忙,怎么一直找不到他?”

  “是啊,他是很忙,银行的总裁怎会不忙?”

  “可是……未免也太忙了吧!”她抗议道,好像在责怪南诺风的属下都是饭桶,才让老板这么忙。

  “除了银行,他还有老婆要照顾,岂能不忙?”

  广末教贵好笑地看着她,又是一个觊觎诺风财富和男色的女人。

  “他……不是未婚吗?难道他骗我?”她哑了声。

  他好笑地问:“阿部小姐,你们上回见面是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星期之前吧?”她记得很清楚。

  “是罗!从未婚变已婚只要几分钟的时间,何况是一个星期的时间,人家不知做了多少事哩!”

  “他是说他才刚结婚?”阿部理惠瞪大了眼。

  广末教贵点点头。

  “和谁?”

  “你不可能认识她的。”

  “告诉我。”其实她已猜到八九成,一定是那天舞会上的那个女人。

  “姚镜桐,她和诺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别去破坏他们。”他警告道。

  “若真是天造地设,怎会怕人去破坏呢?”她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听不听圈……随你!”买了单,他随即离去。

  “那个阿部小姐大概真的很喜欢你,一听说你结婚了,整个人顿时傻了眼。”广末教贵与南诺风在会议前短暂地交谈。

  “怎么可能?她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

  广末教贵嚷道:“是真的,全是因为你的男色惹的祸。”

  他耸耸肩,“镜桐好像从不认为我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