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般的掌声突然想起,玫瑰花瓣突然纷纷扬扬洒落而下,言桀拥着安沛涵,站在中间,美的犹如一幅画……
看着电视里的言桀,再看看站在他身旁的安沛涵,乔定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下的唐素苧,不顾她的反应,直接拉开金属拉链,就将她狠狠刺穿……
“啊!!!”
唐素苧尖叫一声,泪如雨下。
……
……
舞台中间,言桀和安沛涵被众人怂恿着喝交杯酒。
怂恿……
呵,论安言两家在a市的地位,谁有这个胆?
不过是事先安排好,向众人宣告他和安沛涵如何如何恩爱罢了。
满是讥诮地看着台下众人,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忍不住往后踉跄了几分,手里的杯子也“砰”一声,应声而落。
伸手揉了揉眉心,蓝眸闪烁着幽暗的光芒,直视着镜头,迈开步子就往前走。
够了!真的够了!!
一场好好的订婚宴,硬生生被弄成了作秀!
他去了法国,没有好好跟进订婚宴的进度,可安沛涵她也不知道吗?
今晚的订婚宴,她究竟是抱了什么想法?
虚荣?
秀甜蜜?
还是变相的商业晚会?
碧安娜他们可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在意什么,可是,安沛涵,就连你也不知道吗?
满是责备地看了安沛涵一眼,却撞上她盈盈的眸子。
她一向敏感。
他也一直极力呵护着。
一向他都顺着安沛涵,女孩子想要一个隆重地,让所有人羡慕的订婚宴,其实也无可厚非。
可莫名其妙地,今晚他就渗得慌。
心脏,好像缺了一小块,空落落的……
“桀哥哥……”
安沛涵紧紧抓住言桀的手,满是哀求。
若是他现在走
了,她怎么下的了台?
言桀抚了抚额,转身,拦住安沛涵的腰,笑着道,“我身体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各位吃好玩好,可别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人啊……”
说罢,在安沛涵脸颊印下一个轻吻。
他从来不是什么高调的人,这样的话,这样的动作,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在众人附和之际,言桀已经迅速松开安沛涵,不过转身的瞬间,满是笑意的眸子瞬间变成了彻底的冰冷。
“慕然呢?什么时候出发的?”言桀往外走着,一边朝着身后的陈扬低声说道。
“爷……”陈扬抿了抿唇,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挡在言桀面前的人。
言桀抬头,显然一愣,陈扬已经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你这是什么意思?”碧安娜脸色不佳,美眸满是斥责地看着言桀,极其不悦他刚才不成熟的做法。
“我都按照你们给的剧本演完戏了,还不允许我提前退场了?”言桀自嘲地说着。
他突然发现,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讨好碧安娜。
她喜欢安沛涵,她说要安沛涵做她的儿媳妇,他便去靠近安沛涵,疼她宠她。
她说,她不想见到他,他便一直避着她。
她说,言氏集团,是言威一生的心血,他这个杀人凶手没有资格继承,有本事的话,就自己去闯出一片天,他便毅然去了意大利,步步为营。
她说,安沛涵怀孕了,他应该娶她,他便娶了。
这些年,他一步步,跟着她的规划走。
以为这样,足够抵消当年的罪恶,可从始至终,在她心里,他的形象,一成不变……
她说,他和安沛涵的娃娃亲,是言威在世时订下的,这些年,在她心里,唯一关心的,便是这件事。
想想突然觉得可笑。
他把她当做敬爱的母亲,可她当他是什么?
仇人?!
棋子?!
十六年了……
就算再大地深仇大恨,也该化解了吧!
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突然袭上心头,他累了,真的累了……
如果她不知道疼爱自己,他又何必送上门让她作践?
母爱……
这种东西,他已经失去多年了,现在就算给他,他也不需要了!!
“什么剧本?什么退场?言桀,她现在是你爱的人!是你的的未婚妻!!是你要厮守终身的人!!!”碧安娜急的跳脚,却又碍于还在大厅,不得不压低声音。
“她是不是我爱的人,是不是和我厮守终身,那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言桀淡淡地说着,冷冷看着碧安娜,“放心,这婚,我是一定会结的,不过,不是为了你……”
“妈,我想,爸如果在天上看见你这么对我,会不会……死不瞑目?”言桀脸凑近了几分,似笑非笑。
在看见碧安娜撑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的确,当年的言威是很疼他的,不然,当初出事的时候,怎么会拼死把他救出来?
往事一幕幕浮在眼前,突然地有些心酸。
这些真正关心他的人,都一个个离去。
而他,却是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言威是。
唐素苧……也是。
这些年,碧安娜和安沛涵,一直是他生活的重心,甚至于动力。
可蓦然发现,她们,都不曾真正了解他……
“联系上慕然吗?”言桀拧了拧眉心,言语中难掩的焦急。
“他也刚查出具体位置,正赶过去……”陈扬说着,随即又想起什么,补充道,“这次我们带到中国的人,除了今晚守在订婚宴重要关卡的一批人,我全派给他了……”
“就这么点人?”言桀皱了皱眉,为了避免意外,今晚订婚宴的人,几乎全是黑手党的!
大多数都用在了订婚宴了,慕然带去的,那是所剩无几的!
“他自己应该……”
陈扬皱了皱眉,小声开口解释道。
慕然能做上这个位置,又怎么会没有几把刷子呢?
“抽出一半的人,拿到具体位置,我们一起赶过去!”言桀沉声道,不容置啄。
的确,他并不怀疑慕然的手腕和能力。
不然,刚才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不会选中他……
可他不想欠慕然!
唐素苧是他的女人。
自己的女人,就该自己救!!
“桀爷,可是……”可是今晚是你的订婚宴!
下半句话还没说完,言桀一个利眸扫视,陈扬已经恭敬地点头,立刻去安排了。
言桀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头顶上空的明月,忍不住在心里祈祷着。
但愿,一切都还不晚。
蓦然地,想起刚才订婚宴上的那阵眩晕,面色也跟着凝重了几分。
……
……
昏暗的房间内,女人呼救声和男人的低吼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淫【间隔】秽。
小腹疼的几乎痉【间隔】挛,身体像是受着极刑,痛的她都快死去了,沙哑的喉咙完全说不出话了,眼泪也彻底流干了……
哀莫大过心死,嘴里也从最开始的呼救声哭喊声,变成低吟声,再变成悄无声息。
心,也从最开始的希冀,变成一片死灰。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没有人知道,天堂和地狱,其实不过一线之隔!!!
唐素苧就这样,睁着眼睛,清醒的,麻木的,承受着这凌迟般的痛。
她要记住这份痛,这份心碎,今天她受到的,改天,她定要千百倍地讨回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她即将昏迷过去时,倏地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声!
在她反应回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乔定已经起身,拉好裤子拉链就往外走。
那般果断,那般决绝……
可明明,刚才,她们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男人啊,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惨笑着,看着手腕上挂着的两条铁链,缓缓阖上眸子。
就算外面天翻地覆,那也和她无关,不是吗?
……
……
知道乔定不简单,慕然特地兵分两路。
一路负责引开人,一路负责营救。
凭着直觉往楼上走,刚刚上楼,就闻到空气里飘散着的血腥味,呼吸也跟着窒了窒,快速往前走去,在推开主卧的人,看见赤【间隔】裸着身体被绑在床上的人后,愕然地撑大眸子。
斑驳的身体,伤痕,吻痕,咬痕,无一不证明着,刚才她受过怎样的折磨!
“转身!!”慕然厉喝道,看见唐素苧红肿的眼睛霎时恢复的光亮后,心,狠狠揪着疼。
他认识的唐素苧,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对不起,还是来晚了……”慕然歉意地说着,俯身,满是呵护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房间的一切,早已告诉她,刚才,她发生了什么。
可是,没有鄙夷,没有轻视,有的,只是满满的疼惜!
他还穿着参加晚宴时的西装,低调中的奢华,和床上狼狈的唐素苧形成鲜明的对比。
拔下胸针,随随便便捣鼓了一下,就把铁链的锁打开了。
解开一圈一圈缠绕在她手腕上的铁链,链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一记铁锤,重重地敲在他的心间。
看着铁链下,她那早已血肉模糊的手腕,慕然愕然的撑大眸子,额前青筋暴跳而起,恨不得毁灭全世界!
“素苧,我带你回家……”轻声道,脱下西装,包裹住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如同对待世界上最珍稀的宝贝。
“你终于来了……”唐素苧动情地落下眼泪。
身体蜷缩在慕然怀里,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唇瓣翕动,轻轻吐出两个字,“言桀。”
……
……
布加迪威龙里,安沛涵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怀里,柔声道,“桀哥哥,今天我好幸福……”
仰头,细碎的吻落在他的下巴上,“桀哥哥,我爱你……”
动情地呢喃着,棱唇紧贴着他的薄唇,小手在他衬衣领口处不停游离着。
言桀心烦意乱,本来正打算和陈扬一起去救唐素苧,没想到,安沛涵突然出来了。
脑海里不停转着乔定如何如何折磨唐素苧的画面,任他怎么忽略,都忽略不掉,坐直身子,冷声道,“下车!”
“桀哥哥……”安沛涵身子猛然一僵,她根本没料到,言桀会在这个时候赶她下车。
还是,用这么冰冷的语言!!
刚才,她是碰巧撞见陈扬在安排人,知道他们要去救唐素苧,才会火急火燎地跑出来。
眸子里迅速泛起了一层泪光,桀哥哥,现在就连敷衍我,你都不愿意了吗?
安沛涵迟疑了一下,迅速下车,她知道,现在她越是缠人,越是容易让言桀反感,关上车门前,还不忘柔声道,“路上小心……”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如一头猎豹,在路上飞驰了起来,看着快速消失为黑点的车子,不带一丝牵挂,终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桀哥哥,爱你,当你的妻子,是我一辈子的愿望。
如今,愿望已经达成一半了,可我也失去你了,是不是?
言桀车子刚刚开出去,陈扬的电话就已经来了。
说他赶到时,慕然已经带着唐素苧秘密离开了。
至于离开去哪,就无从得知了。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唐素苧跟着慕然,比跟着乔定安全多了!
把电话扔到一旁,言桀靠在车座上,阖上眸子,只有那轻颤的睫毛证明他没有睡着,而是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唐素苧,不要让我失望,所以,千万不要太早爱上我……
——爱上你之后,毫不留情的甩了我?
——放心,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你这个恶魔!
他自大的命令,她伶牙俐齿的反击。
仿佛,一切,还不过是昨天。
明明说好,都只是是一场无心的游戏,可究竟是谁动了情?又是谁乱了心?
——我有没有说过,带着我的印记,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唐素苧,千万别耍什么小聪明,告诉你,就算以后我结婚了,甚至有孩子了,只要我不想,你就要跟着我……一辈子!!
——又是一辈子!!言桀,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恨透了你嘴里的一辈子!!!!
原来,早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定下了这样的约定。
纠缠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呢?
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最终,却是他亲手把她推了出去……
一次,两次,三次……
这次,她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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