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太小瞧我了，真要是个软蛋我就猫在南山过太平逍遥的日子，何苦来到这大火炉受罪。”黄尚忍不住反诘道。
直觉告诉他程惠缓不简单，虽然深居简出，貌似居家阔太，实则对外面的大小事情了如指掌，这绝不是一位家庭妇女能够做到的。是敌是友，暂时还难以区分，黄尚姑且看她有何高见。
程惠缓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豆浆，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轻描淡写的说道：“老葛他们这群人赶过去，只会扑个空，你没去更好，省得窝火。”
哦？她的语气居然这么笃定？
“您就给我指条明路吧。”黄尚只能舔着脸求程惠缓，看她成竹在胸的样子，应该对“豹子头”的情况了不少。
程惠缓折返身，从书房端出那杆巴雷特狙击步枪递给黄尚。“枪我连夜已经处理好了，保准一枪即响，跟我出来。”
黄尚不明就里的跟着她走出大厅，一阵热浪袭来。全身燥热异常。
程惠缓端起望远镜，指着远处海滩边上椰子树上的椰子吩咐道：“将海滩边第二棵椰子树上最大的那枚椰子给我打下来。”
原来在考验枪击水平。这倒真难不倒黄尚。更何况这杆巴雷特狙击步枪，电脑瞄准器精准度极高，只要手不抖，绝对一击即中。
黄尚架好狙击步枪，靶心对准第二棵树上最大的那枚椰子，根据风速数据分析，稍稍往右挪了3mm靶距，一扣板机。正中椰子靶心，椰子四分五裂，椰子汁四溅。
程惠缓挑了挑柳眉，这小子分明就是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山寨狙击手，操作水平和靶点定位实则比很多经过长期严格训练的老刑警还要略胜一筹，实属罕见。
“都是老葛教你的？”程惠缓第一次露出了欣赏的表情，语气也和缓不少。
“老葛退役前可能摸都没摸过这玩意。说了怕您不信，真的是无师自通。”黄尚忍不住自我表扬了一下，人不轻狂妄少年，这是一个彰显个性的时代，他无需低调。
“哦，牛吹得越高。摔下来死得越惨，收拾东西，我带你去处地方。”程惠缓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黄尚愣没看出个所以然。
“妈，您”香香公主扯了扯程惠缓的衣服。示意她不要贸然行动。
程惠缓用阿拉伯语说了一串黄尚完全听不懂的话，从香香公主一脸担忧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母亲的行动极度不安。
黄尚可没有拉程惠缓下水的意思，更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拖累别人、破坏了人家幸福安宁的生活。
黄尚朝着程惠缓说：“您就给我说个地方，最好能提供一幅地图，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程惠缓此行绝对不是完全为了帮助黄尚，而是她与“豹子头”十年的恩怨纠葛是时候来个了断。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豹子头”回到多哈的消息，这些年程惠缓隐姓埋名，深居简出，就是为了查找“豹子头”的下落。
十年前，香香公主的父亲，也就是程惠缓深爱的老公因为原油出口业务与“豹子头”生出龌龊，被“豹子头”设计报复，惨死公海之上。
为了复仇，程惠缓迅速转型，结束了家族原油出口的全部业务，谴散了原有员工，转型从事香料的种植与香水生产的生意，低调内敛的她经营有方，生意做得风声水起，结识了很多官商巨贾、玩转黑白两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蛰伏了近十年，没想到“豹子头”最后回到了多哈，进入了她的地盘。哼哼！哪怕他有三头六臂，实力再强大，程惠缓也要手刃仇人，将他剁成肉酱，抛尸大海喂鱼虾。
“豹子头”狡兔三窿的个性，程惠缓早有耳闻，几经周折，才打听到“豹子头”最近用他情妇的名义在多哈远郊秘密购置了一处农庄，这里三面环水，易守难攻，地势较高，依山面水，进出港方便，遇到突发事件，容易潜逃。
程惠缓深知，“豹子头”的势力遍布世界各地，他所掌控的基地组织成员早就有人打入了国际刑警组织内部，这次围剿行动恐怕已经走漏了风声。等老葛他们开赴过去，绝对找不到韩雪的蛛丝马迹，他们应该已经将韩雪转移到了秘密农庄。
极有可能“豹子头”还倒打一耙，告他们一个私闯民宅的罪行。尤其老葛的行踪被“豹子头”发现，说不定后面的麻烦事会接踵而至。
真刀真枪的火并，警方不一定能够取胜。近年来，“豹子头”涉足军火贩卖，手里的家伙什都是目前世界一流，更何况他的基地组织成员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喋血狂魔。
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标，程惠缓决定以少胜多的游击战略，带领黄尚从山庄背后悬涯登陆，爬上山庄制高点，用狙击枪逐个击灭。
程惠缓居然与“豹子头”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这一点倒是出乎黄尚意料之外，共同的敌人就是盟友，俩人伸手一握，达成共识，势必勇闯虎穴，直捣黄龙。
程惠缓从书房取出另一把狙击枪，还有手雷和两把手枪，扔了支“沙漠之鹰”给黄尚，俩人整装待发。
黄尚不得不重新审视程惠缓，虽然年过半百，依旧巾帼不让须眉毛。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得罪谁你也不能得罪一个女人和母亲，一旦她们发起狠来，绝对可以毁灭半个地球。
拎上装备，爬上游艇，程惠缓只带了个船长跟着出海，她决定在公海换乘渔船靠岸，这样容易掩人耳目。
游艇在海面上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消失在香香公主忧虑的视线里，朝着远郊大海进发。
第158章 韩雪杀人了
程惠缓的专业素质不容小覤，退隐二十余年，依旧思维清晰，身手敏捷。
狙击步枪、手雷、手枪、所有的子弹，全部装进防水鲨鱼皮制成的防水密封袋里，换上潜水衣，离海岸线近三百米处，程惠缓决定带领黄尚潜水登陆。
多哈的海水清澈明净，水质优良，海底珊瑚和鱼的种类之多，令人叹为观止。顾不上欣赏这海底美景，黄尚紧跟着程惠缓朝着山庄背后的一处岩壁潜游而去。
刚才在游艇上，程惠缓早就用狙击步枪的电脑瞄准器观察过山上的动态，目前山庄的防御力量明显不强，显然是他们匆匆进驻之后安防还没到位。
更何况国际刑警组织在“豹子头”的嗒布尔别墅掀起的动静，转移了“豹子头”所有的注意力，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危险正在临近。
程惠缓选择在岩洞里稍作休整，潜游之后，体力透支，毕竟上了年纪，精力和体力大不如从前。
夜幕降临，天黑之后，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利用狙击步枪强大的夜视功能，敌明我暗，更容易取胜。
啃了块面包，换上了夜行装，所有的装备背在身上，程惠缓抓起攀岩绳嗖嗖甩了几圈，朝空中用力一甩，勾实了岩石，拽了拽，非常稳固。
程惠缓栓上安全阀，不出十分钟就登上了山顶。
黄尚如法炮制，显然技术水平相差甚远。折腾了近二十分钟，才狼狈不堪的站在程惠缓面前。
山顶全是棕榈树。是个潜伏的绝佳环境，驾好狙击枪，程惠缓将整个山庄扫描了一遍，没有发现韩雪的踪影，怀疑里面应该还有密室。
“您真确信韩雪关在这里？”
黄尚有些狐疑的扫了一眼程惠缓，万一判断失误，远隔千里从华夏来到多哈，就为了滥杀无辜？
“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真理。”程惠缓白了黄尚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自信，再观察看看，万一是一处普通的民宅，只能说浪费表情的来了一次临时军演。
“嘘有情况。”程惠缓将黄尚的头一按，趴在草丛里。山庄进来两辆车，下车的果然是“豹子头”。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王八蛋就算是烧成灰，程惠缓也认得出来，长得仍然那么嚣张跋扈，嘴里叼着根雪茄。膊弯里搂着性感丰满的女人走进山庄。
黄尚明显感觉程惠缓的身体在轻微颤抖，眼睛里喷着火焰。
“淡定！”黄尚不得不提醒她，小不忍则乱大谋。
程惠缓手里的狙击步枪从始至终一直瞄准着“豹子头”的太阳穴，手心渗出了细细的汗，周围的空气紧张得近乎凝固。
山庄所有的马仔都在恭迎“豹子头”的到来。黄尚清点了一下人头，整整十六个。
真要动起手来。2比16能不能获胜，程惠缓还真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何况还没查出韩雪关押的住处，她不得不选择忍耐。
“豹子头”简单的询问过什么之后，一脸春风得意的楼着情妇进入二楼的卧室休息。
这个老狐狸，卧室窗户被他改装成60度斜角朝上的类天窗设计，根本观察不到里面的环境。
“混蛋！”程惠缓暗骂一声，她准备后半夜趁对方防御最簿弱的时候杀他们一个出奇不易，冲进山庄，将“豹子头”就地镇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山庄里的灯相继关闭，只有前门和后院四位负责巡更的马仔还在坚守岗位。
“我搞定前面俩个，你搞定后面俩个，一分钟之后，执行，有没问题？”程惠缓压低声间悄声问道。
“ok”
“计时开始。”程惠缓早就瞄准了靶点，黄尚这还是第一次面对真人的脑袋，内心的冲击确实不小，这就是山寨与专业的区别，没经过心理辅导和耐高压训练的他暗自嘀咕，真要靠杀人才能解决问题吗？
“五，四，三，二，射击。”
程惠缓一声令下，岗亭左边那位马仔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栽倒在地，右边那位伸手准备按报警装置，程惠缓一挪枪头，子弹直中他脑门，当场毙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程惠缓已经动手，黄尚大脑顾不得多想，一扣板机，后门左侧的马仔中枪倒地，“西瓜”瓜瓤四溅的盛景震撼了黄尚，他居然忘记朝另一个马仔开枪。
训练有训的基地成员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明白有人偷袭，另一个马仔端起机关枪对准黄尚射击的方位一通扫射，子弹在周围嗖嗖射过。
“转移！”
程惠缓一拉黄尚，就地一滚，躲到了右侧三米开外的石头后面。
夜半枪响，惊扰了山庄里面所有的人。程惠缓稳了稳神，调转枪头，一枪了结了后门的那位马仔。
山庄里面的基地组织成员很快集结，楼上炮眼不断有子弹射出，幸亏黄尚所处地势占了绝对的优势，否则已经饮弹身亡。
探照灯朝着山顶扫射，他们的夜行装还有茂密的棕榈林帮了大忙，没有找准黄尚他们藏匿的准确位置。
程惠缓抱着敌不动，我不动，只要他们敢走出山庄，出来一个灭一个原则，死死盯着山庄窗口。
“他们会不会搬救兵？”
黄尚有些担心起来，2比16说不定还有希望获胜，一旦他们有了外援，那真是死翘翘，火力，枪支配备完全不成正比，明显处于劣势。
“你守在这里，我下去引蛇出洞。”程惠缓觉得黄尚的顾虑有道理，一咬牙，一跺脚，她决定下山引出敌人。
黄尚机动作战能力明显处于劣势，好在他枪法精准，适合在山上掩护和定向攻击。
“不行！要去也得我去。”黄尚怎么能够让一个女人以身犯险，伸手一把拉住程惠缓。
“我警告你，今天是敌存我亡，没有选择与退路。你再敢像刚才那样犹豫不决，就给我从山上滚到海里喂鲨鱼。”程惠缓一脸愤怒的警告，她对黄尚刚才的表现真的有些失望，如果不是他操作失当，情势绝不会这么被动。
“好！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黄尚举出挙手跟她碰了碰，表示一定不辱使命。
程惠缓一路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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