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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品:夏夜未黎,光年似锦|作者:老是不进球|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5:22:10|下载:夏夜未黎,光年似锦TXT下载
  怎么样?你呢?也别太累了。”

  闲下来的时候叶锦年硬拉着夏未黎跳舞,美其名曰兑现自己的承诺,教华尔兹当中很简单的动作,然而学了很久夏未黎还是笨手笨脚的没有一点样子,被笑称像只鸭子。

  终于像是被惹急了,她板起脸:“快回床上躺着去。你再这样我明天就回家。”

  叶锦年看着她忐忑不安:“丫头,你不是认真的吧?”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出院那天夏未黎一早就先去办了手续,然后给郑楠电话请她过来帮忙,郑楠倒是不紧不慢:“未黎我这里正逛街呢,对了你穿几号鞋?我看中了一款靴子,配你那件白色的大衣正好,快把码告诉我我给你带回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直到打完也没说起正事。

  于是只好放下手里的事宜,她转拨了公司部门经理的电话,提出辞职。已经和家里商量好留在台湾一阵,等到叶锦年忙完演唱会的事在一起回内地去。跨越一个台湾海峡的电话,嘟嘟的等待音让她感到莫名地焦虑,等了好久终于才有了反应。

  因为凌子钦的缘故对方显然是很慎重:“夏小姐的专业水平和业务能力是我们有目共睹的,而且公司也有带薪长假可以批。如果现在辞职还要交割各项事宜和客户资料,反而更加麻烦。”

  她回绝地很坚定:“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再说公司人手本来就紧张。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影响了整个部门的工作。”

  对方见她说的斩钉截铁也不再劝说,但仍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说还要商议。

  她不想再欠凌子钦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都没有机会还他。

  郑楠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出现,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堆,倒有一半是给夏未黎的,弄得她只是不好意思推了半天仍旧是拗不过,只好收下。

  选吃饭的地方,因为夏未黎仍旧坚持要叶锦年喝粥,商量半天,终于决定去医院附近新开的粤菜馆,在僻静的小巷尽头,门口的灯笼散着温馨的明黄。看得出叶锦年很喜欢这里,笑得像个孩子一般满足。

  红木的大圆桌漆光油亮,箍着黄铜的边框精细小巧。生滚粥的热气蒸腾上来一片雾蒙蒙的,叶锦年一尝连连称赞,扬手又叫了一碗。郑楠的心情好像也特别好,叫了一桌子的菜坐她在身边,每上一道都站起身来给她夹,熟络而亲热。

  酒足饭饱,郑楠放下筷子:“待会儿我送你和未黎一起回去吧。演唱会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定下了场地就可以开始排演了。”

  夏未黎一愣:“回去?回哪儿去?”

  叶锦年瞪她:“你说回哪儿去?当然回我家啊!”

  很暖很暖的声音,,汩汩流淌的字眼像清泉一般叮叮作响,那样的好听,那样的明媚。

  她抬头去看叶锦年,顶灯摇曳,耀着那温暖如春的目光,定定地凝视自己的方向。良久良久,突然之间就像烛光爆出的火星,炸炸地亮起来,笑意盈盈。只是吓得她手一抖,骨瓷汤匙磕在碗沿口上,当的一声溅出两三朵油花。

  “不去!”她扭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肯定又是顾瞬间给出的主意,我才不上你们的当!”

  叶锦年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啊。”

  郑楠“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样?我早说过你这招不灵!”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郑楠把她送去了叶锦年那里。夏未黎本来坚决不肯,却始终犟不过叶锦年,怎奈郑楠也是坚持,只好妥协。不过临行前郑楠笑容诡异真的让她觉得不舒服,仔细想想却又实在想不出原因,一路上惴惴不安忐忑不定,心底里却是有忍不住的喜悦一点点冒出来。

  第 18 章

  房子在城郊和市区的交界,闹中取静,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楼下庭院里的一株玉兰枝干疏朗,傍晚迟暮的阳光从顶端落下来,细细地像流沙淌了一地。

  郑楠在夏未黎下车的时候突然拉过她的手:“未黎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她不知所措,只是恩恩地答应,叶锦年在那边催:“有什么重要话电话里不能说啊!”郑楠瞪他:“干嘛,怕我再把她说跑了是不是?”

  夏未黎看着叶锦年怪异不安的表情只是觉得好笑:“安啦安啦,都到你家门口了还怕什么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路痴,能跑到哪里去啊?”他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那我在这里等你,快点啊。”

  实在没辙,她只好跟着郑楠来到拐角的路灯下,古朴的青铜设计,清亮亮的白昼灯光映着郑楠认真郑重的表情:“未黎,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向你道歉:你给锦年的那本留言簿,其实是我藏起来的。

  “那次他从北京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演唱会延期,我就知道一定又是遇见了你。每次他只要一遇见你,行事决定就不过脑子,任性的像个小孩。平日里他是有些孩子气,但是对工作从来不会这样。所以我就把你那本留言薄藏了起来,我不想让你再影响到他,这场演唱会多少人翘首企盼了六年,我跟你说过,任何阻碍他发展的人我都不能接受,我不能让他因为一时意气冲动把自己六年的努力奋斗都葬送掉。

  “后来锦年回来了翻箱倒柜的找,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我从来没有见他那样找过一个东西。他真的找遍了,甚至连垃圾筒都找过了。最后他放弃了,一个人坐在落地窗旁边,一句话都不说,就那样枯坐了一晚上。

  “未黎,很多话我知道轮不到我来说。锦年对你好——他是把你当做他的亲人那样来呵护疼爱。他总说自己的亲人和这个圈子没有关系,没有必要把他们牵扯进来,他是怕影响你,所以从来也不愿和你说破。他就是这样的人,总是一心想着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一切,什么东西都自己扛着。

  “未黎,上次接到你从松山机场打来的电话以后锦年和我谈了很久,我知道是我想错了,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只是一心为了锦年好,为了他你从来都只知道委屈自己,委屈到就因为我的一席话来埋葬自己十年的感情。你这样不计后果地赶来看他,我居然还总认为你会是他事业上的阻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其实真正影响锦年的是我。如果一个人抽空了情感,那再光鲜亮丽的外表也只不过是累赘的负重。

  “未黎,真的谢谢你,是你和锦年让我明白,这世上还有比名利前途更重要的东西。我祝福你们,一定要一直这样快乐。”

  她静静地听着,很久很久,然后伸开双臂去拥抱郑楠:“楠姐,你没有错,你也是为了小爷好。谢谢你的祝福。”

  叶锦年看着夏未黎翩跹而来的笑靥一个劲地抱怨:“和你讲的什么啊讲了这么久。”

  她不理他,反倒催促:“快点啊,我等着看大明星的豪宅呢!”叶锦年跟在后面笑,看她及肩的长发划出圆润的弧度,随着暮光摇曳,轻盈可爱,回眸的笑容仿佛是天际隐隐地霞光,亮亮地落在睫毛上,闪闪烁烁。

  他给她开门的姿势很绅士,就像电视剧里的场景:“欢迎参观。”夏未黎咽了咽唾沫努力镇静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多好的待遇啊,梦了十年都想不到的好事。回去我就给八卦杂志爆料。”

  他笑着不理她自顾自的赤脚走进去,惊得夏未黎连忙追在后面叫:“哎哎哎你怎么不穿拖鞋啊?”

  叶锦年回过头来振振有词:“我在家从来不穿拖鞋的。”她哭笑不得,只好自己去找:“虽然不是很冷,但是怎么说也是冬天,都不是像大陆北方还有地暖,等老了万一有了关节炎后悔都来不及。”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寻寻觅觅的身影微微而笑。

  顶楼的公寓,面临整个闹市。客厅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天空已经暗了下来,灯火繁华从外面一笔一笔地渲染在幽蓝色的玻璃上,泼墨弄清彩的流光霓虹,自己的影子被屋里的明黄色灯光映上去,像是在梦境里一般漂浮着,有那种华丽到极致的不真实。

  卧室的枕头旁端端正正地放着那只熊猫公仔,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憨态可掬。她一抱到手里就再也不想放下来:“好可爱啊,简直和真的一样。”

  叶锦年斜靠在门口看她:“这个是我女儿。叫小乖。”夏未黎一听就皱眉头:“什么名字啊,也不知道起个好一点的。”他呵呵直笑:“那你给她重起一个。”

  她一口应声:“好!”紧接着又撅着嘴看着他一脸坏笑:“那她妈妈会不会有意见啊?”

  她撅嘴的样子很可爱,眼睛耀着光像宝石一样璀璨晶莹,空落落的安详澄澈,睫毛弯弯,泛着丝丝的暖意。

  厨房很干净,但是样样俱全。夏未黎架起电磁炉准备熬粥,红豆和糯米浸在清冷冷的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像是出浴清荷一般颗颗饱满。她看着那一滴滴的水在自己的指缝里控干,头顶上的灯啪的一跳,然后很悲催地再也没有亮起来。

  停电了,居然停电了。

  夏未黎从来就怕黑,刚才那一下只让她的心跳蓦地加速,周身静的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她也顾不得收拾厨房的残局拎着两手湿嗒嗒的水就跑出来,米粒还黏在指尖上硬硬地咯着难受。走廊太深,怎么望都望不到头,她试探着走了两步,仍旧是看不见一点亮光,终于像是绝望了浑身发抖开始喊,声音带着哭腔:“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走廊尽头是空落落的回音,接着有光一闪,夏未黎吓了一跳,眼睛适应不了光线整个人后退着蜷缩起来钻进阴影里。却是有人突然揽过她的肩膀抱着她,手臂有力,涌着一波一波的暖流。

  叶锦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丫头,别怕。”

  她整个人突然就安定了,抬起头去仰望他一米八三的身高。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银色的复古烛台,隔着烛光,夏未黎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的可以看清他鼻梁上密密的绒毛。他的皮肤干净明亮,额前的头发翘起来,可以看清楚额角细细的纹路。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有光,折射出温度,落到睫毛上,忽闪忽闪地迎着那跳跃的烛火。

  叶锦年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别怕别怕,电一会儿就来了。”

  夏未黎吓得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不肯出来。周身漆黑依旧,那一点烛光如豆,忽急忽慢的心跳近在耳畔。他太瘦了,瘦得都可以听见血肉和骨骼撞击的声音。叶锦年不敢松手,任由她柔软的细发拂到自己脸上,有淡淡的果香味。这是他第一次抱着她,她离自己这么近,贴着第二根肋骨的位置,让他不愿放手。

  她突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猛地一挣挣出来:“你故意的。”

  他一愣,冲着她笑得诡异:“丫头,今天很聪明嘛!”

  她窘得连头也不敢抬:“你欺负人!”

  叶锦年侧过脸去看她的眼睛:“不会吧你真生气啦?”夏未黎埋着头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就知道占人便宜……”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轻的像虫鸣,估计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

  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夏未黎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每次自己和他在一起总会变得这么挫。平日里在公司伶牙俐齿,拗口的德语连侃几个小时舌头都不打架,怎么现在连一个中文感叹词都说不出来?

  叶锦年在一旁目光灼灼,明明就是自己做梦做了多少遍的场景,事到临头掉了链子,夏未黎真恨不得就此钻到地下去永生永世不见人才好。

  挣吧了好半天终于开口:“那个…我要去睡觉了。”话一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刚想改口辩解叶锦年那里已经“啊”得一声应了下来,这下只急得夏未黎又羞又恨连耳朵根子都是红的。眼帘低得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