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房了?”岳磊卿的眼中伤地闪过一丝忧心,但笑容依旧,
“谢谢!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转身就要走。
“先生,你不用订房吗?”招待小姐们急欲挽留。
听到了这句话,岳磊卿的手上突然多出一张信用卡,他放在柜台上,“请给我一个房间。可以的话,请给我当初岳小姐住的房间,
我预计停留一个星期,谢谢!”
“是的!请稍等。,’就见柜台小姐个个笑开了眼,一副喜不自胜
的神情。
办完了手续后,岳磊卿得到热切的自送礼,他住进了岳蝶卿当
初住的单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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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筑基地的附近,有一栋典型的三合院落,是附近的人家租给龙曜溪的,这里也是龙曜溪一方人的暂时住所。
至于其他的工人,都住在主要架构已完工的房子里。
而这一栋在过去两个半月里,有着龙曜溪和岳蝶卿美丽回忆的房子,现在却乌云密布。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龙曜溪的目光晦暗,他边凝视着床上的岳蝶卿,边倾听着身后的人的报告,脸上的神情藏测高深。
岳蝶卿已经昏迷了三天,虽然医生说她并无大碍,可能只是操劳过度,心力透支,外加一些贫血症状而已,但是龙曜溪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在他身后的人,除了龙少曙以外,还有远渡重洋,从加拿大追来的缉毒组队长——麦可,他刚好在岳蝶卿昏迷后赶到。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龙少曙带着一脸忏悔的神色继续往下说:“当我知道岳磊卿今天下午住进了饭店时,我才想到,他随时可能来找小蝶,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真相?”龙曜溪低沉的自语听来竟有些凄楚,“这个世界还有真相吗?”
“大哥!”从没见过龙曜溪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向喜爱为人牵红线的龙少曙,看着原本满心期望的事情,竟是这样的发展,他的脸色呈现了难得的凝重,
“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她弟弟破坏你们的未来吗?”
“未来?”龙曜溪转头看着龙少曙,他眼中的阴霾,使得空气冷凝了下来,一阵令人难受的沉寂,在龙曜溪的叹气声后结束,随着他的再次开口,另一阵令人窒息的忧伤,又笼罩而来。
“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未来?别傻了。”
回想起她昏厥之前看他的目光,使得他的心脏几乎停了下来,那惊惶的眼神。仿佛诉说着她的惧怕和退缩。
她看着他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了恶魔一般,而他,才刚刚向她求了婚。
(bsp;那感觉好似在一瞬间向上苍乞求的梦想——那个突然想和她一起共度余生的念头,转眼间,就当着他的面被撕毁再丢回来给他一般。
那瞬息的痛,到现在才有了感觉,就在知道了岳蝶卿的真实身分后,他的心也转瞬间成了一片干枯的死寂。
没有人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使人窒息。
“你们走吧!这里有我陪着她就好了。麦可,你不是还有任务吗?至于你,曙,既然真相已大白,你这个假红娘也用不着在这里陪我受罪了。”
“大哥……”
听到龙曜溪的反讽,龙少曙只觉得万分的抱歉,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该轻言撤退,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那都不是你们两人不能在一起的理由,相反的,真相大白才能见到真心……”
“出去!”没来由的,龙曜溪一声怒喝。
“可是,小蝶她也是真的爱你呀!”
“出去!”
“走吧!曙!”麦可硬拉着龙少曙离开,他知道现在的龙曜溪任谁也惹不起。可是,他倒是没想到平日爱开玩笑、游戏人间的龙少曙,竟然会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可是……”
“算了。”
麦可拉着龙少曙,走到了房子外面的晒谷场,“说实话,曙!我也不赞成他们两个在一起。”
“可是,我大哥好不容易才动了真心,老天!麦可,组织已经让我哥度过了这么多无法和人真心相待的日子,难道到了这种时候,我哥还是只能坐以待毙吗?”
“但是岳磊卿那个家伙的报复意图很明显呀!我们不能冒险,万一那个家伙杀了你大哥,那他们两人会幸福吗?毕竟,你大哥亲手杀了他们的父母是事实呀!”
“那岳蝶卿呢?我非常肯定她根本不知情呀!现在为什么会
……”
“嘘!”麦可突然很机警的看着黑漆漆的前方,顺着他的视线,龙少曙也看到上那辆停在黑暗中,陌生的黑色吉普车身。
有个人正坐在车子里,但是,却和周道的黑色全然融入了一体。他之所以被人发现,是因为车子里有香烟的火光忽明忽现的。
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附近没有路灯,只有暗黑的森林在黑丝绒般的夜空下,晃着幢幢的暗影,这样一个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靠近他们这株原本就算隐密的房子,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眼。
麦可和龙少曙对望了一眼,两个人立刻行动迅速的往房子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走去,借着黑夜暗影的遮掩,他们逐渐靠近了那辆吉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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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妈!爸!”
岳蝶卿的呓语在宁静的夜里响起,让龙曜溪从沉思中惊醒,他走到她的床前,看着她那张在月光下皎洁无瑕的脸蛋上,仿佛沉睡在一个永远不醒的噩梦里。
她的额际冒着冷汗,柳然醒转。
这一次,在龙曜溪那令人安心的体温中,她没有再作噩梦。
望着枕畔空空的位置,依稀记得不久前的缠绵,她深怕自己狂乱的主动和热情会再次遭到他的嘲笑。
“曜!”她怯怯的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她起身,看向房间的另一侧,又再次叫了一声,“曜!”
这次不含羞怯,只有惊慌。
“曜!”她冲下床,不管水泥地的冰冷就那样入侵她温热的裸足,她冲往外面的大厅,“曜!你在哪里?回答我!”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她踏着毛毯,冲向渐露曙光的天空之下,外面冰冷的空气,令人心寒的袭来,而空荡荡的晒谷场上,更传达着某种令人心碎的讯息。
“不!”
岳蝶卿冲向另一头的平房,“曙!”
连她也不在?惊愕的岳蝶卿,看着空荡荡的三合院落,她不敢相信!龙曜溪竟然不声不响的离开她?
她迅速的回到了房间,打了一个电话,想叫同事来接她,然而,当同事惊讶的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如何时,那个导致她如此迷乱的前因后果,一瞬间全回到她的记忆中。
那是真的罗!
她茫然的挂上了电话。
五年前,龙曜溪真的伤害了她的父母。她弟弟当初的推测,竟然符合了大半?龙曜溪真的是当年那个有计划来伤害她,又伤害了她的父母的人?
他选择了离去,选择了遗弃在睡梦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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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愧疚吗?
还是因为要更残忍的伤害她?
难道他看不出来她爱他吗?
她是深深的、无怨无海的爱他,而他竟然连试图解释或欺骗的谎言都不肯费心,宁可选择一走了之?
手上的大哥大突然响着。
岳蝶卿恍惚的按下通话键,“喂!”,
“小蝶!怎么回事?”老板李元盾大叫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彼方传来,“刚刚龙老板派人来结清了设计费用,说后续的工程停止,这是怎么搞的?你给我说清楚。”
借着这样来和她断得干干净净吗?岳蝶卿凄然一笑。
“那很好呀!我可以立刻回去上工,你不是说还有一个案子要我接吗?”
“怎么会好?我还打算用这次的案子作为范本,在台东推出一个高级别墅度假区计划呢!还有那些从国外订来的昂贵家具,都快送到了,就等着你去完成它,我连杂志社的采访都安排好了,你现在却告诉我要停 工?难得有这样一个高品质的案子,你是怎么弄砸它的?”
老板的斥骂,听在岳蝶卿的耳里,成了最残忍的一个问题。
“我……”泪水开始不听使唤的从她的眼睛泛滥出来。“我……我爱上他了。”
“什么?”
第九章
两个月后,在花莲的一个偏僻的山区,一栋沓无人迹的小别墅里。
“怎么样?你这个当年策画行动的首脑——道上称为刽子手的约克,还是不肯说吗?”
看着眼前这张和岳蝶卿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龙曜溪被血块遮掩的目光中,仍有着一丝愧疚。
“回答我!”又是一鞭下来。
问话的年轻人,高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嗜血的满足,“说话呀!龙大哥,或许我应该看在我姐姐的份上,叫你一声哥哥,对不对?”
“不许你动她!”龙曜溪脱口而出的反应,瞬间换来火辣辣的回应。
“她是我姐姐!你这个臭小子。”
岳磊卿高贵的气质顿时消逝无踪,他的眼神瞬间灼热而狂暴了起来,手上的短鞭一次次毫不客气的打在龙曜溪赤裸的上半身。
“妈的!我可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叫你声大哥,干!你居然敢就这样爱上了她,我还没跟你算帐,你竟然敢说我会动她?他妈的!”
火辣的痛楚一阵阵的袭来,在剧烈的疼痛中,龙曜溪根本无法开口说话,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场迟来的报应。
“大哥!”
“干什么?”几乎打红了眼的岳磊卿,看向从门口闯进来的手下,当他看到那个手下眼中的惊恐时,他才发现自己全然失态了。
“那个……那个人……人找你……加拿大,加拿大转来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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