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便又沉沉睡去。
王亦君见纤纤无恙,大为放心。原想陪伴左右,但见西王母伫立床侧,怔怔地凝视纤纤,悲喜交集,神色恍惚,他心下知趣,当下寻了一个借口,悄悄地随众人退了出去。
姬远玄醒来之后,听上族众侍卫哭诉黄帝噩耗,面色惨白,木无表情,半晌才点头道:“知道了……”
便不再言语,对于自己为何会在那冰洞之内等话题则闭口不谈,关门沉思。而后传令侍卫禀报西王母,请求当夜与金族贵侯以及王亦君、姑射仙子商议要事。众侍卫虽大惑不解,但却不敢多问。
王亦君对蚩尤刺杀黄帝之事始终歉疚不安,又为纤纤昏迷前的言语忐忑不安,从纤纤房中出来之后,原想到姬远玄的贵宾馆登门恳谈,说个明白,但见姬远玄闭门不出,土族侍卫又恨恨敌视,唯有作罢。想到一月之间,人事俱非,心下更是慨然。
入夜之后,西王母依照姬远玄的要求,密召重臣长老、王亦君等人,聚集恒和殿。众人既已到齐,侍女卫士尽皆退出,殿门徐徐紧闭。姬远玄起身行礼,大步走到殿中,朝白帝与西王母拜倒,大声道:“小侄恳请白帝、王母娘娘主持公道,为我父王报仇!”
一语未毕,热泪已夺眶而出。
众人纷纷朝王亦君望来,面露尴尬之色。王亦君百感交杂,正要起身说话,却听白帝叹道:“黄帝驾崩,本族难咎其职,此事自然责无旁贷。只是此中蹊跷离奇之处甚多,蚩尤公子又下落不明……”
姬远玄摇头道:“父王虽然的的确确死在蚩尤兄弟的刀下,但姬某不是糊涂之人,此事罪不在蚩尤兄弟,而在幕后操纵他的奸贼。”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王亦君“啊”地一声,又是惊喜又是感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姬远玄咬牙道:“蚩尤兄弟是中了烛龙老妖的九冥尸蛊,受其摆布,才刺杀了父王!”
众人闻言无不哗然。
王亦君、白帝等人虽已隐隐猜着,但听见姬远玄说出此话,仍不免大为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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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缓缓道:“姬公子何出此言?”
姬远玄眼圈微微一红,沈声道:“那日在昆仑山上遭遇狂风暴,飞车炸裂,眼看大家将在暴风雪中失散。我想起答应了王兄弟照顾好纤纤姑娘,不敢怠慢,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一刻也没有松开。狂风肆虐,突然引发大雪崩,仓促之间我瞧见山壁上有个洞穴,便拽着纤纤姑娘抢在雪崩塌陷之前钻入洞中。”
“雪崩过后,洞口被封得严严实实,不得而出。无奈之下,我和纤纤姑娘只有顺着那山洞朝里走。如此胡乱走了几日,始终没有找着出口。好在洞里雪水甚多,我怀中又带了一些仙丹药丸,足够纤纤姑娘充饥解渴。今日早晨,我们沿着洞中的冰河融水往前走,忽然看见上方跳下几只鼹鼠,惊慌失措地奔逃,抬头望去,竟有一个一尺多宽的甬洞,隐隐可以听见说话声,仔细辨听,竟是蚩尤兄弟和小苏儿姑娘的声音。”
“我们大喜,正要呼喊,却听见众多人嘈杂呐喊道:“蚩尤狗贼,快快滚出来给黄帝陛下偿命!”
“他奶奶的,有胆杀人,没胆担待,想躲在洞里做王八吗?”
我听到这些话,直如五雷轰顶,险些晕厥。惊怒之下,便想立时钻出甬洞,问个究竟。这时,听见小苏儿姑娘笑道:“你们这些有脑没汁的烂石榴脑袋,也不想想蚩尤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杀黄帝?究竟是刀子有罪,还是拿刀的人该死?”””
我听着众人吵嚷叫骂,终于将这几日发生之事听了个大概。悲痛愤怒之余,也曾想立即冲上去,杀了蚩尤兄弟为父报仇,但所幸纤纤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在我耳旁不住地说:“我蚩尤大哥决计不会做出这等事,定是有恶人挑唆陷害!”
我的心里才逐渐地冷静下来。”
“这时,突然听见洞外惨叫迭起,骨骼肢体碎裂进爆的声音此起彼落,众人惊呼怒吼,乱作一团。我只道洞外又发生雪崩,但再一聆听,却并无冰雪崩塌的巨响,反倒听见几个阴森森的笑声忽东忽西,变幻不定。片刻之间,洞外惨叫声渐渐止息,变得一片死寂。”
“我正觉不妙,便听见“砰”地一声闷响,巨石炸裂,蚩尤兄弟发出一声狂吼,与什么人激斗不休。小苏儿姑娘怒道:“五个打一个,你们羞也不羞?”
那阴森森的笑声一齐响了起来:“五个打一个,总比一千打一个来得好吧?青木鬼王,我们帮你杀了那一千废物,你还不感激我们吗?”
听那衣袂翻飞、足尖点地的声音,那五人动作快如鬼魅,真气之强,都近仙级。我心里惊怒迷惑,决计查个水落石出。”
“我让纤纤姑娘藏在下方,不要出声。自己则以“缩骨法”从那甬洞中悄悄地钻了上去。洞中漆黑一片,我出来之处恰好有两块巨石隔挡蔽身。透过石隙朝外望去,看见蚩尤兄弟怒吼着和五个黑影穿梭激斗,小苏儿姑娘则已经被一个黑影封住经脉,斜靠在我三尺之外,不能动弹。蚩尤兄弟真气狂猛,比数日前强了几倍有余,只是……只是有些阴邪古怪。但以一敌五,很快便不支落败。”
“这时纤纤姑娘悄悄地从甬洞中钻了出来,黑暗中撞落了一个冰块。小苏儿姑娘蓦地转头望来,眼睛一亮,又立时若无其事地掉过头去,笑道:“你们杀了那一千多笨蛋,又是想嫁祸蚩尤吗?”
一个黑影阴森笑道:“是又如何?”
小苏儿姑娘道:“烛真神这一招当真厉害之至,用九冥尸蛊控制蚩尤,借刀杀人,既除了黄帝这夙敌,又嫁祸蚩尤,让反对水族的联盟自行崩溃。嘿嘿,真是厉害呢!”
我倏地一楞,知道她这话是说与我听的。”
“那黑影桀桀笑道:“晏国主冰雪聪明,当真什么也瞒不了你。可惜有些自作聪明,居然叛族投敌,嘿嘿,连本真丹也舍得不要了。”
我听到此处,悲怒欲狂,心里又是一阵惭愧。烛龙老妖觊觎本族久矣,数次三番挑唆内乱,指使人谋弑父王,当日事败,自不甘心,才又想出此等歹毒的阴谋来。可恨我初闻噩耗,急怒之下竟不能明辨是非,险些错怪了蚩尤兄弟。”
说到此处,姬远玄忽地转过身来,朝王亦君拜倒,沉声道:“王兄弟、蚩尤兄弟于本族有大恩,姬某居然不明是非,险些误中奸人之计,恩将仇报,实在羞愧之极!这几日来,本族中许多将士言行不恭,多有冒犯,姬某在此恳请王兄弟原谅。”
众人哄然,王亦君急忙将他扶起,感激愧疚,无以复加,叹道:“姬兄这一番话,更让我羞愧难当了。蚩尤虽然中尸蛊之惑,才铸成大错,但黄帝终究是被他所杀,实在……实在罪孽深重。”
白帝慨然叹道:“姬公子……太子仁厚高义,谦恭自律,大荒有如此少年俊彦,实在是天下苍生之幸!”
众人深以为然,纷纷微笑点头。
姬远玄行礼谢过,又道:“蚩尤兄弟渐渐不支,忽地被三个黑影齐齐击中,重伤摔飞。纤纤姑娘极是着急,央求我出手相助。我震碎巨石,冲了出去,岂料那五人极是厉害,方甫听见声响,便立时鬼魅似的包抄而来,瞬间将我经脉尽数封住。他们真气阴邪诡异,彷佛寒流冰水,我周身冻结,当即倒地。纤纤姑娘也随即被他们制住了。”
“便在此时,洞外突然响起几只怪鸟的叫声,一个唉唉叹道:“死了这么多人,今天鬼界驿站又要客满了。”
另一只鸟冷冰冰地叫道:“冤枉冤枉,都是枉死鬼,六月飞霜,六月飞霜。”
洞内五人一惊,森然暍道:“是谁装神弄鬼?”
一只乌鸦尖声笑道:“嘎嘎,我们本来就是鬼,还装个屁哩!蠢蛋,咱们都是老乡,出了九泉就不认俺们这些穷亲戚了吗?没良心,嘎嘎。””“那五人狞笑道:“既是鬼界冤魂,我便送你们回老家吧!”
五道彩光爆射而出,将洞口的冰石炸得粉碎。
那三只怪鸟咿呀乱叫着逃之天天。继而一道碧影电闪冲入,洞内“乒乓”大作,那五人竟被打得节节溃退。我心下大喜,不知是什么高人相助,正想奋力冲开经脉,忽然洞内一阵惊天动地的轰响,气浪迸爆,将我震晕。
再度醒来之时,便听见陆虎神在洞外的话语。洞内空空荡荡,只剩下我和纤纤姑娘两人。于是我奋力冲开部分经脉,抱着纤纤姑娘从洞口冲了出来。”
众人听到此处,对此事已经大概明了,只是尚有些许细节不知究底。想到烛龙在金族境内借刀刺杀黄帝,一石数鸟,用心歹毒,都是惊怒愤慨,沉吟不语。
姬远玄再次拜倒,含泪道:“烛龙老妖在金族境内弑杀我父王,乃是为了挑起金、土、龙三族的怨隙,其心可诛。回顾数月以来,木族雷神蒙冤,东荒大乱;火族赤帝驾崩,裂土分疆:寒荒洪水泛滥,叛乱滋生;而今我父王遇刺,土族风雨飘摇,无一不是拜老妖所赐。老妖野心勃勃,为一己私欲,不惜涂炭生灵,劫难天下,其罪滔天,实是大荒公敌。小侄恳请白帝、王母主持公道,为天下人除此巨奸!”
众人面面相观,满脸尴尬犹豫。白帝与西王母亦沉吟不语。西王母徐徐道:“姬贤侄,此事尚不足以定论,且相关重大,稍有不慎,只怕便要引起大荒浩劫。且容我们仔细计议。但黄帝之事,我们定当查个水落石出,决不姑息凶手,姬公子敬请放心。”
姬远玄颇为失望,只得拜谢入席。众人默然半晌,各自无语,当下饮酒用膳。王亦君喝了几杯酒,只觉得甘香辣烈,回味无穷,脱口道:“好酒!”
白帝微微一笑道:“此酒叫“三更到”三更一到,酒意发作,不管平素如何谦文有礼,都要原形尽露。王太子、姬公子可要小心了。”
众人莞尔,王亦君心中一动:“白帝温和淡泊,长者风度,怎会突然开如此玩笑?难道他另有所指,暗示让我们三更到此吗?”
与姬远玄对望一眼,又惊又喜,笑道:“既是三更才发作,眼下管他做甚?且让我痛饮三百杯!”
众人微笑,纷纷举杯。
三更时分,月华如水,王亦君与姬远玄飘然掠上碧螺峰顶,避开众侍卫,穿入海浪般起伏的雪杉林,绕崖疾掠,从悬崖外侧跃上恒和殿的檐顶。忽听一人微笑传音道:“两位贤侄果然聪颖过人,快快请进吧!”
窗子悄然打开。
王亦君二人大喜,翻身穿入。月光斜照,殿内一角清辉中赫然站了白帝、西王母二人。四人在案前坐定,白帝沉吟道:“烛真神以尸蛊操控蚩尤公子,刺杀黄帝,几已是定论,但却缺乏有力证据。姬公子与纤纤姑娘虽然都曾听见真相,偏偏又都是此案的重要关系人,水族大可以死不认帐,倒打一耙。眼下最为紧要的,便是找到蚩尤和那几个黑衣人……”
王亦君突然想到方山顶上遇见的神秘黑笠人,心中一动,“是了,此事中还有一个疑点,我一直不甚明了。”
白帝道:“太子请说。”
王亦君遂将当时遇见黑笠人时的诸多奇怪细节一一讲来,“以我分析,那黑笠人当是水妖无疑,也必定与蚩尤魔化之事契契相关。但他为何要从北海真神手中抢走三生石?北海真神为何又对他如此惊恐骇惧?最为重要的一点——他为何要杀了烛龙独子烛鼓之?”
众人动容,白帝叹道:“王太子的疑虑与我们不谋而合。三生石倒也罢了,但杀烛公子实在匪夷所思。”
姬远玄眉头微皱,沈声道:“毒蛇噬手,壮士断腕。倘若烛鼓之当真是烛龙老妖下令杀死的呢?”
王亦君吃了一惊,失声道:“什么?”
灵光霍闪,突然明白他言下所指,惊骇更甚。
姬远玄道:“寒荒国之变,烛龙老妖阴谋败露,极为被动。挑唆金族内乱、引发西荒洪水、嫁祸谋害少昊太子,罪大莫焉。倘若在蟠桃会上,白帝、王母以此三条罪状中的任意一条诘责老妖,便足以让他狼狈不堪,百口莫辨。以烛龙老妖之奸毒,必定要设法堵住金族之口,甚至反戈一击。”
西王母淡淡道:“姬公子言下之意,烛真神为了扭转被动局势,不惜派人在昆仑山下击杀独子,使得金族蒙背黑锅,自觉理亏,不敢追讨寒荒之事?”
姬远玄斩钉截铁道:“正是!”
众人沉吟不语。
姬远玄望了王亦君一眼,又道:“况且烛鼓之在钟山密室迷奸木族圣女未果,一旦被抖露出来,亦是死路一条。与其被他族逼杀,倒不如自己动手,化被动为主动。”
白帝与西王母对望一眼,缓缓道:“实不相瞒,自烛公子在昆仑暴毙伊始,水族便屡遣使者,诘难问罪,气势咄咄逼人;又乘势以诸多无理条件相要挟,迫使我们就范。这几日来,金族情势大转被动,一如公子所料。”
王亦君心下骇讶凛然,在姬远玄点破之前,他实在料不到烛老妖竟会狠辣至此。但此刻想来,这一招“壁虎断尾”实是厉害之极。烛老妖连亲生独子都舍得下手,天下实无他做不出的事情了。
沉吟片刻,西王母淡然道:“蟠桃会在即,我们乃东道主,而此聚会又素来是大荒五族欢好联谊的盛会,自然不能发生任何不愉快之事。”
王亦君、姬远玄点头恭声道:“那是自然。”
岂料西王母话锋匆地一转,淡淡道:“不过蟠桃会上,若其他各族之间有什么意外争执,身为地主,我们理当公正调和,决计不能让奸人得逞。”
姬远玄大喜,微笑道:“王母所言极是。正所谓开门揖盗,关门打狗。”
西王母微微一笑,淡淡道:“蟠桃会后,宾主两散。倘有盗贼上门相逼,自然不能和他客气了。今夜请两位到此,便是商议蟠桃会后之事。”
王亦君,姬远玄精神大振,到了此时,方入正题。
西王母道:“烛真神心计深远,为了当上神帝,这几年广布羽翼,在五族中埋了诸多内线,所以对各族一举一动了若指掌。等到我们有所醒悟时,已经竹茂连根,拔之不去了。他借助这些内奸,挑唆内乱,扶植傀儡,兵不血刃地削弱各族势力,屡试不爽。要想击败烛真神,必先将这些内奸尽数除尽。”
“水族地大物博,精兵猛将不计其数,势力之大,远非四族中任何一族所能比拟。要想击败烛真神,必须联合各族之力,围遏牵制,才能迫其就范。而眼下五族之中,木神句芒、火族新任赤帝烈碧光晟与烛真神相从甚密,大荒已有半壁江山握于他手,情势更为危急。”
姬远玄微笑道:“西王母说的极是。实不相瞒,我们也正有此意。当日在丰山之上,王太子、蚩尤公平、火族八郡主与我四人便已相约盟誓,联合龙族、火族、土族三族之力,挫败烛龙老妖的阴谋野心,还复大荒和平。倘若金族加入,以白帝、王母为龙头,这联盟必将足以与他们抗衡。”
王亦君心下振奋,点头道:“不错,白帝、王母在大荒中德高望重,若为联盟之首,必可领袖群雄,天下归心。”
西王母与白帝对望一眼,目露欣悦之色,白帝微笑道:“谁为龙头倒在其次,只要四族同心协力,遏止烛真神的野心,保护天下太平,不生战火,便是苍生之福,千秋功德。”
王亦君微笑道:“白帝此言差矣!”
三人一怔,惑然相望。
王亦君笑道:“既是要遏制烛龙老妖,不生战火,谁做龙头当然重要之极。我们四族大张旗鼓地结盟,推选白帝、西王母为盟王,必定可以极大地团结人心,鼓舞士气,同时敲山震虎,威吓烛老妖不敢轻举妄动。正所谓敲锣驱天狗,打草惊毒蛇。”
众人闻言莞尔,西王母对王亦君原本一直颇为冷淡,此刻也微微一笑道:“王太子这“大张旗鼓”四字说得极是!既要结盟,便要大势张罗,让天下人都知道。若能因此遏住烛真神的野心,自是最好不过。”
顿了顿,淡然道:“但是迄今为止,烛真神始终藏在幕后,置身局外,我们四族若推选白帝为龙头,公然结盟讨伐,反而显得师出无名,仗势欺人。只怕他非但不会退缩,还要作出弱者受侮的姿态,乘势与句芒、烈碧光晟等人结盟,以自卫反击为名掀起战端。那时战事一开,大荒浩劫必不可幸免,岂不是与我们的初衷尽相违背吗?”
她这几句话说得鞭辟入里,王亦君与姬远玄听得冷汗涔涔,哑口无言。姬远玄叹道:“王母深谋远虑,小侄惭愧之至。不知王母有何妙计?我们马首是瞻。”
西王母淡然一笑道:“姬公子取笑了。妙计不敢当,只有一个稳妥之法,可令天下英雄心知肚明,却又不落人以口实把柄。”
王亦君、姬远玄大喜相问。
西王母道:“上、火、龙、金四族王侯既非嫡亲,又无姻戚,突然结盟,总得事出有因才是。只要我们找得出这“因”彼此之间有了公开而紧密的联系,这盟不结自成。盟主不盟主,不提也罢,天下人的眼睛自是雪亮分明。”
她稍稍一顿,凝视王亦君、姬远玄二人,微笑道:“姬公子、王太子与炎帝三人年纪相若,彼此之间又惺惺相惜,何不在蟠桃会上结为异姓兄弟?”
王亦君与姬远玄一楞,对望一眼,登时了然,大喜道:“妙极!”
三人一旦结为兄弟,土、火、龙三族自然成了唇齿相依的兄弟之邦,无须其他任何理由,盟约已成。只是金族又该如何加入这联盟之中?
两人正自揣想,西王母秋波一转,凝视王亦君道:“王太子,听说纤纤姑娘是太子义妹,彼此情同手足,是吗?”
王亦君一凛,恭声道:“是。”
西王母淡淡一笑道:“白帝陛下见着纤纤姑娘后,极是喜爱,如若王太子不弃,陛下想收她为女……”
王亦君“啊”地一声,又惊又喜,恍然忖道:“是了,她身为圣女,自然不敢与纤纤相认,所以让白帝出面。纤纤当上金族公主,一则她们母女可以正大光明地团圆,二则龙族、金族也化为友邦,四族联盟自然形成。”
当下微笑道:“白帝德高望重,至尊之身,纤纤有父如此,可要羡煞天下的女儿了。”
心中蓦地闪过科汗淮的身影,微感凄凉。姬远玄欢喜不已,依样画葫芦,笑道:“恭喜恭喜!纤纤姑娘冰雪聪明,天仙人物,白帝有女如此,可要羡煞天下父亲了。”
四人一齐笑了起来。
西王母微笑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白帝便昭告天下,立纤纤姑娘为金族西陵公主。蟠桃会第一日,我们便在五族英雄面前,大势张罗,热热闹闹地举办公王仪礼。”
姬远玄微笑道:“那么王太子、炎帝和我三人,也在那一日当着天下豪杰之面,轰轰烈烈地结拜为异姓兄弟。”
众人心领神会,相顾而笑。计议已定,心下都大为轻松。远远听得更梆寥落,已过四更,四人起身道别。
白帝白衣飘舞,率先乘风而去。王亦君正要随姬远玄跃出窗外,忽然听见西王母传音道:“太子止步。”
心中一凛,转过身来。
第三五章西王圣母
殿内空空荡荡,光影迷离,西王母半身隐于黑暗中,面容迷昧不明。唯有双眸闪闪发光,宛如蛰伏于暗夜丛林的白豹,危险、冷酷而又优雅。
王亦君心生寒意,微笑行礼,“王母有何吩咐?”
西王母寂然不语,只是淡淡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冰雕玉铸,动也不动。目光冰冷,神色变幻不定,凌厉的杀气缓缓凝聚,又渐渐散去;几次三番,回圈不已,宛如殿中那飘渺弥漫的雾气。
王亦君心下大凛,姿势不变,暗自凝神聚气,恭恭敬敬地静候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呼啸入殿,西王母腰间玉胜叮当脆响,发出魔魅而凄厉的韵律。她淡淡地问,“王太子,听说你腹内有一颗记事珠?”
王亦君猛吃一惊,当夜在灵山上,洛姬雅以丁香之舌,将记事珠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入他的口中,在场诸人都没有瞧出,何以西王母竟能知道?难道她竟有千里眼、顺风耳吗?心中骇讶不已。但他聪明过人,瞬息间明白她言下寓意。
当下恭声道,“记事珠只记该记之事,其他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从来不能记住。不过……”
蓦地,王亦君语气一转,“嘿嘿……夜深了……王母该歇歇了……”
西王母闻言大吃一惊,“你……”
突然感到念力已经无法凝聚,“你动了什么手脚……”
她只感觉到气血翻腾,她只能用手把在桌子上,用力支撑着越来越酸软的身体,一双凤眼死命瞪着前方的王亦君。“不好……是醉芙蓉……”
西王母在心中直喊糟了,她觉得眼前愈来愈模糊,她试着挣扎,但是人还是昏厥了过去。
看着身旁沉睡中的西王母白水香,她那清秀充满灵气的脸庞,让他产生无比的悸动,彷佛接下来对她的事是如此的大不敬,是对圣女的一种亵渎,但是,如有机会亵渎大荒最为高贵的金族圣女,却不是一般人有机会可以完成这样的事,那人生真的要把握机会,王亦君怎肯错失良机呢。
美美的人儿此刻已经乖乖地躺在了自己身前,王亦君的心脏兴奋得飞快跳动起来。他双手支撑起身体,上下仔细地扫视着白水香的装束:美丽的金族圣女一身豹斑白衣,短袖的开襟上衣下,雪白的小衣隐约可见,轻薄的低腰长裙勾勒出下身修长柔和的曲线,衬着雪玉似的美足上粉红色的细带高跟鹿皮小蛮鞋,好一个端庄典雅的金族圣女。
只见云发略显紊乱的金族圣女,在如脂的娇靥上,嵌着两道远山般的微皱黛眉,轻合的凤目,显出两道浓而长的睫毛,琼鼻不大,挺直玲珑,丹口殷红,小如樱桃,昏睡中依然透着兰姿玉质。
她的美,美得那么和谐悦目,美得那么的超凡脱俗,令王亦君情不自禁地就被俘虏了。望着佳人白皙娇嫩、淡扫娥眉的绝色娇靥和清颀修长、凹凸有致的苗条曲线,闻着柔软乌黑的披肩长发和温润如玉的细腻肌肤所散发出的诱人香味,王亦君再也按捺不住,将白水香一把抱住狂吻起来。
双唇热烈的亲吻着金族圣女的玉容,所及之处那种清凉、柔软和细滑的感觉越发的刺激王亦君的欲望。他的双手细心地轻揉着白水香的躯体,尽管相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仍然让他再也舍不得放手。他将圣女重重地压在身下,两腿之间的利器不知不觉地高高竖立起来。因为激动,他的动作不免剧烈了一些,不堪重负的竹椅不时地轻轻晃动,发出了“吱吱”的细响。
王亦君几乎被欲火所吞噬,恨不得马上就扒光这漂亮得让人眩晕的美丽胴体尽情享用,不过理智告诉他,这里并不是动手的好地方。一旦巡夜发现了异常,自己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于是,他强忍着欲望,喘着粗气从白水香身上爬了起来,继续完成他原来的方案。为了防止白水香突然的醒来,王亦君从白水香的长裙上撕下几条丝带,然后将她蒙眼封口捆绑起来。
他早已查清金族圣女阁的具体位置,将白水香抱了起来,飞速的向圣女香闺飞驶而去。顺利地摸入西王母的闺房,上了二楼,掀开主卧室的绢帘,进入室内。眼前一片粉,碧室内布置得淡雅清致,恬适宜人。靠近前窗处,横置一张碧色雕花大牙床,分悬在两边的粉碧内,深垂着一张挥翼纱帐罗帷。
将白水香放到卧室中间的大床上后,又将屋里屋外检查了一遍,毫无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眼下再没有什么事可以阻挡他享用猎物了,他也就一古脑儿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走到床边,细看纱帐内,一张薄薄的锦被边,覆盖着一个仰面睡卧,云发矫靥的绝色女子。王亦君立在一旁盯着床上娇躯横陈的美丽女体,这是个世间少有的绝色美女,此时却可任自己玩弄,他哪能不感到兴奋,心中一股欲火竟渐渐升腾了起来。
双手立刻在那曼妙的身体上游移,一边俯身在圣女粉脸上亲吻,这么一来更感到心中的那股欲火烧得更加的旺盛。佳人昏睡未醒,王亦君并不急着立马就干,稍稍压制心中的欲火,将圣女那柔软的胴体拖到了床中央。
长裙下摆部分卷起到膝盖,两条美丽纤细的小腿暴露了出来,女人的小腿居然也能如此的美丽,他解开了绑在白水香足踝上的鞋绊,接着分别松开了两侧的鞋扣,将那银白色的窄细带子从雪足上剥下,细高跟鹿皮凉鞋便被他轻易地脱掉了。
白水香那象牙般的双足裸露了出来,王亦君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捧于怀中细细欣赏:那晶莹的纤足盈盈一握,骨肉均匀;完美的肌肤莹白如玉,柔滑细致;小巧的足趾玲珑剔透,浑然天成;就连那十片花瓣似的透明趾甲,也被修剪得整整齐齐,透出让人说不出来的可爱。
王亦君把这双令人爱不释手的美足捧到嘴边,轻轻地亲吻吮吸起来。温热湿润的舌头在白水香那精巧的玉足上腾挪着,象一条蠕动的爬虫,从光洁的足背到莹白的足底,从纤巧的足趾到浑圆的足踝,很快就将那晶莹的肌肤舔了个遍。
接下来,王亦君索性爬上了床。他放下圣女的裸足,随手解开了她胸前的衣带。当白色短衣的衣襟被两边分开以后,其下性感诱人的白色小衣就将那窈窕迷人的身段完全地显露出来。此时,圣女娇躯已经半裸,暴露出来的肌肤晶莹剔透、白皙粉嫩,在小衣下高高耸立的乳峰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可以从顶着衣料的轮廓上看出其伟大程度,这是一个绝顶尤物。
沉睡中的白水香缓缓地呼吸,她的胸脯随着气息而上下移动着,隔着半透明的贴身小衣,王亦君看到了隐藏在纯白色抹胸之后的挺拔双峰诱人至极的缓慢起伏着。
王亦君的目光集中在那对包覆在月白色亵衣上的椒乳,白水香也许不是最美的女子,但是她的名气却为她的美添上无限的光彩。他忍不住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十指立刻箕张着落在了金族圣女那神圣傲人的胸膛上。接着,那一双柔软无比的乳峰就被王亦君一手握于掌中,然后用力地揉搓起来。
很快王亦君已不满足于此,他的双手伸到了白水香的腰间,把贴身小衣从下往上一把掀起,一片光滑细腻的冰肌雪肤顿时袒露了出来。一个浅浅的浑圆肚脐眼儿,安静的镶嵌在平坦柔滑、白璧无瑕的小腹上,柔软的肌肤如同美玉一般的晶莹洁白。
王亦君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探到金族圣女的背后,松开了那白色的抹胸系带。贴身的抹胸从白水香那挺立的胸膛上松脱出来,被王亦君顺势向上推到了颌下,一对丰盈的白生生的美乳活泼乱跳从抹胸的束缚中解脱了出来。
金族圣女那雪白晶莹、美丽绝伦的酥胸终于裸裎在王亦君眼前,那完美的轮廓,柔和的线条,特别是胸前那对欺霜赛雪、挺拔高耸的玲珑玉钟含羞微颤着;以及峰顶那两点精巧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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