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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作品:法官情欲札记|作者:北方刷刷|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4:08:32|下载:法官情欲札记TXT下载
  0726回头看看身后十几双虎视眈眈眼睛瞧着自己,又犹豫了,不敢说出来,只得捂着痛处在那儿呻吟。

  “切!下次看清楚了再报告。”管教有些生气了。

  ……。

  0726就是李国旺在这里的编号。他在看守所的日子极不好过。每天里不分白天还是夜晚,都有犯人出手打他,这些人坏得很,不明着打,往往乘他不备或是睡着的时候偷袭他,而且下手极重。他经常被他们欺负,疼得在地上打滚,大喊着管教救命。但是管教来了就问他谁打的他,李国旺又不敢指出来是哪个,管教就很生气,认为李国旺是在故意捉弄他们,后来干脆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他。李国旺后来的日子更难过了。

  同寝室的犯人也讨厌李国旺,因为他经常在半夜里叫喊,影响了他们的睡眠,他们联合起来也修理他。李国旺在看守所里感到非常孤独,每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中,没有一点安全感。他身心俱疲,神经快要崩溃了。

  李国旺从看守所里出来,已是十天后的事情。由于见不到充足的阳光,十天的牢狱生活,使得李国旺原本黝黑的皮肤白净了一些。他神情恍惚的站在大门口张望,不知道家里谁来接他。

  “李国旺!”看守所的管教突然站在他背后大声吆喝了一声。

  “到!”李国旺不自觉的浑身哆嗦了一下,木然的站在原地。他心里想着管教怎么改口不叫他0726了?

  管教笑笑说:“你今天出去了也好,省得在里面挨打受苦。祝贺你!”说完就进去了。

  李国旺这才知道管教是明明知道自己在里面挨了打的。但他就是不明白,他们既然知道有人在里面向自己下黑手,怎么却不制止呢?

  李国旺出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亲人是二伯。二伯蹲在看守所的大墙下,也不知等了多久了,一个劲的在墙边换着脚。他是很希望他的妻子刘正红能来的,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自私的念头,她大起个肚子怎么方便来呢?

  奇怪的是二伯看见他,似乎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倒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国旺想这许是二伯老了的缘故。

  “旺仔,走吧。”二伯走到他面前说了这句话,低着头独自往前走。

  李国旺只好默默的跟在他后面。李国旺出来后,走在那大街上,觉得身子骨轻飘飘的像是要飞了起来,才觉得身体是真正的自由了。他不由得深深吸了口空气,感叹这自由对人是多么的重要。

  他记得刘正红给他朗诵过一首诗,他没分清楚这诗是贝多芬还是裴多菲作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都(皆)可抛。这诗做得那个真正是好!他压根就作不出来,挖空心思也想不到这些词。但他又想他老婆刘正红或许是写得出来的,还有他的孩子长大了一定也作得出这样的诗。他还会教给他烹饪农家乐特色菜的绝技。想到这里他感到无比自豪,头不由得昂起了几分。

  一想到刘正红,李国旺就立刻归心似箭起来,他恨不得立即飞到刘正红身边!他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他这个当丈夫的得在她身边照顾她。

  然而公共汽车却不解李国旺的情意,依旧缓缓的行驶。最要命的是,沿途还要上下客,免不了耽搁些时间,弄得李国旺坐立不安。心里想:今天这车上的乘客咋个这么多呢?

  (bsp;“二伯,正红在家还好吗?”李国旺实在忍不住就问二伯。

  这是一路上李国旺第三次问二伯相同的话。二伯都装着没听见不回答他。最后实在被他问得急了,老头才说:“你回去就知道了。”“你这不废话吗?”急得李国旺回家的心情更加的迫切。

  老旧的公共汽车一路停走终于将二人抛在路边,引凤村到了。

  “正红,我回来了!”

  李国旺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还没进大门就大声喊着妻子的名字。

  可是今天他没有听见妻子热情的回应声,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他心里有些奇怪,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往日他出门采购东西回家,他这么一喊,妻子都会“哎”的一声回应他,那声音甜美得比歌唱明星的歌声还要动听。

  李国旺看见餐厅的窗户空空荡荡,玻璃不知到哪儿去了,院落外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玻璃渣,心开始下沉。走进餐厅大门,他又发现脚下踩着一滩黑色的血渍,一种不祥之兆渐渐袭来。当他发现餐厅的角落处停放着一副冰棺时,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艰难的挪动双脚,走到冰棺前,不敢想象里面会是谁。里面会是谁呢,会是他老婆吗?他马上下意识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怎么会产生这个可怕的念头呢?二伯和其他人守在门外,担心地看着他。李国旺的手哆嗦着揭开冰棺的一角,胆战心惊的往里看。天哪!躺在里面的不是他思念的妻子还是谁?!

  天!你真是太残忍,你怎么忍心把这么好的人的生命拿去,还有她腹中的婴儿!

  李国旺的腿一下子无力起来,站立不稳,双膝跪在冰棺旁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正红!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哟!呜呜呜——”

  “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就走了?!我的正红哎——”

  他趴在冰棺上放声的大哭,喊着刘正红的名字,像无助的孩子一样。实在哭得累了,他就默默的看着冰棺里的人儿出神。二伯过来哆嗦着手抚摸着他的头,也是老泪横流。李国旺看见刘正红的眼睛还没完全闭上,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刘正红死的时候怀着莫大的委屈,自是心有不甘,眼睛睁得大大的。二伯他们曾经几次试图把刘正红的眼睛闭上,但都没有成功。李国旺看见后,夫妻间心有灵犀,上去轻轻抹了一下妻子的眼皮,那眼睛就自然合拢了。

  二伯他们看见后都称奇。

  送礼

  张渝自从提为副庭长之后,他的社交圈子比以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平日里除了和胡宝亮等人喝茶、吃饭以外,还要应酬许多中州市企事业单位头脑人物的邀请。以前这些人是不屑于招呼他的,即便是他们单位有案子在张渝这里,他们也是很少亲自出马的,一般都是来个副总与张渝接触。如今张渝的身份不同了,伴随而来的名誉地位和说话的分量又有不同,他们自然想方设法巴结他。

  张渝本来对这些前倨后恭的家伙心生厌恶,可人在官场,许多事身不由己,再听着人家软绵绵的吹捧,他久而久之也陶醉其中,感觉自己应该算是个人物了。这种感觉像吸食大麻的人,听不见有人说自己的好话,就浑身不自在。难怪那全乾德这么多年一直要守在庭长位置上,舍不得走,原来有这许多好处。

  张渝的应酬多,和王倩在一起的时间自然就少了,有时候彻夜不归,王倩少不得有了一些怨叹。“渝,你平日里真的这么忙吗?有些应酬你可以不去的。”哎,你不大懂,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不想去,但不去不行啊。“张渝这时候就露出一脸的无可奈何。”我不信!你原来没当庭长时还不就这么过来了?“王倩理直气壮的反驳他。”原来?哎,说了你也不懂。“张渝自己也分不清楚原来和现在为何不同。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八面来风,摸棱两可。于是王倩气鼓鼓的找不到新词和他理论。争论的结果却是张渝这天吃不到王倩做的饭菜,张渝只好认了。谁叫他不做好男和女人斗呢?

  但是应酬虽多,却有一件好处。每次张渝应酬下来,都会得到别人给的一个红包。红包里金额大小不一,有上万元的,也有几千元的,通常不会低于二千元。张渝开始还自觉拒绝了一阵子,后来人家认为张渝不给面子,故意装廉政,有朋友就劝张渝别这样,苦口婆心的陈述了厉害关系,张渝最后还是自觉接受人家的红包了。

  久而久之,张渝就习以为常,如果有时人家匆忙中忘记了给红包,张渝还不大高兴,认为请客的人不够礼数;但他也不会向人家索取,他还没到这个贪婪的程度,人家想起来了也会回头给他致歉并补上。

  张渝有个习惯,就是收到每个红包都会在上面写上某某人的名字或是单位。这样做的目的也没别的原因,他是提醒自己在办案时尽量照顾到这些人的利益,别哪天忘记了,他们找上门来兴师问罪,那就尴尬了。在收到的红包中,他留下一小部分开支,别的都交给了王倩,他认为女人比男人会管理钱财。王倩自然又要劝解他一番,“渝,这钱收得么?”张渝反倒劝她:“你不管,人家都在接。你存起来就是。”王倩见劝不过,只好由他。

  应酬多的好处很多,还有一个就是消息灵通。一个星期六的上午,张渝和王倩都在家睡懒觉。十点半左右,张渝的手机响了。张渝不情愿的摸到手机一看,是个不熟悉的电话,以为对方打错了,就懒懒的问:“喂,你找哪位?”

  对方显然认识他,明确的说:“张庭长吗,我是蓝天公司的王大易啊。”

  张渝没听说过王大易的名字,就问他,“什么事?”王大易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们院张副院长夫人的婆婆今早去世了,现在正在她老家办丧事,你去不去?去的话,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张渝一听,知道是躲不过的差事,又得去送礼金,就说:

  “去吧,我在城南路建新街45号等你,到了打电话。”

  电话接完就起床洗漱,又问王倩去不去。王倩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说:“不去,不去!”张渝其实也不想王倩一起去,正好作罢。

  王倩像想起了什么事,她告诉张渝一个秘密:这张副院长其实是个大色狼,有一次在院里组织的春游爬山活动中,他故意跟在她的后面,乘她不备,偷偷摸了一下她的臀部!他却一脸坏笑没事似的。她当时气坏了,但碍于他副院长的面子,没有大声喊叫,连忙离他远远的。王倩还说,院里许多姐妹都说他坏得很。

  张渝第一次听到王倩说出张副院长的德行,也有点气愤,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哎——我还是得去走个形式,真是为名所累哦。”

  以前张渝知道了某个领导的亲属去世,是不必一定要去的,而且这些消息不一定传得到他的耳朵里;自己即便是厚着脸皮去了,献上一点微薄的礼金,人家也是把他视作透明人当没有来过;现在张渝不同了,一来他是民二庭的负责人,张副院长是他的直接领导,二来张渝有了奉献的资本,不再囊中羞涩。原来的张渝送三五百元都觉得心疼,现在送个三五千元也无所谓。

  大约十分钟之后,王大易打电话来说,“我到了哦,你快下来。”

  “知道了,就来!”张渝不好意思让人家久等,拿起包就出门了。

  王倩见张渝坚持要去送这个人情,有些失望。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张渝自从当上负责人之后,许多地方都让她弄不明白。她无法理解男人们为何非要做些面子上的功夫,这些事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去做的。他倒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平日不时买些女人用的东西讨她的欢心,只是当时虽觉甜蜜,但事后并不觉得真正开心。她自己倒疑惑了,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呢?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张渝下了楼,看见路旁一个矮胖的人向他招呼,估计就是王大易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