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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情,棠哥嘴角露出一丝既男人又奸淫的微笑。两条湿润炙热的嘴唇一下子缠着我酥软的脖子,左右来回地吻着。

  “啊……啊……棠……啊……啊……棠……啊……”

  “他妈的……啊……叫的我又硬起来了……”

  阿松听到我受精後欲仙欲死的轻柔叫声,喘嘘嘘而紧张的呼吸,实在听的男人肉棒跳动,忍不住又再冲动地走到我俩身旁。这刻体内一跳一跳的肉棒渐渐失去坚硬感,可是紧窄的肉壁还是感到它的粗大和炙热。看到阿松的脸孔,我销魂地闭上眼睛,轻飘飘地享受体内的肉柱,体外棠哥健硕的身体。他俩阵阵浓烈的男人肉体气味,使我两条小腿不住在磨擦棠哥的腰身和屁股。两人互相传送性爱高潮後的心跳和喘气。

  棠哥一面吻着我,一面感到小肉洞一拑一夹的紧扣着他的大肉肠。抱着一具在性爱里余波荡漾的肉体,他有点不想甩出来,轻轻地插入,让我感到他还是坚硬的一条在挑逗我。他的嘴唇这刻吻的极其缠绵,好像已经把我的一切据为己有,一面轻轻插入,一面轻柔地吻,使我嗯嗯地轻叫,可越叫越使阿松那根一跳一跳的扯起吊臂……

  “你还想要麽?”

  阿松擎着大肉棒,在我头上摇动着他又再硬梆梆的雄风,徐徐把那只黏满淫液的大龟头的底部,压向我鼻子上。一股男性麝香的诱惑气味,春药似的使我收缩紧箍着棠哥的肉肠,小裂缝里面“沥沥的的”地发出声响来……

  “啊……敏……你夹的我好舒……”

  叩叩叩……

  “有没有人呀?”

  阿松听到门外的人声,吃了一惊,不晓得应对。棠哥性爱到最缠绵的一刻,被人骚扰,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往更衣室门喊去:“有!谁啊?”

  “同学。要收拾场地了,请你开门,尽快离开场地啊!”

  “敏。你装着刚才在这儿跟我们做运动,热晕了,我带你到冲澡室洗乾净才离开……松。快穿回衣服,你先走。”

  “不!我也想冲一冲……”

  松哥的双眼仍是紧瞪着我这刻满身薄汗的肉体,这句话分明就是等待机会,再来一次。

  “先穿回衣服……快!”

  这刻的我,被他俩具雄纠纠的男体冲击插射,全身乏力。湿淋淋的小裂缝里饱满地吞下了两个大哥哥的精液,不洗乾净怎能离开?全身还是软软的我,看着他俩只穿回运动长裤,便替我穿上衣服。

  “哗!阿棠。原来是你。咦?还有阿松你啊!干啥不走?你们不能再逗留在这儿呢!我要收拾啊。尽快离开吧……”

  “彭叔。你看这位小同学热的有点昏了,我们正想让他到冲澡室洗一洗。”

  棠哥把我横抱在他怀里,我装着晕眩,双眼一反一反的,肉体也着实满足的还有点儿需要男人的搂抱……

  “你俩疯了!才刚比赛,还捉了个小娃儿在这儿做运动?去去去!别在这儿哆嗦!”

  我轻轻嗅着棠哥性爱後身体散发出阵阵粗犷诱惑的男子气息,伏在棠哥这对充满弹力的胸肌上,舒服的活像晕去了。阿松替我们提了背囊,一起走到冲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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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自己有点虚脱。洗完澡後,棠哥一直搂着我肩头,说我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心里恍惚的跟着他俩走到附近的西餐厅里,觉得自己开始跟陌生的大哥哥混在一起,感觉极其颓靡、空虚。虽然刚才得到强烈的性高潮,不过现在虚虚脱脱的,有点儿不像个人。难道从今以後,我变成一个只要男根和男体的小同志?

  “敏。吃甚麽?”

  靠近角落处找到了卡位,棠哥伸出大手臂搂了我一下。我无力地推了推他胸膛,随便点了一份公司三明治,便靠在墙边。阿松却在听电话留言,我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一直拔了电池……

  “敏。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看到杰只发了一次这短讯,我几乎哭了出来,两眼红了一圈,心里忐忑,我宁可没看到杰跟阿献搂在一起,只要我不晓得,我还是要跟他一直下去。可事实让我看到了,要是将来跟他缠绵,心里会不会想起今早的一幕?虽然我一直对他不忠,可每次碰到壮壮的男生都让我无法逃脱,只怪我自己瘦小的身体,无力反抗。

  我再看看发出讯息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左右。难道乾爹已经晓得杰跟阿献的好事?我心里担心起来,害怕杰跟乾爹和盘托出。要是在乾爹面前出柜,那该怎麽办?我越想越害怕……

  “棠哥。对不起。我……我要离开了,亲人发了个重要讯息,我得走了……”

  “哎哎哎……干麽这麽快走?先吃点东西吧,你一直昏昏沈沈的,我怕你会晕倒啊。”

  “不!……棠哥……”我看了看阿松。

  “你们答应龙哥的事,一定要守承诺啊……”

  棠哥坏坏的笑着,一条大手臂搂着我肩头,小声地说:“你放心!龙哥跟我是死党……何况我们刚才……嘿嘿……我们也没甚麽利益冲突,说来干麽?阿松。我说的对麽?”

  “对对对……啊……要不是彭叔……”

  “别再说了!……好麽?”我害怕他们越说越挑逗,插嘴起来。

  “还有机会碰到你麽?”

  真想不到阿松会这麽说,脑海想起他刚才一挺一挺地射击的雄风,登时羞的脸红过耳,娇羞的垂下头来:“最好不会……”

  “你不是要替大学堂拍摄运动照片麽?总有机会碰到你。我也参加了游泳比赛呢!到时候,你会出现?”

  连外表正直的棠哥,嚐过我的小肉洞,也变得轻挑起来。

  “棠哥。让我走吧,我真的有要事……”

  “不!你吃点东西才走。我放心不下,要是你出事,龙哥准会以为我们对你干过甚麽。”

  其实这刻我也不晓得往哪儿去,心里乱成一团,又不想把这件事情跟小东或者兆良说,只得乖乖跟他俩吃着吃着。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杰在短讯里两次说对不起,显然他是胡里胡涂,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才跟阿献趟在床上。他必定晓得我看到这件使我心碎的事情,才不让他送我到运动场,独个儿没声没息的走了。

  再想了想,要是乾爹晓得阿献被杰强来,怎不会大发雷霆,要拉要锁的把杰揪出来?那究竟杰现在身在何处?干麽乾爹从没电话、短讯之类,着我立即回到他那儿?越想越觉得事情奇怪。我心急如焚,拿着三明治边吃边想着究竟应该怎办。爹会把杰送到派出所?还是把我也一并送到派出所了?

  “你打的电话号码暂时无法接上,请你稍後再打一次,或者在‘咇’声後留言。”

  咇……

  “杰!……”

  才刚想着一大堆要说的话,这刻心里却乱的无法再说下去。只轻轻叫了杰一声,那股无奈、渴望,心里一阵戚戚然。我打电话到杰的家,黄伯母却说杰还没回来,她还反问我起来:“他不是说跟你在大埔林村的朋友家里住一晚麽?”

  “有……有啊。伯母……不过我今早得跟大学堂运动会拍照,所以我还没见过他。要是他回来,可以叫他给我打个电话麽?”

  “嗯。那奇怪了。杰很少关掉手机。待会儿他回来,我跟他说你找过他吧。”

  “谢谢你。伯母。”

  “爹……”

  我终於战战竞竞的给乾爹打了个电话。

  “咦……敏……你拍完了?看来……你今天不会……回来了……对吧?”

  “嗯。不回来了。”奇怪了!干吗乾爹喘嘘嘘的?

  “唉……那麽你哪时过来跟乾爹再吃顿饭?”

  乾爹的语气彷佛根本没事发生过似的。

  “爹。过两天要是影楼那边不需要我在礼拜天工作,我会回来跟你吃饭……爹。干吗你在喘气?”

  “呵呵。你爹我每天必定要跑步呢!”

  我愣了愣,乾爹竟然有心情跑步,准是没发觉阿献跟杰同睡一床了。

  “爹。杰明呢?他在你那边麽?”

  “咦?他今早不是送你到运动场麽?”

  我吃了一惊,圆了个谎:“有啊!不过我到运动场,他便离开了。我…我以为他回到你那边吧了。”

  “没有。他没回来。”

  “爹。我有空一定回来探望你和阿献,你等我电话,我要吃你弄的菜啊。”

  爹笑的开怀:“好好好……我等你电话。”

  我等了又等,杰始终没给我回电。我晓得要是我不断的打,不住的留言,杰总是回避我。难道我只跟杰短短的大半年,就此完结?几经辛苦逃过了大学堂晚上的祝捷会,独个儿走在大学附近的街道上。秋夜总是满布星宿,可惜它们并不在引路。孤伶伶的独个儿,活像已经失去了一切,不晓得自己往後的去向。想起他的留言,他晓得我有多渴望接到他的电话,就算他犯了甚麽错,我也会义无反顾的渴望听到他的解释,渴望听到他说他还是最爱我,何况我晓得他根本不是这类男生。干吗他这麽狠心?突然一辆汽车驶过身旁,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敏!敏!”

  竟然是兆良从车窗伸出头来喊着,他立即倒车,停在我身旁。

  “这麽巧!我刚……”兆良看到我面无表情,顿了下来。

  “良……”眼眶已经浸满了泪水。

  “干吗?你脸色这麽难看?发生甚麽事?”

  他立即下车,抓着我肩头。我有点崩溃了,搂着他便哭了出来。

  “敏……敏……干啥?你受了气?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敏……上车才说,我不能停在这儿……来……”

  我一直在车上痛哭,兆良驶的更快了,一手安抚着我:“敏。天大的事,我陈兆良一定替你解决。敏……别哭了,好麽?”

  兆良看到我不停抽泣,把车子驶到避车处,使劲把我搂到他怀里:“敏。别哭!为啥哭的这麽疯……为啥?说……敏……”

  “良。你还……爱我麽?”我哽咽起来,感到自己在乞求男人的爱。

  “我当然爱你……敏……我不是说过要跟你到加州结婚麽?……你晓得我有多挂念你……”

  兆良吻着我前额,压着低沈的声音:“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的心早已经是你的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再度饮泣起来,彷佛说出我对杰同样的情爱,可又觉得自己负了兆良。一生怎能牵挂着另一人,却跟另一个男生走在一起?

  “敏……你安静一下……天大的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让我替你想想,别在车上哭……我的心让你哭的乱了……乖……别哭……到我家才说,好麽?”

  刚回到兆良家,他急不及待的搂着我:“敏。跟我说发生甚麽事?”

  兆良向来是个聪明人,根本瞒不过他。我就是不说,他已经略知一二,看到我愣着不作声……

  “杰要跟你分手麽?”我摇了摇头。

  “那到底发生甚麽事情?敏。跟我说吧!”

  兆良搂了我进怀里,轻轻亲着我前额。我两眶泪水,要是杰不肯见我一面,兆良能填满我的心麽?

  “敏。你不肯说,我可要哭了……”

  我瞪着兆良,小手抚了抚他脸庞,轻声说:“我会失去你麽?良……”

  “不!除非我死了……”

  兆良忍不住亲吻我一会儿,表情突然有点惊讶地说:“敏……你不是看到杰跟别的……”

  我猛的点头,忍不住又再抽泣着,紧搂着他,活像害怕身边爱我的男生逐一离我而去。

  “别哭……敏……跟我说,发生甚麽事?”

  我顿了好一会儿,觉得再这样子跟几个男生混下去,总会有一天遭到报应。就算兆良也要放弃我,我再无别的法子。收拾心情,跟兆良说起今早在乾爹村屋里发生的事情。兆良一面听着,脸上先是诧异,後来听着听着,竟然有点坏笑着。

  “良。干吗你在笑?你……你……”

  兆良立即收起含蓄的笑容:“敏。我在笑天下间的男人,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不能安安份份,只想着怎样拥有其他的。你晓得我又爱运动,又爱弹吉他,自己却无法一心一意,到头来甚麽也学不成……不过……只有你才让我一心一意……”

  “哼!要是你看到阿献,可能也会心动啊……杰那晚只不过喝了太多酒……”

  “别谈这些。後来怎样?”

  “没了。我当初以为杰看上了阿献,怎料运动会後看到他留言,只跟我说对不起,到现在还没有回覆我……良……”

  我垂着头,无法再说下去。怎可能要兆良替我想办法,让杰回到我身边?

  “唉!这人也奇怪,已经认错了,还对你这样……敏。他可能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这样,你多待几天,看看他会不会回覆你吧。我……我明白他的心情,犯了错总会觉得愧疚……”

  “你也会麽?”我怔怔看着兆良。他叹了一口气,才说:“当然……不过我会求你原谅,而不是对你不理不睬!他真的有点儿大男人。”

  “不!……他只是执着……”

  看到兆良神色黯然,我不再替杰解释了。他突然搂着我,亲吻着前额,一面说:“……敏。你别说我,听你这麽说,我……我觉得这不正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麽?”

  344完结篇–委以重任

  “……敏。你别说我,听你这麽说,我……我觉得这不正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麽?”

  “解决甚麽?”

  “你不是一直害怕让杰晓得你……许多的男生在追求你麽?现在他自己也犯了错,还能怪你?”

  “良……你……”

  “敏。我不是幸灾乐祸……你想想,要是我们这样子下去,我俩的事早晚他会晓得。他这次犯错,甚麽醋劲儿也不管用了。敏。我可以正正式式,大大方方的追求你了。唔……”

  兆良起劲的吻下来,我推着他一对强壮的手臂……

  “良。别……唔……我…还有许多不…唔……不明白……唔……别……”

  兆良整个人有如从监狱释放出来,可他还不晓得除了杰,我还有小东……

  “甚麽不明白?让我替你解决……唔……敏……我真的爱你……”

  “良。我…唔……我不明白为啥乾爹觉得没事儿发生过似的……”

  兆良仍是搂着我不放,想了想:“杰准是醉得谁的房子也搞不清楚了……不过那个阿献晓不晓得自己被他……”

  “我怎会晓得?我正在想,干麽阿献看到自己全身赤裸,不跟乾爹说起这回事?”

  “或许他习惯裸睡吧。”

  “良……我……我不光看到他俩抱在一起……阿献……股…股沟有体液啊!”

  他还是微笑着:“会不会杰醒来看到自己这样,慌张的擦乾了才离开?换上是我,我也会擦去证据啊!”

  对呀!干吗我没想到这点?准是为了杰的缘故,方寸大乱了。可总是觉得有点奇怪……

  “还有……假如阿献是处子……醒来怎会不痛?……”

  兆良笑眯眯的搂着我,两人鼻尖擦了擦,他才小声地说:“唉!敏。你又要当小侦探麽?干吗想的这麽详细……我第一次在你里面,你痛麽?”

  我推了推他,赶紧说:“阿献好像若无其事,我已经觉得出奇,甚至连乾爹也不晓得,真是出乎意料,我怎会不想个究竟?”

  “唔……对对对!你是0,才会晓得0的感受。我们这些蛮牛只懂在你体内享受……唔……敏……让我爱你……唔……唔……”

  兆良挑逗地说,轻轻搂了我在他暖烘烘的怀里吻起来。他一面吻着我前额,一面说:“唔……要是杰没来真的……唔……只是在股沟射也很爽啊……敏……唔……你也饿了我许久……唔……”

  说到这里,兆良已经从拉链里掏出他那根,在我小手里眨眼间变得又热又粗,硬梆梆的在我小手里跳动起来。

  “良……唔……唔……良啊…唔……”

  兆良听到这件突发事情後,活像爱神为他打开了一扇门,变得更专心一意地攻陷我,让我无法不享受他对我的缠绵。他时而乾柴烈火,时而柔情似水的做爱动作,把我弄的脑海一片空白……

  我伏在兆良胸膛上,久久不能入睡。杰。只有你才晓得到底发生了甚麽事。我再也不能跟乾爹,或者跟阿献打听甚麽了。

  “敏。干吗?……甚麽事?……”

  天还没光,我看了看短讯,竟然发现杰的留言,我登时伏在书桌上痛哭起来。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干吗杰这麽忍心?干吗他不想想我有多痛苦……

  “良……他……啊……他说……没…没脸见我……啊……我……”

  “敏。别哭!敏!你挺着啊……他说甚麽?他到底跟你说甚麽?”

  我哭成泪人,只能提起手机,让兆良看看杰给我的留言。兆良一看,登时有点激动,却压下自己的脾气:“真丢脸!丢……敏。别哭。敏啊……他或许一时冲动,觉得自己犯下滔天大罪……他根本就是爱你……别哭……我答应过你……我一定替你想办法……别哭了……你哭的我心也痛了……”

  兆良虽然答应我,可是我晓得这个大好机遇,他不会无私地把我送回杰的手上。

  上课後,我走到大学僻静处,愣愣的不住翻看两封短讯,正是杰和我的对话:“敏。我的心从没有变,可是我既然当着你脸前做出这等丑事,我是没脸再见你……杰。”

  “杰。无论怎样,我已经原谅你了。我不能没有你,跟我谈谈好麽?我很想见你一面,就算你要分手,也让我见你一面啊……”

  正想怎也要见见杰,却被小东发现我的足迹。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你真难找……干吗?”

  我虽然心里惆怅,怎也不能跟小东说起杰的事,这只会让他更为兴奋。

  “没啊。小东。我跟你认识的辉哥成了乾父子了……”

  小东一脸惊奇,坐到我身旁,把身体轻轻撞向我手臂,说:“真的麽?……那太好了,敏。我以後可以跟你到他那儿玩玩。”

  待要跟他再说来龙去脉,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甚麽?哦……哦……没事……我现在过来帮你们……好……待会儿见。”

  “敏。对不起。青年剧团今天需要更多人手,我……晚点再跟你说……唔……我爱你……拜拜。”

  小东吻了我脸蛋一下,便箭似的飞走了。我愣愣的看着他牵动我心的背影,他的活跃好动,适合我这个好静的小受麽?我垂下头来,无法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烦恼。

  今天已经是星期二了。昨天给杰发的短讯,始终一点儿回音也没有。这天下课的一刻,我刚想先跑到母校,看看他到底为啥会这麽狠心。可是李力康晓得我星期二要回影楼,下了课便抓着我,说:“敏。上次提过给你家厨房改为黑房,乘着大考还没到,我想尽快替你做好。”

  “嗯。力康。真的谢谢你。我最近忙的几乎再没想起黑房这回事。”

  “你买好了药水、盆子、黑绒布等等的东西?”

  “那些我早就预备好了,都放在宿舍。力康。我现在要回影楼……”

  “嘿嘿!我也回影楼,爹今晚要见见你呢!”

  我吃了一惊,可是看到力康笑眯眯的,估计不是阿德把我俩的好事翻了出来。

  “伯伯干吗要见我了?”

  “你待会就晓得。”

  “力康。别卖关子好麽?你这样子,我有点担心……”

  “你开心也来不及呢!”

  “甚麽?你快说!”

  “不!这要看你的胆量,我无法帮上忙。快跟我走!”

  力康在车上终於敌不过我的缠绕。

  “还不是你上次跟阿德拍摄喜玛拉亚山的风景照片?最初roger看到阿德拿着照片挑了又挑,好像很烦恼似的。他忍不住替阿德挑了好几帧,原来阿德说有些是你拍摄的,不能放在他负责的专栏上。roger喜欢的紧,想不到你拍的这麽出色,跟我说起来。刚刚的礼拜日我跟爹回影楼去,看到roger办公桌上还放着你的照片。爹啧啧称奇,说阿德越来越本事,拍出这样的沙龙照片……嘿嘿……这就是爹要见你的原因了。”

  “力康。其实我胡乱的拍……阿德跟另一位摄影师一直教我怎样取景而已,我怎会有这……”

  “甚麽胡乱拍?你这样说是看不起我麽?胡乱拍也能有这等成绩,你认真起来,我倒要拜你为师了!”

  “力康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跟着阿德,占了个便宜。要不是阿德,我连拍摄最佳的时间也摸不透,怎能说自己……”

  “唉!小敏。人就是凭着这些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再加上自己的努力,才会稍胜人家一筹。别说了!我真怕你待会儿没胆量接受挑战。”

  被力康说了一通,我接不上一句话,委实觉得自己很胆小。他顿了顿,又说:“敏。爹看过你的照片,对你另眼相看。你面试的时候,不是说过为了摄影甚麽也熬的过?机会来了,你是临阵退缩,是勇往直前,全在你自己手中。我也没法子帮你忙,倒要看你自己了。”

  力康说到这里,怎也不肯再说下去,改而说黑房的事情。我却暗暗感到力康在提醒我,要是待会儿胆小怕事,伯伯可能对我的观感会大打折扣。我垂下头来,这刻的感觉真奇怪,一方面失去了杰,另一方面却得到赏识,究竟是高兴是悲苦,一刻间全都涌上心头。我有点心大心小,觉得天意弄人,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换走了杰麽?我瞬间想起了刚哥跟我说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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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敏。我是过来人。身为摄影师,谁不想拿过奖项甚麽的?这对自己将来的摄影事业很有帮助。凭我这些年在香港摄影学会的经验,你这几帧照片拿不了冠军,绝不会失去亚军……”

  伯伯在说服我参加国际摄影大赛的风景组。我并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的经验,以前总觉得要迁就评审员的审美眼光,这样子拍很没趣儿。可是伯伯拿着我几帧弗丹的人像和山脉照片,觉得这是我的大好机会。

  “材料已经有了,你只是填写参加表格,你点头的话,冲印方面我们替你安排,怎样?”李伯伯老实不客气的说。

  “谢谢你。伯伯……我…我真不晓得怎样答谢你……”

  “邱敏。要是我影楼请的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摄影师,谁会把工作交到我们手上?你能拿到奖项,对影楼来说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可你将来外出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就算拿不到奖项,我还是会给你机会继续在这儿学习啊。康。你跟roger说,照着大会的规定尺寸冲印吧。”

  “敏。你放心好了。brad跟roger以前都是爹提拔的,他俩也拿过奖项啊。可爹总是看不上我的运动照片……”

  “康。你的照片就是差了你自己的性格。你自己想想怎样改进吧。”

  力康虽然被伯伯说了一句,他还是看似比我还高兴,冲冲离开了伯伯的办公室。

  “嗯。这几年我们一直努力跟政府公共关系科接洽,希望可以接到点儿工作……”

  伯伯正正经经的样子,一面捋着唇上的胡子,一面说着,活像把我看成几十岁的老商家似的。

  “……政府向来有自己的摄影单位,本来我们不抱太大的祈望。碰巧新上场的主管官员跟我一位老朋友是旧相识,这位高官正在构思怎样在香港中学里搞好政府某些独立单位的公共关系。例如说警队、民安队等等。你也晓得警民关系这几年一直很负面,所以这次透过我这位朋友的介绍,我们终於接到政府机构的委任。”

  伯伯徐徐从後面的柜子取出一本看来有百多页的甚麽委任附件书放到我面前:“这位高官为了搞好公共关系,想我们以一个崭新的方式,透过广告、短片、照片和小册子,给巿民和年青一代介绍这几个单位。除了改善关系,让他们深入认识,另一方面希望年青人投身政府社会服务单位。老实说,现在年青人大多数不是当个地产营业员,就是金融方面的投资顾问,愿意投身社会服务的少之又少……”

  伯伯看到我目无表情,有点儿对牛弹琴,微微笑地说:“听roger说,你平时碰到不明白的,问的问题很刁钻,拍出来的照片很有自己的风格。我这个人很开明,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是摄影师,你会怎样拍摄?”

  我整个人都苏醒过来,伯伯是考我来着啊!心房登时跳的比做爱还快。我想了想,伯伯只是问我的意见,要是胡扯一通,实在太过敷衍了。就按着自己意思说好了,伯伯说我太过天真稚气,我还真是年少无知啊!

  “摄影师如果能够事先了解被拍摄对象,对他们有足够的认识,例如他们的日常工作、生活体验,和他们团队的精神等等,这才会捕捉到他们自然流露的神情。以前政府发的都是些身穿制服的员警,气昂昂的模样,虽然很正面,可这是搞公共关系啊!背後的故事有多少人晓得?如果照片里的人物不是活生生的,还不过是造型照片一张?我反而会拍摄些最容易触动人心的……譬如以警队来说,员警们有如兄弟手足的在团队里互相帮助照顾呀……或者是他们拯救受害者的一刻……”

  伯伯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微吃一惊,晓得自己太理想化,并不像他们经验老到实干。

  “……李伯伯。我只是觉得搞公共关系,得放下些甚麽男子汉大丈夫的硬朗形象,要亲民得和蔼;要年青一辈投身,得让他们晓得里面虽然是充满挑战,可团队的合作足以为巿民除暴安良,诸如此类的……”

  伯伯这时稍微皱了眉头,我吓的不敢在说下去。他按了按电话上的键:“roger。麻烦你现在过来我这儿。”

  “那你认为要多少时间认识这些单位才算是足够?”

  伯伯漫不经心的问着,把刚才放在我面前的委任附件书放到一旁。

  “……其……其实这挺困难的。我某次看到roger拍摄商品广告,他说拍了好几个礼拜,才感觉到那商品的生命力。要是拍摄人物,如果能像个战地记者似的跟着他们一星期,了解他们工作上的细节,以伯伯外面这麽多有经验的摄影师,应该不难捕捉到他们真情的一面吧……”

  “老板。甚麽事?”roger走了进来。

  “好。邱敏。我们暂时谈到这儿。加油,听到麽?roger。你坐下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点点头:“伯伯。谢谢你,我会了。”

  我嘘了一口气。从没感到跟老板谈意见,压力是这麽大,看来伯伯好像不太满意我的回答。没辙了!我有多少人生经历?没走多远,力康已经守候着,有点嬉皮笑脸的说:“你答应了麽?”

  “甚麽?答应甚麽?”

  我一脸愕然,不明所以。他想了想,考虑着似的。

  “力康。干吗你今天古古怪怪的?有事情直说出来吧!”

  “没甚麽古怪。爹说他手头上有些摄影工作,还没给同事分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