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火焰,我印证过古卷的经文,最近的发现其实是代表妖魔的缠绕,并不是百姓说的甚麽火柱。弗丹百姓当年齐东野语,以讹传讹了好几个世纪,一直以为勃起射精的图案,就是宫尼这个僧人的下体,降魔伏妖的力量。可是我从古籍之中一一印证,这根本是另一回事。不过这事容後再谈,我先说这根火柱本来的意思,它的起源吧。
这根阳具本来就是要提醒男性,勿以这天赐的器官,变成自身的一种放纵、自大、狂妄。简单点说,阳具绘成翘翘弯弯的,就是要去除男性因为这东西而自大放任,并不是你们所想的吉祥物,又或者是性狂欢之类的错误观念。男性若能好好记住这点,不在性方面乱来,他们对社会的贡献与创造,必定较现在更好。反过来说,男性若把这天赐的动力变成不可收拾,无法控制的情慾,最终只会让男性堕落,拖垮了自己,也拖垮了国家。这些绘画本来的意思就是提醒男性好好控制内心的慾念。
这点跟我在印度研修时的佛学很相似。印第佛学里,向来导人把慾念化为无有,将人类兽性的一面驯服,才能在灵性上更上一层楼。相反,让慾念随己而生,只会使人颓坏,无法自拔。我好几年前跟弗丹研究中心探讨过这个图案的起源,得出的结论是,这图案并不是提醒男性的权力象徵,反而是警告男性的慾念。可是这点跟印第教背道而驰,他们反而相信男性有绝对的权力,才导致他国男尊女卑。”
细听之下,彷佛喝了一记当头棒。我不是因为看到男生强壮的肉体、胯间威风凛凛的性器官,产生了爱慾甚至渴望这根东西麽?照喇嘛僧这样说,那我算是掉进了这慾念的圈套,不能自拔了麽?
“不过你们邻近的国家,远的不说,就说尼泊尔、孟加拉,也没有这种阳具崇拜的现象;至於印度,我更加没有看过。那为甚麽弗丹会流传这种风俗?”
阿德大惑不解的问起来。
“你错了。印度北部、尼泊尔交界一带也有性器崇拜的风俗。这点我早有研究,弗丹人在信奉佛教以前,他们的宗教主要源自古代的‘邦’习俗。邦是古代社会里最常见的宗教仪式,遍及中东、小亚细亚,远至东欧。古代主要是男性作业的社会,为了提高男性本身的优越地位,宗教里渗进崇拜阳具,仪式主要是祈求收成、畜物的繁衍、两性的繁殖能力,这也不大奇怪。弗丹人改信藏教後,因为有这种习俗的残余观念,加上宫尼这位修行觅宗的救国英雄,才会衍生了‘火柱’这根东西。到後来,在添布区卢比斯巿,竟然有寺庙放了一根巨大的阳具形状的东西,象徵繁殖力的旺盛,惹的不少百姓赶往参拜。弗丹人眼见寺院也供奉,以讹传讹的认为在家门口旁绘上这根东西,就能驱除妖魔,带来好运。唉……现在,你们晓得弗丹为何有这麽多的阳具图案了。”
“那……大师。干吗你会称宫尼是救国英雄啦?”
我还是不晓得为啥弗丹人对宫尼的作为视之为英雄,忍不住问起来。
“唉!这几年的研究还是没大进展,我不能随便评论宫尼,甚至推翻他拯救国家的所为。宫尼这号人物不好随便批评,若是弗丹人,我也可能不喜欢外人批判他。弗丹百姓早已根深柢固的相信他当年打败了妖魔,得道成仙。至於他遗留下来的好几卷藏学古籍,里面大量虚无的境界,究竟是他酗酒入魔,还是真的到了涅盘境界,我还要花上好些时间,找出文字的真确性与学术性……”
“这位僧人干吗当年会说自己以性器官慑服了妖魔呢?对出家的僧人来说,这话似乎坑人呢!”
阿德放胆地问起来。
302章、完结篇–男女共修(20)
那菲雍微笑着说:“这跟历史有关,我跟你们说了。弗丹跟西藏一山之隔,古时候许多僧侣为了宏扬藏法,到处讲学,这跟你们传教士都是出於一份拯救世人之心。宫尼当年到西藏所学的正是喇嘛教其中一派。这一派所教的藏学……我只能说我并不认同他们的行为。这派的上乘藏学,是修炼甚麽男女在交合里共修,共同达致……小朋友。你成年了没有?”
我吓了一跳,晓得大师要说起男女床第间之事,赶紧说:“我快十七岁了,学校也有性教育课。大师不妨直说啊!”
喇嘛僧笑了笑,顿了顿才说:“男女共修顾名思义就是男女在交合中一起修炼到所谓明心见性的境界。男方靠着女方的身体,提升至根刚界。这一派的僧侣会透过交合,训练男方下体金枪不倒,甚至一直不泄精,聚集能量,以达天庭,能够修到交合之间全不泄精,即是修到无视众生情慾,这人便修成佛身。宫尼当年就是学了这一派,是以回归弗丹,跟弗丹妇女不住的交合,还说能带她们到涅盘境界……”
“这样的鬼话怎会有人相信?”阿德忍不住插了嘴。
“嘿嘿……你忘记了古代社会女性的地位低微,也大多不像西方国家讲究寻根究柢,妇孺之辈识字的更加不多,这才会容易误信。况且……我还在寻找证据。”
“甚麽证据啊?”谢夫扬起眉头问着。
“你们相信他以性器官降魔伏妖吗?”
我们三人都摇了摇头。那菲雍说:“宫尼当年以高僧的名头,在境内到处寻觅可供男女共修的少女,他已经得到了美色、酒气,照这样说,如果他只是贪图这些,他根本用不着说自己能以性器官击败恶魔……”
“要是他吹嘘自己能带人往涅盘,夸大自己的能力又有何不可?到时候所有人对他奉若神明,这才好‘办事’啊!”
我也忍不住要诋毁一下这个淫僧。
“小朋友有所不知。不过你的观点也对,只是片面了点儿。我正在研究的,就是古籍里的真伪。我刚才说过,最近研究发现,围绕着阳具的火焰其实是妖魔缠身,讽刺的是百姓还以为是吉祥物。就是因为佛典跟藏学里某些节录,跟宫尼说的颇有相似之处,再加上火焰本来在‘邦’的习俗里是妖魔的象徵,这就是我为何要研究它们之间的关系,跟宫尼的传说到底有没有抵触……嗯。我再跟你们说说本来的佛典。你们听了之後,或许多多少少有点头绪。
佛教楞严经卷中有云:‘阿难当知,是十种魔,於末世时。在我法中,出家修道。或附人体,或自现形。皆言已成,正遍知觉。赞叹淫欲,破佛律仪。先恶魔师,与魔弟子,淫淫相传。如是邪精,魅其心腑。近则九生,多逾百世。令真修行,总为魔眷。命终之後,毕为魔民。失正遍知,堕无间狱。’世人都说,万恶淫为首,这是佛祖劝导出家人要防避淫行。不过这段佛典里透露了佛祖的预言……”
我们三人听的呆头呆脑,正要向他询问,那菲雍便说:“这事我还没证实,不妨跟你们说。佛学向来戒淫邪女色,不过觅宗却有这门男女共修法,从印度教其中的坦图拉瑜珈派而来,说这样修炼能直登佛身。佛海无涯,古代社会的僧侣有谁听到这法门,不想尽快直修至天庭,不再轮回?当年宫尼说自己已经得道,就看他是自吹自擂,甚至说自己打败了女妖魔,事情本可告一段落。不过他大弟子笔录下来的摘要,却透露了宫尼成仙之前,说了一件关乎弗丹国存亡的预言。这段笔录跟我刚才说佛书里的末世有点相同之处。就是女魔会化身成形,肆虐境内……大部份修行较高的僧侣对於这段经文深信不疑,彷佛西方圣经里的末世预言,对藏教来说,实在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在我没把握找出证据之前,不敢在本教里,推翻这位救国英雄的所为。”
“大师。那究竟是甚麽预言?百姓真的相信麽?”
我根本不明白他叽哩咕噜咕噜的说甚麽佛理,好奇地问起来。那菲雍捋着胡须,表情彷佛哲学家似的苦恼:“百姓大概不晓得,只是国内的僧人大多也看过,或许听过这预言。宫尼当年以男女共修绝学,以根刚不坏之躯,驱邪逐魔,得道涅盘。可是他曾经跟大弟子说过,他击败的女魔几个世纪後会化身为男性,到时候女妖再现魔力,弄得境内男性,沈迷於交合的欢愉里,不能自拔,举国变成魔民。这骇人听闻的遗言在这弹丸之国里,实在吓坏了僧侣。世人向来不容许同性恋行为,要是女妖化身男性,弗丹国的男生不全都死在羞辱之下,不得轮回,堕进地狱里去受苦麽?……”
阿德听到这里,表情有点尴尬起来,害的我想起昨晚跟他俩的丑事,更加不敢看谢夫一眼。
“……我来到这里,一直研究宫尼大弟子的笔录,直到卷末的时候,看的眼花撩乱,不明所以。某天跟其他高僧谈论之下,才晓得这卷是宫尼修炼男女共修的上乘法门,还说这几卷古籍,一直手抄相传至今,就是盼望後人有能力者,依法修炼,待女魔的男身出现,再以根刚法降服妖魔,免得弗丹国的男性全都死在她魔掌之下。这些年僧侣一直印证佛典楞严经跟宫尼的古卷,对末世女魔再现,深信不疑。本来我是半信半疑,可最近研究‘邦’的习俗,发觉火焰图案,绝大部份跟妖魔有关,而火焰烧着男根,宫尼遗留下来的这暗示,可不是言之凿凿?”
那菲雍一脸忧心忡忡,谢夫却打趣地反问:“哈哈……大师刚才说甚麽‘有能力者’,是僧人还是一般百姓啊?出家僧人不是严守戒律麽,怎会在性这事上随便啊?”
“这也不一定是本地人。因为宫尼说的末日,意味着整个人类历史,跟西方人圣经上的末世预言同出一辙。试想想妖魔歼灭了弗丹,准会到处横行。如果宫尼跟佛典的预言大有关系,这不是世界末日麽?老实说,我刚刚提及过的坦图拉就是修炼这门我教不认同的男女共修,最近我甚至听闻有些寺院的僧侣在山区地方,秘密找人修炼这法门……”
“嘿嘿嘿……我想我跟阿德也可以参加修行了……”
谢夫竟然在喇嘛僧前胡扯起来。
“你……想说甚麽?”那菲雍听到谢夫口出狂言,表情有点鄙视地反问。
“大师。要打败女妖的男身,这位英雄当然要天赋异禀,活像墙上画着的那样啊。这世界上我相信只有黑种人跟白种人才有这能耐啊……哈哈哈哈……”
谢夫还是当着那菲雍面前,口不择言的胡扯。
“你以为身怀巨根就可以打败女妖麽?”那菲雍正色的说。
“大师。你别动怒。我这朋友向来口直心快,玩世不恭,你别介意。嗯。你说的女妖,她到底有多厉害,除了当年的宫尼,难道世间有人会知道?”
阿德看到场面有点儿闹僵了,转移视线,向大师讨教起来。那菲雍没好气的,淡淡的还击谢夫:“近年来白种人,尤其是美洲人、南美洲人、欧洲人,特别喜欢西藏文化。我这些年看过不知道多少白种人、拉丁人,皈依藏教、觅宗、甚至坦图拉。我看,心怀不正的,反而会让妖魔吞灭啊……”
谢夫听到他活像教训自己,只扬起嘴角,自讨没趣的笑了笑,再没插嘴。那菲雍转过来,向阿德继续说:“当年宫尼写下了修炼法门,当然会在文字里提及对方的厉害。这才是另一个难倒僧侣的大大问题。”
“大问题?”我轻轻的问起来。
“小朋友。你不会不晓得,大凡僧侣都是独身,从不接触女性,怎会晓得敦伦之事?对於僧侣来说,究竟在女体里是怎样一回事,好比大海捞针,参详不透。宫尼能修炼到交合而不泄精,长期保持坚挺的状态,才能降伏妖魔。可是就只有这一派的僧侣,能够修炼这法门。其他派别绝不能修炼。加上……加上……最羞人的,是女妖以男身出现,这不是意味僧侣要……唉!这点我还是半信半疑,我得要加紧研究,探个水落石出。要不,真是天下大乱。我佛慈悲……”
“这麽说来,僧侣要驱逐女妖的男体,修炼起来真的为难啊!”
阿德若有所思,轻轻地说。
“唉……修炼已经是一个大难题……”
那菲雍突然嗫嚅起来,不再说下去。
“咦?干啥不说下去?既然宫尼能修,这麽多信奉觅宗啊、坦图拉啊的僧侣,难道就没人可以修啊?既然他们习惯了这样一起共修,总会有一天能修成正果吧?”
谢夫又再提起兴趣来,眼见那菲雍嘴唇念着咒语似的,顿了顿才说:“你们有所不知。有谁不晓得宫尼是个好酒之徒?我刚才说,宫尼遗留下来的根刚莲花悟世末卷,大量虚无飘渺的文字。我最初以为是他酗酒後思想混乱,可是越看越不像话,甚麽让根刚出入莲花、菩提半出摩弥、目见四喜之界。这既不是修炼法门,也不是预言。我跟好几位有道高僧一直研究,始终拿不出结论。岂料某次来了好几位坦图拉访客,跟他们交换意见之下,他们竟然能背诵这段经文,我们都吓了一跳。询问之下,才晓得宫尼这段大弟子笔录的经文,早已在当年流传到坦图拉这一派去,他们还拿来修练甚麽‘涅盘不泄’……”
“那究竟写的是甚麽?”
谢夫瞪着眼睛追问那菲雍,看他吞吞吐吐起来。阿德看到那菲雍脸有难色,便说:“大师有难言之忍,不说就是了。我们不是藏道中人,听了也不明白。”
“……就是你们凡人才会明白呢!”
看到那菲雍两颊微红,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位成熟男子这般忸怩,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正想向他道谢离开。猛的听到那菲雍轻轻的说:“……凡人不是晓得在女体内的感受麽?宫尼那段文字就是说要找一个使男人极度兴奋的莲花,这才容易修炼,好对付再来的女魔啊。”
“哈哈哈哈哈……大师!哈哈哈哈哈……你这句说话听在凡人耳根里,真是害死天下多少男人啊……哈哈哈哈……到哪儿找啊?……”
谢夫捧腹大笑起来。那菲雍腼腆地说:“我当然不晓得!我虽然信奉觅宗,可是一生从没碰过女色。要不是坦图拉的访客,我根本不明白宫尼这卷典籍,原来是的描写他跟女妖交合时的感觉,要後人防犯啊……”
“哈哈哈哈……大师。你别介意,我倒想听听宫尼笔下的女妖有多厉害啊。”
“唉!我怎会背诵这段经文。可宫尼说的,总会有僧侣相信。坦图拉的访客说这段文字是妖魔的魔体里,男方感到有若大海浪、有若高山堕下、有若炙火烧身、有若千虫万蛊、有若疯癫发作、有若抽离世间……一重又一重的魔法,击败男方根刚身之说……要是佛身被破,再没人能阻止妖魔恶行,必致弗丹男性万劫不复。现在有修炼这法门的僧侣,到处寻找稀有妙莲,与之共修,要修炼到在任何情况下,根刚不泄,保住菩提心,又能聚合能量,把女魔制服……”
那菲雍说到这里,实在不敢再说下去,顿了下来。
“大师。希望这不是事实。我们外人听来,简直是匪夷所思。谢谢你替我们解答了问题。我们还要往山区拍摄去,就此别过了!大师保重!”
阿德微笑合什,向那菲雍躬身行礼,便抓着我离开。
“咦?大师。我有点不明白了……”
阿德跟我回过头,听到谢夫还想追下去。
“……你刚才说甚麽大海浪、千虫万蛊、跟甚麽根刚不泄,保住菩提心,这是甚麽意思啊?”
“你真的不明白麽?”
谢夫摇了摇头。
“我前面说的是宫尼当年慑服女妖时,在女妖体内的强烈感受。我没接近过女色,根本不明白他说甚麽海浪呀、堕高山呀的……後面根刚不泄的说话,其实是男女共修的经文。根刚就是男根,菩提心其实是男性的体液……”
“啊!这可造诣极高了!怎可能修到有性高潮而不泄精这地步啊?”
谢夫微微笑着说,似乎不太相信。
“修炼这法门的僧侣,大多会边念着六字大擎咒,边共修。咒语有助男方积聚能量……唉!我只是听坦图拉的人说罢了……”
“jeff。我们赶时间啊。”阿德催促着说。
“谢谢大师。有机会再向你讨教讨教。”谢夫合什还礼,便跟在我们後面。
“大师。我想问问,佛教怎样看藏教或者坦图拉修炼者这行为啊?”
我忍不住想认清楚自己,是否太过放浪。那菲雍笑了笑,说:“你好好记着,可能你长大後对你有点儿帮助。佛祖如来说:‘若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汝修三昧,本出尘劳;淫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如不断淫,必落魔道’。又说:‘若不断淫修禅定者,如蒸沙石,欲其成饭,经百千劫,秖名热沙;何以故?此非饭本,石沙成故。汝以淫身、求佛妙果,纵得妙悟、皆是淫根,根本成淫;轮转三途,必不能出,如来涅盘,何路修证?必使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於佛菩提、斯可希冀;如我此说,名为佛说;不如此说,即波旬说。’”
我想着想着,大师每一句彷佛向我教诲。若我本身受到男体诱惑,淫心不除,纵有多智,必落魔道。难道跟自己相爱的人,也会“轮转三途,必不能出”?大师後面的几句话虽然是反对觅宗、坦图拉瑜伽修炼男女共修的法门,可是我内心深处,每次跟男生缠绵,心里总有股渴望他们持久坚挺,让我更能享受欢愉。那我跟这些人有何分别?
“我们得走了。rhys。”
谢夫早已越过我们,阿德拉了拉我的手臂,我赶紧地问:“大师。人非草木,怎能去除淫心啊?”
“你下次再问。好不好?”
阿德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向着大门走去,听到大师运上丹田之气,说:“哈哈哈……问得好!‘是故十方一切如来,色目行淫同名慾火,菩萨见欲如避火坑’啊!……哈哈哈哈……”
赶路的关系,符敬克等工作人员早已替我们雇了几匹毛驴,让牠们背着我们的器材。可是走了好半天,实在累透了,阿德让我骑在毛驴上休息。谢夫一直若有所思的没作声,我忍不住说:“干麽突然不说话?你不舒服?”
其实我真的有点不舒服,不晓得自己走的有多高,好像呼吸不来似的。
“啊……我在想大师刚才的说话。我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坦图拉瑜伽按摩的影片,本来是讨老婆喜欢,学些按摩手艺。怎料後来看到女方替男方手淫,那个男生最後全身痉挛、抽搐,我以为只是太爽了。现在听到大师所说,我肯定那男生是达到性高潮而不泄精……要是真的能达到这个境界,别说僧侣,有哪个男人不想?”
原来他一直在想着交合不泄精这回事!我别过脸,不敢看他。阿德本来拿着摄影机到处探视景物,也想不到谢夫竟然还念着这事,忍不住笑着说:“jeff。你不是想当根刚吧……哈哈哈哈……我怕你到时候修到永不‘低头’的境地,那你以後怎见人啊?……哈哈哈哈……”
“怎会?长时间硬着,那根倒要废了。不过男人有哪个不想在一次性交之中有多次性高潮?女人天生可以这样,干吗男人就只能享受一次,最多两三次,再多已经麻木,根本不是享受,还说男女平等!要是能修炼到不泄精这境界,这可不是说,跟对方不住的享受高潮,却又能保住根刚身麽?”
“那你赶快跟坦图拉学学吧!我某次看杂志,以前police的主音歌手史汀也有谈过自己修炼这门功夫,说的天花乱坠,甚麽随着自己的意念才射……”
真想不到男人……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享受性爱,忍不住冲口而出:“你们别谈这个好麽?我们到来是拍摄啊!”
“乖乖。你闹别扭了。好好好!不谈不谈。”
摄影师一直说拍摄风景的最佳时间,是在清晨与日落之前。这句话真的没错,那股浓浓的气氛,正午时分的强光,实在所能比拟。这刻蔚蓝的天空,蓝的简直有点发黑,可远处的山脉却盖满白雪,嶙峋的峭壁却带着日落的橘红色,山脉有如巨人,巨大得实在有点可怕,才晓得在大自然里自己有多渺少。虽然在高地上走动有点喘气,透骨的寒风也越刮越大,可这是我人生头一次看到这麽瑰丽的、震慑的喜玛拉亚山脉,实在不能错过拍摄机会。
阿德看到我有时候只顾自己拍摄,故意耍脾气,向我要小器材。我听着谢夫传授拍摄的技巧、景物的取舍、光影的配合,听的入神。这一堆大学里还没教,他已经当起我的教授来。谢夫虽然一直对我色色的,可到了这刻,他反而专心工作。我这个小受素来对大哥哥的工作态度特别留意,他们越是专心一意,越觉得他们有魅力,还跟我说拍摄的“道理”,心里甜甜的好不快活。
不过,美丽时刻总是一瞬即近,眼看日落将至,乍蓝乍黑的上空已经闪着满天密密麻麻的星宿。这才晓得古时人类没有灯炮,星光灿烂的天空,竟能在黑夜里看到事物。日落後的喜玛拉亚山脉,实在巨大的使人望而生畏。黑压压的剪影背後,却是带着淡橘淡红的云彩。刹那间连光线也休息了,吹来的却是朵朵水墨画似的云海,把刚才眼前的美景,瞬间变成鬼魅似的。阿德却没有错过拍摄机会,放好了三脚架,说夜里的山脉甚少人拍摄。我对他脑筋所想的景象,总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夜景拍摄的时间控制最没把握,便向谢夫讨教起来。
“你想想大约设定在一两分钟还是更多才拍到这灰灰黑黑的影像?”
谢夫亮起了火光的瞳孔直瞪着我,我往後看了看,原来是符敬克等工作人员在生火。
“喂!你还没回答啊!”
我避而不答,举头看看天空:“哗!好漂亮啊!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许多星星……”
“cutie。你有没有变焦镜头?”谢夫蹲在我跟前说。
“有啊。干吗?”
“卧在地上吧!”
我赶紧换上变焦镜头,跟他一起卧在地上。
“你要拍天空?我给你拍一次看看。”
谢夫拿过我的相机,扭这扭那的只三十来秒,已经拍了一张,把相机交回我手上。
“哗!谢夫。拍的真好……你是怎样拍的?快教我!快教我!”
眼前的相片似乎是我在网站上看到人家拍摄旋转走动的星宿,漂亮得使我起了鸡皮疙瘩。我抓着谢夫,向他求教起来。
“你不叫我乾爹麽?我从来不会教陌生人,我只教学生,或者有关系的。”
我白了他一眼,想起昨晚让他一直讨了便宜。心里却不肯认输,垂头看着他拍的照片,不再理会他。
“你想看我起帐篷麽?”他轻轻在我耳边说。
我愣了愣,以为他勃起了。他却抓着我走到其中一个火堆旁,撘起真的帐篷来。“你要我帮忙麽?”
“你乖乖坐着吧,这粗重工夫,你干不来。待会儿吃过晚餐,便要尽快睡觉,明早我们要攀到利未登,之後要尽快回程,坐车到巿区去。”
晚上寒风刮起的尘沙,迫使工作人员要尽快弄好食物,立即分派给我们,各自躲进帐篷里享用。虽然在这块稍为平坦的高原上,寒风的啸声有如鬼魅,可我还是感到颇为新鲜,活像回到古代似的。帐篷里的油灯,帐篷外的柴火,让我拍了许多照片。一大夥男人睡前还嚷着说要喝些酒,暖暖身体。谢夫拿了少许酒嗅了嗅,挤眉弄眼的轻声说:“哗!古怪的很。你要些麽?”
“不!我从不喝酒,喝了明天醒不来就误事了。”
“你不喝怎睡?天气这麽冷,现在只得零下5度,深夜更冷啊。”
“不喝不喝!我宁可整夜不睡也不喝酒。喝了会头痛啊!”
“喝吧!弗丹人最不喜欢放上酒菜,客人竟然拒绝。这是很侮辱的行为啊!你喝一点点吧!”
“咦!”那股酸酸的味道,活像酒坏了似的。
“sh……别作声啊。他们会……”
突然传来一阵喧嚷声,我俩转头一看,原来有好几位身形高大的僧侣刚走过。符敬克向他们合什行礼,跟他们谈起来。怎料越看越觉得奇怪,干吗这些僧侣高大的像外国人,只是全都剃头。我再细看清楚,忍不住向谢夫问起来:“咦?干吗他们好像不是弗丹人啊?”
“你忘了大师说过这些年潜心学习觅宗的外国人越来越多麽?嗯。让我跟他们打打交道。”
谢夫走了过去,那好位几僧人看到他,满脸欣喜,彷佛家人来访似的。说着说着,一行人走到我们这边来。
“他们本来要赶回寺院,可是还没吃过晚饭。符敬克留着他们吃个便饭才好走路。来!先坐这里取暖吧!”
“你们好!”
303章、完结篇–达铤应麤踯窍(21)
外国人在这片土地会说普通话的,似乎已经不再稀奇了。我看了看他们的样子,真难想像他们当中有白种人、有拉丁美洲人,更甚的有位活像中东人士。咦?中东人本来不是信奉高兰教的麽?
“你们好啊!请坐吧。我真的好奇起来了,干麽你们会出家为僧啊?”
阿德向他们问起来。
“啊……都是为了探究人生真道……”其中一位高大的僧人说。
我看他的身高跟阿德差不多,长长的脸形,深陷的眼窝,绝无半点佛家僧侣瘦削的外形。脸上虽然刮了胡须,还是粗糙的像磨沙纸似的。那件紫红的僧袍裹着庞大的身体,外加一件杂色的半身厚衣,就这麽简单、单薄的衣服,还要夜里在寒风透骨的高地上徒步回寺,真要佩服他们这份毅力。
“……我本身是挪威人,在美国攻读大学的时候,第一次接触觅宗……哈哈…就这样来到这儿跟一位高僧学藏了……”
“我跟他是大学同窗。本来对宗教没啥兴趣,怎料自己某次的遭遇,让我相信他说的人生道理……学着学着,便跟他一块儿来到这地了……”
这位黑黑实实的拉丁美洲人,说话时一双手不住轻轻挥动,脸孔同样点饱历风霜,可能他说的甚麽遭遇,对他打击很大吧。只是两人长得俊帅,要当僧侣,害的天下女生少了两个俊男。
“嗯。你们是不是都有个法号,不再用自己真实姓名啊?”
谢夫蹲了下来,问着他们。
“对啊。”那位挪威僧人说。
“那应该怎麽称呼你们?”
“我法号达迢,到达的达,迢嶢的迢(音tiao)。我这位同学法号是铤迢,铤而走险的铤。他身边的全是我们的小师弟,这位应迢,答应的应;还有这位是麤迢,麤是三头鹿的麤。这位是踯迢,踯躅的踯;这位是窍迢,窍门的窍。‘迢’是因为我们在高山处修炼,是恩师给我们这辈的号……”
“哎哎哎……干吗你们的法号这麽怪?每个人甚麽‘迢迢’的,究竟怎麽说?”
谢夫边笑边说,雀跃地问起来。我却不晓得自己是否心里有鬼。干吗他们的法号改的这麽让人“听”入非非?大屌、挺屌、硬屌、粗屌、直屌,还有翘屌。难道他们的师父故意耍耍这几位老外?我瞟了瞟谢夫,再瞟了瞟阿德,他俩看来听不出这些法号有点儿“古怪”,尴尬地听着他们继续说话……
“大师父见我们是外地人,起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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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作品:有异想天便开(异想天开) 1-374完结 番外1-3 后记|作者:dr_cabinet|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13:42:13|下载:有异想天便开(异想天开) 1-374完结 番外1-3 后记TXT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