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这不是我敢不敢的问题,你能确定他对穆涵没那种心思?”
“………”
“我为他提供这大好的机会,他为什么要拒绝我?何况他也像你一样如此深爱着自己的家人。”
翁晨深黑的眼里卷起了风暴:“你以为我奈你不何?”
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箍着男孩的手一收:“错,正因为我知道你能奈我何,所以我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你合作。”
翁晨深不以为然,面露烦躁,刚想开口却被男人抢了先:“你给我我想要的,我助你早日了了心中多年来的夙愿,这不是很好的结果么,为何你非要把这事儿想得这么复杂呢?”
闻言翁晨身体一震,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几不可查的诧异:“我想什么轮不到你来揣测。”
男人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唇:“我只想说,与我为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况且你想要的那些信息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拿到的,你以为你身边现在有几个人有那本事?”
翁晨眸子危险的眯起:“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是他多年的合作做伙伴,凭只有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凭只有我知道你的真实目的,凭令弟……”
翁晨深吸一口气,厉声打断男人:“够了,叫你的人送他回学校。”
男人笑了,灿若繁星,然后轻轻一摊手,男孩乖巧的将手机放到他手中。
“将人毫发无损地送回学校,记住管好自己的舌头。”随即抬眼看着翁晨:“这样你可满意?”
翁晨愤然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销魂的小声乞求:“义父…呜…不…不要。”
熟悉的声音使得翁晨澈黑的眸子赫然一睁,接着里面又传来了一声濒临崩溃的哀鸣……
他英眉紧蹙,手中的拳头攥得死紧,加快脚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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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狼羊难辨 。。。
天麒被送回学校已快到十一点,还没下去翁晨的车就自动跳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看见翁晨正面色凝重的一个人抽闷烟,便一把将烟抢过来揶揄道:“你不是讨厌抽烟的么?怎么,心里不痛快?”
翁晨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撩起眼角睨他:“又找男人了?”
天麒鄙视的夹了他一眼:“你那驴球脑袋除了装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就不能装点别的?”
“不然呢,大晚上的你脑子被驴踢了,然后想着出去练长跑,跑到这会儿才回来?”
天麒眉梢微挑,讽刺道:“你还好意思说,不是被你踢了么?”
两人挤眉弄眼的互掐了半天,似乎都没有要将今晚的事坦白交代的意思。
天麒不确定他今晚被抓是不是因为翁晨,毕竟他还认识另一个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的男人。
而翁晨压根儿就不想让天麒有更多的机会打听他今晚的所见。
反正他不说,天麒顶多也就怀疑一阵子,只要对他没影响就行了。
不过见翁晨心事重重的样子天麒心生疑窦,正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变化,视线却突然对上了翁晨略带询问的目光,吓得他身子一哆嗦心虚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是来查寝的么,没事我就回去挺尸了,拜。”说着他将烟叼在嘴里,准备伸手去开车门。
“天麒。”翁晨突然开口叫住他。
某人转过身吹了翁晨一脸的烟雾:“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小的洗耳恭听。”
翁晨俊眉微敛,语气颇显凝重:“你和那男人玩儿真的?”
天麒凑近他,饶有兴味的问:“你希望我玩儿假的?”
翁晨用手顶着他的额头,嫌恶道:“臭死了,离我远点,我管你来真的还是假的,先提醒一句,惹火烧身了,我没灭火器。”
闻言天麒突然一声嗤笑:“放心我暂时还烧不起来。”
他推开车门又转过头别有意味的添了一句:“不过你如果遭大火了,我倒可以帮你打119。”
翁晨望着他的背影,眉宇间乌云密布。
回到寝室,只有小方柏在,看见天麒回来,那厮激动的飞扑过去。
“天麒,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
天麒故作疑惑:“我有说过我不回来么?”
“不是,我看那两人不像啥好人,还以为你是怕牵连我才故意支走我,刚闪你电话你也没接。”
看着他一脸憨厚样,天麒忍俊不禁:“都跟你说了,那是我哥的朋友……”
“你丫就掰吧你,要真是你哥的朋友,他会来寝室找你?”
得,穿帮了吧。
天麒嘿嘿的干笑:“别乱猜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随即撩起衣服朝他扇了扇:“臭不?”
小方柏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天麒幽幽一撇唇:“大少爷还真是个狗鼻子。”
小方柏继续莫名其妙中,张嘴想说什么,天麒却已抓起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寝室早已熄灯,天麒坐在床边擦头发,顺手抄起电话瞄了一眼,有两个未接电话。
翻出来瞄了一眼,之后便陷入了沉思,过了很久,他还是按了拨号键。
“刚刚已经睡着了?”还是那种温软如玉的悠扬嗓音。
天麒微微吐出一口气,平静的道:“在洗澡。”
男人似乎在笑:“困了么?”
“什么事?”直觉告诉他男人不是打电话与他聊天的。
“真是个敏感的孩子。”穆涵扬起唇角:“想不想出来?”
“我能把你刚的话理解为你是在邀约么?”
“当然。”
天麒故作可惜:“可是寝室楼下已经关门了。”
“据我所知,三米多高的围墙你好像也翻过不少。”
“………”连这个都调查清楚了么?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好吧,我想说,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天麒略微一愣,旋即,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起:“等我两分钟。”
两分钟之后宿舍旁边的草坪上,一声厚重的闷响,天麒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刚一转身就看见穆涵站在不远处微勾着唇角,右手指尖放在左手手心轻轻拍了两下,无声的对他说:“so beautiful!”
天麒不紧不慢的走过去,闲闲地问:“去哪里?”
“铜弯湖今晚有场赌石(翡翠毛料)拍卖会,咱们去凑个热闹如何?”
天麒眉梢轻抬,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到了铜弯湖拍卖会场,他们连登记手续都没办,也没人拦阻,穆涵拉着天麒直接进了会场,一路上都有人朝穆涵频频点头打招呼,其中有个叫贾政的胖子走到穆涵前面恭敬的叫了一声:“三少,枫哥说他想见见你。”
穆涵略带阴冷的目光盯在胖子脸上,并没起身的意思只淡淡的道:“知道了我等一下过去。”
胖子面带为难之色,不过终究还是悻悻的走开了。
天麒眼睛在会场的各个展示柜上粗略的扫视一圈,身若无骨的瘫在沙发上,深黑的眸子里却闪着一抹奇异的光亮。
对于赌石他并不陌生,因为它恰好是翁晨的特殊爱好之一。
而且翁晨还是天麒见过的最能‘猜’的一个人,以前翁晨经常带着他去那种地下拍卖会买赌石。
每次翁晨选的毛料一切开,不管是种(硬度)还是水头(透明度)都能在翡翠中称得上佳品。
天麒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他高中毕业那一年暑假,翁晨带他去了一个和今儿这场地差不多大的赌石拍卖会,有个看起来像暴发户的男人看中了一块毛料,想拍下来,翁晨恰好坐在那人旁边,当时他不冷不热的冒了一句:“我要是有五十万绝对不会拿来买一块‘败絮’。”
那人当时不知道是被翁晨身上散发出的从容淡定感染了,还是被他眼角眉梢的慧黠和傲气打动了,在似信非信的犹豫中最后竟然选择了放弃。
而后来当获标的赌石当场被切开后,里面果然是苍茫凄凉的一片灰白色,两片百茫茫之上数点苍蝇屎,那一条翠绿只有半个指头宽,真真是印证了翁晨说的‘败絮’两个字。
之后在那场拍卖会上,男人也亲眼见识到了翁晨不同寻常的‘猜功’。
拍卖会的最后,压轴的是一块近半吨重的巨大毛料,外层黧黑泛黄,饶是细腻,蟒带醒目,擦开的窗口绿意盎然,看似冰种高绿,但是价格被拍到了五百多万时竟然就飚不上去了,翁晨让那男人拍下来,说他至少可以赚五倍,男人信了翁晨的话。
他用六百万的价格拍到了那块毛料,后来切石头的时候天麒看见男人在凉爽的空调底下都直冒汗,眉头紧皱,不住的咽口水,等赌石被切开看见里面那整片剔透的翠绿时,那人的衬衫已整个湿透。
翁晨后来跟他说那人至少能赚三千万,他那款价值四十多万的小别克就是那个暴发户送的。
当时翁晨刚拿驾照,翁晨爸爸本来准备给他买车的,结果翁晨自己就轻而易举地赚了一辆回去。
他敢说目前在场的那些个鉴石专家里肯定没几个有翁晨会看石头。
不过说来也奇怪,以他那技术,如果那丫肯出手,他们家早八百年就是千万富翁了。
但是每次翁晨去赌石,都只买很小的石头来切,而且价格都不会超过十万,有时他还会故意买那种毫无价值的石头来切着玩儿,或者有意无意的在那些人背后推波助澜一把,赔或赚的都有。
这也是天麒老说翁晨是怪胎的原因之一。
今儿令他颇感意外的是,这个会场的展柜里竟然摆放着很多翡翠成品的花式品种,翡翠龙带钩、紫色玉观音、翡翠手镯、戒指、戒面、翡翠玉坠、仿古飞禽走兽、花草玉雕和无瑕白玉等等。
在天麒的印象里有的这边都有了,印象中没有的,这里也偶有出现。
而且,让他非常欣喜的是那些翡翠成品,走的全部都是精品高雅路线。
不仅材质出众,其雕刻的工艺都让他有百闻不如一见的感觉,忍不住赞叹雕刻师们的功力非凡。
他也在想拥有它们的人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正好奇着,穆涵突然伸手拉过他的胳膊,将他的身体困在了自己的臂膀之下,转过头舌齿摩擦过他的耳廓,魔魅般华丽的嗓音轻飘飘的传来:“听着,小东西,在我回来之前悠着点折腾,这里的人你要招惹他们,可以,但不准让人碰你。”
穆涵的手指在天麒的颈子间缓缓的滑动。
第一次,如此危险的气息一点点从男人身上散发了出来,像一条妖媚的毒蛇,带着蛊惑的味道缓缓的侵蚀缠绕住了他,呼吸逐渐有些紊乱的迹象,天麒闭上眼睛像是完全放弃了抵抗在等待被猎食的动物一般温驯,懒绵绵的道:“碰了会怎样?”
男人的手渐渐的滑到了天麒的两腿之间,缓缓的道:“相信我,你不会希望那一刻到来的。”
天麒睁开眼睛慵懒的扫视了四周,嗯,投递过来的目光还真不少。
穆涵你这是在单纯的向谁宣告我的所有权?还是在向谁发出警告?某人在心里这样问。
两人腻乎了一会儿男人走了,天麒很‘乖’,斜躺在沙发里动都懒得动,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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