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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作品:木鱼|作者:吻火|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2:50:05|下载:木鱼TXT下载
  流水怕的心急如焚,趁梁思然没注意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胸前,就往外跑。不料梁思然伸手便拉住流水的脚踝。流水被绊倒在地上。看着近在眼前的门,紧紧地关着,流水伸长了手想要打开那扇门,但是那扇门从未替自己开启过。流水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但是那个人从未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来过。心灰意冷的流水被梁思然抓住衣衫提了起来,一滴滴滚烫的泪水带走了流水仅剩的最后的希望。

  梁思然看着哭泣的流水,看到他眼里渐渐流逝着什么,感到手里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空壳。梁思然才看懂,流水眼里消失的对生的意念。有些心慌的梁思然抱紧流水,感到他全身无力往下掉,梁思然死死地拖住他,口里不停地在劝说着:“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会对你好的。”

  流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觉得自己开始羽化,似乎一闭眼就会消失了。消失了流水反倒安心了,尝试着闭上了眼。

  梁思然从小娇惯长大,那里抱得住心如死灰的流水。流水慢慢的从梁思然的怀里滑下。不放手的梁思然跟着蹲了下里,焦急地冲着门外大喊着:“太医呢?太医呢?”看到流水越发苍白的脸,梁思然的心纠成了麻花,说不出的伤心苦楚。

  听到叫喊声的李公公立马又把太医找来。太医看着面色苍白的流水,脉象虚浮,实乃攻心所致。连被疾呼两次的太医给胆小甚微的梁思然跪拜道:“身体无恙,只是心有郁结,休息几个时辰,就会醒来。”

  知道大体无事后梁思然才稍稍缓下了心,守在流水身边。

  看到梁思然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李公公甚是担忧。这次出征,长途跋涉,身子娇贵的梁思然早有些不适,若是再这样看护病人,只会累着他自己。倒是怪罪下来都是李公公侍候不周的责任。老谋深算的李公公在梁思然的旁边小声提醒着:“吾皇,你今日醒得早,不如小憩一会儿,我来守着他。”

  梁思然立马拒绝:“不了,我来守。”梁思然的守不过是时时刻刻都看着流水,观察他是否有不适感,掖被子、擦汗、摸额头。。。都是不会的。

  李公公只好也守在旁边,以防有什么需要做的。

  这场战役大获全胜,推波助澜的人皇大军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回程的路上,个个走的趾高气扬。一洗前耻的蒋双也是昂首挺胸,眼里根本就没有把木朗家放在眼里。

  木朗西垣明白这仗的确有赖于人皇大军的鼎力相助,用眼神压制住有些忍受不了的木朗家臣。而木朗书则领着一只队伍深入前方,勘测地形,为下一场战争做好准备。

  浩浩荡荡的大军回到大营,人皇大军开始欢呼起来,将领们纷纷赶到人皇的营帐准备报喜,但是都被拦在了外面。

  “怎么回事!军事大捷,我们得禀报吾皇。”“赶紧通报。”“让我们进去。”。。。

  看到人皇的将领们被挡在门外,木朗家臣一路被鄙视够了,便开始议论纷纷,指手画脚。两边的将领们剑拔弩张,谁也看不上谁。好在木朗西垣及时训斥了木朗家臣,才没有引起暴动。

  终于看到李公公,大家都挤了上去,想要博得头彩。但是李公公却走到了蒋双的身边,躬身有礼道:“蒋将军,你又立一大功。”

  机警的立马站到蒋双旁边问着他缘由,但是蒋双避而不言,李公公也笑得深意十足。大家便不敢妄加揣测。突然有一个蹦出来:“我记得你之前拖着一个人回来的。难道是画上的人!”大家窃窃私语,看两人都不作答,算是默认了,便纷纷向蒋双道谢。画上的人少说也找了几百年,人皇都换了几代,这个人久而久之都成了大家心里的一种膜拜。如今终于找到了,人皇营帐前比之前更沸腾,孔武有力者直接抬起了蒋双往天上抛,大家雀跃、激动。

  而木朗家臣本在一边看热闹,现在更是热闹了,只是不明就里。有好奇者想问之一二,但是介于两边无甚关联,不敢轻易开口,只好作壁上观。

  为了犒劳此战大获全胜,木朗西垣准备在晚间举办一个简单的庆功宴,振奋长久以来的颓靡之气。人皇和将领都在受邀之列。就连大病初愈的方垚也被邀请来了。

  “主人。”看到星宿已经开始越发的明亮了,爻又往柴堆里添了些枝条,“今夜我们不回去吗?”爻本以为只是粗粗的勘察,没想到木朗书有种就在此地安寨扎营之相。

  躺在还留有余温的黄沙上,木朗书看着漆黑的夜空挂满了星宿,挂着明月:“木朗西垣应该会安排宴席犒劳三军。在这里落个清静。”顺便赏赏月。

  爻看到木朗书脸上久违的惬意,不点破,就这么坐在他旁边陪着他,只是他没有看月,守着干柴烈火发愣。

  溃败回到大营的冥火七星先带着大家到议事厅检讨今日落败的原因。

  大家都闷着气,恨不得重新提枪上阵,再来个三百回合。

  看大家一言不发,冥火七星先问晨夕:“你觉得呢?”

  晨夕也不推脱,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之前我军一直站上风,敌军有颓败之相,但是突来的一支敌军援兵打得甚至猛烈,让我们措手不及,始料未及。”

  “我就说哪不对。”关山海拍响了桌子,“原来加了救兵。老子就说,怎么突然生猛起来。”

  周元也补充道:“看旗帜,不像是出自同一家。”

  “我知道,那是人间人皇的大军。”

  冥火七星没料到人皇也加入了混战,敌我悬殊有些差距。大家又陷入了焦灼的状态 。

  “先休整几日,再做打算如何。”冥火七星准备散会,不料周元静静地站了起来,把大家的目光又聚在一起。冥火七星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周元看了眼晨夕,欲说不说,引得关山海的不满:“你到底要说什么,我还等着去吃饭。”

  周元走到中间向冥火七星恭敬一拜:“我发现我军有奸细。”

  此话一出,大家沸腾了起来,开始交头接耳。

  冥火七星假意咳嗽了一声,大家安静了才道:“你继续。”

  周元又瞟了眼晨夕,晨夕立马察觉到不好,这才发现流水不在。这等会议他应该更积极。

  “原晨夕爷的副将上善若水。”周元说完,躬着身子不起。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晨夕,晨夕立马站了起来反驳着:“你休要胡说。”

  周元斩金截铁道:“我一人之眼可以看错,但是跟随我的手下,守在大营的士兵都可以作证。他行迹败露,被敌军将领救走。而且,”周元把头抬了起来,“我猜测,这次战事会输,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

  听不下去的晨夕准备抓起血口喷人的周元,被两边的将领拖住。

  冥火七星也没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你所言当真?”

  “千真万确。”周元说得气势十足。

  作者有话要说:

  四面楚歌的困境呀

  第121章 细作

  绝不相信的晨夕也问得直击要害:“若水在大营,前线离大营这么远,试问敌军怎么会找到这里,而你,又怎么会不在战场而在大营刚巧目击了这一切!”

  周元也不服输,挺直了腰板解释着:“我准备诱敌深入,到了大营全部歼灭。怎料到上善若水会是细作,说破我的计谋。我便提刀铲除后患,不料敌军首领拼死救下了他,并且带着他逃离了下界。而且,带领人皇的军队来支援敌军的正是救下他的首领。晨夕爷,这你又怎么解释!”周元一双锋利的眼睛看向晨夕。

  晨夕一听更气,一定是周元折回准备杀掉流水,不料敌军深入,流水才被敌军误救。一想到周元为什么会这么做,晨夕直接看向了一脸无知的冥火七星,知道多说无益,恨了冥火七星一眼,便推开众人冲了出去。

  和晨夕的对视让冥火七星感受到了深厚的仇视,心如刀割。众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突然有士兵冲了进来:“不好了家主,晨夕爷夺了一匹马向大营外跑去。”

  冥火七星惊得站了来:“什么!”心急如焚的冥火七星急急忙忙冲出了营帐,只看到马蹄溅起的黄沙。单枪匹马、孤身犯险,冥火七星气得也准备骑上一匹马却被众将拦下。

  “使不得,使不得。家主,由我率领一支队伍把晨夕爷押回来。”关山海挺身而出。

  冥火七星虽然心急,但也知道这样做太过鲁莽,只好点头。关山海立刻上马去追晨夕。

  晨夕驾着马卯足劲的往前冲,心里担心着流水。流水安心归顺,不料被偷袭,一定对下界感到了失望。晨夕只希望能就出流水,到时候任凭他处置。至于下界,人心不古,早日离去也罢。想通了的晨夕看准路线,也不管后面有追兵,一个劲地往前奔。

  木朗大营正喝得高兴,话也敞开了聊。木朗家臣坐左列,人皇将领坐右列,上座为木朗西垣,左下第一为木朗建雄,右下第一为方垚。人皇称身体欠佳不来。

  人皇的将领在对面喝得高兴,木朗家臣在这边喝得自然不高兴。终于扬眉吐气的人皇将领便开始了歌功颂德,首先是对人皇梁思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深情款款。而木朗家臣只觉得马屁拍的溜溜响。紧接着人皇将领又开始向最大的功臣蒋双敬酒,一来他率领的人皇大军十分凶猛,震杀敌军,二来他替几代人皇了了多年的心愿,终于找到画中人。蒋双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大家一个个找他敬酒。这场酒宴反倒像是替人皇大军开的。木朗家臣看在眼里,听到耳里,甚是不爽。

  方垚听明白了,也端了杯酒向蒋双敬去:“恭喜蒋将军,双喜、大喜。”

  喝多的蒋双脸颊有些泛红,但来者不拒。

  方垚凑近了些问:“果真找到了?”若真是画中人,按年岁,也不小了,不该是一般人。

  蒋双只笑不语。方垚从他笑盈盈的眼里已经读懂了答案。

  睡醒的流水睁开眼便看到已经累倒的梁思然靠着床栏。抓住时机,流水轻轻地、悄悄地,又没有穿鞋逃出了梁思然的营帐。本来守在一旁的李公公去看药熬的怎么样了。

  出了大帐,流水一头雾水,选了人少的地方走。鬼鬼祟祟加之迫切想逃离,不幸被巡逻的士兵抓住。流水以为又要被送到地狱,拼命地挣扎,士兵们更是把他当做细作押到了宴会上。

  “家主,发现一细作。”士兵把流水压在地上。

  流水的头一直被压着看不到,只闻到浓烈的酒味。才大捷便有细作,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会场中间的流水。

  流水的头发被往后拉,吃疼,却看清了台上的人,心里大惊,真是屋落偏逢连夜雨,遇到的都是死对头,不禁蹙眉。

  大为吃惊的人皇将领们感叹果真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人,都惊呆了。木朗家臣也打量着这个丰神俊逸的细作,这个样子当细作太明显了,不被发现才怪。而木朗西垣和木朗建雄相互对视,心里有一个答案,但不能在场说。木朗西垣立马下令:“先把他押下去。”

  士兵准备行动时,有一个反应过来的人皇将领跳出了酒桌,拦着士兵不许动:“他是吾皇的画中人,并非细作。”其他人皇将领纷纷附议,想要求证蒋双时,他已经醉倒在桌上。

  看人皇将领过分至极,木朗家臣也跳了出来,两方争论不下,怒目相对。反倒是流水低着头不知道投靠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