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3部分阅读

作品:激情陌生人|作者:dhfzlyl|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1 23:50:20|下载:激情陌生人TXT下载
  “听我说,冰蕊,你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为了要得到你的信任,为了不再把时间无谓地拖延下去,我要为你举行一个公开的派对,让你真正地认识我!相信我!你懂吗?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玩这种我追你躲的游戏了!把这一切结束,让另一个美好的开始重新屐开,嗯?”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又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

  “答应我!为你开一个又正式又热闹的party?”

  她无言为继了。

  既不能驳斥他,也不忍拒绝他。

  这样一个男人,她简直不知怎样去应对?去评价?

  他不放过她,连连逼问。

  “答应我?冰蕊,我真心真意期待……”

  “我……”

  她犹豫着,仿佛担心这瞬间的决定将会左右一生的命运。

  显然,他的手法非同凡响。如果这不过只是一个较大规模的游戏,他也无疑是个超级玩家!而最无可否认的,是她竟然有几分认同这种试验的可行性。他究竟是乍心样的一个人?这个谜底令她心动,而他的感情真貌,更令她有一窥究竟的好奇和神往。

  他是真的?

  她知道拿自己去投人这个试验十分危险。但是,她竟然无法抗拒!

  她点点头,一双澄澈漂亮的大眼睛蒙上了梦幻的迷雾,在梦幻述蒙中,她看见了美丽却又不确定的未来。

  为了这个party,冰蕊、蝶茵和夏竹都慎重其事向工作单位请了假,但直到殷灿的司机就要上来接载她们之际,蝶茵还是一副心神不属、闷闷不乐的样子。

  “蝶茵,你不要愁眉苦脸行不行?陪冰蕊去相亲,总该露点笑脸吧?”

  夏竹明知蝶茵为戈承坚而心神不宁,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故意这么逼着说。

  一旁冰蕊正在化妆,娇嗔抗议道:“什么相亲嘛!说得这么恶心……”

  夏竹又道:“不是相亲是什么?又开party,又带我和蝶茵护驾,我看得带一个算命的、一个卜卦的,外带一个风水师父!”

  “夏竹!你别糗我行不行?”

  冰蕊扬声抗议,半带撒娇半带诉苦地说:“你明知道我心里七上八卜,拿不定主意,才找你们帮我去看看这个人的!万一我看走眼了,你们身为死党至交难道可以置身事外,一点罪过感都没有?”

  “冰蕊啊,我看你已经爱上他了,不然你不会这么慎重,这么在乎?”

  遢是夏竹搭的腔,蝶茵一旁始终默不作声。

  “我真的不知道!”

  冰蕊不想欺瞒好友,说出了真正的感觉,又转而问蝶茵道:“蝶茵,你精神这么差,不要勉强,不要去好了。不过,你究竟有什么事,也该让我们知道,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好吗?还是戈承坚他怎么了?”

  蝶茵已经憋了很久,经冰蕊这么一问,忿忿从口袋里掏出一团折皱了的纸张说:“你们看!那个浑球欠了这么多债务!发信用卡的银行寄警告信来,说他连着好几个月连最低给付额也没付!”

  夏竹拿起倍来看看,问道:“你到底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有没有固定收人?”

  “天知道!我只能确定他根本入不敷出!”

  蝶茵怨道。

  “难不成你还给他生活费呢?”

  夏竹皱眉又问。

  蝶茵默认,冰蕊感叹道:“他人又不见了是吧?又到哪里去了?”

  “说去香港演唱。”

  “瞧!这就是跟一个艺术家的宿命!”

  夏竹双手一摊,怜惜的眼光停留人蝶茵憔悴的脸上,正要劝慰蝶茵几句,楼下汽车喇叭响了两声。

  “车来了!”

  冰蕊站起身,抓起手袋,担心地对蝶茵问道:“你真的要去?”

  蝶茵懒懒站了起来,夏竹拉着她走,问:“走吧,散散心也好,何必老想他?”

  三人坐上宽敞平稳的大宾士,欣赏心机小金施展绝技路倒车开出巷子,然后直奔阳明山。

  名邸隐藏在仰德大道左侧一条蜿蜒小径的尽头,外人根本不得其径而人。小径的尽头打开一座电动铁门,里面绿树成林,掩映箸一条直通巨邸的马路,整个视野在到达宅邸之际豁然展开,整个关渡平原和观音山脉尽收眼底。

  “殷灿究竟是何方神圣?”

  三个女孩,包括心事重重的蝶茵在内,看见这样的豪门巨宅都忍不住暗自忖度,尽管在此之前她们都认为去猜测殷灿的一切是件很无聊的事。

  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她们在心里告诉自己,冰蕊紧张地分别握住夏竹和蝶茵的手。

  殷灿穿着一身名牌米色西装,英姿勃发地迎接在卓门前,她的身后还必恭必敬站了两个年轻的佣人。

  “冰蕊,欢迎你!”

  他笑容满面伸出手,不想钻出车门的却是蝶茵。

  冰蕊接着出来,笑说:“我带了我的好朋友来,你不介意吧?”

  “当然!欢迎之至!”

  殷灿还没来得及向蝶茵打招呼,另一边车门随之又钻出一个夏竹。

  殷灿再三接受意外的惊艳之喜,竟然显得有些兴奋过度,他怎么也想不到冰蕊会带来两个各具绝色的朋友,尤其是夏竹,她的个性风情让他忍不住想多瞧她几眼!

  “灿哥,她是蝶茵,这位是夏竹!”

  冰蕊高兴地为他们引见。

  “欢迎,我是殷灿!”

  他伸出手热烈地向夏竹和蝶茵致意,然后亲蔫地搂着冰蕊走进一个侧门,搭乘电梯登上二楼。

  “怎么?带来的是军师?还是爱情顾问?”

  在电梯内,他在冰蕊耳鬓亲热温存地细语,并不真正在乎别人是否听见。

  冰蕊低头轻回他一句:“不要乱讲。”

  “不承认?女孩子都喜欢来这一招,我知道的!”

  殷灿有说有笑,殷勤备至地把三名贵客带到一个大房间内,里面看来是一间浪漫华丽的客房,一个中年女管家和一个年轻女佣正等候着。

  殷灿说:“好在我福至心灵,正好为冰蕊准备了三套礼服,你们三位身材差不多,就请将就试试看,如果不行,衣柜里的衣服也都是全新的,请随意挑选,冯嫂会全心为三位服务,她梳头的手艺是一流的!”

  说完,翩翩地点点头,含笑退出。

  那三套香奈儿的礼服,还端端正正摆在盒子里,各自搭配了首饰和鞋子,每一套衣服的价码,可能都是她们半年以上的薪水!

  碍着冯嫂在场,三个女孩纵使有满腔惊叹号和问号,也是不便表露,此时冯嫂开口道:“三位小姐,请换衣服吧,宴会马上开始了。”

  “啊,冰蕊,你真要我们也陪你当芭比娃娃,穿上这些衣服?”

  蝶茵不以为然地问冰蕊。

  夏竹爽朗代替冰蕊回应道:“给冰蕊一次面子吧,就当是玩家家酒!”

  其实这是一场不同凡响,犹如在皇宫中举行婚礼一般豪华隆重的家家酒!

  当她们被殷灿带进宴会大厅,简直惊诧得忍不住要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他会摆出这样盛大的阵势和排场来烘托今天的女主角冰蕊!

  巴洛克宫殿一般金碧辉煌的大厅,点缀着数以万计的粉红色玫瑰,镶金边的落地窗帘拦腰挂起,透视出室外百花缤纷的喷泉庭园和人工瀑布。流金烁光,金光闪闪地巨型水晶吊灯映射着满室通明的灯火和绅士淑女的衣香鬓影、盛壮华饰……当殷灿亲密又温存地揽着冰蕊的香肩,在众人瞩目中向所有的宾客宣告:“各位嘉宾,让我向各位介绍今天这个宴会的灵魂人物,我的女朋友颜冰蕊小姐和大家见面!”

  这一刻,是冰蕊从来没有梦想过的!所有艳羡的眼光、如雷的掌声、每一张对着她的笑脸……使她觉得自己在转瞬之间成了公主、成了皇后、成了梦境里的仙女……。穿着低胸银白礼服、戴着珍珠项炼的她,在众人的烘托围绕及赞美下更如同一个娇贵高雅的新娘!当殷灿揽着她的腰,一起执起香槟酒瓶在叠起的酒杯金宇塔上为宾客斟酒,并接受罩人的举杯视贺,她更不由然恍惚以为自己正做着举行婚礼的美梦。

  然而,这一切都是真的,当华尔滋的音乐响起,殷灿拥着她在众人注目中翩翩开舞,一对又一对的舞伴相继跟进;当舞罢暂憩,无数的人执着酒杯来向他们殷勤视福,这都使她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夏竹和蝶茵在哪里?

  她多么想找到她们,让她俩分担她所有的欢欣和惶惑!然而,宾客人潮和玫瑰花海把她们淹没其中了!

  在她所看不见的角落里,夏竹正被一位高大英挺的男士邀舞,同时任重道远地进行情报刺探。

  “你是殷先生的朋友?”

  她问他的舞伴。

  “哦不,殷总经理是我的最高主管,我是全华公司的北区业务经理。”

  那人回答。

  原来殷灿是国内首屈一指,贩售尖端办公室事务机器大公司的第二代接棒人!

  原来他是一个旗下带领着数以千计,穿着业务西装族群的大企业家!难怪连追求一个女孩子都可以摆出这种惊人的排场!

  “看起来,今天的客人好像大部份都是你们公司的高级职员?”

  夏竹又问。

  “大部份是,也有客户和代理商、制造商。”

  “你们殷总经理常常用这种方式来和厂商联谊?同时犒赏你们?”

  “宴会是常有的事,不过殷总向大家公开介绍女朋友,这是头一回!”

  “你们殷先生没有结婚?”

  “没有!商业杂志的那些记者总说我们殷总是台湾真正头一号单身贵族!”

  那位业务经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四章

  好不容易,夏竹在某个角落找到了蝶茵,她递给她一杯鸡尾酒,拉着她离开大厅,在侧边可以眺望远景的休息室内小聚。

  “你看怎么样?冰蕊似乎交到好运了。”

  夏竹说。

  “是啊,荣华富贵、奴仆如云在等着地。”

  蝶茵叹息,不由想起从戈承坚裤袋里抄出的银行警告信。

  “对呀。”夏竹点头。

  “说来听听,你看出什么端倪。”

  蝶茵知道夏竹自有预会,笑笑地问。

  “男人为了追求女人,无所不用其极,何况是财雄势大的殷灿,他要呼风唤雨是很容易的!我看这里简直是天罗地网!”

  夏竹啜着红色酒液,嘲讽地回答。

  “天罗地网?”

  蝶茵皱起眉头,不解地问。穿着淡紫色及膝镶钻小礼服的她,秀雅中仍是难掩神色中的落寞黯淡。

  “是啊,天罗地网,不疏不漏,叫冰蕊飞也飞不出去!”

  夏竹浏览着墙上一幅巨大的油画,那是一幅价值不菲的名画“狩猎图”真迹,昼中贵族猎人猎装的纹理、水鸭的羽毛、水草的歼维和水波的线条都细致鲜明、栩栩如生。她在昼前来回走动细赏,一边告诉蝶茵。

  “夏竹,用你的眼睛看男人,似乎没有一个是有心肝的。不错,小戈算不上是一个好男人,只有像我这种傻瓜才会迷上他。但是,至少殷灿条件比他好多了!小戈有什么?他要什么没什么!”

  蝶茵凄述地说。

  “可是你还是迷他,没有人能替代他,不是吗?难道你会因此爱上殷灿?”

  “我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已经落在小戈手里了。夏竹,如果有像殷灿这样的男人追求你,难道你不会心动?不会爱上他?”

  蝶茵说者无心,夏竹脸上却泛上红潮,心虚地冷笑道:“我没这个造化,碰不上道种人。”

  “你不是说,他设下了天罗地网?今大这场家家酒,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蝶茵摸不出夏竹究竟想的是什么,有时她觉得夏竹简直像潜水艇一样神秘。

  “他是个成功的男人,属下会对他忠心耿耿,女人会对他服服贴贴,他于取子求,要什么有什么,没什么真的或假的,只是看他要或不要!”

  夏竹说得好权威又好冷静,让蝶茵听得有些毛骨悚然:“殷灿被你形容得好可怕!你究竟是欣赏他?还是厌恶他?你好像一眼把他看穿了!”

  “这不是可怕,是男人刚强的魅力,如果冰蕊能有更大的魅力,她可以把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夏竹,你为冰蕊担心吗?她行吗?”

  “老实说,我羡慕她,甚至嫉妒她!”

  夏竹摇动着杯中的酒液,自嘲地回答。

  “夏竹,我懂了!你欣赏像殷灿这样的男人对不对?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

  蝶茵说得很认真。

  夏竹立即否认:“我的确看见了他的本质,但是我更明白,只有冰蕊才有能够溶化他的温柔。

  我没有。“

  正谈着,殷灿和冰蕊的身子双双探了进来,一看见夏竹和蝶茵在里面,冰蕊高兴地叫了起来:“原来你们躲在这里!”

  夏竹一副水波不兴的样子,朝两人做点一下头,眼光仍在那幅狩猎图上扫瞄。

  殷灿见状搭讪说道:“你很欣赏这幅画?”

  夏竹笑说:“我在看,不会飞的鸭子碰上了霰弹枪,可能落得一身弹孔!”

  殷灿听了一愣,眼神闪出奇异的光彩;冰蕊却自顾笑了起来:“夏竹的怪念头特别多!她的危机意识很强,老是怀疑第三次世界大战会开打起来!”

  一旁蝶茵附和地笑笑,只有她明白夏竹说得是什么。殷灿立即又说:“二位去吃点东西吧?亚都的大厨被我硬拉了来,他的法国菜非常道地!”

  “是啊,走,蝶茵、夏竹,你们去跳舞啊!”

  冰蕊热心怂恿着,仿佛已习惯自已是这个宴会的女主人。

  夏竹和蝶茵拗不过邀请,只好随殷灿和冰蕊回到大厅,殷灿为夏竹和蝶茵选了几道点心盛在盘里,夏竹没有尝试的意思,殷灿又说:“夏竹不想吃东西,那么,冰蕊,你是不是愿意把你的朋友借我,让我有荣幸陪她共舞一曲?”

  冰蕊甜笑道:“当然啦,我要好好陪陪蝶茵呢!”

  殷灿和夏竹进了舞池,在慢舞的旋律中,他揽住她的腰,她轻搭他的肩,两人忘形地凝视起来,好一会儿,夏竹率先惊觉,移开了眼睛,殷灿才如梦初醒笑说:“你很漂亮!你和冰蕊是物以类聚还是相濡以沬,互相薰陶感染?”

  夏竹只留下一丝丝笑容,矜淡地说:“当然不是相濡以沬,而是我沾了冰蕊的光!穿上这么昂贵的衣服,参加这么豪华的宴会,再平凡的人都会以为自己真的脱胎换骨、飘飘欲仙起来!”

  “你喜欢用很奇特的方式来说话!”

  “是吗?我还说了什么不寻常的话吗?”

  “当然是霰弹枪和不会飞的鸭子那一句。”

  她期待他知道她的隐喻和暗示,果然他没有让她失望。

  他的特质又再一度明显流露!他明知她意在言外,于是昂然面对,不屑装聋做哑或迂回逃避!

  她再一次暗中倾倒于他刚强的男子魅力,只是表面上仍是那么冷傲,漠漠地反问他:“你认为那句话是特意说给你听的?”

  “我很确定。不过,我还认为你希望冰蕊也听得懂。夏竹,你总不至于认为我是心虚才听得出你的弦外之音吧?”

  他太坦白了!那种杀伐决断的男性魄力真是叫夏竹不能抑止的对他刮目相看!

  “我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我很欣赏你的坦白。”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打心底不看好冰蕊和我的事?冰蕊是不会飞的鸭子?我用霰弹枪打得她一身弹孔?小姐,你的比喻太夸张也太黑暗了!”

  “你怕我从中做梗吗?”

  “那倒不,我想做的事,从来不受外力影响。”

  他信心十足,眼角眉梢都满溢着笑,看着她说道。

  她不甘示弱回他“句:”你想做的事,也是不择手段去达成?“

  “做任何事,手段都是必要的,手段的另一个说法是方法或方式,做事情讲究方法,这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手段并不等于罪恶!”

  “可是,你不需要对冰蕊使用手段,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要征服女人太容易了,你有许多优势,这样对她不公平!”

  “夏竹,你这些话既是最深刻的赞美,可也是最刻毒的批评!我为冰蕊做的一切,无非是要讨她的欢心、博取她的信任、给她安全感,难道你们女孩子要的不是这些?”

  “当然是,只不过我们看到的只是过程,而不知道结果!”

  不姐,在这个世界上,谁能看到结果?谁知道哪里是终点?人都是在过程中生活,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殷灿坚定不移地宣扬他的心中思想,说到最后还得意地笑了出来。

  夏竹眼见说不过他,犹做最后奋战道:“是啊,没有人看得见终点,你又怎么知道不会有人满身弹孔?”

  殷灿大笑道:“好!我说不过你,只好换一个方式向你表白,我很爱冰蕊,我绝对舍不得伤害她的,无论如何,你的碓是一个很厉害的军师!”

  他直盯着她看,倔强又漂亮的脸蛋、充满活力的短发、闪亮的浓睫大眼、宝蓝小礼服内包里的丰满身材,在在爆发着青春的个性美与特殊的吸引力,而这迷人娇躯内躲藏的本质和灵魂更是引人遐想!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随便找一句话说:“把我当军师,难不成你和冰蕊在打仗?”

  殷灿又大笑:“打仗至少是公平的!刚才你把这件事比喻成打猎可就比较离谱了,对不对?

  你怎么谈恋爱的?穿迷彩装、拿蓝波刀和冲锋枪?头上戴着钢盔?“

  夏付不由也笑了出来,回答道:“看着办吧,反正这件事情并不好玩!”

  “你恋爱失败过对不对?所以你感情的壳非常非常硬?”

  “那个壳,是受伤后结出的硬茧。”

  夏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但她终究是不由自主的说了出口。

  殷灿用充满感情和思考的眼光凝望着她,仿佛还相心更深入地去详解她的内在,舞曲却已经嘎然而止。

  宴会狂欢到深夜,殷灿亲自开车送她们回天母,也只有等到他离去后,冰蕊才有机会向夏竹和蝶茵探问。

  “你们觉得他怎么样?”

  “很迷人,充满男性魅力。”

  夏竹不假思索回答她,冰蕊不知是真是假,娇嗔抗议道:“夏竹,我要你说真的!”

  蝶茵不得不开口告诉冰蕊道:“夏竹说得是真话。”

  “可是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些!”

  冰蕊低喊,又问:“夏竹,你和他谈得很开心,总有点心得吧?你们要帮我呀!”

  “他很用心想讨好你,他的别墅也可以确定不是火柴盒变的,就是这样!”

  “蝶茵,你说呢?”

  “我也这么想。”

  蝶茵懒懒凑上一句。

  “那我该怎么办?”

  冰蕊意乱情述,满心彷徨。

  “我记得这句话不久前才听蝶茵说过,你该怎么办?谁知道?别人告诉你的,只是现买现卖,你自己亲身体验到的,才是真正的答案。”

  夏竹甩了甩头发,走进浴室里去。

  她说的是真心话,最深层的真意,恐怕谁也不能了解。因为她深深明白,如果殷灿追求的是她,她也只能无语问苍天:我怎么办?

  因为,殷灿是何其迷人的?个男子!冷酷如夏竹部难免在心中掀起涟漪。

  在戈承坚离去前,蝶茵坚持要他交代末来周的行踪。

  “这算什么?当我通缉犯哪?”

  戈承坚嬉皮笑脸,不当一回事地顺手朝蝶茵的胸部捏了一把。

  蝶茵用力把他打开,冷冷反问说:“那我算什么?这里是妓院是不是?你想发泄就来,发泄完了就走?”

  “咦?老婆,你的嘴巴怎么变得这么粗俗?要翻脸怎么这么快?刚刚不是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

  戈承坚说着,想想这种安抚方式并不够份量,于是走到她身后去将她抱住,把脸钻到她耳下去亲吻。蝶茵想甩脱他,他像水蛭一样吸着,夹缠着,她动弹不得,渐渐被他吸吮得浑身又燥热起来。

  他要挑动她是这么容易,她根本像叼在老鹰嘴里的兔子,跑都跑不掉!

  任他纠缠许久,就像吸血鬼把她的气血全都吸尽了,她才有气无力地挣扎出一声:“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说什么嘛?”

  他的嘴唇像吸盘一样牢牢吮在她的乳沟问,含糊不清地继续打述糊仗。

  “说我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可以找到你。”

  “唉!”

  他百般无奈叹一口气,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替她拉正了上衣,不情不愿地说:“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告诉你反而让你自寻烦恼!我又不打卡上班,怎么知道我今天下午在哪里?明天上午在什么地方?随便一个通告,我就得把自己摆到任何一个坑里去!你叫我怎么告诉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我不管!你有几个鬼地方可以混,全部告诉我!找不找得到是我的事,算我的造化!不然,你去弄一个call机或行动电话,我要随时知道你在哪里?”

  “你干脆拿条狗炼把我拴起来好了!这么不信任我,那你呢?我怎么办?”

  “没错,我早说过狗炼最适合你!你到底就不说?”

  她铁了心要问出一个端倪,不肯放过他。

  一好!这么死心眼就随你去!“

  他不得不投降,告诉她几个难兄难弟的电话号码、他表演的餐厅和pub、他去找灵感和修心养性的地方、几个练歌排演的地点……“今天晚上你在哪里?”

  “渔夫码头吧,我是说”也许“。”

  “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天吧,还有什么要问的?老婆?”

  他唉声叹气求饶,以重获自的姿态离开了她的房间,她在窗边看着他穿过树荫、大步快走的身影,愈觉他的神秘和诡异。

  他给她很多很多激情、很多很多狂肆的欢乐,只是从来不给她安全感,就如同现在给她的,许多不确定的答案。

  深夜在百货公司收了工,她跑到市区的那间叫渔夫码头的pub去,试着发现他的踪迹。

  正在表演的band根本没有他。

  她不喜欢喝酒,为了探问他的种种,她不得不坐上吧台又点了一杯酒,以便和调酒师搭讪。

  “戈承坚不是在这里做秀吗?”

  “有时候他会来。他们的band是一个游击队,人换来换去,不过水准都不错。”

  中年酒保告诉她。十一点的pub生意正好,酒保都很忙,但仍旧耐心和客人有一句没一句搭谈,这也是他们的附带服务之一。

  “他们表演到几点?”

  蝶茵看着那个重金属格调的乐团又问。

  “到十二点。”

  “十二点以前戈承坚会不会来?”

  “有可能。有时他们唱完了,在这里休息打屁到天亮才走了,反正客人走光了,这里就成了他们的贼窝。他们和老板很熟。”

  既然得到这么“个希望和线索,蝶茵带了酒杯换到角落去坐,坐在一个可以看到整个band表演的位子上去。

  她百般无聊,喝了三杯令她天旋地转的调味酒。pub里很吵,香烟的气味浓烈呛人,每一个人都自得其乐地寻欢,只有她在落寞地等待、焦虑地寻觅。

  一个和戈承坚一样披着长发的男孩正在唱:我只想要一个真实的明天有个蔚蓝天空收容一切的希望结束流浪,结束迷失的脸庞请给我一点点温暖过完今天……男孩紧闭双眼呐喊地唱,蝶茵在晕醉中竟不辨自己是由于悲怆还是受到污浊烟气的刺激,她潸潸流下了眼泪。

  小戈在哪里?

  她的希望在哪里?有哪一片天空可以寄托?可以安顿?

  “小姐,你有什么心事?我陪你聊聊好吧?”

  一个在附近注意她很久的年轻人凑了过来,她懒洋洋转过脸去,不屑地朝他的鞋子瞪了一眼,视线才刚飘上平视的高度,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看见了戈承坚和一群男女,叼着烟,背着一个帆布袋子,鱼贯走进pub,在距她很远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蝶茵下意识想扑过去,但终究还是文风不动坐在原地,远远地注视他们。

  他坐在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中间。老点的女人约三、四十岁,他替她点烟,她把烟喷到他脸上。他翘着二郎腿坐着,年轻的那一个女孩,谈笑间时而偎近将下巴靠在他肩上,一会儿放开他,一会儿又用手指去拨弄他腕上长而卷的手毛。这些动作,戈承坚没有特殊反应,只是顾着和人说笑,好像一只任人抚弄的玩具熊。

  蝶茵意看愈是怒火中烧,拿起酒杯把酒喝了干净,摇摇摆摆、跌跌撞撞往戈承坚那一桌人冲去,指着他骂道:“戈承坚,你的事业做得好大!”

  戈承坚一看是她,微皱一下眉头,随即恢复笑容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来,坐卜来,我介绍你和大家认识。”

  蝶茵最恨的就是他这种凡事大化小、小化无、四两拨千金的轻佻态度,扫开他的手还想骂些不中听的话出气,戈承坚却还是摆箸那张千年不坏的笑脸抢着向大家介绍说:“她是我老婆,朱蝶茵。”

  “原来是嫂子,嫂子请坐呀,坐下来一起聊聊!”

  戈承坚一个兄弟深谙打圆场之道,故意甜腻着一张嘴好叫蝶茵不能再给戈承坚难堪。

  “嫂子喜欢喝什么酒,我叫服务生送来?”

  另一个人继续巴结。

  蝶茵果然人瓮,拉下老长的张绿脸放缓了下来,压着怒气和声调对戈承坚道:“到外面去,我有事和你讲。”

  戈承坚很无奈,只好跟了出去,在pub门外,他低吼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跑到这里来胡闹,把我的脸都丢光了你很高兴是不是?”

  他的脸色很难看,仿佛看见了三世仇人似的。

  蝶茵死命狠推他一把,泼妇似地回骂:“你还有脸吗?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到处鬼混,你还要脸吗?”

  “什么叫鬼混?你懂个屁!”

  他骂起粗话来,龇牙咧嘴咆哮:“今天晚上我好不容易安排好了谈个很重要的合约,你偏偏撞进来拆我的后台!你这个笨女人,你让我吐血你懂不懂!”

  “谈什么鸟合约!左拥有抱的,你当我吸奶嘴、包尿裤的三岁小孩?”

  她扑过去又推他一把,只想把他撕成两半。戈承坚反手把她推开,骂道:“你吃那缸醋啊?那两个女人,一个是唱片公司老板,一个是宣传,人家是金主,赏我饭吃的金主地?你凭什么和人家去争风吃醋?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人家是金主?赏你饭吃?我看你直接到星期五餐厅去应召好了!还可以光明正大陪人家上床!”

  蝶茵还没说完,戈承坚一个巴掌扫过来,打在她的左颊上,她气疯地反手扫回去,把他打得往后仰,因为他想不到她会还手。

  “你这个笨女人,脑震荡的猪!”

  他掐住她的手臂咆哮,还想再出手,但总算忍了下来,气喘吁吁瞪了她一阵,咬牙再说:“今天这件事要是搞砸了,帐全都记在你身上!听见了没有?马上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出现!”

  说完,他把她用力一推,恨恨地睨了眼,转身钻进pub里去。

  蝶茵在这一瞬间傻了、呆了、癫了、痴了。

  她嘴角沁着血丝,头发技散;魂魄飘飘,找不到自己的躯体在那里。

  午夜十二点半,她满街游荡。找到通宵营业的便利商店,她给自己买了三罐啤酒,回到天母,坐在邻居庭院前的台阶上,像个街头流浪汉一样,把背靠在墙边举起啤酒一口一口浇灌。

  “嗯……,原来,原来酒的滋味是……这么好!我爱酒,我爱酒!”

  她一边打个一边咕哝,直到忽然有人使力地摇晃她。

  “蝶茵!蝶茵!你怎么在这里?”

  蝶茵挣扎想翻开自己沉重如铁闸的眼皮,好番努力,她才看清眼前两个模糊的人影是冰蕊和殷灿。

  “冰蕊……”

  她含含糊糊叫着,意识和身体全部如同一堆棉絮那样不着边际。

  “蝶茵,你怎么啦?怎么醉成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来,起来,我们回家去。”

  冰蕊拉搀着蝶茵,殷灿说:“让我来。”

  身强力壮的殷灿把蝶茵打横抱起,回到三人共住的公寓,冰蕊才打开门,夏竹在里面立即喳呼:“哗,终于有人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看见殷灿横抱着蝶茵也跟了进来,变了脸色奔近蝶茵,仓皇地问:“蝶茵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冰蕊总在下班后和殷灿去约会,而蝶茵无端失踪则不是她所能理解的,当然,出了任何状况无非也因戈承坚那个浪子,只是,想不到是这样被抬了回来!

  冰蕊也无法给夏竹回答,看着殷灿把蝶茵放在沙发上后,对他说:“灿哥,你回去吧,蝶茵让我和夏竹来照顾就行了。”

  殷灿看看冰蕊和夏竹,点点头说:“也好,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他大大方方,亲亲密密地吻了一卜冰蕊,又叮咛一句:“别忘了,明天给我答案。”

  冰蕊心烦意乱,只对他匆匆点一点头。

  殷灿走了后,冰蕊和夏竹守在蝶茵身边,问也不是,劝也不是,不知如何开口,蝶茵却呜咽地哀泣起来。

  “蝶茵,究竟怎么啦?你告诉我们好不好?”

  冰蕊心软,跟着掉下了眼泪。

  夏竹只是眉头紧皱,不发一语,脸色像雨季的天空那么阴霾沉重。

  “你说啊,蝶茵……”

  冰蕊珠泪潸潸地哀求,替蝶茵抹拭嘴角的血迹和酒渍。

  蝶茵得到了怜惜,反而放声大哭,紧紧搂住冰蕊不放。她抬起涕泗纵横的泪脸,凄厉地向夏竹哭喊:“是我!夏竹!满身弹孔的人是我!夏竹!是我……”

  “他打你是不是?是不是?”

  冰蕊肝肠寸断,想起昔时眼见戈承坚如何抵死追求蝶茵,如何抵死缠绵相爱,而令似乎物是人非,所有恩情已褪色变质,不堪回首!

  蝶茵不回答,直哭到力竭才昏昏睡去。

  冰蕊轻轻放下她,长吁短叹地发呆了好久,才忽然吐出一句幽灵似的轻喃:“夏竹,灿哥向我求婚,我怎么办?”

  夏竹也正在发愣,被冰蕊吓了一跳,一张脸忽青忽白忽红,走马灯似地转换变色,然后爆怒地吼道:“怎么办?怎么办?移送法办!你们为什么都要问我怎么办?我去问谁?我去问谁!”

  她把最后一个“谁”字拉得又尖又高又长,歇斯底里地朝冰蕊挥动双手。

  “夏竹……”

  如同眼见最后一道堤防也渍决那般地绝望和无助,冰蕊捂住了自己的脸,只能心碎地尽情啜泣……殷灿等冰蕊唱完最后一首歌,替她提了套谱,搂着她离开了饭店。

  自从那一次被小混混骚扰,由殷灿及时伸出援手后,再也没有人找她麻烦了,那个姓赵的也销声匿迹,不再出现。这一段日子充满冰蕊前所未有的甜蜜、踏实、幸福、安全等种种美好的感觉,殷灿总是守在身边呵护备至,没有人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蒙幸运之神宠眷、名花有主,受到殷商贵公子的热烈追求!

  “冰蕊,希望今天晚上是你扮演职业歌手的最后一夜!”

  坐在车子里,殷灿语带双关地对她说。

  “你是说我要失业了?”

  冰蕊故意装傻。

  “你根本不需要工作,何来失业之说?”

  他明知她顾左右而言他,凑近去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才又问:“别再捉迷藏了,冰蕊,告诉我你的决定究意怎么样?”

  他已经向她求婚多次,只是怎么也想不到纯静如处子的她面对他凌厉攻势时竟然能够滑溜得如同一尾小鱼、一只捕捉不到的小狐狸!

  “别逼我啊,我做不了决定。”

  冰蕊哀愁又羞怯地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何等的优柔寡断!

  “你还是对我不放心,我知道。但是我得让你明白,我这辈子只开口三次向女孩子求婚,对象都是同一个人,就是你!”

  说完,他按下车内的通话钮,告诉司机小金把车开到仁康路去。

  “你喜欢俯瞰灯火对不对?我带你到全华的办公大楼去看看!”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楼高三十二层的金华集团企业大楼,迎接着殷灿以帝王之尊君临登顶。

  站在顶褛的空中花园,殷灿告诉冰蕊:“这座大厦是我父亲白手起家盖起来的!现在他完全退居幕后,把整个事业都交给我。我曾经立誓在台湾地区盖出二十座这样的大楼,而目前,南京东路和台中中港路的目标已接近达成的阶段!”

  他侃侃而谈,英姿勃发,似乎期待箸冰蕊给他赞许和肯定。

  “我从来都不认为,你会有什么事情不能成功的。”

  冰蕊对他很崇拜,她早已被他的男子气魄所征服。

  “那么,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婚?难道我连保障一个心爱的女人,让她幸福的能力都没有?”

  夜风掀飞起他的领带,月色将他的雪白衬衫渲染成一片迷雾般的育光笼罩着他,背后的搂厦灯火衬托着他,他英俊、轩昂、气概逼人……叫她找不出任何能够抗拒他的勇气和理由!

  “灿哥,这是我从没有面临过的,生命中最人的难题,你应该可以谅解我……”

  她的眼神投向他身后那一片珠宝盒般的闪烁灯光,软弱无力地告诉他:“我很没有信心,我不敢卜注,我怕我会输,我输不起!真的,我有点怕了,我比任何人都输不起!”

  一你怕的是我!对不对?“

  他捧着她的脸,像哄小女孩一般温柔,轻声细语地说:“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殷灿,也只有个颜冰蕊,别人的经验怎么可以扣在我们身上!我们和别人不同,我们有自己的方式、自己的命运,以及我们自己能够掌控的能力和能窒!别人的故事和经验根本与我们无关,他们算得了什么呢?只有我们自己才是自己的主宰,是不是?”

  冰蕊对他的每一句话完全无法否定、无法辩驳,他说得头头是道、顺理成章,她的碓不能推翻他的高论,因为他是殷灿!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这样自信!”

  他摇头呢喃着,沉浮在迷惑苦恼之中。

  “别人不能,你能!冰蕊,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梦寐以求的,唯一的那个人!”

  他把她拉进怀里,千万般温存地爱抚亲吻。

  “为什么这么消极?这么沮丧?这么彷徨苦恼?是谁向你中伤我?说我的坏话?让你这么怕我?是你哪一个军师,哪一个爱情顾问给了你这么多只有破坏、毫无建设的意见和恫吓?是蝶茵?还是夏竹?”

  他半开玩笑问着,面对她的躲避挣扎,始终都是信心在握。

  冰蕊轻吐一口气道:“她们什么也没说,但是我会观察,我有所体悟。蝶茵变得血泪交流、多么辛苦,而夏竹宁愿寂寞,也要坚持自我、拒绝伤害,我不敢奢望自己就是那个唯一的幸运儿,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圆满的恋情和幸福!”

  “傻瓜,难道你遢想向老天爷索取一点挫折和不幸才能肯定自己?你不需要在迂回颠踬中去发现真爱!”

  他拥紧地,相信他坚强的怀抱可以给她许多力量。

  “可是,爱情比什么束西都容易褪色!周而复始的疑虑、等待、争执、和好,爱情的品质每下愈况,我可以想像得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