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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的名义。”

  尤金微笑道:“很不错,很聪明。”

  他们都笑了,海恩的笑容清醒残忍,尤其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笑容冷酷至极。

  西德狄格豁然起身,她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和他们两个呆下去。

  “出去透透气。”辛西娅安慰她。

  ……

  “别那么紧张。”简在视频中对比思雅道。

  失去了养子之后的比思雅大脑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但在疗养下,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您的女儿马上就回来了,她只是去做了一件能保护您的事情。”简道。

  她的声音从未如此温和。

  比思雅希冀地看着她。

  “不过,不回来也说不定了。”简笑道:“很有可能死在外面。”

  女人呆呆愣愣地,一动不动。

  “没关系,”简道:“她要是回不来了,您就和她一起去。”

  如果多罗西回来了,那也……一起。

  “永恒哦。”简的语气甜美得仿佛在哄一个孩子。

  四十几岁的女人缩在沙发的一角,瑟瑟发抖。

  简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但愿多罗西的那一刀刺得够深,但愿冯真的死了。

  不,她一定要死。

  如果不是在事发之后,她“怒气冲冲”地去找冯,把冯气得回了庄园,多罗西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她晃着手里的怀表链。

  多罗西啊,多罗西,我给你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

  别让我,她看了眼比思雅。

  失望啊。

  比思雅抱紧了怀里的画像。

  那是一个女人,曾经举世闻名,哪怕眼部已经被子弹孔贯穿,她还是那么美丽。

  比思雅害怕地念着:“尤金。”

  好像那就可以给她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 辛西娅:mmp,老娘好不容易哄好的媳妇!

  ☆、第五章尤金

  “真是折磨。”尤金夹着烟,慢悠悠地说。

  她指的是等待冯的手术结果。

  “刀刺进喉咙里应该也不能活下去了吧,”她随口道:“居然把冰刀藏在手臂里了,还真是聪明的方法。”

  海恩闭着眼睛,沉默无言。

  “您现在高兴吗,爵士?当年母亲授勋时文件上写了‘凡其合法继承人皆享此荣耀。’母亲要是真死了,”她抽了一口,“我是说如果,您就是继承了,亲王殿下。”

  海恩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尤金站起来,笑道:“没什么。”她像是很愉悦地凑到海恩身边,道:“爵士,我们离婚吧。”

  海恩睁开眼。

  那双浅色的眼睛里有她美丽的倒影。

  “我们离婚吧。”尤金的语气像是在唱一支轻快的歌,“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她指的是冯手术结束之后,她握着海恩的手,深情款款地说:“离婚吧。”

  “这回你不再顾及与西莫家族的关系了?”海恩嘲讽道。

  尤金指着自己的胸口,道:“良心发现。”

  海恩嗤笑道:“你在说什么蠢话。”

  “离婚吧,我是认真的。”尤金道。

  海恩道:“我同样认真地反驳你,不行。”

  “因为最近的研究需要大量的提纯矿物?你完全可以合法的手段购买。”

  “你在想什么?”海恩微笑道:“那些都是违禁品。”

  “为了那些违禁品你能忍受我这么多年可真不容易,”尤金一边向外面走一边道:“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给你的。”

  “您彻底疯了吗?”他问。

  “是的。”她做了一个拿枪的手势指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发出混沌的枪声,“砰。”

  “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去找我弟弟说,我不想再参与了。”她一边走一边道。

  她挥了挥手。

  海恩起身向她致意,不出于任何目的,只是一种习惯。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果真的离婚后的利益问题,根本无暇去观察尤金的举动。

  天早就黑了,她茫然地站在医院外面。

  “下雨了?”

  雨水滴在皮肤上,她没有任何感觉。

  注射太多药品会给她无数奇妙的幻觉,同样,她的感官会渐渐退化,器官衰弱,然后,死在一场美好的梦里。

  梦里什么都有。

  有权利、有选择、有爱情。

  她从出生起就丧失了选择的权利,尤金的父亲是一个传统而傲慢的男人,他在生意上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远见卓识,在处理家务上却认定女人呆在家里就是最体面的行为。

  明明比兄长更懂得取舍,明明比他们更擅长处理事务,却要成为两个家族利益交换的筹码,这让她怎么甘心?

  她怎么能甘心?

  尤金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医院这一处的排水设施并不好,有些地方的水甚至没过了她的鞋尖。

  雨打湿了她的衣服,大衣沾水之后很厚重,这令她感觉很有趣。

  她走走停停,最后雨下的太大了,大得让她觉得好像被浸泡在冰里面,哪怕感官已经退化,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得不找地方避雨。

  不远处,大雨中的教堂朦胧而美丽。

  这时候在教堂里的人非常少,尤其这还是一个并不知名的教堂。

  由于不是做礼拜的日子,她居然连一个神职人员都没看见。

  尤金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坐着会弄湿座椅,而且并不舒服。

  “你来赎罪吗?尤金?”一个声音问。

  “赎罪?”尤金睁大眼睛,笑道:“我为什么要赎罪?”

  她朝声源走去,对方似乎在忏悔室。

  “跪下。”对方道。

  尤金这时候觉得很有意思,她不知道那边的人是谁,那边的人却认识她。

  “我十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尤金跪下前笑道:“你想让我忏悔什么?不知名的女士?”

  对方严厉道:“你的罪行太多了。”

  “如果以俗世的角度评价是这样,”她拿出烟,烟盒上全是水,但烟并没有湿,“我说上几天几夜也没有头。”她打了个哈欠,身上的雨水流到地面上,汇集成一片小水洼。

  “那就说你最后悔的事情。”

  “我从来没后悔我做的一切。”尤金道。

  “包括你那失败的婚姻?包括你那任性的女儿?包括你背叛的爱人?”

  “背叛的爱人?”尤金不解道:“谁?海恩?他不是我的爱人。”

  二十二岁结婚时她看见的新郎有一双冷静的眼睛,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婚姻。

  “比思雅。”

  彼时寂静。

  尤金愣了愣,大笑道:“比思雅?你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