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浔低着头,沉稳的声音响起,“我是怕,出现三百年前的情况,今世的巫月族圣女,又不知是何许人也?”
钟离纤遇了解地点点头,不得不佩服师兄思虑地周全,只是不知道南宫思雨那个丫头,会不会惹出什么祸来?
这时,刚刚走出沼泽南宫思雨大大地打了个喷嚏,一脸郁闷地问着身边一直不发一言的子车聆,“谁在骂我啊?”
子车聆用这辈子最愤恨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
南宫思雨吞了一口口水,“那个,师兄啊,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赶路要紧啊,呵呵……”
至于吗?不就是刚刚走进沼泽时她动用了南宫思雨版的通关方式嘛……她以为大家都一样的啊……谁知道,子车聆是把沼泽当北斗七星阵来破的……结果,他破阵的架势还没摆出来,那一大片花田就出现了。
所以,花田是非常美丽的,子车聆的心情是非常很不美丽的……
南宫思雨看着走上前的子车聆,瞥了瞥嘴巴,跟了上去 。
走出那个诡异的森林,就真正地出了无名镇了。
迷雾散开,眼前是快要落入夜幕中的道路,通向临近的城,犁铧。
犁铧,蚩帝国最重要的经济要地,是每年蚩帝国所征赋税来源一半的所在。
还有大约一盏茶的路程,南宫思雨已经可以通过越来越宽阔越来越平整的路面想象出它足以娉美吾尤的繁华。
脚步却不知不觉慢下来,似乎她在逃避着什么?是,什么呢?
子车聆走在前面,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迟缓,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停下来看着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在数蚂蚁的南宫思雨,“你在干嘛?再不走快点我们就没法在宵禁之前进城了。”
南宫思雨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凶恶啊凶恶……
犁铧城里,正是纡徐节到来前的热闹时节。
纡徐节,是蚩帝一年一度的节日,在冰冷的冬季,给人们带来一年一度欢度的快乐。
南宫思雨看着大街小巷的热闹景象,突然很想在人来人往中游玩一番,可惜要和师兄尽快赶到羽化仙在犁铧城里的商号,不得不压下玩乐之心。
羽化仙是修真之处,可是它的涉及范围却远远不止于此。仙界有历代掌门之人,政界有钟离纤遇一类的国师,而商界,则是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各类商号,有酒楼,银楼,当铺,成衣铺……甚至,有青楼。
而在犁铧城的这家,则是全国闻名的酒楼羽仙楼。
不多时,南宫思雨二人便来到了这座以羽化仙命名的酒楼。南宫思雨看着高达四层红墙绿瓦镶金缀玉的羽仙楼,差点傻在那里。
门口早已有人迎接,那四十来岁满是精明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冲她二人行了礼,“小人是羽化楼的管事崔事才。奉掌柜的之命来迎接公子小姐。”
凡是在羽化仙修习之人,皆是各大商号的主子,这一点,在羽化仙师训上写得一清二楚。
南宫思雨尽量温柔贤淑的笑笑,“多谢崔管事了。劳烦带我们进去吧。“
子车聆把行李交给下人,铁青着脸问道,“你家掌柜的呢?”
崔管事是经世之人,一看子车聆的脸色便明白了几分,赶紧解释道,“余掌柜正亲自在四楼布置公子小姐的住房,不敢怠慢,少时便会下来。”
子车聆点点头,带着南宫思雨走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啊写啊……努力地写……键盘如风滴敲着
第十九章 祸水啊祸水……
第十九章 祸水啊祸水……
果然是有钱的地方啊,南宫思雨眼冒精光的打量着,就差没流口水了……
一二层是吃饭的,三四楼是住宿的。一层是大厅。二层是雅间,整座羽仙楼从大厅的地面到房顶都是相通的。
布局严谨,经营得当,自然就赚钱了嘛……
“咳咳,南……宫师妹,过来这边坐吧,”子车聆不自然地招呼着南宫思雨,那个把他的脸快丢没了的正在泛着花痴表情的笨蛋女人!
南宫思雨回过头来,眨巴眨巴眼睛,水嫩的小脸上展开笑颜,“哦,好。”
子车聆偷偷吞了下口水,好吧好吧,看在她这么听话的份上……不跟笨蛋计较了……
南宫思雨刚坐稳,还没来得及摆好表情,就听见一阵环佩的叮当声,随着这阵乐声,一袭火红的衣裙出现在楼梯的转角,一个身材妖娆。面带纱巾的女子带着盈盈的笑声走过来,“公子,小姐,佘佘来迟了,实在是怠慢了。”
余佘佘,羽仙楼的女掌柜。十四岁入得羽仙楼为舖,仅用三年就接任了掌柜,从此羽仙楼远近驰名。如果说,蚩帝国的财富来自犁铧城,那么犁铧城的财富,集中在羽仙楼。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从二十年前余佘佘接任掌柜的后的羽仙楼。
可是,南宫思雨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找不到一点徐娘半老的感觉来,她的样貌虽然隐在面纱之下,却丝毫不影响的慑人的美丽。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看不到半点做作,仿佛她原本就该是那样,吸引着包括女人的目光。
“无妨,余老板辛苦了。”某人的声音很正常地响起,终于把南宫思雨的魂招了回来。
这男人正常吗?对着这么位大美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恩恩,她是年龄大了些没错,可是根本看不出来嘛。
南宫思雨出奇地不说话,盯着子车聆万年冰山似的脸。
至于吗?像人家大美人欠了你什么似的。
“南宫小姐,南宫小姐……”
啊啊?在喊我吗?
“啊,在!”南宫思雨又一次成功回神。
余佘佘低头浅笑,“南宫小姐,佘佘方才问你,舟车劳顿,二位的厢房佘佘已经备好。不如……”
南宫思雨眯眯眼睛,“不如,我们先去休息啦……”
余佘佘美人再轻轻笑,“恩,佘佘正是这个意思,二位想必累了。崔管事,你带公子去毓桂房。”
崔管事应声,引着已经站起身的子车聆离开。
看着头都不回的子车聆,南宫思雨偷偷做了个痛打的动作。
余佘佘拉起她的手,柔弱无骨的触感传到手上,南宫思雨居然觉得心跳加速,天那,祸水啊祸水……
揉进骨子里的声音在耳畔,“小姐,请随我来。”
南宫思雨耸耸肩,真诚地笑,“佘佘姐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身边的美人声若银铃,“当然可以啊,只要小姐不嫌我老。”
南宫思雨赶紧接道,“怎么会呢?恩,你叫我思雨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的。”
美人莞尔,眼波流转,南宫思雨闻到一股独特的香气,有些头晕。
在余佘佘的牵引下,南宫思雨来到第四层毓桂房的隔壁,椒舒房。
这里的名字都好奇怪啊……拗口。
南宫思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走进房门,笑嘻嘻地对着站在门口的余佘佘美人说,“麻烦姐姐叫人给思雨将洗澡水打来好吗?”
美人温和的笑,“这里有浴池的哦……”
音色太柔软……南宫思雨不禁偷偷地颤了一下,“呵呵……佘佘姐姐,我,习惯在房中泡澡的……麻烦你了……”
美人点点头,“好,那你泡好澡早点休息。房中备好了点心,明日你们休息好了再给你们准备酒席。”
有好吃的?南宫思雨谢过,关门,转身。
差点倒在地上,到底是什么香?让我差点不能呼吸了……为什么,一开始闻不到呢?
浴盆热水很快送来,将随身的短笛放到床头,南宫思雨褪尽衣衫,跌了水里,舒服地闭上眼睛。
这个美人,有些奇怪呢……南宫思雨的脑海里出现余佘佘的画面,娇媚的容颜,火红的衣……火红……
啊……不适感突然传来。
竟然在这个时候犯病吗?啊……好痛……我真的好痛……啊……短笛……短笛……
隔壁的子车聆刚刚躺下,便听到隐忍的痛苦的声音。思雨!
房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破开,子车聆的身影冲进来,看见浴盆里痛苦得挣扎着的南宫思雨,欠起的身子,雪白的藕臂向床的方向伸着,她回过头,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笛……子……”
子车聆别开眼不看她的光洁的后背,跑到床边把短笛递到她的手里。然后,就那么闭着眼睛,站在那里。
盆里又开始冒出由黑到红的的水泡,南宫思雨缓过劲来,看着一边紧紧闭着眼睛的子车聆,有些好笑地说,“我没事了。谢谢你,师兄。”
子车聆一脸的担忧在听到她安然的声音后立即隐藏起来,“你没死就好。”
就那么闭着眼睛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南宫思雨一直忍到他关上门才笑出声来。看看堆了满盆的花瓣,他还能看到什么啊?
穿好中衣,南宫思雨躺进舒软的被子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子车聆回到房内,猛喝了几大杯茶,才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
那个女人,还是个孩子罢了,笨蛋的身体,他才不敢兴趣,不就是看到了那么点手啊后背的了嘛……反正她 不知道,不找我负责就行。恩恩,即便是找我负责又怎样?大不了娶了她就是。
娶了她,就是,不过是多养个笨蛋……只要她愿意,接受他给的幸福。
睡到半夜,隔壁又是一声惨叫,子车聆外衣都来不及穿,只着中衣就奔了过去。
南宫思雨正坐在床头擦着冷汗,对着子车聆一脸惨白地笑:“师兄,没事,我只是夜里噩梦惊了神……”
子车聆有点恨这个女人了,真的恨了,恨她怎么这么多奇怪的病,恨她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恨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恨她让他这样的担忧着急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南宫思雨!你究竟怎么了?”
南宫思雨刚刚站起来,被这骇人的喊声差点下回床上,她抿唇轻笑,摇摇头,侧过身子看他,“师兄,我给你吹个曲子好吗?”
不等子车聆作答,她径直走向窗边,将短笛凑近唇边。
子车聆专注地看着她,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她站在窗前,冬日里皎洁清冷的月光下,只着中衣的她即便是修真之人也不禁有些寒冷。
她的肩头忽然一暖,子车聆将她的披风给她披上。
她感激地笑笑,眼睛里的神采忽隐忽现。
一曲悠扬的笛声飘荡在这个静谧的夜里,突兀却和月色相和相契。
子车聆不觉痴了,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像是在召唤着谁的灵魂,又像是祈祷某种力量永远不要苏醒。每一个曲调似乎都可以渗入他的骨髓,让他痛,让他深记,让他沉醉。
这该是何人作的曲子,没有半丝哀怨却勾起比哀怨更沉重的感情,是她吗?
会是,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笨蛋南宫思雨吗?
他究竟了解她多少呢?
次日的清晨, 南宫思雨二人便来到大厅的正中。
为了招待他们,羽仙楼今日还是停业休息。
空荡荡的大厅里,余佘佘陪着南宫思雨二人用膳。、
南宫思雨只顾埋头吃着,也不说话。
她不说话,子车聆就更不会说话,他们不说话,余佘佘也就没的说了。
食不言是真的啊,寝不语嘛……
某人就做不到了,今天早上,几乎所有人的眼圈都带黑啊……
吃过饭,趁着余大美人拿水果之际,南宫思雨终于开了口,“师兄啊……我们待会就离开这吧……”
子车聆喝了口茶,也不看她,“怎么了?我还打算带着你玩几天再走呢?”
南宫思雨苦着脸,眼泪抖快掉下来了,“师兄啊……你真好啊……不过,我们还是走吧,这里,这里好奇怪,我觉得心里很难受,想要快点离开这……“
子车聆还在喝茶,没有出声。
她是怎么了?昨天为什么又突然犯病?哎……
南宫思雨抓着他的衣袖,“师兄……”再摇一摇,“师兄啊……”
子车聆轻轻拂开她的手,还是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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