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离巢的日子孟羽
这一个月来忙着搬家、布置新居,琐事缠身连带的灵感都冻结了,所幸〈玩伴佳人〉第二本已写完,只是第三本连大纲都还没想好,自我规划的进度已落后,希望新的生活稳定下来后,爬格子的速度也可以加快,否则我快养活不了自己了!
女人一旦成长,似乎就必须面临离巢的日子,我虽然舍不得离开孕育我的家庭,但却毫无选择的必须离去,在这一点上就不由得羡慕起身为男人的优势。我一向恋家,又胆小,难怪会对全新的生活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希望我可以很快适应。
有些读者很可爱,明明不忘叮咛孟羽要快回信,却又没写住址,看来是以为本人有通天本领可以猜到你们住的地方。可惜孟羽尚未练就这么高深的功夫,所以还是麻烦诸位读者大人一定要写清楚住址哟!
树林的佳薇(草莓)、凤山的贵梅,在此跟你们抱歉,孟羽没有办法给你们回信,因为没有地址!我只能藉由邮戳看出信是由何处寄出的。
楔子
该是北国雪纷飞的季节,但在亚热带的台湾却只是冷意侵身,天空灰沉,除非上了高山,否则压根儿没有机会看见皑皑雪景。
尽管外头寒流肆虐,但手边的工作还是得做完。
晚上八点了,早该是下班休息的时刻,何骆彬却还是留在公司里忙着,年关将近,许多外国订单忙着出货。
他伸了伸懒腰,扭了扭僵硬的颈子,正想起身泡一杯三合一咖啡来提神,却被桌上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他慵懒的拿起话筒听着,意外地被对方的声音惊得精神为之一振。
“赛门!哈!是你呀!新婚半年才想到我,真不够意思……”
想起赛门的恋爱故事就让何骆彬不禁莞尔,当年一场胡涂的桃色交易却成就了一桩良缘,怎不教人赞叹命运的神奇!而赛门亚宾斯这个好友兼衣食父母在娶聂乔为妻后,便很少在社交圈现身,何骆彬还以为他隐居了咧!
“骆彬!你到底在搞什么?!冬天才到,你的脑袋也跟着冬眠了?”突如其来的责骂声打断了何骆彬热烈的寒暄,他莫明其妙的搔了搔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赛门又要训骂他了。
“我又做了什么事吗?”何骆彬认真地思索着,自从半年前赛门带走了他的新婚妻子聂乔后,他们就没有再见面,所以说他应该没有惹毛赛门才是呀!怎么今天他会心血来潮从洛杉机打国际电话来骂人?
好奇怪哟!
“什么事?!你大祸临头了!为什么你给凯尔的那一批货规格全不对?”
“凯尔史都华?出了什么问题吗?货不是在十天前就进旧金山?”
“没错!问题是你给他的零件完全跟他向你订购的规格不符呀!你知不知道你犯的这个错误导致他的工厂来不及在合约规定的日期将货生产出去,他势必得赔上一大笔违约金给客户了!”
“天啊!他怎么都没跟我说?我可以马上补救……”这下子何骆彬终于知道他捅了多大的楼子了!
“补救?就算货运回台湾再换一批正确的来,所耽误的航运时间也无法让他如期交出货来!骆彬,看在你是我和聂乔的大媒人份上,我才会介绍这么一个大客户给你,你却搞成这样,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别说赛门快气炸了,何骆彬这时也知道他闯了多大的祸端。凯尔史都华的工厂在矽谷是一等一的大公司,这下让他违约交不出货品,赔钱事小,最严重的是害他的公司声誉受损。
没想到自己的疏失竟害惨了别人,何骆彬真是觉得愧疚不已。不过,始作俑者是他,如果凯尔史都华对他追究起责任,打算告他的话,那也只能吃不完兜着走了!
想到这里,何骆彬不禁开始担心起自己。
“赛门,那……他打算如何?”
“你自己会知道,他已经在今早搭飞机去台湾找你了。”
“啊?!”
一连串噼哩啪啦的声响在何骆彬的脑袋里爆起,他惊得张大嘴巴,久久忘了该合起。
凯尔史都华亲自出马专程来台湾找他?他就表示——代志大条了!
完了!完了!这下不死也难上天堂了!
颤抖的将手中的话筒放下,何骆彬呆若木鸡的躺卧在沙发上,完全不敢凯尔史都华对他采取什么样的报复手段。
传言中,他是个不讲情分的冷血商人呀!
噢!今天气温虽然低,但还是十几度,为何他却觉得整个人快冻结了?
上帝呀!观音菩萨呀!阿拉……谁都好,快来救命呀!
第一章
一向嘻笑声不断的何氏企业总经理办公室,今早一反常态的出现冷锋滞留状态,沙发组上只有两个身影坐着,却能引发强烈的寒气,而这道强烈的寒流不是神经大条的何骆彬所制造出来的,而是稳稳坐在单人沙发上、始终绷着脸的凯尔史都华。
虽然第一次接触到他本人,但完全不出何骆彬所料,凯尔史都华果然是个威严而稳重的男人,一身深蓝的西装,合身的剪裁正好将他完美无缺的体格完全显露,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长者,何骆彬绝对会以为他是个健壮的年轻人。瞧他那满脸浓密的胡须,几乎让人看不出他的五官长相,不过却更营造出不容人侵犯、低估的气魄。
不愧是在众科技公司中呼风唤雨的经商奇才!光是静默的坐着,就足够给人难以招架的威势了。
看来他是个难缠的家伙,得小心应付才是!
已经十分钟不再出声,难道他已气晕过去了?
原本低垂着头的何骆彬终于按捺不住,悄悄的抬起眼瞄着凯尔史都华,却发现他透过办公室透明的门窗,直直盯着外头忙于工作的职员们。
这让何骆彬十分不解,他不急于跟自己谈正事却心不在焉地盯着外头,发呆似的看着职员们?奇怪,他们有什么好看的?
他在想什么……啊!难不成他想并吞何氏企业?!
不!不成!何氏企业是他一手创办的,怎么可以落于他人之手!就算要他倾家荡产的赔偿凯尔,也好过公司被接收。而且,如果被并吞了公司,那不是表明他在商界是彻底的失败!那他这几年的努力,不都成了泡影?!
“史都华先生,我知道这回是我不对,我害你的工厂赶不出货来,但是你要我赔偿也好,要告我也罢,但绝不能有并吞我公司的念头。”
“并吞你的公司……这倒是个好主意。”凯尔收回视线,冷瞟他一眼,然后不疾不徐的拿起桌上的花茶喝着。
对于何骆彬这个电子零件的厂商,他并不熟悉,而他的原则是从不跟信不过的人合作,但是三个月前透过好友赛门的推荐,他才破例向这个陌生人订货,结果……损失惨重!
这种乌龙事件绝对不出三天便会传遍美国西岸,而他的声誉也会大打折扣,原本盛怒下的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搭机来台湾好好教训这个罪魁祸首,好消消头之气,但现在他似乎改变原本的念头了。
只因外头的一抹影子。
“这才不会是个好主意!我绝不允许…”
“茶冷了。”对何骆彬的急躁完全视若无睹,凯尔轻轻晃了晃茶杯示意他再唤人倒杯新茶来。
何骆彬不敢怠慢的立刻叫来秘书为他换上一杯热腾腾的香片,扑鼻的香味瞬间飘浮在空气中,闻起来虽然清爽,却丝毫没有减缓办公室里原本紧张的气氛。凯尔依旧全身散发出着冷气。
看着身材佼好的秘书退出去后,凯尔才拿起茶杯,交叉起双腿悠然的品茗。
“史都华先生,这样吧,你放过我的公司,至于你损失的违约金我全额补偿给你,好不好?对了!你的违约金是……”
“两百万美金。”
啊?!
两……两百万美金?!
何骆彬迅速的在脑中换算成台币,然后明显的,一张脸渐渐地变成死灰。他压根儿没有想到会损失如此惨重,难怪凯尔史都华一副快杀人的样子。
“但是我要跟你求偿的不只是这笔我所损失的违约金,还有我所受的精神伤害跟我公司受损的声誉。加一加至少也值个五百万美金吧!”
何骆彬瞬间由椅子上跌落地上,狼狈的抬起头来盯着眼前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男人。他这人竟然一口气向他索赔五百万美金!开玩笑!那可是一笔大数目耶!
他……他怎么这么倒霉呀!都怪赛门啦,要介绍客户也不介绍善良一点的,偏偏惹上这个大恶魔!看来赛门真的是他命中注定的灾星!
“何先生,噢!我干脆跟着赛门也叫你骆彬好了,而我也不介意你叫我凯尔。”
干嘛呀?既然是来清算总帐的,何必搞得这么热络?
何骆彬没好气地扁了扁嘴,拍了拍屁股又坐回沙发上。“怎么叫都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
“好!骆彬,其实也有别的法子可以抵销你所造成的伤害。”
“你……你是说,我可以不用赔那么多钱?!”
曙光乍现!
激动地睁在睁着大眼等着凯尔的明示。
五百万美金耶!如果可以不用赔偿,那他不就捡回一条命了?!
只是……凯尔有如此慷慨仁慈吗?会不会是个陷阱要他跳下去?
“什么法子?”何骆彬不安地问着。
“很简单。”
看凯尔没事人般地嗫饮着香片,何骆彬急得想一脚踢过去。
“听说赛门的新婚妻子是你当初花了一百万为他请来的玩伴女郎。”
“嗯!不过是台币。”何骆彬纳闷地点了点头,想不通凯尔干嘛提那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如果我也要你找个玩伴女郎,陪我度过在台湾停留的这段日子呢?”
“啊?!你的意思是……一个玩伴女郎抵达五百万美金?!”
“没错?”
他是不是疯了?
传闻中在美国商界呼风唤雨的凯尔史都华竟会做这种赔本赔到家的生意?太离谱了!
他该不会是坐太久的飞机会到头晕了吧!
“我没听错吧?一个女人抵五百万……”看着凯尔含着笑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终于确定凯尔疯了。
不过,他疯了更好,那他就可以侥幸的躲过破财之灾。想到这里,何骆彬终于又笑了出来,开怀的朝着凯尔挤眉弄眼。
“别说是一个,就算要我帮你叫来一百个女人,让你过过皇帝老爷般的逍遥快活,我也乐意之至。”
“不!我只要一个女人。”
呆头鹅!大笨牛!竟然只要一个女人抵那么庞大的钱财,简直是超级白痴!
何骆彬实在忍不住暗笑在心里,今天是不是他的大吉之日呀?竟会遇上如此白痴的人!
他只要花个三、五万随便叫个应召女郎来服侍凯尔就可以省下五百万美金,天啊!他真不敢相信有这种好事会降临他头上。
这种荒谬的事,可不可能列入金氏纪录?
有道是有烧香有保佑,一定是他平常好事做太多了。
“好!好!一个就好!我马上帮你找……”
“不必!我已经物色好了。”
“咦?”
随着凯尔手臂轻轻的举起,何骆彬纳闷地顺着他的指示望去。
“你是指……”
“她!你的秘书。”
啊?!
下巴险此因惊愕而掉落,何骆彬呆愣住,一时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从进你的公司起,我就注意到她了,美丽又聪慧,我喜欢这种女人。”他不是好色之徒,却不由自主的被那抹影子吸引。
是荒唐,他清楚。
但就是忍不篆…也许他的心干涸太久了,需要注入清泉。
是!他知道这三年来他的心从未浮动过,如果再不找颗石子激起涟漪,他害怕那将会成为死海一片。
而他原以为他会甘心这样平静的度过一生,但今天,他的心在三年来头一次起了骚动,只因她一人。
纤瘦的身子不似丰腴那般诱人,却强烈的散发着一股耀眼的自信与坚毅。柔顺的乌黑长发披垂到腰际,她该是纤弱可人的,却又伶俐得令人印象深刻。
无法抑制的,他的眼迷惘地追寻着她的身影,心头莫名地涌起一波波渴望。
“不……不行!”何骆彬出乎意料地狂乱让凯尔揪紧了心。
“怎么?难不成她是你的……妻子?”这是他第一个兴起的念头。
“不!”何骆彬的惊慌逐渐变得歇斯底里。
“女朋友?”
“也不是!”
“那你干什么如此激动?”
“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bsp;“唉!”
第十声叹气声!
虽然她在阳台上为花草浇水,却没有漏听何骆彬不断发出的声音。
“唉!”
她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水管,擦了擦手走进室内。“哥,你到底发什么神经?整晚就听你不断的哀声叹气,怎么啦?就算天塌下来你也不会是个懂得担心的人,怎么这会儿却这副德行?”
“蔷薇……”何骆彬的声音再度消失在低沉的叹息中。
他如何跟自己疼爱的妹妹开口?
凯尔莫名的跟他开出了这么一个条件——五百万美金的赔偿或是让他的妹妹陪凯尔十天。天啊!用一个女人就可抵销庞大的赔偿金额,他是绝对怀疑凯尔疯了!但如果真的让蔷薇去当凯尔的玩伴女郎,那他才是真疯了!
他怎可以懦弱无用到出卖自己的亲妹子呢?!那根本就是丧心病狂的举止!
所以,当然不行!
可是那么巨额的赔偿金,他要如何去负责?!
满腹的无奈和烦忧当然只有化为一连串的哀叹声呀!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自从早上史都华先生走了之后,你就怪怪地。”何蔷薇纳闷地坐在他的身畔等候回答。因为何骆彬的情况实在太反常了,平常嘻皮笑脸惯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愁眉不展?
“没……没事。”
“没事?你骗我!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你不会这副德行。”
面对何蔷薇咄咄逼人地追问,何骆彬为难地抓起报纸看着,想逃避现实。因为他绝不想让她知道这难堪的事!
“哥!”抢过他手上的报纸,何蔷薇愈来愈觉得不对劲,她睁着一双闪动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瞧,不让他躲避。“是不是史都华先生为难你?没错!错在于我们,是我们的疏失送错了零件的规模,但我们有诚意要赔偿呀,只要他开个价钱,什么事都好解决嘛!”
“五百万美金。”
“什么?!”何蔷薇猛地由椅子上跳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吃人老虎呀?!竟然狮子大开口!原本台币三千万的货物变成五百万美金的索赔?那可是等于一亿五千多万的台币耶!”何蔷薇气愤的叫出声,她实在难以想像竟然有人这么冷血、这么死要钱!何况还是个在商场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大富豪!
他不怕哪天被钱压死吗?
简是是乘机敲竹杠的混球嘛!
“蔷薇……现在说这些都于事无补,我们既然已经捅了这个娄子,就得二话不说的负起责任还。其实要敌这些钱也不是不可能,我名下的房地产卖一卖应该有六千万,加上公司顶让给同行……”
“不!那是你辛苦的成果!”
“你别担心,我自有打算。”轻轻拉扯了下她的一撮发丝,何骆彬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然后拿起外套走出家门,他绝不会答应何骆彬的条件,绝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去当玩伴女郎!
那会毁了她一生!
女人的贞节比什么都重要,他绝不能害蔷薇成为他一时疏失下的替死鬼!
所有的一切都该冲着他来,而不该祸及他人!
尤其那是他钟爱的妹妹呀!
所以就算他难逃倾家荡产的后果,也绝不妥协!
看着何骆彬拖着困顿的步履走出门,何蔷薇更加无法克制心中的气愤,平常就看不惯作威作福的人,她如何能忍受凯尔欺压他们?!他们犯的错可罪不致死呀!
咬了咬唇,她立即也拿起外套出门,直奔凯尔下榻的饭店。一路上她直捶着方向盘,开始对自己发起牢骚,气自己干嘛好心的安排他去住五星级饭店,早知道就应该叫他去蹲狗窝!
她知道无奸不成商的道理,但凯尔史都华也未免太不通人情了!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富裕吗?也许五百万美金对他而言只是他肩头上的零头,但对他们兄妹而言可是卖光所有家产也凑不到的数目!
她一定要找他理论!弃其量她只能忍受赔偿三千万台币的限度,否则一切法庭见!
怒气冲冲的进入豪华的饭店大厅,也许平时的她会花点时间赞叹一下这富丽堂皇的气派,但此刻她什么兴致也没有,只想赶快见到那可恶的老男人,好好向他兴师问罪一番。
“对不起!敞姓何,我想拜访806房的史都华先生。”
“806……史都华……喔!他已换到十二楼的总统套房,你稍等,我为你通报一声。”
总统套房?哼!奢华的纨子弟!
何蔷薇轻蔑地扁了扁嘴,然后看着柜台小姐礼貌周到的跟凯尔说着电话,不知为何,她竟看得火冒三丈。
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凭什么得到尊敬?就因为他有钱、就因为他住总统套房,就该对他像只哈巴狗摇摆尾巴吗?
哼!他不值得!
“何小姐,史都华先生请你上去。”
“谢谢。”
走进电梯,何蔷薇才发现自己气疯了,怎能迁怒柜台小姐呢?对客人谦恭有礼是他们的职责呀,她怎能当他们是迎合的哈巴狗?
亏她还跟着哥哥在商场混了两年,竟然如此的沉不住气。
唉!还是太浮躁了!
拨顺了头发,她极力说服自己要平心静气地和凯尔好好谈谈,也许他不像自己想像中难缠,也许他会很乐意将赔偿金降低,也许……
当房门打开,凯尔一张精神抖擞的脸出现在她眼前,那只精明的眼眸似乎闪露胜利的光芒,又似乎嘲弄着她的谦卑。
霎时,何蔷薇觉得他的眼神好刺眼、好骄贵……
仿佛自己被逼得只能卑躯屈膝!
一团怒气不由得又窜起,她按压不住下意识的举起手臂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你这个小人!”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让人不敢置信。
抚着疼痛的脸颊,一双深褐色的眸子瞬间变得更加深沉,仿佛暴风雨欲来前的狂浪。他严厉的瞪视着,让何蔷薇不由自主的心口狂跳,险些退缩逃跑。她也吓了一大跳,没料到自己竟会如此失控。
从没有人敢如此对他!
虽然他一向不屑对他弯腰巴结的人,但并不表示他容得了有人如此对他无礼!
即使她恨他开出的条件,但她可以拒绝、可以不接受!既然人来了,既然决定应允他的条件来当他的玩伴女郎,就不该动手。
他可没有拿枪逼她就范呀!
凯尔怒气腾腾的抓住她的肩,将她纤瘦的身子强制的带入房里,然后踢上房门,迅速的攫夺她的红唇。
这动作比她打了他更教人惊骇。
何蔷薇惊得心脏狂跳,瞪大了双眼,用尽作身力气想推开他结实的身体。
这老不休!这大淫虫!竟敢对她做这种下流事!
“放开我!你……你做什么?!”
“既然来了,就知道该做什么!”完全被怒火牵制的凯尔只想惩罚她,他用力的吻咬着她的双唇,一只手迅速的窜进她的衣内,捏握住她的圆柔,她惊喘一声,却立刻被吸纳入口。
因为穿了好多件衣服,又有外套遮掩,所以在这寒冷的冬天何蔷薇索性不穿内衣,好让自己的胸部暂时摆脱束缚,所以凯尔毫无阻碍的握住了她整个ru房。
不大,刚刚好让他的手掌握住,但触感极佳,弹性很好。凯尔满意地闭起眼享受这久违的滋味,他太久没碰女人了,久到几乎都快忘了这是什么感觉。手指轻轻扯拉着那凸起的乳头,没有意外的感受到她身躯起了轻微地颤动。
为了她这娇嫩的反应,他可以原谅她打了他。
“你的胡须扎得我好痛!”终于奋力推开凯尔,何蔷薇心跳声如擂鼓,一种陌生的燥热让她全身都不舒服。她揉着自己被扎痛的脸颊,还不忘狠狠瞪着眼前那卑劣的男人。
他实在太莫明其妙也太下流了!
胡须?留了三年了,是该找个时刻剃掉才是。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竖起了全身的毛,张舞着爪子,像只小野猫。”他轻抚过那羞红的脸蛋,嘴角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谁是小野猫?!”何蔷薇不客气地朝他吼道,如果可以的话,她不介意多赏他几巴掌。
万万没想到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商人竟会骚扰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哼!名声响叮,也不过是个大色鬼罢了!她回去一定要大肆宣扬他的丑陋行径!
“既然决定来我身边,就请收起你所有的锐气,我可不希望我们搞得像仇人似的,毕竟……这十天我们必须同床共枕。”
“你……你说什么?”
同……同床共枕?!
这……这不要脸的男人!强吻她还不够,竟然说出这种龌龊无耻的话!他把她当什么了?!她可不是服侍他睡觉的女人!
就算他再有钱、就算他习惯把女人当玩物,但她是何蔷薇!不是他暖床的工具!他怎么译她说出这种无礼的许!
“史都华先生,请你说话客气点,这里是台湾不是美国,你的王国不在这里!”
“你的性子一向都这么烈吗?”
“烈不烈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谁说不关我的事?我可不希望这几天你把我搞得消化不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会吃了你,希望你是一道可口的菜肴,而不至于让我反胃。”
他探出手将她拉进怀中搂抱着,深刻的去感受她的纤细。而那一张面容,即使她是在盛怒中,依然掩藏不住迷人的风采。那双秋波大眼,自傲而慧黠,是他很少在其他女人身上寻到的。尤其它们现在正投射出想杀人的精光,更为她添上几许耀眼的风味。
看来是个很有精神的女人,很好!这样他会更期待接下来的日子。而他也不介意她的凶悍,毕竟他开的条件确实苛刻。如果对方太过柔顺,反倒显得矫揉造作。所以他喜欢她的反应,爱恨分明而不矫情。
“老色鬼!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我可要大叫了!”
“老”色鬼?
呵!看来他真的得赶快将满脸的胡子剃光,否则才三十二岁就让人骂老了,以后怎么办?
而这个女孩真是与众不同,既敢打他也敢骂他,与他所见识过的女人完全不同,真是让他惊艳,他感受到自己原本渐渐枯竭的心灵仿佛一点一滴在复活,在他失去了心爱的妻子后,三年来头一遭被牵动了心。
他原以为他的心早已跟着妻子的死去而沉溺,所以将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投注在事业上,这三年来,他创造了家族事业的另一波高峰,赢得了“矽谷不败铁人”的封号。
但是这些外在的成就没有治愈他心中的创伤,他仍然心痛于妻子的消逝,他仍然困在寂寞中不能自拔……
三年来不曾碰过女人,所以这次自己会如此做,他也感到讶异。只是当他在今早瞧见她的身影时,他竟然毫不设防的被牵动了心。她并不是特别的美丽,毕竟以他的身份,看过的美艳女子不在少数,但她全身散发出坚毅自信却是他人所不及的。
于是他对她产生了渴望,好奇着她是否可以为他驱散蚀人的孤寂?
甚至激起他生命中另一段激情?
怀中的娇娃不安的扭动着,明显的企图表露无遗——她想挣脱他的怀抱。
何蔷薇完全不明了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侵犯她?为什么看似人模人样的他会兽性大发?而她是来找他谈判的,怎么会重点还没说到,人就落在他怀中?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她用力的挣扎,却被他男性的气息团团围绕,丝毫挣脱不开。他的手臂强而有力,他的胸怀健壮有如钢墙,她不过是个小女人,如何抗拒得了他?
恐慌愈来愈浓密,他将她裹得几乎喘不过所气来,她想威胁他要他快放了她,但她失望的发现这种男人是不在乎别人威胁的。
难道自己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难道自己的贞节要葬送在他手上?
她只是想帮哥哥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谁能来为她解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呀?
“你叫什么名字?”
“何蔷薇。”
“蔷薇……很美的名字。”他再度吻住她,搂着她的身子,一个翻身跌滚在波斯地毯上,然后迅速的拉扯掉她身上的衣物,吻上她的蓓蕾。
他猜得果然没错,那一对美丽的胸房正盛开着两朵小巧而粉红的花苞,看着它们因为他的挑逗而敏感的坚挺,就让凯尔满意地闪动着眸光。虽然这只是一场代替赔偿的交易,他仍然希望带给她快乐。
他原是不该如此急躁的,但他看着她时,一切都失控了!
他要她!迫切地渴盼呀!
何蔷薇痛苦地叫喊着,却只能绝望的承受他所给予的狂热爱抚。
那魔鬼正在侵占她的身子、啃蚀她的尊严!
她恨他!她恨他!
凯尔不但弄痛了她,还引发她莫名的骚动,这骚动让她慌乱了心,让她不知所措得像个小孩子。狼狈的她不敢面对眼前的情况,却又惊骇的发现自己竟期待凯尔继续撩拨。
喔!她真是丢脸!她怎么可以忘了羞耻心!
气恼的咬牙切齿,她只能举起双手不断的往凯尔身上打去,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她不是甘愿被他拥有。
就算失去清白,她也要保住自尊!
第二章
激情过后,何蔷薇独自缩在沙发的一角,不动也不吭一声,就像失了灵魂一般,静沉得让人怀疑她还有没有在呼吸。
他不喜欢瞧见这个情形,他要她像刚进门时那般张牙舞爪,充满了活力,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
“蔷薇,吃点东西。”将叫来的餐点往她面前推去,凯尔耐心的哄着她,毕竟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不管她是否出于自愿,他都会疼惜她。
“我不要吃你的东西!”懊恼的伸出手将桌上所有的食物都推倒在地,何蔷薇又忍不住掉下泪来。或许她气愤的不是凯尔的强取豪夺,而且自己的懦弱!
她不该放任凯尔占有她!她不该在痛苦中还升起一丝丝的欢愉,让自己妥协在身体的背叛中!更可悲的是她竟然还搂抱住他,对他的侵犯申吟出声!
活像在赞赏他的技术!
她从不知自己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是可笑也是可悲!
“你又何必如此?!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选择来当我的玩伴女郎就该心甘情愿,如果视我如蛇蝎,何必勉强你自己?!”看着好好的餐食被这么糟蹋,凯尔的怒气一下子也被惹了。他知道中国人一向比较保守,所以他虽然提出这样的条件却也没有强迫他们接受,决定权在他们手上。既然她来了,就表示她接受了这样的条件,那么她该做的就是扮好玩伴女郎的角色,而不是老是在耍脾气。
“你说什么?玩伴女郎是什么意思?”何蔷薇猛地瞪向他,突然想起了哥哥怪异地举止,难道有她所不知道的事?
“你干嘛那么惊讶?你来这里找我,不就是因为答应了我开出的交换条件吗?”
“该死的!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交换条件?!”
“就是以你来抵销那笔赔偿金!”
什……什么?!
用她来抵销那五百万美金?!
难怪哥哥不敢说!难怪他会坐立不安。
“你的意思是……你得到了我,就不会向我哥索求赔偿金?”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凯尔瞧。为什么他会以为那么庞大的金额来换取她?这……这个人在想什么?!
“一诺千金!只要你陪我十天。”
“你真是个疯子!”
“也许吧!”
但是他知道值得,他并不缺钱,只是心灵的寂寞无药可医,所以他愿意花庞大的代价只为求得他心有机会可以得到安歇,得到抚慰。即使只有短暂的十天,也聊胜于无。
“我值得五百万美金?真是受宠若惊!”
刚刚那一场烈火缠绵原来只是一场交易?!何蔷薇突然觉得恶心想吐。她的身子竟然被当作一种货品,她真的被伤得好深!
“别低估你自己,你美好得让男人足以为你倾囊所有。”凯尔戏谑的眼光暗示了她有多撩人,让何蔷薇更加火大。
“你这个恶魔!我恨你!”拿起沙发上的靠枕奋力的掷向凯尔的脸上,何蔷薇觉得这一生没有如此羞愧过!
他占有她,却只把她的身体当成一笔交易!
在他眼里,她算什么?一个妓女吗?
不!不!他不能如此伤害她!
他夺走了她的清白呀!怎能将那只当成一场无关痛痒的交易呢?!
他怎能如此残忍?!
恨得疼了心,何蔷薇快步的往门口走去,她只希望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她会窒息而亡!
“我的条件是十天,如果你现在就走,可别怪我不认帐。”
冷冷地警告声由身后传了过来,何蔷薇停下了转动把手的动作,僵愣住,眼泪几乎溃决。
她好恨这个男人,将她的尊严践踏得体无完肤。
可是她如何能一走了之?哥哥因为疼爱她,所以不跟她提起这件事,而是自己一个人苦恼、一个人想办法筹钱,她怎能不为他分忧解劳?
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自己,这次就让她来回报他吧!何况自己的清白已毁了,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咬紧了牙关,何蔷薇放开握住门把的手,转身急速的步入卧房,不让凯尔瞧见她的坚强溃堤,不让他瞧见串串垂落的清泪。
五百万美金换她十天的清白,她到底是赢家还是输家呀?只是,凯尔可以蹂躏她的身子,却不能蹂躏她的灵魂。
她会恨他一辈子!她相信!
bsp;“蔷薇?你人在哪?!”
趁着凯尔在沐浴,何蔷薇打了通电话给何骆彬,好让他放心,听着话筒里传来的着急声音,何蔷薇又难过的低声饮泣。
“蔷薇?”
“哥,我没事。”
“你怎么了?声音怪怪地。你在哪?我去接你。”
关切的心依旧,可是她却已不是他熟悉的小妹,教她情何以堪?她强忍着心头的痛苦,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不用啦!我没有怎样,只是……我在朋友家住几天,就……那个小玫嘛!她心情不好,要我来陪她。”
“是小玫呀!喔!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哥……”
“怎样?”
“关于那个……史都华先生的事,你先别急着筹钱,也许会有转圜的余地。”
话筒那边静默了一会儿,何骆彬才发出严厉的声音。
“蔷薇,为什么你会这么说?你人到底在哪?!”
不对劲!何骆彬紧张地握住话筒想知道他疼爱的妹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就是怪怪的?还有她所说的……
“哥,我真的在小玫家!好了啦,借用人家的电话不好意思打太久,我要挂了,你早点睡,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蔷薇!”
急急忙忙将电话挂断,否则再这么说下去,她一定会哭出来。
她知道天地间最疼自己的就是哥哥了,当朋友、同学们在抱怨自己的兄长们不疼他们,只知疼老婆时,她就庆幸自己拥有全天下最好的哥哥。大家都说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嫂子,没人跟她抢哥哥,可是她知道,不管人事物再怎么转变,他依然是他,依然是那个最关心她的人。
所以她甘心为他做任何事!
只要这十天过了,他们就可以恢复以往的日子,一样可以保住公司继续的经营。
一切都恢复原状,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她一颗破碎的心可以愈合吗?她可以忘掉自己的不清白吗?
伏卧在床边,她愈想愈难过,终于放任自己哭出来。而这一幕全收入站立在浴室门边的男人眼里。
他终究是伤害了她,是不是?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男女之欢如果没有情爱为基础,那又算什么呢?他要的是一个可以爱他的女人,不是吗?
三年来,他因为害怕而不敢再谈恋爱,不敢再兴起结婚的念头,甚至于他残酷的要自己断了所有的欲念。可是他却放任自己要了她——眼前既坚强又脆弱的女人。自己的心愈来愈浮动不安了,他知道是因她而起。只是,在意她的程度在哪里?纯粹的欲望还是搀杂了更多?他无法测试。
至少他不允许自己陷入迷惘中。有太多的事该做,有太多的事该烦恼,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乱了他的行事作风。等在台湾的行程结束后,一切都要回到正轨,他依然是那个不败的铁人——凯尔史都华!
bsp;很意外的,他没有再侵犯她。
来到凯尔身边已三天,除了第一天,他蛮霸的夺了她的处子之身后,就没有再碰过她,这让何蔷薇既感到惊讶也感到纳闷。
他不是喜欢强取豪夺吗?他不是恶劣得有如魔鬼化身吗?怎么现在却扮起绅士了?
对着梳妆台发愣,何蔷薇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这三天来,她战战兢兢地过着,生怕凯尔随时会侵占她,因为他明白的表示了自己是他的玩伴女郎,而她深深明了那代表的含意。
但是,令人意外的,她的防备竟是多此一举。
凯尔没有再要她。即使他们夜夜同榻而眠!
是庆幸自己的安全,还是该气恼自己的被冷落?
何蔷薇由一开始的凶悍变到现在的无可奈何。这几天,她处处挑衅着凯尔,时时刻刻与他恶言相向,因为她有满腔的怨气无处宣泄,所以一见到他说法伸展了全身的利刺,恨不得将凯尔伤得遍体鳞伤。
可是她却被打败了!
不管她再怎么凶恶,凯尔总是让她,总是以一双深沉的眸子静静地梭巡着她。她压根儿引不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让凯尔感到泄气极了。
他怎能如此不动如山呢?怎能对她的挑衅完全视若无睹?
喔!她简直快憋出病来了!
原以为自己可以用最恶劣的脾气来折腾凯尔,让他后悔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结果怎么被折腾的反而你是她自己呢?
她惊讶的发觉,自己的行为像极了任性耍脾气的小孩子,而凯尔则相对的显得稳重而有度量。仿佛做错事的是自己!
该死的!她怎么会被搞成这样呢?
更怪异的不舒服是,她觉得自己像极了被打入冷宫的女人!
才一次!凯尔才占有她一次,竟然就不再想碰触她?!
难道自己如此差劲?难道导然没有吸引力?他会不会后悔竟笨到以五百万美金的代价来换取她?
可是,他赞美过她是美好的呀……
喔!该死的!她在想什么?!她这颗猪脑袋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自己还巴望着他的临幸不成?
见鬼的!她恨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怎么可以把她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可恶的凯尔!”何蔷薇羞愤的抓起梳妆台上的保养品,气恼的将它往房门边扔掷过去,却意外的引来一声低沉的男音。
“天啊!差点砸到我!你又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拿这瓶子出气?”
“不用你管!”
他回来了!将她独自丢在饭店里一整天,害她闲得发慌,害她满脑子胡思乱想,快变成呆子。
所幸他终于回来了,否则她不确定是不是会毁了这个房间。
笑看着那不自觉盯着他瞧的美丽眸子,凯尔感到几许意外。因为她的眼睛不再只有恨意,似乎搀杂了一些新的成分。
他不确定那是什么,但他喜欢这种转变。
“不管你在气什么,但我如果没听错的话,你刚才叫我凯尔。”
“那又怎样?!”她倨傲的抬起下巴,仍旧一副泼辣样。
“这几天你一直连名带姓的叫我,现在却变得亲昵了,我喜欢这种改变。”
“你有问题吗?我刚是在骂你!什么亲昵?!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依旧得理不饶人的犀利,但何蔷薇却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出卖了她。
她正专注的瞧着凯尔那一双幽深的眼眸,好奇着它们怎么会如此美丽、如此有神,而且闪着一点也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该有的光芒。
那闪动的褐色光华,璀璨深邃得有如水晶体,又仿佛带着神秘的深情,正在向她呼唤。
她不由得看痴了,直到嘴唇感觉被轻触了,她才回过神来。
何蔷薇当然不知道,凯尔之所以没有再碰她,是因为害怕再伤害她,他不要再见到她背着自己偷偷哭泣,他也不要她坚强被自己给拆煞掉。
如同他曾说过的,她美好得足以让男人为她倾囊所有,所以克制自己对她的欲望是一件挺伤神的事。
可是瞧见了她一副迷茫的模样,他的渴望又轻易的被诱惑出来。情不自禁的,他靠向前,吻住那微微开启的樱唇,放任自己浅尝一番,以安抚即将溃散的自制力。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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