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刺客竟能避开重重守卫,一直摸到了听雨楼下才被人察觉!”任中杰想到这里
不由自主的向楼顶望了一眼。他回想起昨天深夜,凌夫人正是在那梦幻般绮丽的房间里,
用那梦幻般迷人的眼神凝视着他。翩翩佳人的绝世风采,到现在还依然清晰的萦绕在他心头
──一个如此高贵典雅、俏丽脱俗的寂寞女人,她的身体和心灵想必都已荒芜很久了。
除了对丈夫的苦苦思念、对青春的无限缅怀之外,她还能剩下些什么呢?这样一个本应被男
人搂在怀里轻怜蜜爱、婉转承欢的动人尤物,为什么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杀掉她呢?
──凶手的动机是什么?真的是为了那宗不知底细的宝藏?还是其中另有原因……
突然,一阵激烈的兵刃撞击声打断了任中杰的思绪,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扫视着空地
上的战局。只见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把小楼围得水泄不通,一柄柄雪亮的长矛刀剑在烈日
下纵横挥舞,正自和人打得不可开交。
战圈之中,三名身着灰袍的男子手持长剑,奋力抵挡着十倍于己的神风帮武士。虽然身
陷重重包围之中,脱身的希望已是渺不可寻,但这三人却仍是浴血搏杀、毫不气馁。
张继远和鲁大洪各自缠住了一名对手,四人分成两对,杀的难分难舍,一时间也分不出
胜败。但其余的武士却不是那剩下的第三个灰袍人的对手了,只见他剑光闪闪,动作狠辣迅
速,每一招递出,必有一个武士中剑受伤,鲜血溅满了四周的土地。
孔威提声叫道:“四弟,五弟,凌夫人怎样了?”他的中气极为充沛,声音远远的送了
开去,就连大地彷佛都在他的声势之下微微颤抖。
“当”的一声,楼顶推开了一扇小窗户,有人探出头来大声应道:“二哥,凌夫人安然
无恙!还好大伙儿赶来得早……”
众人一听,全都松了一口气,罗镜文却终于放心不下,足尖一点,整个人如大鸟般飞身
跃起,两三下就纵到了楼层顶端,翻身进了屋子探视。与此同时,答话的那人轻飘飘的纵下
地来,手臂一振,掌中已多了柄短叉,径直向那第三个灰袍人杵去。
有他接下对方的招数,双方强弱之势登时逆转,神风帮很快的控制住了场上的局面。但
那三个刺客酣勇非常,眼看不敌,却依然剑势如虹,苦苦奋战。
“使短叉的那位可是七当家易炳么?”孙元福眼望战场,忽然长笑道:“呵呵,五、六
年不见,他的功夫可是俊的多了!以老朽愚见,今日之战他必将大获全胜!”
孔威面无表情,淡淡道:“老七的武功或许比对手好,但能不能打赢还很难说!”
那少女小琳儿“哧”的一笑,稚气粉嫩的俏脸上满是好奇之色,问道:“武功好的还会
打不赢么?天下哪有这样奇怪的事?”
孔威默然不答。傅恒板起本就严肃的老脸,呵责道:“小孩子,不懂事就别胡乱说话,
省得被这许多行家们笑话!”小琳儿眨着一双明如秋水的秀目,顽皮的对着孔威的背影伸了
伸舌头,神态甚是天真可爱。
任中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在阳光下微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由于刚才急速奔走的缘故
她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尖挺的酥胸正略微的上下起伏。他想像着薄薄衣衫下的美好曲线
不禁色心又起,指尖痒痒的就想在那隆起处捏上一捏。
“任公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小琳儿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以为他有意指点,
遂恳求道:“我很想知道原因,你能告诉我吗?”
任中杰刚想滔滔不绝的开口说话,站在身旁的唐钢忽然抢着答道:“姑娘虽然机敏伶俐
但毕竟年纪尚小,缺少交手的经验!其实一场拼斗的胜败,往往不是由武功的高低而决定
的。事实上,“低手”打败高手的例子多的不胜枚举。”
小琳儿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道:“那……那又是什么缘故?”
唐钢道:“决斗时的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双方的心情好坏、胆量大小、气势行运都
有莫大的关系。比如说,一个高手要是出招过于谨慎,不敢冒险,很有可能会被勇于拼命的
“低手”击败。当然,要是拼命冒险的程度太过,成了徒逞血气之勇,也一样扭转不了败局
”
小琳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望着唐钢的秀眸里已带上了崇拜的神色。任中杰看在眼里
心里酸溜溜的好不难受!这样浅显的道理,若由他的如簧之舌说出来,效果起码好上一百
倍!只是没想到话到嘴边却被人截糊,以至于白白的丧失了表现的机会。
“唐少侠所言极是!”傅恒也听见了唐钢的议论,赞许的微微颔首,捋须微笑道:“依
少侠之见,这三个刺客是哪一门派的?”
唐钢沉吟道:“他们的剑招并不高明,但胜在速度够快。从手势步法来看,并不像是出
身名门!难道……这三人竟会和号称“江湖第一快剑”的郁雪小姐有某种关系?”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想法也觉得难以置信。就在这时候,场上的拼斗蓦地里发生
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和张继远交手正激的灰袍人猛地刺出两剑,把对手逼的退了一步,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
气,肚子突然急速的鼓了起来,转眼间就变的像是气球一样大。
张继远一呆,正有些不知所措时,孔威已悚然动容,大喝:“快退!快!”一边叫,一
边冲了上去,双掌平推,打出一股凌厉之极的掌风!
张继远不假思索,立刻翻身向后疾跃。与此同时,那灰袍人竟反手一剑,向自己鼓胀到
了极点的肚子戳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的整个人竟然炸裂成了千百块碎片,散
碎的血肉骨架像是雨点般四射而出,被孔威雄浑无比的掌力一逼,绝大部份都飞到了无人的
空旷处,不过也有小部份洒向了不及闪避的人群。
“啊……啊啊……我的妈呀……啊啊……”被砸中的武士痛得长声惨呼,一个个甩手跳
脚,面露痛苦难当之色,片刻后竟痛得躺在地上打滚,嘶叫声震动屋宇,缭绕不绝。
眼前惨酷的情景使得各人心中大震,还未回过神来,猛听的鲁大洪和七当家易炳齐声暴
喝,声音又是愤怒、又是惊慌。原来剩下的那两个灰袍人故技重施,肚子正在发酵般膨胀,
眼看就要涨成了两座小山包。
孔威舌绽春雷,大喝道:“一之为甚,其可再乎!”身形一晃,抢到了两人之间的空隙
处,双掌势挟千钧之力,分别向二人头顶拍落。
灰袍人全不理睬,手臂疾振,双剑齐向自己肚子刺去。但孔威身手之快实是难以想像,
只听“啪啪”两响,剑尖刚刚触及衣衫,那铁掌已经结结实实的击在了两人的脑门上,顿时
把他们打得头骨碎裂而亡。
令人惊奇的是,这两具尸身甫一倒地,七窍立刻流出了汩汩鲜血,红色的鲜血淌漾在平
滑的石板路上,忽然就变成了黑色,一种令人心悸的黑色!
“把尸体抬走焚化!用滚水把附近的地面仔细清洗一次!”孔威简短的发出了两条命令
不等下属恭敬答应,他已大袖一挥,飘然掠回众人身边,沈声道:“诸位可曾看出了什么
”
傅恒长叹一声,说道:“这三人必定是职业刺客,一击不中就自杀殉道,而且所用的方
法又是如此残忍,力图和周围所有敌人同归于尽!这样残酷刚烈的手段,老夫实是闻所未闻
”
孙元福伸手按着自己胖乎乎的圆脸,沉吟道:“若老朽所料不错,他们最后用的是种邪
门武功,叫做“血爆灰飞大法”,将自身的劲力急速向内鼓荡,聚成一个气压极大的密闭空
间,长剑一将身体刺破,立即全身迸裂成碎片……”
任中杰心中一凛,失声道:“难道这些刺客是“三口组”的人么?”
孔威缓缓地点了点头,答道:“不错,他们正是“三口组”派来刺杀凌夫人的。十多年
前,“三口组”谋刺家兄,本来已被打的一败涂地,谁知最后却使出“血爆灰飞大法”,与
我兄长同归于尽!”
众人心中这才恍然,难怪孔威一见对方肚子鼓起,就急令手下撤退。唐钢沉思了片刻,
忽然道:“不对!”
孔威诧异的道:“哪里不对了?”
唐钢道:“据闻“血爆灰飞大法”的威力刚猛绝伦,炸出来的散碎尸块能将中者打得骨
骼断裂,但是瞧孔当家这些遭殃的手下,却像是中了剧毒!”
孔威一震,猛地醒道:“对了,这三个刺客的七窍都流出黑血,似乎是……是……”
任中杰接口道:“似乎是中了极乐宫惯用的毒药,是不是?”
众人全都默不作声,极乐宫是近年崛起的最神秘、最婬邪的一个组织,会众全部都是女
人,而且个个善于采补之术。从来没有人见过宫主的真面目,只听说她是武林中最最绝色阴
毒的蛇蝎美人,武功之高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在没有充份把握和证据之前,谁也不愿意
轻易下结论,以免得罪了极乐宫。
小琳儿却不晓得这些人在顾虑些什么,她骨碌碌的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天真的道:
“师父,极乐宫您老人家倒是同我说过,但“三口组”呢?那又是什么门派呀?怎么起了这
么一个怪怪的名字?”
傅恒笑骂道:“小丫头胡说八道,你可知这名字让多少江湖好汉闻名丧胆、谈之变色么
嘿嘿,告诉你也无妨!“三口组”是个声名显赫的刺客集团,这十年来几乎包办了武林中
所有的暗杀交易。至于详细的情况么,你可以请教一下孙老捕头,他必定知道的更清楚。”
孙元福的圆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道:“说来惭愧,老朽耗费了数年的心血,动用了
数不清的人力物力,却依然无法揭开这个刺客集团的面纱……惟一能掌握到的情况是,“三
口组”的创始人叫李品青,所谓三口,正是指他名字中的“品”字,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含义
”
“原来“三口组”的名称是这么来的,在下倒也是第一次听说。”任中杰若有所思的挠
了挠脑袋,双眼凝望着孔威道:“二当家,连这最有名的刺客集团都意图暗杀凌夫人,事态
之紧急的确是非同小可。看来想要保证她毫发无伤并不是件容易事……”
唐钢冷冷一笑,傲然道:“任公子怎么说起丧气话来了?有我们这许多高手在此,再强
的敌人胆敢来犯,也要叫他讨不了好去。”
“敌人的武功强我倒不怕,怕的是潜伏在总坛里的内奸!”孔威皱起浓眉,沈声道:“
这次“三口组”的刺客是怎么闯进来的?又怎么知道凌夫人是住在“听雨楼”里?若说没有
内奸暗中通风报信,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孙元福点头道:“二当家说的是!照老朽的想法,从今以后防卫之职不妨由我等共同承
担!这样一来人多眼杂,那内奸行动之时必然顾虑多多,说不定哪天就会自己露出马脚来!
”
孔威眼角一跳,端容道:“如此甚好……只不过,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劳烦你们来为凌夫人保驾守护,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下人之举,鄙帮心里可实在过意不去!”
任中杰微微一笑,悠然道:“孔当家不必客气!能为凌夫人这样的绝世美人效劳,我想
此间人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他的话声一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视在众人的脸上,淡
淡道:“若在下所料不错的话,还有许许多多高手正向神风帮赶来!这种“下人之举”,迟
几天只怕连抢都抢不到哩……”
罗镜文脸上的肌肉彷佛有些僵硬了,强笑道:“任公子说笑了……怎么会有人抢着赶来
不可能嘛!难道……哈哈……难道他们都吃饱了橕的不成?”
“罗当家言之有理,有些人可能正是吃的太饱了,所以才想找点麻烦的事来消消食!”
任中杰说到这里,忍不住放声大笑。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这番话使现场所有人的
脸色都变了,有的变青,有的变白,有的更是变成了烤猪肝!
他忽然间发现一件事──这里每个人的神情都是诡异的,心里似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
密!也许真正没有秘密、胸怀坦荡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
***太阳慢慢落山了,绚丽的火烧云染红了半个天空,万道霞光照耀着金黄色的大地。初
秋的傍晚,本来就是灿烂而美丽的。
不论多么忙碌的人,只要还懂的享受生活,都会偶尔的抬起头来欣赏一下大自然的美景
用心去体会一下造物主的巧夺天工。
──只有两个人是例外!
他和她坐在一间没有光亮的屋子里,凝视着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们连一眼都没
有看过火烧云,当然更不用说太阳了,事实上,他们简直憎恨阳光,因为他们本就只能生活
在偷偷摸摸的黑暗里。
“今天的计划失败了!”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阴沉的道:“我不晓得你是怎样交代那
三个刺客的,他们从头到尾都干得很糟糕。”
女子抬起头,冷冷的盯着他,明如秋水的双眸中有寒光一闪而逝,淡然道:“我已尽了
力!”
“我知道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很困难,但是──”男子的语声渐趋严厉,一字字道:“赤
焰遗宝必须到手,这是宫主的命令。”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除掉那个贱人的!”女子的声音听来隐藏着深刻的怨毒,咬牙
切齿的道:“既为了得到宝藏,也为了给我自己报仇!”
──贪心和仇恨,本来就是女人魅力的两个最大的敌人。贪心,使人变得俗气;仇恨,
使人变得可怕。一个俗气而可怕的女人,就算长的真如僊女下凡,也不会具有长久永恒的吸
引力的。
──问题是,她到底是不是、想不想作个有吸引力的美女呢?
*********
***夜色已经来临。在神风帮的总坛里,星星点点的灯火逐渐的亮了起来,远远的望去,
给微凉的秋夜平添了几分暖意。
鲁大洪就坐在最亮的那盏灯下喝酒。一大碗、一大碗的喝酒,醇香扑鼻的酒水沿着他的
嘴角流下,淌在他敞开的胸膛上,再顺着结实的肌肉一滴滴的掉落在脚边。他的心也像是跌
落在自己的脚边,跌落在泥泞满地的尘土里,正在被人无情的、狠狠的肆意践踏!
两个体态风流、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垂手服侍在身侧,偷偷的瞟着这个远比常人健壮魁
梧的男人,她们娇媚的粉脸上虽然挂着最动人的笑容,可是明媚的眼波里却隐藏着显而易见
的恐惧。
──人人都知道,鲁四当家在生闷气、喝闷酒的时候,最好谁也不要去劝阻他,谁劝谁
倒霉!可是,要是真的没有任何人劝他,让他就这样喝下去的话,等他醉了的时候就是谁“
见”谁倒霉了!
“四当家,您不能再喝了……”左边那个穿红衣的女子终于鼓起了勇气,甜甜的娇笑道
“要不,让我给您唱个曲儿,帮您解解酒,您看好吗?”
“帮我解酒?不必了……”鲁大洪慢腾腾的睁开眼,斜斜的凝视着她,怪笑道:“你现
在惟一能帮我的,就是用你那双大腿把我的阳精给夹出来!”
红衣女羞涩的扭了扭腰肢,双颊晕红的就像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她轻轻的咬着嘴唇,柔
声道:“只要四当家下了命令,小女子无有不从……”
“呸!无有不从个屁!”鲁大洪忽然掷下酒碗,重重一掌掴在她的脸上,怒喝道:“在
风月小筑里,老子叫你无论如何也要夹住任中杰,你还不是让他给跑了?不中用的婊子!”
红衣女被打得仰面摔倒在地上,白嫩的脸蛋上出现了五个深深的指印,她不敢吭气,噙
着泪水慢慢的爬起身,默默的退回了原处。
侍立在右边的翠衫女却忍不住了,她的双手叉在腰上,愤然道:“四当家,不是我姊姊
不尽力,实在是对手的武功太强了……您自己当时不也栽在任公子的手下吗?”
“他妈的,你还敢顶嘴!”鲁大洪暴跳如雷,咆哮道:“老子所以会失手,还不是因为
你那荡妇姊姊误事?谁知道她的骚逼是扩张了还是松弛了,竟连个小瘪三的阳物都夹不住…
…”
突然间,黑暗中传来了一个清脆寒冷的声音,冷冰冰的道:“鲁四哥,我想你是错怪她
了……”
鲁大洪霍然站起,双拳紧紧的握着,厉声道:“是谁?”
“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随着轻柔的语声,一个窈窕秀丽的少女出现在夜色中
她的俏脸苍白而冷艳,清澈的眸子彷佛是用雪山雕刻成的,顾盼之间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暖
意。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冰,一块绝无杂质、寒气刺骨的冰!
“原来是你,韩冰姑娘!”鲁大洪直直的瞪着她,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狞笑道
“我哪里错怪这小婊子了?倒要请教!”
“小婊子夹不住嫖客,原因是很多的……”韩冰停下了脚步,俏生生的卓立在夜风中,
淡淡道:“最根本的问题也许出在任中杰身上,说不定他的家伙小得令人称奇,随便哪个女
人都无法夹住……”
鲁大洪仰天大笑,附近的落闲的
吹着口哨,那副样子真是愉快极了。
尤其是当他想到,自己此刻是去赶赴一个美丽少妇的约会时,他心里就更加的开心了,
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方婉萍的音容笑貌。那略带憔悴的俏脸,忧郁沉静的气质,和那光
滑白腻的肌肤,都是那样令人着迷,充满了南国美女别具一格的风韵。
──方婉萍的容色或许比不上凌夫人和韩冰,但她无疑也是个一流的美女,而且,她并
没有摆出不假辞色、贞烈端庄的姿态,好像在那种事上也比较能看得开。所以呢,她应该是
不难上手的,争取今晚就把她吃定!
任中杰想到这里,兴致愈发的高昂了。他踌躇满志的迈着方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约定
的那间小屋,大模大样的踱了进去。
屋里只点着一盏灯,但光线却出奇的十分明亮。一个背影纤柔的女郎正手托香腮呆呆的
出神,听到有人进来,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这清甜的笑容在灯下看来,显得又娇美、又妩
媚,正是隔了一天不见的方婉萍。
任中杰深深一揖,作出肃容道:“十三姨太,小人准时报到来啦,可有得打赏么?”
方婉萍“扑哧”一笑,随即板起俏脸道:“你让我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怎么能说是“准
时”呢?还想打赏?没惩罚你已经是皇恩浩荡啦!”
任中杰叫屈道:“咱们不是约好了在“晚饭过后”么?在下为了能早点重睹您的风采、
享受和您相聚的温馨,还特地把晚饭时间提前了哩!”
方婉萍听得红晕上脸,啐道:“油嘴滑舌!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提前?哼哼,你提前
了多长时间?有我提前的多么?不管怎样,男人倘若在约会时要女人等,他就不是个君子!
”
任中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十三姨太的话,在下算是听明白了。早知如此,我应
该把晚饭提前到中午的时间吃,那就可以十拿九稳的做个君子了。”
“是呀!你这么快就能明白,总算是孺子可教!”方婉萍一本正经的说了两句,忍不住
“咯咯”娇笑,丰满的娇躯犹似花枝乱颤般触目生辉,胸前那对挺拔高耸的乳峰,也随着笑
声略略的抖动起来。
任中杰看的色魂与授,心里暗暗的想,如此成熟诱人的美妇,要是不能把她搂在怀里亲
热一番,这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好啦,玩笑也开过了,咱们抓紧时间吧!”方婉萍终于收住了笑容,表情变的有几分
严肃了,她拿起纸板和画笔,眼睛望着任中杰说:“快脱衣服吧,还等什么呀?对我来说一
个时辰实在是太短了,也不晓得能不能完成……”
任中杰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手忙脚乱的把全身的衣服都除了下来,尽管他事先已经作
了充份的思想准备,可事到临头仍然感到尴尬万分。更为糟糕的是,他虽已极力克制自己的
欲念,阳具却还是威风凛凛的向上勃起。
“你……你怎么又做出这副丑态?”方婉萍俏脸一沈,不满的叫了起来:“我不是跟你
说过,让你把那活儿弄清爽了再来吗?”
任中杰苦笑道:“我来之前,它的确已经弹尽粮绝了,可是……可是一见到十三姨太的
雪肤花貌,它就……就自己焕发了第二春!所以么,只好麻烦您再帮它一把……”
方婉萍恼怒的酥胸起伏,愤然道:“你要我怎么帮?再帮你含一次?我……我昨晚一时
情急,作出那种丢脸的事,已经是有违妇道啦。你却还要得寸进尺,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
负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是下贱的风尘女子么?”
任中杰万料不到她竟会生这么大的气,深悔自己操之过急,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急忙陪
笑道:“对不起,是我错啦!我这就把它打回原形,你等着……等着好了……”边说边努力
的抛除绮念、屏息凝神,希望能快点软下去。
谁知男人的这根宝贝,往往喜欢和主人捣乱。你想要它“金枪不倒”时,它偏偏提早罢
工;你想要它好好歇息时,它却精神奕奕的昂首示威。任中杰满头大汗的站了好一阵,胯下
的阳物只有越来越伟岸不凡。方婉萍面如寒霜,怔怔的望着这座轰天巨炮,望了好半天,眼
圈儿慢慢的红了,晶莹的泪珠沿着俏脸滚滚而下。
“你们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她重重的跺着脚,爆发似的痛哭道:“除了那件事外,
你们心里就没有别的了吗?呜呜……没有一个人尝试理解我,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呜呜
呜……我要追求的是一门神圣的艺术,你这小子却当成是婬荡的挑逗……”
任中杰越听越是惭愧。他勾引过很多女人,也被很多女人勾引过,他一向认为,别人的
老婆也好,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也好,只要双方是你情我愿的,就没有什么好良心不安的。
可是今天,面对着方婉萍,面对着这样一个有着独特的追求、却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女孩子,
他的内心深处首次被震撼了。
“你说得很对,我不是个好东西,我……我实在连畜生都不如!”任中杰忽然对自己生
起了莫名的怒火,他一伸手,就从桌上抓过了一把小刀片,发狠道:“我马上就让它恢复原
状!”说着反手一刀,就向勃起的阳具剁下。
“你干什么?”方婉萍骇极而呼,扑上前挥臂一格,架住了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