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这座楼里住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还不敢动大手脚!而且我也在各方面加派了人手。”
电梯在顶楼的“空中花园”停下,门一打开正对着一座五光十色的喷泉,但地上的长毛地毯和四周的木墙上挂着各种美丽的壁毯,给人一种舒服的不和谐感。整个楼层都已经打通,只有一个如同山林小屋似的简易小门正对着大家。
“没想到罗通会是个如此搞怪的家伙!”
古木看着面前奇怪的布置颇为意外,不禁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谢谢你的夸奖,我把它当做一种恭维!”
对面的门一开,罗通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是你的房子?”
向阳意外的看着布置的富丽堂皇的电梯和视觉冲突的门厅,有点原来如此的感觉。
罗通道“是呀!是我和哥哥罗成在昆明最大的房产了!”
“花了不少钱吧?”
大家听说是他家,没有费话冲进门就如同到自己家一样,喝茶的倒茶,喝酒的倒酒,沾满泥浆的衣服随手就扔到了纯白的长毛地毯上。罗通那句“换鞋!”
还没有出口,满地已经全是黑脚印了。看着一地的泥浆和烟头,向阳颇替罗通肉痛的问道。
“也不贵!我和哥哥只花了五千万不到便将整个楼层买下来了!”
罗通看着古木毫不客气的打开一瓶红酒,心痛的泪水在眼眶中打滚叫道:“别打那瓶!别!那可是hautbrion,我准备留到六十岁享用的!”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打那瓶82年的拉菲了?”
古木喝了一口鲜红的液体,脸上一扫刚才的颓废,陶醉的问道。
“这瓶就好!这瓶就好!”
罗通再也不敢多说,敢紧将吧台后面的好酒全都放进了保密箱,那个慌张的样子,一看就是典型的爱酒甚过生命!
“多糟?”
罗通看着向阳肩膀上的血迹问道。
“没什么事!皮外伤!”
向阳脱光上衣露出伤口,扭头看了一眼外翻的皮肉。不算什么大伤,只要止住血就没有问题了。
“去里屋让欢月给你包扎一下!”
罗通接过古木递来的红酒顺手转给了向阳。
喝了一口略带酸涩的浆汁,向阳将杯子还给了罗通,喝红酒不是喝价钱,是喝感觉,感觉对了就是好。它的味道向阳不喜欢。
走进另一间会客厅,一进门差点被浓烈烟味给呛个跟头,看着头顶冲出来的灰白烟气,如果不是知道里面有人,还以为这是谁家着火了呢。忍着刺鼻的烟味走进会客厅才发现,诺大的会客厅三五成群的坐了不少人。
看见向阳满身是血推门走进来,原本吵闹的会客厅象电视关了声音似的,一下子失却了所有声音,大家都转头看着向阳。
向阳手下的不少兄弟都或多或少的受了点皮外伤,看到向阳进来都跑过来和向阳打招唤,如果不是身上有伤,估计少不得一番窒息的拥抱。
林欢月给向阳清洗一下便拿出针线包在向阳身上缝缝补起来。
林欢月缝好最后一针,打了个漂亮的死结,然后才用纱布和绷带给向阳包上。向阳扶着坐椅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这时候大家都想起来刚才根本没打麻药,他是咬着牙顶过来的。林欢月递给向阳一杯水和几片消炎药后,拿出一条纯棉毛巾帮向阳把疼出来的满身虚汗擦干。
向阳道:“直升机来了没有?”
古木道:“已经来了。”
向阳对手下兄弟道:“各位兄弟,你们出门就可以上天台,上面有停机坪。我们乘直升机离开这里。来而不往非礼矣,过两天我会给金钱帮的人一个警告,警告他们不要太猖狂。”
这时手下的兄弟开始陆续离开会客厅,一群人纷纷上来拥抱向阳。然后这批人兴高采列的走出门去。
第246章犹恐相逢是梦中
王威的窝是栋四层楼的别墅,不但造型别致,而且犹如铜墙铁壁坚固,坏事做多的人只有呆在这样坚固的堡垒中才能睡好觉。没有广告的虽说是个黑帮老大,他也很注重养生之道,别墅附近不但风景宜人,而且座落在西山的绿树丛中,他在市内有很多贼窝,可他特别喜欢这栋别墅,这些日子,他把帮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由王武去处理,自已则带着美人金娜住在这环境优美的别墅里安心静养,连电话都不让接入他的别墅,他只想拥着美人乐得清闲地过日子。
正在畅春园里鬼混的王武,突然接到施肥打来的电话,说王威要在别墅开会,有紧急的事商量。
王武风风火火开着车直驶别墅,王威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帮里出了什么事吗?”
王武呆楞地一翻眼睛:“不是你让我来这里商量事情的吗?”
王威更加迷惑:“我什么时候让你来商事情?”
王武:“施肥打电话通知的。”
王威正欲说话,就看到帮里的大小头目先后到达别墅。
父子俩吃惊地看着大家,道:“谁叫你们来的?”
大家齐声说:“施肥。”
王威气急败坏地吼叫:“他妈的,这个胖子,搞什么名堂,打电话把他给我马上叫来,看我不扒掉他的皮才怪。”
有人马上拔施肥的电话,但是已经关机。
大家正在纳闷,王威看着帮里的所有头目,不由一拍脑门,道:“我们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计。”
王威的所有贼窝白天都只有负责的头目在,其余的全都出外做事去了,近来他的公司揽下了十几亿的工程,到处都需要人手,更有许多场地和码头需要兄弟们去收保护费,现在等于每个贼窝都是空城。
王武霸道地说:“谁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动手脚,那他们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头目们都齐声附和:“那是在自掘坟墓。”
王威若有所思的吩咐道:“现在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回到自已的居点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闹哄哄的别墅瞬间变得清静异常,王威却再也呆不住了,他要赶到重要的住所看看动静,那天,王威黑帮的每个窝点都让人给光顾了,东西被砸得稀烂。
当手下把昏迷的施肥送到他面前时,他扬起铁掌,一巴掌掴在施肥的脸上,疼痛让他睁开眼睛哇哇大叫起来。
那杀猪似的嚎叫让王威更加心烦,他又对着施肥踢了一脚,道:“他妈的,你这个混球,好好的干吗到处打电话乱传话?”
施肥嘶哑着声音:“我是被人逼的,是向阳让我这样做的,如果我不顺从他的意思,我就得脑袋搬家,请老大饶我一命,向阳让我转告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则大家两败俱伤。”
王威骂道:“向阳,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雷雨轰隆而降,来得又急又快,雨水滴滴答答地击打在窗外的花树上。真的是落红成阵啊。
向阳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起了阿蛮来。
他们甜蜜的过去已经被他抹杀,怎可能还有未来?然而,为何仍有一丝牵挂?
相思始觉海非深。每一滴雨,都化作对她的思念,化作对她的呼唤,他要她回到他的身边,回到他的怀抱。
夜深了,大雨慢慢转成连绵小雨,终于,她美丽的影子出现了。
他双眼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他跑向她。
她对他道“如果你要羞辱我,你彻底做到了!为什么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他对着夜空一直嘶吼。
雨停了。
大雨洗净一切的尘埃,万物返璞归真,当皓月从云层中露出,绽放清华时,大地是如此的宁静,让人明心见性。
他们谁也没开口说话。没有广告的蓦地,他伸手抚触她的颊,而她也伸手插入他的发丝。
“向阳!”
“阿蛮……”
如朝阳一般羞红的双颊与月色相辉映,脱俗的绝美,让他暗黑的眸子陡然一亮,那不染尘埃的双眼,写满了无法遏止的悸动,他低下头,亲吻了她。
风风雨雨化做多少柔情款款——他深情的吻不断地烙印在阿蛮的鼻尖、脸颊和珠圆玉润的耳垂上,双手则不断在她的身上探索……细碎的吻像雨滴似的洒在她每一寸肌肤,她那如处子特有的芬芳气息每每令他迷惑,他渴望她,如此迫切的。
他们目光交缠,他从她眼神中见到她的释然,她的衣服在狂吻中一件一件被扯落,她的心脏就像是停摆似的忘记跳动,双峰在他急促的喘息声中微微颤,释出一波波诱惑的漩涡。
她置身在狂烈的热情里,全身虚软,力气不断地流失,她弓起上身接受他双唇的抚触和逗弄,他每一次的舔吮,都让她迷失了自我。
阿蛮婀娜多姿的撩人体态,绽放着诱人的光泽,他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让两人裸程的肌肤紧密地贴在一起,她禁不住地颤抖娇喘,而他一遍又一遍的品尝她的甜蜜与美丽,他的手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花。
绵绵密密的吻不停地落在她白皙无瑕的酥胸上,最后移向那片令他意乱情迷的平坦小腹上。欲火在感官间燃烧,撩拨了她的媚态……也加速了他如山洪爆发的欲望,他再也不能等了,突然间,他的坚挺一举而入,她全然敞开自己,迎接他的来临。
阿蛮晶莹透彻的眸子望着他,他深邃的眼眸毫不掩饰地流露对她的思念和怜宠。
然而一晌贪欢似乎意犹未尽,他永远要不够她,他要永远跟她在一起。
他陡然抱起她,措手不及的她双腿本能地夹住他的腰干,上身贴住他的胸膛,他走向楼梯,而她丰盈的乳房不停地晃动,挤压他。他抱着她走向他们的爱巢。
他强悍的需索再次令她窒息,欲仙欲死。
酥麻的快感在他们四肢百骸间流窜,在这冷寂的夜里,情在烧,爱正狂……
她沉溺在他温暖的怀里,享受温存。
他的鼻翼不断摩挲她的每一处,嗅闻她的香甜。“我爱你,阿蛮,相信我的爱,求求你……”
她相信他是真爱她的,否则,他们怎么能体验灵魂结合时独一无二的感受呢?
从别后,几回魂梦与君同,犹恐相逢是梦中……
那是一场梦?
好久,他没有如此熟睡了,惟独只有在阿蛮的温柔乡里,他才会安心地沉入梦乡。他翻个身,想抱着阿蛮,手却扑了个空。他惊醒,连忙从被窝里爬起来。
阿蛮呢?
原来是是梦一场。
向阳批衣起身,打开电脑,来到了阿蛮的博客里,见她一个小时前发表的文章:令人窒息的夜,窗外下着柔柔的雨。
我坐在电脑前,呆呆的看着显示屏里的歌词,把音响的声音开到最大,一遍又一遍,伴着这首老歌默默无声的流泪。
记得曾经和你说过,我十分钟爱这首歌。讽刺的是,它却成了我们爱情结局的真实写照。也许,我们的开始就是个完美的错误。但我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你,虽然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爱我。在你眼中,我是你仇人的女儿。
阳,我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忘记我,教教我吧,如果我不彻底把你从记忆里删除,那我会活得很痛苦。
阳,我们分开有多久了?你知道吗?离开你以后,我曾经誓言旦旦的对朋友们说不会再想你起,曾经用轻松的语气告诉他们我不在乎你。甚至轻松得连我自己都以为是了,谁知道,我欺骗得了别人,却无法欺骗我的心。
我怕看见你,怕听你嘲讽我时那轻蔑的语气,所以每次看到你我都会飞快的跑掉,可笑的是,我虽然在跑,我的心却在向往那个有你的地方。
阳,你在寂寞的时候会不会偶尔回忆我们的甜蜜呢?
阳,你说你喜欢看到我身上香香的味道,这种味道非常的让你痴密。
阳,你说你喜欢我和你撒娇时的神情,能让你无比欢欣。
阳,你说你喜欢我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
但是,这一切已经是过往云烟。心死了,人还能活么?也许能吧!可是心死了,爱情将不会再存在!也许,根本开始就是我的错,那么多的真心。换来的却是成为你复仇的牺牲品,我的付出,在你眼里没有价值的付出。
我怕!我怕看到任何关于你的任何东西,我怕我的伤口再被无情的撕裂,我是怕痛的。我输了,输给了我自己的真心,我选择了逃避。我删掉了你的手机号,删掉了手机上所有的甜言蜜语,却永远也无法抹去你在我生命中痛楚的印。
第二天向阳让手下的兄弟查阿蛮的情况,得知她在一家名叫“法兰西”的餐厅工作,向阳知道这是一家以西餐出名的高级餐厅,每到晚上七、八点的黄金时间,整个餐厅往往人满为患,顾客络绎不绝。
此时虽然已近十点,但仍是宾客满堂,生意很好的样子。
匆匆换上工作服,阿蛮几乎没有喘一口气,便开始了工作。
“beef?”
接过菜单,她清秀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但与别人的笑容不同,她的笑仿佛发自内心,令人觉得格外甜美可爱,此刻她正在向一个外国客户确认。
“yeah,halfdohanyou.”客人将菜单交还给她。
“oay,thanyou.”阿蛮笑吟吟地接过菜单,快速地穿过餐厅,将单子夹好递入厨房,然后又手脚麻利地收拾起另一桌,将新的刀叉摆放整齐,动作熟练而敏捷。
收拾好餐具,趁微有空档的时候,阿蛮赶紧跑到调酒处,摸索出藏在前台的感冒药,倒出两颗,和着凉水吞了下去。
情况有点不太妙,头越来越晕,喉咙处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烧,双腿也直发软,但是不能倒下呵,她需要这份工作!
太需要了!“阿蛮,贵宾席。1号桌,一份牛排。”
领位员将单子递给她。
“好的。”
她赶紧打起精神,又露出一如既往的甜甜的笑容。
见到要牛排的男子时,阿蛮手一颤,牛排猛地跌落在桌前,汤汁四处飞溅,弄脏了阿蛮与那位男子一身。
猛地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只有一眼!很短、很快的一眼!也许还不到一秒,但对于阿蛮来说,仿佛已过了一世纪!
就在这一秒,天地都静止了。
心脏,僵停在这一秒!
一切都像在做梦,一个最最荒谬、不可能发生的恶梦!
如果可以尖叫,或者哭泣,甚至是懦弱的逃亡,她都愿意做,但是身体却冰冷如同餐厅的大理石地板,一寸一寸,僵直、风化。
这一次她已心力交瘁,连逃亡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勇气。
然而事实上这只有短短一瞬,一秒过后,阿蛮立即警觉,手脚麻利地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拭起一片狼藉的桌面,将不能再用的牛排拾起放好,然后欠身对那男子道:“非常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赔偿您的全部损失。”
她的声音,已接近于沙哑。
餐厅经理亦闻风而来,一看见那男子,立即脸色大变,诚惶诚恐地说道:“真是对不起,向阳先生,这是我们餐厅新招的员工,都是因为我们没有好好培训,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请您千万见谅。”
说罢他连忙推了阿蛮一下,斥责道:“还不赶快把帮向阳先生擦干净!”
“对不起。”
阿蛮再次欠身道,蹲下身子擦拭那位连经理都不敢得罪的男子裤子上的污渍。
双手在瑟瑟发抖,几乎拿不住毛巾。为了让自己镇静下来,她狠狠咬着牙,牙齿已经咬破了舌尖,整个口腔几乎全是浓浓的血腥味。
“请向阳先生跟我到休息室,我们会给您准备干净的外套,脏的衣服我们餐厅会负责洗熨好,再亲自送到府上。”
耳畔传来的是餐厅经理几近谄媚的声音,那个男子,绝对是任何餐厅都不愿得罪的贵宾。
“好。”
淡淡的冷漠声音传来,那人站起身,绕过阿蛮的身边,向休息室而去。
阿蛮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视线死死地盯住地面。
“阿蛮,你在搞什么?还不快来!”餐厅经理的声音已微显不耐烦。
阿蛮再次咬紧牙关,只觉口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
缓缓站起身,挺直腰,一阵天旋地转,挺住、挺住,你一定能做到!暗暗告诫自己,硬是鼓足全身的力气,跟着他们走进休息室。
这个笨女人在搞什么!
向阳冷冷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脸色极端难看、极端阴沉,眼眸闪着能灼伤人的电光,狠狠瞪着低头站在餐厅经理身后的阿蛮。
若非超乎直觉的确定,否则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人竟然就是一个月前那个非常爱他的女人。
这五个多月来,她都没吃东西吗?怎么瘦得这么可怕?原本红润的脸颊深陷下去,带着骨感的苍白清瘦,还有一抹不正常的异样红晕,那副憔悴疲累的样子,似乎一碰就会倒,看来就好像一年都没有睡饱似的。
她到底在搞什么!
餐厅经理看着向阳足以冻死人的酷表情,吓得双腿发软,赶紧抓住阿蛮往前一推,道:“还不快去给向阳先生换衣服。”
僵硬地走过去,伸出僵硬的手,阿蛮试着帮向阳脱下身上的西装。
一句话也不敢说,怕一开口,自己就会崩溃。
她的手抖得是如此厉害,以致于费了半天劲都解不开第一粒扣子。
心,猛地抽痛,就像好不容易才自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顿时破开了一个大洞,无法言喻的痛楚,从缺口四周溢开来,像毒液一样,分流到四肢百骸。
眼眶一阵湿热,脸颊一凉,不争气的泪水像珍珠一样悄悄滑落,却没有任何啜泣的声音,就连泪,她也流得如此沉默。
“李经理,我想和这位小姐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
向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当然可以。”
传来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终于,只剩下,他和她。
泪水继续默默在脸颊奔流,阿蛮深深低着头,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的泪眼,她知道,那必定是惨不忍睹。
“别哭。”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入他怀中,阿蛮顿时浑身僵硬,泪水一滴一滴,滑过脸颊,从下颔滴落,渗入他的衣服,但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泪水也一滴滴悉数落入向阳微敞的领口,流到他赤裸的肌肤上。
全身都在抖,头部像被火在烧,胃部又像被刀子在剜,痛得她全身冒汗,刺骨的伤心更是令她眼前一片发黑。
“别哭!”
肌肤承应着她流下的滚烫泪水,每一滴,都像烙铁一样,几乎要灼烧他的肌肤,这个女人是水做的吗?怎么有流不完的泪?
向阳一阵说不出的心烦,硬生生抬起她的下巴,在自己都未意识过来之前,便一下子攫住了她的双唇。
还未等他将舌尖伸入她的口腔,便察觉怀中人软软地往下滑,他大吃一惊,连忙抱住她,只觉她浑身冰凉,脸上却烫得犹如火烧,这个笨女人,明明病得这么严重还要工作,真是找死!
低低咒语一句,他一把抱起她,朝外走去。
第247章快救救我
阿蛮蓦然惊醒,全身上下直冒冷汗。
五个多月了!没有一夜不是在流泪满面中惊醒,无法忘怀的残忍记忆,硬是将她反反复覆地折磨,无论何时何地,纵然是再阳光灿烂的日子,这份记忆仍如影随形,阴魂不散。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还能与那个人再次重逢!竟然又是在他面前出尽洋相,又是在他面前流泪成河,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恐怕这次又会惹他讨厌了!他说过的,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
她猛地坐起身,仓皇四顾,一室的豪华装饰、一室的明亮,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昏睡到了天亮。
最后,浑身一震,就在阳台出口的玻璃窗旁,那朝思暮想的高大身影就这么冷冷地斜倚在窗前,眼眸一眨不眨,深深注视着她,闪烁着像大海一样幽深难测的光芒。
超级英俊的脸庞一点都没有变,反而因时间的流逝,男性的魅力显得更加强烈。
也许是烧退的缘故,也许是已经从乍见他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五个多月来一点一滴积累的坚强在此刻终于发挥了作用,阿蛮发觉自己居然能够平静地与他对视。
“你昏倒了,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
向阳淡淡道。
“是吗……谢谢。”
阿蛮垂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你可以待在这里,直到感觉好点再走。”
向阳发觉自己竟然不忍见她那么苍白的表情。“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我马上就走。”
阿蛮掀开被子下床,脚刚一沾地便一阵头疼,脸色一白,她咬牙挺住。
“不用硬撑。”
看出她的不适,向阳皱眉道。
“我没事的。”
阿蛮淡淡一笑。
“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向阳缓缓走到她面前,女人有时的确无法理解,昨晚在他怀里还几乎哭成一个泪人儿,现在看着他,却能这么平静,一声都不吭。
阿蛮轻轻摇摇头,死死地盯着地面。……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虽然你从未喜欢过我,我却还是一直爱着你,好傻呵…………难道我能告诉你这些吗?我已经太累大累,再也禁不起你的嘲笑了,就是再次重逢,你我之间,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吧……
无话可说……
“你恨我吗?”
向阳几乎痛恨自己为什么问这么蠢的问题,但他真的渴望听到她的回答。阿蛮再次轻轻摇摇头。……不,一点也不恨,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没有广告的……因为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候!……虽然你那样对待我,但这并不是你的错,以前能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好开心。……今后的路,就算是一个人,我也要坚强的走下去。
“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向阳道,终究是不忍见她摇摇晃晃地独自走出这里。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搭车回去,这里不难叫车。”
说完话,阿蛮朝外走去……
※阿蛮没有叫车。
因为舍不得花那几十元钱,这些钱,可以买好多东西了呢!一步一步,顶着太阳,她从富豪级的别墅一直走到自己位于贫民窟的小屋。
整整花了一小时,才终于走到自己所居住的地区,堪称昆明“贫民窟”的地段,三教九流,各种各样“下层”人士的聚集地。
窄小肮脏的街道到处都是乱丢的废纸和易开罐,连烈酒的空瓶,都随处可见。虚浮的脚步一软,踢到一个空瓶,她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扶着墙慢慢站直,眼前金星乱飞,耳边传来尖锐的耳呜声,不知站了多久,感觉稍稍好过一点后,阿蛮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一股刺鼻的酒味令她眉头一皱,满室狼藉,肮脏的碗筷胡乱地丢在桌上,几只苍蝇在上面嗡嗡乱飞,各种杂志扔得桌上、沙发上到处都是。
阿蛮轻叹一声,将碗筷拿到厨房冲洗,再一一整理清理起房间。
如果是以前,收拾房间从来都是保姆该做的事。现在的日子与之相比,简直一个是地狱,一个是天堂。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没想到父亲苦心经营的公司被向阳收购后,顽固好强的他禁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想重振旗鼓,但慑于向阳无形中施加的压力,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
认识到这个事实后,阿跨便彻底地绝望,并开始酗酒、赌博、吃喝玩乐……
“砰”地一声,门被大力撞开,只见阿跨连滚带爬似的滚进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爸爸。”
阿蛮吃了一惊,跑到他身边检视是否喝醉了酒,这种情况已是屡见不鲜,因此她并不慌乱。
但乍见自己父亲的脸庞,仍是吓了一跳,那张脸……简直是惨不忍睹!发青发肿的眼角说明被人狠狠揍过,嘴唇红肿裂开,显得格外肥厚,唇边犹有血迹,就连鼻子也正不断地流鼻血,脸上仿佛开了一个染坊似的,青紫一片。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阿蛮吃力地将他扶起来。
“妈的,金钱帮这些家伙实在出手太狠,不过是欠了他们一点钱,就把我揍成这个样子,果然有钱就是爷,要是我还跟以前一样,他们都要一个个过来舔我的脚趾!”阿跨跌坐在沙发上,一边喘气一边恨恨地咒骂起来。
“爸爸,你又去赌了。”
阿蛮闷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金钱帮是这里臭名昭彰的地下赌博集团。
“不然你叫我怎么办?整天一个人待着,我都要发疯了!”
阿跨狠狠道。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话音刚出口便被阿跨打断。“好啦、好啦,我发誓,下次一定会戒的。不过这次你一定要帮我,阿蛮,否则他们一定会把我打死的。”
阿跨拼命抓住自己的女儿,像揪住一根救命稻草。
“你到底欠了他们多少钱?”
阿蛮轻叹一声,这是每次阿跨向她要钱时的必然上演的戏码。
“这一次……”
阿跨破天荒地露出一丝心虚。“跟以前不太一样。”
“到底是多少?爸爸。”
阿蛮追问道,看样子,她这个月的薪水又不保了!“大概三……”
阿跨吞吞吐吐道。
“三?”
阿蛮揣测着,如果是三千的话,那还好办,至少明天就是发薪日。一旦欠了赌博集团的钱,如果不马上还,很快便会像高利贷那样利上加利,到时就可能不仅仅是三千那么简单了。
“不是……”
阿跨迟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开口道,“三十万!”
“什么?”
阿蛮失声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十万!卖了她也弄不出这么多钱来,不对,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你刚才在说什么?”
她胆战心惊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我说……我欠了他们三十万!”
“这不是真的!”
阿蛮的脸色霎时惨白。
“是真的,阿蛮,我知道是自己混帐,但是明明已经赢了这么多,我只不过想多赢一些,好让你和你母亲工作不用那么辛苦,但是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全部输光……真是活见鬼了!”父亲絮絮叨叨的话像个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回荡,阿蛮一阵恍惚,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倒下,只恨自己为什么不马上倒下!
“爸爸,这么多钱,你让我怎么还?”
喉咙干得快要着火,阿蛮舔舔裂开的嘴唇,涩声道。
“阿蛮,爸爸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连你都不帮我,这次我就死定了……他们说如果今天拿不出钱来,我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阿跨哀求道。
“你要我怎么帮你?”
阿蛮苦笑道,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几近麻痹。
“呃……金钱帮的施肥……”
阿跨偷偷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嗫嚅道,“他好像对你挺有意思,他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