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个全看向我,谁也说不出话来。我笑了,笑的很开心、很惬意。遗殡馆可是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呢!而他们,再生气再愤怒也不敢一把火烧掉遗殡馆。
因为,他们怕鬼!
祈风用力的咳嗽了一下,又沉默了许久才终于问,“你确定你要去那个地方?”
“什么这个地方那个地方?”我不赞同的瞪他,并不是所有的女生都胆小如鼠好不好?最起码,就眼前这三个女生来讲,可是一个个都胆大包天呀!
“遗殡馆,可是一个好地方呢!”
37 分手之约
黎明时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站在我的住房楼下,看他们那架势我忍不住苦笑:你们以为我一个流lang的孩子会有多少家当?这些人根本没有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就一人一句话把我“堵”到了这个地方。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跟着她们一起上了楼。倒不是担心他们看到我的寒酸,我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罢了。毕竟,不管什么事我都是亲力亲为,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而已。“看吧,可以搬走什么请大家动手吧。”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这个临时的、却也住了一个月之久的“家”,这是一个家吗?我自己也很怀疑。
“你还是不是一个女生?”阿飞张口就骂。安然抬头翻翻白眼,“兄弟,请不要侮辱‘女生’两个字好吗?你看看,你再看看,她能称之为一个人吗?他根本就是个鬼好不好?”
“是啊,一穷二白的鬼,认识我那天你们不就知道了吗?”我没好气的说。“你们能不能休息一下那张缺德的嘴?”
“不能!”
何俊也好笑的接了一句。“也是一个两袖清风的鬼。”
一帮缺德鬼!
我望进屋里的那一片凌乱中——十几坪的地板上扔满了废纸。不!那不是废纸!那是一张张白的刺眼的白纸,上面滴着已经干涸的血,看的人触目惊心。
“落,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不知道。”我皱紧了眉,揪着一颗心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这个凶手,现在藏匿在黑暗之中,他看得到我,而我看不见他。他,曾经就出现在我的身边,相当的了解我。他知道,我永远不会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最最不在乎的,就是死而已……所以他绝对不会干干脆脆的给我一刀,让我痛痛快快的结束。他会慢慢的折磨我,让我在精神煎熬中一点一点的凌迟自己……
“进去吧!”我抬头深吸一口气。一大群人站在门口,已经引起了邻居的不友善。
我真的没有什么家当,一张床上,只铺了一条凉席,这还是房东给我的,大概是可怜我吧,我也没有反驳。只是擦洗干净了铺在床上,连一个枕头也没有。
“你就这样睡吗?”
“夏天而已!”过多的东西都是多余、也是lang费。桌子上,只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护肤品、保养品和化妆品我一件也没有,唯一的洗漱用品都只有一个折叠式的牙刷和一个折叠式水杯。一个旅行包里,也只有一套换洗装,从里到外、从上大下全都包括了。
“告诉我,你并没有这么穷。”
阿飞的声音在颤抖,阿三也眼睛红了……这样的场面确实辛酸也凄凉。我笑了笑,“当然没有。”一分钟不到,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了包里,轻轻松松的举起来对他们笑,“不过是个流lang的孩子而已,兜里装叠钞票都嫌太沉。”
钱——害得我们硬生生分离的罪魁祸首,我情愿给任何一个人,也不愿意留给自己一分一毫。
……
——我看着,也不知道到底过了有多久。每个人都紧紧闭着嘴巴,眼眶被一抹红打湿了……谁都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我知道,他们是想骂我、狠狠的骂我,却害怕一张口会忍不住哭出来……
我猛地想起曾经有个人,他的胸前有一道很深很长的伤口,血流不止……但是他没有钱去买药,也没有什么人帮助他,他更没有一块干净的布可以止血……他就靠着别人的快乐和笑容,来抚慰自己的伤。他带着一条疤痕,走遍了天涯海角搜寻着别人的笑容。因为只有笑容,他才能活下去……但是,他自己却不会笑。
血,早已凝固;泪,早已风干。
有时候,看到别人在哭、在痛,他的伤口就会再次裂开,比任何人都痛……
“快走快走。”一向不爱在人前示弱的阿飞,第一个冲了出去,然后大家,一个个陆续走了出去。祈风走在我面前,不时的回头看我,我不停地回头看着空荡的屋子——最后关门时,我蹲下身,捡起了脚边的一张纸……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看不懂。”
“……”
“谁能看懂?”
大家坐在阿飞的私人公寓里,看着桌上的‘滴血白纸’研究讨论着。我死死的盯着它,眼前只看到苍白的凉,脑里也只剩下腥红的血——“这会不会是一种威胁?”
“威胁?”我有些茫然的看着突然说话的祈风,脑子里越来越浑浊了,但是心似乎越来越亮。“是威胁,也是一个警钟,更是一个诱饵!”
我疲倦的闭上眼。“纸,苍白如雪;血,即是灾难!整个意思就是:孟雪有难。”
……
“你好好想想,今天这个要害你的人,有可能是谁?”阿三说。
“对!把每一个有可能要害你的人全都列出来,或许我们还能找出什么线索来。”阿飞说。
“你们……算了……”我想说大家该回家睡觉了,但是看大家一点点没有“快点说完好回家睡觉”的意思,我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个人,有可能是何雅柔,虽然她自出院以后就没再出现过。但是不能小看了女人的忍耐力和占有欲,她可能会花上一年、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去设计一个天衣无缝的圈套;也有可能是烟子,她是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既然她在理智尚存的时候仍然做出了第一次、第二次……那么,只要我还活着,她就不会放弃……”我曾经想过,是不是命运忘记了在她们的字典里加上‘放弃’两个字?
“她们两个吗?”
“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我猛地一下睁开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我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还有最后一个人——孟雪!如果这个人是孟雪的话,那么她这么做就是想告诉我——只要何雅柔或者烟子其中任何一个和我一起并存于这个世上,孟雪就永永远远只能是一个灾难、是一个悲剧。而她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那么你一定一定要远离我,千万千万不要让我们彼此伤害’。……所以,她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我们都懂!我们一直都懂!——即使我们感情再坚韧,也坚不过生命、韧不过命运。孟雪和夜落央到底也是世俗之人,也会流离失所……所以,我们定下了这个“分手之约”。
“孟雪……老天!落,你不要吓自己、也不要吓我了,孟雪不会是这么一个人吧?”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时侯,“该去医院了。”
“一起走吧,我也要上班。”祈风看了看大家,简单的说了几句,“大家放心,都散了吧,属于落的劫数不会是这这个时侯,有任何问题她不说我也会和大家联络的。”
“ok!”
“散了散了。”
“回见,拜!”
“拜!”
38 呼吸
“怎么会这样?”孟雪的病床长空空如也,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我脑袋一下子就懵了。祈风也愣了一下,马上又反应过来,拉住一个寻房的护士就问,“知不知道孟小姐去了哪里?”
“孟小姐?祈医生是说35号床的病人吗?”
“对!”
“我不知道。”
“马上到护士长那里报到,说35号病床病人不见了。”
“是。”护士小姐匆匆跑了,大概是是被祈风一脸的严肃吓到了吧。
祈风转向我,“落,你先别急……”“我没急啊。”我笑笑着打断了他焦急的安慰,“孟雪只是性情大变,并没有神志不清,而且也是成年人了,我们应该放心一点的。”我和孟雪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本质我还是了解的。虽然看起来她很柔弱,性子也很善良,事实上却不是一个心灵脆弱的女孩。
“走吧,我们再出去问一下。”祈风有些抱歉的笑笑,“本想安慰你的,没想到却反被你安慰。”
“祈风……”我突然喊他。
“嗯?”
“谢谢你!”
“谢什么?”他突然笑了笑,“怎么了你?”“没事啊,就是突然想谢谢你。”我忽然惊觉到,跟他在一起,我似乎总能变成一个较为正常的女孩。
“谢谢!”我再一次道谢。谢谢你总是站在我身边,谢谢你帮了我好多,谢谢你的专心和细心,也谢谢你的真心和用心……
“傻丫头!”他温柔的笑着,揉乱了我的头发,也揉乱了我的心。“你、阿飞、阿三和霜儿都一样啊,我都把你们当成我的妹妹了!”
“嗯。”我微微低下头淡淡的应着。说不清心里的那些失落,也不敢去追究心里的那份期待到底是什么?妹妹就妹妹吧,已经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了,我还要求什么呢?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怎么会?”我仰起头笑着,“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呢!”“可是你……”“没事。”我有些急的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依然仰着笑脸,轻声的说,“大哥好!”
……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的早餐时间,当时她就在房间里用早餐。”
“用完早餐你有见过她吗?”
“没有。”
“好,我知道了,谢谢!”
……
“林护士,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七点多吧,那时刚用完早餐差不多十几分钟吧,有些病人都在前院里练习走路、复健什么的,我看见35号病人和一个女人在谈话。因为人们都是来来去去的,所以我就没注意那么多。”
“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问。
“嗯……我只看到了背影,从背后看她的身材很匀称,头发又长又直。”
“谢谢。”我有些想叹气了。听她的描述,似乎不是何雅柔便是烟子。但是她们两个人的身材、发行、身高都所差无几,只是听一个不认识她们的人从背后来描述,是很难能分清的。
“啊!”
她突然喊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就在我转身时刚好看到她扭头,我也就晃了一眼,她眉头上方有个黑痣……对,是黑痣。”她最后确认了一下。
“那你有没有看见是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她很肯定的说。
“我知道了,谢谢。”看来这个人是何雅柔没错了。可是她来做什么?孟雪会不会是和她一起从这里离开了?我从这一刻开始迷茫了——孟雪究竟是“失踪”?还是“离开”?
我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孟雪的病床前,坐在她的床上发呆。这是头等病房,屋里并没有别的什么人,我不由得点起一支烟抽着……祈风似乎叹了一口气,但是却没说什么。这里是医院,而他是医生,却还是没有说‘这里禁止抽烟’。大概是,对我很无语吧!可是,我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
何雅柔、烟子、孟雪。
这三个人究竟还要把我折腾到什么时候?我真的饿已经疲惫不堪了,可是事情好像越来越没有一个终点,如今我不是站在十字路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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