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道:“别老是叫我美女美女的,听着别扭。”
安铁笑了一下:“好,叫你如月,对了,我看你跟吴雅最近走得挺近的,这样也好,多交点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我看吴雅做人还是挺大爽快了。”
柳如月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吴雅姐这个人心地不错,又很有能力,我挺欣赏她。看样子,你好像跟吴雅姐挺熟啊?”
安铁说:“还可以,我那房子不就是她租给我的嘛,另外还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不过,我觉得吴雅这个人挺神秘的,我得提醒你一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估计我是瞎操心,呵呵。”
柳如月想了想,说:“嗯,我知道的,你也一样,别光顾着提醒我,安铁,自从认识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对这个世界又开始满怀希望了,你不用否认,有时候和你在一起,总是不由自主被你的忧郁和感性所感染,心不由自主地会痛,可你给人感觉一直是积极向上的,让我觉得生活可以像诗一样美好。”
安铁乐了,道:“操!今天咱们互相捧捧得了,夸人也不能这么夸啊。”
柳如月掩嘴笑着说:“一,不说那么多了,接着喝,来!再吃点菜!”
安铁陪着柳如月吃完饭以后,在送柳如月回家的路上,在花店给柳如月买了一束郁金香,柳如月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怀里抱着那束花,一路上静静地微笑着,安铁开车之余,瞟一眼柳如月的时候,总是与柳如月亮闪闪的眸子碰到。
把柳如月送到楼下,安铁很绅士地给柳如月打开车门,扶着柳如月下了车,看得出,柳如月对安铁为自己做的一切很感动,临上楼的时候,柳如月扑进安铁怀里,哑着嗓子说:“安铁谢谢你!希望你能幸福!”
安铁拍拍柳如月的肩膀,对柳如月笑着说:“我想说的,也是这个,如月,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知道吗?”
柳如月含着眼泪点点头,在安铁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抱着那束郁金香上了楼。
安铁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还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东西改变了我们,明明我们的眼睛是纯洁无睱的,可我们究竟看到了什么?感觉生活缺少了颜色,其实,安铁认为人活得最单纯的时候可能就是还没产生记忆的时候。一旦人有了记忆,能记住美丽的、善良的,也同样能记住丑恶、哀愁的,记忆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没有记忆的人会因为空白而懵懂,有了记忆的人,会因为一些不美好的记忆而痛苦。
安铁特别希望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像黑板擦一样的东西,能有选择地把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擦掉,安铁非常需要,柳如月同样需要,更多的因为记忆痛苦的人都会需要。
这时,安铁想,我该擦掉哪一部分的记忆呢?李晓娜的?李晓娜不完全是痛苦记忆,如果擦掉多少会有失落,那会是哪一部分呢?
想到这里,安铁又想起了秦枫,关于秦枫的记忆就像闸门一样打开,安铁想起与秦枫相处的每一个动人的细节,秦枫的一颦一笑当时像清凉的膏药一样贴在安铁的伤口上,让安铁找到自信、找到认同、找到感动、或许还找到了爱情。一直到六月份的时候,安铁还心像一团火炭似的与秦枫讨论着结婚的问题,如今婚期已经近了,安铁却前所未有地茫然起来。
与秦枫相处四年,这四年可以说是安铁众生的重大转折点,关于这四年,安铁有许多记得或者有些疏忽的记忆,这些记忆在安铁的生活中永远不会离开,它们在你某个恍惚的时候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冒出来,最多的记忆就是瞳瞳和秦枫。
瞳瞳与安铁生活在一直,那种点滴参透的记忆像一张网一样,安铁相信如果世界上有记忆之擦,也不会完全清除与瞳瞳的这种丝丝缕缕网一样的记忆。而秦枫,秦枫是安铁在一次失败的爱情之后种下的一个梦,一个苦苦灌溉了四年的梦,如果把这份记忆擦掉,安铁种出的梦之果也将随之干瘪。
梦碎了的感觉是很可怕的,安铁情愿把梦当成一个谎言,也不想把这个梦鉴定成一个噩梦,因为在梦里,安铁真真切切地快乐与感伤过,渴求与挣扎过,所以对于这个梦安铁付出得远比自己想像得更多。
安铁回到家,瞳瞳正蜷在沙发上叠什么东西,一看安铁回来,瞳瞳还是一如既往地跑到安铁身边,接过安铁手里的包,给安铁拿出一双拖鞋,然后笑着看安铁换上拖鞋,两个人一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安铁看了一眼沙发,上面放着一个很大的玻璃瓶子,和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纸片,瓶子里已经放了很多只折好的纸鹤,安铁拿出一只看了看说:“丫头,你折这么多纸鹤干什么?”
瞳瞳抱着那个玻璃瓶子,说:“也没什么,折着玩,今天我去福利院的时候,看到小半天,一种非常不好预感在脑子里频频出现。
安铁坐立不安又呆一会。决定到白飞飞家里看看,便走到瞳瞳门口敲了一下门,瞳瞳刚好没睡,打开门问安铁:“怎么了?叔叔。”
安铁说:“我出去一趟,到你白姐姐那里看一眼,如果家里这边你白姐姐要是回电话你让她打我手机。”
瞳瞳道:“叔叔这么着急干嘛?是白姐姐出了什么事吗?”
安铁说:“没事,我就是去看看,顺便出去透透气,你睡吧!”
瞳瞳“嗯”了一声,嘱咐安铁:“路上小心,要是喝酒了就别开车哦。”
“水中的山”手打
第350章 卓玛之死
安铁急匆匆地下了楼,到车库取了车之后迅速开出维也纳山庄,赶往白飞飞的家。//
一路上,安铁猜测着白飞飞体检报告的种种可能,心里越来越着急,按照白飞飞的性子,如果检查的结果不好她也不会说出来,想到这里安铁又了自己的这种假设,白飞飞一定不会有事的,兴许她是出去喝酒去了,正好没听到手机的响动。或者白飞飞在浴室里,或者她下楼买东西,诸多可能都是她不接电话的原因。
这样一想,安铁又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有点神经紧张了,白飞飞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怎么会不懂得照顾自己?安铁自嘲地笑道:“操!我他妈最近怎么神经兮兮的。”
安铁放慢了车速,本想设置车头回去,又觉得反正也出来了,就去那看一眼,即便白飞飞不在,心里也能踏实点,安铁沿着滨海的一条公路继续往白飞飞家开着。
从大海上散发出来的腥味充斥着安铁的鼻息,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安铁一个人行驶在大连的公路上,想起与白飞飞在海边的那个夜晚,心里那种心荡神驰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想起白飞飞种种,安铁不胜唏嘘,从六年前在过客酒吧的邂逅,白飞飞一直静静地呆在安铁身旁,看着安铁的彷徨、奋斗、失落、快乐与忧愁,仿佛这些事情都与她有关,又仿佛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更多的时候,安铁觉得白飞飞像个出世的旁观者一样,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透。可是,从那一晚,安铁觉得白飞飞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普普通通,渴望被疼爱的女人,白飞飞虽然表面上看是那种在任何事情上都比较随意的人,实际上,安铁很清楚,白飞飞对许多事情还是很在乎的。
换个角度,安铁没有把握让白飞飞幸福,在安铁印象中,白飞飞应该是那种对她所在乎的东西要求很高的人,这种要求虽然不是说金钱、权利之类的庸俗标准,可正因为这样,你才不知道她的要求究竟是什么,没有要求就是最高的要求。
想到这,安铁又想起秦枫,其实与白飞飞的无要求比起来,秦枫的要求反而更具体些,也更生活化,比如说秦枫想要一束花或者一个戒指,这些东西你都看得见摸得着,你给她买了,她就会很开心,很满足。所以,如果白飞飞是出世的,秦枫则是入世的,也就是说,秦枫是很生活化的一个人,有血有肉,嬉笑怒骂都具形的东西存在,而白飞飞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你不会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即使你知道,你也没有把握她要的东西给她。
因为,在这个时代,理想主义者的另一个代名词恰恰是怀疑主义者,因为安铁一直认为理想毫无出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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