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隆?br/>
因此,她再也没有在意映的面前提起,她知道那肯定是意映的伤心事,更确定就是这件事教意映的生活变得如此沉闷,从此将自己局限在雨荷斋里。
「格格,这里有这棵树挡著,他们看不到你的。」将意映带到御花园,梅儿更为她找了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梅儿,你说皇阿玛今天要做什么?」意映的心已在飞扬,根本忘了刚才梅儿说过的话了。
「皇上要在这里召见今年的举人。」悔儿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次,「你看,那一个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书生都是。」
「你怎么这么说他们呢?」意映拧眉,无奈的睨著梅儿。
梅儿吐了舌头,当然清楚她家的主子向来温婉,不懂得攻击他人的个性,即使她说的是项事实,意映也不会允许她如此放肆。
「好了,奴婢不说话了,让你好好的听听皇上的声音,好吗?」
意映没回应她,目光早定在二十公尺前的地方了。
威仪的端坐在特地搬来雕龙刻凤的大椅上,乾隆满意的看著眼前国家即将注入的新血。
「恭喜诸位大考通过,成为我大清的臣子,朕是个赏罚分明的国君,只要表现好,朕绝不吝惜奖赏。」他施了个眼色给立在一旁的公公。
「这位是瑞祺贝勒,两年前册封为镇国将军,这几年来,他为大清严守边关,因为有他,国家才无战事。」小圭子公公收到皇上的命令,很尽责的向大家介绍。
「谢谢小圭子公公的称赞,瑞祺能有今日的表现全是皇上的赏赐。」赐坐在乾隆身侧的瑞祺贝勒,闻言立刻站起身洪手打揖。
「听到没有?不居功、不讨赏,朕希望你们都能有瑞祺贝勒如此的操行。」乾隆赞赏的打量著一年不见却更添智慧与魅力的瑞祺贝勒。
「臣一定向瑞祺贝勒看齐。」
「起喀吧!瑞祺,你也坐下吧!」
「谢皇上。但臣要先为来不及赶回官向皇上祝寿之事请罪。」瑞祺贝勒低首说道。
「贤卿何罪之有?你没能赶回来也是为了公事,何况你托你阿玛送来的寿礼,那对玉瓷马,可真是令朕爱不释手呢!」乾隆满心喜悦的说。
「皇上喜欢,是瑞祺的荣幸。」
「好了,别跟朕那么客套了,今天朕找你一起来召见这些举人是有原因的,朕要让他们知道,只要能为朝廷尽心尽力,都能获得最优越的奖赏,说吧!你想要什么?」乾隆大方的表扬。
「皇上,瑞祺什么都不想要。为朝廷做事,表现再好都是臣的职责所在。」瑞祺贝勒并不是以退为进的,只是,他要的绝非名或利,无关物质享受。
乾隆蹙著眉,有些不悦,「瑞祺,你这不是存心给朕难堪吗?你竟然拒绝朕的好意?」
「臣不敢。」瑞祺贝勒惶恐的说。
「可是,你已经这么做了。」
「皇上,臣对目前的成就已经心满意足,一个男人最重要的立业臣已完成,甚至超越标准许多,我想很多人都要嫉妒我了。」
突地,乾隆以拳击掌,笑了开来,「好个暗示法,朕懂了,你要的是一房妻子,是吧?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大的两件事,就是成家与立业了。」
「皇上英明。」但瑞祺贝勒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愉快起来,因为,他的希望真的可以算是个奢求。
「告诉朕吧!你喜欢的是哪一府的格格还是郡主?朕一定为你作主。」他太不关心臣子了,瑞祺贝勒为朝廷劳心劳力,可是,他却忘了赏给他一个妻子,瑞祺贝勒都已届适婚年龄,早该娶妻了。
「瑞祺敢问,是不是不管臣看中哪位格格,皇上都会答应?」瑞祺贝勒仔细观察圣颜,深怕触怒皇上。
「如此畏畏缩缩的,这像是个镇国将军吗?说吧!朕就等著促成你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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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瑞祺贝勒在乾隆的惊愕下单膝下跪,「恕臣斗胆,不知好歹,但臣的心中一直记得,去年回宫时对意映格格的惊鸿一瞥……」
「你看上意映了?」他的话的确令人震撼,乾隆被轰得险些不能思考。
「臣明知是高攀,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受到格格的吸引……」话已开启,瑞祺贝勒决定不再隐瞒,不管结局如何,只要留经努力争取过,此生他就无憾。
「只看了一眼,你就喜欢上意映了?」莫非是一见钟情?
「瑞祺不知皇上是否明白那种感觉?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眼,但臣却感觉自己像与她相识已久,臣很确定,意映格格深深打动了我的心……」
乾隆打住了他的话,若有所思的心绪飘得好远,「朕明白,朕当然明白……」
「皇上?」小圭子公公见皇上失神,出声轻唤。
回神过来的乾隆以一种信任的眼神盯著端祺贝勒,「瑞祺,朕就将意映指婚给你。」
会说出如此一席话的男人,绝对是真心的,他相信。而瑞祺贝勒对工作负实的态度,还有行事上细心谨慎,更教他放心的将女儿托付给他。
「臣感谢皇上的恩赐,臣发誓一生一世绝不辜负意映格格。」
「不……」听到此言的意映,迭步后退,难以抑下心中倏扬的激荡。
「嘘!格格。」担心情绪失控的意映会大叫出声,梅儿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拉著她离开御花因。
意映紧紧拽住梅儿的衣袖,惶恐全写满脸上,她怔仲难言,踏在石阶上的脚步、沉重得像拴上了两块石头似的。
「格格,咱们先回雨荷斋再说……」
「梅儿,告诉我,是我听错了,皇阿玛不是真的要将我指婚给他……」意映的心频频的抽掩著,长睫毛上已沾满细辟的泪花。
「他是瑞祺贝勒。」
「不管他是谁,我都不要……皇阿玛为什么要将我赶离皇宫,我没有做错事啊!」
意映忧恐的心里又增添了一份悲戚,她想不透皇阿玛为什么要如此的狠心绝情,她从来不曾出现在他面前惹他生气过,她一直是一个人守著雨荷斋,哪儿也不去,为什么皇阿玛连让她留在皇宫这个小小的心愿也不肯给她……
「格格,皇上没有要赶走你的意思,你看意妍格格,她虽然远家到江南,但她还是可以常常回来啊!」梅儿可以看得出来意映这会儿的心绪纷乱,她从来不曾见到意映像这般失去了向来冷静自持的模样。
「我和意妍不一样,我一旦离开这里,就什么也没有了。」她绝望的道。
「不会的,瑞祺贝勒是个好人,虽然他是名武将,但他为人善良温和,他会好好照顾你的。格格,你不要想太多,皇上是为了你好,他为你找了一门好亲事,有很多格格都喜欢瑞祺贝勒,但皇上却将你指婚给他,可见皇上是很在乎你的。」悔儿努力的替乾隆作说客。
「这样的在乎不是我要的……我是他的女儿,不是拿来当奖励的奖品啊!」
意映肆无忌惮的痛哭起来,她快步在后花固的小径上奔跑,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而来楼住了她!
第三章 圣意
「哭够了没?你们大清的女人就是喜欢哭哭啼啼的。」孛烈望见意映脸上斑驳的泪痕,眉头一拢。
「你……」看到他,意映突然觉得自己的委屈瞬间又增多了,她的泪如雨
「孛烈王子?!」梅儿刚才只觉得一阵风从身旁呼啸而过,之后,自己眼前呈现的就是这一幕了。
孛烈刚硬的脸部线条扬起了一丝苛责,「你这个丫鬟是怎么当的?主子像只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憧,你就任由她乱跑,不伯她跌倒受伤吗?」
「我……」梅儿经他这么一骂,似乎也认同了自己的疏失,只是……他虽然是大清的贵客,皇上下令得特别礼遇他,但这似乎并不表示他就有权利怒斥她吧?
梅儿有些纳闷他到底从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不是听传闻说,蒙古来的孛烈王子冷得让人心底发毛吗?
「请你不要责怪梅儿,是我自己太任性了。」意映忙挺身为梅儿说话。
梅儿适才那一声惊呼,已经让她知道这个她第三次见面的男人的身分了。原来他就是前阵子教宫女、小太监们津津乐道的贵客──来自蒙古的大王子。
「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有空帮丫鬟说话,真是个体恤下人的主子啊!」他浑身都散发著一股清冷与不屑的感觉。
一股寒意龚上意映的心头,也在这时,她才惊觉自己还在他的怀中,地不禁用力挣扎,「放开我!」
孛烈顺著她的意放开了她,但灼亮的眼神却坚持不离开她,「放开你之后呢?你打算回雨荷斋继续哭泣吗?」
意映低垂螓首,默默不语,他说对了,除了哭,她还能做些什么?
这次加诸在她身上的事,并不是她的能力所能反抗的。
他冷声笑道:「像你这样的女人,一点也没有独立自主的力量,人家要你往东,你就绝对不敢往西,娇弱且无能,我真不懂为什么父王却情有独锺如此个性的女人?」
「你……」意映惊慌的抬起头望著他,她直觉认为他知道方才发生的事,而她……并不希望他知道。
此刻,她突然明了了为何自己在乍听到皇阿玛为她作主的婚事后,会如此的排斥与难过,不只为了皇阿玛无情的对待,她更难过的是,她要嫁的男人并非自己心意所属。
她真的不喜欢怨天尤人,但却无法谅解老天爷给她这么残忍的命运,坎坷得令她都快吃不消了。她没有亲情,心怡的男人也不知为何老是鄙视她,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我就站在你们主仆身后,你们的耳朵收进什么讯息,我就听到什么。」孛烈原本一张冷凝的面貌,在笑容卸下后更形严峻。
「大清的国君的确很会嘉惠臣子,为了要让属下臣服,他甚至不惜再三的背信。」他不屑的说。
「皇阿玛不是那种人!」即使意映不晓得他所言为何事,却下意识的为皇阿玛澄清。
「你以为我会被你这种气势所骗吗?在我眼中,你们父女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他咬紧牙根,恨恨的说道。
「你……」他的话语深深的刺痛了意映的心房,她不禁怀疑他怎么忍心说出如此尖锐伤人的词句?
梅儿看不过去,将脆弱的意映护在身后,「大王子,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我们皇上对你的招待哪儿不周到了?意映格格又是哪里冒犯你了?」
梅儿觉得蒙古王子这会儿的行为简直有些莫名其妙,或者可以说是无理取闹。
「你信不信我的一句话,就足以取走你的脑袋?」孛烈警告道,凌厉的眼神射向目中无人的梅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你给我闪到一边去!」
「梅儿,你先回去,我和孛烈王子还有话要说。」意映相信依他的火爆性子,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他可能只要在皇阿玛面前煽动几句,梅儿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可是,格格……」梅儿好担心啊!整座皇宫对孛烈王子或褒或眨、毁誉参半,至今为止,仍旧莫衷一是,而今她自己也领教了,她当然会害怕脾气易怒的他会对意映不利。
「回去!你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意映难得的凶了起来。
「是,格格请自己小心点。」梅儿委屈的交代。
「看来你身上流的血液并非全是温柔的嘛!你还是有凶悍的一面。」孛烈嘴角恣意的一撇。
「意映留下来不是为了听孛烈王子调侃的,我只是想向你解释清楚,皇阿玛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意映无力多想,为何这个曾为她枯冷的心带来一片温暖的男人,端视著她面容的表情会充满了诡谲的神色。
他的一字一句彷佛都蕴含著仇恨,但究竟是谁亏欠了他、对不起了他?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是不是,难道你以为由你来决定吗?」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