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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作品:蔷薇的蔷,蔷薇的薇|作者:怀疑一切|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0 21:47:03|下载:蔷薇的蔷,蔷薇的薇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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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一 。。。

  红还是深蓝?亦或是那条米白色的?

  真正烦恼。

  我站在衣柜前,为明天的演讲比赛穿哪条裙子踌躇不已。

  忽然铃声响起,我怔住,什么铃声,比赛开始的铃声吗?可是我还没选好衣服。演讲词我背熟了吗?稿子呢?还来得及再看一遍吗?稿子呢稿子呢?天呀,我完蛋了。

  铃声锲而不舍的一声声响着,身边悉簌有声,我的意识渐渐回来,伸手在熟悉的地方按熄闹钟,用被子蒙住头,嗅着屋子里肉粥的香气,轻轻松口气,放下心来,原来只是一个梦。

  悉簌声就在旁边,我口齿不清的哼着:“妈,我饿死了。”

  回答我的是一个泼辣清脆的声音:“要是有人给我做饭,我也情愿叫她妈。”

  我掀开被子,看见薇薇安正对着镜子化妆,昏暗的灯光下,她正用一把大化妆刷往颊上扫出一种妩媚的红。

  这次我真正醒来。

  狭小脏乱的屋子,粥香混着永远挥之不去的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屋顶上吊着一只四十瓦的灯泡,给这一切罩上了一层黄光。

  薇薇安转过头来,看见我呆呆的,横我一眼:“干嘛?做噩梦了吗?脸色这么差?”

  我拍拍面孔:“我脸色一向差。”

  噩梦?可不是,梦里真觉得可怕,比赛就要开始,演讲稿还没背熟,可不就是世界末日。真可爱,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了。

  那个雪白粉红的世界,怎么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噩梦呢。

  我爬起身来,不忙洗脸刷牙,先去找勺子吃粥。

  揭开快餐饭盒的盖子,一股浓香扑面而来,薇薇安抽抽鼻子,抱怨:“一股子味精味。”

  我不管那么多,拿起勺子大口的吃,口里才感觉到烫,第一口已吞落肚,从口到食管到胃一路火辣辣的烁痛,忙不迭的把口里的吐出来,吐的急了又被呛到,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薇薇安已经梳好头发了,走过来,敷衍的拍拍我的背:“吃口粥都能吃成这样,你今天怎么了?”

  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做那样的梦,那么久以前的事儿了,久的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我顺过气来,收拾好残局,继续吃我的粥。

  窗帘没拉严,尚余一丝缝隙,我眼光瞟过去,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薇薇安问:“对面阳台出谋杀案了?”

  我过去把窗帘一把拉开,叫她:“快看,那是什么?”

  我们租住的这种出租屋,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几乎窄至米余宽。若一个人手臂约有刘备那么长,从自家阳台伸手去拿对面阳台的衣服,也算不上什么难事。我所能看到的天,就是对面两栋楼之间这一米的缝隙。而今天,正是这窄窄的缝隙,却如燃烧着一种绚烂至极的红。

  薇薇安站过来看了半响,说:“火烧云,我小时候看过的。”

  “肯定很漂亮,到哪里能看清楚一点?这附近,有没有开阔可以看清楚的地方?”

  薇薇安嗤的一声笑了:“妹妹呀,老北市这一片,是云彩也落不到的地方,你不知道吗?”

  我沉默。

  对面一声口哨,我们看过去,对面阳台上那个半裸的胖子,正冲我们猥琐的笑,这么近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闻到他的口臭。

  “靠。”薇薇安刷的拉上窗帘。

  “昨天生意怎样样?”薇薇安倚在墙角看我化妆。

  “白站了一个晚上。”

  “今晚穿我这套黑的吧。“她说着,从简易衣柜里拣出那套衣服,丢在我床上。

  我化妆完毕,薇薇安端详半天,总是不满意,但也没办法:“你不适合化浓妆,你长的太文气。你化淡妆肯定很好看。”

  “靠,文气,你骂我呢?”我笑:“我要是在‘舞榭歌台’坐台,倒是可以画个淡妆装模作样,街边那种灯光,画个淡妆和死人脸有什么不同。”

  我们这一行,就是要长成薇薇安那样的野玫瑰才吃香,薇薇安越画大浓妆越显得漂亮,大波浪的卷发,蓝眼影,睫毛似小扇子扑闪,紫色的唇彩,野玫瑰一样的笑容,男人看见她,从头到脚都酥了,除了性,根本想不到别的。

  “你别说,”薇薇安说:“你和‘舞榭歌台’的小姐比,除了差一张大学文凭,还差什么?”

  差什么?我耸耸肩,换上薇薇安那件半透明钉亮片的黑衬衫。

  “换那件大红的胸罩。”她吩咐我,我照做。然后穿上那条短到几乎遮不住的短裙,去照镜子。

  领口一味的直低下去,我再往下拉一拉,然后笑:“拉也没用,没你的够看头。”

  薇薇安安慰我:“也够用了。”

  房间外一叠声的笑,晓美和阿萍大声在门外叫:“薇薇安莉莉安,我们赶飞机去了啊。”

  我推开房门,看见她们两个齐头整脸的,一人拖着个行李箱。

  阿萍前阵子不知哪里结交上了一个老头,一来二去的,被哄的居然答应带她们去新马泰七日游。

  我看她们满脸兴高采烈,忍不住取笑:“小心点儿,别叫你那干爹把你们在泰国给卖了。”

  她们两个更加笑的前仰后合:“那应该是泰国的人妖们小心点,跟他们抢生意的人来了。”转头看见薇薇安懒洋洋走到门口,问:“喂,给你们带点什么手信?”

  薇薇安打个哈欠,想也不想的说:“现钞。”

  终于一阵扰攘,大家都出了家门。

  天已经黑了,火烧云早已不见。出租屋这时才喧闹起来,熟人们互相热情或是懒散的打着招呼。

  我们的一天这一刻才开始。

  街灯昏黄鬼魅,灯下的街道破败却热闹,一副人间烟火的蒸腾景象,流莺在街边逡巡,各有各的地盘,互不侵犯,我们也有我们的游戏规则。

  一个中年人从我身边走过时,望了我一眼,我跟上一步,才叫了一声:“老板。”他却仿佛见了鬼一般,加快步伐,几乎一溜小跑那样走掉。

  运气不好时,透明加低胸衬衫也没用,看这条街上,谁肯比谁多披挂一丝布。

  忽然有人喊我:“莉莉安。”我回头,看见阿昌仔。

  靠,偏偏是阿昌仔。

  “老规矩,做不做?”他笑嘻嘻的问我。

  有的选我当然选不,阿昌仔有怪癖,他喜欢在外边,专拣那种又脏又臭的后巷来做。可是阿昌仔给的钱也确实比别人多一点,又不是长三堂子,我有什么资格挑客人。

  我带阿昌仔到一条隐秘的后巷,离我住的地方极近,是在一个餐馆的背后,充满着泔水的臭味,但因是断头路,几乎不会有人经过,难道我希望有人参观吗?

  靠着墙,隔着衣服好像也能感觉到背上的油腻,任由阿昌仔在我身上折腾,一面配合的叫两声,一面心思早已神游天外。

  一心二用,熟能生巧,老实话,这也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

  夜已经深了,天却不能黑透,城市的灯火令得再没有纯粹的黑夜,极目远处,黑的尽头总有压不住的红。我又想起傍晚的那一抹火烧云。

  那么美,可是却看不到,风景有时候也是一种奢侈品。

  忽然有人跑进我的视线里,我诧异,直冲进眼帘的先是那一身的血,这个血人摇摇摆摆的跑过我们身边,没几步就到了巷子尽头,尽头是一个低矮的墙头,他像是试图翻过去,才翻了一半,一头栽下来。

  那一瞬间我以为他死了,因为太过震惊,居然没有惊叫也没有反应。

  然后那人又强撑着站起来了,隔着巷子能听见闹哄哄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在追他。

  他撑着墙打量四周环境,眼神对上我的,精亮有神。

  我的直觉反应向来比脑子转的快,眼神一下子瞟向那两个泔水筒,那人的眼光跟着我的过去。等我想明白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那人已经没有一丝犹豫的钻进了泔水桶,顺便还把盖子盖上一半。

  随即一群人喊打喊杀的冲进这条短巷。

  我马上闭起眼睛,然后一副才被惊扰到的表情,睁开眼睛看是谁。

  为首的那个我曾远远见过,阿龙管他叫南哥的,是老北市这一带的老大梁锋手底下的一个小头目。看见我和阿昌仔,南哥骂了一声,捉小鸡一样一把抓过阿昌仔丢在地上:“x,兄弟们在外边兵荒马乱的,你他妈的躲在这儿打野鸡。刚才有什么人从这儿经过没有?”

  阿昌仔刚刚正在兴头上,哪里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儿,这时候抖抖索索的一边收拾裤子,一边叫“南南南南哥。”

  “南什么南,问你呢,刚才有什么人从这儿经过没有?”

  “什什什么人?”阿昌仔继续结巴。

  南哥一双眼睛锐利的看到我脸上来。

  飙演技呗,我一副比阿昌仔还怕还不知所以然的表情。

  “南哥,”有人在巷头那边说:“墙上有血,是从这儿翻过去了。”

  南哥立即丢下我往那边过去:“追。”顺便踢阿昌仔一脚:“你小子他妈的也一起去。”

  经过那两个泔水桶的时候,他没停步,但却顺手带翻盖子看了一眼。

  2

  2、二 。。。

  那一伙人翻过矮墙,脚步声纷沓远去。直到这时,泔水桶里才冒出一个捏着鼻子的人头,这人,纵算是生死关头,这份忍功也是了得。

  他从泔水桶里翻下来,仆倒在地上,立即一动不动,面孔埋着,直似死了一样。

  我犹豫着靠前,捏着鼻子问:“喂,你有事儿吗?”

  没有回答。

  他再这样躺下去,等南哥在那头追不到人,再折回头来,他这一场泔水就白吃了。

  “喂,你。”我跟他讲道理:“你要是不能动呢,我反正也抗不起一个大男人,只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要是还能动弹,我就多少搭把手,找个地方给你藏藏。你说呢?”

  感觉那人背上动了一下,好像是深吸了一口气,居然强把自己撑起来一半。我也只好不顾他一身泔水,努力扶住他,两个人东倒西歪的走出小巷。

  也真是他运气好,闯到这一条小巷来,这条小巷连着我住的楼的背面后门,一面是墙,路早已被荒弃,堆满了各色垃圾,没有人管,自然也没人愿意走。我就这样扶着他进了家门,福星高照,一个人也没遇上。

  我直接把他丢进洗手间,先扒光了他全身衣服,然后拿喷头一阵乱冲。冲过一阵,觉得气味是好了些,那人却有点不对。刚进洗手间的时候还是坐在地上靠着墙,现在却一个劲儿往下出溜,整个人半蜷在洗手间不大的地板上,任我冲着,一动不动。

  我蹲下来看他,他身上有几处刀伤,我这一停止冲水,伤口立即争先恐后的往外冒血,腹部一处最是触目惊心,长长的约有十厘米左右的伤口。只一下,洗手间的地板顿时变成红色。

  我有点脚软,扶住墙站定,先出去给薇薇安打电话叫救命。

  薇薇安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那人弄上了床,过程之辛苦,也不必提,那人真的完全像是一具尸体,任由摆布,惹得我时时探他鼻端微弱的呼吸。

  我有帮阿龙包扎伤口的经验,家里也有现成的东西。碾了一桌子的消炎药片粉末,不管不顾的洒在他伤口上,然后用纱布紧紧包扎好。他那么一副半死的德行,这过程中也痛得他几次虾子一样跳起来。

  薇薇安还在门口换鞋,声音先进来:“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就喊救命叫我回来,告诉你,外面才发生大事儿了呢,梁老大的人在整个老北市搜个什么人,地毯式搜索,那架势。梁老大手下的人全数出动,一个巷子一个巷子找,一个垃圾箱一个垃圾箱那样翻。”说着人进了房间,看着我床上的血人,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