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6章

作品: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作者:瞎说呗|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0:23:41|下载: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TXT下载
  他说:“白流欢,不要叫我虞叔叔,我一点也不想跟你扯上关系。”

  记忆里,他难得的正儿八经叫我名字,然后明确表达他的意愿,这很像他的作风,像否定我的创意那样,直接,不加修饰,一针见血。

  “虞仲之,我的脚一点也不痛了;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女人逛街太丢人了,快去公司吧。”我嫌弃的看着着他,怕他不相信般,我双脚轻松跃起再重重落地,稳稳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笑。

  我狠狠的推一把他肩膀,不客气地赶人:“还不走小心我喊非礼了啊!就我这出尽风头的名字,跟我上娱乐头条有你好受的!”

  周边太吵,钻进耳朵里嗡嗡响特别晕眩,我笑着看他转身,笑着笑着,突然觉得嘴角很酸,一点也不快活;忍不住打从心里鄙视自己做作,笑个毛线,不爽上去揍他一拳就是了,虞仲之他凭什么在我心情很嗨皮的情况下突然打击我,天天面瘫对着我我又不是瞎了能看不出他心眼里的不痛快么,何必出口伤人!

  虞仲之,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你不待见我,你跟其他人没两样,我只是,只是脚疼,才没法追上去揍你!

  我突然看不懂这个世界(1)

  再也没有逛下去的兴致,但抖着脚站在大街上发呆的样子估计会很傻,我锁定了一间摩卡咖啡店。这店在附近颇有名,据说店里就只供应一种咖啡,店主却有七窍玲珑心,花样百出,总能讨得来客开心。

  我突然想试试是否如传闻中一样;虽然开始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它旁边有个某位明星代言的购物中心;因为,宸歌的生日快到了。

  过马路的时候脚下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楚,连带的,心口似乎余痛未消,每走一步,心尖像有根细细的刺轻轻刮一下,不动声色,反反复复。

  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虞仲之的话,他本就是那样一个刻薄冷情的男人,那么一两句不中听的比起往日反复无常难以猜测的脸色来得更真诚。只是,只是,今天怎么就特别的刺耳;我想是不是因为感冒未愈的缘故,抵抗力不好导致心灵抗压能力也下降了。

  空气中有咖啡、红酒的香味,我还没来得及擦额头的细汗,一抬头就见到了玻璃橱窗里熟悉的人;那人有温润如玉的眉眼,天生笑得温柔。离他最近的舞台,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在一架黑色钢琴前专心投入地演奏,曲子很耳熟,是特伦茨的《lovetobelovedbyyou》,女孩年纪轻轻,这么一首富有浪漫情怀的曲子倒也演绎得十分有感情。大抵也是才情满怀的文艺少女吧。

  我愣了一会神,下一秒便想到:白流瓷自小就爱此道。

  或许是我看得太久,原本低头专注交谈的人似有所觉般,转头对上我的目光。只是他似不认识我般细细端详,好一会终于确认,飞快推开玻璃门走向我。

  他见我卷曲着一条腿,不由扶住我心急地问:“阿欢,你的脚怎么了?”

  “不小心撞了一下罢了。”我安抚性地拍拍他手背,扫一眼他身后跟上来的人,笑道:“安哥哥该不会也是来挑礼物的吧?本想给你惊喜来着,现下被你碰上多难为情啊。”

  “阿欢送的,我都喜欢。”安宸歌淡淡笑着,温柔的脸上难得见到不加掩饰的温情,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安哥哥那天一定也生病了,现在好了吗?”我担心地抓住他的手问,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天行动不便状况百出,打他电话没人听,人又见不着,心里是多么的担忧。

  “嗯,感冒罢了,都好了呢;阿欢不用担心。”他点点头。

  “………。”那手怎么那么凉?怎么没给我来个电话?有没有想我…很多话想跟他诉说,但见到一旁的白流瓷,不知为何觉得此时不适合互诉衷肠,连带的,连之前在虞仲之那里受的委屈,也不好申诉。

  一时间,三人竟是一阵莫名尴尬的沉默。

  宸歌脸上是一贯淡淡的笑容,额头的发梢被风吹乱了一下,盖在眼睛上方让我有些看不真切他的目光,却觉得他身上温和气息下除了熟悉多了某样我辩不出的东西。

  我突然看不懂这个世界(2)

  心中好像有丝似是而非的触动,我没来得及抓住,一旁的白流瓷淡淡笑着打断僵持:“姐姐,我们该走了。”

  这是她一贯的语气和姿态,礼貌,淡然。我忽然想起那天我跟宸歌在病房外接吻,她不敢置信的神色;那是我第一次不加修饰向她示威宣告胜利。我们的姐妹情并不深,而众所周知,我们是情敌。我以为她至少给我点脸色看看才对,却连一丝尖酸刻薄都找不到。

  我哑口无言,心中有某种突然而至,一下子却又道不明确的预感,我下意识唤住宸歌:“我们…。”

  “阿欢,一切等你身体复原再说好吗?”他笑着打断我。

  我心神一凛,突然觉得他此刻的笑很陌生,刺眼得忍不住怀疑安宸歌怎么会这样看着我笑,他的笑容在这一刻成了某种伪装,最高明的拒绝。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然后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视线里。

  ……

  天渐渐暗了,过往的人群来回穿梭,每人的脸上或焦虑或疲惫,其中有人或许是因为一天的工作太过繁重赶着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或许有人失恋了,又或许仅仅是远方逐渐乌云笼罩,不久后会有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雨。但相同的是每个人都有明确的目的地,为此他们都好忙,忙得没空理在人流中发呆的我。

  我的心,被风吹得荡了起来,被风中的沙砾凌乱敲打;又来了,心头那根刺又开始蠢蠢欲动,每走一步,尖锐感越清晰。

  在转过弯的街角,我终于蹲在地上;路人一定以为我在哭,其实没有,我只是懵懂不知所以然。

  宸歌,其实方才我只是想问:我们一起回家好了。

  可你刚刚给了我一个怎样的回答?

  我的感冒明明好了,我只是脚疼,可现在我发现自己又病了,有关大脑的病症;我像个突然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般一遍遍问怎么了怎么了,更像神经病一样开始胡乱猜疑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突然不懂这个世界了,所以一切不知所以然。我猜我是病糊涂了吧,脑袋瓜子不好使,我需要休息,需要安静的休息。

  所以转身见到虞仲之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口袋看着我时,我笑了。

  他明明是在我等我。

  我在心里在幸灾乐祸,我才是虞仲之的克星吧,自从遇到我,他就成了个倒霉蛋。他总在我最狼狈见不得人的时候出现,救我于危难之中。

  “你蹲在这里哭什么?”他走过来冷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看吧,不只是路人,连虞仲之都这么以为呢。我朝他眨眨眼,自动挽上他臂弯,咧开嘴笑得没心没肺:“哪有,人家在数蚂蚁好不好。”

  我突然看不懂这个世界(3)

  虞仲之淡淡扫一眼臂弯的手没说话,脸上波澜不兴。

  我装作没看见,扣紧他手臂问道:“你不是走了吗,干嘛又折回来?”

  “良心不安。”

  我扑哧一声笑了,趁他不注意飞快跳到他背上“那背我回家好不好?”不意外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怕他将我丢下去,我连忙用力抱紧他脖子说:“虞仲之,我脚疼呢。”

  “不是说不疼了么?”他鼻子里轻哼一声,终是将我稳稳背起。

  “我装的行不行,谁叫你不甩人来着,还不许我给自己留点脸面啊?!”我说这话还有些得意,或许是因为他又折返回来的举动,我心里竟然也不介意他之前的坏脸色了,尽管当时心里极其不好受,此刻趴在他背上说出来就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不知道是缺心少肺,还是我厚脸皮到了一定修为;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刚刚潜意识经历了一场骤然而至的暴风雨,它离我毫米之厘,差一点就将我卷入惊涛骇浪中;幸好突然峰回路转急剧下跌还我一丝喘息之机。我惊魂未定,此刻依附在他温暖强大的背脊上,才觉安全。

  出来时没肯让他开车代步,回来我倒没有阻止他不能叫计程车,虞仲之却一路沉默,一步一个脚印往家里走。还真是背回来啊!我无语地闭上眼,打算对一路上窃窃私语的目光眼不见为净,努力忍着没把鄙视他智商的话说出来。

  蓦地,身下的人脚步一顿,连背脊都僵硬起来,警告地说一句:“白流欢,不准在我脖子边打呼噜。”

  我不爽地皱起眉头,瞪一眼他的后脑勺“鬼才打呼噜,我又没睡着!”

  “那你离我远点。”他说着将我往后推,明显是很抗拒很嫌弃我。

  “虞仲之,你有病吧!”我气得骂人,差点想在他脖子咬一口吸血泄愤。但下一秒,我似想到什么,目光定在他殷红的皮肤;我眨眨眼,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颈间,果然引起他不自在地躲闪。

  “虞仲之,你怕痒就直说嘛!”我瞪大眼睛往死里鄙视他,什么打呼噜,明明我只有靠在他肩膀旁呼吸!只是,他也太敏感了吧!

  于是,我故意把嘴巴伸到他耳朵旁吹气,吹啊吹,挠啊挠,然后实在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虞仲之,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呢!”

  “你再动,我就把你丢下去!”虞仲之气急败坏地低声警告,身体蓄势待发,放佛下一秒就会真的将我甩出马路上开花。

  他的颈脖间通红一片,不用看我也知道他此刻该是脸红耳赤才会恼羞成怒;可我还真是不敢笑不敢再动他了;根据以往对他的了解,这男人炸毛起来估计会六亲不认!我老老实实缩回背上,靠在身上倾听他胸口传过来的一下又一下,结实响亮的心跳声。

  我不由得对天翻个白眼:这男的真小气!看他气急成那样!

  心情不美好,眼睛却爱笑(1)

  虞仲之紧抿着唇,身体紧绷,抬头阔步,只是脚步稍嫌沉重似有心事,一步步沉闷的声响从他胸膛传入耳朵,我焉成一团静静听着;一路上各怀心事,最后倒真的睡着了。

  再惊醒是被虞仲之毫不留情地将我丢到沙发上,然后一脸怒气,蓄势待发,红着双眼瞪我。

  说起来这点他跟爸爸蛮像的,一生气就板着脸爱瞪人,不骂人也不动手,却非常好猜到他现在很生气。以前我跟爸爸顶嘴就笑他就这点不淡定,非要黑着脸明摆着告诉人要找茬,还不许人不当一回事,一点也不像他老奸巨猾深藏不露的修为。但我突然发现这样倒比笑易懂多了。

  我不由得轻轻笑道:“虞仲之,你该不会那么小气吧;知道你不待见我,你也别瞪了!我保证一觉醒来立马收拾包袱从哪来就回哪去!谢谢您这些天的照顾,日后有需要的您吱一声我白流欢铁定随传随到!”说到最后,我拍着胸口差点气岔。

  “这次,你怎么不怕安家少爷误会了?”他微微咬牙,一副我在装傻的表情。

  “你说什么呢?”

  “白流欢!”

  “哎哎,怎么你就知道了?”我讪讪地摸鼻尖,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灼人的目光。

  虞仲之气极,怎么知道?他又不是瞎了聋了,一路上的指指点点他能没听见么,就是那猖狂的咔嚓声他也是咬着牙忍着才没将背上的始作俑者给丢下去;稍稍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到明天的报纸会是怎样的风言风语…他努力隐忍心口的怒火,没理会心头在晃荡的酸酸涩涩的滋味,咬着牙气急败坏地瞪着面前这个此时依然笑得没心没肺,眼底却藏着丝丝倔强和戒备的女人!

  “你就一点也不要自己的名声了?”这才是他气的地方,是谁不久前怒气冲冲的跑到他办公室要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