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眷念的语气让我微微红了眼眶:“你意思是我的糗事多到你记不清了?!”
他摇头,似笑非笑,一贯的温柔。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只怪气氛太好,这话就轻易问了出来。似乎女人都不能免俗问这一题,我曾笑电影里女主角矫情,却未想每个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凡夫俗子,得不到的时候永远躁动不安,太幸福便贪心不足。
我们躲在路边,世界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屋檐,有淋湿的发贴在他的颊边,只见他温柔地笑。半响他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如果雨下到天明,我们就到永远。”
这是他给我的第一个承诺,说得最好听的甜言蜜语。
我眼前一亮,拉起他就跑,路边打着伞的情侣颇为惊讶的看我们,我匆匆而过,脸上只管笑着,笑着,带他到喷泉广场,往下一跳,巨大的水花淋了个通透,我仰起脸得意道:“你说的,不准反悔!”
那时我心里想的是,他敢把话说出口,就算老天不下雨,我也要它成真。
倒是安宸歌吓了一大跳:“阿欢!你疯了么,还不快点上岸!”
我浑身打了一圈冷颤,妈呀,真的好冷!骨头都要麻了!见到他也浑身打颤脸色发白的样子,我咯咯又笑了:“我不上去,安哥哥也忍一下吧,否则誓言会失效的”。
我不相信北京善变的天气,我只相信自己。
“你再不上去,我要生气了!”他眉头紧锁,或许是水流太急太响,他心急如焚努力眨眼企图甩开水珠,却觉得有些模糊。
我顿觉他摇头晃脑的模样真好玩,忍不住靠近他捏住他鼻子逗弄:“就要你气,你气才会念着我;哪天你不念我,我还不理你了呢。”
他闷哼一声,抿紧唇,抓住我的手往岸上走,我一个闪身躲开,朝他做个鬼脸:“乖乖不准动,不准过来,不准靠近我!”
然后,他便真的听话停下,一动不动。
………
离喷泉不远处的虞仲之在雨中打着伞静静看着这一幕,他只是刚好路过,他只是不小心听到有人在笑,他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目光就布满了心事。
好像不知从何时起,他莫名就病了,这种病难以启齿无药可医,唯有秘而不宣小心安放才是最好的良方。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打算继续他的行程,却听到尖叫刺耳的惊呼声传来。他迅速转身飞奔过来,只扫一眼,眉头便暗暗皱起。
我眼一红,下意识便抓住他的手:“虞仲之…!”
【偶家仲之终于回来了~~此时的甜蜜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虐,亲们就忍受一下女主暂时性出柜哈~】我醒来的时候是满眼白色,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告诉我自己是躺在病床上。想开口,喉咙一阵生疼,我闭眼半响才缓过来。
“别动,你生病了”。
耳边听到低沉的男声,或许是生病的缘故,觉得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我下意识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转头看到了虞仲之。
“很严重吗?”我想自己是感冒了,全身都不对劲,连呼吸鼻子都不通畅。
“差点肺炎。”
虞仲之的表情淡淡的,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的觉得他此刻的样子真冷,酷哥一枚。记忆立即回到昏迷之前,天气好冷,身体好冷,然后……
“虞仲之,宸歌呢?”我惊呼起来。我这样就差点肺炎,倒在水里的人应该更严重吧…想着想着就心急如焚想立即知道他的消息。
都怪我,玩什么浪漫,没差点把人病死!
“他没事。”虞仲之低头看他的报纸,没表情的侧脸不管怎么看就是让我觉得他此刻很嫌弃我对我很不耐烦。
这面瘫男!我又欠了他一次。心头不甘心地想:到底是他克我,还是我不走运老撞到他头上?也难怪他每次见我就没好脸色,但不管怎样,这次他真的幸好有他帮忙。
“谢谢虞叔叔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等我病好了一定以涌泉相报!”我就差没双手伏地作揖膜拜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虞仲之脸色没啥改变,只是终于将目光看向我,等我一通说完,淡淡说了句:“喉咙不痛了?”
不痛才有鬼!我立即躺回床上作挺尸状,边掐住脖子边想:这男的一点也不为我的肺腑之言感动,通常男人在这个时候应该绅士摇头然后温言软语安慰一番才对,哪有他像跟木头似的板着张脸影响病人的情绪!
躺着睡不着,屋里只有坐在床边的人偶尔翻动纸页的声响,安静得我有些难以适应;没办法啊,每次见面我和虞仲之总少不了斗气吵嘴,像这样的安静的氛围实在很不自在,尤其是他什么也不做就守在边上的样子…。
我忍不住偷偷看一眼他的侧脸,看到半边狭长的眼睛和浓密的眉,除了身上散发出不好接近的气息,那张脸的确很有味道,尤其是他的嘴唇;我忽然想起那次的过敏事件,也是这样,在旁边看到他的唇很好看。
我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说道:“我没事了,要不您先走?”
虞仲之放下报纸:“你确定?”
见到我大大点头,他便真的走了出去,连个回头都没有。我不禁摇头叹息:这男的太没绅士分度了,连客套一下都不会。
再闭眼,全身的不适感又袭来,我想这次怕得要好几天才能出院了;就是不知道宸歌怎么样了。我想到他倒下时过于苍白的脸色,胸口就一阵心慌。许宁宁来的时候气势可谓惊天动地泣鬼神,还没进门就阿欢、阿欢叫引得整层楼怨声载道;我忍着被吵醒的头痛欲裂掐着喉咙用进吃奶的力气应一声,下一秒房门就被人不客气给撞开,还没来得及关怀那道摇摇晃晃的门,肚子上就被重物压下差点没把我给挤下床。
“阿欢,你病得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能救吗?还能不能救…。?”她从肚子转移到我脖子,搂得我恨不得一脚没把她给踹出去。
“还没死!”我死命掰开她的手,然后忍无可忍瞪过去:“许小宁你没事干嘛来吵我睡觉!”吱吱喳喳的嘴巴就没听过,有她这么探病的吗?!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都不知道外面是怎么写你的,说你跟安宸歌…又听说你病了,我这不是担心才急了吗!”许宁宁说完了大概也看得出了我只是感冒,左右看看,问一句:“怎么连水果都没,我都渴死了!”
我无语地重新躺回床上闭目养神。等她咋呼够了,才想起问一句:“许清池呢?”难得我生病没道理那厮不来表达他的关怀之情啊。
许宁宁也爬上床来抢我被子,不以为然地说:“生闷气呗,谁叫你跟安宸歌好上了。”
我瞪她一眼,不服气道:“难不成他看上安宸歌了?”
“装吧你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喜欢你那黛玉妹妹,心上人的男人被你撬墙角,外面传得又难听,估计是一时半会脑袋转不过弯来。”
我看着她冷冷道:“看来这会我是众叛亲离了。”爸爸生气,不认识的看笑话,连许清池也恼我,看这形势我就是病死在这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哎呦瞧你说的,这不是还有我吗?别气别气,等病好了我陪你一起揍我哥去!”许宁宁窝进被窝里抱着我的腰安慰。还别说,平时没少被这丫头敲诈,这会也还好有她最贴心。我从来就没被爸甩过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痛还在,此时说不难过是假的。说到底,我多希望生病的时候,爸也能来看看我,哪怕他气还没消这会来数落我。
可是,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虞仲之。
“许小宁,帮我办出院手术吧。”我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这里的白色我不喜欢。
“你确定?我觉得你还是呆在医院比较安全。”
“怎么了?”
许小宁眨眨眼:“阿欢不知道吗,全京城的娱乐狗仔都守在门外呢,就等你自投罗网好供出你和安少的奸/情!”
我勒个去!我又不是大明星!我终于明白虞仲之那句“你确定?”的意思了,敢情是等着看我笑话呢。
我推推许宁宁:“别顾着睡,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啊!”
“别吵我!要不然你以为我乐意睡这破地方?!”说完她就转过身呼呼大睡去了,留下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这时,病房被人推开,虞仲之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说了一句:“还傻着干嘛,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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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被他连拽带扯避过重重防守,然后莫名其妙地带到一高级住宅区,我穿着医院的病服两手空空站在足有两百多平的客厅,眼到之处装潢却处处透出优雅,28层的高度让落地窗的设计极具观赏性。
客厅铺有华美地毯,侧边的流线型阳台对着,没拉好的垂帘被风吹得飘飘洒洒,给人一种冷清的优雅感。
我愣了好久才幽幽说一句:“这屋子的设计师没能挖来门下真是一大损失。”
“谢谢赞赏!”虞仲之边说边走过来,动作干脆利落丢给我两套便衣,也不管我脸上的疑问一一指着方向道:“这间客房借你暂住,虽小了点但布置齐全,走廊尽头是浴室和健身房,但抱歉是共用的。”见我微微皱眉,他又补充道:“如果你需要书房,卧室左边有间储物室可以借你,但你得自己动手整理。”
“我有说要跟你同居吗?”我眨眨眼举手发言。很好!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话,可惜一句也不中听,半天下来我还是想不透我为啥要沦落到要跟这面瘫汉子同居的尴尬境地!你看你看,他嫌弃的小眼神分明透露出他很不爽被我赖上、极度不愿意跟我分割地盘的讯息!
虞仲之抿起唇看我一会,冷声道:“很抱歉要你屈居在此,要不是伯父亲自拜托,本人是非常乐意袖手旁观的。”
爸爸?我脸微微羞赧,想起虞仲之一连串的举动好像都是在帮我,要不是他带我离开医院,恐怕这会被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仔给生吞活剥了!除了医院,住哪我都乐意!
“只是,你干嘛不送我回白家?”好歹我也是一黄花大闺女,爸爸居然也不替我害臊一下。
“我没拦你。”说完他转身走到阳台的座椅坐下,打开笔记本劈里啪啦起来。
我恨恨的瞪他一眼。呸!说句好听的会死啊!明知道现在我不招人待见,出门绝对没人会给好脸色的份,他还这样挤兑我!人家问一下不就是矫情找个台阶么,他就不能绅士挽留做做姿态?!
“哎哟哟,既然虞叔叔这么热情款待,我要是不给脸就是不识好歹不长心眼缺心肝…。”
“这屋子你都可以自由活动,除了我的书房和卧室;期间不准烟、酒之类带异味感的物体出现,以及,噪音!”说完,他有意无意扫一眼我被打断以至于半张的嘴巴。
噪你妹!我不服气的叉起腰:“我病好立马滚蛋!但本小姐住这期间你也别带乱七八糟的雌性动物回来吵我养病!”
说完,我也有意无意扫着他丢过来的,明显是女性的衣服,可见这屋子有女人来过!据我目测这衣服此女必定身形娇小堪比排骨!
靠!看不出他如此变态!居然是萝莉控!虞仲之淡淡扫一眼没说话,见我实在瞪得凶,才不冷不热说了一句:“虞一一落下的,太匆忙所以没来得及给你换新的。”
好吧,差点就把小姑归到‘乱七八糟’行列了!我摸摸鼻子跑进浴室洗白白,出来的时候看到虞仲之还在阳台玩电脑;我不满地看着他:“沐浴露不够香,没有玫瑰花瓣,浴缸太大……还有,你虐待我!居然不管饭!”
虞仲之看一眼腕表,合起电脑打电话叫外卖;然后拿起电脑往他专属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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